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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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起身致谢。
　　章湖竹却全然忘记所有人，低着头行走，手指不断地比划，似乎是在画什么，显然在这一战中也有所领悟。
　　庆君附近的一位翰林叹息道：“方虚圣的文胆之力如此强，那墨涏机关兽的力量只能发挥九成。”
　　“没办法，之前他不声不响，谁知道他的文胆之力到了这种程度。那机关兽之所以克制读书人，是因为速度快，身体坚硬，没有要害，比妖蛮都更具威胁。可他文胆如此强，机关兽一旦靠近，他仅仅凭借文胆之力就可以让机关兽的速度减缓，从容配合其他力量防护。”
　　“不过，别人的机关兽或许怕他，但墨涏的机关象绝不怕他。就算他能胜过墨涏，下一场呢？后面还有六人！”
　　“此言有理！每次文战结束，才气可以恢复，但文胆之力却不能恢复。陛下安排墨涏在第四位，为的就是耗尽他的文胆之力！”
　　“可惜十位进士不能与我等接触，否则的话，我国大儒可以指出方运的弱点，让他们加以利用。”
　　“无需多虑。墨涏乃是浴血之士，现在连看三场文战，必然摸透方运的一些习惯并针对，越向后，方运的破绽越多！”
　　庆君微微一笑，那几个庆国人说的没错，为了对付方运，他与许多大学士与大儒连夜讨论应对之策，有极大的把握获胜！虽然方运每每出人意料，但每文战一人，胜利的机会便减少一分。
　　不多时，庆国第四人墨涏上场。
　　墨涏年近八十，双手比寻常人大一圈，骨节粗大，有许多老茧，似乎饱经磨难，乍一看还以为是干粗活的手。
　　方运看在眼里，对应看过的资料，基本确定这位墨涏只可能比传言中实力更强。
　　这双手，就是墨家子弟的勋章，也是工家之人的锦旗。
　　圣元大陆原本没有工家的分类，但随着人族的发展，专注机关的墨家已经难以代表整个团体，工家便应运而生，鲁班、张衡、马钧和蔡伦等一大批人被列为工家，最后连墨家也默认自己是工家的一员。
　　工家在人族的地位极高，只是不像杂家那般争权夺利，又不似法家意图从上到下改变十国司法体系，相对平和，更重工技，不图虚名。
　　工家，被誉为人族之骨，默默但卓有成效地为人族奠基，让人族越来越强大。
　　凡是了解人族的都明白，人族若没有名家或纵横家，只是损伤惨重，但若没有工家，两界山早就被攻破。
　　每一位工家半圣都曾常驻两界山，那把亿万妖蛮挡在外面的“两界城”的核心“两界圣墙”，据说已经被工家半圣联合其他众圣，生生炼成一件近似文宝的超巨型机关。
　　人族最发达的工家技艺，永远第一时间用在两界圣墙之上，再经过反复验证，回馈给人族，普及到人族的方方面面，带动人族整体提升。
　　工家的力量，渗入人族的每一寸。
　　这位墨涏一言不发，先与方运作揖，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运也不以为意，因为这位墨涏外号是墨木头，沉默寡言。
　　这位墨涏不仅文战很强，有控制两头机关兽的能力，同时也参与了大量的工家建设。早就在家里养老。若非文战方运，庆君根本请不动这位老先生。
　　方运的目光被墨涏身后一头巨大的机关兽吸引。
　　机关象！
　　那是一头武装到牙齿的机关兽，和普通追求妖兽外形的墨家机关不同，这头机关象更像是由妖界金属与妖蛮骸骨组装的钢铁巨兽。
　　机关象高达两丈，周身是厚厚的钢板，钢板上可见结实的铆钉焊接的痕迹。而且，钢板表面三寸长的长枪枪头。
　　整座机关象简直就是一头放大的刺猬！
　　机关象的背上和两侧，一共悬挂着八具“诸葛弩巢”。
　　普通的诸葛连弩一次只能射一支弩箭，但诸葛弩巢的射击口如同蜂巢一样，机关象上的是小型诸葛弩巢，每个弩巢足足有八八六十四个射击口，每一个口都有拇指粗细。
　　这头机关象能在短时间制造一场由弩箭形成的暴雨！
　　机关象的象牙如同两把利刃，闪烁着寒光，而象鼻则是一头象妖王的鼻子，足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长达四丈！是整座战象最可怕的部位。
　　这条象鼻隐隐泛着红光，仿佛被鲜血浸透。
　　方运知道，单单死在这头象鼻之下的妖侯蛮侯，就不下五十头！
　　远离机关兽，是连妖蛮都知道的事。
　　这机关象走起路来发出砰砰的巨响，尘土飞扬，看似十分缓慢，但这只是迷惑人的假象，这头机关象能以耗尽月石力量为代价，展开一次急速冲撞。
　　方运正思考对策，眼前光华骤亮，当光芒消散，方运发现自己位于一处宽阔的草原上，野草没过膝盖，远处蓝天白云，景色优美。
　　但是，在很远处，显现出一头庞大的机关象的身影。
　　和杂家的宗厚文战，方运希望是在这种平地之上，但与机关象作战，这种平地简直是机关象的舞台！
　　方运顿感头疼，但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立刻开始书写各种战诗，连诗刺客、白马将军、白马豪侠和寒冰骑士陆续出现。
　　最后，方运书写一首较弱的传世进士战诗《夜战连营》，这首诗能形成一大片火箭攻击敌人，覆盖范围虽大，但不够精准，一般只在军阵对战时候用。
　　火箭下落，野草熊熊燃烧，并向四面八方扩散。
　　方运之所以火烧草原，是因为墨涏除了机关象，还有一头较小的机关狼！
　　那头机关狼可以潜伏在草中偷袭，绝不能给它任何机会。


第783章　墨家腰带鲁班尺
　　墨涏的机关象堪称一座移动要塞，而机关狼则是一头可怕的刺客。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墨涏虽然同时只能使用两种机关，但并非只有两具机关！
　　这一次，庆国为了让他在文战中取胜，借给他一只极为稀少的饮江贝，让他可以装载所有机关。
　　在方运看过的资料中，墨涏不仅精研机关兽，还研究过其他工家技艺，比如张衡世家的浑天仪和地动仪、诸葛世家的木牛流马等等。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快速搭建出一座由机关组成的小型堡垒。
　　不过，墨涏并没有在原地搭建堡垒，而是跟在机关象身后，向方运这里快速移动，一边走，一边出口成章。
　　方运选择了三奇物，不带任何文宝，而墨涏则选择带所有自己制作的机关，也放弃带文宝。
　　墨涏一出口就是二境进士战诗《游侠儿》。
　　在秦朝一统人族后，墨家许多思想和力量已经不适合大一统的人族，墨家的影响力进入低谷。许多墨家子弟成为游侠，或为本国而战，或猎杀妖蛮，在最苦难的时期重新体味墨家圣道。
　　墨涏诵完《游侠儿》，就见他身前形成两百余半透明的墨家游侠，这些游侠身披黑色皮甲，两手各持有连弩，骑在蛟马之上，威风凛凛。
　　墨涏吟诵了三次，唤出六百墨家游侠才停下。
　　方运也会《游侠儿》这首进士传世战诗，但从不使用，因为自己不是墨家人，身上没有墨家腰带，哪怕用出来，得到的也只是普通的游侠，还不如寒冰骑士强大。
　　墨涏唤出来的这些游侠每人的腰间都有一条一指宽的黑色腰带，式样与寻常的腰带有所不同。
　　这腰带乃是墨家特制之物，经过墨子故居的圣力洗涤，凡是修炼墨家力量，便可以让这腰带逐渐变化。
　　墨家的最强力量是衣带化城，墨守成规。
　　这腰带，乃是墨守成规衍生的力量，后来成为墨家的标志。
　　任何佩戴这腰带之人，都可以使用“墨守之力”，若不激发墨守之力，所有外力近身，都会被墨家腰带引偏削弱，普通的箭矢根本无法伤到这些人。
　　一旦激发墨家腰带，那么每人就会获得一层相当于本文位二境防护战诗的力量，境界越高，则力量越强，而这层墨守力量在被击破后能反复重生。
　　这些游侠是二境进士战诗形成的！
　　在没有激发墨家腰带的时候，这些游侠儿的防护能力就相当于普通妖帅，若激发墨家腰带，防护力量比普通妖侯还强！
　　墨家子弟力量越强，则腰带越宽。
　　方运望着墨涏的腰带，他的腰带比那些游侠的腰带宽两指，足有三指宽。这代表，他不仅可以使用最基本的墨守之力，还能使用“非攻之力”。
　　非攻之力堪称强大，普通墨家进士的非攻之力，能在短时间内抵消任何妖帅或进士层次的攻击力量，甚至哪怕是十个妖帅或进士的攻击同时袭来，也能完全抵消，但再多便无法做到。
　　两指宽的腰带就可以使用“非攻之力”，而墨涏的腰带足有三指宽，意味着他的非攻之力不仅可以抵消妖帅或进士层次的力量，还能抵消妖侯或翰林层次的力量！
　　方运中规中矩地以奋笔疾书书写《风雨梦战》，唤出冰河铁骑，配合雾蝶的奇风与弱水，形成强大的力量。
　　双方一开始都驱使战诗骑兵战斗，进行试探。
　　在射程和射速方面，墨家游侠完胜，但在冰面上奔跑的时候，寒冰骑士更胜一筹。
　　只见墨家游侠且战且退，凭借墨家连弩不断射杀寒冰骑士，最后等寒冰骑士追上的时候，双方近战。
　　方运有墨女、砚龟和雾蝶，而墨涏有三指宽的墨家腰带，再加上二境举人战诗终究不如二境进士战诗，墨家游侠与寒冰骑士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旗鼓相当。
　　但是，墨涏的眉头轻轻一动，两人的战诗虽然旗鼓相当，但方运消耗的才气还不到他的十分之一！若是拖下去，方运必胜无疑。
　　墨涏苍老的面容上好似掠过一道阴影。
　　墨涏继续向前，继续吟诵《游侠儿》唤出墨家游侠，随后，他又吟诵自己所作的二境进士战诗《弩颂》，在吟诵战诗的同时，他的面前浮现一把白色的尺子。
　　鲁班尺，蕴含工家之力。
　　诗成后，就见一辆辆半透明的才气弩车出现在他身后。
　　每辆弩车由两人操作，每一辆弩车之上都有一根成年男人小臂粗的大型弩箭。
　　方运的寒冰骑士继续向前冲锋，刚冲到离墨涏两百丈远，就见一百辆弩车齐齐发动。
　　“嗖……嗖……”
　　一百支强劲的大弩箭突破音障，宛如一根根死亡长矛犁过寒冰骑士的队伍。
　　“砰……砰……砰……”
　　一个又一个寒冰骑士被击碎，被洞穿，最准的一根大弩箭生生破坏了六个寒冰骑士！
　　弩箭之下，骑士成碎冰。
　　只一波攻击，就灭到近四百的寒冰骑士，等于方运白写了一首战诗。
　　射出大弩箭之后，就见士兵开始为弩车装填大弩箭。
　　方运面沉似水。
　　机关兽和墨家腰带可以说是墨家的标志，但战诗形成的弩车则是工家读书人的标志。
　　方运也可作有关弩车的战诗词，但因为并非工家之人，并不了解弩车的结构，没有亲自制作过弩车，唤出来的威力很弱。
　　两人若同时学习别人的一首传世弩车战诗，同时第一次使用，墨涏的才气弩车的威力至少是方运的五倍以上！
　　普通墨家弟子不可怕，像墨涏这种墨家、工家和诗词等多方面都优秀之人，文战比纯粹的墨家工家读书人更强。
　　若墨涏能成大学士，形成墨家文台，文战实力远超普通大学士。
　　墨涏突然舌绽春雷道：“老夫虽是以大欺小，只是文战场上无君子，莫要怪老夫。”
　　方运点点头，没有多言。这些大弩箭太强，二境文胆之力可以击破四五支大弩箭，同时可以引偏十几支，但若再多，便无法单凭文胆抵挡。
　　这大弩箭不是普通的木质弩箭，而是蕴含战诗与工家的力量。
　　“咚……咚……”
　　机关象大步迈过来，踩得地面咚咚响，数以百计的墨家游侠在周围环绕，一头机关狼绕过方运的寒冰骑士，准备从方运侧翼展开攻击。
　　草原起风云。


第784章　墨家之守
　　机关象为前锋，墨家游侠为中军，弩车押后，一头身体由妖王尸骸打造的机关狼由侧翼包抄，联合成强大的攻势。
　　方运不由得想起章湖竹的攻击方式，在对比墨家游侠，心中对文战的模式有了大概的轮廓。
　　第一种就是以绝对强大而精锐的小股力量展开攻击，比如以真龙古剑配合连诗刺客再配合攻击战诗词，灵活多变，适合快速战斗，也适合绝对的碾压性力量。
　　第二种，就是这种全方位攻击，章湖竹的战画不仅有地面妖蛮，还有空中力量，若在海上，他必然也有海妖战画。
　　这墨涏虽然无法进行空中作战，却也利用多兵种在地面铺开，相互配合。
　　方运眼中浮现满意之色。
　　此次文战，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全力施为，除了要对后面的更强大的进士使用，更重要的是在战斗中观察并学习。
　　方运立刻学习墨涏的战斗方式，以寒冰骑士为中军，正面对敌，连诗刺客在身边保护，针对机关狼，白马将军和白马游侠则从另一侧向墨涏包抄过去。
　　同时，两把被二境藏锋诗加强的真龙古剑，试着攻击机关象。
　　机关象的各处都覆盖着厚厚的金属，奇风和弱水可无法破坏死物，方运的战诗绝不可能伤到机关象。
　　两道金光黄龙在飞到机关象还有百丈远的时候，机关象后背的八具诸葛弩巢迅速调整角度，其中有四具率先展开攻击，就见两百余强劲的箭矢如同飞蝗一样飞射真龙古剑。
　　方运立刻让剑身竖立，同时凝视飞来的箭矢，全力催动文胆和才气，瞬间计算出这些箭矢之间的空隙，让两把真龙古剑轻易避开所有箭矢。
　　那些箭矢落在寒冰骑士之中，击碎十余战诗骑士。
　　真龙古剑继续前飞，在飞临二十丈远的时候，另外四具诸葛弩巢展开攻击。
　　双方相距太近了，哪怕方运文胆和才气再强，也难以算出两百余箭矢的轨迹，立刻控剑规避。这些箭矢速度超过一鸣，若与六鸣的真龙古剑相撞，形成的力道之强难以想象。
　　但是，机关乃是墨家的杰作，在那么近的距离，两百余支箭矢封死了真龙古剑的所有道路，就听砰砰砰十余声爆响，一支又一支箭矢击中真龙古剑并爆开。
　　真龙古剑虽然没有损伤，但速度由六鸣降到一鸣。
　　哪怕大学士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距离内规避如此多的箭矢。
　　更致命的是，另外四具诸葛弩巢再次展开攻击，速度降到一鸣的真龙古剑根本无法再攻击，方运只好控剑远离机关象。
　　方运虽然早就知道机关象和诸葛弩巢之能，但还是有不小的挫败感。
　　这是他文战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挫折。
　　只是这挫折只有三成是墨涏造成的，另外七成得怪诸葛亮，因为诸葛连弩和诸葛弩巢都是他发明的。
　　诸葛弩巢是用于两界山的防空标准兵器，尤其是大型的诸葛弩巢，一次发射上千支特制箭矢，哪怕妖王被击中都会受伤。
　　面对人族墨家和工家的智慧结晶，真龙古剑短时间内稍逊一筹。
　　方运先是撤回真龙古剑，在撤到百丈远的距离后，突然配合连诗刺客全力攻向那头机关狼。
　　除了那头机关象，这头机关狼最具威胁。
　　但那机关狼竟然扭头就跑，向机关象跑去。
　　方运早知如此，立刻控制真龙古剑绕过机关象，然后贴着地面杀向那些战诗弩车，那是第三具有威胁的力量。
　　方运根本就不去攻击墨涏本身，墨涏有墨守之力和非攻之力，加上机关象和机关狼，自身的防护力量甚至超过方运！
　　机关象上的八具诸葛弩巢立刻掉转方向同时升高，然后对准贴着地面的真龙古剑攻击。
　　方运的真龙古剑再次被弩箭击中，速度大减，随后就见墨涏的才气古剑与机关狼分别攻击他的两把真龙古剑。
　　和普通的才气古剑不同，墨涏的才气古剑表面有薄薄的雾气，让方运为之皱眉，不用说，那就是把墨守之力加持在才气古剑上才有的现象。
　　墨家读书人，有着人族最强防护之力。
　　在墨涏的才气古剑、机关狼和机关象的联手之下，方运的两把真龙古剑完全无法破坏那一百辆弩车，但是，墨涏也无法分神全力对付正面战场，但机关象却能偶尔分出一两具诸葛弩巢发起攻击。
　　方运的寒冰骑士很强，但在上百辆弩车的面前，却又不算什么。
　　方运一边控制真龙古剑，一边不断使用战诗词攻击，并且与机关象保持在百丈之外，因为这头机关象一旦到了近处发起冲锋，哪怕妖侯都会被撞得粉身碎骨。
　　接下来，两个人完全进入纯粹的技巧比拼阶段。
　　墨涏天赋异禀，能同时控制两头机关兽，而且是历经多年战争的老进士，腰缠三指宽的墨家衣带，防护无敌。
　　方运此刻最大的依仗已经不是三件奇物，因为三件奇物都没有成熟，甚至可以说在幼年时期，还无法击溃墨家的力量。此刻，方运最大的依仗是一心二用和才高八斗。
　　方运此刻拥有四条才气，每条达七寸半，才气总量是墨涏的三倍！
　　与攻弱守强的墨涏打持久战，方运占据优势！
　　但是，唯一的隐患就是那机关象，方运死死盯着，绝不给那机关象任何冲锋靠近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间越久，墨涏攻击能力不足的缺点越明显。
　　终于，墨涏举起手示意暂停，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舌绽春雷道：“老夫攻弱守强，又舍不得毁掉机关象发动最后一击，此战认负。”
　　方运立刻收回真龙古剑，拱手道：“承让。前辈是碍于墨家圣道不会玉石俱焚，晚辈受教。”
　　墨家读书人实力越强，受“兼爱”和“非攻”的影响越深，因为若不坚守这两条基本圣道，墨家力量会不断消散。
　　哪怕是文战，墨家读书人也不能对人族使用玉石俱焚的手段。
　　争权夺利的杂家好权，合纵连横的纵横家好功，儒家欲创造大同世界，法家要建立地上秩序国度，兵家要以战止战，甚至工家认为工技才是天地根本，都会出现极端的人物，唯独墨家不会出现极端人物。
　　墨家一旦出现极端之人，必然会被墨家圣道抛弃。
　　墨涏一拱手，收起机关兽离开。


第785章　毒手医者
　　无论是方运还是上观台上的观众，甚至是本应该义愤填膺的庆国人，都没有人怪罪墨涏没有玉石俱焚。
　　那是属于墨家人的操守，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可碰触的圣地。
　　庆君与宗午源神色如常，因为让墨涏上场，本就不是为了杀死方运，而是为耗费方运的精力，现在看来十分成功。
　　方运望向庆国的第五人，但表情却无比轻松，和面对墨涏与章湖竹等人完全不同。
　　“老夫殷崎，见过方虚圣。”
　　“方运见过殷大夫。”方运客气称呼。
　　殷崎明明已经年过八十，但头发大半都是黑的，面色远比其他同龄的进士更加红润，看样子只有六十多岁。
　　医家之人，都更加长寿，也比同龄人年轻。
　　此人看着平平常常，但许多庆国读书人本能地想要远离他。
　　殷崎的医道已经进入三境“妙手回春”，不过他最出名的却不是治病救人，而是他的《殷氏毒方》。
　　医家的毒经和病经是两种代表性的攻击力量，殷崎就是以毒经闻名。
　　十年前因为一个蛮王杀死他的孙子，殷崎历经数月，暗地里对那个部落使用毒术，一开始没有任何异样，但三个月后，殷崎一举引发毒术，超过三万蛮族在百息内死亡，有两万妖蛮陆续死亡，剩下五万蛮族也彻底丧失战斗力。不过殷崎也差点被杀死，幸好被谷国军方救走。
　　此事一出，轰动全国。
　　甚至可以说，在场九成九的读书人都不愿意与殷崎打交道，此人防不胜防，万一跟他结下私仇，说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死了。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令妖蛮闻风丧胆的毒手大夫，却还有人不在乎。
　　与方运一起进入猎场的十国数百进士，有过半手扶额头，垂首，其中的庆国进士十分无奈，但其余各国进士的脸上则浮现掩饰不住的笑意。
　　别人不清楚方运的医道力量有多强，但他们知道。
　　一些进士甚至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殷崎。
　　因为东圣封口，众人只知道方运有半部针对瘟疫的医书，不仅没有完善，也无法治疗毒术，根本不知道方运有一本瘟疫病经，而且是源自瘟疫之主的力量！
　　除了末日大帝乱芒，瘟疫之主是万界掌控瘟疫之力最强的圣位妖蛮。
　　当年若不是医圣张仲景横空出世，人族半圣完全不是瘟疫之主的对手。
　　殷崎正色道：“庆君邀请老夫，老夫本不欲答应。不过，听闻方虚圣医道突然精进，竟然形成杏林春阳、橘井泉香的异象，老夫不得不疑。此次文战，无论胜负，老夫都要与各国医道友人前往景国国都，切磋医术，还望方虚圣莫要回避。”
　　方运露出些许为难之色，道：“文战之后，我只在京城逗留一两天，然后要去宁安县上任。”
　　殷崎一愣，也不知思索什么，随后点点头，道：“那文战后再说。”
　　“好。”
　　两人相互作揖见礼，随后眼前景色一变，出现在文战场中。
　　方运四处一看，发现自己身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