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9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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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域空原本是下一尊庆国半圣！
　　现在，颜域空走了。
　　是被内阁和杂家人逼走的。
　　暴怒的读书人知道不是颜域空的错，换做自己是颜域空，也会离开。
　　所以，大量庆国读书人汇聚在庆国新京，举行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
　　庆国阁部官员难以置信，一时间慌了手脚。
　　这不是杂家对付方运屡次使用的手段么，怎么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事情很快发酵，传遍全庆国乃至全人族，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庆国现在已经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离开庆国的读书人越来越多。
　　有些读书人对庆国彻底绝望，没有去景国，而是去其他国家。
　　结果就是，景国在陵州的夺州非常顺利，每夺一城，城中文武官员豪门大户主动帮助维护秩序。
　　陵州的一些城市距离夕州较远，还没有被攻克，那里的官员怕有人暗中捣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城里的流氓地痞全部抓捕干净，塞进监牢。
　　陵州的地痞流氓很无奈，只能默默地啃着发霉发臭的牢饭。
　　庆国失去民心，整个陵州士气大降，庆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景国的新式机关出问题，然后他们拒绝圣院裁决，与景国交战。
　　但是，庆国很快得到气歪了鼻子的情报，景国竟然有专门的机关后勤团，全部由工家人组成，专门负责维护新式机关！
　　那些新式机关可能用不了几年，可只需要撑几个月，拿下陵州就够了！
　　庆国原本的计划泡汤。
　　九月的举人试后，景国吞掉大半个陵州，然后不得不加快脚步。
　　原因是陵州其余各城的读书人着急了，不断请景国友人上书内阁，让景军快点！
　　十月一过，陵州全部落入景国之手。
　　之后，景国内阁传出消息，年前不会再发起夺州之战。
　　庆国人甚至庆国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过个好年了。
　　丰州百姓和宗家人也松了口气，看样子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景国人没有对丰州进行夺州之战。
　　这一整年的时间，方运都在众圣殿，担任本年度童生试、秀才试、举人试和秀才试的主考官。
　　这一年，连登三科从蒙童直接中举的女子超过一千两百人。
　　这一年，四位女子从圣前童生到圣前秀才再到圣前举人。
　　这一年，所有女举人放弃考进士，表面上是实力不足等下一年，实际上是向方圣致敬，不想打破方圣同年连登四科成为四圣前的记录。
　　这一年，举人试和进士试的考题总量增加三成，其中儒家和杂家等内容减少，其余各家内容增多。
　　人族读书人各家比例出现变化，辅修儒家的比例不变，但主修儒家的比例明显减少。
　　工家、法家、方家政道的读书人猛增。
　　在新的一年的大年初一，方运代表众圣在论榜致辞，并表示加大力度普及景国工家技术，同时加强跟其他族群的合作，让人族更加富强富裕。
　　大年初二，景国对庆国丰州发动夺州之战！
　　人族哗然。
　　宗圣，便在丰州！
　　论榜之上，满篇“疯了”二字。
　　圣元大陆，各地读书人都在喃喃自语“疯了”两字。
　　景国凭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
　　后果是什么？
　　虽然已经有人推测出这个可能，但还是无法承受这个结果。
　　一旦景国出兵丰州，这就意味着人族来之不易的和平将被彻底打破。
　　哪怕宗圣是全天底下最和善的人，是人人见到都会欺负的窝囊废，这一刻，也会奋起反击。
　　让所有人稍稍安心的是，景国只是发起对丰州的夺州之战，并没有立即出兵。
　　许多人怀疑，这只是景国的一种手段，这是在拿丰州待价而沽，以此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大年初二，庆国皇宫之中，群臣毕至。
　　这里已经没了宗甘雨的身影。
　　因为宗甘雨早上刚刚昏迷，被送入圣院抢救。
　　这一刻，庆国众官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风雨飘摇。
　　宗甘雨不在，宗家人放弃了话语权。
　　没了宗家人主持，朝会陷入激烈的争论。
　　“不能看着丰州被夺，必须议和，全面议和！”
　　“不可！现在议和，将来一定后悔！”
　　“那也胜过现在后悔！”
　　“不如我们纠集读书人去倒峰山前，恳求方圣停止夺州之战！”
　　“去倒峰山做什么，找抽吗？”
　　“那我们请宗圣出马！”
　　“放肆，宗圣自有定夺！宗圣圣意，岂容尔等窥探！”
　　“那老夫不管了，你们等着旧桃山被百万景军围困吧！”
　　“放肆！”
　　庆国金銮殿吵作一团，仿佛重现景国方党与柳党之争。
　　“我们，到底怎么办？”
　　“只能祈祷宗圣大计能成！”
　　开了一天的朝会在深夜散去，最终也没讨论出如何抵抗景国大军。
　　所有人听天由命。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二月二当天人族各地吃猪头，景国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一些小道消息流传，景国文武百官对此事争议很大。
　　一些将军拒绝参与对丰州之战。
　　万一宗圣暴怒，圣体降临，弹指便能屠灭全军。
　　一些将军的反对引得内阁大怒，全部夺官，并禁止那些将军三代之内从政从军。
　　直到这时候，所有人才确定，在庆国发起夺州之战前，方圣就已经在让景国准备。
　　如果不是庆国发动夺州之战，那很可能是景国主动发动夺州之战！
　　而且很可能上来就夺丰州！


第3063章　二代机关
　　象州，丁县。
　　张破岳伸手摸了摸鸡窝一样的络腮胡，然后伸指掸了掸紫袍，左脚落在草绿色铁甲机关的主体上，右脚踏在炮塔上，露出一双锃亮的新式黑色军靴。
　　他掂了掂右脚脚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身向后望去。
　　五百辆铁甲机关整齐排列，草绿色车体上，五百个黑洞洞的炮口宛若吞人而噬的凶兽，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和之前的铁甲机关相比，这批第二代铁甲机关设计更合理，做工更精细，技术更成熟，除了才气光团的威力不变，各方面指标比第一代铁甲机关提高了30％。
　　这批型号的铁甲机关，不仅是景国，也将是人族圣院第一批量产型铁甲机关！
　　名曰象州！
　　在“象州”问世后，所有人才知道，之前那一批的所有机关都只是试验品，主要是为了给第二代新式机关提供各项数据。
　　“象州”的生产线完全由工家大儒配合工家半圣宝物设计和打造，但生产过程完全由大儒之下的读书人完成。
　　景国不仅制造了二代铁甲机关，也生产了二代飞行机关，二代才气大炮，以及二代木牛流马。
　　在五百辆象州之后，则是木牛流马牵引的四百辆“岳阳”才气炮。
　　才气炮之后，是丁县刚刚建成的机场，上面排列着各种型号的二代飞行机关，数量过千。
　　接下来，景国还会制造相同数量的新式机关，之后便不再制造，开始研发三代机关。
　　景国已经成立全新的机关部，专心研究新式机关，争取在十年内每两年更迭一代，每一代都在之前的基础上有较大的提高，五代之后，便可以达到目前工家技术的极限。
　　而在圣院，二代新式机关的数量源源不断增加。
　　人族各国的工家读书人已经被调集到孔城和景国，调集到孔城的人负责制造二代机关，调集到景国的人则负责研究三代机关。
　　圣院已经定下目标，在一年之内，二代铁甲机关、才气大炮和飞行机关每种机关的数量达到一万！
　　所有的二代机关全部充当训练机关，用以训练培养新式机关操作员，待培养出足够的人员，三代机关量产后，便开始反攻各大被妖蛮占领的古地！
　　待占领一定的古地后，便开始反攻妖界！
　　反攻妖界的消息，在工家读书人之中流传，以至于孔城与景国两地的工家人拼命制造或研究新式机关。这些人不仅自己研究，还不断从自己国家拉人来研究。
　　这就导致，除了庆国工家不缺人，各国大部分有能力的工家人已经集中在景国或孔城。
　　最疯狂的是，工殿已经在孔城东面开始建造一座工家之城，未来专门为人族制造新式机关！
　　反攻妖界简直如同最强的振奋战诗，激发了所有工家读书人的热情。
　　现在工家唯一的短板就是才气光团。
　　才气光团的制作方法，是工界技术的巅峰，也是新式机关战斗力的基础。
　　不过才气光团和其他机关不一样，无法由工坊单独完成，需要大量的“战诗词篇章”才能制造成才气光团。
　　战诗词篇章需要在文曲纸上耗费才气书写，过程和读书人纸上谈兵的过程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文曲纸上的战诗词无法由个人释放，只能由才气光团制造机转化为才气光团，由新式机关激发。
　　文曲纸的制造已经非常成熟，但读书人的数量限制了才气光团的产量。
　　实际上，在岳阳城一战之后，景国当时的才气光团储备只能再打两场那样战斗。
　　去年，景国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发放文曲纸，硬性规定官吏每天至少上交三十页战诗词篇章，各书院有文位的学子每天上交二十张，其余读书人上交战诗词篇章可以减免一些税收，并会被记录在案。
　　最惨的是两界山读书人，下到童生上到大儒，完全成了才气光团提供者，每天都被榨干才气。
　　不过，看着二代机关源源不断抵达两界山，看着才气光团储备量不断增加，两界山的读书人格外有成就感。
　　战争结束后，两界常驻读书人达三十万人，每天可制造五千万战诗词篇章，而一颗通用机关才气团需要一千首战诗词，仅仅两界山一天的才气团产量就达五万枚。
　　五万枚才气团，足以让一支拥有五百座才气炮的兵团进行百轮射击。
　　但是，若与妖蛮再度开战，这些才气光团根本不够。
　　按照圣院的计划，人族目前能把日产量扩大到百万枚。
　　再多，读书人够，但文曲纸、才气光团机关、才气团保存等等就会成为制约产量的因素。
　　目前来看，才气光团在重要战斗或小规模战斗中，对妖蛮拥有压倒性优势。
　　在长期的消耗战人海战中，作用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所以，圣院和景国还在继续制造弩类机关和弩箭，无论是木材还是金属，产量都有保证，只要机关生产线不断增加，产量就会不断增加，不像文曲纸等相关战争物资产量有限。
　　新的弩类机关，在各方面都有质的突破，无论是射速、杀伤还是产量，都之前的多倍，若是人族技术能跟上，各个方面还会提升。
　　在工界技术的推动下，整座圣元大陆如同一台庞大的机关，开始加速运转。
　　景国对庆国的夺州之战，掩盖了工家大发展的种种迹象。
　　直到二代机关出来之后，各地读书人才猛然发现，人族的进步竟然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随着二代机关的各项数据出现在论榜上，越来越多的读书人为庆国默哀。
　　庆国一头撞上最强时期的景国，甚至可以说，撞上历史上最强的国家！
　　有二代机关在，景国已经完全有实力碾压历代任何国家，包括统一圣元大陆时期的秦汉！
　　不过，这种力量目前还是无法影响半圣。
　　因为人族还没有圣位才气光团。
　　所以，最终两国结局如何，不由新式机关决定。
　　由两圣决定。
　　但这一刻，张破岳认为一切由自己决定！
　　张破岳满意地环视大军，一挥手，舌绽春雷道：“出发！”


第3064章　宗圣之功
　　强大的全机关化大军离开丁县，向丰州进发！
　　景军的行动，吸引了全圣元大陆的目光，无数读书人在论榜上等待丁县附近的读书人传来消息。
　　在景军不远处，有数以万计的读书人如同《民报》记者一样，观察此次战斗。
　　时间慢慢过去，眼看景国大军就要跨越两国边境线，进入丰州，一个重磅消息震撼人族。
　　三蛮投降！
　　沙蛮、林蛮和草蛮，在四尊蛮族半圣的带领下，投降！
　　仿佛有毁灭太阳的半圣一击落在圣元论榜之上，掀起轩然大波。
　　各种消息纷至沓来。
　　在申国南方、谷国西方和武国北方，大量的蛮族出现在人族城市周围，扔下兵器、交出人族俘虏，举起白旗头像。
　　三蛮各派遣以猿族和狐族为主力的代表，请求与人族谈判。
　　四尊蛮圣位于沙漠边缘，传音万里，说是臣服于宗圣的圣道之下，愿意与人族和平共处，永结同盟。
　　杂家圣道的力量在急速提升！
　　纵横家圣道竟然从政道之中分离，投入杂家圣道。
　　旧桃山上空，星光璀璨，才气冲天，宗圣的气息暴涨。
　　论榜沉寂许久，很快出现数不清的文章和回复。
　　“祝贺宗圣圣道大成！”
　　“原来，这就是宗圣的惊天大布局！”
　　“不愧是宗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宗圣万岁！”
　　“降服三蛮，这是孔圣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老天有眼，杂家将再次崛起！”
　　“哈哈哈，看看景国人还有没有脸进攻庆国！”
　　“方圣杀半圣，功劳巨大，但是，杀戮再多，也不及降服三蛮之功！”
　　“人族乃是礼仪之邦，从来不以杀戮为主。哪怕是兵家的至高境界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方圣没做到，但宗圣做到了！”
　　“半圣之首，即将易位！”
　　“宗圣亚圣有望！”
　　“降服三蛮之功，堪称惊天动地，现如今文曲无比强大，宗圣天纵奇才，必然可因此封亚圣！”
　　“人族第七尊亚圣即将诞生！”
　　论榜之上，以杂家人为首，开始疯狂称赞宗圣。
　　许多人沉默着，因为他们突然想起来，在多年前，在方运默默无闻的时候，人族风头正劲的不是别人，正是宗圣！
　　宗圣沉寂如此多年，竟然是筹谋此等大事。
　　那些年纪大的读书人，立刻忘记这些年杂家宗家的种种，重拾对宗圣的景仰。
　　但是，年轻读书人却不买账。
　　“我承认宗圣居功至伟，但没必要与方圣比。论战诗词，论对各家圣道相助，论诛杀妖蛮半圣战绩，方圣都远超宗圣。再说了，之前也有妖蛮半圣投靠方圣，你们怎么只字不提？”
　　这篇文章却捅了马蜂窝，许多杂家人纷纷反驳。
　　“此言差矣！那些妖蛮半圣与其说是投靠方圣，不如说是受方圣影响，变成中立，至今也不算投靠人族，而且方圣自己都说过，那些妖蛮半圣有可能背叛。是，方圣的战诗词各方面都很强，但不要忘记，三蛮投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族最大的威胁消失，意味着三蛮变成人族的盟友啊！”
　　“论实用性，的确是方圣的战诗词胜过收复三蛮，但从长远看，孰轻孰重还说不准。”
　　虽然杂家人各种反驳，但还是说服不了大多数读书人。
　　论榜上更多的读书人倾向于方运功劳大。
　　于是，论榜再次战火纷飞，无论杂家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扭转局势。
　　三蛮投降的消息一出，即将进入丰州的景国大军不得不停下来。
　　张破岳爆了一句粗口，也不知道是骂谁。
　　各国召开紧急朝会。
　　整个圣元大陆都因此变得鸡飞狗跳。
　　唯独庆国欢天喜地，他们这才意识到，宗圣并不下于方运，这些年之所以名声不显，是因为在布局更大的计划！
　　论手笔，明显是收复三蛮气象更大！
　　就在各地读书人热烈讨论的时候，一个比宗圣收服三蛮更重大的消息震撼全人族。
　　妖界猿族联合部分蛮族，宣布脱离妖界，臣服人族，共尊宗圣！
　　同时，猿族在猿域开辟两界通道，连通人界圣院星门！
　　在消息发布不久，人族半圣陈庆之率领一些人族，进入妖界！
　　人族第一次如此进入妖界！
　　一连串的消息震撼人族，连那些认为方运功盖万世的景国人，都意识到，宗圣的功劳，恐怕真的不下于方运！
　　妖界一域，比圣元大陆还大！
　　猿域的妖蛮数量和资源，在妖界位列前五！
　　换言之，宗圣活生生开辟了一个新圣元大陆，增加了与人族数量相当的附庸族群！
　　杂家圣道空前壮大！
　　被政道吸收的一些杂家、儒家和纵横家等圣道，竟然被杂家重新夺回。
　　这一天，杂家圣道长河的总量，远超历史任何时候！
　　全人族一开始的反应不是喜悦，而是惊讶。
　　宗圣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论榜之上，杂家人再一次聒噪起来，到处喊着宗圣超越方运。
　　这一次，竟然很少有人反对。
　　收服三蛮加猿域猿族，宗圣之功，哪怕没超过方运，也能与方运齐平！
　　关键是，很多人明白，无论是战诗词还是工家技术，都需要长时间慢慢体现，战功不可能现在加上。
　　但是，收服三蛮和猿域的功劳，已经可以添加到宗圣的军功簿上！
　　未来方运可能超越宗圣，但现在，宗圣的军功明显更多！
　　收服三蛮和猿域的功劳，是杀光同等妖蛮的十倍还多！
　　论榜之上，兵家读书人开始粗粗计算军功。
　　最后得出一个大概的结果，方圣在两界山得到的功劳是个天文数字，但是，收服三蛮和猿域的军功至少是那个数字的两倍！
　　因为，人族向来更重开疆扩土，尤其是在妖界开疆扩土！
　　方运的最大功劳，是守住两界山。
　　宗圣的功劳，则是直接收降妖界一域以及上百亿的妖蛮！
　　但是，景国人还是不服气，坚持认为方运的功劳超过宗圣。
　　庆国人则反对。
　　至于其他国家的读书人，几乎全都保持中立。
　　因为现在真的已经没办法确定两圣的功劳孰高孰低。
　　夺走妖界一域，收降一族三蛮，这份功劳，太惊人了。
　　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震撼程度远超第二次两界山之战的胜利，毕竟第二次两界山之战是靠外族的负岳大圣取胜。
　　这次则是宗圣实打实地获得胜利。
　　象州与丰州边境，张破岳沉默许久，大手一挥。
　　“全军撤回丁县！”


第3065章　东风西风
　　众圣殿中，三圣沉默。
　　许久之后，米奉典化身道：“方圣，不出意外，圣院会召开圣念会议，也可能召开化身甚至圣体会议。”
　　方运轻轻点头。
　　封述惊叹道：“老夫愚钝，实在猜不到宗圣如何能做到。”
　　米奉典摇摇头，道：“我亦猜不到。原来，我们都小看了莫居先生。”
　　两尊半圣化身，竟然如此惊讶。
　　方运愣了许久，周身圣力涌动，最终点点头，面带微笑，道：“善。”
　　“方圣，您可知晓宗圣的手段？”米奉典好奇地询问，丝毫没有半圣分身的姿态。
　　这件事实在是太震撼了，远远超过半圣能做到的极限。
　　在两圣眼里，这件事的难度，甚至超过方运照见万界。
　　方运微微摇头，道：“只能勉强猜到，还无法断定。其实我原本就发觉猿族对人族的态度有异，只是没想到，宗圣竟然布局如此多年。”
　　两圣看了看方运，突然沉默。
　　这件事，太重要了。
　　尤其是在两人圣道之争最激烈的时候。
　　两人可以清晰感应到，方运身上的气息不稳，受政道影响极大。
　　景国，金銮殿。
　　景君端坐于龙椅之上，愁眉不展。
　　太后依旧头戴面纱，坐于景君身旁。
　　大长公主赵红妆，赫然身穿举人袍，立于百官末尾。
　　大殿之上，百官俱在，但无一人开口。
　　“诸位爱卿，你们出个主意吧，朕……还要继续学习。”
　　景君一脸的苦恼，本以为自己慢慢长大，能够陆续处理政事，结果现在景国的形势一天比一天复杂，夺州之战他根本没能力搀和，现在倒好，出了更大的事，如果自己强行插手，反而会弄巧成拙，不得不再次放手。
　　众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
　　景国朝廷已经是方党的天下，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与方党交好的势力。
　　明明都是自己人，但此刻没人敢说话。
　　此事太过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影响自己仕途。
　　更何况，没人知道宗圣是怎么做到的，更没人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已经是众圣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所以，众官一言不发，默默地浏览论榜，希望找到救命稻草解决现在的困境。
　　过了许久，还是无人说话，左相曹德安长叹一声，道：“还是老夫来做这个恶人吧。老夫已经传书给方圣，请方圣指点。此事涉及景国内政，人族大势，哪怕可能影响夺州之战，也不得不问。”
　　“方圣如何答复？”
　　“没答复。”曹德安道。
　　“曹相，那我等现在当如何？”
　　“我是左相，不是半圣，我怎么知道？”
　　曹德安的语气无比自然，在场文武百官竟然纷纷点头。
　　“我只是想不明白，宗圣为何能降服三蛮和猿族猿域？看消息说，是猿族半圣猿骨圣亲自说的。他凭什么能让猿族同意？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