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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长大人请回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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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宁剜了一眼叶迦言,低效率的人工导航。叶迦言不狡辩,装聋。
  他让两人在二楼落座等候。
  满眼的蒸蒸雾气和茂林修竹,半山腰的风景不及山顶的波澜壮阔,倒也有一番别致的韵味。
  二人坐在徐家后院的楼台里品茶,方位恰好能看遍徐家的建筑群。
  叶迦言在她对面入座,面前的石桌是一张旧棋盘,可惜磨损了许多。他垂着眼看棋盘上不分明的界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长睫毛遮住流转的目色。
  陈安宁假装斟茶,实则悄悄睨他,霞姿月韵的好皮囊,被她抢占了先机。
  陈安宁推去对面一杯茶,问他:“昨天睡得真早?”
  “每天都很早啊。”叶迦言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答:“我说什么来着,要为我女朋友考虑。”
  陈安宁说:“不要说流氓话。”
  叶迦言笑:“陈安宁你可真懂,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流氓话。”
  陈安宁伸手去挠他,叶迦言把她的手捉住了,放在胸口捏着。
  陈安宁收手,喝茶,看看竹子。
  叶迦言气定神闲。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风景秀丽,环境宜居,他随她一道,看竹子。
  棋盘的桌面下面有一块木板做的夹层,上面搁置了几卷文件袋。
  文件袋底下压着几张白纸,白纸的边角被风吹起,哗啦哗啦的,陈安宁瞄了一眼,发现最下面还有一把尺。
  她把尺挑出来,是一把万花尺。
  以前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用这个给他们画过画,当时觉得很神奇,原来用工具尺也可以画出小花儿。
  陈安宁把尺子的小零件握在掌心,用指腹轻轻地摩挲尖锐的齿轮。
  外面有人来叫他们过去。
  彼时,已经快傍晚了,徐继霖先生才刚刚回来。
  叶迦言让陈安宁坐在原地:“等我一会儿。”
  他走了以后,陈安宁趴着看了会儿风景,然后就睡着了。
  徐继霖把叶迦言带到一间厢房,现在当做书房用,房间里有股古朴的清香。
  他给叶迦言看了看他爷爷留下来的那把壶,叶迦言也没有什么鉴赏的眼力,没有多注意,只是问了他一些叶江年轻时候的事情。
  徐继霖和叶江是大学校友,比叶江长了两届。
  眼下的徐继霖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灰色的羊绒毛衣,戴了一副茶色镜片的圆框眼镜,微微驼背,走路仍然健步,但遮不住老态。
  应该已经年过半百。
  他给叶迦言翻出了几本相册。
  “以前我们几个喜欢玩摇滚的,混在一块儿了,你爸就喜欢整这把破吉他,啥名堂也没弄出来。”
  徐继霖指着一张照片说。
  那张照片已经老旧泛黄,照片上的叶江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修身毛衣,外面批着当年十分流行的灯芯绒夹克。
  几十年间,模样出入还挺大的。
  叶江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坐在废铜烂铁的屋子里面,在漆黑的环境中,唯独他一人在钨丝灯下,闪闪发光。
  叶迦言说:“我没看过他弹吉他。”
  徐继霖推了一下眼镜,把那张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那会儿,我记得这把吉他还是他自己挣钱买来的,当时花了多少钱来着,反正特贵,好几个月伙食费。可心疼,老叶也不给他资助。
  “后来这吉他断了根弦,几块钱给换一根,你爸花不起,就一直搁那儿了。当时临近期末考,他打算拿了奖学金就换。结果考砸了。”
  “没拿到钱,再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叶迦言问:“他是从那个时候就再也没碰过吉他吗?”
  徐继霖说:“那年我毕业了,准备工作的事情,跟他们联系也不多了。不过听别人说叶江没多久就把那把琴卖了,可能是因为太缺钱了,而且他们都说他这个人……”
  他想了想措辞,“很古怪。”
  “就是把吉他当成女朋友的那种古怪。
  “可能没人知道他当时什么心情,他也不太愿意和别人交流。有事没事弹弹琴,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牛,琴没了,跟断了后路似的。”
  叶迦言笑。
  “其实他可以把吉他修好,但是和吉他比起来,更重要的是自尊心吧。”徐继霖叹了口气,“他不愿意向别人借钱。”
  叶迦言用手指轻轻地把那张照片挪到自己的正前方。
  照片上的摇滚青年,头发微卷,在空气里炸了毛。
  后来,叶江这一头卷发,最终理成了板寸。不会再整天油腻得不行,不会再沾上脏东西。但是也随之一并,理掉了他的青春。
  干干净净地踏上征程,不会再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毕竟,生活供养不起梦想。
  徐继霖说,你爸爸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叶迦言点点头,没说什么。
  走之前,叶迦言问徐继霖能不能把那张照片给他。
  徐继霖欣然赠与。
  爷爷的壶,他最后还是没有收。
  叶迦言把照片放在外套的内袋里面,贴着胸口放了。
  去找陈安宁之前,叶迦言在院子里面站了一会儿,来来往往的亲属家丁都要看他几眼,他便背过身去,站在榆树下,抽了一支烟。
  不远处跑过来一个扎马尾背书包的小女孩,应是徐继霖孙辈的。小姑娘长得水灵,过来怯生生地塞给他一颗糖,随即跑远了找她妈妈去了。
  叶迦言顺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一个三十岁出头盘着发的女人,手里拎着水果和蔬菜,刚从正门进来,见了叶迦言,觉得面生,知道是客,便没有面露不悦,轻轻地一笑,笑里是掩不住的风韵和高雅,大家闺秀的礼数尽显人前。
  叶迦言也微笑着示意。
  陈安宁一瘸一拐地过来的时候,叶迦言正剥着手里的糖纸,突然想起爸爸曾教育过他,想抽烟的时候就吃一颗糖,但不知道抽完了烟,再吃这糖还能不能奏效。
  烟草会让一个人的味觉失灵,这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正这样想着,陈安宁已经眼疾手快地把他手里的糖夺过去,塞进嘴里:“走吧。”
  陈安宁坐了好几个钟头,没发现腿已经肿了,好长一段山路要走,撑不下去,还是让叶迦言给背了一路。
  大道果然灯火通明,也不像先前那条路蚊虫乱飞,更不用担心有野兽突袭的危险。
  正好走也走累了,有人伺候着,甚好。
  陈安宁安安稳稳地趴在他背上,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儿。
  她偷偷闻着洗发水的香味,看看他的脖颈,耳廓,下颌骨的地方,络腮胡清理得干干净净。
  陈安宁问他:“你去取什么了?”
  叶迦言腾出一只手,把兜里那张照片给她看了看。
  “你爸爸?”
  “嗯,他上大学的时候。”
  陈安宁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才说:“跟你挺像的。”
  叶迦言把照片藏好,重新把她挂在自己腰上的一条腿拉到手腕上。
  陈安宁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我要看你大学时候的照片。”
  叶迦言说:“我得找一下,你先下来。”
  暮色四合,路灯亮了几盏。
  陈安宁抱着叶迦言的手臂站着,静静地看他翻着手机相册。
  “喏。”
  叶迦言把手机递过去,找到一张照片。
  他穿着学士服,在图书馆门口,和两个女生站在一起,冲着镜头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
  毕业那天拍的。
  “你不是理科班吗?这么多女生?”
  “别的院的,都排着队跟我合影呢。”
  陈安宁瞪他一眼,手指在他胳膊上拧了一道:“……不要脸,掐你。”
  叶迦言低着头笑起来。
  不过他毕业的照片拍的确实好看啊。
  穿着学士服走过大学校园,是陈安宁一直以来的梦想。
  虽然很遗憾没有亲自实现,但是看到叶迦言认真地走好每一段人生路,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山上有公共自行车,叶迦言为了省力气,骑车带她下去。
  这山路看着还挺陡的,陈安宁像小时候抓着妈妈的衣服一样抓着叶迦言,抓得太紧,把他的牛仔外套捏得揉不平。
  暮春干燥的暖风拂面而来,天上有零散的候鸟。飞过一个,拉下一条帷幕。
  这一天,快要结束了。
  “叶迦言,你骑慢点啊,我有点紧张。”
  他捏了一下刹车:“我有分寸。”
  陈安宁手松开叶迦言的衣服,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腰身。
  “我是不是你第一个骑车载的女生?”
  “不是。”
  “……”
  “以前放学,捎过几次同学。”
  “……”
  “不过你是最轻的。”
  不甘的情绪像是小灰尘,轻轻抬手就拂去了。
  陈安宁高兴了一下。小嘴可真甜。
  自行车比步行速度快很多,一下子就下了山,滑到了一片芦苇荡。
  废弃的乌篷船,被遗忘在南山山脚,在芦苇丛中,有点落魄。
  河对岸,有洗衣做饭的人家。
  天仙狂醉,揉碎了白云。零零落落的星光一点一点扬起来,把芦苇荡里失落的小船,一并笼进诗情画意的夜晚。
  陈安宁记得以前初中课本上有一篇朱自清先生的文章,叫做《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那篇课文写得很美,她花时间背过。现在也隐约能记起来一小段。
  只是可惜了,这里没有桨声灯影,也没有秦淮河。
  但是看着这片土地,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臆想一番它的昔日繁华。
  “你背过朱自清的课文吗?”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陈安宁掐他腰:“那是徐志摩。”
  叶迦言鬼叫:“哎哎哎!疼!”
  “还能再疼点吗?”陈安宁下手更用力。
  叶迦言哭笑不得:“你可真毒。”
  暖暖的春天,小蝴蝶出来伸懒腰了,萤火虫出来遛弯儿了。
  陈安宁采了一朵路边的小黄花,放在叶迦言的肩膀上。
  他还没动,一阵风来,吹没了。
  陈安宁再去采花儿,被叶迦言从身后拦腰抱住。
  “干,干嘛?”
  “风有点大,怕你冻着。”
  陈安宁说:“你就是想吃我豆腐。”
  叶迦言闭着眼睛点点头:“是的是的。”
  世间有如,流离迷失的戾川。
  叶迦言想拥有的不多,只是一度希望,能在往后垂垂老去的时光里,牵着她的手,走过这条生命的长河。
  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想得太长远,过于忽视了生离死别的力量。
  可是在安定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以后的人生,多了一个人的陪伴,此等幸运。
  想到白了头发的陈安宁,也许长皱纹了,也许不漂亮了,也许画画也要戴上老花镜了,但是她轻轻念他一声“迦言”的样子,仍然那么可爱。
  以后的事情很难说,但是往前的这十年时间,已经足够长久,能够把一个女孩子融进他的骨血。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叶迦言愿意为了陈安宁,丢掉最后一把少年意气,安身于生活,妥协于不甘。
  他要用最好的姿态去投身下一段人生。
  或许很多年以后,他们还会有一个女儿,或许叶迦言变成了一个糙大叔,动辄带着他的两个小姑娘,看看这个有趣的世界。
  那不是鞭长莫及的向往。
  那是叶迦言披荆斩棘很久很久,始终在寻找的一个定所,是脱离了父母也可以谈起的,另一段亲情。
  是他此生不悔的温柔乡。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阵,陈安宁用胳膊肘把叶迦言推开,接了通电话。
  她刚说一个“喂”字,那头传来低低沉沉的男声。
  “你好,我是杨决。”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我肥来了。
还有四五万字完结,后面不会再虐。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44章 信任

  杨决约陈安宁见了次面; 地点约在他家里。
  听着挺危险的,不过陈安宁倒也不害怕。
  她还是打从心底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陈安宁站在杨决家的门口,反复核对了一下门牌号; 才敢按门铃。
  眼前这幢房子大得她站在近处的时候,压根看不清楚全貌。
  沿路走过来; 爬在木栅栏上的蔷薇花,长达十几米; 好像都是他家里的后花园。
  粉色的花朵对着昏沉的日光; 被风轻轻地煽动两下,轻轻摇晃着,站在三月的尾巴上,慢慢告别一个冗长的冬天。
  其实陈安宁也不觉得奇怪,一栋别墅,对他们这种档次的作家来说; 或许只值一本书的稿费。等到下一本书出来了; 又可以高高兴兴地去觅另一个好去处。
  但是让她有一点意外的是; 杨决是这么爱生活的一个人。
  那天在平城看到他的小洋公馆,也植满了花卉。如果不是因为虚荣; 那便是站在名利场之外的大雅之人; 才有心静下来歆享人间草木。
  可是杨决这种男人; 怎么看怎么俗。
  她又想起那天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个女人,陈安宁心口一紧。
  按了几下门铃,有人匆匆穿过院子过来开门。
  是杨决本人。
  他穿着一双普通的家居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很拖沓的刮地的声音。
  依旧是一身黑色; 但穿着休闲,五分裤下面的一截小腿,因为陈安宁的注目而拐了一下。
  杨决一只脚脚尖点地,懒散地靠在他们家大门石柱上,没打算让她进门。
  他盯着陈安宁看了一会儿:“我们见过?”
  陈安宁说:“应该是。”
  杨决哂笑:“怎么感觉看见你就没好事呢?”
  陈安宁一愣:“这句话不应该是我说?”
  杨决不置可否,耸了一下肩膀:“你自己过来的?”
  “你还怕我带保镖?”
  “我当然害怕。”
  陈安宁想了想,解释道:“我朋友人很好,他那天只是太生气了,因为你的确很过分。”
  杨决耸耸肩膀,“你不用说那么多,我还是很害怕。”
  她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不做亏心事的话,有什么好怕的。”
  杨决轻蔑地笑了一声:“别跟我耍嘴皮子了,请进吧,陈小姐。”
  陈安宁随着杨决往里面走,他的花园果然很大,家里的春天比外面还要早来了一个月。
  花色撩人,张扬着争春。
  陈安宁调侃了一句:“你是房产大户啊。”
  意指在平城还有一套房子的事情。
  杨决却迟疑了一下,才说:“经常会换工作环境,有利于创作。”
  “能理解。”
  “平城那里,是我女朋友的老家。”
  陈安宁脚步一顿,“你女朋友……在家吗?”
  杨决闻言,捏着嗓子,提高了音量,冲着二楼的窗户吼了一声:“晚儿!”
  白色的窗帘被掀开一角,里面温婉的女孩子露出一对眼睛,看了一眼杨决,又看了一眼杨决身后跟进来的客人。
  她隔着窗户,对陈安宁一笑。
  陈安宁也微笑着回应。
  她已经知道,那天的事情,不过是过往云烟。
  这个叫晚儿的女人长得并不漂亮,但是只这一眼,便能让人看出拔群的气质。
  谁能想到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最终却栽进了杨决这坨牛粪里。
  陈安宁看了一下眼前挺直了腰杆的“牛粪”,有一点唏嘘。
  她原本打心底觉得杨决是一个好人,但是好人的定义太宽泛了,陈安宁不保证每一个好人的特质都能把杨决这个人囊括进去。
  所以她把定义域又缩小了一点,杨决是一个目前对她来说,还构不成威胁的人。
  杨决没怎么招呼过客人,随意给她倒了杯白开。
  陈安宁不计较,她也不需要喝。
  在客厅入了座,左手边有一团一团盆栽的馨香,涨满了四下的空气。
  杨决自己端了杯绿茶,小口地嘬着。开口先套个近乎:“其实你那天可以告诉我你是……”
  陈安宁说:“我们先理一下杨先生你的这本小说的基本剧情还有人物设定,看看有没有哪些要修改或者调整的地方。”
  “……”
  陈安宁接着说:“有一些隐晦的映射可以部分删除,不必反应到漫画里面,这本书我大概了解了一下,归类是言情小说,但其实是类似童话的故事,关于童话类作品的表现形式主要还是取决于我在这方面的选择,如果杨先生有什么意见的话,现在就可以提,不用保留。”
  杨决听她这儿说长道短的,显得有点不耐烦,他倒握着一支笔,用笔端轻轻点着茶几的桌面。
  陈安宁停顿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杨决直言:“我希望和坦诚的人合作。”
  陈安宁一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我坦诚了,你也能保证自己问心无愧吗?”
  “我有什么好问心有愧的?”
  “那每一件事情我当你默许了,你行得正,坐得直。”
  陈安宁把“每一件事情”咬得很重。
  杨决用鼻子出了口气,把桌底下的抽屉猛地拉开,哐当哐当,掏出一本书来砸在桌子上。
  “去年写的小说,我觉得通篇构思和文风还不错,缺点,暂时还没有发现。”
  陈安宁瞄了一眼。
  “缺点一定是会有的,”她对于他的自大表现得稍有不齿,“杨先生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给我拟定一个角色设定的内容,以及整个故事的主线和逻辑大纲。书我一定会看的,但是我希望能通过和你的交流了解更多深层次的交流,这样比较有利于我完成初期分镜的创作。”
  杨决搔搔头发,“交流?太麻烦了,你就按你自己的意思来就行。”
  陈安宁说:“交流麻烦?那你今天约我过来是为什么?”
  “走个过场,必要流程。”
  陈安宁有点生气,不过她还能按捺住情绪,理顺了一口气来和杨决讲道理。
  “不行,我比较笨,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懂,所以我很害怕将来何先生的画本作品,不应该以‘交流太麻烦’这样的理由作为草率完成的借口,或者直接导致内容苍白无力,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轻视和玷污了原著,就算你觉得无所谓,我也不能接受。
  “既然我们工作室买下了你这本小说的版权,你就应该知道,你的工作,已经不仅仅停留在你自己独善其身的小天地里面。拿了钱,你就要为社会工作。”
  她坐直了身子,严肃地看着杨决,“请认真对待。”
  不知道杨决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他喝茶喝得倒是挺专心。
  喝完,把杯子放下,突然叫了她一声。
  “陈安宁。”
  “说。”
  “我之前看过一些你的作品。”
  “哦,谢谢。”
  “其实说看过,不如说追过。”
  “看不出来,杨先生对漫画还有一定程度的追求。”
  “我觉得你在Seasons画的那块版面,不是你应该在的位置。”
  陈安宁后背一凉,她觉得杨决此刻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东西,她有点捉摸不透。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杨决这个男人,她从头至尾都捉摸不透。
  “杨先生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我认识几个很不错的画手,不说大师级别,但基本有自己的主攻领域,他们为自我精神创作,而不是整天画一些小儿科的东西。你如果想要考虑换一个工作环境,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这边都能够提供帮助。”
  陈安宁反驳:“我不明白你说的自我精神是指什么,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我画的东西是小儿科。”
  杨决腿叠在一起,往后面的沙发枕头上靠着,懒懒散散地抱着后脑勺:“或许我话说重了,你有选择地理解就行。总之,你如果有什么意愿,可以随时找到我。”
  陈安宁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为什么?”
  杨决说:“作为补偿。”
  “我没有跟你计较。”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万一下次会面,又带保镖,这可不是在我控制范围之内的。”
  “……你够了。”
  杨决挑眉:“够什么了?”
  “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话,不要阴森森地看着我。”
  闻言,杨决没忍住,笑出声来。
  难得看他笑的样子,比起日常高傲的样子稍有一点亲和力。
  陈安宁说:“杨决,你不聪明。但你自以为是个聪明人,这就很让人讨厌了。”
  杨决问她:“你讨厌我了?”
  陈安宁避开他的问题:“我不会为了你打破我的规则,改变我的生活。谢谢你的提议,很好,但是我不收。”
  杨决想了想,“其实我……”
  陈安宁等他发话。
  他却突然顿住了。
  良久,才又把后面的话题拾起来:“其实我很感谢你今天能来。”
  “……感谢什么?”
  “感谢你没有对我失望。”
  “我不喜欢随随便便去质疑一个人,所以我相信你,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杨决不置可否。
  楼上地板上发出咚咚地敲打声。
  陈安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杨决解释:“她经常这样。”却没说在干什么。
  工作事项谈得差不多了,杨决没有要送客的意思,陈安宁便久坐了一会儿。
  她想起方才在楼上的那个倩影,还有那天那个阳台上失魂落魄的女人,有一点心疼,也有一点同情。
  因为杨决对陈安宁个人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她姑且认为他心肠不坏,但不可否认,他在处理感情问题的时候,选择了最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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