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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鉴宝大师有妖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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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本着一颗心,说自己该说的:“大明成化年间的斗彩瓷器……底部的款识颜色发青发淡;底部的胎质颜色为白黄色。这件斗彩花蝶纹罐是真品无疑。”
说完了,她看了秦禾一眼。而秦禾的脸色发白,他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过这么大的脸。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颜面扫地的场合。
他也不例外,道了句:“受教了……小五,咱们走。”就带着她走了。
出了荣宝斋,秦禾没有马上去车库拿车返回旅馆。而是带着她去了对面的茶楼。
看着秦禾苍白着脸,连点了五杯大红袍,都是一气儿地喝下。小五就知道刚才他被气得不轻。
偏偏秦禾并不对她发火,只是意味深长说了句:“孟小五,看样子,我小看你了。”
她,何尝不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呢!只是,待会儿梅景铄过来了,她今天真的没办法交代。只能道:“如果那一件成华斗彩是高仿,我也会说出来。”归根到底,在古董这一项上,无论什么场合,什么理由……她都不会说假话,这是她的底线。
但话音刚落,梅景铄就到了。
“孟小五。”梅景铄说话的声音比较润朗,偏偏该低沉的时候又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压力。
然而此刻,她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只听梅景铄冷冰冰地问道:“为什么替他们说话?!”
这个他们里面包含的人很多,她明白,只是现在,她必须给梅景铄一个交代了。因为什么呢?她早就想说了,早就忍不住想吐槽了。
所以:“二少爷,我觉得你在这件事上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梅景铄冷冷一笑:“什么地方过分?嗯?孟小五?”
“大少爷为了救你出来,奔波劳累不说,还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打通关系。可是你,你怎么一出来就想着怎么设计让大少爷吃亏?!”她扪心自问,也是对他质问:“梅景铉是你的亲生哥哥呀!你怎么能对自家人用这种手段……”
“啪!”一个耳光过后,周围鸦雀无声。
秦禾手中的茶杯溅出少些茶水,而梅景铄的手停止在了半空中。
而小五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脸颊——梅景铄刚才甩了她一个耳光!他居然打了她!火辣辣的痛意还不算什么,她咬紧了牙关,屈辱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差点落下——她不哭,她为什么要哭?!她是陈归宁,陈归宁怎么能为这点小事而哭。
“二少爷。”她的话,跟着心一起冷了:“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梅景铄只是冷淡无比道:“孟小五,你是忘了当初是谁把你这条小命救回来的?”
她当然明白,这一耳光打醒了她:孟小五,你算什么?!不过是梅景铄眼中的一粒棋子而已。
命如草芥,卑微下。流……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心一点点冷了,凉了。她说:“梅景铄,你救了我,我一直记得。所以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但古董上的事情,我也不可能非要把真品说成高仿。我孟小五就是这样的人,你后悔救我,那我还不如说,后悔当初跟了你。”
这时候,梅景铄才觉得刚才那一巴掌打重了。小姑娘的脸颊都红肿了半边,嘴唇也咬破了两道口子。那一抹血迹,染红了她的嘴唇,衬托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如玉。冰冷的眉眼,沾染了愤怒,反而显得更加的鲜活动人起来。
这么一看,他只顾她的才华,似乎还忘记了别的有用之处。
但梅景铄知道,现在没有后悔药。这丫头生了二心,已经留不得了。于是道:“那你趁早滚。”
“梅老二。”秦禾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你怎么动了手?!小五现在是我的人,她是走是留,我来安排,你不需要再费这个心思。”
哪知道梅景铄的心已经冷到底:“孟小五,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再接触古董鉴定这一行。”
她抬起头,死死盯住了梅景铄:“在你看来,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是不是?”
“对,小五,我赏识你,把你带到了上海,给你最好的条件。可是你看看做了什么——你在大庭广众下却叛了我——你说,我梅景铄如果还容得下你,那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又对秦禾道:“你赶紧把她给弄走。”
秦禾今天本来是来看戏的,他把身家赌注放在了梅景铄这边,却不料小五的骨气如此硬。看小姑娘被打得狠了,他也有点于心不忍。反而维护起她了:“景铄,你今天气昏了头了。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小五,你先下楼去。”
但她不下楼,梅景铄今天这么侮辱了她。她如果灰溜溜地逃走,那就不是她了。
她拿起了茶杯,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然后递到了梅景铄的面前。梅景铄还以为她要道歉,没有接过茶,但下一秒,小五小小的手一扬,把茶水全部泼在了梅景铄的身上。热滚滚的汤水,顿时烫的梅景铄手背上的皮肤也红了起来。
梅景铄愣了愣,继而无名火气上涌。
他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却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
他伸出手,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孟小五给扯过来,却被秦禾半途截了下来。只见小五冷冷地笑起来,藏着讽刺:“二少爷,无论做人,品德,还是智商,你果真一样都不如你的哥哥。我祝你——想要的继承人位置偏偏得不到。”
说完,她的手一松,“啪!”地一声,这上等的骨瓷茶杯摔了个粉碎。
不等秦禾和梅景铄再说什么,她已经转身而去,匆匆离开了这一座冷冰冰的茶楼。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她跟着秦禾的车子来的,没有带伞,荣宝斋的周围少避雨的地方,所以很快,她的身上就湿透了。偏偏下一个车站还很远,走啊走的,就容易让人丧失了方向感。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哪里是方向。
丧家之犬,现在她也成了丧家之犬。
感情上,觉得这样断了正正好。不用再在兄弟两个当中左右为难了。但是一个巴掌,一声声冷冰冰的话,却滚烫地烫过了她的心田,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在梅家兄弟的眼中,一个小小的鉴定师,真的是一粒芝麻般的小人物。
不小心踩到了水洼里,该死,水里那个满面泪痕的女孩子,真的就是自己吗?!你不许哭!
她仰面朝天,果然眼泪就不再流淌了,但雨水和泪水全部交融在了一起。正在分不清大地和天空谁是谁的时候,却看到一把伞遮住了乌云蔽日的天空,脚下的水塘里,倒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是梅景铉跟过来了,他正撑着伞。
她没有往身后看,直觉告诉自己,他跟了不少路了。只是,那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看。
因为,他问的第一句话是:“这下死心了?”
她死心了,不该相处的人,本来就不该抱着什么希望。
第051章 嫉妒
不过想来,也是梅景铉好手段,早就知道她撑不住今天的场子,早就知道弟弟在展览会上做了手脚,反而设个套儿,让她钻了进去。
这一钻,以二少爷的性格来处理这一件事,那就是肯定会把她赶走的,而他事先不需要打招呼。
所以,这一切不过是他预料到的罢了。
小五收拾收拾了下心情。尽量说起来轻松:“景铉,你昨晚人手机怎么接不通?”
“我要是接通了,我怎么对你说——今天那件成化斗彩已经换了一件真品?你会不会抢在秦禾发言的前面,就把古董的真伪告诉了他?”梅景铉给了她一个很高的评价:“小五,任何古董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要能骗得过你,除非你本来就不知情。”
“你还真的是骗死人不偿命。”
梅景铉又道:“既然对他死了心,不如你就跟秦禾辞职。我带你去香港。”
她可没有答应离开知芳斋,再说了,只是问道:“我今天是不是很狼狈?”
梅景铉知道她今天很狼狈,因为他站在荣宝斋的二楼,看到对面的弟弟给了小五一巴掌。但心疼毕竟是心疼,该做的事情,他需要一样不落地做到底。比如让孟小五彻底放下那什么救命之情,比如让她在内地待不下去。
因为,他知道,越是拖延小五走得越远。
“小五。”他抚摸上她湿漉漉的长发:“你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也不要以为,什么都抗的下来。”他也感觉到了她的压力,她隐忍的一些心事。就是这些无知而无畏的东西,让他下定了决心:哪怕得罪弟弟到底,也要把她给捞回来。
要不然,小五在他们身边,还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不如在他身边,好好养着,好好护着,有他在,没有人可以给她一点点苦吃。
她垂下了头:“我知道了。”
看她脸上的淡妆化得不成样子,他递过去一个手帕。她接了手帕,闻到了男士香水的味道,珍而重之的只擦了眼泪。又自嘲道:“今天真够倒霉的,你看北京都一个月不下雨了,偏偏今天下雨,以后出门要看下黄历才好……”
倒霉的事情还没完,刚说完这句话,身后来了两个人。是秦禾和梅景铄——秦禾先过来的,他不放心小五单独跑了出去,所以拖着梅景铄过来找她。哪知道,有个男人比他们的速度快多了。偏偏这个人叫做梅景铉,是他们的死对头。
只是现在仇人相见,却是尴尬的很。
秦禾喊了她一句:“小五,过来。”她还置若罔闻,手中拿着那一条手帕。
而梅景铄更不待见这一幕,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行事太冲动了。小五是个人才,现在他一意孤行把她扫地出门,万一,落在哥哥手上就更加不妙了。于是冷笑道:“哥,小五她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们带她出来走走。”
她听了却是好笑起来,“出来走走?”走得她脸上会浮肿起来?!
却听梅景铉不紧不慢道:“秦禾,这几个月麻烦你照顾我家小五了。今天我要带她离开。”
这话一出,梅景铄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怕是他连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鉴定师,居然获得了哥哥的青睐。
气得双手紧握成拳,却无可奈何。
小五却大大解了一口气:梅景铄知道了自己可能是他未来的嫂子,这喜剧效果也是足足的。算了,她放弃了,她不再挣扎,这一次听他的话。于是先主动说了。用了最甜美的语气:“景铉,我们什么时候去香港定居?”
“下周吧,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带你走。”
“那好。”她拉了拉他的手:“我们走吧,这里的雨下得太大了。”
转身离去的时候,小五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现在梅景铄和秦禾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可是不管了,她决心放下一切跟着梅景铉走了。世界上,只有梅景铉把自己当做个宝。
回到荣宝斋的时候,小五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服务员拿来了一件旗袍,她脱下凌乱的衣裳,就穿了这件苏州刺绣的旗袍。只是下摆开的太高,走起路来还有些不习惯。
到了温暖的空调房里,小五才感觉好多了。梅景铉在她身边,用手指整理她凌乱的长发……她的吻时不时落在男人的手掌,脸颊上。梅景铉则是把她深深拥入了怀里:“到了香港以后,我带你去我的工作单位看看,咱们先住在那里。”
她埋头在他怀里:“不去你家看看我未来的公公吗?”
梅景铉笑了笑:“爸他不太管我的事,不过,他老人家这几年倒是想抱一个孙子。小五,咱们得好好努力努力。”
“嗯。”她不由得仰面看着梅景铉,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腿分开,领结打的很高。一抹流云般舒畅的锁骨线条若隐若现……想想他脱下衣服后精壮的身躯……不由得嗓子发热。但这里毕竟是外头,她也不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于是按捺下那些不纯洁的内容。又想到刚才梅景铄那气到脸发紫的情景,忍不住觉得好笑。
倒是秦禾,她其实没怎么关注过现在的秦禾是个怎么样的人。然而刚才秦禾的确十分有风度。
起码,她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二姐孟宁对秦禾念念不忘了。
因为梅景铄走开后,秦禾上前来对他们说了一句:“小五,梅大少爷,我祝福你们二位。”又对她道:“小五,去了香港以后,好好跟梅家大少爷干活。你今天得罪了景铄。就不要再回来内地当鉴定师了……我叫人把你的行李送到荣宝斋去。”
梅景铉当时的眼神很深邃,她倒是回了一句:“谢谢。”
现在谈到秦禾,如果不是因为陈归宁的回忆。她对他的印象不算太差:“难怪秦老板在全国的人缘这么好。景铉,你觉得呢?”
男人有些吃味儿了:“小五,你很欣赏秦禾?”
“不,我对他有些个人的成见。觉得他太假了……”
“那你还不算笨。秦禾这小子,最擅长拉拢人心。你别看他跟着景铄混,其实在我这边也搞了不少投资。他向来两边都不得罪,将来,无论是我,还是景铄继承了梅氏集团,他都能分一杯羹……只是想不到,他今天居然主动说那一件成化斗彩是假的。这样开罪了我,他当然要找个台阶下。想来,他讨好你也是他打算好的。”
一席话听得她又糊涂,又明白:“你是说,秦禾不过是在拉拢你?”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景铄在北京已经失势了。所以他需要有个机会进入我的阵营。”
“你们搞这些阴谋阳谋真复杂,我看我还是早点脱离跟秦禾他们的关系吧……”正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却是站了起来:“景铉,我去一趟酒店拿行李。待会儿回来。”说完,她就要出去,被梅景铉给拦住了。
“秦禾不是说,待会儿把你的行李给送回来吗?”
“可是我的阴阳尺……那东西千万不能让秦禾看见的!”她越说越急,虽然说,秦禾翻她东西,发现阴阳尺的可能性很小很小。然而凡事就怕万一,所以,她现在惶急慌忙的要去酒店自己把阴阳尺给收拾妥当了。
梅景铉看她这么着急,就安慰道:“我打个电话给秦禾,你不用担心。”然而,见了鬼的是,秦禾的电话居然一直占线打不通。他又打了秦禾助手的电话,对方说老板正在开会。没办法,他挂了电话,对小五道:“我送你去酒店。”
小五点了点头,心里却飘过什么不好的预感——但愿,这节骨眼上别出什么事才好。
半个小时前。
刚刚回到下榻酒店的秦禾,心情不好不坏。
今天,他在荣宝斋展览会上闹了那么一出,可谓把自己的名声都砸了一半。结果,梅景铄这个笨蛋,被自己的哥哥给釜底抽薪都不知道。害得他丢了天大的面子。不过有趣的是,能看到梅家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吃瘪。这倒也不错。
尤其是看到梅景铄气成了那样,连伞都没打就转身而去。简直是人生一大奇景。
他纵横古玩市场多年,打交道的古董新贵不少,梅景铄不过算是其中一个。但是像梅家兄弟这么有趣的一对,还真是独一无二:一个刚愎自负,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那个孟小五……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让梅景铉这样的人都情难自禁?
他也的确欣赏孟小五,但还不至于拎不清自己的感情。所以,能松手给梅家大少一个人情,也绝对不会吝啬这么一个小姑娘的。
外面有人敲门了,是孟青。他道了句:“进来。”
“老板,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事:“你去把孟小五的行李收拾收拾,打包送到荣宝斋去。”
“是。”
等到孟青走了后,秦禾又考虑起要不要把孟宁重新召回来:这孟家的兄妹两个,其余的不说,忠心倒是难得。而且,以后孟小五若是梅景铉的女人,甭管什么名分的女人,和孟家兄妹两个的交情总归还是有的。说不定这能当做和梅景铉交好的筹码……
秦禾明白:在古董市场上,会赚钱,比不过会站队的人。
他在思忖着怎么在梅家兄弟间布置下一步棋,却不知孟青和孟小五并不交好。也不知道,这一个月,小五得势的得势,升迁的升迁,早把孟青,孟宁两个嫉妒的不行。尤其是孟青,他实在想不通了:小五怎么忽然间会什么古董鉴定了?!
他在秦老板手下干了大半年,每日干活都兢兢业业。现在工资还不如小五的零头!
昨日,小五在潘家园的斗瓷大会上大放异彩。他也看到了,觉得那个妹妹陌生到可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明白了。说不定当初小五没有烧掉爷爷的书籍,而是把爷爷手抄的那些鉴定宝典全部私藏了去,然后学到了这些东西……可恶!他就知道这个妹妹不是好人,早知道如此的话,还不如早日把小五给做了。
嫉妒有的时候,会让人六亲不认。何况他们更不是亲生的兄妹。
现在秦禾让他去收拾小五的房间,这正好给孟青一个机会:看看妹妹是不是私藏了爷爷的书籍。
于是到了孟小五的房间,他就开始翻腾起来。他相信一定能搜刮出爷爷留下来的什么书籍,说不定还是爷爷从没给他们看过的书籍,正是因为看了这些书,小五现在才变得那么厉害。只要搜罗出这些东西,他就要把爷爷的遗物据为己有……
被子,床上,行李箱里……统统翻了一遍。奇怪了,怎么什么书都没有?
他的目光又盯在了她的背包里,打开背包,里面也没有什么书。倒是有一把奇怪的木尺子。
孟青的眼光又亮了起来——他虽然不懂什么鉴定,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把尺子是老物了。小五在知芳斋期间,从来没收购过什么古董。那么,这把尺子是哪里来的?她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一把尺子?莫非是她手脚不干净,偷来的?!
越想越有可能,就算找不到爷爷的书籍,把尺子交给老板,弄得小五声名狼藉也是好的。
于是他停止了“收拾”。继而带着这一把尺子,带着满腔的嫉妒,满腔恶毒的心思去找秦禾。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意外,巨大的意外。
第052章 要挟
献上尺子的时候,孟青预料中的大发雷霆没有来临。
安静,周围安静得非同寻常。
他看到秦老板的目光就像凝滞了一般,静静地打量着他手中的这一把尺子。继而慢慢站了起来,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连肩膀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双手撑住了木桌,吐息刻骨般的沉重。
平时的温润全部都消失不见,换上一副令人心悸的麻木神情。
他为什么麻木?!
这样的秦老板,孟青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老板,这是小五的房间搜罗出来的。你看,她是不是偷拿了公司的……”
秦禾走到了他的面前:“孟青,你对你的妹妹很有意见?”
“不不不,老板,我只是觉得这尺子是个古董。所以才给你看看。再说了,我妹妹小五这人您并不了解,她从小就手脚不干净,常常偷这个拿那个……这万一是拿了公司的东西,岂不是给公司造成了损失?您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
秦禾反而问道:“这是个什么?”
“啊……”孟青以为秦老板都不认识这东西。却继续栽赃道:“我猜一定是个稀罕物!”
岂止是个稀罕物?!秦禾淡淡打量着面前谨小慎微的孟青:“你是孟老八的孙子,难不成没见过这玩意?”
“啊?!什么?!”孟青大吃一惊:“这,这是爷爷的遗物?!那她为什么带着这东西?!”
“为什么?”秦禾扪心自问了一句,还能为什么?却是道:“你先下去。”
好了,现在空无一人了。他该面对自己注定要面对的结果了。
有因必有果,他早就明白了。所以不去强求逆天改命。只是命运把人逼得太惨,他不得不奋起反抗!
孟青走了,留下了这一把阴阳尺——这一把属于他的,失散了三十多年的阴阳尺。
秦禾还记得那个夜晚,陆修远抢走了师父的遗骸,抢走了阴阳尺。自那之后,他就无法再沟通阴阳,无法把不想见的人统统除去,无法继续复活师父的计划。无法再成为人之上的神——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断了跟阴阳尺的联系。
阴阳尺这玩意,跟一条狗一样。
你跟它呆的越久,它越听你的话。你不理睬它,它也不会听你的指挥。
要说熟悉,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它,要说陌生,也没有人比他更陌生它的存在。
自从那日一别,他以为,师父的遗骸和阴阳尺都沉入了湖底。后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清晨和傍晚,沿着玄武湖散步。就在那玄武湖边,他收养了不少小乌龟,又放生了不少小鱼小虾。有人说他是好心,其实,只是给自己一个经常来光顾的借口而已。因为,师父的骨灰也好,阴阳尺也好,从此之后就再没有半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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