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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修远相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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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漫漫在家里找了一圈,就差没爬到地板上去查看沙发底了,都没找到修远的身影。修远不在家,也没去公司,那他去哪儿了?

    大脑突然死机的路漫漫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给他打电话,连续打了两次,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女声传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路漫漫慌了,昨晚他的情绪就不对,她凑上前去想亲他都被他偏头避开,连续几次后她放弃了,但还是强势地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按理说修远是不会拒绝他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给修筱彤打电话。

    修筱彤正上课呢,放在课桌里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她把电话按掉,给路漫漫发起了短信。

    “我在上课,怎么了,是妞妞想我了吗?^_^”

    “alex呢?”

    “去英国了呀,你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不是才回国么,怎么又出国了,难不成又被杨束派去出差了?

    想着,她就给杨束打了电话。

    听见杨束微喘的声音后,她的大脑有一秒的空白,呆呆地说:“哥哥,我是不是打扰你办事儿了?”

    “你也知道!”杨束咬牙咒骂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路漫漫曾在杨束跟陆一弥亲热的时候误入过他们的卧室,虽说限制级的画面还没开始,但她已经能看见陆一弥的胸肌了。

    然后……她被杨束一脚踹出了房间,对,是踹的,事后又好好地骂了她一顿,那是她第一次被杨束骂,也是唯一的一次。

    眼下看来,第二次要上演了。

    路漫漫连打好几个电话,结合这几天的发生事,他知道她必定有急事,安抚了下陆一弥,便披着外套到客厅接电话。

    “有话说。”

    “呃……你不方便就再说吧。”

    “说。”

    “alex去哪儿了?”

    “你男朋友去哪儿了你来问我?我床上的不是他。”杨束笑了一声,单手打开烟盒,动作熟练地挑出一支烟点燃。

    “我是说,你又派他出差了?”

    “他不是刚回国吗?我闲得发慌了才又叫他出差。”

    “那他去哪儿了?”

    杨束好笑:“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我床上的到底是谁?”

    “算了,我再问问别人。”

    她说着就要挂电话,被杨束喊住了。

    “听哥一句劝,跟alex分手吧。”

    “为什么!”

    路漫漫懵了,得知有婚约之时,杨束明确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她可以理解,他毕竟是we广告的总经理,自己的公司也跟陆家有经济上的来往,他一个人不足以同整个陆家抗衡。

    只有徐忠毅能摆平陆家,可他连柳若烟的话都不听,莫非她就真要嫁给陆慕了?

    “漫漫,你还在听吗?”

    路漫漫收回思绪,答道:“我不懂,为什么一定是陆慕,不论是政治联姻还是商业联姻,修家难道比不上陆家?”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你要相信我们是为你好。”

    为你好。

    路漫漫觉得世间最狂妄自大又可笑的话莫过于“我是为你好”,摆出一副好人脸自以为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殊不知只是自我催眠跟自我感动罢了。

    换位思考是最不切实际的。

    “为我好,呵呵。对呀,陆家家底殷实,陆慕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能嫁到陆家一定幸福得要死呢!多少人羡慕不来呀!”她如银铃般的笑忽然变调,带上了嘲讽,“如果路遥遥还活着,这等好事是不是就落不到我头上了?”

    “mandy!”

    “别生气呀哥哥,我会以为你在提她打抱不平呢。这都七年过去了,我都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样儿了。呀,说错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杨束不禁皱眉,沉声道:“别这么说话,她已经不在了。”

    “她都死了我怕什么?哈哈,哥哥你该不会相信世上有鬼吧?”路漫漫跟中了邪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她来找我呀,看我是怎么夺走曾经属于她的宠爱的,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外公,哦,对了,现在还加上一个,她的男人……陆慕!”

 第37章

    路漫漫风风火火地赶到徐家,欲与徐忠毅理论,她已经做好了和家人做斗争的准备,无非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和冷战,还真能跟她断绝了关系不成?

    回家的途中,收到修远的短信。

    “临时有事,吻念。想你。”

    不能更简洁的短信,成功地安抚了她的心情,之前的气消了大半。车子拐上通向大院的道路后,她才将车靠边,给他回短信。

    “望alex小朋友好好学习中文,勿念。”

    若是路漫漫知道这一去,几乎跟修远要成永别,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掉头离开,哪怕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到陆慕,她并不惊讶。

    “漫漫。”陆慕微微笑着,手伸过来想要帮她提包。

    路漫漫看也没看他一眼,绕过她,鞋未换下便大步冲进了屋内,鞋跟砸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音。

    徐忠毅坐在沙发上品茶,见到她来,扬起笑脸招呼她过去。

    “漫漫回来啦,陆慕正好也在,你们——”

    “我不结婚。”

    语气很平淡,没有嘶吼,没有愤怒,声音平静如水。她后背挺直,站在沙发后,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和徐忠毅对望。

    徐忠毅的笑容停滞了一瞬,又恢复正常,说道:“害怕了吧?别担心,婚礼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会安排好的。”

    “我再说一遍,我不嫁。”

    徐忠毅把茶盅往桌上用力一放,苍老却气势浑厚的声音传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嫁!”

    大概只有两秒,或许更短的时间。只见徐忠毅手臂一扬,原本放在沙发扶手旁的拐杖直直地向路漫漫飞去。陆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连续听见两声“嘭”的声音。第一声是拐杖砸在路漫漫额头的声音,第二声是拐杖落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客厅里的人俱是一惊,保姆跟杨束的母亲慌忙上去查看徐忠毅的情况,徐忠毅当兵多年身体硬朗,可刚刚那用力一掷还是让他跌靠在沙发上喘气。

    路漫漫捂着额头,依旧站在原地,不语。

    陆慕沉下了脸,走过去拉下她的手,撩起她额前的刘海。刚开始她还反抗,不愿意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在他一声低斥之后,她笑了笑,笑声有些凄凉。

    她说:“你满意了吧?”

    陆慕抿唇不语。

    她的额角高高肿起,一条红印从眉尾延续到眼角,往外渗出点点血丝。若是再偏一点,伤到的就会是眼球了。

    “怎么不让开?”她竟然站在那不躲也不让,被砸到之后也没哼一声,他真不懂她为何这么要强,稍微妥协一下都不行吗?

    “让开了怎么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呢?”

    “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她的伤口实在太骇人,陆慕不顾她的反抗带着她往楼上走,到了三楼,问她,“哪一间。”

    “不是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吗,哪一间你都没打探清楚?”

    他紧拧着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的伤口再不处理会留疤。”

    她嗤笑一声,伸手指了一扇门。

    在屋内等了两分钟,去而复返的陆慕提着药箱进了来。他撩开被子的一角,坐在她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药箱的距离。

    他戴手套的动作非常熟练,她小小地吃了一惊,他发现她的表情,笑了:“我念过一年的临床医学,后来退学了重考的。”

    “哦,我以为你念的护理呢,还想着你穿护士服一定很可爱。”她的语气绝没有字面上看起来这么平和,而是夹了轻微的嘲讽。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拆开新的棉签,沾了消毒酒精,用捏着棉签的那只手的小指勾起她刘海上的一缕头发,说:“用发卡夹起来。”

    她随意地把刘海往头顶一撩,用手心压着。

    “闭眼。”

    酒精触碰到伤口上时有轻微的灼烧感,伤处本就又涨又烫,这下更是难受不已,酒精很快挥发,清凉感随之而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同时出现,她疼得发出一声“嘶”的声音。

    陆慕放轻了动作,换上两根新的棉签继续消毒,末了才说:“创口在脸上,不敢给你用碘伏消毒,碘伏比较难洗掉。”

    她睁开眼,被残余的酒精一熏,立马又将双眼紧闭。

    “有什么不敢的,正好变丑了,你就不会想娶我了。”

    “不是不敢用,是不想。我怕……你会不高兴。”

    合着你用这样卑鄙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嫁给你,就不怕我会不高兴了?路漫漫对陆慕的逻辑思维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路漫漫不想理陆慕,上好药后和衣钻进被子,下了逐客令。

    “漫漫,把衣服脱了再睡,不然醒来会感冒。”

    他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她猛地坐起身来,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语气厌烦地说:“你是陆祥林吗,你烦不烦!”

    陆慕好脾气地将枕头放回床头,不管她是否愿意听,还是交代了她不要乱碰伤口才走了出去。合上房门,一转身,便看见靠在走廊上表情凝重的杨束。

    陆慕笑:“我约了墨圳打球,要去吗?”

    “我们谈谈。”

    “好,谈什么?”

    “到我房间。”

    杨束率先转身,陆慕挑了挑眉,跟着陆慕进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你这么做对漫漫不公平。”

    杨束不打算跟陆慕绕弯子,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从徐忠毅那儿得知事情真相时,他彻底惊呆了。一桩看似简单的联姻,背后竟藏着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他不是不想帮路漫漫,而是没有能力去帮她。

    这几天他的思绪也很乱,他跟陆一弥的关系被爆出来的那段时间,闹的阵势比现在还大,若不是弟弟跟漫漫一起帮他,他指不定也被逼着跟哪家千金结婚了。

    所以,他决定帮一把路漫漫。

    “我喜欢她,我会对她很好。”

    “可是她不喜欢你,你很明白,这样的婚姻没有意义。”

    陆慕笑容不改,说:“我们都很明白,感情这东西绝不能放天平上衡量,因为付出永远不可能等于回报。”

    “那你……呵呵,有意思吗?不是楞头小子了,喜欢个姑娘即使被骂也要死皮赖脸地贴上去,三十好几的人了,你考虑过你跟漫漫的未来吗?不对,应该是,你们有未来吗?”

    “你跟陆一弥有未来吗?”

    陆慕一针见血,让杨束一时无法接话。

    他考虑过跟陆一弥出国,可陆一弥喜欢国内,也喜欢现在的工作,他不想看见陆一弥不舍的表情。所以明知在国内他们只能隐瞒关系,在极小的朋友圈里公开,在属于自己的安全领地亲密,他也愿意。

    爱是自私的,为了满足爱人的私欲。

    杨束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思绪被陆慕带着跑了,连忙说:“这是两码事,我跟一弥是两情相悦,而你是一厢情愿。”

    “她会喜欢上我的。”

    “如果她知道你和遥遥的事,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喜欢上你吗?”

    陆慕脸上的笑在顷刻间退散得一干二净,眸子里投射出两道凶狠的光芒,“你说什么?”

    “你或许不知道,遥遥第一次堕胎是一弥陪她去的。”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怎么,敢威胁我爷爷,不敢在我面前承认?陆慕,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

    陆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我没想到徐老爷子竟然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你,他就不觉得丢脸?全家溺爱宠爱的外孙女,竟然是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人!”

    “遥遥已经走了,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陆慕哈哈大笑,仰起头喊道:“遥遥,你在哪儿呢?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听见了吗?遥遥?”

    “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个疯子。从发现她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我要报复她!”

    “那你也不要伤及无辜!”杨束咬牙,努力克制想要冲上去揍陆慕的冲动。想到全家人因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秘密,不得不将路漫漫嫁给陆慕,他的血液就沸腾起来,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狠狠地揍陆慕一顿。

    “我怎么舍得伤害漫漫呢,她有一张跟遥遥一样的脸,脾气也越来越像遥遥,我喜欢得不得了呢,怎么会伤害她?我要娶她,跟她结婚,把她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她不敢背叛我。”陆慕笑够了,拍了拍杨束的肩膀,“你家老爷子都不敢拒绝我,你就不要妄想了,你没那个能力。”

    陆慕整理好表情,走到二楼走廊时,只听得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自后向前扑倒。

    他努力转过身,对上杨束跳跃着火星的双眸。

    “嘭”地一声,杨束一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陆慕,你不要太过分!”

    两人很快扭打做一团,楼下的人听见动静,连忙大叫着跑上来阻止他们。男人们都还未归家,只有年老的徐忠毅跟杨束的母亲和保姆,均不敢上前去拉。

    徐忠毅在楼下吼道:“你们两个快给我停下!”

    厮打的两人仿若未闻,拳脚的力道和幅度反而加大了,脸上纷纷挂了彩。杨束找准时机,两腿夹住陆慕的脚踝,用力一扭。只听得陆慕一声闷哼,两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串“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屋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杨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杨母第一个扑了过去。

    所幸两人都没有造成重伤,三月的天乍暖还寒,楼梯上的地毯还没有拆掉,才渐少了他们受伤的机率。

    “你个混账东西!咳……咳咳……”徐忠毅一脸盛怒,指着杨束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杨束从地上爬起来,无名指在唇角一抹,果真看见指尖上的一抹鲜红。他舔了舔受伤的唇角,笑着说:“我们闹着玩儿呢,爷爷。”

    “有这么闹着玩儿的吗?快给陆慕道歉!”

    “你需要道歉吗?”不等陆慕有反应,杨束又转向了徐忠毅,故作无辜,“看吧爷爷,都说了是闹着玩儿的,他不用我道歉。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不在这儿吃饭了。”

    “你——”

    陆慕拦住徐忠毅,无所谓地笑笑:“我们练拳脚呢,徐爷爷,您别生他的气。”

    “真的?”

    “真的,他要是故意打我,我还会放过这等告状的机会?”

    徐忠毅狐疑地盯着陆慕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破绽,最终一无所获,他摆了摆手,问:“那丫头睡了?”

    “帮她处理了下伤口,刚睡下。”

    “哎,这丫头性子倔,她的话你别理,我们说的话才算数。”

    陆慕默了一会儿,嘴角带了点笑,“我想把订婚取消,直接结婚,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我找了个朋友,她的团队负责帮我准备婚礼,你们什么都不用管,都交给我就行了。”

    徐忠毅微微一惊:“这么快?”

    “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漫漫似乎跟修家的儿子走得很近,听杨束说,他们好像是男女朋友。”

    “修临南的儿子?”

    陆慕点头。

    徐忠毅双手握着拐杖撑在地上,面色凝重地思考着,眉心渐渐皱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

    “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我只是担心修临南知道漫漫跟他儿子的事,会对漫漫做什么,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多了。”

    徐家跟陆家隔了不到三百米,陆慕从徐家出来后先走到西侧的花藤下抽了一支烟,才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修临南,你欠我的,就让你儿子来还,你一定要看清楚了,我是怎么报复你的。

    至于路遥遥,我曾经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呢?路漫漫长了一张跟你一样的面孔,我自然也不会伤害她。但我要让她品尝到失去爱人的滋味,宝贝,你知道吗,那是我曾经的感受。

    不论是修家还是徐家,欠他的,他都会一一讨回来。

 第38章

    迷迷糊糊倒也睡了几个小时,下来时正好是晚饭时间,客厅里没有人,饭厅有低低的人声传来。中午徐忠毅砸她的那一下,该是动怒了吧,那么她就不用再理,可以彻底将订婚的事儿抛到一边了。

    她去拉门锁,打不开。用力再试了一下,还是不行。

    “叮铃——”

    警报器的声音惊倒了饭厅里的人,与其说是惊,倒不如说是意料之中。

    徐忠毅在保姆的搀扶下,拄着拐杖最后一个从饭厅出来,站在前厅正中间的位置,杨束的母亲杨清第一个走过来。

    “漫漫,这几天你先待在这儿。”杨清的声音极小,只有两人能听清。

    路漫漫从她脸上看到几分不忍,一觉过后她的脑子清楚了些,不想把多余的情绪加到无关人的身上,杨清对她虽不是很亲厚,但当年的路遥遥也是同样的待遇,她的心里就平衡多了。

    她怎么把别人对路遥遥的好坏态度当成了评判敌友的标准?她不禁苦笑,看来路遥遥并没有真的从她的心里离开,她依旧活在路遥遥的影子下。

    “你不许走。”徐忠毅威严的声音传来。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徐忠毅,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她相信徐忠毅能看清她眼中的恨意。恨呐,怎么不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将她嫁给一个谈不上认识的男人,一个令她讨厌到极点的男人。

    徐天朗站在徐忠毅的身后,他长得跟徐忠毅有五分像,两父子一前一后的站着,表情倒是如出一辙。

    路漫漫把目光落到了徐天朗的身上,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开口:“大舅,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徐天朗面色一沉,眉心皱了起来。其实不光是他,屋子里剩下的人也都变了脸色,徐忠毅最是,路漫漫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又会将那支拐杖扔过来。

    “四年前,你们也是这样把哥哥锁在家里。”

    她口中的哥哥是指杨束,杨束还有个弟弟叫徐泽沣,跟她同岁,婚后跟妻子单独住在外面。说起来她还有一个表哥,是徐天朗战友的遗腹子,一岁多的时候母亲去世,被徐天朗收养,那时的杨清已近临盆。

    她跟另外两个人不熟,唯独跟杨束的感情要好,从小到大吵吵闹闹无数次,尚未懂事的时候甚至打过几架,可并不影响他们兄妹间的感情,反而更加深厚。

    所以当杨束跟陆一弥的关系被发现,并遭到整个家庭的反对时,她站了出来,强力支持杨束。最终杨束成功得到了徐忠毅的点头,但功劳不是她的,是徐泽沣以联姻为交换,换了杨束的恋爱自由。

    四年的时间,只不过换了个人,其他一切照旧。

    她想,如果今天站在这里是路遥遥,那么她还会不会成为替代品?只要路遥遥挤出两滴眼泪,应该全家都会心疼路遥遥,从而选择让她替嫁吧?

    尽管路遥遥已经离去,她还是逃不了。莫非,这就是命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路漫漫笑了:“你们可以同意哥哥跟陆一弥,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呢?我有喜欢的人,我有男朋友,你们就这么喜欢拆散别人吗!”

    “漫漫,怎么说话!”徐天朗低斥。

    “不是吗?为了联姻要拆散哥哥跟陆一弥,结果泽沣跳出来愿意娶你们口中的李小姐,你们以为真如泽沣所说,他暗恋李小姐多年吗?呵呵,天大的笑话,你们应该不知道,你们跟李家风风火火地准备婚礼的时候,一个女人独自伤神地走进了医院,然后……杀掉了徐家的第一个重孙。”

    末尾一句话犹如一块巨石,“嘭”地一下掉入平静的湖面,惊起层层涟漪。

    最惊讶的莫过于杨清,她连声线都不稳了,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艾琳怀孕了?”

    话一说完,杨清慌忙捂住了嘴,转头对上丈夫和公公质疑的目光,暗骂自己嘴快。

    路漫漫淡笑着,唇角可见几分嘲讽。徐忠毅看看她,又看看杨清,结合她们俩之前的话,一个大胆地假设在脑海中形成。

    “泽沣怎么了,谁怀孕了?徐家的第一个重孙又是什么意思?”

    看见徐忠毅愈加青黑的面孔,路漫漫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畅快,心情也轻快了不少。她存心要转移徐忠毅的注意力,说:“外公,往事不要再提,我们还是来说我的事情吧?”

    “究竟怎么回事!”徐忠毅用拐杖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面色阴沉地看着杨清,“杨清,你说!”

    杨清心里叫苦连天,她辛辛苦苦隐瞒秘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今天一时嘴快说了出来。当年是她一手处理的这件事,彼时听说艾琳为徐泽沣闹自杀,她找到艾琳的时候,艾琳已经搬回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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