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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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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汤剑秋靠近，方运仔细一看，却是微微一愣。
在他的心目中，汤剑秋理当是个相貌猥琐的老头，哪知道此人相貌儒雅，两鬓微霜，看着他的目光，竟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等云照尘说话，叶放歌不客气地道：“有事就说，没什么事可以滚了！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人，不需要外人。”
汤剑秋一愣，扫视众人，多看了方运一眼，哑然失笑，道：“大学士只有六个，何来足够之说？这个小进士气度倒是不错，不过要代替我还是差了点。不说这些杂事，我此次前来，是代表莫遥兄请诸位共襄盛举！”
云照尘微笑道：“剑秋，我们已经说过，没有莫遥大学士那般野心，只是几个熟人在一起去龙族大殿逛逛，绝不会阻挠莫遥大学士。”
方运从云照尘对莫遥的称呼中听出了隔阂。
汤剑秋不以为意，笑道：“之前你若如此做，我绝不劝说，转身就走。但现在，不仅多出六大亚圣世家的大学士，妖界的部分妖王也会陆续出现。”
“什么？妖界不是不能进入血芒古地吗？”丘猛道。
“但龙族可以让他们进入。”汤剑秋皮笑肉不笑道。
“难办了！该死的龙族，真该杀光他们！”连平潮满面怒色。
刘山阿平时笑呵呵的，但现在却笑不出来，道：“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些妖王的实力应该不会太强，恐怕连圣子都不会有吧。”
“山阿先生有眼光！”汤剑秋笑道，“来的妖蛮是清一色的圣族妖王，但没有圣子，更没有祖神一族。无论是对圣元大陆还是妖界来说，咱们血芒古地都是灾地，他们不可能把最有天赋的圣子们送入这里。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妖皇必然会驾临。”
“妖皇驾临之事，我们已经知道。”叶放歌冷冷道。
汤剑秋微笑道：“既然你们已经知晓，那还说什么？和我们一起加入莫遥先生的队伍，共抗熊妖十部落、圣院六亚圣世家和妖界诸王。如若不加入我们，你们碰到任何一个势力，都难逃一死！对了，莫遥先生的队伍，已经有足足十五位大学士。”
“那又如何？”叶放歌道。
汤剑秋脸上笑容不减，道：“我绝不逼迫威胁，先在这里等答复，诸位可要想清楚。只有莫遥先生的队伍，才能让你们安然走进龙族大殿。”
“那卫皇安呢？”叶放歌嘲讽道。
在卫皇安三个字出现后，汤剑秋脸上的笑意迅速消失。
“那个狂妄自大的东西，岂能跟莫遥先生相提并论？龙族大殿，必然是他的葬身之地！当年我就说过，此人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狂妄之下！他那些诗词文章，简直一文不值，只有瞎子才会看上！他根本不配当第一大学士！”
方运愕然，没想到这个汤剑秋的变化如此大，在场的每个人都从汤剑秋的声音里感受到对卫皇安的嫉妒和痛恨，两人之仇简直不共戴天。
云照尘道：“剑秋，你先回去吧，你的选择没有错，莫遥先生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你们呢？”汤剑秋问。
“我不喜欢去。”云照尘回答道。
第1146章 白龙不入浊流
汤剑秋一愣，颇为诧异地看着云照尘，没想到云照尘的反对竟然如此果断，毕竟云照尘是个谦谦君子，连他背叛出卖两人的时候，云照尘都没有撕破脸皮。
“我自是不去！”叶放歌的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我跟莫遥有些过结，这种事你们也知道。”刘山阿道。
随后，谭禾木、丘猛与连平潮各自表态，都表示不加入莫遥的一方。
方运站在一边也不答话，这些事跟自己无关。
汤剑秋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强忍心中的怒火，看着云照尘道：“照尘，你我多年的交情，我难道会害你吗？我已经在莫遥面前立下军令状，一定可以把你拉过去，你让我如何向莫先生交代？”
“你如实说即可。莫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计较小事。”云照尘道。
“可是你们只有区区六人……不对，还有一个小进士，算六个半人，现在进入龙族大殿，必死无疑！连卫皇安都说未必能进入正殿，更何况你们！合则两利啊，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们怎么就不懂？”汤剑秋苦口婆心劝说。
叶放歌冷笑道：“既然我们不去，你就走吧。另外，云方小友不久前晋升翰林，不是小进士。”
汤剑秋也不理叶放歌，继续看着云照尘道：“云兄，你不要执迷不悟啊。我知道你们对莫遥与卫皇安有所抗拒，但为了龙族大殿，莫遥不仅不会害我们，反而会有求与我们。只要不死，我们就能得到大好处。你不相信问问这个小翰林，让他以文胆起誓，真要选择，是选你，还是选真正的第一大学士莫遥？所以说，我……”
方运的声音突然响起：“白龙不入浊流，仙鹤不踏污土。”
汤剑秋的声音戛然而止，无比尴尬。
其余六个进士一愣，数人齐齐笑出来，尤其是平日就爱笑的刘山阿，竟然笑出声。而叶放歌一直板着脸，可现在面色缓和，好像随时可能笑出来。
翰林不给大学士的面子，这种事在血芒古地非常之少见，更何况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五十多岁，更是旷古未有。
哪怕现如今的第一大学士卫皇安，在成为大学士之前都夹着尾巴做人，直到成为大学士，傲立血芒古地后，才展开报复，而汤剑秋就是第一批遭到报复的目标。
汤剑秋看着方运，皮笑肉不笑道：“云方？不错！是照尘家的远房亲戚吧？小小年纪就当上翰林，必然是下一个卫皇安啊，到了那时，我们都要俯首称臣，比不了啊。”
几个大学士皱起眉头，汤剑秋自小就是这种性子，当了大学士依旧不改。
“死不悔改！”脾气向来不好的连平潮毫不客气驳斥。
方运微笑道：“汤大学士谬赞了。您要是再说这种话，别人我不清楚，肯定能让您比不了！”
除了云照尘依旧淡然，其他五个大学士全都齐齐扭头讶异地望着方运，想不到一个如此年轻的翰林竟然能说出这番话，这话不仅仅反击很巧妙，甚至连不亢不卑的气度都不算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语气中的自信，自然而然让人折服，没有升起丝毫的怀疑。
不等汤剑秋反击，叶放歌道：“此子非池中物啊！照尘，你们云家出了个好儿郎！”
除了连平潮，都点头称是。
云照尘的笑容里透着一丝无奈，他很清楚，这位虚圣层次的天才，与云家根本无关。
汤剑秋眼中寒光一闪，正要有所行动，云照尘侧迈一步，把方运挡在身后，然后带着淡淡的微笑盯着汤剑秋的双目，死死盯着。
汤剑秋瞳孔收缩，随后呵呵一笑，道：“既然诸位都拒绝莫遥先生的好意，那我这就回去禀报。最后说一件事，你们若知道方运的下落，无论提供线索还是交给莫遥先生，莫遥先生都会给予你们额外的奖励，奖励包括莫家祖传的那颗圣心血玉！”
在场的大学士无不瞪大眼睛，龙纹米是血芒古地的根本，那圣心血玉则是莫家的根本，莫家竟然舍得拿圣心血玉当奖励，这真是下了血本。
方运不动声色扫了云照尘一眼，哪知云照尘竟然比方运还沉得住气，竟然都不看他。
看到几位大学士都在思索，汤剑秋道：“如果你们在龙族大殿遇难，我若是遇到，尽量搭救，以全多年的情谊。告辞！”
汤剑秋说完，脚踏平步青云，转身离开，飞到半空突然回头，俯视方运，露出森然的微笑道：“这位翰林小友，你进入龙族大殿时可要小心些，若是死了，拿什么比过我？”
说完，汤剑秋继续高飞。
“那您也小心，别从平步青云上掉下来摔死。”
汤剑秋身形一晃，终究没有转身。
其余几个大学士笑看方运，刘山阿笑道：“若他真从平步青云掉下来摔死，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莫遥真舍得啊，竟然连圣心血玉都拿了出来。那个方运到底是何方人士？圣元大陆没有方圣世家啊！”
“此人……非同小可。”叶放歌道。
“关于方运的来历，我们也猜了数天，连精通《易经》之人也无法窥探半丝玄机。据说是圣位的力量笼罩，好像连圣院都在庇护，全血芒古地的大学士加一起，都推算不出他的来历。”
“大概连莫遥和卫皇安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对了，卫皇安说要抓活的方运，不知道为何。”
云照尘道：“方运之事，与我等无关，我等也不想参与圣元大陆的争斗。我们现在，只为……”
轰隆隆……
众人一愣，随后七人一起脚踏平步青云，向斧山深处望去。
数百里红色雾气排空，又出现了一角龙城废墟虚影。
“如此频繁显现虚影，龙族大殿最多三天内就会出世！”谭禾木道。
“我们来对了！马上准备，三个时辰内进入斧山，静等入口出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诸位没有异议吧？”云照尘道。
“无！”所有人齐声道。
方运脚踏平步青云缓缓下落，看着那龙城废墟的虚影，想到六大亚圣世家的大学士与血芒古地的天才全部进入，心潮涌动。
第1147章 孟家来人
六位大学士和方运立刻在驻地准备，而云照尘把长乐云家的人叫到一边，发出城主令，让他们留在这里，到时候城主府的城卫军会来这里把他们接走，然后送往某个小镇，禁足三个月，连家主云菏都不能幸免。
没有一个人反对，因为方运的身份太重要。
这些人不仅没有沮丧，甚至有些兴奋和自豪，无论再如何敌视圣元大陆人，可面对虚圣，都没多少反对的底气。方运毕竟救了他们，就算被囚禁也有大好处，能得到进士教书，许多普通士兵甚至有机会考中童生。
两个时辰后，警示号角声突然响起，接着陆续有人大喊。
“妖王来了！”
“有大批妖王靠近！”
方运等人立刻脚踏平步青云飞到半空。
就见前方五十里处，有一支庞大的熊妖军队陆续从淡红色的雾气中出现，旌旗林立，连绵不绝，气势冲天。
妖蛮军旗悬浮在高空，足有百丈长宽，其色如血，徐徐飘动。
妖蛮军旗的前方，足足有十七头妖王在天空飞行。
在血芒古地，妖王的数量远远多于人族的大学士！
“是暴峰部落！”丘猛一眼认出来。
方运点点头，他也从这支妖族大军的旗帜图腾认出是暴峰部落，十大部落之一，大名鼎鼎，杀过数不清的人族。
庞大的队伍走了好一阵，才彻底从血雾中走出来，粗粗一看，至少有十五万大军。
这股力量，几乎可以横扫人族任何一座城市，前提是圣庙失去力量。
飞在最高处的，是一头身形庞大的血纹熊妖王，四肢踏空而行，肩高接近一层楼。
“暴峰部落的酋长熊煞都出现了，看来他们对龙族大殿势在必得。”
刘山阿的话音刚落，那熊煞一抬熊掌，所有熊妖突然齐声大吼。
“嗷……”
就见熊妖大军周围天地元气紊乱，强劲的气流与声音在十五万熊妖气血的催动下，向四面八方扩散。
漫天尘土飞扬，而熊妖们继续前行，更显雄壮。
山谷离那里近五十里，可同样遭到铺天盖地的沙尘暴袭击，同时能听到熊妖的嘶吼声。
那熊煞露出白玉般的锋利牙齿，以气血传音吼道：“云照尘，熊屠殿下已经放话，让你交出那个叫云方的翰林，负荆请罪。否则的话，在龙族大殿遇到你，格杀勿论。等出了龙族大殿，必将杀上聚云城！”
山谷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连平潮尖声道：“怎么回事？这是为何？云方，你给老夫说清楚，不然别怪老夫不客气！”
刘山阿、叶放歌、谭禾木与丘猛四位大学士沉默不语，一起看向云照尘。
一个翰林得罪第一妖王熊屠，那比得罪第一大学士卫皇安更危险。
卫皇安终究是读书人，此人虽然打击报复过敌人，但从来没有牵扯到无辜，名声颇正，但得罪了熊屠，半数的熊妖都会想杀方运邀功。
熊屠是圣族妖王，在血芒古地代表最显赫的出身和最强的实力。
论地位，熊屠可以稳压血芒古地所有人族，因为这里的人族没有半圣世家。
云照尘道：“无非是云方杀了他庇护的妖侯熊摩。”
“什么？他……他能杀了熊摩？”丘猛吓了一跳，重新打量方运。
正要发怒的连平潮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其他三人像看奇物一样看着方运。
“老夫不信！”连平潮眼中怒意未消。
“我亲眼所见。”云照尘态度洒脱，一副你们爱信不信的模样。
看到云照尘这样子，其他人眼中的疑色渐渐消失。
他们很清楚，熊摩很强，哪怕大学士杀它都要费一番工夫，甚至可能被它逃掉。若是方运能做到，意味着有了顶尖翰林的实力。
“既然是因为杀熊摩而起，那就无妨，要怪的话，只能怪杀的不够多！”刘山阿轻轻点头。
“自然。”叶放歌表示支持。
其他三人不说话，没有再说什么。
方运暗暗松了口气，无论他们心中怎么想，但绝对不会做出有益于熊屠或有损方运的行为，否则，这就有背叛人族的嫌疑，这是血芒古地乃至全人族的政治正确。
若不能保护人族杀妖功臣，甚至将其出卖给妖族，那血芒古地的人族早就被族灭。
那熊煞继续道：“熊屠殿下说了，要亲手杀死这个云方，那我们暴峰部落就不插手，留给熊屠殿下。至于你们，不要妄想进龙族大殿，最多在废墟里转转。若你们敢跟我暴峰部落争夺，就不要怪我们赶尽杀绝！”
“那就走着瞧。”丘猛舌绽春雷道。
平时脾气极差的连平潮却闭上嘴，眼中充满愤怒，却不像丘猛那般大胆。
凶煞轻蔑一笑，率领十五万大军前往山谷的西侧，最后在五十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
如此庞大的妖族军队在近处，所有人都寝食难安，山谷中出现轻微的慌乱，最后云照尘亲自出面才压下来。
若在平时，暴峰部落必然会攻打山谷，现在最重要的是龙族大殿，哪怕熊妖有把人族一锅端的机会也会延后。
暴峰部落酋长熊煞既然说了不会动手，那这里就是安全的。
不过，那些妖王给人的压力太大，云照尘等人商量后决定延迟进入斧山，等妖王进山再说。
云照尘给了方运几套聚云城的翰林服让他换上。
时间慢慢过去，两个时辰后，一支六人的大学士队伍路过，进入山谷寒暄几句后便深入斧山。
四个时辰之后，又一支人族大学士队伍出现，足足有十二人，但他们身上的青衣大学士服与血芒古地的有明显的区别。
“那是……哪个亚圣世家的人？”丘猛问。
“哪里分得出来。”云照尘轻轻摇头。
方运只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孟子世家的队伍，其中带队的赫然是大名鼎鼎的孟静业，方运见过此人。这位孟静业曾常年驻守十寒古地，五年前才回来。此人不仅杀妖有功，而且学识辩才极佳，三年前与荀家之人争辩“法先王”与“法后王”时，力压荀家所有大学士，在孟家备受年轻人欢迎。
荀家与孟家之争甚大，性善与性恶只是其一，“法先王”与“法后王”之争同样牵扯甚广。
第1148章 大殿现世
性善与性恶是基础之争，荀孟两家读书人都可以参与，“法先王”与“法后王”至少要大学士才能开口，翰林都很少参与，因为人人都有善恶，但“王”却不是谁都有资格谈论。
法先王，是儒家的传统圣道思想，孔孟二圣都有提出，是指效仿古代圣明的君主的言行和古代的制度，诸如尧舜、商汤、周文周武等人。
荀子则更进一步，不仅提出要法先王，更提出了“法后王”的概念。后王，和那些遥远的古代君主对立，主要是指春秋战国时期的明君以及未来的明君，荀子认为不能一味用先王的制度来愚弄人族，后世或未来的明君众圣同样值得效法学习。
孟子只遵从法先王，而荀子是要让法先王与法后王并立。
在这一点上，许多儒家读书人认为荀子比孟子前进了一大步，更展现出人族进步的一面，法后王的提出，拓宽了人族圣道。
孟子没有“法后王”的圣道，这就让荀家人占据优势攻讦孟家，孟家人不得不反抗，导致两家读书人为“法先王”与“法后王”争执了数百年。
这位孟静业明明是支持较为落后的“法先王”思想，可最终却在文会论战之中胜过荀家人支持的“法后王”思想，实力可见一斑。
方运作为一个目光能穿透历史的人，包容性更强，自然要支持法先王并法后王之说，站在荀家一边。
不过，这涉及到两家的圣道之争，若非必要，方运绝不会参与。
十二位大学士脚踏平步青云，从山谷上空掠过，齐齐低头，扫视山谷中的人，而十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六个大学士身上，都没有在意身穿翰林服且易容的方运。
六位大学士生在血芒古地，长在血芒古地，对圣元大陆之人有一些反感，但是看到孟家的大学士飞过，都本能地主动作揖。
那是亚圣世家的大学士！
为首的孟静业轻轻点头，算是见礼，其他十一人中，除了五人拱手回礼，其余人都冷冷地看着山谷，站在平步青云上纹丝不动。
血芒古地仇视圣元大陆，圣元大陆同样丑化血芒古地，双方矛盾已深。
方运扫了一眼十二人，除了四个是孟家的大学士，其余人都不姓孟，都是孟家的姻亲或好友。
圣元大陆进士翰林极多，方运都曾记住，大学士和大儒的数量有限，记得更加清楚。尤其是大学士和大儒，在景国都有画像资料，哪怕是第一次见面，方运也能猜个差不多。
十二位大学士飞走后，云照尘等六人的脸上都闪过一抹落寞之色。
和亚圣世家的大学士比起来，血芒古地大学士的地位差得太远。
“大概只有卫皇安或莫遥两人，才值得孟家大学士驻留交谈吧。”
“哼，那可未必，他们恐怕连卫皇安和莫遥都不放在眼里，亚圣世家，总归要讲点排场。”连平潮冷嘲热讽道。
“幸好他们没有派大儒来，不然我们连汤水都喝不到。”
“大学士还好，若是大儒，极可能丧生在这里，连妖皇都未必敢进龙族大殿，大儒更不敢。咦……”
就在此时，监视暴峰部落的人传讯，那里有异动。
众人立刻升空，就见孟家的十二人向西南方向飞去，而暴峰部落的十七头妖王高悬天空，遥遥望着孟家十二位大学士。
其中一个大学士面向暴峰部落的妖王，露出轻蔑的表情，学妖族的手势把拇指冲下，做出挑衅的举动。
十七头妖王无一敢应战！
哪怕是部落酋长熊煞，也只敢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愤怒之声，根本不敢出手。
十七头妖王，基本可以战胜血芒古地的十七位大学士，但面对刚刚进入血芒古地的亚圣世家大学士，哪怕只有十二人，他们也毫无胜算。
一直等十二位大学士消失在血色雾气中，妖王们才又吼又骂。
“等着吧，等他们被血芒之力侵蚀，就是我们的机会！”
“该死的亚圣世家，一定要吃掉他们！”
“吃掉！”众妖王大吼。
不多时，十七头妖王离开暴峰部落的营地，深入斧山，目标正是孟家大学士消失的方向。
看到这一幕，云照尘等七人轻轻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这时候妖族不会开战，山谷安全了。
随后，方运与云照尘嘱咐了云菏等人一番，然后七人腾空而起，飞向斧山深处。
高空之中劲风吹拂，都被平步青云的力量挡在外面。
斧山的红雾远远浓于别处，天地仿佛是倒扣的红色大桶，看不到远处的景象，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照尘，我们是去孟家人的方向，还是寻找自己的方向？”刘山阿问。
“我怀疑孟家人早就知道某个入口，这群奸徒。”连平潮面色阴霾，自从孟家人出现，他就一直闷闷不乐，他是最仇视圣元大陆的人。
云照尘道：“都说说吧。”
六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商谈，方运闭口不语。
最后，六个大学士达成了一致，跟随孟家人本身就很不礼貌，若是碰到暴峰部落的十七头妖王问题更大。
“云方，你怎么看？”云照尘最后问了问方运。
“六位先生说的很对，学生没有异议。”方运道。
其余五个大学士什么也没说，都觉得这个云方至少不蠢。
“嗯，那我们就向别的方向飞行，若是遇到其他的人或妖族，马上避开。不过，现在没有谁会蠢到在龙族大殿正式现世前开战。”
七人立刻改变方向，向斧山深处飞去。
斧山绵延上千里，地形复杂，如同漆黑的巨龙伏在血雾之中。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两支队伍，一支是由八个大学士组成，是大后方和后方城市的城主，双方只是客气见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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