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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说爱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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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眯着眼睛,不知不觉,他一直在纵容张小晖。
只是,他和张小晖的生活习性差异太大了。
大的他无法想象,真在一起了,一定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看好友那副疑似走火入魔的表情,王昊受不了的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谁啊?我认识吗?”
季时撩起眼皮,“什么?”
“行了别装了。”王昊翻白眼,“你想知道你脸上写了什么字吗?”
季时出声,阻止王昊说出恶心他的话,“不想。”
话都到嘴边了,王昊差点呛到,“她跟你是一路人?”
季时知道他的意思,“不是。”张小晖和洁癖两个字搭不到边。
王昊惊讶的张大嘴巴。
他觉得季时要么就抱着消毒液孤独终老,要么就找个同样以为全世界都脏的女人一起生活。
“她听你的话?”想不出别的可能了,不是一路人,那就是季时说什么她都听,叫她做什么都照做,顺着。
季时吐出两个字,“不听。”
“不可能吧?”王昊瞪大眼睛,“那你也受得了?”
季时说,“受不了。”受不了也要试试。
噗,王昊口中的酒水喷出去。
袖口溅到几滴,季时的脸色漆黑。
闻着消毒液的气味,王昊摇头砸嘴,“我同情被你看上的那个女人。”
“以后跟你上个床,她还要把自己从头到脚刷一遍。”王昊,“我说错了,不是刷一遍,是刷几遍。”
季时挑了挑眉毛,如果是张小晖,他应该可以忍受。
他记得有一次,张小晖没洗头,发尾扫到他的手臂,当时他没用消毒液。
诸如此类的情况很多。
季时从来都没当一回事,现在回头去想,他自己都有些惊诧。
要不是那晚发生的事,迫使他发现张小晖的特殊,他恐怕不会这么快把张小晖放在另一个位置考虑,打量。
也许要等张小晖跟别人结婚,做了母亲,他才能发现张小晖和他身边所有人的不同之处。
然后悔不当初。
又或许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季时不免庆幸,还好。
王昊得意道,“这追女人我在行,你听我说……”
季时斜眼,“我记得你一直被甩。”
王昊,“……”
季时的目光上下一扫,“最近是不是又被甩了?”
王昊,“……”
他随意移动的眼睛一亮,色|眯|眯的观察,“那边的波浪好大,啧啧,看着就想把脸埋进去,游个泳。”
“大波浪看过来了。”
发现那女人直盯着季时,王昊见怪不怪,“我打心眼里不喜欢跟你一起喝酒。”
他整整头发,用手往后一捋,去之前确认一下,“有e吧。”
季时淡淡一瞥,“c。”
“c?”王昊兴致全无,“那算了。”
大学的时候,王昊和别人一样,会把季时当成情|场高手,后来发现他有洁癖强迫症,接受不了任何身体触碰,绝对只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
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享受不了,白浪费了那张脸。
王昊笑的暧|昧,“我有个朋友,专门搞充|气|娃|娃的,要不要我给你弄一个,先拿着练习练习?”
季时嫌弃道,“原来你就用那玩意儿练习?”
王昊的脸一绿。
一直盯着季时看的c小姐终于按耐不住,主动过来了,季时放下交叠的腿,“先走了。”
c小姐见猎物离开了,她瞧一眼剩下的王昊,脸上的娇艳消失全无。
“操|蛋的!”大受打击的王昊骂骂咧咧,“我这暴脾气,老子哪儿差了,至于用倒胃口的眼神吗?”
“人比人气死人!”王昊愤愤的去下一个场所,季时不在,他帅多了。
季时回去就进浴室冲洗,换了一身衣服,他才舒服一些。
整栋房子静谧一片,季时躺在床上,手枕着胳膊。
他看看旁边空出来的地方,试着幻想张小晖躺在那里,翘着腿看书,零食,发绳之类的随便一丢。
季时的唇角抽搐,还是别幻想了。
手在另一只枕头上拍拍,下一刻,季时就慢慢挪过去,躺在张小晖躺过的位置。
“幼稚。”季时给自己的举动下评论。
他白天把张小晖气跑了,张小晖暂时都不可能搭理他了。
季时从床上跳起来,穿衣出门。
过了四十多分钟,车子停在楼底下。
季时坐在车里,一根烟燃尽大半,他欲要上楼,宋明修的身影从门口出来,旁边是张小晖。
看着宋明修的手碰到张小晖,从肩头到脸颊,又抱了抱她,低头凑近说了什么,张小晖点点头。
季时闷声抽烟,大晚上的开车过来,找不痛快。
他把烟蒂咬出一圈印子,幼儿园的时候就应该在张小晖的额头戳个章:这是季时的。
不过那时候,张小晖是个讨厌鬼。
不远处,目送宋明修的车子开出小区,张小晖转身进去,她忽然看一个方向。
季时条件反射的把头一低。
他又直起腰背,“我躲个屁啊!”
车牌号挂在外面,张小晖一看就认出来了。
她的脸色微变,愤怒。
车里的季时在等张小晖来找他算账,但是迟迟没动静,他扭头看,站在那里的人没了。
季时觉得不对劲,自己捉|弄张小晖,还偷亲了她,以张小晖的脾气,不可能就那么算了。
正纳闷,车子突然发出一声响动,好像是车屁|股被踢了一下,季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瘦小身影迅速跑进楼里,马尾在肩后一扫一扫的。
“……”
第20章 分了
每段感情都不是无缘无故。
譬如开始。
又譬如结束。
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张小晖临时起意,去了宋明修的公司。
第一次来,犹豫了一下,张小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对面的咖啡厅挑了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将公司门口的状况收进眼底。
宋明修出来,她能轻易发现。
一杯咖啡见底,张小晖又点了一杯,掠动的余光突然一顿,她站起身离开,脚步抵达门口,就僵住了。
因为并肩走出大楼的两个人。
贺欣今天的穿着和往日截然不同,不再是鲜艳多彩的时尚大牌,而是简朴的普通打扮,长款的纯黑色外套,修身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低帮米色雪地靴。
她的头发拉直了,也染黑了,用一根发绳扎在脑后,脸上没有化妆,白白净净的,眉眼间蕴着青涩,稚气,还有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
这样的贺欣少了平时用奢饰品堆砌的娇艳,看起来就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并未涉足社会,单纯,灿烂。
张小晖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
她一直不想,也不敢承认一个事实。
过去的那些年,所有发生在宋明修身上的点点滴滴,都没有她。
却有贺欣。
贺欣在宋明修身边的时间,不比她少。
也许比她还多。
在来来往往的路上,那两个人醒目出挑。
宋明修并没有发觉张小晖的存在,今天贺欣突然过来,以为的无理取闹,歇斯底里都没出现,她从头到尾都平平静静的。
令他刮目相看。
经历过一次生死,心境有改变也是正常。
宋明修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目光清淡。
那时候围着他打转的贺欣简单,不复杂,他答应交往过后,贺欣开始多疑,猜忌,蛮横无理……变的不可理喻。
现在走出来了,不再执迷不悟,似乎又是以前的样子。
“明修,谢谢你听我说那么多话。”贺欣低着头看脚尖,她轻声说,“我想明白了,之前是我太任性了。”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更不应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让我的家人朋友难过,担心。”
落在他人眼里,贺欣的态度真诚,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看她大彻大悟,能这么懂事,宋明修拧起来的眉心稍稍舒展,“没什么事,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贺欣的眼眶湿润,“我们做朋友不可以吗?”
“明修,我是真的放下来了。”她说,“自从我出院后,我就想了很多,我们有缘无分,我爸如果有对你说什么让你困扰的话,我向你道歉。”
宋明修无动于衷,“贺欣,我不想小晖误会。”
“我已经被黑石录用了,很快就会去上班。”贺欣露出一个笑容,“到时候我和小晖姐就是同事了,不如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把话说清楚,这样小晖姐就不会有什么误会了。”
宋明修敛眉,“再说吧。”
“对了,我看你开的公司挺好的,”贺欣忽然说,“恭喜你。”
宋明修回应,言语疏离,“谢谢。”
面前的贺欣有了很大的变化。
贺欣没有再多说,“祝你幸福。”
她像是真的放弃了,嘴边维持的弧度在看到路对面的一个身影时,顿时扭曲了一下,又扭回去。
“明修,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宋明修蹙眉,“抱歉。”
“我知道我提的要求过分。”贺欣轻轻的说,“当是朋友的一个拥抱,就一次,好不好?”
张小晖微微眯起眼睛,看到背对着她的宋明修朝贺欣倾身,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贺欣面对着张小晖这边,脸贴着宋明修的肩膀,划开一个刺眼的笑容。
得意,嚣张。
那几秒,张小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再年轻五六岁,她会立刻跑过去,不管不问的一通发疯,引来路人的围观,得到一些意味不明的同情,唏嘘。
然后呢?贺欣会哭哭啼啼的,说没关系,都是她的错。
戏就可以谢幕了。
张小晖想起前几天看的一部电影,宋明修也在。
女主人公遭遇的经历和她有八|九分相似,张小晖记得当时她用随意的语气讲了自己的看法。
宋明修和她谈论,嘴里说的答案和面部一闪而过的神情相反。
那件事难以启齿,是张小晖最不想回忆的一夜,说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
因为张小晖早已做了决定。
她这段时间都在逃避,不想面对那段感情变质的现实,比如她和宋明修面对着面,无话可说的时候。
镜片不知何时变的模糊,张小晖下意识去擦眼睛。
触手所碰,才发现她没有哭,只是下雨了。
张小晖再去看,宋明修还和贺欣站在一起,背影挺拔。
她从包里找出手机,按了号码。
下一刻,她望见宋明修把手机拿到耳边。
张小晖叹气,“明修,我们分了吧。”
雨点渐渐粗密,冬雨冰凉,刺骨的冷。
晚上,雨停了,散布城市每个角落的寒意让人万念俱灰。
商业圈都是熟人,季时得知宋明修在饭局上把自己灌醉,听完朋友的口述,宋明修和张小晖吹了的可能性很大。
季时的唇角控制不住的勾起。
天都站在他这边了。
这么好的机会,他如果还不抓紧,那就是白痴。
季时拿了车钥匙,准备去张小晖住处时,想到了什么,脚步又停住了。
他转头查了今天本市所有车站和机场的出入情况。
查出的结果是,张小晖搭六点多的火车去了y市,现在人已经到目的地了。
果然是她的性格。
季时叫来方清,“马上给我订一张明天最早一班去y市的车票。”
他又摆手,“算了。”
连夜开车去,能提前两个多小时看到张小晖。
卷二
第21章 正式追求
y市,酒店里。
张小晖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弥漫的热气覆盖了从外面沾上的湿寒之气。
她把湿毛巾丟在浴室,出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常在书里和电视里看到,女主角结束一段感情,就会随意找一家理发店进去,把长发剪短,大概是预示自己告别过去,一切重新出发。
张小晖握住一缕头发,指尖穿梭进去,从上往下梳理。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头发不剪,依然会重新开始。
窗外的黑幕重重叠叠,压的夜深沉,似乎又有几滴雨点砸到玻璃上,张小晖伸手把窗帘拉上,整个拉严实,将暖和的房间和寒冷的外面完全阻隔。
直到看不见一点边边角角。
做完这个动作,张小晖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停在一档综艺节目上面,她去桌前吃东西。
两大袋子零食,品种繁多。
吃了一会儿,嘴里塞满了,胃里也是,张小晖的速度慢下来,茫然的看着电视。
当初,她的好友劝她别回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就算没有结婚生子,身边肯定也有了别人,你还回去干什么?”
她固执,不听劝,满脑子都是思念的痛苦,一心只想回来。
然后,张小晖费尽心机,终究是回来了。
重逢,化解误会,十指相扣。
如果沿着这样的美好发展下去,他们会走的很远很远。
可是,外界干预的因素太多,厌恶,恶心,悲愤,无力,最终消磨了她在那份感情里的坚持。
她和宋明修的结局被好友猜对了。
熟悉的陌生人。
“你一定会后悔回去!”
这是好友在机场与她告别时说的话,张小晖呆呆的坐着,后悔吗?
她不后悔。
盼了十年,得偿所愿,即便故事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
乱七八糟的塞了许多东西,胃里装不下了,张小晖去马桶前,难受的呕吐。
眼睛发红,泪水模糊视野,她蹲在那里,哭的满脸泪。
发泄了情绪,张小晖躺在床上,眼睛红肿,没有一丝睡意。
旁边的手机发出震动,张小晖的神经末梢跳动了一下,她拿过来一看,是陌生号码,推销电话。
嘴角扯了扯,张小晖又收到一条短信。
是移动发来的流量套餐使用情况。
她在火车上看了三部电影,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很精彩,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代价是流量砍了一半。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里主持人滔滔不绝,张小晖的意识昏昏沉沉。
这一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一个电话把张小晖惊醒。
陆军说,“明修胃出血,现在在医院里。”
张小晖的眼皮一跳,“他怎么样?”
陆军嘲讽,“死不了。”
他像是有意强调,“贺欣来了,在陪着明修。”
张小晖垂着眼帘,投下一片阴影,她淡淡道,“陆军,你有话就直说,没必要冷嘲热讽。”
“行,那我就直说了,张小晖,你行行好,别再和明秀纠缠不清了,你把他害的还不够惨吗?是不是要他把这条命给你,才算了事?”陆军恶声恶语道,“我告诉你,在你没回来之前,他过的很好。”
“之前明修和贺欣在一起,不可能只为了图她的家世,张小晖,你明白我的意思。”
言下之意,不是没有一点喜欢。
这通说辞尖锐,充满了指责和讥讽,张小晖无意义的笑笑,又有谁来为她打抱不平。
“还有事?”
那边吸一口气,陆军的声音再次想起,“张小晖,你真绝情!”
就在张小晖以为陆军会怒而挂掉时,他又说,“既然你已经和明修断了,就离他远远的。”
“贺家有的是手段,这点我想你应该清楚,所以明修以后要娶的妻子一定会是贺欣,你好自为之吧。”
张小晖面无表情的按断通话。
头皮底下,仿佛有一根钢筋在来回搅动,四分五裂,她疼的抓紧被子,冷汗渗出,一点点浸|湿了后背。
去冲洗了一次,张小晖躺回床上,后半夜,几乎无眠。
冬天的夜漫长,早上六点钟,天还是蒙蒙亮。
张小晖从酒店出来,背着包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孤单单的。
y市的冷和市不同,湿答答的,像是有一块浸了水的棉布披上来,缠住了四肢。
走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买早餐吃。
随意进去路边的一个小门面,张小晖的屁|股还没挨到椅子,瘦瘦高高的年轻女人就热情的上前,问她吃点什么?
张小晖要了一碗稀饭,咸菜,还有一个茶叶蛋,她又叫住年轻女人,加了一个豆沙包。
年轻女人哎了声,用夹杂着浓重当地方言的普通话冲里头喊。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把张小晖的早餐端出来了。
张小晖从他们的对话里可以判断,他们是老夫少妻。
这家店不大,放着六七张桌子,除了张小晖这桌,其他桌都是空的,她是第一个客人。
“今天报的有小雪,冷死了。”
年轻女人小声抱怨,“我想买一个小太阳。”
中年男人说,“还买啊?小太阳不是有俩个吗?”
年轻女人撇撇嘴,“不好使了。”
中年男人无奈,“行吧你想买就买。”
两人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传入唯一的观众,张小晖的耳中。
年轻女人有点小任性,无伤大雅,中年男人有个好脾气,他们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却让张小晖羡慕,动容。
天渐渐亮透,弥漫的薄雾散去。
店里的桌子都满了,那对夫妻忙的脚打后脑勺。
张小晖突然听见里头传出一道难听的咒骂声,“你|他|妈少放一点水会死啊?”
突如其来,她吓一跳。
其他客人也纷纷伸着脖子,捧着好奇心看热闹。
“不就把饭煮烂了一点吗?你至于冲我发火吗?”
“连续两次,第一次把水放多就算了,你|他|妈第二次还把饭煮成粥!不是告诉你怎么放水了吗?”
“我忘了啊,谁记得住那些东西,你厉害,那以后你自己煮啊!这么一点事就骂脏话干什么?”
“我|他|妈就骂脏话怎么了?”
安静了一秒。
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清脆响亮,像碗碟。
然后又有哭叫声,骂声,交织一片。
大家都低头处理付了钱的早餐,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快速吃完走人。
张小晖也没了食欲。
刚才那两个人还好好的,就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的那么厉害。
离开桌子,张小晖看到年轻女人捂着脸跑出来,跌跌撞撞的,指缝里都是血。
她一愣,心中感慨颇深。
世事无常。
不止发生在她身上。
“救命啊!杀人了!”年轻女人边跑边喊。
中年男人在里头砸东西,骂声不断。
张小晖和其他客人都懵了。
怕惹上什么事,大家不做过多停留,店里一下子就空了。
这一出闹的,让人唏嘘,把早晨的那点困意全卷的一干二净。
张小晖继续游荡。
她没来过y市,这是第一次来,在火车上看了地图,有意在这条街附近挑的酒店,出门走上一小段路,就是小桥流水,韵味独特。
可惜天寒地冻,没有大片大片的荷花盛开,不然会更美。
就算不是最佳时节,今天来这里旅行的人依然很多。
逛了半小时,张小晖感到发热,她把头上的毛线帽拿下来,抓抓头发,随意扎成一个揪。
一个人旅行,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挺好的。
就是缺个可以说话的人。
路过一处叫卖豆腐花的摊位,张小晖摸出三个硬币,买了一碗。
在旅游景点,这个价格算实在了。
豆腐花白白的,上面有一点葱花和虾皮,香味诱人。
张小晖握住塑料勺子,还没挖到豆腐花,一只大手忽然从她背后伸过来,将她手里的小碗拿走。
这一幕发生在眨眼间。
张小晖措手不及,她错愕的转身。
不该出现的男人大口喝豆腐花,如风卷残云,他含糊不清道,“我快饿死了。”
张小晖蹙起眉头,“季时,你怎么会在这里?”
喉咙里窜出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又吞回去,季时把小碗扔垃圾桶里,“出差。”
出差?张小晖面露狐疑,季时的下巴周围冒了一圈浅浅的青色,眼睛里有血丝,微卷的几缕短发懒懒的搭在额前,带着一夜没睡的迹象。
但是,季时的目光黑亮,炙热,像两团火。
怪异的让张小晖浑身不自在。
季时任由张小晖打量,他一路开车过来,只在休息站简单洗漱了一下,澡没洗,胡子没刮,衣服没换,现在浑身难受。
每一次他踩在崩溃的边缘,下一刻又撤回去。
连他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以忍到这个程度。
他敢肯定,他去酒店收拾,张小晖绝对会跑,再找到人又要费一番功夫。
“看够了?”
张小晖的脖子收回原位,她转身离开。
季时跟着她,走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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