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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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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现在真没什么有求于你的,所以要将这份人情留着,以后再说。”
  高含英差点又骂出脏话,“有句话说在前头,义气是义气,但我绝不投靠官府,你想让我当走狗,不如杀了我。”
  “人情是我的,干嘛要让给官府?”胡桂扬诧异地说。
  “那就好,还有我的七名部下……”
  “明天你先出城,你的人过几天再说,不管死活,我把他们带出城就是。”
  高含英点头,突然补充道:“现在被杀死也就算了,你可不能故意杀人。”
  “不会,我没那么坏。”
  高含英挽起头发,重新戴上帽子,“现在是晚上,我又穿着男装,若是白天,你肯定会选我。”
  “呵呵,我想我以后还有机会吧?”
  高含英冷笑一声,转身回杂物间。
  胡桂扬又坐下摩挲狗头,屋里的蒋二皮急道:“你怎么不要珍珠啊?她是山大王,随身带着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
  “对啊对啊。”郑三浑帮腔。
  “闭嘴。”胡桂扬斥道,“你俩今天就留在这儿,一步不准外出。”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胡桂扬出门前往南司。
  袁茂等人每日都来癸房议事,胡桂扬很快弄清楚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的确有一名杜姓男子一个月前进城,一直住在本司胡同某户人家里,声称自己是生意人,出手阔绰,相貌英俊,极受主人家喜欢。
  昨天晚上,高含英带人闯进这户人家,做出争风吃醋的样子,一见到杜姓男子,二话不说,拔出暗藏的刀,照头就是一下。
  杜姓男子早吓傻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被一刀砍死在地。
  本司胡同乱成一团,附近的铺兵最先赶到,随后是夜巡士兵,经过一番苦战之后,杀死匪徒十二人,活捉三十余人,大获全胜。
  总共只有八个人,到了官兵这里,立刻变成四十多名,不知有多少龟奴、闲汉因此倒霉。
  “带头者如今藏在我家里,得想办法将她送出城去。”胡桂扬见三人疑惑,补充道:“何百万肯定躲在京城附近,这名匪首或许能帮上忙。”
  “你那么肯定何百万没有远逃它方?”袁茂觉得不能只靠猜。
  “何百万相信还有‘另一个天下’,就在官府管不到的荒郊野外,他那些话绝不是随便说说的。”胡桂扬记得清清楚楚,有一次前往城外沈家时,何百万说了许多相关的话,当时听上去像是胡说八道,事后想起却是别有深意。
  “好吧。”袁茂只能相信胡桂扬,“官兵大获全胜,忙着请功,搜得不严,我认识朝阳门的守门吏,可以带人出城。你最好不要出头,以免引来麻烦。”
  “拿着钥匙,待会就去我家,开门前先说一声是我派去的,否则的话可能会挨刀。屋里还有两个家伙,别让他们出来。”
  袁茂走了,赖望喜说:“王恭厂附近有套空宅,厂公说可以拨给咱们,那里僻静些,可以试铳,但是厂公也说了,三杆鸟铳一杆也不准丢,不管事情多紧急,动用鸟铳必须提前请示。”
  “好,等人齐了,你们尽快造出好药,能不能斗过闻氏天机术,就看你们的了。”
  赖望喜也告辞离开去,还剩下樊大坚,“你真要帮一个‘草头王’?事情传扬出去,厂公未必愿意帮你。”
  胡桂扬笑道:“眼下的问题是咱们离何百万太远,中间隔着的不只是荒山野岭,还有三教九流,多备条路是条路吧。”
  “这种事让我做就行啊,三教九流的人我认识不少。昨天我还真打听到一件事情,有点意思。”
  “嗯。”
  “佛道说是两门,各自又有许多派别,比如道门的全真教、龙虎山,还有我们灵济宫,其实信仰各不相同,佛门里也有一派喇嘛,法术各异,互有长短。”
  “这些我都知道。”
  “一直以来,各派相安无事,暗地里却也互相较劲,可我听说,如今大家要聚在一起,评个高低。”
  “斗法大会?”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胡桂扬一下子想到高含英所说的“比武大会”,心中更觉得奇怪了。


第九十五章 分道扬镳
  (今日一更)
  观音寺胡同几乎没什么变化,街道还是那条街道,行人稀少,两边的房屋跟平时一样关闭着,胡同口的茶馆一如既往的冷清。
  仔细观察的话,微小的变化也有一些,茶馆里的刘四掌柜不像从前那么热情,看到熟人的身影,立刻躲起来,胡桂扬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身影。
  斜对面的孙宅大门上锁,据说一家人都搬走了,赵家义子的互相残杀,对老头子打击颇大,再不想与仅剩的两个人来往。
  前方走来一名带孝的女子,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小男孩,胡桂扬隐约记得这是某位义兄的妻子,于是站到一边让行。
  女子垂头走过去,突然转身,问道:“你来做什么?”
  她显然认得胡桂扬。
  “我……来找人。”胡桂扬随手指了一下。
  “他是谁?”小男孩子奶声奶气地问。
  “你永远也不要认识的人。”女子拽着孩子走了。
  赵家义子大都亡故,他们的妻儿并没有搬走,胡桂扬不由得佩服石桂大,竟然还能坦然住在这里。
  石桂大原本住在赵宅,如今搬到了附近的另一所宅子里,它原先也属于某位赵家义子,人死房空,又没留下妻儿,石桂大于是住了进来。
  “只花了很少的钱,里正说我是这家的兄弟,可以继承。”石桂大出门迎接,请到厅里落座,亲自斟茶,“我不用仆人,在外面吃饭,家里烧点水就够了,我现在什么人都信不着。”
  胡桂扬也一样,比从前更愿意独自居住,“宅子不错,比我的要好。”
  “你若想搬回来,这边的空宅子还有几所。”
  胡桂扬摇头,他不想重回观音寺胡同,若非石桂大派人相请,他连这一趟也不会来。
  胡桂扬穿着普通衣裳,只有脚上穿着靴子,石桂大却是一身的锦衣卫校尉官服,脸上的稚气消失殆尽,相隔十几日,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
  “咱们需要谈谈。”
  “嗯,谈什么?”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捕何家人吗?”
  胡桂扬摇摇头,“我只知道应该不少。”
  “据我所知,南司派出一拨人,新任镇抚梁秀亲自带队,所选皆是精兵强将,而且深受他信任。”
  “新镇抚竟然亲自上阵,难得,看来他与旧镇抚不是一类人。”胡桂扬笑了笑,他是南司校尉,对本司事务却了解极少。
  “南司如今投靠东厂,可东厂另建了一支队伍追查何家人,带队者名叫左预,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胡桂扬摇头。
  “据说是个厉害角色,锦衣百户,一直派驻外地,东厂特意调回来的。”
  “那他应该很有本事。”
  “然后就是西厂,你带一队。”
  胡桂扬是南司校尉,但是由汪直撑腰,因此被算成西厂的人,他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我带另一队。”
  “汪直很信任你啊。”胡桂扬笑道。
  “因为我什么都不要,不要银子、不要人,一切都由我自己筹备。”
  胡桂扬吃了一惊,“没钱没人,你就靠自己一个人去找何百万?”
  石桂大笑着摇摇头,“我从各位兄弟家里筹得一笔钱,义父的宅子我也给卖了,新主人过段时间就会搬过来。”
  胡桂扬更加吃惊,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家义子都死于何百万之手,抓捕他就是给兄弟们报仇,所以每家都愿意出点钱,至于义父的宅子,我以义子的身份继承了,希望你不会在意。”
  “我不在意。”胡桂扬从来没想过要争这所宅子,只是诧异从前的三九弟变化如此之大。
  “然后我联络诸位兄弟从前的番子手,尤其是大哥、五哥和十三哥,他们拉拢的人最多,如今大都愿意为我做事,当然,我得出钱,而且比从前要高一些。所有的银子大概够用半年,我想这就差不多了。”
  “你想半年之内就抓到何百万?”
  “抓捕何百万只是一个开始,大家都明白,通过他能挖出一个很大的阴谋,甚至能够完成大明天子上百年来的梦想。”
  天子的梦想就是长生不老,胡桂扬既惊诧,又觉得好笑,“你真相信这个?”
  “我的任务是提供西厂所需的一切人与物,至于结果,由厂公负责。”石桂大不再执着于信与不信,“半年之内,我至少会有一点明确的进展,足够向西厂邀功。”
  “我的期限是一年。”
  “嗯,各队的期限都不相同,最长的据说是三年。这还没完,除了你我之外,西厂还建了一支队伍,由厂公亲自指挥,而且已经开始展开行动了。”
  “是,听说找到了何氏姐弟的下落,并且派人包围,最迟明天就该有信儿了。”
  “你相信这些人能抓到何氏姐弟吗?”
  胡桂扬没有回答,微笑道:“你在西厂不要人、不要钱,从哪知道这些事情的?”
  “打听、观察。”石桂大不愿说得太细,“厂公太轻敌了,这次行动必败无疑。”
  “何氏姐弟既然能杀死闻不见,就不会被几名校尉围困。”
  “对,如此一来,厂公会非常难堪,很可能会逼着咱们尽快动手。”
  以汪直的为人,还真有这种可能,胡桂扬更感兴趣的人是石桂大,笑道:“士别三日,还真得刮目相看啊。”
  石桂大笑了笑,露出一丝稚气,转眼就消失,“咱们当不成兄弟,但也不是仇人。”
  “不是。”
  “而且都在做同一件事,承受同样的压力,为什么不联起手呢?这是一场大功,足够咱们分而享之。”石桂大显出一些兴奋,两眼放光。
  胡桂扬心里已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了一会,然后说:“咱们还是分开查案比较好。”
  石桂大的失望溢于言表,“为什么?你担心……你对我已经一点信任也没有了吗?”
  “这与信任无关。”胡桂扬平淡地说,“咱们的追求不同。”
  “都想抓到何百万,有什么不同?”
  “你抓何百万,是要立功受赏,我抓何百万,只是想查清真相,同时让自己的这条小命得到保障。一个往上去,一个往下走,至少是止步不前,追求当然不同。”
  “那也不影响咱们现在合作吧?”
  “既然知道以后会分道扬镳,现在又何必走在一起呢?有一天你会是石百户、石大人,而我还是胡桂扬。”胡桂扬站起身,准备告辞。
  “三六哥,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石桂大还在努力争取。
  一声“三六哥”不会让胡桂扬改变主意,他笑道:“朋友让我多条路,我也得让朋友多条路,要不然,人家为什么要结交我呢?而问题就在这里,我这里没什么路可以借给别人,既然自己没路,我就不麻烦朋友了。”
  石桂大无话可说。
  “对了,一大群江湖人要在城外弄什么比武大会、斗法大会,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石桂大点点头,他几天前就知道了。
  “瞧,这就是我唯一能提供的消息。再见,咱们不必联手,但也不会互相暗算,对吧?”
  “当然,自相残杀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再做。”
  “告辞了,今后还是你去找我吧,这里对我来说……过于陌生了。”胡桂扬向门外走去。
  “胡桂扬。”石桂大叫了一声,“不联手,也不暗算,但咱们会有竞争。”
  “我不在乎谁先抓到何百万,但也不会将他拱手让人,所以——对,咱们是在竞争。”
  “提前说一声,我只活捉何百万,对何氏姐弟,一旦相遇,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胡桂扬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石桂大的身手一般,但是利用锦衣校尉的身份,再加一点金钱,肯定能找到高手为己所用,胡桂扬对此并无怀疑,但也不担心何氏姐弟的安全。
  街上的行人多了一些,见到胡桂扬都躲着走,好像他随时都会翻脸不认人,将从前的街坊抓走。
  胡桂扬走进茶馆,掌柜还是没露面,他向跑堂要了一壶茶,然后问道:“我欠你们多少钱?”
  跑堂愣了一下,“这个……我去问问。”
  跑堂去后面找掌柜,很快回来,“掌柜说……不不,我自己看过账薄,你欠的钱不多,又是老主顾,不用还了。”
  “必须要还,欠债让我心里不舒服。”胡桂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有六七两,放在桌上,“够吗?”
  “够了,只多不少,我去给你称一下。”
  “不必了。”胡桂扬喝下茶水,起身走了。
  在门外,他向胡同里望了一眼,喃喃道:“以后这条胡同就要姓石了。”
  石桂大从兄弟们家中筹钱抓人,可刘四掌柜、之前遇到的妇人,以及一些街坊,见到胡桂大时的态度都有些古怪。
  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三九弟”石桂大没给自己说什么好话,“既然要分道扬镳……”他笑了笑,向锦衣卫方向走去。
  袁茂、樊大坚、赖望喜都在。
  “人已经送出城了,他说会记得你的人情,是个爽快的好汉,以后或许真有一用。”袁茂没看出高含英是名女子。
  “我又打听了一下,斗法大会七月十五举办,你说过的比武大会,也是同一天,离现在还有三个多月,地点未定,我会盯着的。”
  “袁公子介绍的人已经到了,共是三位,从明天起,我们就开始试制新药。”赖望喜显得最为兴奋,对这件事他是真心想做下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赖望喜拍了一下额头,“西厂刚刚得到消息,派出城的几名校尉,只有一个人回来,厂公很生气,不知道要撒在谁身上,胡老爷小心些。”
  “他找不到我。”胡桂扬觉得没必要再等了,“明天一早我就出城,老赖留下,袁茂、老道跟我走,带上鸟铳。”
  三人都是一惊,赖望喜尤其震惊,“未经厂公允许,鸟铳……”
  “那就别让他知道。”胡桂扬根本不打算请示。


第九十六章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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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大门紧闭,袁茂敲了半天,里面才有一个不满的声音问:“找谁?”
  “请问沈乾元在家吗?我们是他的朋友,从城里来的。”
  “死了,沈家没有这个人。”里面的声音更加不满,连大门都不给开。
  袁茂从未见过如此无理之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站在后面的胡桂扬上前,大声道:“我们就是来找死人的,快开门,要不然……”
  大门立刻开了,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神情惊恐,全没有刚才说狠话时的凶戾,扫了一眼,看向胡桂扬,“我见过你……”
  胡桂扬笑道:“我给沈老爹拜过寿。”
  中年男子是沈乾元的兄长,本想吓走客人,结果自己被吓出来了,脸上挤出微笑,声音也缓和许多,“老三走了,早就走了,应该是回南京了吧。我们一家人跟他没有瓜葛,一点没有,我爹已经告官,把他出籍了,他现在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他做的事情跟我家无关。”
  中年男子刚要退回院内,胡桂扬伸手拦住,笑道:“既然无关,那就算了。我们想在贵府借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房钱少不了……”
  中年男子伸手指道:“村头有酒店,你们去那里借宿,我家不收客人。”说完立刻退回家中,将大门关好。
  不远处,牵骡的樊大坚冷笑一声,“所谓的江湖好汉,不过如此。”
  胡桂扬笑道:“趋利避害,人皆如此,咱们就去村头酒店住一晚吧。”
  樊大坚抬头望了一眼,“刚刚午后,还能赶路,难道你以为沈乾元会主动来找你不成?”
  “有这个可能,沈家会将我登门的消息转告给沈乾元。”
  “哈,你肯定是听了太多的江湖传闻,胡桂扬,别将茶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太当真,沈乾元分明是跑了。”
  话是这么说,樊大坚还是跟着两人前往村头酒店。
  酒店没有专门的客房,不过只要客人愿意出钱,店主还是能腾出一间屋子的,村酿时鲜摆了一桌,倒也别有风味。
  “出来得早了。”胡桂扬推开窗户,“再过几天,花草树木都绿了,城外的景致更好些。”
  “咱们不是出城踏青的。”樊大坚心情不太好,先扯下一条肥鸡腿,自从不守戒律以来,他几乎顿顿吃肉。
  袁茂也没心情赏景,喝了两杯酒,问道:“胡校尉,别怪我多嘴,你心里有数吧?”
  “有数,光有两杆鸟铳不够,咱们首先得找一两位贴身保镖。”
  “沈乾元?”袁茂摇摇头,“据说他打不过闻氏高手。”
  “只要能争取到一点时间,让你们两人架起鸟铳就行。”胡桂扬回到酒桌上,“天机术并非无懈可击,只要应对得当,咱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樊大坚扔掉手中的骨头,“我学放鸟铳才几天工夫,万一临时慌乱,打得不准,你可别怨我。”
  “我不怨你,你只需自己小心些,别被敌人趁虚而入就好。”
  樊大坚铁青着脸,不客气地将另一只鸡腿也扯下来,几口吃完,说:“你是锦衣卫啊,你有西厂做靠山啊,为什么……就咱们三个出城抓人,我怎么觉得这是自投罗网呢?”
  袁茂也有同感,看了一眼竖在墙边用布包裹好的鸟铳,“不仅如此,还得罪了厂公,咱们就这样将鸟铳带出来,他肯定大发雷霆,没准已经派人追来了。”
  樊大坚期盼地向窗外看去,巴不得有人将他们“抓”回城里。
  胡桂扬仍是一脸的无所谓,吃喝几口之后才说:“汪直肯定不会派人来追咱们。”
  “你怎么知道?”樊大坚没看到骑马的人,很是失望,还有点不甘心。
  “汪直给我三杆鸟铳,就是要用的,但这不符合定规,万一传扬出去,他不好解释,所以他要下达严令,不准我带鸟铳出城。可我先斩后奏,免除了他的责任,他会发怒,但不会派人来追。”
  袁茂跟随主人袁彬多年,觉得胡桂扬的话有些道理。
  樊大坚却听不进去,“那咱们更倒霉,立功了,是厂公用人得当,失败了,先落一个擅自行事的罪名。唉。”
  老道又喝一碗酒。
  “你也可以反过来想,立功了,全是咱们三个的,不用与别人分功,失败了,谁也不会在意,因为咱们既没有大张旗鼓,也没向上司许诺过什么。”
  樊大坚愣了一会,“胡桂扬,明天咱们去我的庄园待一阵子吧。”
  “去那干嘛?”
  “我怕我以后没机会再去了。”
  胡桂扬大笑,袁茂微笑,樊大坚认真地说:“别笑,我有预感,你会把大家都给害死。”
  “你有别的办法吗?”桂扬问。
  “等到七月十五,向厂公请兵,将所有人一锅端,里面就算没有何百万,也能找到线索,然后顺藤摸瓜,我就不信一个算命先生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胡桂扬伸出右手,竖起五指。
  “什么意思?”樊大坚不解。
  “至少有五支队伍同时在找何百万,咱们算是其中之一,人数最少,消息最缺,靠山?反正咱们不是汪直寄予厚望的队伍。所以,你觉得能轮到咱们在七月十五请兵吗?”
  樊大坚不吱声了,闷头喝酒,他在灵济宫当惯了真人,实在不适应现在这种低人一等、事事全靠自己的状况。
  袁茂的心态比他平和多了,端起碗说:“常言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咱们都是被弃之人,曾经死得逃生,不怕再入死地,只要——”袁茂看着胡桂扬,“你心里有数就好。”
  胡桂扬也端起碗,等了一会,樊大坚只好配合,“我的野心不大,只求能在京城里掌管一座宫观,到时候,我可不跟着你们去什么‘死地’了,还是踏踏实实活着比较好。”
  “呵呵,我的野心更小,只求别再有人当我是妖或者是神,每天都能吃上臊子面。”
  袁茂没说自己的野心。
  三人碰碗,全都高兴起来,好像明天就能抓住何百万,实现所有梦想似的。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店主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几位客官,快去看看吧,你的骡子被人偷走啦。”
  三人吃了一惊,急忙起身,胡桂扬没忘了鸟铳,“带上东西。”说罢自己先跑出去。
  酒店临着土路,三匹骡子原本栓在路对面的树下吃草,这时正向村外跑去,偷骡者只有一人,骑在中间的骡背上,两手拽着三根缰绳。
  没有骡子代脚,三人在城外走不出多远,胡桂扬大怒,喊了一声“站住”,迈步就追。
  另两人抱着鸟铳、背着包袱出店,袁茂追赶胡桂扬,樊大坚却向店主怒道:“哪来的小偷?肯定是你一伙的,你这里是黑店!”
  店主连连摆手,“京城边上、天子脚下,谁敢开黑店?那人绝不是本村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樊大坚一跺脚,也追上去。
  店主呆呆地望着远去的客人与骡子,突然想到饭钱还没收呢,却不敢追上去讨要,只能自认倒霉。
  骡子跑得不算太快,胡桂扬拼命追出四五里地,相距仍是不远不近,他却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上气,连骂人的劲儿都没了。
  胡桂扬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停下,双手扶膝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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