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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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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小周真的哭了。他的二妮哎。
余秋看着这嚎啕的娃儿,顿时一阵头痛,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二傻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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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有傻福
四个轮子的车跑得飞快; 两条腿是远远难以望其项背的。都这会儿了; 还上哪儿找大卡车的身影去?
余秋看着小周,一言难尽地询问:“霍铁柱上哪儿去了?”
小周如遭雷劈; 三魂少了两魂半,闻声也只迟钝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余秋额头上青筋直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二傻子:“你不知道你就让二妮跟他走啊。”
小周已经开始啪啪啪啪的掉眼泪:“我就跟他说,走得越远越好; 千万不要被抓到。抓到了要上专政班; 交代怎么走资派的。”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一千个一万个大大的后悔。
小秋大夫说的没错,那个霍铁柱靠不住呢。二妮生病的时候,没见他伸过头影子。他老娘秋天死的,二妮可是上个月才出的院。这当中也没见霍铁柱过来看她。
人家不是怕老娘; 人家是在心里头拨着算盘珠子,人家才不会迎一个疯子进门呢。
小周越想越害怕,嚎啕的愈发厉害。
余秋嫌他烦; 一大老爷儿们,碰上事情就知道哭; 真是欠收拾。
小周抽抽噎噎:“二妮还没好透啊; 二妮会发脾气的。他会不会嫌弃二妮,路上就把二妮给丢了呀?”
这天寒地冻的; 那你就身上穿的什么袄子; 连房间都没系; 小秋大夫送她的手套也没带。在外头冻上一夜; 说不定二妮连命都没了。
小周越想越害怕,他的二妮哎,可是被他害死了。
余秋看着面前的青年农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因为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周关心的居然还是妻子的安危。他想的不是自己老婆跟人走了,他吃亏。
何东胜在边上安慰小周:“别慌,霍铁柱就是烦了二妮也不会今晚就赶人走。他开的车子也是公家的,肯定不能随着他的心思到处瞎跑。咱们打听打听,看他下一步要去哪儿,再联系那边把人留下来,我们接二妮回家。”
小周眼睛里头立刻放出希望的光,瞧着比天上的星星还闪亮:“那赶紧联系他的公家啊!”
他在红星公社卫生院的时候,看过那个电话机匣子,嘿,好厉害,隔着那么远,对方还在县城里头呢,那个匣子居然能通话。
可要问起霍铁柱到底是给哪个公家开车子,小周又一问三不知。
天哪,这个二傻子到底是怎么全须全尾活到现在的。只能说人间处处温情在,大家的傻子总还是怜悯的。
何东胜看小周又要哭,赶紧再度安慰人:“明天早上再问吧,这大半夜的就是打电话过去,人家办公室里头肯定也没人接。”
这个理由勉勉强强说服了小周。失魂落魄的青年农民,脚上跟踩了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缀在两人身后往外头走。
不跟着他们,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儿去。
外头的民兵队长还在抓狂,没有车子他要怎么上城里头?上不了城,他又该如何解决自己吞进肚子里头的水银。
一帮子手下在旁边积极的出主意。
有的说应该吞韭菜,古时候大户人家吞金自杀,郎中都是让吞韭菜,好裹住金器直接拉出来。
也有的说应该喝金汁,从来中毒都是喝金汁,吐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这两个办法显然前者更合民兵队长的意,只寒冬腊月,哪儿来的韭菜?无奈之下,农村基层领导干部只能退而求其次,喝金汁。
总归保命要紧。
金汁这玩意儿无论日夜,只要经过五谷轮回道场的运化,总能源源不断的供应。
若君不信,直接扭头进卫生院的公共厕所,黄金万两从不断货。
余秋他们离开卫生院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呕吐的声音,那臭味儿真是熏死人。
余秋捏着鼻子,十分担心,那水银原本在民兵队长的肚子里头安安稳稳,只要等着自己拉出来就好。
可是经过这番剧烈的呕吐,说不定玻璃渣子反而会划破了消化道,水银进入血液系统,造成中毒。
不过这些就跟她没关系了,牛不喝水强按头,该交代的她都已经交代了,臭老九医生没资格指导他如何治病。
大卡车开走了,三人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吭哧吭哧走到芦苇荡,然后撑船回杨树湾。
等天亮,他们再打电话给李伟民,想办法找到霍铁柱工作单位的联系方式。既然霍铁柱跟二妮是青梅竹马,那二妮娘家起码知道霍铁柱到底在哪儿上班。
到时候联系到单位,问清楚霍铁柱的行车路线,那就好过去找人了。
小周坐上船,人也是呆呆的,就抱着两条腿,蜷缩在角落里头,一句话都不说。
余秋看着这倒霉孩子,心里头真是不晓得说什么好。
大约只有傻子才会对感情这么执着,一根筋似的,撞了南墙也不晓得回头。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甚至可以不求回报。聪明人才干不出来这样的傻事呢。
何东胜生怕她再说小周,这家伙已经愧疚得要跳河了,万一被刺激了,这寒冬腊月的下水可真是要人命。
他赶紧在中间小心翼翼地帮小周说好话:“他也是急坏了,他们大队呀,那些人脏着呢,个个都是周扒皮。前几年,他们大队有个人闹肚子,又不识字,随手就拿了张纸擦屁股,结果是鸿保书,那人当天从台上被拖回家就没气了。”
对付大老爷们都如此心狠手辣,作贱个无依无靠的小媳妇,还不是驾轻就熟。
余秋叹气:“我才懒得说他嘛,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碰上傻子,才是最幸运的事。”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覆巢之下,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不离不弃?像廖主任家的陈招娣,像吴二妮碰上小周,那都是他们的幸运。
何东胜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你怎么小小年纪,看待问题这么悲观啊。夫妻本是一体一心,互相扶持,那是理所当然。”
余秋反唇相讥:“我看到的更多是夫妻反目,互相检举揭发,恨不得对方死。死了还要害怕沾了一身腥。”
何东胜笑得眉眼弯弯:“那是因为他们自私,本来就自私,纵使不是夫妻,对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他们也能做出同样的事。人心要是不坏,不管再艰难,总还能扶持着互相走下去。你别因为这个不敢找对象,该找还是找的。”
余秋立刻傲娇起来:“我还小呢,找什么对象?”
穿越就是这点好,装嫩都毫无心理负担,这才过完15岁生日的小姑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呢。
她斜眼看何东胜,似笑非笑:“倒是你,该愁怎么找媳妇了吧?我看你妈可愁了,一直让帮忙介绍呢。”
何东胜也昂起脑袋:“我不急,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先立业后成家,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余秋从鼻孔里头轻轻地扑出一口气,呵,年轻人。
船上装了半船沙子,又多了个大小伙子,小船吃重,在水里头晃晃荡荡,缓缓往前走。
冬天的夜晚可真寂静,万物无声,只听见竹蒿点在水里头发出的哗哗声响。
何东胜好奇地问余秋:“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呀?寡母不行吗?其实单有个婆婆不一定难相处,说不定人家还把你当闺女疼呢。”
余秋一本正经:“我跟你说寡母家庭那是最不受欢迎的选择。你想啊,当妈的一辈子含辛茹苦,拉扯大了儿子,那肯定全部注意力都摆在孩子的身上。这以后媳妇嫁进门,妥妥的外人,还得跟婆婆抢丈夫,要多辛苦就有多辛苦。”
她安慰了一句何东胜,“不过这个是要分人的,我看你妈就很明事理,也不拘着你,就想着什么时候抱孙子。”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笑了,她上辈子奶奶去世的早,父母又跟她没关系,除了一个导师会催一催以外,她基本上没有被催婚的烦恼。
可怜她的一帮同事朋友们,为了防催婚,那可真是百宝使尽,无所不用其极。
何东胜看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没好气道:“你们等着吧,有你一天呢!”
余秋摇头晃脑袋,跟二丫似的得意洋洋,她才不愁呢。说不定她哪天一觉醒过来,就又穿越回了2019年。
小船靠了岸。何东胜先送余秋跟小周去知青点暂且安下。
船上还有沙子呢,他自己要找人过来帮忙赶紧把沙运下来,还要趁着天黑,再去芦苇荡子里头拖两回沙,不然天亮叫人看到了不好。
一时半会儿,他没办法回家休息,只能让小周跟着胡杨先凑合一晚上。
胡奶奶年纪大了觉少,又担心余秋在外头,晚上根本没睡踏实。
这会儿听到声音,她立刻提着手电筒出门,招呼余秋:“来家啦,赶紧泡个热水脚,快点上床睡觉。饿不饿?我给你打个糖心蛋。”
余秋赶紧摆手:“奶奶你睡觉,胡杨在吗?他回来睡觉了吗?”
胡奶奶嘴上应答着,手电筒照亮了小周的脸,顿时惊讶不已:“这是?”
何东胜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他先在咱们这儿歇一晚,明儿再说。”
胡奶奶最听不得小孩子遭罪,看这娃娃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赶紧领着人往后面山洞走:“你妥妥地放宽心吧,明儿一定能把二妮找回来。你听我的,我这双眼睛啊看得清清楚楚,你们的姻缘线长着呢,这么早是断不了的。”
她好说歹说,总算把小周劝进去睡觉了。胡杨白担了军二代的名头,生活小节上极度不讲究,被窝里又多了个大小伙子,他居然也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嗯了一句,继续打着小呼噜,欢快地睡觉。
“累呢!”胡奶奶怜爱地看着孩子,“昨晚上忙了半宿,这也才睡下去没多久。”
小周一声不吭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头就开始睡觉。
可是等余秋回到自己的山洞里,她躺在床上,却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哭声。
那个瞧这没肝没肺的二愣子,正哭得伤心。
余秋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去了。哭也没用,万事等天亮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胡杨听说了小周的事,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赶紧带着人往大队部去。
江湖包打听李伟民倒是消息灵通,压根就不用经过二妮的父亲就摸清楚了霍铁柱的单位。
他们当然不敢说霍铁柱带走了人家的小媳妇,只撒谎强调有包重要的资料丢在了霍铁柱的大卡车上,得赶紧找到人,省得他不知道直接把那破包给丢了。
对方单位接电话的人倒是积极,然而今天是礼拜天啊,负责安排司机具体出行任务的人休息了,调度本子也叫锁进了抽屉里,他也不知道霍铁柱到底要去哪儿。
小周嘴巴一瘪,又要掉眼泪。
余秋皱眉:“哭个屁,人不在单位,肯定在家里,咱们上他家找不就行了?”
叫她骂了一通,蔫巴巴的青年农民总算打起了精神,赶紧跟着往渡口去。
余秋总觉得这孩子做事不靠谱,一定要跟着。
两人刚行到渡口边上,还没有等来客船,就先瞧见一辆大卡车。
余秋先是稀奇,大队书记好大的手笔,拖拉机还不够,居然弄来了大卡车拖东西,照这架势,没两天砖窑就能气好,澡堂子也能盖上。
等到那卡车靠近了,余秋才咂摸着觉得车子有点儿眼熟。
她正要问小周这辆是不是霍铁柱开的大卡车?昨晚上天黑,她也没留心车牌号码什么的。
卡车窗户里头先伸出个脑袋来,廖主任中气十足,冲着余秋喊:“小秋同志,不是我批评你,你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够让病人到处乱跑呢?”
车子停在了渡口边上,廖主任拉着眼睛含着两泡泪的二妮下来,可怜的小媳妇怀中还抱着她的兔笼子,惴惴不安地嘀咕:“兔子饿了,要吃草。”
余秋风中凌乱,这是个什么组合?廖主任怎么跟二妮凑到一块了?妈呀,二妮当初可是差点儿直接咬掉了廖主任脖子上的一块肉。
对了,霍铁柱呢?二妮在这儿,车子也在这儿,霍铁柱人跑到哪儿去了?
余秋看着驾驶座上那张鼻青眼肿的脸,完全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呀,这人是霍铁柱吗?简直是重度家暴的受害者,在医院都难以看到如此凄凉的脸。
廖主任怒气冲冲:“就是这小子,你怎么能让病人被拐走呢。幸亏我在路上看到动静不对,这才把人拦下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把人拐到哪儿去呢!”
霍铁柱心里头真是一万个委屈:“我不是拐子,我正正经经带着人走的。”
他就是路上看到有人卖豆腐花,担心吴二妮肚子饿,给她下去买早饭的。
结果他在回过头,就发现二妮跑下车了。
吴二妮抱紧了怀中的笼子,模样又可怜又委屈:“兔子饿了。”
她要带兔子去吃草,不能吃沾露水的草,要吃干草。
吴二妮慌慌张张地找干草,霍铁柱在后头追。恰好碰上廖主任的小轿车出了故障,司机在路上修理,叫革委会主任看清楚了前头强抢民女。
这还得了?!天都要亮了,居然还有人敢做这种事。
廖主任对于这个咬了自己一口的女疯子印象深刻,当然知道后头跟着的那个小伙子不是她男人。
领导立刻拦住了霍铁柱,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霍铁柱也是心虚,看对方干部打扮,以为是小周他们村里头的干部出来追人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撒谎说二妮是他媳妇。
呵!果然是拐卖大姑娘小媳妇的。廖主任当机立断,立刻抓下这个人口贩子。
嘿!这家伙居然还敢反抗?直接胖揍一顿,让他老实了为止。
于是倒霉的霍铁柱就挨了一顿拳打脚踢,模样儿好不凄凉。
廖主任要带着霍铁柱回县里头审问,看他后面还有没有□□集团。
只一个吴二妮叫格委会干部头痛,这家伙脑袋瓜子还不清白呀,压根说不清楚自己的家庭住址。
廖主任又担心她犯起病来,再给自己脖子来一口,于是干脆打包将人丢到杨树湾来了。
反正这是赤脚大夫的病人,治没治好都是她的责任。现在人犯病被拐出来了,那自然还得还给余秋。
廖主任的小轿车坏了,那不是问题。霍铁柱的卡车不是好的吗?那就由霍铁柱开着卡车把人送过来。
余秋看着脸上跟开了染料铺子似的卡车司机,感觉这倒霉家伙时运实在不济,居然还得自己开车进大牢。
她再看着已经屁颠颠领着吴二妮带小兔子去吃草的小周,顿时忍不住磨牙,妈呀,这世上果然还是傻人有傻福。
这个二愣子,从头到尾都是人家替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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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状
误会解除了; 霍铁柱鼻青眼肿地走了; 临走之前他倒是没有忘记留下那头大野猪。
余秋看着大卡车孤零零的身影,感觉霍铁柱还真挺倒霉的。啥好处没捞着; 临走也没人送送他。
二妮已经欢欢喜喜地跟着小周上山看兔子窝去了。显然,这位她还能记得的竹马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比兔子高。
她要养兔子卖毛挣钱捞小猪仔呢。
胡奶奶竖起大拇指夸奖二妮,谁说二妮是个傻妞妞来着,脑袋瓜子哪儿不清爽了?人家主意一直正着呢。
没错; 就该好好养兔子挣钱。与其等大野猪撞到车上; 还不如自己挣钱捞小猪仔养成大肥猪。
她看着被撞死的野猪就叹气; 这些年轻人哦,不知道拾掇东西,赶紧吹气刮毛放血开膛破肚将野猪肉腌好了晒起来啊。
小雪腌菜大雪腌肉,这会儿都迟了。趁着天好; 得立刻动起来。
瞧这野猪毛硬的,收起来刚好做刷子,这野猪皮也是好东西哟; 可以治病呢。
余秋囧囧有神,感觉胡奶奶跟相看女婿似的; 已经毫不犹豫地将霍铁柱踢出局了; 倒是相中了傻乎乎的小周。
廖主任对于自己打错人这件事也毫无心理负担。
这可不怪他,谁让这个霍铁柱贼眉鼠眼; 一看就不是老实模样; 还满口谎言。
别瞧着他在杨树湾人面前装老实; 那是被逮着了; 不敢放肆。要不是自己把他拎过来了,谁晓得他会不会祸害人家的小媳妇?
廖主任牛气轰轰的,自觉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他昂首挺胸双手后背,施施然地视察杨树湾的砖窑去了。
司机车子没修好还在路上趴窝,也不耽误他深入一线,切实倾听广大贫下中农的心声。
余秋看着他趾高气昂的背影,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得,她劳碌命,她还得问问小周跟二妮是个什么章程。
这回闹得鸡飞狗跳,虽然他们大队干部保住了命,民兵队长也还活着,但遭受如此大罪,保不齐他们就会愤懑全撒在小周两口子头上。
有的人天生不会看到别人的好,瞧见自己的差,走顺运的时候全是他命里有福,倒大霉的时候又都是旁人的错。
连着几天都没下雨,山上草木干燥,地也不泥泞。
吴二妮放出了她笼中的小兔子,瞧着小兔子跟在其他兔子屁股后头,一头扎进切碎的草料里头欢欢地吃草。
二丫站在她身旁,相当老资格地跟她介绍自己的养殖经验:“你要把它们分开来养,不然会打架的。小兔子胆子小,不能吓唬它们。”
边上小根趴在秀华怀里头,手舞足蹈,一个劲儿的挥舞着两条胳膊,咿咿呀呀地给姐姐摇旗呐喊,似乎在强调姐姐说的都对。
秀华无奈地调整了下儿子的位置,朝余秋叹气:“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到底随了谁,成天都不肯待在家里头。”
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小根就急着要出门晃悠,让他待在院子里头,他眼睛都直瞅着大门,两条腿也蹬个不停。
秀华现在每天就抱着儿子领着二丫,天天在山里头窜来窜去。两个小家伙瞧瞧兔子看看鸭子再采采果子,自在的不得了。
余秋笑着作势拍小家伙的屁股:“我们不乖啦,天天要妈妈抱,冻得你哦,到时候拖小鼻鼻。”
小根嘴里头哼唧着,扭过脑袋去,眼睛就看着他家的小表姐。
二丫还在跟新朋友分享兔子经呢:“你要给它们晒太阳,晒得暖和和的,它们才愿意吃东西,这样毛才能长好。”
余秋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俊不禁,她笑着跟秀华道:“我们二丫以后说不定是个技术能手,还能当老师呢。”
秀华也笑:“可不是,她现在都开始教小根了,学着当小田老师呢。”
她换了条胳膊抱怀里头的儿子,用鼻子蹭小东西的脑门,咬牙切齿道,“你等着吧,等大队的托儿所盖起来了,我就放你去托儿所。”
余秋好奇:“大爹已经开始动了吗?什么时候能盖好啊?”
村里头事情多,劳动力明显不够,大队书记就想着要解放带孩子的妇女,跟县城里头一样,也办自己的托儿所。
不过这几个月,村里头一桩事接着一桩事,余秋一直都没听这事儿提上章程。
秀华摇摇头:“还没定下来呢。我听我公爹说,大队里是打算把托儿所盖在小学里,前头起一排房子。到时候孩子大了,直接进育红班,然后跟着上小学。”
余秋微微皱眉:“我倒觉得这主意不怎么样。育红班差不多,最多皮点儿还能听进大人的话,托儿所就麻烦了,小小孩容易哭闹,要是离得近的话,恐怕会打扰教学秩序。”
秀华迟疑:“可要是不放在学校里头,没地方盖托儿所啊。”
“其实我倒有个主意。”余秋正色道,“我觉得托儿所可以盖在祠堂那边。禾真婶婶不是要把卫生巾合作社搬到祠堂里头去嘛,刚好你们离着近,中途休息的时候,还可以过去看看孩子。”
秀华连连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朝余秋笑:“我不瞒你,让我把小根丢给别人带,我还放不下呢。”
余秋笑了:“小小孩的确留在家人身边比较好,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家人抛弃了他们。”
秀华稀奇:“就这点儿大,还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余秋点着小根的胖脸蛋:“那是我们小归小,我们一肚子的心思呢。”
那头二丫焦急地喊出声:“谁敢抢兔子,我东胜舅舅拿枪打他们。”
二妮只忧心忡忡:“他们还要摔死小兔子呢。”
二丫被她的话吓到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们是坏人,他们怎么可以摔小兔子?”
说着,她抬起眼睛向余秋求救,“小秋大夫,有坏人!小兔子可以剪毛呢,小兔子有用。”
余秋安慰这对刚交上朋友的大姑娘小姑娘:“没人抢,你想怎么养兔子就怎么养,养多了剪了毛,支援国家建设。谁敢摔兔子?我们揍他。”
小周已经绕着养兔场走了一圈,闻声愁眉苦脸:“这是在你们杨树湾,我们白洋河连鸭子都不让多养一只,缺德的很呢。我妈院子里头长了排大蒜,都叫他们铲平了。”
秀华跟着叹气:“你们大队也太过分了,就算是社会主义的草,那也应该用来喂兔子喂鸭子,得长出东西给人吃啊。”
余秋正色:“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留在杨树湾养兔子?”
养兔场建立起来之后,无论她、胡杨还是田雨一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前头何东胜他们还过来帮帮忙,秀秀这些孩子回来后也帮着搭把手。
但是随着杨树湾要盖砖窑、建医疗器械厂,陆胜安带学生搭研究所,妇女同胞又扩大生产卫生巾跟卫生护垫,老人们还得加紧摇草绳供应林业部门给树木上护腰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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