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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说爱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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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他查不出张小晖在国外的生活经历,如果幕后之人是秦正,的确可以将其抹掉。

    贺仲一直盯着宋明修,从表面观察出的痕|迹可以得知,宋明修真不知道。

    “他来a市了。”

    宋明修的眉梢极其不明显的挑高一分,暗藏嘲讽,“爸,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贺仲噎住。

    难道要他跟宋明修说“是我指使人去给张小晖下药,想尽办法去拆散你们,现在担心东窗事发,秦正来找麻烦的吗?”

    如果说了,就算秦正不出面,公司也会被宋明修搞垮。

    因此,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死了也不能暴露,贺仲说,“随便问问。”

    宋明修说,“那没什么事,我去大殿里了。”

    贺仲摆手,“去吧。”

    “我先走了,你陪欣儿下山的时候,护着点,人多,别让她磕着碰着,还有,今天年初一,你也没什么要忙的,就多陪陪欣儿。”

    宋明立在原地,目送贺仲的身影埋没在人群里,步伐仓促。

    他摸出口袋里的烟盒,随意甩出一根烟,衔在嘴上,手挡在旁边,微低着头,避着寒风按打火机。

    一簇蓝色火焰腾起,掠过烟头,宋明修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身后一片人海,身前是陡峭山林,他的目光被烟雾蒙盖,细碎的发丝扫过,眼底的光芒乍现,比风还要冽。

    与此同时,张小晖跟季时刚到家。

    家里还是走之前的样子,干净,整洁到了极致,空气里的灰尘似乎都比其他地方要少。

    “季时,我去床上躺会儿。”

    张小晖边脱外套边走,她的腰有点酸,胃也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吹海风吹的。

    季时亦步亦趋,“难受?”

    张小晖点头,“躺躺就好了。”

    加快脚步,季时先去房间,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阳光和风走了一个来回。

    张小晖进去时,床被已经给她铺好了,房间里的湿气也褪去许多。

    她的唇角翘了翘,“季时,你是在把我当女儿养吗?”

    正在牵被角的季时脸一黑,“……”

    “你就不能换个词?”

    张小晖拍拍他的肩膀,又揉揉他的头发,以作奖励,“我知道你对我好。”

    这几个字比什么都有用,季时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

    一时没收住,柔软过了头,他搂着张小晖不撒手,在床上腻了许久。

    “季时,你到底让不让我睡觉?”

    “你睡你的就是了,我又没吵你。”

    “睡个屁啊!你摸来摸去,没完了是吧!”

    “张小晖,这不怪我,是你平时不给我碰,我好奇。”

    “我以前不喜欢吃包子,现在吃起来……张小晖,你松手,耳朵疼,张小晖……”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同时沉默,在阳光里蜷缩着腿脚,相拥而眠。

    酒店里,秦正拿着电脑,忙公务。

    唐依依在阳台接打电话,片刻后,她关掉手机,去给秦正整理衣服,将每一处褶皱都一一抚平。

    俯视面前的女人,秦正说,“领带不打了。”

    唐依依踮着脚尖,帮他弄了一下衣领,“好。”

    手在唐依依的衣服里,秦正闻着淡淡的柠檬香味,“瘦了。”

    一根根肋骨在指腹下清晰分明,他皱着眉宇,怎么会瘦成这样?

    唐依依笑笑,“没有吧,我最近吃的挺多的。”

    “你还是改不了撒谎的毛病。”秦正的怒意来的蹊跷,他径自抬脚出去。

    唐依依缓缓把僵在半空的手放下来,拨了拨耳边的头发,面无表情的快步跟着。

    他们下楼,王石达,贺仲,还有a市另外几个有头有脸的都在等着。

    相比较贺仲几人西装革履,秦正倒是随意多了,他微昂首。

    大家寒暄一番,也都笑着就坐。

    一双双眼睛往唐依依身上瞟,又快速瞟走,留下惊艳。

    几分钟后,贺仲发现秦正挺平易近人,也随和,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凶狠残|暴,而且对方压根就没有正眼看他,更别说提什么,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酒菜上的快,大家都有收敛,只谈a市的风貌。

    贺仲端着酒杯,“秦先生,贺某敬你一杯。”

    他的举动不是第一个,带头的是王石达,所有人围着桌子坐,围着桌子敬酒,客气的就差供起来了。

    秦正撩眼,比常人要深的瞳仁盯过去,贺仲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紧,一张老脸摆着自然的笑意,谁也看不出端倪。

    “贺董看起来很年轻。”

    贺仲忙说,“秦先生说笑了,贺某奔五十了。”

    秦正摩|挲着酒杯,“看不出来。”

    一杯酒顺着喉道下肚,贺仲才惊觉自己后背都湿了,这种压力有许多年没体会过了。

    他暗自去看,上方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吃着菜,温和的很,再配上那副金丝边眼镜,像某个大学里的教授。

    仿佛那种过于强迫的压力与他本人无关。

    期间贺仲接了几个电话,脸上的血色成倍褪去,他抖着手去擦额头的汗,努力没让自己在大家面前失态。

    旁边的王石达留意到了他在不停擦汗,“老贺,你是不是喝多了?”

    贺仲一顿,“有点多,我离开一下。”

    他从椅子上起来,表达完歉意就走,整个过程中,似乎都在刻意避开上方的人。

    秦正拿帕子擦嘴。

    其他人一看,均都松口气,心思收了七|八。

    这顿饭吃的他们胃疼,面上看似随意,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实则提心吊胆,唯恐一句话说错,玩笑开出去了。

    唐依依过来,在秦正耳边低语。

    秦正站起身,“各位,秦某有点私事要去处理,失陪了。”

    离开酒桌,秦正的神色翻腾,“都做了?”

    唐依依在他身后,“嗯。”

    “峰宇的几个工程款在拖欠着,这是去年的事了,前段时间看上的项目被季时竞标走,现在峰宇大不如前,还有……”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奇怪,“峰宇内部好像也有问题。”

    秦正撩起唐依依的一缕头发,拿到唇边亲了一下,丝毫不感到意外。

    一怔,唐依依想到了一个人。

    “贺仲非常疼爱他的女儿,从资料上看,他为了贺欣,做足了所有,就连在外面养一个小情人都偷偷的,不敢让贺欣发现。”

    秦正淡淡的问,“谁?”

    唐依依过目不忘,眼睛扫过的都通通融进脑子里,她将查来的信息全说了出来,连同自己的分析。

    “那个女人叫孙晨晨,就是贺欣的大学同学,跟了贺仲有一阵子了,贺仲倒也疼她,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记在她的名下。”

    “买房子就是疼?”秦正从那段话里挑出几个字,“那我岂不是也很疼你?”

    唐依依投出感激的意味,“是啊,秦大哥是很疼我。”

    秦正从唐依依的话里听出一丝凉薄,不是错觉,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逼视。

    唐依依面色不变,等他的反应。

    秦正抬手,唐依依条件反射的偏过头,像是怕他打她。

    僵硬的气氛生出,弥漫,萦绕,又因为秦正的离开散去。

    多年的跟随,唐依依知道此刻追过去,说不说话都只会火上浇油,让气氛更僵,自己还会被那个男人弄的剩下一口气。

    她又不是上赶着找事。

    独自找了个地方,唐依依夹着烟,享受一根烟的宁静。

    这种生活如同与虎谋皮。

    可是,她一开始的动机就不是为了谋皮。

    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唐依依陷入沉思,又觉得可笑。

    她没有动机。

    一根烟燃尽,唐依依将不该有的情绪和烟头一起丢进垃圾桶,整整耳际的碎发,姿态从容的走进酒店。

    过了两天,贺仲出现在秦正面前,面容疲倦,憔悴,苍老了很多。

    秦正在看书,眼皮没抬,“坐。”

    坐在手边的椅子上,贺仲的话声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格外沉重,“秦先生,贺某这次来是为了……”

    纸张翻动的声响从指尖发出,秦正开口打断,“贺董事长有兄弟姐妹吗?”

    瞬间,贺仲的屁|股离开椅子,人站了起来。

    “贺某的兄弟姐妹有不少,都有各自的生活,平时,平时往来不多,节日和盛事会团聚。”

    “听起来不错,真羡慕贺董事长。”秦正还在看书,“不像我,我就只有一个妹妹。”

    头顶如遭千斤锤重击,贺仲依旧硬朗的背脊往下弯,他的头低下去。

    唐依依提着茶壶给秦正添茶,退在一旁。

    秦正轻抿一口茶,继续看书。

    笼罩下来的压力虽处于无形,却让人胆寒,仿佛掉进深渊,绝望,恐惧。

    中年男人攥紧拳头,似是下了决定,他的膝盖一弯,笔直的碰到地板,发出咚一声响。

    秦正终于抬了抬眼皮,“贺董,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仲说,“贺某糊涂,希望秦先生能高抬贵手。”

    两天前的那顿饭他到现在还难以消化,存着侥幸的心理,被当猴耍。

    他活了半辈子,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只不过平时是他坐着,别人低声下气。

    商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不是你踩别人,就是别人踩你。

    现在到他了。

    事情坏在那个倒酒的女人身上,贺仲愤恨,当初应该杀人灭口,毁掉所有蛛丝马迹,以绝后患,而不是威逼利诱。

    如果秦正查到东西,那么,季时也一定知道了。

    贺仲突然心惊肉跳,那宋明修……

    他也知情?

    不可能,宋明修要是知情,就不会跟欣儿订婚,也不会帮他补漏洞,减少损失。

    贺仲深呼吸,秦正弄这么一出,明摆着是要给张小晖讨个公道。

    好在张小晖没受到什么伤害,她跟季时都在一起了,真算的话,还是他推了他们一把。

    不得不说,张小晖的运气太好了,那晚没落到其他人手上,现在贺仲又庆幸,不然真的要拿命出去了。

    贺仲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往好的当面想,使劲给自己减压。

    秦正这人,冷血,不讲人性,更不讲什么以牙还牙,他是加倍奉还。

    “起来吧,贺董,你比我年长,跪我做什么?”

    贺仲讪笑,心想,应该还有余地。

    十几分钟后,他迈步出去,比来时轻松不少。

    这事摊在欣儿身上,他也会找到人,割块肉,卸掉胳膊腿。

    只要有解决的方法,能了了就好。

    房间里,秦正将手里的一堆东西扔桌上,“拿去给想要这份东西的人。”

    唐依依的双眼一睁,“你是说……”

    秦正取下眼镜,将发丝捋到脑后,露出分明利落的五官,那双桃花眼里笼着戾气。

    唐依依拧眉,“可是贺仲并不信任他。”似乎还起了疑心。

    秦正笑了一下,“人在没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下,会孤注一掷。”

    唐依依说,“我马上去。”

    农夫与蛇的故事。

    秦正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依依,你说贺仲的小情人叫什么?”

    唐依依握住门把手的动作一滞,“孙晨晨。”

    她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一家手表店里。

    贺欣跟孙晨晨在说话,她想给明修买一只手表,所以拉着孙晨晨来陪她。

    “那只好看。”

    “太老气了吧,好像是四五十岁的男的佩戴得。”

    贺欣笑,“送你男朋友合适。”

    孙晨晨也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动了心思。”

    贺欣的表情一变,那手表十几万了,她买还要好好选一下。

    可是听孙晨晨的口气,像是一两块钱一样。

    也不知道傍的哪个老男人。

    贺欣最后还是买了第一眼看中的手表,孙晨晨没买,她是觉得买了也是闲置,自己没那个钱来浪费。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贺欣以为是明修,就赶紧去找,在她看到手机里的内容时,情绪失控的大声尖叫。

    “啊——”

    店员和其他客人都吓一跳,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孙晨晨也吓的不轻,“欣欣,你……”

    她的余光扫到贺欣的手机,神情变了又变,最后是释然。

    早晚都会被发现。

    “欣欣,你听我说,我们有什么事出去说……”

    “说什么?啊?做了还怕别人知道?”贺欣不停的撕扯孙晨晨的头发衣服,歇斯底里,“他是我爸啊!孙晨晨,你怎么能这么贱?”

    “贱|人!你这个贱|人!”

    孙晨晨往后躲,她没杀人放火,没偷没抢,怎么就十恶不赦了?

    店里的保安上前,才将这个风波平息。

    贺欣哭着回去,自己的同学跟自己的父亲搞到一块儿去了,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客厅里,贺仲正在跟宋明修谈事,就见贺欣推开佣人向他这边跑过来,整个人都不对劲。

    “欣儿,怎么回事?”

    贺欣用一种恶心的语气嘶吼,“爸,为什么是孙晨晨?”

    贺仲一下子就变了脸。

    放下文件,宋明修微微侧头,漠然的看着一对父女。


第40章 你脸红了

    贺欣一直对孙晨晨背后的金主很好奇,没少打听,都无果。

    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竟然告诉她,那个金主就是她爸,这对贺欣来说,等同于晴天霹雳。

    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贺欣就恶心的想吐。

    “为什么?你说啊!”

    面对女儿的质问,贺仲皱眉,“欣儿,你冷静点。”

    “冷静?”贺欣哭着尖叫,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我要怎么冷静?”

    “你跟孙晨晨乱搞的时候,就没有替我想过吗?我现在还有什么脸去学校?”

    “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是孙晨晨?她到底是用了什么贱招数,把你迷的神魂颠倒?”

    贺欣嘴里的话越来越难听,就连管家和佣人都感到难为情。

    始终沉默的宋明修终于从中嗅到了东西,他的眼底并没有露出一丝意外,订婚宴那天就有所察觉。

    他事不关己的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贺仲气的拍桌子,“够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又没进贺家的大门,你在这闹什么?”

    身子颤抖,贺欣瞪大眼睛,泪水模糊,仿佛不认识她爸一样,她抓着包跑了。

    贺仲叹息,他揉着太阳穴,欣儿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

    老王他儿子还给他物色女人,希望他找个伴。

    怎么到他这边,他才养了一个小情人,屋顶都快掀起来了。

    “明修,你晚上安慰安慰欣儿。”

    宋明修随口嗯了一声。

    “刚才你提的那个事……”贺仲沉吟道,“就那么办吧。”

    他忽然说,“明修,你联系一下你爸,找个时间一起聚聚,我们把婚期商量了。”

    “公司的那些股东我谁都信不过,你跟他们不同,我就欣儿一个孩子,将来整个贺家都会交到你手上,我希望你能帮公司挺过这个难关。”

    贺仲抛出最大的一张底牌,想要宋明修真正的为自己所用,能不能稳定局面,翻盘就靠这个了。

    宋明修说,“我尽力。”

    贺仲拍拍他的手,“那我就放心了。”

    宋明修随意的问,“爸,公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的事。”贺仲喝了口茶,“生意场不就是吞与被吞吗,还能是因为什么。”

    两人各怀鬼胎。

    遭受巨大刺激,贺欣一天都不见人影。

    夜色降临,灯红酒绿。

    酒吧里,低音炮的轰鸣声富有节奏,强烈又疯狂,一声声的鼓动着所有人的耳膜,将埋藏在心底的那些欲|望全部发泄,淫|靡,混浊。

    吧台前面,身材曼妙的年轻女人支着头喝酒,腰臀的曲线撩人。

    “美女,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啊?”

    唇红齿白的英俊男人靠近,饶有兴趣的打量。

    贺欣喝的有点醉了,一张脸爬满红晕,她晃了晃,“滚。”

    英俊男人不但没滚,还坐在旁边,给贺欣点了一杯百利甜酒。

    贺欣瞥了一眼,冰块的凉气扑进鼻息,让浑身燥热的她有些舒服,她不禁咬住管子,喝了大半。

    男人一手撑在吧台,一手搭在贺欣肩头,暧|昧的抚|摸,很是体贴的说,“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哥哥带你去兜风怎么样?”

    “滚开!”贺欣笑呵呵的,“你以为你请我喝一杯酒,我就会跟你上床?”

    男人摸了摸下巴,“如果我说是呢?”

    贺欣笑着要了一杯酒,端起来高高举起,从男人头顶倒下去。

    她拿着包,转身就走。

    男人抹了把脸,“*!”

    随即追上去,一把将贺欣拽到角落,压在墙上,膝盖抵在她的腿|间,“这就想走了?”

    身高和力量悬殊,贺欣挣扎不掉,她这才醒了大半,惊恐道,“你放开我!”

    酒吧五光十色,多的是纠缠不清的男女,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放开你?”男人脸上都是酒水,顺着喉结下滑,他冷笑一声,掐着贺欣,胡乱在贺欣脸上亲。

    贺欣已经全醒了,她又打又踢,发疯的叫。

    男人闷哼的痛苦声响起。

    贺欣趁机跑了出去。

    她慌不择路,在喇叭声和车主的咒骂声里,飞快的横穿马路,直到远离酒吧。

    嘴里的酒精味混合着异性的气味,贺欣受不了的呕吐,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停在路边,贺欣给宋明修打电话,连续打了俩个,都没打通。

    也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者是夜晚的冷扒出了心里的寂寞,她重回酒吧,补了一个妆,在昏暗的一角找到那个男人,“不是说要带我兜风吗?”

    男人腿上正坐着一个女生,比贺欣青涩,稚嫩,却少了贺欣身上的那股子傲气,他将女生拉开,笑着站起来,搂住了贺欣。

    “兜风去。”

    城市喧嚣,沸腾。

    书房的宋明修靠在椅背上抽烟,周遭都是刺鼻的烟味。

    宽大的书桌上散着许多文件,那些纸张里面,隐约有一点银白。

    宋明修弹了一下烟身,发干的唇抿了抿,伸手从文件里翻找,将那点银白拿出来,攥在掌心里。

    “小晖……”

    喃喃声从唇间溢出,宋明修低头,吻了吻那枚戒指。

    下一秒,他拿起大衣出门。

    车子开到公寓楼底下,宋明修似乎是才想起来,张小晖搬走了。

    那种激动和渴望一下子没了去向,他坐在车里,犹如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像一个傻子一样待坐了很久,宋明修的额头抵着方向盘,眼底掠过阴郁之色。

    有种情绪在胸口环绕,渗透心脏,那种情绪叫孤独。

    宋明修开着车,在a市大街小巷穿梭,霓虹斜照过来,他的脸时明时暗。

    过了饭点,餐厅冷清不少。

    宋明修找了一处角落,与川流不息的街道仅隔着一面玻璃。

    好像只有这样,才会不那么孤零零的。

    不知过了多久,服务员过来,礼貌的提醒,“先生,我们要下班了。”

    宋明修抬眼,四周的座椅都是空的,收拾的整齐,唯独他这桌,摆着几个酒瓶,还有一只盛满酒的高脚杯。

    他垂眼,仿佛透过高脚杯,看到自己的脸,落寞,孤单。

    餐厅的服务员见客人是常客,每次都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模样更是出众,她和同事小声议论了一番,领头的去找老板。

    “蔓姐,有位客人不肯走。”

    维蔓还是一身别致的水色旗袍,将她的身体每一个位置都显的韵味十足。

    她从房间出来,下楼时看清坐在那里的身影,柳眉蹙了蹙,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并不明显。

    “你们回去吧。”

    大家伙也没多待,纷纷打了招呼离开。

    整个餐厅就剩下一束光,一瓶酒,两只酒杯,俊男美女,却没有一丝一毫让人浮想联翩的氛围。

    维蔓披着羊绒大衣,“宋先生,你来错地方了,我这儿是餐厅,不是酒吧。”

    宋明修沉默的喝酒。

    维蔓将烟盒放在桌上,往宋明修那边一推,“来一根?”

    宋明修抽出一根,没点燃。

    “你认识季时。”

    “你喜欢他。”

    一前一后,两句突兀的话,搅乱了气氛,也让维蔓的表情生起了细微的变化。

    “宋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与这个人是在去年年底结识的,那晚和今天一模一样。

    结识是有意,她知道对方和张小晖的关系,也牵扯到季时,但是她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喝了几杯酒。

    因为这个人城府太深,表面上和煦,有礼,也许他心里就在算计你,置你于死地,而你,恐怕还会去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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