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掌柜-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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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的所有人都还被疲倦侵袭。
　　这次的战斗让他们每个人都经历了生死一线。姬凝渊的强大，也许即便下一个千年，也不会有人超越。
　　但时代的危机结束，未来就一定真的风平浪静了么？
　　江湖从来无太平。
　　九大派将来会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
　　阿卡司所受的伤是所有人中最轻的，极限的速度让他面对姬凝渊或者说面对死亡，都有一道相对安全的底线。
　　但同样他也很累。此时此刻阿卡司知道自己不该说太多，因为每个人都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但……
　　回想到姬凝渊所说过的话，他便凝重起来。
　　在姬凝渊的认知里，阿卡司不是他见过的这个世间最快的人。所以此时此刻，阿卡司的思绪回到了那个世间最快之人身上。
　　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风展。
　　但未来一定是属于风展的。
　　“掌柜的，在你到来之前，你家账房和跑堂，都前往了连庆。”
　　宸回一愣，丁七两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阿卡司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连庆的战场上，有了很大的变故。”
　　“看来，战斗还没有结束。”宸回仰望着星空叹道。
　　“所以如果你想要那几个家伙活下来的话，最好现在就动身。”阿卡司说道。
　　“我会去连庆，但我也相信风展和先生他们。”宸回召来君临剑，欲要再次动身。
　　阿卡司看着宸回，心道这个人已经经历了一场几乎不可能赢的战斗，才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居然又要动身去战斗。
　　他有些羡慕，便说道：“我的国家，有很多人都喜欢你的客栈。把那个跑堂和账房带回来，我会在银月国等你们。”
　　宸回笑道：“我啊，只是去见证先生他们的胜利。”
　　“我要去。”
　　“我……我也要去。”
　　丁七两与钟云秀都开口说道。
　　宸回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回客栈。对先生和风展有点信心。”
　　“我陪你一起。”宸玲说道。
　　宸回点头。
　　“重色轻友。”丁七两笑骂。
　　但马上他又闭嘴了，因为他发现宸玲平静的看着他。
　　丁七两才忽然意识到，也许小琉璃以后都不会再是客栈的生物链顶端了。因为如今的客栈，多了一个老板娘。
　　于是乎，在短暂的交待之后，宸回与宸玲便动身，往西北连庆所在之地而去。
　　东海城与连庆不远，顺着流域，寻常人大概需要十数日的车程，于宸回宸玲而言，一两日便可到了。
　　宸回只带宸玲自然是有原因的。
　　厨子与阿秀都经不起再一次高强度的战斗了。
　　不过，宸回的确是相信着书生。
　　这个世间是有奇迹的，于宸回而言，书生与琉璃，本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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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连庆郊外。
　　连庆郊外的巨大震颤，即便是十数里外的连庆百姓们也都感受到了。
　　在这样的深夜，每个人都难以入睡。
　　连庆交战已久许久，于连庆的百姓而言，其实所谓楚人，秦人，似乎本就没有太大的关系。
　　动荡的国家百姓总是活在时代的伤口上。
　　秦楚为了各自的正义战争着，那些恐惧深处的人们却只想要活下去。
　　很多时候，百姓们举起刀枪，不是楚国比秦国更加正义，不是秦国比霜川更加仁慈。而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万藏部落也好，南蛮的诸多部落也好，或者北国铁黎也罢，即便这些势力做了中原的主人，对于百姓而言，不过就是皇宫里龙椅上的人，换了一个罢了。
　　天下姓风也好，姓帝也罢，他们被人称之为楚人也好，秦人也罢，只要不危及生存，于天下百姓而言，又有何关系？
　　但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生死间的恐惧。
　　当连庆城的百姓们将头探出窗外看着天空的时候，每个人都在颤栗着。
　　他们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但天空中的那些云层在迅速的消融。
　　即便是漆黑的深夜也能感受到云层破碎的轨迹。
　　仿佛夜幕之外，有一个巨大的怪物将张牙舞爪的撕开了苍穹，然后露出了它狰狞的面孔。
　　那是一道朦胧却的火红色。
　　即便帝星将们被项武抹去了三分之一，但剩下的帝星将们依旧足以完成那个盛大的仪式。
　　召唤天外巨石。
　　风绛与风展两兄弟看着天空，满脸惊骇，所有的东楚八将也都在此时感觉到莫大的恐惧。
　　他们以为这帝星将构成的强大部队，会步入连庆城内屠杀连庆百姓，留给他们的时间，他们要做的，是挡下这群帝星将。
　　可如今看来，秦先皇的手段，远远的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身未腐朽便不算败北，可此刻，天空中有磅礴的力量正在与毁灭一切的姿态降临，面对这样的力量，又如何不腐朽？
　　在书生被风展一番话叫醒之后，书生的脑子里一直在计算。
　　他是天下最聪明的人，这个世间的确有很多徒有聪明却什么也无法改变的事情。但这也是书生唯一能做的事情。
　　此时的帝月洛被风绛制住，在书生的就算中，帝月洛是拯救这场浩劫的关键。
　　秦先皇从刚开始，情绪便很激动。
　　这于书生而言不算正常，诚然，在大战中用言语将对手摧毁，是一种攻心为上的手段。
　　但对于掌握了绝对胜算的秦先皇而言，这不合适。
　　书生也注意到了秦先皇的狂妄，这仿佛是一种掩饰。
　　秦先皇内心或许有某种恐惧。
　　这是一个很难想象到的推论，漏洞百出。但书生的直觉告诉自己，也许秦先皇发现了某种变化。
　　召唤陨星打击连庆，这是一个强大的手段，但如此庞然大物，即便是一百多名帝星将，也会耗尽全部力气，在书生离去的瞬间，秦先皇也没有管书生，于秦先皇而言，他此间最强的对手和阻碍乃是风绛和项武。
　　在所有帝星将开始抬起头凝望天空，在天帝领域瞬间增幅的时候，
　　项武用尽力气退出了那片领域，但秦先皇……原本有着击杀项武的能力，却没有这么做。
　　这种错误书生以为秦先皇绝对不会犯。
　　但此时的秦先皇似乎是在施展召唤帝星的这个强大术法时，感受到了什么。
　　那种感受让秦先皇有些不安。于是这样的不安，便通过某种狂妄的宣泄来掩盖。
　　明明可以强大到不用帝星这样恐怖惊人的手段来毁灭连庆，明明可以仗着帝星将们蛮横的实力和让人绝望的数量来直接一步一步走向连庆。
　　可偏偏，秦先皇这次居然要动用这样的手段，让一颗帝星直接暴露在连庆数十万百姓的眼中。
　　这是多么疯狂的举动？
　　让秦先皇不惜如此也要这么做的原因，必然是一件对于楚军来说极为有利的消息。
　　于是乎，书生想到了宸回。
　　想到此，他便笑了起来。
　　公输琉璃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方才经过了怎么一番推理，但这种笑容让她很安心。
　　“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的事情。”
　　书生点点头，他笑道：“方才被秦先皇言语乱了心，让我忽略了很多不该忽略的细节。”
　　“如今我回想起来这些，发现对手其实比我们急。”
　　“为什么急？”公输琉璃不解，
　　“大概……那个家伙又做了某件堪称奇迹的事情。”书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针。
　　那个家伙……公输琉璃知道大概哥哥说的是掌柜。
　　她隐约明白了什么，觉得高兴，又不知道哪里高兴。
　　“哥哥，你拿根针是要做什么？”
　　“卿妙月曾经教过我一点探人识海的本事，她生得美丽，自带一股魅惑。我不同，尤其此时的帝月洛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所以我只能用针。”
　　提及起卿妙月的时候，公输琉璃问道：“她会是我的嫂子么？”
　　书生拿着针准备刺入帝月洛眉心的手抖了一下，苦笑道：“差点不小心刺歪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别胡说，此时此刻，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项武，风绛，风展东楚八将都在天帝领域之外，他们此刻感受到这道领域已经变得极其恐怖，仿佛在原本无法让人承受的重力，已经变成了一股足以毁天灭地扭曲空间的重力。
　　但此时此刻，秦先皇也好，帝星将也好，似乎都无法分出神来。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无法破局，楚国三十年的储备，以及连庆数十万百姓，都会死。而帝月洛，是破局的关键。”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国士无双　中
　　帝月洛。
　　如果说这些个性子仿佛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帝星将们谁是最为与众不同的，那么在帝国群臣的眼中，必然是帝月洛。
　　这位帝星将与其他帝星将有很多的不同点。当然，骨子里都极为狂傲，但帝月洛有时候又很内敛，或许与他的话不多有关系。不过他一开口，那种绝对要让人臣服的霸气也彰显出来。
　　帝月洛是一个极为寡淡的人，没有帝风烈帝云独这些帝星将那般健谈。同样是视苍生为蝼蚁，帝月洛似乎……相较于其他的帝星将来说，不那么合群。
　　有些孤僻，有些孤独。
　　但偏偏，这样的一个帝星将却是小皇帝最亲近的。
　　至少在世人看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也只是一方面。
　　帝月洛与其他帝星将的另一个不同便是，帝月洛原本并非中原人士，他有着异色的瞳孔，有着酒红色的头发，即便同样是清秀，也有一股异域的妖异。这也的妖异用在女子身上便是极为的妩媚，用在男子身上，则有一种狂野与神秘，一种侵略感。
　　帝月洛的身世一直是个迷。当然，每一个帝星将的身世其实都不被人知道。
　　或许最后一位帝星将，小皇帝身边的那个妃子，帝星雨，大概是唯一一个来历比较清楚的帝星将。
　　于所有人而言，帝星将就仿佛被雪藏在某个角落的兵器，他们总是忽然到来。
　　在弛砚岚当年击杀了两名帝星将后，原本众人以为这是帝国实力的削弱，可没想到，很快，帝云独与帝月洛的名字便被满朝文武知道了。
　　那是莲空城事件后的第二年，秦先皇忽然退位归隐。
　　小皇帝还是一个孩子，当时言番权倾朝野。
　　人们以为同样是孩子的帝月洛和帝云独无法成为小皇帝掌权的利器。
　　或许事实也是如此，但当时的小皇帝，对于帝月洛却很特殊。
　　在帝月洛十六岁那年，帝云独留在了帝星部，守卫皇族的安全，帝月洛却被小皇帝派去了北域。
　　当时，小皇帝留了一道密诏。
　　那道密诏是要让帝月洛挑战大将军项武。
　　那场战斗的结果自然不意外，项武这一生，未尝有过一败。
　　但那场战斗最后的走向却又让人很意外。
　　因为项武说了一句人们以为有些夸大，却也不得不重视的话。
　　将来帝月洛会成为帝国第一人。
　　这是对帝月洛天赋的肯定。
　　在得到这样的评价的时候，帝月洛还是一如既往，有些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
　　只有面对小皇帝，他会显得不那么冷漠，似乎好沟通一些。
　　没有人知道帝月洛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帝月洛在想些什么。
　　不同于帝风烈的嚣张跋扈，不同于帝云独的锋芒毕露，帝月洛只是帝月洛，低调的宛如一个侍卫。
　　但每个人都知道，帝月洛才是所有帝星将里真真正正骄傲的那个。
　　在多年前，帝月洛自北域归来后，于大殿上，言系的某位官员说了一句话，所谓帝星将，不过都是皇帝陛下的狗，群臣见了陛下尚且要跪，一条狗为何不贵？
　　那个时候小皇帝的神情无人看到。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小皇帝眼中的那种玩味。
　　所有人都在看帝月洛。
　　而下一刻，大殿之上，龙椅之前，帝月洛用天帝意志杀掉了这个官员。
　　他神情淡漠，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浑然不顾身后的小皇帝。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金銮殿。
　　群臣面面相觑，也有人为那个官员说话，但皇帝打了个哈哈，说道：
　　“要不我让帝月洛过来给各位陪个不是？”
　　群臣沉默，再不提此事。至此事件之后，帝月洛的狂傲才真真正正为人们所知。
　　与所有帝星将不同的是，帝月洛不会伤害皇帝，但有时候，他又不像一个奴才。
　　帝云独也好，帝骁羽也好，帝风烈也罢，这些人狂妄，但在皇帝面前，都很收敛，甚至……畏惧。
　　可帝月洛没有。
　　人们也不知道，这才是帝月洛真真正正被小皇帝器重的原因。
　　这是一个秘密。
　　书生不知道这个秘密，他只是从来都看人很准，他见过两代的帝星将，但惟有帝月洛，让书生觉得……真实。
　　是的，在书生的眼中，所有的帝星将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惟独帝月洛，让书生感觉到这个人有着自己的灵魂。
　　帝月洛也不负众望，成了当今的帝国第二，其实力，远远强过寻常帝星将。
　　召唤帝星降临，陨石打击，这种手段是建立在强大的重力之下，但这些帝星将的实力虽然都很强，对天帝意志的运用却是远不如帝月洛。
　　如今的局面，书生推断现在的天帝领域谁也进不去。
　　项武与风绛各自忘了一眼，二人的手段也无法突破进入一个百余名帝星将全力施展下的天帝领域。
　　这道召来天外陨石的巨大阵法，其实也是一座无法被攻破的堡垒。
　　书生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帝星将们全部被控制，帝月洛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每个帝星将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在这之前，这些帝星将的确有着自己的思维。即便帝国能够召来这么多帝星将，又如何能够找来如此多性格仿佛复制一般相似的人？
　　一个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经历，而人们检阅经历的办法，便是回忆。
　　卿妙月是此间的高手，在审问犯人上，几乎没有卿妙月无法撬开的嘴。
　　所以此时，书生所用的办法，便是卿妙月所教他的办法。
　　一切的一切都被书生串了起来。
　　也许这些帝星将，都经历了一样的事情，也许这些帝星将，都被某个人用无上的秘法篡改过记忆。
　　这种事情有多大的难度，书生不知道，但他明白，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必然是手段通天之人，这个人不会是秦先皇。
　　如果秦先皇有这样的实力，那么当年公输家和沈家，又哪里可能会背叛秦先皇？
　　而与秦先皇有关的人，只能是那位传说中的龙脉武者。
　　那个活了一千年的怪物。
　　书生的推测极为的天马行空。
　　也极度的接近真相。
　　要改变一个人记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宸沙那样的绝世天才，也只能留下一段记忆。
　　但姬凝渊是一个比宸沙更强大的存在。书生的推断无限接近事实。
　　帝星将们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这支实力强大的部队是如何集结的？
　　到底是寻找出来的帝星将？还是被制造出来的帝星将？
　　答案在书生看来已经渐渐明朗。
　　书生猜测，能够让所有帝星将失去意识，成为一种傀儡状态，这代表着帝星将与其操控者之间，是存在着某种精神联系的。
　　这一幕，倒是与去年夏日弥藏所用的红瞳怨有些相似。
　　只是弥藏的手段，只能是对付那些药人。而龙脉武者的手段更强大。
　　这种精神上的压制，甚至可以继承给秦先皇。
　　秦先皇的疯狂举动，就仿佛是在急着拯救谁一样。这让书生猜测，也许暗海战场上，武林群雄，或者那位渡舟人……说不定战胜了龙脉武者。
　　而秦先皇的极端行径，便是一个例证。
　　那道压制着秦先皇的精神感应消失了。一定是这样，才让这位秦先皇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
　　而这一刻，书生的针轻轻的刺入了帝月洛的眉心。
　　渡灵之术。
　　一种让自己的意识与他人识海所连接的魔宗秘术。
　　这门术法极为危险，但在卿妙月的改进之下，成为了窥探内心秘密的极为强大的术法。
　　这便是姬凝渊与宸沙在识海更改记忆或者留下记忆的手段，只是于书生和卿妙月而言，他们能做到的，也唯有短暂的窥探。
　　风展看着天空，这位大贼其实有注意到一件事，在不久之前，有一名帝星将被瞬间击杀。
　　即便是王鸿熙与其余东楚八将也难以做到的事情，但孟追与秦落却做到了。
　　项武已经没有了力气，最后的力气用于逃离天帝领域。如今的项武，已经没有击杀秦先皇的实力。
　　要给秦先皇致命一击，或许得借力。
　　书生此刻在做什么，风展并不清楚。但他知道，书生认为帝月洛可以拯救众人的原因，乃是帝月洛可以逆转天帝领域。
　　如今的对手，已经不再是秦先皇，而是如何让那颗巨大的陨石，不受天帝领域的影响，前往连庆之外的地方。
　　他在等，所有人也在等。
　　风展并不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但现在，风绛这等极意强者，拥有天瀑流云这比吹雪还要强大的神兵，这样的情况下，却丝毫无法破坏掉百余名帝星将与秦先皇所结成的领域，东楚八将们此刻也消耗了不少的内劲，每个人面临力竭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那颗巨大的帝星，还在不断改变轨迹。
　　风展有些焦急。
　　“大哥。”风展忽然开口。
　　“怎么了？”风绛有些累，此时的他，面对帝千山的手段，毫无办法。
　　“在连庆山间，桃花林中，有一间草庐，草庐里有个姑娘，叫唐索野……我想求你带她离开这里。”风展神情凝重。
　　风绛沉默了一息。
　　“你该知道，这个时候，我绝对不会脱离战斗。”
　　“听我说，这巨大的陨石落下，你又有几分把握拦住？如今的你，与其和其他东楚八将都将力气耗费在这里，不如趁着陨石砸落之前，赶紧疏散连庆的百姓。“
　　风绛愣住。他明白风展的话语，这意味着风展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但或许……这也是最为理智的打算。
　　帝星降临，但这是一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里，他与几位东楚八将要走，绝对可以离开，可以活下来。
　　”那……你呢？“
　　风展说道：“我不能走，我得留在这里等着账房。”
　　风绛有些沮丧，今日的战斗，已经牺牲了太多的楚国军人，甚至还有王鸿熙这样的大将。想到王鸿熙临死前的那句话……他便感觉到内心很沉重。如果在这里退了，也许又要再过一个三十年……
　　但如果不退，也许……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至少到此刻，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破开天帝领域。
　　“带着那位先生，跟我们一起走吧。”最终风绛还是做了决断。
　　巨大的陨石降临，无可抵挡的破坏力到来，即便是有着叶愁城这样的老师，风绛也感觉到震撼和惊骇。面对这样的力量，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风展并没有思考太久，他摇了摇头。
　　“只有账房走了，我才会走。他如果留在这里，我便相信他一定能够想到克敌制胜的办法。但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听我说，连庆的百姓，能救多少是多少，而东楚八将都还年轻……他们还可以追随你很久。”
　　风绛有些不甘心。
　　“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把草庐里的女孩子救下来，大哥，算是我求你。”
　　感受到风展话语里的重量，风绛最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不再说话。
　　战场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在秦先皇眼中，看起来就像楚国的军人已经放弃了，准备逃生。
　　于他而言，这并不重要。
　　他此时此刻要做的事情，是尽快让那颗陨石落下，让整个连庆变为焦土。
　　因为识海中的那道禁制消失了，秦先皇知道，或许这意味自己的主人，那位传说中神一般的强者，正处于劣势……或者更糟糕的局面。
　　这对于秦先皇来说很不利，因为只有那位大人才能够压制整个天下。
　　他必须迅速搜集到足够多的寿元。
　　东楚八将陆续接到命令，从战场各处开始撤离。
　　他们现在的任务不再是与秦先皇战斗，而是尽可能的拯救更多的连庆百姓。
　　风绛的身影消失，第三道禁制瞬间打开。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前往了连庆唐索野的草庐。
　　不多时，这片战场上，还在与秦先皇对抗的人，便只剩下风展，公输琉璃，项武，还有书生。
　　风展挂着痞笑，却又有些无奈与绝望，他轻声说道：
　　“先生，再不快一点，我可就没有办法把你完好的带回客栈了。”
　　风展看着天空，内心盘算着什么。
　　“如果不能将你带回去，我就没办法面对掌柜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国士无双（终）
　　写在前面：此为大结局之章。标题其实该换了，但我懒得计较了。后面再慢慢改了。想要一口气写完，顺便挑战自己的单更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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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星计划，这是一个由帝千山提出的计划，在过往的一千年之中，姬凝渊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