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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长大人请回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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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决觉得这种时刻有点脊背发凉。
  良久,吴岩对着那边的史远开口道:“给他根烟。”
  史远摸出一根烟给杨决。
  他接了; 不知所措。
  吴岩说:“点啊。”
  史远又把打火机递过去。
  杨决不是没抽过烟,索性就顺着吴岩的意思; 把烟点着; 然后抽了两口。
  这烟和他们那里的比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味儿。
  吴岩拍拍他的肩膀:“上课去不?”
  “我等张晚。”
  “你跟她什么关系。”
  “亲戚。”
  “住一块儿?”
  杨决说:“暂时的。”
  吴岩笑了笑,“行啊,那你下次帮我问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动不动上课偷瞄我,老子心里可都有数呐。”
  杨决没接茬。
  吴岩说:“你去上课吧。”
  杨决走了几步; 又被他叫住。
  “等等。”
  吴岩回头不知道冲着谁问了句:“明天是不是周末?”
  “对。”
  吴岩眼神重新扫过杨决:“去我家。”
  “你家在哪?”
  吴岩把香烟摁在墙上黑乎乎的脚印里面; 冷冷地说了句:“自己找。”
  杨决问到了吴岩的家庭地址; 离张晚家并不远。
  在他问的时候,自己就有几分迟疑; 去吴岩家的路上; 杨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潜意识推动着他往前走。
  如果不这样做; 他永远没办法在任何一个方寸之地立足。
  吴岩家的小区不是高档小区,和张晚家的比起来压根不是一个阶级的。
  他家住一楼,家人不在。
  一进门,里面有股潮潮的味道。
  一百平米左右的居室; 里面空空荡荡,有点冷清,大厅放了一个轮椅,墙壁上挂着生肖像。
  纵观下来,杨决猜测,吴岩应该是和老人一起生活的。
  他趿着一双夹板,在地面上蹭着,把杨决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将半掩的房门轻轻一推。
  房间里面昏天黑地,窗帘拉得死死的,一群男生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一台小小的电视机。裤袋松散。
  杨决看了一眼电视机的画面,总算明白吴岩邀请他看的“电影”是什么路数。
  ***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杨决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亏的。
  和吴岩相处的这段时间下来,确实也印证了张晚说的一点,他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很多时候假装凶神恶煞的样子而已。
  杨决还觉得,自己和吴岩接触,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他们有的时候会待在吴岩家里打牌,一打就是整天整宿。
  张晚的父母常年在外面出差,所以基本上也管不到杨决,只是偶尔张晚会好心提醒他一句,快小高考了,好好复习一下,过不了会很麻烦。
  张晚以为杨决没有放在心上,其实他心里明白。但是他无路可退。
  在吴岩家里打牌,他们都是玩大的,杨决没钱的时候就不玩,反正也不缺人,他就干脆坐在旁边给他们数钱。
  有一次,杨决在吴岩的一副扑克牌里洗出了张晚的照片。
  那张照片漏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吴岩只是若无其事地把照片挑了出来,让他接着洗。
  对着女生的照片打飞机的事情,杨决做过。
  如出一辙的,他曾经把班花的照片折起来,藏在扑克牌里。
  是觊觎,也是侮辱。
  ***
  杨决的几门文科必修成绩太差,历史政治老师画的重点他基本上没怎么背过,每次考试都只考三四十分。
  六十分及格线,他连边都靠不着。
  但是张晚就不一样了,她几乎每门课的成绩都保持在90分以上,四门考试科目获得四个A等级就能占取绝对优势,在高考的时候加五分。
  发了卷子,杨决听吴岩的话不敢再问张晚题目,就问自己的同桌。张晚反而热情地凑过去要跟他讲题,还用一种自以为是的口吻教育杨决:“你要好好背书,其实题目都是死的,每次考试错的题记下来,下次就不会再错了。
  “中国近代史的开端当然是鸦片战争了,这么简单的你怎么还会错啊。
  “综合题要结合材料啊,实在看不懂就随便抄两句也不能空着。”
  ……
  吴岩揉揉耳朵:“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张晚急得涨红了脸。
  吴岩把一张卷子竖起来,故意把张晚的注意力拉过去:“有丝分裂这几个图,我一张都看不懂,你给我讲讲。”
  “这老师上课都说过多少遍了,你自己不会听啊。”
  “……那我不是不会嘛,你给我讲讲怎么啦。”
  张晚把耳朵塞起来:“不要跟我讲话!”
  吴岩晃着腿笑。
  ***
  那天晚上,吴岩也留下来和他们一起上晚自习。
  他让杨决给张晚带句话,让张晚下课之后去一下六楼天台。
  吴岩这人很多时候行事诡异,比如明明他就坐在张晚旁边,这种暧昧的传话任务非要交到杨决手上。
  但是杨决还是照做了。
  吴岩先上楼去等着,抽了几根烟。
  几对情侣在上面约会,都被他赶跑了。
  准备好了要告白的台词,手心都捏出一把汗来。
  过了会儿,杨决带着张晚上来了。
  张晚进了门,杨决留在门外。见他俩汇合了,刚准备离开。
  吴岩招招手,“你也过来。”
  杨决没进去,站在门口,但也没走。
  吴岩靠在护栏上,站没站相,把烟在脚下踩灭了,看着张晚说话。
  两人说的什么内容杨决也听不清。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的样子,最后他听见吴岩涨红了脸骂了几句脏话。
  张晚头稍稍低着,始终平静。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走的时候吴岩的心情明显极差。
  杨决后来问张晚发生什么事了。
  张晚说了一下,大概就是吴岩给她告白,被她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杨决问她:“那你喜欢他吗?”
  张晚想了想,直言不讳:“喜欢吧。”
  “为什么拒绝。”
  “早恋这种事情,还是躲着一点比较好吧,学校查得很严,而且也会影响学习啊。”张晚扯着自己的头发,小声地说,“而且我跟他说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下个月的小高考过了再说。”
  杨决说:“小高考过了还有高考。”
  张晚沉默了很久,敷衍地答了一句:“那就再说吧,他要是急就让他急着呗。”
  杨决打趣她一句:“张晚你可真行。”
  “我行,你不行?”
  “如果是我喜欢的女生,我还真不行。”
  张晚笑起来:“你们男生都这样。”
  张晚洗完澡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杨决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做了一个春/梦。醒过来的时候满身大汗。
  隔着一面墙,他听着隔壁房间里面张晚的动静。
  虽然听不到什么,但是每一点一滴的自我臆想,都让杨决的身体烧得难受。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面解决自己的需求,脑袋里面想的是吴岩私藏的那张张晚的照片。
  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到天亮。
  ***
  快到小高考的那段时间,吴岩每天都食欲不振,他有一两个礼拜都没跟张晚说话。
  也有很久没让杨决他们去他家里看“电影”。
  杨决没想到失恋对这种人的打击也这么大。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除了默哀也无能为力。
  小高考前一天,对了一下准考证上的座位号。
  班上三十几号人大致分到了四五个考场,杨决和吴岩同一个。
  座位离得也不太远,杨决坐在吴岩的左前方。
  吴岩让杨决把答题卡涂完了放在右手边,他马马虎虎地抄上去几个。
  其实吴岩自己心里也有数杨决的水平,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反正都是蒙呗,也不管了。虽然他成绩不太好,但是毕竟是重点班的学生,重点班的吊车尾再不济,考个及格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天考完试,张晚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班上有女生约她出去吃火锅,她看到杨决站在班门口等她,就拒绝了。
  杨决这样的男生有朋友就已经万幸了,就别说和女生玩得开。
  因为考试拖了几天的黑板报才完成了一半,张晚一直想赶紧把这期的结束了,后天就有黑板报考评,但是介于刚刚考完,她也不好意思让班上同学留校,就自己留下来画。
  杨决还在外面等着,张晚让他先回去。
  杨决说没事。
  “那你进来帮我写几段话吧。”
  杨决看了一下张晚剪下来的一小片报纸。帕斯卡尔的人是会思想的苇草。
  杨决试着写了两行,张晚揪着眉毛看他的字,哭笑不得。
  “算了吧,你帮我去洗一下抹布。”
  杨决离开以后,张晚把他的字全部擦掉,重新写了一遍。
  外面天色暗了,她突然想起今天爸爸妈妈好像要回来。
  字只写了一半,就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早一点过来做好了。
  张晚把书包背着,往门外走,四处看了看,杨决没了身影,可能还在洗手池那边。
  她最后一个出教室,把教室门锁上,拔钥匙的时候,突然后面好像有个很沉的东西砸到她的后脑。
  “干嘛!”
  张晚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用手摸了一下后脑勺,下一秒钟就被人捂住口鼻,拖着往前走。
  她回不了头,看不到拉她的人是谁。
  但是她好像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张晚。”
  “张晚。”
  05。
  小小的封闭的顶楼储藏室,张晚被丢进一堆杂物中间。
  她从拉她的男生手臂里面挣开。
  “你是谁啊?”
  男生没说话。
  张晚起身准备离开,又被他拉住。
  他说:“等会儿,岩哥找你有事。”
  “我没时间,我要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男生有点迟疑。
  外面传来几个人交流的声音,张晚把男生的手甩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准备往外面走。
  储藏室的小木门突然被人的后背顶开。有人堵在门口。
  “吴岩,你能不能总是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张晚站在门里面,看着从门缝里斜过来一眼的吴岩。
  一个剑拔弩张的对视,让气氛凝滞到冰点。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吴岩却笑了起来:“我这不什么都没干呢。”
  张晚从门缝里挤着要出去,吴岩的手臂往门框上一横:“你最近对我是不是对我太冷淡了。”
  张晚说:“你最近很奇怪。”
  “试都考完了,给个回复呗。”
  “你让我再想想。”
  她用力去推吴岩的手臂,推不动。
  张晚有点害怕了,“你想干嘛啊?”
  吴岩把门推开,撞到她的手臂,冲劲太大,张晚往后退了几步,捂着手臂,撑大了瞳孔看着吴岩。
  她下意识地要往外面溜,一边跑一边喊着杨决的名字。
  吴岩扯着她的书包带,一把就把张晚拎起来,他手臂一伸,张晚被甩出去,撞到课桌的桌角。
  吴岩对着旁边几个男生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等人走空了,他后脚蹬了一下门板,年久失修的木门阖上之后,又迅速被弹开,敞开一个30度的角。
  张晚看到站在门口一群穿校服的男生里,个子最高的杨决,他被挤在最外面,虽然没有人拦着,但是他却进不来。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进来。
  ***
  杨决站在门口,他的视野所及并不宽裕。
  在吴岩碰到张晚之前,她就已经哭着开始尖叫。
  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哭声激怒,吴岩扯着张晚的校服领子,警告她:“你声音小点!”
  张晚说:“吴岩,你别碰我,我不叫了,你别碰我。”
  吴岩用鼻子出了口气。
  也许是无意的,吴岩的手稍微一用力,张晚的拉链就陡然被扯开,滑到了小腹。
  “妈的。”
  他的目光落在张晚被毛衣勾勒出的漂亮的胸型上,霎时间眼里的东西混沌开了,宽厚的手掌自然而然覆上去。
  吴岩的身体把张晚压在身下,嘴唇在她的唇上和牙齿上卷扫过去。
  他捏着她的下颌骨,把张晚的口齿撑开,舌头滑进去。
  强取豪夺,完成他的占有欲。
  杨决往前冲了几步,却被门口的人撞回去。
  他喊了一声:“吴岩你适可而止!”
  旁边一行人把杨决踢到身后去。
  吴岩把她的校服胡乱地扯开了,双手越发大胆地往张晚的毛衣里面伸进去。
  他的双腿压着女生的,张晚挥舞的四肢被困死在吴岩的手掌下。
  她越是挣扎,他的欲/望就越是壮/大。
  几下就把女孩子剥了个精/光。
  杨决一屁股坐在地下,停止了嘶吼。
  他突然没有力气。
  看着张晚绝望着睁大了眼睛,被侵占被侮辱,杨决心底却突然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快/感。
  张晚的身体在窗口的夕阳照射下呈现出淡淡的昏黄,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她微微仰着头,眼泪斜入耳朵。手指死死地嵌在吴岩的手臂中。
  吴岩拖着张晚的双腿,换了一个更加方便的姿势。他踢了两脚脚边凌乱的衣物,开始解裤带。
  吴岩不知道,杨决的欲望已经跟随着他的一并开始燃烧。
  门外窸窸窣窣的讲话声穿进去,吴岩突然偏了一下头,露出一个漂亮的侧脸,冷冷地对着外面说了句:“门关好。”
  在门关紧的一瞬间,杨决听到张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如同被电击过一样,陡然间回过神来,朝着那扇被闭紧的木门扑过去。
  史远一脚把杨决踹开,“岩哥办事你都敢搅和?”
  杨决说:“你们这是违法的!强/奸是要坐牢的!!”
  史远从杨决进这个班开始就一直看不惯他,但是有吴岩一直压着他基本上没怎么挑过事。只是眼下被他的喊叫声激得跳脚,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
  杨决没想到史远会动手,他揉着脑袋,冲过去跟史远扭打在一起。
  两人战况激烈,不见高下。杨决个子高,稍微占上风一点。
  史远一个眼神歪过去,上去两个男生从后面架着杨决,把他踉跄地拖下了楼梯。
  杨决被几个人架着,拎到学校的后山脚下。
  史远往他的下身使劲地踢了一脚,然后俯身,在地上抓了一把长树枝。
  几根开叉的树枝捆成一团,捣进他的嘴巴,杨决瞳孔紧缩,捂着喉咙大声惨叫,双腿乱蹬,口齿不清地说话,像在求饶。
  史远手里攥着一股劲儿,往里面伸入。鲜血四溅,染到他的手指。
  木棍的前端断成几截,滚进杨决的胃里。
  这武器并不锋利,更不致命。但是给他一点警告,绰绰有余。
  史远把树枝拔出来,放手。拿来纸巾,好好地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血痕太固执僵硬,擦了好久才满意。他把带着污渍的团团纸巾握在手里,看着杨决痛苦挣扎的脸,没有不忍,也没有激动。
  旁边放风的男生插了句嘴:“远哥,你这样会不会把他弄死啊?”
  史远冷笑:“怎么可能,给他点教训尝尝而已。这就死了,命也太不值钱。”
  他拍拍手上的灰,冲后面的男生勾勾手指,“你书包给我。”
  男生不知道他要干嘛,乖乖地把书包送过去。
  史远从里面摸出来一只保温杯,一只手捏着杨决的两腮,把杯子里的热水往他嘴里灌。
  杨决尖叫起来,口齿不清地说“对不起”。
  倒了大半杯下去,血液混着清水从他嘴里哗哗地流出来。
  这回算是洗干净了。
  史远把保温杯扔在地上,转身。“走吧。”
  杨决口中的血顺着嘴角不停地往下流,他张着嘴巴,动不了。
  深红色的液体,血迹斑斑的一张脸,越擦越脏。这是他持久的梦魇。
  这一次,他逃不了了。
  杨决洗干净了脸,回到那间储藏室,吴岩他们已经不在了。
  里面一片漆黑,他本以为没有人了,但是不放心,还是过去看了一下。
  杨决把门轻轻地推开,“张晚?”
  发出声音太艰涩,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他这声张晚没有得到回答,但是杨决听到有很轻微的啜泣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挪了两步,那哭声越来越大。
  杨决觉得压抑的哭声像是热浪浇筑在他的心口。
  他下意识地扑过去想要拥抱一下这个女孩。
  但是张晚尖叫着把他推开了。
  ***
  “晚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张晚跟在杨决后面进门,始终低着头。
  屋里有糖醋排骨的香味。
  杨决把书包放下,拿出一本书来,在书后面撕了张纸,刷刷地写了一排字:“她好像感冒了。”
  “阿决怎么了?”
  阿姨揪着眉毛问他。
  他继续写:“嗓子不太好。”
  看新闻的叔叔走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今天考完试就已经很晚了,老师还拖堂了。”
  杨决笔尖动得飞快,“叔叔阿姨你们先睡吧,我带晚儿去买点药。”
  “行,那你们早点回来。”
  杨决点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张晚。
  好在她眼泪已经擦干净了,重新整理了一下,看不出来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张晚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天他们压根没有去药房。
  张晚坐在大马路上哭了一宿,她哭,杨决也跟着哭。
  张晚说:“他拍我照片了。”
  她恨不得去死,杨决恨不得把吴岩杀了。
  第二天大课间,吴岩照惯例不下去跑操,他站在厕所门口盯着操场看了一会儿,回过头发现杨决正朝他走过来。
  吴岩说:“哎,你不会跟别人说吧?”
  杨决没说话,他已经没办法出声。
  吴岩不知道史远对杨决做了什么,反而很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你?”
  杨决没有动作,也没有往厕所去。
  吴岩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啊,都是好哥们儿,这种事情拿出去告状就没意思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笼络起不起效果,因为杨决始终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杨决口袋里的美工刀,已经被他手心的汗水捂热了。
  吴岩说完这句话,杨决趁着接近,就把那把刀迅速地刺进了他的小腹。
  06
  杨决声带受损,他没有及时去医院治疗,因此高三整整一年都没有说过话。
  班里同学给他起了个“哑巴”的绰号。
  从那天开始,张晚变得寡言,成绩落下去很多。
  她身上的那股灵气,在杨决看来也渐渐消散了。
  吴岩被刺得不轻,但索性捡回一条命,因为受伤而休了学,但他始终不肯告诉任何人是谁伤了他那一刀。因为和杨决比起来,他的强/奸/罪名似乎更大。
  杨决豁得出去,吴岩不能。
  杨决和史远私下里又打过一架,这件事被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把他们两个拉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些小孩子现在打打架,以后过个十几二十年就知道,其实这些矛盾根本就不算什么。放宽心点。”
  这些大人。
  因为文科生语文附加题要考名著阅读,高三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看电影的活动。虽然只允许文科生到场,杨决他们班也偷偷混进去几个人。
  杨决带张晚也去了。
  他们在学校礼堂最后排的位置后面站着,张晚只是静静地盯着电影屏幕看。
  放的电影是沈从文先生小说改编的《边城》。
  因为电影有些年代了,所以其实真正看的进去的同学很少,大家都趁着晚自习难得的放送时间打盹聊天,或者做作业。
  张晚看得很认真,杨决看她看得也很认真。
  爷爷说:“要是走马路,人家会在日头下,为你唱歌儿,会在月光下,为你唱歌儿……”
  翠翠答:“有人唱我就听着。”
  “那要是唱三年零六个月呢?”
  “我就听三年零六个月。”
  张晚看到这里好像眼睛里面水汪汪的,杨决从后面悄悄地看着她。
  她的侧脸和电影里的小女孩有几分相似,但是张晚那段时间已经瘦得不成形。
  除了杨决,班上其他的同学也发现这一点,张晚长得像翠翠这个主观消息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出来,在整个年级里面不胫而走。
  从此杨决和张晚身后总有人大声地嚷嚷:翠翠又和哑巴一起走了!
  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张晚的父母觉得女儿可能是有点问题,给她尝试着找过心理医生,都被张晚劝走了。她说她只是上了高三压力太大。
  而杨决的声带问题,他谎称是自己吃午饭的时候不小心吃到了一块玻璃。
  虽然后来声音慢慢地恢复了,可是杨决反而愿意停留在“不会说话”的那一阶段。
  张晚买了一本《边城》,她浪费了大部分做题的时间来看这本书,反复地看反复地哭。
  后来杨决把结局那几张纸撕掉了。
  因为翠翠最终没有等到她的三年零六个月。
  每天的高考倒计时,对杨决和张晚来说都意味着是一种逼近解脱的欢愉。
  高考放榜,张晚只考了两百多分,分数悬在三本线左右,最后她选择了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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