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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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殿大厅突然掀起狂风，吹得方运连连后退。
　　狂风的中心，宗甘雨全身紫袍鼓荡，白发翻飞，脸上的老年斑迅速消失，身体慢慢挺直，皮肤逐渐紧缩，除了头发，都恢复了四十余岁的样子。


第1106章　抵达血芒古地
　　“前几日，庆君拜访宗家，希望宗家人接掌庆国相位，老夫婉拒。今日，老夫便接掌庆国左相之位！”
　　宗甘雨的声音在礼殿内不断回荡。
　　六位大儒目光一紧，瞳孔放大，仔细盯着这位宗家的家主。
　　宗甘雨亲自入场，为宗圣扫除障碍！
　　雷傲大喜，宗甘雨亲自下场，与景国的柳山联手，足以压得方运抬不起头。
　　方运一袭白衫，挺立于礼殿之中，面带淡淡的微笑，道：“狗急跳墙，不外如是。没想到宗家这么早就撑不住，令人叹息。多谢宗家主如此肯定，敌人愤怒，说明我做得对，也做得好。”
　　雷傲听完方运的话，罕见地没有反驳，眼中反而闪过一抹忧色，暗骂方运这小子年纪轻轻，眼光怎会如此敏锐！方运的话一点没错，宗甘雨已经到了不得不下场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宗家若不全力以赴，很可能被翻盘，宗圣多年的布置毁于一旦！
　　更何况，方运利用文心鱼获得巨大的援助，只要陈观海不死，别说撑三五年，甚至能逼半圣狼戮放弃南下。
　　两侧的礼殿读书人观察在场的所有人，惊讶地发现，六位礼殿大儒望着方运轻轻点头，目光中全都流露出少有的赞许。
　　宗甘雨冷冷一笑，道：“狂妄之徒，不知天高地厚；螳臂当车，犹如夏虫语冰！景国破灭在即，纵然你方运有天大的本事，也必将被妖蛮碾压！能救人族的，唯有宗圣之道！”
　　“随你怎么说，景国和人族未来如何，谁也不能确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们两位家主这次前来礼殿，亲自把那些欲杀我的人拱手奉上，我要谢谢两位。云骆先生，我要马上进入血芒古地，我不在的期间，还望您与刑殿秉公执法，彻查清楚此事，还天地一片清明，还在下一个公正！”方运道。
　　“理当如此！”云骆说着看向雷傲与宗甘雨，“请两位在礼殿暂坐，在两殿完成抓捕之前，两位切勿离开！”
　　“哼！”宗甘雨冷哼一声，昂然坐下，丝毫不在乎。
　　雷傲则面色焦虑，两殿的人出马，一定会查出什么。
　　方运看着雷傲，微微一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等我从血芒古地，雷家怕是又要换一位家主。到了那时候，雷傲先生若是依旧稳坐家主之位，那我就试试，剥夺雷家所有龙人之龙族血脉，能不能让你下台！”
　　“你敢！”雷傲大怒。
　　方运向六位礼殿阁老一拱手，道：“此事暂时了结，学生要启程前往血芒古地，就此别过。”
　　“方虚圣一路平安。”
　　众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目送方运向外走去。
　　方运走到门口的时候，宗甘雨缓缓道：“方虚圣，迈出礼殿的大门，你将与宗家再无回旋的余地。若是你愿意悔改，老夫给你一个机会认错！”
　　“错的是你！”
　　方运果断说完，迈出礼殿大门，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
　　“那么，静等宗家与庆国的反击吧！”宗甘雨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还有雷家！”雷傲轻蔑地看着方运的背影。
　　方运没有进入崇文院，给一些友人以及杨玉环发了传书以后，前往东圣阁。
　　在东圣阁的大儒王同甫的带领下，方运前往圣院角落中的一个小院。
　　两人进了小院的门，向正堂走去。
　　方运迅速扫了一眼，这里就是一处不起眼的院子，方圆不过五六丈，哪怕在寸土寸金的景国京城都算不上豪宅。
　　正堂的大门关闭，两侧的春联有些发黄，黄铜门环光鉴照人。
　　王同甫停在木门之前，扭头望向方运，道：“方虚圣，您确定要进入血芒古地？”
　　“是。”方运点点头。
　　“吱呀……”
　　王同甫推开木门。
　　方运定睛一看，身体轻震。
　　就见门内一片漆黑，随后漆黑之中出现孔城与倒峰山，如同俯瞰天下。
　　孔城与倒峰山急速后退，越来越小，整座圣元大陆迅速出现在眼前。
　　圣元大陆也在迅速倒退，最后变成一颗由大地与海洋组成的星球。星球继续倒退，看到了月亮，看到了其他行星，最后看到了太阳。
　　眼前的一切继续在远离，一切都在变小，太阳很快变得微不足道，门内出现的由千万亿星辰组成的大星系，星系不断后退，出现更多的星系，有椭圆的，有漩涡的，有长条的，有云雾的……
　　突然，前方的星系静止，随后开始逆转，一片片星系扑面而来，随后是无数的星辰。
　　这些星辰以玄妙的轨迹在移动。
　　方运呆立在原地，双目之中星辰运转，时光流逝。
　　门中的星辰不断扑来，很快出现了圣元大陆，出现了倒峰山，出现了圣院。
　　最后，方运从门中看到了自己。
　　“嗖……”
　　方运突然凝聚成一个光点，被漆黑的房屋吸入其中。
　　房屋内的星辰再度以诡异的路线运转。
　　方运只觉天旋地转，周围一片漆黑，身体莫名地疼痛，甚至连精神上也出现莫名的伤痛，仿佛自己已经被万界抛弃，流放到一个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运只觉自己被莫大的力量包裹，急速坠落。
　　“呼呼……”
　　大风吹过，衣衫鼓荡。
　　方运急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从千丈高空坠落。
　　方运心念一动，眉心闪烁一点微光，随后一团直径三尺的白云出现在他的脚下。
　　状元天赐，平步青云。
　　平步青云有着莫大的力量，立刻形成薄薄的保护层包围方运，同时扭转方运的身体，很快让他直立在白云之上，悬浮在天空，失去了掉落之危。
　　方运当空眺望，天空布满淡红色的浓云，如同棉絮一样压在头顶，令人感到沉甸甸的。
　　天地间到处充满浅红色的雾气，可视距离不足五十里。
　　这些红色的雾气和浓云，就是血芒古地名字的由来。
　　圣院和龙族都没有血芒古地的地图，对血芒古地的了解少之又少。
　　方运分辨了一些血芒古地的东西南北，思索片刻，向东方飞去。
　　血芒古地中，妖熊部落占据西面，人族位于东面。
　　血芒古地并不大，相当于圣元大陆的两个州。
　　很快，方运发现了一条道路，然后沿着道路飞行，遥遥看到一座小镇。
　　在路上，方运心中浮现有关血芒古地的资料。
　　血芒古地没有一个联合的整体，完全以家族和族长文位划分势力范围，上一次圣院得到的消息是，血芒古地有六十一个大学士家族。


第1107章　寻米季节
　　在血芒古地，只有读书人能建立家族。
　　最小的家族是童生家族，而最强的家族是大儒家族。
　　只不过，血芒古地已经多年没有大儒，目前地位最高的是大学士家族。
　　在血芒古地，每个人都是某个家族的一员，因为不是家族成员，无法在血芒古地生存。
　　圣元大陆国有国法，圣院有圣院的规矩，但在血芒古地，只有宗法，即宗族的法规，有些宗法无比严苛，构成了血芒古地最基本的规矩。
　　“听说进入血芒古地三天后，就会受到血芒古地的影响，神智会有一定的混乱，只有靠吃龙纹米才能抵御。而血芒古地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血脉出现细微的变化，可以抵挡一部分血芒古地的力量。”
　　平步青云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到小镇近处，方运低头仔细观察。
　　和圣元大陆普通的小镇不同，这里小镇都被围墙严严实实围住，只有东西南北四道门可供出入，四面围墙内有足足近百座箭楼，许多士兵在城墙之后操练。
　　整座小镇大约有四五千座房屋，人口大约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
　　方运轻轻点头，这座小镇和之前资料的记载相差无几，由于熊妖经常骚扰，血芒古地平时至少有十分之一人当兵，一旦发生战斗，全民皆兵，哪怕十几岁的孩子都会参战当辅兵。
　　方运下降，落在大门前，看到正门的上面写着“云镇”二字，这两个字遒劲有力，一看便知至少是三境的名家之作。
　　十个卫兵分列两侧，为首伍长仔细看了看方运的衣袍，愣了一下，犹豫几息，一抱拳道：“小人见过翰林大人，您可是来自血芒古地之外？”
　　方运微笑道：“我来自圣元大陆。”
　　这些士兵的表情有些许变化，有几个士兵甚至微微皱起眉头。
　　那伍长笑呵呵问：“大人来云镇有何贵干？可是与他人约好一起寻米？是否要在下禀报我家的翰林族长？”
　　“呃……我只是路过，稍做休息便离开。”方运没想到现在是寻找龙纹米的季节。
　　一般来说，一城之主是大学士，一镇之主是翰林。血芒古地没有村的概念，因为过小的村子无法生存。
　　那伍长立刻让开一条路，微笑道：“小的明白，请大人自便。”
　　方运点点头，进入云镇。
　　街道之上行人往来，有端着木盆和衣服的妇人，有满街乱跑的孩童，有迈着方方正正步子的读书人，还有沿街叫卖东西的商贩。
　　一些小孩子见到方运笑嘻嘻靠近，又害羞逃开。
　　方运漫步在云镇的石子道路上，发现这里的人眼中和那些士兵一样，都有淡淡的红光，这是在血芒古地出生的标志，这样的人对血芒古地的力量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但是，也正因为这些红光，这些人的脾气较差，容易被激怒，所以血芒古地盛行文战。
　　除此之外，方运发现这些人和普通圣元大陆居民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服饰还是其他习惯，都很正常。
　　方运放下心，看来这里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可怕。
　　方运仰头看了一下天空，淡红色的浓云依旧不散，这让看惯了碧空的人有些不适应。
　　方运一边走，一边观察两侧的店铺，发现这里的商品极度匮乏，别说跟现在的宁安县比，哪怕是跟圣元大陆寻常的县城比都有巨大的差距。
　　不多时，方运看到一间名为“名客居”的酒楼，想起血芒古地有的酒在酿制过程中添加龙纹米，不仅醇香绵厚，还有非同一般的功效，心中一动，步入名客居。
　　方运扫视名客居，风格像极了圣元大陆一百年前的酒楼，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其他客人，都迅速站起来，好奇打量自己。
　　店里的小二脚不沾地小跑过来，低头哈腰笑道：“翰林大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请大人去二楼雅间上座！”
　　那一身黑袍的掌柜快步走来，微笑道：“小老儿带大人去雅间。”
　　方运点点头，跟着掌柜向二楼走去，楼下的客人这才敢坐下。
　　走上二楼，方运听到喧闹声，循声望去，一间雅间中的客人正在喝酒聊天。
　　掌柜低声道：“他们是云城路过的寻米读书人，可能喝多了，您要是嫌吵，我去劝劝。”
　　“无妨，酒楼哪有不让人喝酒说话的道理。找一个有窗户的雅间给我，再来一壶龙纹米酿造的美酒。”
　　那掌柜露出为难之色，道：“我一看您的文位服，就知您不是血芒古地之人。龙纹米十分难得，小店没有那种酒，您只有去不远的聚云城才能买到龙纹米酒。”
　　“原来如此，那就上最好的酒和六样拿手好菜。”方运道。
　　“好，马上来！”掌柜说完离开。
　　方运选了一间雅间进入，无非是隔开的包厢，摆设还算不错，只是隔音不好，还能听到那个雅间中的几人在说话。
　　非礼勿听，方运没有刻意去听那些人说什么，坐在窗边，仔细思索自己在三个月内要做什么。
　　三个月内找到斩龙刀碎片是天方夜谭，安安稳稳寻找到足够的龙纹米，然后抵御血芒古地的神秘力量坚持三个月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多时，酒菜上来，方运喝了一口酒，每种菜都夹了一筷子，最后不再碰味道有些古怪的酒，挑了两盘菜吃。
　　一盘是血芒古地的羊肉，煮熟后肉色依旧鲜红，初入口膻腥味很重，但咀嚼之后，甘甜清香逐渐溢出。另一盘是一种青菜，被开水烫过，清脆爽口。
　　这两盘菜都是圣元大陆没有的食物，方运很满意。
　　刚刚吃完羊肉，敲门声响起。
　　“血芒古地学子拜见异地翰林大人。”
　　“进来吧。”方运坐在椅子上，扭头看向门口。
　　房门打开，就见六人手持酒杯鱼贯而入，一起向方运作揖。
　　“见过翰林大人。”
　　方运起身，一拱手，微笑道：“见过诸位文友。”说话间，目光掠过六个人，从六个人的表情、衣着、眼神和动作等各方面做出初步的判断，这两个进士四个举人的态度有些微妙，似乎对自己这个异地翰林有什么想法。
　　“在下云奥，大人可是圣院派来的寻米之人？”一个年轻的进士问。
　　“我来血芒古地与寻米无关，有其他使命，不便多说。”方运微笑道，意思很明显。
　　那云奥正要再问，一旁的进士碰了碰云奥，道：“在下云旦，听闻有翰林大人来此，特来敬酒，望大人勿怪我等叨扰。我等先干为敬。”说完便举起酒杯。


第1108章　圣庙通缉令！
　　“诸位客气了！”方运也一起举杯。
　　众人一起喝光杯中酒。
　　方运放下酒杯，道：“以后若有机会，再把酒共饮。”
　　“好，我等先行告退。”云旦说完，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与其他四个人一起离开，其余四人面色都不好看。
　　等云旦关上房门，方运脸上的笑容消失。
　　初来乍到，若是见到读书人，本应该交好然后通过他们熟悉环境，但可惜的是他们的谈话声太大，方运哪怕不想听，也听到了一些。
　　那五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抱怨和攻击其他读书人和作品，要么说这个翰林品行不端，要么说那个进士作品一无是处，甚至还瞧不起某个成名已久的大学士。
　　从方运进来开始，他们的攻击就没有中断。
　　若是这些人没有文位，方运不会在意他们如何说，可明明有文位在身，在毫无利益冲突的情况下，瞧不起甚至污蔑攻击文位更高之人，而没有丝毫学习之心。
　　这些人若是不改变心中的想法，不仅害己，也会害人，和他们交好，有害无益。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来之前谈到方运，并非是真正的礼敬，甚至也不是打个招呼，而是来探口风的，想知道方运来这里的目的，话语里相当不客气。
　　所以方运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最好两不相干，眼不见为净，免得惹一身骚。
　　“这里的风气果然与圣元大陆大不相同，文人相轻十分严重。”
　　方运心里想着，轻轻摇头。
　　在圣元大陆，除非是敌对，否则任何人文位晋升或写出好的文章，大部分人都会肯定然后学习，在学习和肯定之后，才会提出批评，指出一些文章诗词的不足，绝对不会攻击，遣词用句都会十分谨慎。
　　方运把小二叫来，又点了一些在圣元大陆吃不着的菜。
　　没等菜上来，方运就听到那间雅间中有人在讨论自己。双方隔得较远，外面又是街道，声音本可以被掩盖，普通的翰林绝对听不到，但方运不是普通的翰林，视力听力都远超常人。
　　“你们看他的年龄，连二十岁都不到，却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当真无礼！”
　　“我对圣元大陆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他们仇视咱们血芒圣地，那些真正有地位的年轻人，绝不会来这里。我看，他极可能是犯了大错，被流放到这里。”
　　“那还用说。定然被流放的，时间一到才能离开。若是熬不过流放时间，必然葬身此地。”
　　“那些被流放到血芒圣地之人，有几个能活着回去的？一百年里能有一个就不错了。这种人，必死无疑，根本不值得结交。”
　　“说的也是。就算他活下来，日后也会回到圣元大陆，与咱们何干？”
　　“看样子，他应该不是寻找龙纹米的，无需挂怀。”
　　“你们说，他的翰林文位是不是假的？”
　　“不像，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否则进了圣庙的范围，稍一探查就会露陷。”
　　“血芒圣地与圣元大陆十余年才交流一次，圣庙一年沟通一次，万一他是今年晋升翰林的，我血芒圣庙只会把他当进士。”
　　“说的也是，我们还真无法分辨出他的具体文位，除非他能使用出翰林战诗词。”
　　“我看到他腰间竟然有饮江贝……”
　　“咳！”
　　随后，方运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文胆隔绝声音。
　　方运眼中异芒一闪，转瞬便恢复平静，面色微冷，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后面的声音听不到，但提起饮江贝之人语气中的贪婪与咳嗽之人的提醒，却能让人猜到什么。
　　等新的菜上来后，方运吃了一些，挑出几种好吃的菜，询问了店小二，在临走前会买一些带回圣元大陆，让亲友尝尝。
　　吃完，方运起身，从饮江贝里拿出一把稀有的翰林文宝扇子，轻轻扇动，缓缓向外走。
　　方运手中的扇骨乃是龟妖一族的玳瑁妖王的壳制成，如同褐色的玉石一样圆润，扇面则是用著名的“圣院纸”制作。
　　在制作圣页的时候，会留下一些边角料，这些边角料制成的纸虽然不如圣页，但价值连城，千年不腐，用来制成扇类文宝效果极佳。
　　这把“龟歌扇”封入著名的翰林防护战诗《颂龟歌》，因为乃龟妖王的玳瑁所制，威力提升足足五成。
　　这件礼物，只是孔家赠送的礼物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扇类文宝极少，因为扇子不属书房用具之列，只有在圣居中被圣气滋养一段时间后，才可以注入才气制成文宝。
　　和普通的文宝一样，这把“龟歌扇”可以在瞬间激发战诗词的力量。
　　方运的饮江贝中，还有大学士防护文宝，但财不露白，此刻拿出翰林文宝既有威慑力，也不至于引来大学士觊觎。
　　在方运文宫的“上品立地书橱文心”中，还封入三首战诗词，与这把龟歌扇一起形成严密的防护。
　　谨慎与自信并不矛盾。
　　方运迈步下楼，付了钱，跟小二问清聚云城的位置，走出酒楼，才又听到那雅间中的声音。
　　“那件翰林文宝扇可不是凡品。基本可以确定，此人至少出身名门，甚至可能是世家，但犯下大错，被流放这里。”
　　“看他的样子，年纪轻轻，未经风霜，应该是个会读书却没有什么阅历的天才读书人，没有经历过血战就来到血芒古地，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主动去拜访都对我们爱理不理，此人在血芒古地必然寸步难行！”
　　“他要是主动投靠我等，我等起码给条活路，若是遇到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他现在已经死了！血芒古地对异地之人从不留情，咱们的祖宗被圣元大陆的杀了多少？算都算不清！”
　　“罢了，不谈他，继续说我们的。”
　　方运渐行渐远，出了镇子，才平步青云前往聚云城。
　　与此同时，聚云城城主府中，城主云照尘手握官印，眉头微皱，片刻之后开口。
　　“传圣庙通缉令，圣元大陆贼人方运潜入血芒圣地偷窃龙纹米，杀无赦！杀死方运之人，奖励大儒文宝一件，圣血五滴，圣页百张！嗯……等等……”


第1109章　呼救
　　方运脚踏平步青云，向西南方疾飞。
　　“这个小镇太小，连龙纹米酒都没有，断然找不到足够的龙纹米。至于那几个寻找龙纹米的人，恐怕在半路上会出卖我，更不能与他们同行。只能进入聚云城后，想办法解决。从士兵和这些读书人的反应来看，我的圣元大陆翰林身份是一个障碍。”
　　方运一边飞行，一边警惕地望着西面。
　　在和小二交谈的过程中，方运问清了这里的基本情况。
　　血芒古地分为人族与妖族两大势力，其中妖族以熊妖为主，占九成的数量。
　　人族势力根据离妖族的距离，分为前线、后方和大后方。
　　无论是元气浓度、物产富足程度还是读书人的成材率，都是从前线开始向后逐渐减弱，所以前线城市是人族必争之地。
　　至于原因，众说纷纭，目前最常见的说法就是说妖族那里藏着什么宝贝，能够增强人族或妖族。
　　云镇属于聚云城的势力范围，两地都以云姓之人为主，据说祖上大都是云国之人。
　　聚云城位于前线和后方之间，经常遭遇妖族袭击，所以方运略显警惕。
　　在血芒古地，受到血色迷雾的影响，不仅视野受限，连舌绽春雷的声音也受限，普通进士舌绽春雷只能传到十里外，翰林也不过二十里。
　　由于可视距离达到五十里，方运并不十分担心，一旦遇到强大的妖族，绝对能提前逃开，妖族绝对不会追赶太深。更何况，血芒古地的妖族恐怕都没有大妖王，最多是妖王，只要不是一大群妖王，方运就算打不过，也能顺利逃跑。
　　方运沿着道路向西南方飞行，路上行人十分稀少，只看到两支车队，每支车队的人数都超过百人，似是许多商贩联合组成的队伍。
　　这两支车队的人看到平步青云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