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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掌柜-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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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仿佛又想到了多年前在北游林外的那一幕。活着永远是最重要的，明朗死后，他固然很快的替明朗报了仇，但死去的人不会因为报仇而活过来。
“我不希望琉璃再经历一次死别，也不希望你死，当然，你也更不希望琉璃有任何事情发生。所以，阿呆，你愿意为了变强，而暂时离开琉璃么？”
阿呆的反应显得有些慢，他似乎呆住，很久之后，他才点了点头。他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原本只有一个，可面对琉璃的兄长，阿呆忽然发现，自己显得无比稚嫩。但最终他接受了。或许是因为就在昨夜，他险些死去，可就连死也无法离公输琉璃更近一点，无法支配自己命运的那种无力感，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书生的一番话则最终改变了他的观点。
书生与阿呆的谈话，就在客栈二层楼的客房里，掌柜与厨子还有公输琉璃都听见了。
宸回很庆幸自己能在武林大会最后的对决里活下来，因为活下来，才能留住这么优秀的账房。接回公输琉璃的事情，只发生在昨夜，一日时间未到，他感受到的是公输琉璃与小乞丐阿呆之间的深厚感情，但书生看到的却是更远的东西。
智慧是一种很难言明的东西，它包含智谋但不局限于智谋。在对阿呆的说服中，他感受到的不仅是书生的智谋，亦有书生的智慧。
宸回拍了拍厨子的肩膀说道：“该你了，进屋吧。”
厨子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宸回笑道：“厨子，你一向是个慷慨解囊仗义疏财的好厨子，先生有求于你，你必定会答应吧，你且上去就知道了。”
丁七两摸不着头，不知道掌柜与书生做了怎样的商议。
宸回昨晚与书生一番交谈后，二人都以为阿呆虽然在面对公输琉璃的时候，能有着付出生命的勇气，但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呆又是一个毫无勇气过于善良和怯懦的人。
阿呆需要的是胆气，这样的胆气不该是局限在为了保护某一个人，而是要成为他整个人的一部分。
所以书生与宸回商议，决定让丁七两传授阿呆九牛无悔势。
这门功法能让人的身体有着强大的承受打击的能力，但最重要的，这是一门不明悟勇气不舍弃退却便绝对没办法修炼成功的功夫。九牛无悔势本是兵家绝学，但除开创造这门武功的人，数百年来也只有丁七两一人练成。
一旦修炼便无法退却，退却便得重头再练。真正的对决中，不退是十分危险地举动。而绝对的舍弃退却，更是无人能做到，故而横贯古今，只有丁七两一人做到。这需要极大地勇气。
如果阿呆能练成九牛无悔势，那么下次见到阿呆，书生相信，这个怯懦的孩子整个人都会脱胎换骨。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是……阿呆永远练不成这门功夫。
在昨夜宸回与书生的对话里，宸回认为这门功夫，阿呆的性格如果真如书生通过小琉璃信件中所判断的，那么阿呆终其一生也无法练成这门功夫。
对此书生的回答冷静的有些残忍。
“若真这样，时间久了，琉璃会忘记他，他也会忘记琉璃。二人若终生不见，对于小乞丐来说，也是好事情。”
宸回没有反对书生。有些事情的真相本就是残酷的，也许多年以后阿呆终于醒悟过来，书生今日的一番话其实只是赶他走的一个幌子，但至少书生给了阿呆这么一个机会。
宸回期望某一天，或者说某一年，那个曾经落魄无助被人欺负也只想着自我了断的懦弱的小乞丐，能以意气风发的姿态出现在客栈的面前。
哪怕那个期望近乎不可能实现，但他依旧期望着，也只能期望着。因为那不是他的人生，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人生与故事、
可活着，就会等来生命里好的事情。
（阿呆基本就交代完了，这个角色其实我一直给了拟着两个版本的大纲，一个是活下来，一个没有活下来，在婚礼那一章也在群里和书友讨论了这个角色，虽然这不是个多讨喜的角色。因为实在太弱小吧，但对于已经活下来的小乞丐，每个人都希望他未来能变得强大起来，成为客栈的一大帮手，想说的是，阿呆的奇遇就如同这一章末尾说的，那是另一个人的另一个故事了，正传不交代了，不过这本书完本后，或许会写一个关于他的几千字或者几万字的番外吧。）
第三十六章 帝月洛
阿呆离开了。
在书生的游说成功后小半月的时间里，阿呆的伤势虽然还未痊愈，但在客栈众人照料下，已经能走动。
期间丁七两以口传的方式，仔细的将这些年来对九牛无悔势的领悟讲给了阿呆。而书生则留了一封信作为进入九大派的敲门砖。
在阿呆能走能动之后，宸回将客栈往东疾行三十里，将阿呆送出了西域，来到了通往叶扬城的官道上。公输琉璃与阿呆的告别并没有太长的时间。对于阿呆来说，这更像是一个约定。
两个世界的人即便生活在一起，很多事情也绝对无法相通。阿呆想要从自己的那个世界里走出去。
没有人知道他将会去哪里，没有人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未来会如何。公输琉璃与阿呆都不明白九牛无悔势有多难练。客栈另外三人也只能对之报以祝福。世间有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被拯救，人当学会自救。属于阿呆的自救之旅始于弘城的一夜，终点在何处，自有天命。
在阿呆一瘸一拐的离开后，公输琉璃看着那个背影许久，而后回到客栈的第一句话便是：“哥哥，我知道怎么阻止青铜战车。”
这句话代表着小姑娘要出一口气。
书生笑道：“正好，十多天过去，卫池的大军恐怕此刻压力非常大，而那个架子很大的帝月洛，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去谈判了。”
随即书生补充道：“掌柜，帝月洛可是个难缠角色。希望你能镇得住他。”
宸回皱眉：“先生，帝月洛是谁。”
书生说道：“帝国第二强。”
宸回说道：“先生，你和我的赏金加起来快二十万了，我们去见这么一个人物，只怕太凶险。”
书生摆手道：“无妨，他也没见过我们，而且神兵绝将营的人与我多少有些交情。”
宸回说道：“先生既然不惧，我自然奉陪。我们何时去？”
书生说道：“他应该已经到了，现在便去。”
……
帝月洛的确已经到了。虽然卫池并未见过这号帝国第二强将，但帝月洛酒红色的头发和双色瞳，以及一半铠甲一半白袍的穿着让他很容易的认了出来。
帝月洛来了已经有两天，卫池已经将当前的情况给帝月洛说了，这位年轻将领的反应出乎卫池意料。
帝月洛说道：“卫统领，人死了便死了，狼族人缺的是一座要塞，而弘城便是帝国镇守西域的最大要塞，你让我很失望，为了一群昊天教的信徒，舍弃了一座弘城这样的堡垒。”
卫池能感觉到某种实质性的压抑，他竭力保持镇定的说道：“大人……那些昊天信徒，都是弘城百姓……”
帝月洛看着自己的修长手指，目光里满是淡漠。
“卫将军，如果士兵叛变，该当何罪？”
卫池说道：“依律当斩。”
帝月洛又问道：“将领呢？”
卫池说道：“斩。”
帝月洛转过头，俯视着卫池说道：“军将尚且如此，庶民岂能例外？”
卫池冷汗如雨下，却依说道：“大人……弘城百姓只是受蒙骗……”
帝月洛说道：“佛宗道教亦有其宗教文化，但无论信佛信道，都不会被帝国禁止，因为佛宗道教不会鼓动百姓叛乱，昊天教的教义是什么我不知道，可如今，昊天教公然与万藏部落联手，与帝国为敌，这些人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退出昊天教，便不是我帝国的子民。神兵绝将营的人做事都束手束脚的，这场战胜既然要赢，卫统领，我希望你要明白该做些什么。“
帝星部横空出世，让从楚国起便一直沿用的神兵绝将营变成了第三军备战力，而帝星部的人拥有着自龙将外最大的军部话语权，却几乎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一般，根本不参与战事，让很多神兵绝将营的人不服。
这样的不服持续到现在，让帝星部对神兵绝将营也连带着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天帝意志的拥有者都多少有些皇家血脉，他们更认为神兵绝将营的人不过是一群奴才。
卫池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最终他还是振声说道：“大人，虽然您是主帅，虽然您说的也有道理，可帝国的将士去杀昔日的帝国百姓，这样的事情，下官真的做不到。”
帝月洛轻笑：“所以，你是要违逆我么？”
神兵绝将营最大的优势便是常年在战场上，与士兵的感情深厚，帝星将虽然官阶更高，但与士兵们并不亲近，帝月洛想要赢下这场战争，必然得依靠将士对卫池的拥戴。
但帝月洛有什么话都是直说，作为未来的帝国最强，他很少拐弯抹角。
“我会带领一千名最精锐的部队前去会一会狼族人的青铜战车。而弘城，我的命令是屠城，如果他们愿意投降，可以留一命，如果执迷不悟，杀无赦，这是我能给的最大的宽恕。我希望你不会让失望，如今他们虽然占据了弘城以做地利，但是一群从未打过仗的平民百姓应该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帝国的将士吧，卫统领，可能做到？”
屠城。
这两个字从帝月洛口里说出来显得如此随意。卫池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沉声说道：“大人，民为帝国之本！”
帝月洛本欲走出营帐，听到卫池的话语后，他眉头微微皱起，异色的瞳孔里映出了卫池的模样，他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卫统领，你站得太高了。”
卫池不解，寻思着这句话的意思，但下一刻，一股强大的气压从天而降，卫池感觉到窒息一般的压抑，他原本站着的双腿仿佛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重力而弯曲，而他脚下的地面也迅速破裂开来，卫池仿佛感觉到一座山压在他身上。他竭力保持着站姿却终究抵不过那无形而来的强大重力，膝盖撞进了龟裂的地面，整个人跪趴在地上。
“看在你是第一次与我合作，我原谅这你一次，下一次再敢违逆我，我会让你陷入地底最深处。另外，不要以为我会因为你是神兵绝将营的人便不敢杀你，违逆我的人，都该死。”
“在你想明白之前，你便这么跪着吧。”
卫池嘴角隐隐有血迹，作为神兵绝将营统领，他本身也是叶之境的武者，而帝月洛方才的举动，却让他完全无法反抗。他甚至没有看到帝月洛出手。帝月洛已经离开，施加在卫池身上的重力已经消失。卫池却没有爬起来，他神色里满是恐惧。
他因为帝月洛的强大手段而恐惧，也因为即将执行有违他军人本心的命令而恐惧。
而后不久，帝月洛带走了军中身手最好的一千名精锐，前往了弘城以西，之前帝国军队所构筑的防御工事处。
青铜战车的强大卫池印象深刻，那并非是普通的长枪长矛可以攻破的，卫池粗略估计，这样的战车大概有五十辆，五十辆战车在他看来如果用人力去阻挡，想要缴获这样的战车，代价极大。
尽管他一直对帝月洛抱有期望，但只带一千名精锐，在他看来无疑是送死。
卫池久经沙场，却并不了解最顶尖的武者对战争的影响力其实更在兵器之上。他不知道北域里让他们最为忌惮云骑队被项武一人剿灭一半，而且是实力大幅度强化后的云骑队。在卫池看来，这场战争最难打的地方，便在于拥有了强大战争机器的万藏部落。
而在帝月洛看来，万藏部落的威胁并不大，反倒是丢了弘城让他觉得帝国的颜面扫地，无法忍受，于是他下令屠城，逆我者亡。
而此刻，弘城以西的戈壁里，帝月洛率领的部队已经奇袭至万藏部落营帐外。
一千人的阵仗并不大，尤其是他们只是跟在帝月洛身后。
万藏部落的军队早早的便发现了帝月洛的踪迹，数千名弓箭手齐齐射出箭矢，箭雨一轮接一轮。密密麻麻的箭雨即便是面对万人的军队也能起到极大地阻碍作用。
但天空的箭矢仿佛不再是轻盈锋利的羽箭，而是笨重无比的铁石。所有的箭矢并没有射出多远便纷纷坠落在地。
狼族人的将领很多，有数十名之众，其中最强的当属卓塔卓奥兄弟，但这对兄弟在弘城内，其次便是如今的狼王卓法和他帐下的七大草原金刀勇士。
这些人中最弱的也是七叶境界的高手，在他们看来，箭雨是受到了气劲的拦截，一名金刀勇士主动请缨出战迎战这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帝国年轻将领。
狼王应允。他知道帝国人才多，但他不相信这世间还有谁比他两个儿子更优秀。
金刀勇士的实力强大，一跃便是数十丈，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帝月洛面前。
帝月洛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在对方冲撞过来的时候轻蔑的说了两个字：
“跪下。”
仿佛十万大山压身，离帝月洛最近的精锐士兵们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七叶境界的武者在一瞬间如同被巨石碾碎了筋骨一般，整个人摊在地上，而身体也陷入了地面的岩石中。
一个回合，草原的金刀勇士败了。
帝月洛继续前进。
“青铜战车准备！“
在看到帝月洛击败金刀勇士的那一幕，即便是狼族人也感觉到了震撼，他们不敢冒然派兵围剿，而箭雨也无法射中对方，便连草原的强大将领也在一瞬间被击败。他们只能用最强大的手段，巨大的战争机器来对付这个可怕的帝国将领。
三辆青铜战车启动，巨大的轰鸣声宛若战鼓。帝月洛没有停下脚步，但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停住。
这些士兵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做什么，仿佛只是帝月洛请来的观众。
青铜战车的车身上布满了锋利的尖刺。帝月洛好奇的打量着这三辆青铜战车，看着它们离自己越来越近，在将要步入战车的攻击范围之中时，帝月洛轻轻的挥手。
“停下。”
他的声音不大，但他的语气和态度宛若在下达一道命令。
那巨大的战车在帝月洛话音落下后，似乎瞬间受到了某种从天而降的阻碍，原本就巨大沉重的躯壳变得更加笨重，速度越来越来慢。最终在将要碰到帝月洛前，三辆战车彻底停住。
帝月洛皱起眉头，异色的瞳孔里微微闪过一丝疲倦。
而此刻的万藏部落营地里，所有狼族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们无法相信这一幕。那个年轻的帝国将领仿佛神一般，让所有靠近他的人或物都沉落下来。
巨大的青铜战车在他们看来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其行进的。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不得不改变这个认知，甚至……他们没有看到这个年轻人出手。
而最可怕的是，那三辆青铜战车的地面在不断坍塌，似乎是因为青铜战车越来越重承受不住那个重力。
某种无形的强大力量，正在将三辆巨大的战争机器埋入土中。
“的确有些棘手，难怪卫池被打得这么惨。”
帝月洛回头。往回走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所有人眼里，这位年轻的将领展现出的实力都过于强大，他们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会忽然离开。但帝月洛此番行动本就是来试探战争机器的强大。
在人们感到畏惧的同时，这位帝国二号战力其实内心也有些惊讶。他可以挡住青铜战车，但没办法停住太多辆，而且巨大的体型让青铜战车能承受的压力也极大幅度增加。如果要与一己之力全部摧毁青铜战车，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因为那需要消耗的内劲数量过于庞大。但他相信，今日的举动会让狼族人不那么猖狂。
走了没几步，帝月洛似乎发现自己好像忘了某件事情。
“虽然很麻烦，但我的意志，不容违抗！”
话音落下的瞬间，帝月洛体内的内劲急速消耗。而下一刻，恐惧尚未消除的万藏部落军队们再次陷入惊骇之中。
原本一半已经沉入了地面无法再动的三辆青铜战车，再一次的瞬间急速下沉。无形的重力仿佛又加强了数十倍，便连青铜躯壳也开始变形。三辆青铜战车完全的沉入了地底。
待到帝月洛走远之后许久，才有狼族人士兵前来窥视。
呈现在那士兵眼中的，不再是青铜战车，而是深不见底的三个坑洞。
第三十七章 友好交谈
在通往弘城的道路上，一直以来作为宸回江湖顾问的书生给宸回讲了不少关于帝星将的事情，以及对于宸回可能发生的威胁。
宸回也在这番谈话里得知，原来自己的账房早在武林大会之前就已经让自己这一方取得了与大将军项武的某种友谊。宸回如今虽然是整个江湖的大恩人，甚至来说南蛮秘境的阿卡司其实也欠着宸回一笔情，还有魔宗与宸回的关系也极是交好。但江湖对于宸回来说还是很凶险。
除却宸回有着一颗价值十万两黄金的头，更因为宸回如今是天机阁的死敌。
“先生认为天机阁会在这次三国战争里作乱？”在就将达到弘城以东的帝国大营时，宸回与书生正好谈论到这些问题。
书生说道：“天机阁如今唯一一个不被控制的，恐怕只有阿卡司一人。我走之后，言醒必然会顶替我的位置，而言醒的威胁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小。其次，掌柜的，天机阁的红玉司蓝玉司黑玉司以及阁主的实力都是未知数，如今的你，实力超群在江湖的最顶端亦有席位。但客栈目前来说，除了你，并没有一个人能面对天机九玉。”
宸回叹气：“真麻烦啊，所以我们还得避开他们。”
“如果你有宁无邪那样的实力，麻烦的就是他们。”
“没想到先生也会说笑话了。”
这笑话一点不好笑。宸回问的问题书生没有回答，而是强调了天机阁的强大，这本就是一种回答。在书生看来，天机阁非但会在这场战争里作乱，恐怕还会惹出大乱子。书生此刻还不知道北域战争的惨烈根源便是源于天机阁绿玉司的药物。他也不知道，正有一名实力不在李藏剑之下的绝世高手正在到处的搜寻末楼客栈的下落。
“所以见帝月洛，对于我们来说也很有必要，除开在弘城的战场上尽一份力还项武的人情，还能帮掌柜你消除一个潜在的对手。不过能说服帝星将的可能性非常低，特别是帝月洛。”
书生的话音里带着些许凝重。宸回知道自己的账房算无遗漏，恐怕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以及客栈都会遭遇一场恶战。宸回笑了笑说道：“如今也算经历过不少大事情了，先生放心，无论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会击败他们。”
书生点头说道：“我自然相信你，虽然我印象里天机阁里有几个怪物，但掌柜你也是个怪物。”
“这话可真不像在夸人。”
“眼下，先试着说服帝月洛接受我们的合作。我可得提醒你，虽然掌柜你曾经击杀过一名帝星将，但帝月洛的实力绝非帝风烈能比，此番交谈，也算是豁出性命一次游说。”
“先生，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宸回苦笑。
“因为要到了，我得给你打点鸡血。”书生理所当然的说道。
二人在交谈中行进了没多久，便已经能看到帝国的连营。书生远远望去，皱起眉头说道：“看来这位帝星将手段很强大，不久之前刚取得了一场小胜。”
宸回点头说道：“没想到远望过去，帝国的连营这么整齐有序。”
“军人的实力不如江湖武者，但真要在战场上的表现，江湖势力永远比不过帝国军队。”书生说道。
“走吧，让我们见见这个传说中最年轻的帝星将，以及帝国第二战力。”
……
弘城以东的帝国连营此刻士气高涨，在所有将士都认为这场战争没法打或者只能以命去堆的时候，新来的主将用神乎其技的手段强行取得了一场小规模的胜利。
这样的胜利在此刻，于卫池等帝国军人而言便是雪中送炭，放在往日骄傲的帝国军队根本看不上这样的胜利，但放在可此，却是大振军心。
帝月洛就仿佛前往万藏部落的营地里打了个招呼，让对方损失了一名将领，三辆战争机器，在毫发无损的回来。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为胜利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起到了某种震慑作用。
在没有摸清帝月洛的实力前，主动权再次回到了帝国军队手中。
卫池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将领。但他依旧神色里满是担忧。因为在这位将领下一步的计划里，便是屠城。
明明是第一次来到战场的年轻将领，却有着让人无法想象的狠厉。
此刻的卫池还有数名参军都在帝月洛的营帐里议事。卫池虽然很想阻止，但一见到帝月洛的那双异色瞳，便能想起不久之前营帐里发生的那一幕。
犹如一座山忽然压在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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