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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9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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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2章 我们出发!
  方运批圣第四条,比第三条的性质更加严重。
  方运认为,礼乐只能用以教化,礼教的对象只能是个人,只能作为治国的参考,不能成为永恒的治国思想!
  治国之道,必须要不断改变,不断进步。
  任何用落后方式和思想治国的,都将被内外合力摧毁,历史一直在不断重演。
  如果说否定仁政只是否定孔子个人的治国之道,那么,否定礼乐思想,不仅仅是否定孔子的治国之道,也否定了周朝的治国之道,甚至否定了整个儒家的治国之道。
  周孔之政,彻底断绝!
  许多儒家读书人看完这篇文章,再对照《政治学》的内容,最多是文胆轻晃,很少有文胆碎裂。
  实际在方运的《政治学》出现后,几乎所有读书人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文胆如果因为批判孔圣就会碎裂,之前早就碎得一干二净。
  批到后面,方运话锋一转,说孔圣的圣道虽然有瑕疵,但那是历史的局限性,在那个时代,仁政和礼乐就是人族最崇高的精神追求。
  但是,现在还一味崇古,那就是愚昧。
  方运认为,孔圣的政治思想有局限性,但个人的学习、革新和谦逊的精神万年不朽,有着超越时代的力量。
  方运号召全人族学习孔圣。
  最后,方运更是提出了一个震惊全人族的说法。
  “尧舜不是我们的终点,周朝不是我们的终点,孔圣也不是我们的终点,他们,只是我们身后的标志。我们的终点,是永远不会终结的未来!在那个未来,人人都会超过孔圣,而且会越超越远!”
  “如果我们的未来不能超越现在,那才是对先贤最大的背叛!那才是对祖先最大的辜负!那才是生而为人最应该说对不起的时候!”
  “孔圣已经为我们探出两条路,一条是走到尽头的仁政礼乐,另一条,则是拥有万世根基的教化大道!现在,放弃死路,朝着孔圣教化大道指出的正确方向,我们出发!”
  方运的话引发了许多读书人的共鸣。
  看完方运的批圣全文,许多读书人喃喃自语。
  “我们出发!”
  但是,无论方运最后如何诚恳,都无法熄灭孔家人、文王世家以及礼殿人的怒火。
  方运一旦否定礼乐治国体系的思想,就意味着,和礼殿全面开战!
  不过,问题来了。
  方运已经不是大儒,是半圣!
  圣院,礼殿,大门紧闭。
  门外礼殿读书人整齐站立,如临大敌。
  礼殿之中,阁老们并排而坐。
  最愁的是姜河川。
  姜河川暗中观察其余阁老,发现近半阁老神色犹豫。
  只有四位阁老义愤填膺,誓要维护礼之圣道。
  姜河川目光一动,道:“我与方圣关系复杂,此次阁老会议,我放弃表态。”
  “呵……都道河川先生是好人,现在看来,无非是根老油条。”礼殿阁老云骆道。
  众阁老一言不发,姜河川不仅没有责怪云骆,反而心生愧疚。
  云骆当年在礼殿一直支持方运,并接受了方运的一些革新。
  但是,方运跟礼殿虚与委蛇,让礼殿阁老误以为方运不会针对礼道,结果创出政道,让儒家和礼道受到影响。
  云骆心中不悦,但修养极好,一直没有因此反对方运。
  哪怕之前方运杀庆君,云骆也没有开口反对,毕竟半圣权柄大于国君,只要半圣有理有据,杀国君不算大错。
  圣罚无道国君,是半圣天然的权力。
  甚至于,像云骆这种智慧过人的大儒心知肚明,方运杀庆君,除了为自己,还是为了庆国!
  庆国发展有两大绊脚石,一个是杂家,另一个便是庆君。杀了庆君,庆国一些政策就会改变,只要圣院和各国稍稍相助,国力便会恢复。
  这一次,方运批判孔圣,外加否定礼乐治国,彻底激怒了云骆。
  所以,云骆也干脆不顾什么阁老涵养、大儒身份,毫不客气地当众指责方运。
  只要不是辱骂或污蔑等下作手段,圣院阁老有权指责半圣。
  礼乐,是指以礼和乐为基础的周朝制度,包括政治制度、文化体系、社会形态等等一切。
  孔圣认为周朝制度是最完美的,所以他无比崇尚礼乐,并在礼乐的基础上创造出自己的仁政理念。
  周孔一脉相承。
  巫九轻叹道:“我与方圣的交情,在诸位之中仅次于河川。私人交情不谈,只以礼殿阁老身份论,方圣做的过分了。他以政道否定孔圣的仁政,进而否定礼乐,最后否定周朝制度,太过激进!”
  “哦?是激进,不是全盘错误?”云骆的阴阳怪气道。
  巫九无奈道:“我们成就大儒,并非庸才,所以老夫打开天窗说亮话。扪心自问,我们身为大儒,哪怕守护礼殿,守护礼教,难道真会蠢到认定周朝礼乐会万古不易、百世永续?一旦人族出现另一尊圣人,我们是听他的,还是继续听孔圣的?”
  “那就等方圣成为圣人再说!他如果封祖成就圣人,我绝不反对!”云骆冷着脸道。
  巫九扫视众大儒,道:“所以啊,在座所有人的心中一定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礼殿与礼教终究会出现革新。如果你们心中没有这个念头,在方圣的《批孔子书》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文胆碎裂。”
  殿中大儒,有的突然抬头望天盯着墙壁上的天然纹理,有的低头揪着衣袖上的线头,有的闭目养神但胡子微微抖动,云骆目光变幻,有恼怒,还有羞意,如同被人揭穿心事。
  巫九继续道:“方圣在宁安的时候就说过,革新是好事,但革新太快,对许多人来说,就是坏事。我也不习惯方圣的革新,但是,我们现在礼殿束手无策。”
  云骆冷笑道:“我们可以反批圣!集结礼殿的力量,集结孔家的力量,集结儒家的力量,一定可以逼他认错!”
  巫九幽幽地看了云骆一眼,道:“跟方圣文比?柳子智、计知白、荀烨、凶君蒙霖堂、那位的执道者柳山、整个杂家甚至更多……哪一个成功了?找出一个我都算你赢!你们忘记那句话了?昨天的方运找到今天的方运文比,一定会一败涂地!你们,拿什么跟方圣文比!”
  云骆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3023章 世家流言
  过了好一会儿,云骆怒道:“那我们可以联合儒家与孔家,开启圣道之争!”
  巫九用怜悯的神色看着云骆,道:“换在五年前,不,哪怕是三年前,礼殿开启圣道之争必然会胜利。但现在,如果礼殿开启圣道之争,那法家刑殿、兵家战殿、医家医殿、工家墨家工殿、农家农殿等等等等势力,会如同一群鬣狗一样跟着方圣这头雄狮彻底分食礼殿,连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在场的阁老浑身发冷。
  巫九说的太对了,现在人族的形势已经完全不同,别的不敢说,法家刑殿本来就对儒家礼殿虎视眈眈,方运只要一个眼神,所有法家读书人都会如同猎犬一样扑上来撕咬。
  直到礼殿断气!
  巫九继续道:“与方圣的圣道之争,如果输了,我们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如果赢了,方圣圣道崩溃,那么很好,我们不用担心耻辱柱的事,因为人类在给我们建造耻辱柱之前,已经被妖蛮灭绝!”
  巫九一席话,说的云骆等多位阁老冒汗额头冒汗。
  他们完全无法反驳。
  他们每个人都好像被一桶冰水泼醒,头脑恢复了冷静,摒弃所有的情绪,用正常的神念去思索。
  最终,他们得出和巫九一样的结论。
  一旦与方运全面开战,要么自己失败,要么人族失败。
  巫九继续道:“这些年,人族堪称历经千古未有之剧变,而如果我们仔细想想,几乎所有的剧变都与方圣有关……”
  “最大的变化是文曲星,他与方圣有何关系?”
  怪异的是,云骆明明是在质问,但说完之后,神色竟然有些焦虑,就好像自己说了欺骗自己的话。
  巫九沉默许久,道:“自孔圣斩水族众圣后,众圣世家的流言,谁人不知?”
  “什么流言?”姜河川疑惑地问道,随后他发现,多个大儒也露出好奇之色。
  云骆立刻道:“那只是流言!当不得真。”
  “不知巫九兄可否详说流言!”姜河川忍不住道。
  巫九道:“你们应该知道,当年方圣与妖界对赌,得到一条太古星河支流。”
  众大儒点头。
  “此物,有穿梭时空之能。”
  众阁老面露惊色。
  “在龙城开启前,惊龙先生曾将此物让东海龙族带到龙城,此事,圣院有明确记载,我……亲耳所听。”
  众阁老心里明白,这种事巫九没资格查看,但亲自去找了相关的人验证,知道了事情真相。
  巫九深深地扫视所有人,道:“众圣世家的流言就是,方圣利用时空穿梭,前往未来!他,看到了未来!所以,他做事才那般激进,因为他无法跟我们说,只能解决一切影响未来的灾难!庆君是灾难,礼乐是灾难,崇古守旧是灾难,甚至……某位半圣都可能是灾难!”
  没听过这个说法的大儒被震撼,没想到能发生这种事。
  “云某不信!”云骆坚定地道。
  “那你信什么?”巫九问。
  云骆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缓缓道:“老夫相信,祖宗说的没错,孔圣说的没错,上古时代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没错!老夫相信,老夫的所学没错,老夫的头脑没错,老夫的眼睛没错!我不反对革新,但我反对全盘否定孔圣!我反对全盘否定儒家!儒家没了仁政,没了礼乐,那还是儒家吗?那不是儒家了!”
  所有阁老沉默着,无言以对。
  姜河川突然长叹一声,道:“我本不想发表意见。但是,这个问题,老夫与方圣聊过。”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云骆问。
  姜河川脸上浮现景仰之色,道:“他说,长江的一个船主有一艘船,每过一段时间,船主都会给腐烂的船板换一块新木板。换第一块的时候,这艘船是不是原来的船?”
  没有人回应,这个问题好像显而易见,当然是。
  “他继续问我,换了一半,这艘船是不是原来的船?”
  众大儒愣了一下,这似乎不太好判断。
  “他再度问我,如果这艘船最后只剩一块木板没有换的时候,是不是原来的船?”
  这一次,所有人陷入思索。
  “他最后问我,当最后一块旧的木板被换掉后,这艘船,是不是原来的船?”
  没有大儒回答。
  巫九问:“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姜河川微微一笑,道:“我一向有一说一,所以我最后说,如果换掉最后一块船板,那当然就不是原来的船了。”
  几个大儒点头。
  “那方圣后来如何说?”云骆问。
  姜河川一指两界山的方向,道:“方圣问我,两界山城墙上哪一块岩石没换过,那是不是两界山?”
  礼殿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圣又问我,几千年后,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和我不一样,完完全全不一样,但我怎么确定他是不是我的后裔?”
  礼殿寂静无声。
  过了许久,云骆的嘴缓缓动着,很艰难地张口,就好像双唇被缝上一样。
  “最后方圣怎么说?”
  “方圣说,如果那条船依旧能载着船主去捕鱼,依旧能让一家人吃饱穿暖,依旧能承载一家人的希望乘风破浪,那条船,就还是那条船。”
  “方圣说,如果两界山塌了,甚至只剩下残垣断壁,只要有一天有人站在上面说,我们人族,曾经在这里抗击过妖蛮!在这里抛洒过热血!在这里呐喊过,嘶吼过,哭泣过,愤怒过!哪怕只有一个人说过,两界山就还是那座两界山!”
  “方圣说,几千年后的那个人,或许在遥远的星辰,或许连口音都完全改变,但当他开口的时候,你会觉得似曾相识;那个人或许穿着奇怪的服饰,但当他写字的时候,那些文字会让你心跳加快;那个人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礼乐,但当他彬彬有礼向你问好的时候,你会感到舒服;那个人或许不懂什么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他开口的时候,你会感受到尊重;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儒家,但他说要当个好人的时候,你能看出他眼中的真诚;甚至于……”


第3024章 不相信!
  姜河川扫视众人,缓缓道:“甚至于,他会说,孔子只是个教书的,孟子只是个说客,说先贤古人都是糟粕,但是,只要他说要不断学习,好好做人,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要让自己的家人感到更幸福,要让自己的子女多读书多学习,要热爱脚下的土地,那么,你便会知道,他就是你的后代!”
  姜河川轻叹一口气,道:“我们人族,传承的是精神,传承的是文明,传承的是知识。我没有资格判决今天的儒家是不是儒家,我也没资格判决以后的儒家是不是儒家,但只要我们一直在进步,一直在学习,一直在努力,甚至于,哪怕我们的后代忘记‘儒家’这个词,但我依旧敢说,那是儒家!”
  云骆呆呆地看着姜河川。
  其余人也看着姜河川。
  姜河川笑了笑,道:“这就是我离开京城,来到圣院的原因。我相信他!相信方运!”
  云骆道:“现在的问题是,谁也分不清方圣在替换旧的木板,还是在凿沉这艘船。”
  姜河川好奇地道:“我们人族蒙昧不知多少万年,这艘船没有沉!妖蛮半圣控制商朝,这艘船没有沉!百家争鸣,这艘船没有沉!千年条约失效,这艘船没有沉!大圣杀到两界山外,这艘船没有沉!在人族有痕迹的几十万年中,这艘船都没有沉,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你现在告诉我,一个方运就能凿沉这艘船!这种话,你们相信吗?我现在不相信,也永远不相信!”
  在场的阁老们眼前一亮。
  是啊,人族遇到那么多苦难都坚持下来了,而且越来越好,为什么会认定方运的革新会导致人族崩溃?
  “我……”云骆彻底说不出话来。
  众人都在回味姜河川的话。
  大殿沉寂许久,巫九皱眉道:“不好。我得到消息,杂家人和一些反对方圣的人,可能要在暗中进行一次大动作,但是,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之前……我不想干涉,但现在,我想把他们扼杀在萌芽状态!”
  哪知姜河川豁达一笑,道:“就如同我们不相信方圣能凿沉人族这艘大船,难道会相信那些鼠雀之辈能妨碍到方圣?”
  所有阁老轻轻点头,哪怕是云骆都本能地点了两下头,然后发现不对,突然停住,如同落枕一样。
  过了许久,云骆长叹一声,道:“方圣这么继续下去,我们整个礼殿都可能被革新掉,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
  姜河川微笑道:“怎么会?我们把跟礼殿有关的一切记录下来,让后人知道,在人族文明的高地中,有一层沙土叫礼殿。”
  众阁老坐在大椅上,静静地望着前方,双目之中仿佛有迷雾翻腾。
  每位大儒都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方向。
  “罢了,此事老夫不插手……”云骆说完,缓缓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向外走去。
  礼殿的门打开,又合拢,一如往常。
  童生试的日期慢慢迫近。
  整座圣元大陆风起云涌,而各地的蒙童与读书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抵达孔城的少数读书人散了去,但大多数读书人都已留下。
  因为许多人都知道,一部分男读书人已经准备上书圣院,要求取消男女同考。
  孔家虽然已经承认错误,但偶尔有景国的读书人继续攻击孔家,反倒是庆国读书人竭力为孔家辩护,并不断影射是方运在针对孔家。
  论榜上的文章不如以前激烈,但依旧有大批读书人在反对男女同考,反对方运的批孔子。
  加上为庆君招魂的,加上方运的宿敌,加上杂家人,加上林林总总的人,依旧在论榜上拧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不过,这些人极为巧妙,从来不直接攻击方运的圣道,也绝不会咒骂侮辱方运,一直在玩文字游戏,不断挑起别人对方运的不满。
  许多读书人站出来反击,但大多数人都在旁观。
  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方圣与宗圣的圣道之争已经白热化。
  或者说,在方运立政道对抗杂家圣道的那一天开始,双方的圣道之争就已经正式开始。
  此次的圣道之争,将空前绝后地惨烈。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两不相帮,远离这场漩涡。
  但是,这是圣道之争,是关系方圣、宗圣、杂家、儒家、政道、景国、庆国等等巨大势力的争斗,没有人真正可以置身事外。
  所以,这次圣道之争,竟然隐隐有变成房间里的大象的趋势。
  每个人都知道圣元大陆这座大房间中出现了一头大象,但除了相关人员,大多数人都好像看不见这头大象。
  茶馆里的,酒楼里的,官衙里的,书院里的,学宫里的,孔城的,圣院的,公开谈论这件事的读书人越来越少。
  但是,一切只是表象。
  在各地读书人的私密文会中,几乎九成的文会主题是方宗两圣的圣道之争,而所有的文会或多或少都会谈起这件事。
  无论人族的海洋如何暗流涌动,但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不过偶尔溅起一点浪花。
  庆国,新京瑞都。
  庆国大多数官员移居到瑞都,继续管理全国。
  只不过,庆君之位悬而未决。
  各王与皇子们上演了夺嫡之争中能发生的一切。
  纪府。
  虽然这个纪家不是“一门三状元,父子四学士”的纪家,但与那个纪家同族同宗,家主纪全老翰林乃是那个纪家家主的堂侄。
  自从纪安昌成为大儒后,即便文比李文鹰失败,毕竟是大儒,纪全也跟着水涨船高,但不幸的是,没隔多久,纪安昌喝醉酒嘲讽方运的事广为流传。
  谁人江上称诗圣,锦绣文章借一观。夜静不堪题绝句,恐惊星斗落水寒!
  前半句乃纪安昌酒醉未醒嘲讽方运,后句乃是方运回应。
  本来这件事最多是笑谈,纪家不至于如何,毕竟方运是景国的方运,而纪安昌是庆国的大儒。
  但是,当方运封圣之后,这件事和诗再度被人提前,意义大不一样。
  纪安昌竟然嘲笑方圣不是诗圣。
  再加上方运斩了庆君,庆国高层内心充满惊惧,只能疏远纪安昌,生怕惹到方运。
  现在的老翰林纪全也受到影响,本来运作的一个礼部右侍郎的职位也被抢走,甚至可能因为纪家失势而被贬谪到清水衙门。
  纪府这几天一直愁云惨淡,直到三月初七的晚上,突然传来老翰林的咆哮声。
  “你要想考童生,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跨过去!”


第3025章 是何言与
  纪府的正堂之中,纪全站在门口,明明只是个瘦小的老头,却犹如巨大的雄狮一样挡住整座纪府。
  纪夫人钗发凌乱,瘫坐在椅子上,不断用丝绸手帕擦拭眼泪,丫鬟轻轻帮她揉肩。
  纪府大少爷身穿秀才服,站在母亲身边,面色阴沉,冷漠地看着自己平日最疼爱的二妹。
  纪府的二少爷不在,小少爷纪灿不过十三岁,却比纪全还高,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剑柄,微微弯着腰,如同捕食的凶狼一样,盯着前方的二姐,好像随时可以拔剑斩出去。
  纪家二小姐纪月年过二十六,一身朴素的淡青色襦裙,圆脸细眼,相貌端庄,挺胸抬头站在正堂之中,平静地看着父亲。
  “三月十五的童生试,我一定去!”说话间,纪月的脊梁又稍稍挺直一分。
  小少爷纪灿愤恨地道:“二姐,你凭良心说,父亲平时对你如何?”
  “百般爱护。”纪月道。
  “二姐夫战死后,谁第一个把你接回家,让你免遭婆家折辱?”
  “是爹爹。”
  “那么,是什么让你如此大逆不道,变成了一个不孝女!”纪灿眼中闪着愤怒的火焰。
  纪月毫不畏惧地道:“考童生不等于不孝,我哪怕成为童生甚至成为文位更高的女读书人,都会一直孝敬爹爹。”
  纪灿一指吹胡子瞪眼的纪全,道:“你就是这样孝敬父亲的?把父亲气成这个样子,叫孝敬?”
  纪月牙齿轻咬下唇,随后一咬牙,目光坚定,缓缓道:“是何言与?”
  “你……”纪全一个堂堂翰林,指着女儿,面色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
  纪月的母亲更是气得直翻白眼,身后的丫头急忙用力顺她的后背。
  “是何言与”,涉及十三经之一《孝经》的一个典故。
  曾子曾经问孔子,儿子是不是只有绝对听从父亲的命令才能算孝。
  孔子却说这叫什么话,反对这种说法。也就是纪月说的“是何言与”。
  孔子后面补充,如果国君做事不义的时候,臣子劝谏国君才能叫忠诚,父亲做事不义,犯下错误的时候,劝谏父亲的孩子才能叫孝子。做孩子的如果一味服从父亲的命令,怎么能叫孝子呢?
  纪月说这四个字,就等于在引用孔子后面整段的话。
  纪灿父子都读过《孝经》,甚至连纪母都读过,都没想到她会用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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