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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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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桂扬吃饱喝足,拍拍肚皮,“还是你家的面味道好。”
  伙计好久没遇见吃饭这么利索的客人,上前笑道:“那是当然,我家的面揉法就跟别家不同,一根是一根,臊子全是上好猪肉,汤是老汤。”
  掌柜将伙计撵走,双肘支地柜台上,身体前倾,问道:“胡校尉刚回京城,不去司里述职吗?”
  “不急,等我像个人样再说。”胡桂扬在腰上摸了一圈,什么也没拿出来。
  掌柜笑道:“这顿我请,就当是给胡校尉接风洗尘了。”
  “太客气了,还跟从前一样,先赊着,月底一块结。”
  “托你照顾,胡校尉慢走。”
  伙计送至门口,关上门转身道:“他这个样子若是发财,我就是大财主了。”
  “你懂个屁。”掌柜一点都不客气,低头拨拉算盘。
  客人们又是大笑,争论一会,又说起别的事情。
  胡桂扬牵马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本以为会感慨万分,结果只是心情舒畅一些,但这可能是因为刚刚吃饱,与故土无关。
  自家院门在里面闩着,胡桂扬举手砸了几下,喝道:“蒋二皮、郑三浑,开门!”
  连喊几声,里面终于有个声音回道:“谁啊?”
  “这里的主人,胡桂扬。”
  里面的人呜的一声,像是被石块击中的野狗。
  “快开门。”胡桂扬喝道。
  又过一会,院门开了,蒋、郑二人并肩站在里面,都想躲在另一人身后,脸上变颜变色,却掩饰不住满面红光和油汪汪的嘴唇。
  “咦,躲在我家吃肉呢,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吃面。”胡桂扬将缰绳扔给蒋二皮,进院先看到一地积雪和数不清的杂物,看样子很久没收拾了,正屋门口还有一地血迹和毛发。
  胡桂扬心生疑窦,转身问道:“大饼呢?”
  “出去玩了,它不怎么在家……”郑三浑被蒋二皮踢了一脚,急忙改口,“不对,秋天的时候,大饼被人偷走了,估计是凶多吉少。”
  蒋二皮手里握着缰绳,赔笑道:“是被偷走了,我们那些天太忙,没怎么来,大饼又是野狗,总往外跑……”
  “你们吃的什么肉?”胡桂扬上前一步。
  “狗肉。”郑三浑一紧张,答案脱口而出。
  胡桂扬一手一个,揪住两人的衣领,“哪来的狗肉?”
  “不是大饼,真不是大饼。”郑三浑哭丧着脸,不知死活,又加上一句,“我们想抓它吃肉来着,没……”
  胡桂扬拽倒两人,劈头盖脸地一通拳打脚踢,“我将大饼托付给你们两个,竟然敢吃它?它吃你们,你们也不能吃它!”
  两人抱头求饶,一个劲儿地说:“真不是大饼。”
  胡桂扬打够了,扭头看去,地上的一堆黄毛怎么看都像是来自大饼,气不打一处来,挥拳又打。
  蒋、郑二人躺在地上直哼哼,胡桂扬还没消气,正要再打,忽然听到狗吠声。
  堆放杂物的小屋门口,蹲着一条黄狗。
  胡桂扬一愣,这狗比记忆中的大饼大不少,眉眼也有变化,五分相似,五分不像,于是试着叫了一声“大饼”。
  黄狗摇着尾巴迎来,围着胡桂扬转了一圈,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后腿直立,扑到他怀里汪汪两声,转身走到杂物间门前蹲下,没有更热情的表示。
  胡桂扬扭头看向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哥俩儿,不好意思地笑道:“这真是大饼?”
  蒋二皮哼哼道:“它就是这样,跟谁都不亲,对你算是热情了。”
  胡桂扬更不好意思,上前拽起两人,“是我一时鲁莽,待会摆酒席给两位赔礼……”
  大饼又叫一声,似乎在提醒什么,胡桂扬松开手,“不对,郑三浑刚才说‘想抓它吃肉’,你们正在吃狗肉,怎么回事?”
  两人害怕再挨打,急忙后退,蒋二皮哭丧着脸道:“说实话吧,我们是想抓大饼来着,可是这狗太聪明,一见到我们两个就跑,我们没追上。正好街上有条野狗……”
  “野狗?”
  “呃,不知是谁家的狗,我们就给抱来……吃了。”
  郑三浑捂着一只眼睛,“大饼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都不知道,它藏得太好了。”
  胡桂扬向大饼问道:“他们说的是实话。”
  大饼又汪一声,胡桂扬点点头,“那你们这顿打不算白挨,我不用请客赔礼了。”
  “啊?我这……全身是伤,好不容易吃顿肉,身上热气儿全没了。大饼也真是狡猾,就看着我们挨揍,也不早点出来。”
  胡桂扬走过去抚摸狗头,笑道:“大饼打小聪明,现在更聪明。你们两个,把我家折腾成这样,还不赶快收拾一下?还有马,给我找回来。”
  蒋二皮抢先跑出去找马,郑三浑只好留下来收拾院子和屋子,趁机将剩下的半锅肉汤喝光。
  胡桂扬走进杂物间,只见一片狼籍,显然是被蒋、郑两人搜过不知多少遍。
  “这两个混蛋,不用问,这是把我的东西都拿去了。”
  “汪。”大饼跟进来,不知从哪叼来一个小包袱,上面全是土,放在胡桂扬脚边。
  不等胡桂扬开口,大饼转身出去,很快回来,又叼来一个小包袱,来回四次,四个包袱,都是胡桂扬当初亲手包起来的东西,原本藏在杂物间里,没想到又被大饼重新埋藏。
  胡桂扬跟着出去看了一眼,原来大饼早就在墙下挖出两个洞,方便进去,包袱就埋在洞下,蒋、郑哥俩儿人太懒,既没有堵洞,也没有往下深挖。
  郑三浑出来倒垃圾,看到大饼嘴里的包袱,目瞪口呆,“找得我们好苦,原来是被大饼……嘿嘿,真是条好狗,喂它这么久,也不如桂扬老兄养过他几天。”
  大饼将包袱放下,冲郑三浑叫了两声。
  一个包袱里有银两,虽说是自己的钱,胡桂扬还是欢呼一声,向郑三浑道:“快点收拾,待会出去买酒买肉,庆祝一下,犒劳大饼,刚才那一碗面,实在不够我吃啊。”
  郑三浑也欢呼一声,手脚立刻麻利起来,大饼伸出舌头,似乎已经馋得忍不住了。
  蒋二皮牵马回来,郑三浑催道:“快来帮忙收拾屋子,桂扬老兄要请客。”
  蒋二皮却没有那么兴奋,牵马进院让到一边,“胡校尉,有人来找你。”
  “谁啊,干嘛不进来?”
  蒋二皮神情僵硬,“人比较多,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胡桂扬走到院门口看去,“果然人多。”
  半条街上都是官兵,行人远远观望,没一个敢上前。
  大门口是一群锦衣卫,胡桂扬笑道:“你现在是石百户了?”
  石桂大穿着锦衣百户的服饰,点下头,冷淡地说:“既然逃走,何必回来?”
  “累了,回家休息。”
  “这个家你怕是待不了太久。”
  “去哪?”
  “东厂。”


第二百二十八章 金丹与异人
  胡桂扬是锦衣卫南司癸房校尉,借调至西厂办事,听说要去东厂,他很惊讶,“你调到东厂了?”
  石桂大摇摇头,“我还在西厂。走吧,最好别闹出太大动静。”
  胡桂扬看着半条街的官兵与锦衣卫,笑道:“好,不闹动静。我跟院里人交待几句。”
  石桂大点下头,“就站在这儿说。”
  众多官兵严阵以待,刀出鞘、枪竖起,还有十多杆点燃绒线的鸟铳,稍远一点,官兵群中站立一伙道士和一伙僧人,像是在做法事,这样的阵势不像抓捕一名犯人,倒像是准备围剿某个谋逆团伙。
  胡桂扬慢慢转身,背对众人,向院内道:“你们两个,把屋子收拾干净,马喂了,不准动大饼一根指头,可以用我的钱去买点酒肉,别的东西不准碰。”
  蒋、郑二人早吓呆了,木然地点点头,大饼聪明,却是条胆小狗,躲在杂物间里一声不吭,露出半颗狗头,前爪护着几个包裹。
  胡桂扬又慢慢转向大街,笑道:“骑马还是步行?”
  “坐轿。”
  “不错,刚回京就能坐轿子。需要我换身新衣服吗?”
  “不用。别耽误时间,走吧。”
  一乘两人小轿从人群中过来,胡桂扬缩起双肩坐上去,一路颠簸起伏,真心觉得坐轿不如骑马舒服。
  官兵撤离,各家各户的人慢慢走出来,很快兴奋地议论纷纷。
  “胡桂扬惹大事啦,怪不得一直不敢回来。”
  “肯定是在郧阳府贪匿财宝。”
  “他刚才在店里说将金银埋藏起来,原来是真的!”
  “和尚、道士又是怎么回事?”
  ……
  胡桂扬听不到这些议论,也回不答不了街坊的疑问,他在轿子里睡着了,轿帘掀开的时候也没醒,身子委在角落里,鼾声大作。
  “醒醒。”石桂大推了两下。
  胡桂扬猛然惊醒,恍惚间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举起拳头对准石桂大,好一会才开口:“到了?”
  胡桂扬被引到东厂的一个小房间里,不像客厅,也不像牢房,正中间摆了一只凳子,除此之外别无余物。
  “我算什么人?”
  石桂大是唯一的看守,低声道:“待会你最好实话实说。”
  “当然。”胡桂扬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口的石桂大,微笑道:“你变化不小。”
  “嗯。”
  “胡子是真的?”
  石桂大冷冷地点下头。
  “呵呵,赵家的又一位百户,照这样下去,你的职位肯定会超过义父。你是不是已经成亲了?”
  石桂大微微一愣,又点下头。
  胡桂扬大笑,“我就说嘛,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顾家的丈夫,不会连孩子都有了吧?”
  石桂大略带愠色,“咱们才半年没见面,我成亲也不过两个月。”
  “抱歉,山里没有日期,我过糊涂了。”
  “你一直在山里?”不等对方回答,石桂大马上补充道:“不用回答,待会再说。”
  房门打开,依次进来两位熟人和两名陌生人,陌生人显然是书吏,支起一张简易小桌,铺纸研墨准备记录,熟人是南司镇抚梁秀和东厂百户左预。
  “嘿,你们没死。”胡桂扬高兴地说,没有起身,“别在意,我没有恶意,刚才话的若是放在几个月以前的郧阳府,就是好话了。”
  不少人死在郧阳府,“没死”在当时的确是庆祝,事隔数月,回到京城却显得十分无礼。
  与郧阳府全然不同,这里没有金丹等外物的引诱,梁秀与左预是纯粹的大明官吏,效忠皇帝,心无旁骛。
  两人互视一眼,还是梁秀开口,“锦衣卫南镇抚司癸房校尉胡桂扬。”
  “正是。”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胡桂扬也不肯起身拜见上司。
  梁秀没在这件事上较真儿,瞥一眼书吏,见他们已经准备好,继续道:“今年七月初七之后,你去哪了?”
  “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十二月十三。”
  “怪不得大家都闲着,原来快要过年了,咱们南司年底有什么奖赏吗?”
  梁秀大怒,对这名校尉的坏印象立时全涌上心头,“胡桂扬,这里是东厂,不是你油嘴滑舌的地方。”
  胡桂扬笑道:“好,你问,我答,实话实说,绝无隐瞒。”
  梁秀怒气稍减,“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队报到?”
  “我去山里转了一圈,没回队报到,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队,镇抚大人应该记得,当初我一个人前往郧阳府,没有跟随大队人马。”
  胡桂扬带去的那些人都没官府身份,严格来说,他的确是一个人。
  “你去山里做什么?”梁秀只得回避那个问题。
  “还是那点事儿,追捕何百万。”
  “何百万早已被你杀死,谈何追捕?”
  “太好了,我因为一时大意,没有带回人头,无法自证,又有传闻说何百万没死,频繁在山中现身,所以……原来我是白忙一场,如今有镇抚大人的认可,我可以安心了。”
  “我认可什么了?”
  “我杀死了钦犯何百万,总算不负诸位大人所托。”
  梁秀脸一红,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
  胡桂扬马上笑道:“梁大人还修炼神功?”
  梁秀立刻松开双手,“胡说八道,哪来的神功。”
  梁秀继续问下去,想知道胡桂扬这几个月究竟去过哪里,尤其是见过什么人。
  胡桂扬却说不清楚,他在山里转来转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平时靠打猎为生,偶尔遇见散落的山民,换些盐和酒,彼此不问姓名。
  说起山中野味他倒是滔滔不绝,别的事情全是一问三不知,而且总弄错时间,以为郧阳城之变过去没几天。
  梁秀越问越恼火,向左预道:“不用麻烦了,直接用刑吧。”
  左预瘦削的脸上不动声色,“只好如此。”
  五人离去,胡桂扬站起身,来回踱步,时不时伸个懒腰,脸上没有一点惊慌之色。
  石桂大返回,靠在门口站了一会,开口道:“东厂用刑,你熬不过去。”
  “我打赌他们不会用刑。”胡桂扬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在山里待得太久,不了解这边的形势。”
  “嘿,有什么可了解的?还是那点事呗,长生、金丹、神仙……我就是在山里转悠十年,出来之后这里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石桂大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你还是那么聪明。”
  “请我的时候大张旗鼓,连和尚、老道都带去了,再笨的人也能猜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早跟他们说用不着太多人。”
  “可不,我人都回来了,还能大闹京城不成?”
  “事情还是那些事情,但是分工有些变化。”
  “哦?”
  “西厂负责搜寻金丹,东厂和南司寻访异人。”
  “异人是什么东西?”
  “据说郧阳城巨变那天,你是清醒的。”
  “还行吧,起码还知道自己是谁。”
  “那你没看到星辰陨落?”
  胡桂扬摇头,“当时是白天,我被一团黑云砸中,什么也看不见,等到云雾散去,天上什么也没有。”
  “怪不得。”石桂大选择相信,“多人作证,声称当时有数十颗火红的星辰陷落在不同地方,派人寻找时,只见到一些古怪的残骸,一触即碎。后来我们查明,残骸里原本有人,落地之后不知去向。”
  “我知道是什么人。”
  “你知道?”
  “就是闻家人啊,他们当时都在天机船上,肯定是最后一刻又被送回地面。我见过其中一位,就是谷中仙,他跟我说过几句话,后来又去蛊惑山民攻打官兵,听说他打败了,是吗?”
  “对,当时官兵处于混乱之中,后来……很快恢复正常,双方没怎么交战,反贼即退,大都接受招安,一小部分逃入山林,包括你说的谷中仙。”
  “自作自受。”
  石桂大像是闲聊一样,透露一些事情,胡桂扬也说了不少,但是没有一件要紧。
  聊得差不多,石桂大发现自己也问不出什么,只好直接道:“你从东南丹穴里拿走的金丹呢?”
  “连这件事你也知道?”
  “事后一查就知道了。”石桂大平淡地说。
  “呵呵,人多就是好,我保持清醒那么久,知道的事情还没你多。”
  “交出金丹,你就没事了,还能立一大功。”石桂大不想再闲聊下去。
  “交不出来。”
  “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没有,金丹都被我吃了。”来到东厂之后,胡桂扬第一次撒谎。
  “全都服食?你不是一直拒绝金丹吗?”
  “没办法,在山里缺吃少穿,只靠打猎根本活不下去,金丹服食之后神清气爽,好几天肚子不饿,全靠它,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一枚没剩?”石桂大不肯相信。
  “你应该明白,那东西不碰则已,一碰就碎,不对,一碰就没法停止。我想留几枚来着,结果没忍住。”
  “那你现在应该是绝顶高手喽?”
  “抓野鸡、野兔的确比从前顺手,遇见大点的猛兽,还是得躲着走。”
  石桂大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你,你要明白,金丹乃是罕有之物,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以享用。”
  “可我在山里的时候并不知道啊,还以为金丹跟从前一样常见呢。”
  “东厂找你,是想问出闻家人的下落,看样子你真不知情。”
  “我甚至不明白找那些人干嘛?没有天机船,他们什么都不是。”
  石桂大未做解释,继续道:“至于金丹,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跟我再去一趟西厂,若能说服厂公,你才算过关。”


第二百二十九章 约战
  还是那顶小轿,抬着胡桂扬前往西厂,兜了半个大圈,进入大门时天已经黑了,正好赶上降雪,地面铺着薄薄一层。
  胡桂扬没睡,抱着肩膀连连跺脚,“真冷啊。”
  石桂大指着前方的偏厅,“厂公在等你。”
  胡桂扬笑道:“见到厂公,需要抱头痛哭吗?”
  “你需要厂公对你的信任。”
  偏厅里摆放着一只炭盘,汪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取暖,身后站着随从霍双德,一见到胡桂扬就摆手,“把门关上。”
  胡桂扬关门,上前两步正要拱手行礼,霍双德又道:“停停,就站在那别动。”
  冷得微微发抖的胡桂扬,只能享受到荡漾过来的一点余温,拱手笑道:“厂公气色越来越好了。”
  “我没病没灾,气色当然好。”汪直的娃娃脸上一片通红,更显稚嫩,可是眉头紧皱,又有几分戾气,手里拿着火筷子,轻轻拨弄炭块,“这个时候,我本应该在宫里服侍陛下。”
  “真巧,这个时候我应该上床睡觉了。”
  霍双德指着胡桂扬点了几下,正要开口,被汪直抢先。
  “金丹呢?”
  “都被我吃了。”
  汪直终于扭过头来,“服食金丹者都有变化,你的变化呢?”
  “睡得更香,吃得更多。”胡桂扬揉揉肚子,现在就有一点饥饿。
  “厂公面前,休得放肆!”霍双德斥道,摆出一副护主的架势。
  汪直却笑道:“没事,有这小子解解闷也好。”
  胡桂扬趁机上前两步,多享受一点炭盘的热气,“我不知道厂公需要金丹,否则的话,就算死在山里,也得……托人将金丹送来。”
  “嘿嘿,论到撒谎的本事,你差得太远啦。”
  “句句属实,我要怎样厂公才肯相信?”
  “杀人见尸,偷盗见赃,吃多有屎,喝多有尿,你服食那么多金丹,总得有点什么。”
  汪直身后的霍双德直皱眉,胡桂扬却大笑,“厂公说得妙,我应该有点什么呢?”
  汪直拿火筷子在炭盆边缘敲了两下,从里间走出一个人来,看装扮是宫中阉侍,年纪二十上下,一出来就向汪直跪拜待命,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童丰,哪个丰来着?”
  “丰收的丰。”霍双德代为回答,原主跪地点头。
  “西厂侍卫,不是从锦衣卫借调来的,是我自己从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兵猛将。”
  胡桂扬拱手,正要开口,汪直道:“闭上你的嘴,我不是介绍朋友给你认识。童丰当初跟我去郧阳府,服过金丹、吸过丹穴,还曾经在丹穴里待过一次。”
  汪直将火筷子递过去,童丰起身,前趋至厂公面前,双手接过火筷子,右手正好握在被炭火烤红的一面,滋的一声,手上冒出一股白烟。
  胡桂扬色变,童丰却神情自如,双手用力,火筷子慢慢弯曲,又以双手还给厂公,汪直不接,使个眼色,童丰走到胡桂扬面前,身板挺直,双手又递过来。
  胡桂扬摇摇头,“谢了,我要这玩意儿没用。”
  霍双德道:“让你显示神功呢。”
  将铁制的火筷子掰弯不算太难,关键是手握红铁而不动声色,胡桂扬做不到,仍然摇头,笑道:“神功哪是人人都会的?我不行。”
  汪直冷笑一声,童丰后退,腰弯下去,火筷子又被拉直,在他手里,这东西就跟面条一样软弱。
  汪直接回火筷子,看了两眼,十分满意,“胡桂扬,你本应该被吊死在郧阳城。”
  “听说我被赦免了。”胡桂扬马上道。
  “所以你才敢回来?听谁说的?”
  “当时听西园喊了一声,我一想自己既然无罪,就得继续行使职责,又听说何百万竟然没死,于是进山去找线索。”
  “何百万死透了,我们找到了头颅。”
  胡桂扬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早知如此,几个月前我就回来了,白吃这么多辛苦,真是……唉,我命不好。”
  汪直又冷笑一声,“你的命确实不怎么样,服食这么多金丹,竟然一点功力没得,你算是唯一一个。”
  “功力……其实得了一些,没那么多而已。”
  “童丰,试试他的功力。”
  童丰上前,胡桂扬急忙摆手,“等等,这不公平,我刚从山里出来,饭没吃饱、觉没睡好,连件棉衣都没穿,怎么打啊?”
  “你想让我请你吃饭?”
  “厂公若肯赏脸,我请也可以。”
  “许你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比。”
  “一晚太少,请厂公允许我休整一个月,养精蓄锐……”
  “呸,养你个头,顶多三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傍晚,你就在家待着,哪也不准去,我带人上门。”
  “怎敢劳动厂公大驾?还是我来西厂吧。”
  “我说了,哪也不准去,待在家里,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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