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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土匪王(断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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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风向他点头,友好地微笑道。

“可,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放弃来之不易的优势?”

哈曼怔怔地望着荆风问道。

“因为你是个真正的无畏勇者,连死亡都不畏惧。我想,也只有伟大的岗瓦纳能培养出这样的勇者来,我也相信,面对着能培养出这样的勇者的岗瓦纳民族,所有的阴谋与诡计都会自动远去,一颗心也纯净起来。”

荆风抚胸说道,顺便大大地拍了哈曼和所有岗瓦纳人一个马屁。

他现在都感觉到自己很有当政客的潜质了——政客一般都很虚伪。

哈曼不说话了,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荆风的面前,定定地望着他。

“你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勇者,认识你,同样是我哈曼的荣幸!”

他向荆风咧嘴一笑,伸出了右手。

荆风也伸出手去与他重重一握。

“我靠,手劲真大,他他妈疼啊。”

荆老板脸孔扭曲一下,强颜欢笑。

哈曼转头走了,不过,走之前回过头去望了荆风一眼,眼神中首次涌起了深深的敬意。

无形中,荆风这种极其光棍的做法已经征服了哈曼,不仅仅是勇力,还有这种浩荡的气魄。

“扎克族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泰安和泰利是如何冒犯了岗瓦纳神圣的信仰,对此,我深表歉意。

做为泰安的主人,我御下不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犯下的错误就是我犯下的错误。为了表示向整个岗瓦纳致歉,我自插三刀,以谢己罪。”

荆风说到这里,已经豁地拔出了从爱里克斯出来后就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他他妈,看来今天不流血是不能善了了。但愿我选的这种法子没有错,我的血可别白流。”

荆风在心里痛骂,可是脸上依旧声色不动,大义凛然。

周围的人都已经看傻了,寻思着这小子是不是刚才那一架被猛玛大力士打得神经错乱了?怎么还要插自己?

那边,荆风已经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里面雄壮如山的肌肉,这身肌肉令现场不少猛玛大力士也有些惭愧起来。

“第一刀,为泰安泰利扰乱岗瓦纳平静的生活秩序。”

荆风长吼。

“扑……”

一刀由小腹深深刺入,随即拔出,鲜血飞飙,触目惊心。这一刀刺得很深,三寸长的刀锋没入了半截,拔出来时,刀头殷红一片,还在滴着血。

“老板……”

后面的泰安痛哭失声,嚎叫上扑上来想要夺下荆风手里的刀,却被荆风用凶悍的眼神制止住了。

而周围多少岗瓦纳人的眼神已经痴了起来,他们最崇拜的就是荆风这样浩荡天地的勇士气魄。

“第二刀,为泰安泰利鲁莽冒犯神威撞折金苹果树!”

吼声回荡,尚未消散之际,第二刀已经”扑”的一声扎进了前胸之中,热血长流。

所有岗瓦纳人的眉毛都激烈地跳了又跳,一股悲壮至极的英雄气氛在他们心底悄悄开始回荡,荆老板虽然没有变身,可是他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分明逐渐高大起来。

“第三刀……”

“够了,尊敬的勇者,你的勇气与胆魄足以感动天地,我们岗瓦纳人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

远处的扎克族长蓦地大喊一声,企图制止荆风的自残行为。

“我不需要敬意,我只想让他活着。”

荆风右手持刀,右手指向了身后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的泰安。

扎克族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终究还是沉默了。

有时候,信仰可以给人无穷的力量,又会让人变得愚蠢。

“哈哈哈哈,第三刀,为我荆风的兄弟泰安泰利歃血赎罪。”

“扑……”

第三刀已经插进了右胸之中,刀刃拔出,鲜血在强大的压力下喷泉一样溅射了出来,染红了荆风的大半边身子,也染红了他脚下的一片土地。

鲜血淌进了裤袋里,迅速将布料打湿浸润了进去,一丝淡淡的金光涌现出来,只是,没人看到,现在注意力都集中在荆风那把插得兔起鹘落的刀子上。

“老板……”

泰安痛吼着扑了上来,用颤抖的大手死命地捂着荆风的胸口,可是,他只有两只手,捂不住鲜血飞飙的三道可怖伤口。

虽然是个浑货,但他也知道感恩。

“他他妈,真疼啊,如果不是老子有着超强的自我康愈能力,估计这道坎儿就过不去了。”

荆风疼得脸煞白,在心里一通嘀咕。

拿刀子捅人是荆风的强项,不过,自己捅自己还是第一遭,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这是真正的勇士,是真正剑胆琴心的义勇之士。”

现场多少岗瓦纳人的心都开始颤抖了,他们哆嗦着嘴唇,用仰望天神一样的目光望着荆风,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种膜拜的神色。

其实这种街头泼皮耍光棍的无赖做法向来为真正的贵族们所诟病且不屑的,但是,天性淳厚且尚武尚勇之风极重的岗瓦纳人恰恰注重的就是这一点,勇气、胆魄、义气和那视死如归的决心,这都是岗瓦纳人最最崇尚的至尊精神。

荆风也正是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惜自残躯体以期一博——他就是把自己的狠与义剖出来给岗瓦纳人看,他就不信打动不了崇尚义勇的岗瓦纳人。

无可否认,荆风博对了,押中了宝。

不过,信仰这个东西的魔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另一种东西所取代驱逐的,荆风虽然押中了宝,但是,还需要再加一把猛料。

强忍着椎心刺骨的疼痛,荆风扔掉了染着血的短刀,边拍着在那里感动得嚎啕大哭的泰安,边向着远处的扎克族长长声笑道,纵然他的笑声因为剧烈的疼痛在颤抖,以至于走了调,可是没人嘲笑他。

“扎克族长,三刀已毕,不知道我的鲜血是否是熄灭岗瓦纳人心头的怒火?”

荆风狂笑着问道。

“快取纱布,还有最好的伤药,给这位尊贵的勇者包扎,要快……”

扎克族长避开了荆风悍厉的眼神,只是急急向附近的人喊道。

“扎克族长,请回答我的话。”

荆风炯炯的眼神盯住了扎克族长的眼睛。周围四族中无数年青勇士们的眼睛也一齐盯住了扎克族长,眼神中的情愫极其复杂,甚至,有的人眼神中已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哀求的意思。

这群年轻的小伙子已经成功地被荆风煽动起来,一股热血在胸膛中沸腾了。

“尊敬的勇士,这,这只能证明你的勇魄与义气,可是……”

扎克族长望向了周围的几个族长与长老的眼睛,却无法判断出他们那同样复杂的眼神倒底意味着什么,他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其实,他现在自己在想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了。一切都开始混乱了。

第120章 神迹

“不要可是,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算了,看到各位族长与长老的眼神,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需要的答案。

现在,我只想说一句,该做的我已经全都做到了。好,如果这样还不足以消弥泰安犯下的过错,洗清他身上冒犯你们岗瓦纳神威的罪恶,最后,我愿意与他共赴火刑。”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想到过荆风的狠,但没想到过荆风竟然这样狠。

这也是荆老板一向的作风,狠辣,绝决,不留余地。

用在自己身上,更是那样霸气冲天,再加上与那勇义的结合,也更加的荡气回肠了。

既然要做,就做得更绝一点,绝到逼得岗瓦纳人没有半点退路,只能答应,这才行。

周围的人全都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乱响,像是同时敲起成千上万面战鼓。

这是名符其实地把自己往火坑推,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这,这,不行……”

扎克族长下意识地蠕动着嘴唇,出于对勇者的敬畏,他不想就眼睁睁地看着荆风给泰安殉葬,那简直就是对勇者精神的亵渎与侮辱。

“没什么不行的,我荆风为了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不过,扎克族长,如果这火堆燃尽,我们还能侥幸不死,那也表明是神迹降临,佑护了我们。也希望,岗瓦纳能看在神迹降临的份儿上放过泰安,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荆风开始玩弄心机了,当然,是打着神的幌子。

说白了,有个狗屁的神的佑护,这货身上戴着根水、电、火三系免疫的玉诀项链,再大的火也烧不死他,至于保护一个泰安,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做到。

只是,拿这个来唬岗瓦纳人,多少有些不厚道,不过,目前也只有这么干了。

扎克族长们都已经呆住了,他们觉得荆风像是在说梦话——不过,就算是梦话,现在也感人至深,直直地打动了人心。

“泰安,你怕死不?”

这个当口儿,荆风还不忘了考验自己的小弟一下。也是的,不能光是自己掏心窝子,也得看看手下是不是很忠诚。

“老板,我不怕死。我求你了,让他们把我一个人烧死吧,你为我已经做得太多了,我泰安无以回报啊,老板……”

泰安哭了一个涕泪横流。

“滚你娘的,如果你真死了,我岂不是白插了自己三刀?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用怕,扶着我,目标,前方的柴堆。”

可能刚才最后的那一刀伤了肺,荆风说话有点喘,像是在拉风箱。

“他他妈,还是插得太狠了,恐怕要缓上十天半个月的。”

荆风在心里滴咕着。他不仅是变态的超快恢复体质,而且经过五年的角斗生涯,他更是一个对人体构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手。

刚才那几刀虽然刀刀都在要害,并且看起来插得极深,其实都被他在最后的关头巧妙地扭转刀尖避开了主动脉与最要害的地方,除了最后一刀有些失了水准,其他几刀还没有给他造成身体负荷极限之外的伤害,否则的话,他就算是传说中的完美体,一刀戳在心脏上也会翘辫子的。

泰安没说话,坚定的眼神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

因为怕自己太高扶荆风时弄疼了他,泰安索性跪下来,轻轻扶起了荆风,然后尽可能的弯着腰,用膝盖走路,扶着荆风一步步向远处柴堆走去。

这个细微的动作不仅感动了荆风,也让围观的岗瓦纳人心底抽紧了。

泰安终于将荆风扶到了那个火刑柱旁,静静地跪在那里,抬头望着荆风,守候着他的下一个命令,在他心里,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命令了。

荆风喘着粗气勉强站定,扶住了粗大至极的火刑柱,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两根拿马雪茄,一根塞进了泰安的嘴里,一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兄弟,记住了,男人活在世界上,风度是最重要的。哪怕就算是做一个强盗,也要做一个风度翩翩、与众不同的强盗。”

荆风笑着拍了拍泰安的肩膀说道,随后轻轻歪了歪脑袋。

泰安掏出了一个粗大的火匣子,伸手给荆风点燃了雪茄,也给自己点燃。

荆风惬意地吐出了一个淡蓝的烟圈,随后接过了泰安手里还在亮着一簇明亮火焰的火匣子,漫不经心地扔进了周围那浇满了油脂的柴堆里。

“轰……”

浇满了油脂的柴堆一触即发,带着滚滚的黑烟与冲天的火焰烧着起来,壮烈且凄厉。

周围的岗瓦纳人已经有无数人开始怔怔落泪,为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勇者英雄即将在这一片无情的大火中化为灰烬而悲伤——他们再聪明也猜不到荆风竟然能避火。

“大德乾坤,义气凌云,英雄,他是真正的英雄。”

哈曼死死地握着双拳,望着远处焚天的大火,嘴里喃喃自语着,可是心下却一片凄迷。

其实,现场又有多少岗瓦纳勇士们抱着与哈曼一样的想法?!

他们已经完全被荆风的放荡荡不羁绊却又侠义干云的强势所折服?

尤其是,那面对生死的冷漠,面对重围的从容,已经征服了无数岗瓦纳勇士的心。

“他,他不会有事吧?”

恩特喃喃自语着,紧握的双拳中,指甲都已经扎进了掌心的肉里,掏出鲜红的血来,可他自己却不自知。

“神的使者又怎么有事呢?神迹,会出现的。就在此时,就在现在。恩特,睁大你的双眼,迎接这神迹吧。阿拉弥撒……”

身旁的霍克老爹念了一句话神号,重新闭上了双眼。

“老板永生,永垂不朽……”

泰安在火中狂吼,两滴婴儿拳头大的眼泪疙瘩掉了下来,还没落地便被腾起的烈焰焚化成了几丝蒸汽,消散在空中。

“靠,我他妈还没死呢,你这傻货,到我身边来,搂着我,搂紧点儿……”

荆风怒骂。

“老板,我不是断背山来的……”

“滚你娘的,就你这熊样儿想跟我断背山我也看不上。少他妈废话,不想变成烤乳猪就过来。”

“咦,老板,你这身边怎么没火啊?一点都不热。”

“你老板我天生五行属火,再大的火也烧不死我。”

“太神奇了……不过,老板你好像耍诈。”

“不耍诈能救得了你这蠢货吗?你当我这那几刀是白挨的?血流了一身还叫耍诈?以后回去你天天给我这么耍诈,我一天插你一百刀,让你好好尝尝耍诈的滋味。靠!”

“咦,老板,你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啊?怎么还冒着彩色的光芒啊?天哪,老板,你怎么浑身上下都冒起彩光来了?难道真的是神迹降临了吗?”

“我怀里有什么?啊?什么来的,怎么全是彩光?我的玉诀平时避火时并没有这样啊?”

“天啊,老板,你的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彩色,头顶上也有了,天哪,那彩光……”

泰安的惊叫声还没完全吼出,就已经被完全掐折在嗓子儿眼里。

外面的岗瓦纳人们正在默默地怀着悲痛感伤的那种无法释怀地复杂心情看着一个绝顶的勇士甘愿陪着自己触犯了神威与岗瓦纳信仰的兄弟决然赴死,陡然间,异变发生了。

“轰……”

只见那巨大的火场中一道彩光猛地冲天而起,化成了一道近十米方圆的粗大光柱,迎着天空中灿烂的太阳拔地而去。

一瞬间,那彩光便已经激射几千米,仰望过去,高大不知凡几。

那彩色的光柱直冲天际,像那蔚蓝的天空一样望不到头。它巍巍而立,像是一根撑天纬地的巨柱,又像是上神作法布下的神迹,七彩迷离,庄严肃穆,像是拨开远古历史迷雾面纱露出来的神之图腾,让人一望之下便觉得神圣不可侵犯,只能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神迹,终于降临了。阿拉弥撒,愿神的光芒永远普照大地……”

在一旁沉默良久的霍克老爹蓦地睁开眼睛,用尽生平的力量狂吼一声,随后,双掌合什,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向那道冲天而起的彩光膜拜不休。

“天啊,真是神迹,神迹降临了……”

眼望着那七彩的光柱,并且看到了族中最沧桑睿智的霍克老爹也跪倒在地,登时,岗瓦纳人们全都在一瞬间被这”神迹”震慑住了,不由自地随着霍克老爹跪了下去,随着霍克老爹一起念诵着那艰涩难懂的诵神咒语。

远远地,那道光柱陡然间便是一个剧烈的膨胀,在肉眼难见的收缩膨胀中,又是强烈刺激的彩色光芒冲天而起,那光芒汇聚成了一道道光轮,又好像是一道道有形的冲击波,一波波以火场为中心,如水波纹般向外荡涤着,冲击着,扩散着,一瞬间,已经掠过了果园,掠过了山川,掠过了古纳湖,掠过了整个岗瓦纳大平原,这让岗瓦纳的一草一木都浸沐在这神圣的彩光当中,浸沐在这突如其来的神恩之下。

彩光一波波荡漾不休,神圣庄严的感觉浸润着这整个世界。

第121章 彩凤、鸟桥

正在玩耍的孩子们望着这彩光格格地笑着,伸出白胖的小手想要抓住那彩色的光环,却怎么也抓不住。

正在草原上放牧的牧人们也呆住了,他们的兽群在一瞬间都跪倒下来,仿佛在向那彩光膜拜。

蓦地,一声清鸣响起,像九天梵唱,像浊世清音,像石上明泉,像天籁之音,听上去,让人心中顿时清净开忧,烦嚣顿忘,一切都抛之脑后了,唯有一片欢欣喜悦,唯有对这长天厚土的感恩。

清鸣过后,就在那彩光的中心,一只通体七彩斑斓的大鸟冲天飞起。

优雅的颈子,七彩的羽毛,长长的尾翎,那分明是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元郎大陆最强大的物种,彩凤!

传说彩风一万年才出现一只,就算是现在的凤凰城,彩凤也不会超过两头,还是一对彩凤夫妇。其它的都是火凤或是红鸾青鴏,真正的彩色凤凰,才是轮回中的强者,是永远不灭的贵族中的贵族。

“天啊,是彩凤,是彩凤,神迹,这是当之无愧的神迹……”

霍克老爹用颤抖的声音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彩凤的名字。

现在,所有的岗瓦纳人中也只有他还能说话,彩光出现时,其它所有的人都已经傻掉了,现在又出现了一只传说中的彩凤,他们都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又是一阵”扑嗵扑嗵”的狂响声,那是所有在场的岗瓦纳人在跪倒叩首的声音。

只见那彩风一声清鸣,飞腾在空中,巨大的身影像一座山。

它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那眼神如同初生婴儿般清彻明净,看着自己下方依旧缭绕不休的火光,它又再清鸣一声,随后,仰起了长长的、火红的喙,只是轻轻一吸,下面的火焰便全部化做一条细长火练,被它如长鲸吸水般地吸入了喙中。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火场便瞬间静寂下来,火焰倏灭,连半点余火都不剩了,只余下了一堆烧成了黑炭的木头,还有漫天飞扬的尘灰,以及两个傻乎乎抱在一起,满脸白痴相地望着空中彩风的一主一仆。

彩风转动着清彻明净的眸子看了荆风一眼,眼神里却有着令荆风不懂的眷恋与缠绵,随后,它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已经折断的金苹果树。

当看到那株已经从中断掉的金苹果树的惨相时,彩风的神色明显变得悲伤起来。

轻轻扑打着翅膀,转动着巨大的身躯,彩风飞临到了金苹果树上,长喙一伸,又再吐出了一道细细的彩光。

那彩光笼罩在了金苹果树上,给辉煌的金色中映入了神奇的彩色,看起来更加的神奇庄严。

随后,奇景再次发生了。

那株已经折断的上半截树冠竟然一点点地在彩光的笼罩,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几分钟的功夫,那巨大的树身便已经完全合二为一,恢复如初。

金色的树冠开始散发出更加神圣奇异的光芒来,随着那彩光,一同掠向了那远处的岗瓦纳平原,掠向了那远处山川大地。

风吹过,金色的味片哗啦啦抖动个不休,像是在为获得了重生在欢欣鼓舞地唱着歌儿,听起来是那样的欢快,如一个初生的孩子琅琅的笑声,清彻纯粹,有着纯银般的质感。

不过,细细望去,那株金苹果树的断折处却有着一丝奇异的彩光在闪动着不休,远远望去,倒像是一环彩色的腰带了。

只是,吐出了这彩光,修复了这金苹果树后,彩风也仿佛累了,清彻的眸子和身上的彩光也明显变得有些黯淡起来。

看着那株已经修复的金苹果树,彩风还是欢欣地仰头叫了一声,随后,由远及近地,无数鸟儿的鸣叫声便传了过来,一时间,天空中只能听见翅膀的扑扇声,像是几千架直升飞机在脑袋上空中盘旋。

那些鸟儿什么样式的都有,大的小的,红的白的,林林总总,不计其数,数不出来倒底有多少只。

这些鸟儿围绕在彩凤的周围,欢快地鸣叫着,随后,竟然有序地在空中扑扇着翅膀排起了一条宽宽厚厚的鸟桥,桥的这端连着彩凤,桥的那端便直接通向了金苹果树那巨大的树冠。

彩风便施施然收起了翅膀,只在一瞬间便缩小成了如平常人般大的体形,迈步走在那座千古难见的鸟桥之上,一步步向着金苹果树走了过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金苹果树巨大的树冠当中。

古语有云,良禽择灵木而栖,又道是,没有金苹果树,引不来彩凤凰,恐怕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世界上最强大又最优雅的神鸟,当然要栖身于这世间最具灵性的神树之中了。

只是,走进那金苹果树树冠之前,彩风却回过头依依不舍地望了荆风一眼,眼神中的那种眷恋与缠绵之意更浓了。

随后,它便消失在那一片金色当中,不见了。鸟桥自动散去,彩光也消失不见,一切回归于安宁,只剩下了一帮已经看傻了的人们。

“我的凤凰,它是我的……”

荆风现在才反应过来,摸了一下怀里,却只掏出一个凤凰蛋壳,那蛋壳上面,依稀还有自己刚才自插三刀时溅在上面的鲜血。

只是,那鲜血却不知为什么,已经彻底地融入了蛋壳的暗色金纹之中,丝丝入扣,血色长存,平添了一种凄艳无比的颜色。

荆风倒没注意这些,只是哀嚎着,扑到金苹果树下,仰头望着那巨大如五间房子那么大的树冠,一个劲地吼着”我的凤凰……”,像傻掉了一样。

确实,他实在没有想到,怎么一把火就把自己的凤凰蛋烧爆掉了,还孵出了一只彩色的凤凰,这算怎么一回事?

现在,这凤凰一头钻进了金苹果树里,任他千呼万唤也不出来了,他心底下这个恨啊,好歹自己也算是孵它出来的半个亲人了吧?怎么这样绝情,连亲人都不认就自顾自地享受去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荆风在心底怒骂。只是,人家不出来,他也没办法,总不至于爬到人家岗瓦纳人心中的神迹头上去掀一个底朝天吧?那跟骑在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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