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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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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女儿会站在江源达身边,被人再奉承一句,和江源达好般配之类的,苏玉芹觉得,她靠想象就能把自己气死。
还有刚才突然得知,江源达不仅是个做买卖的了,还成了人大代表。
苏玉芹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女儿那番话,她现在得聒噪到什么程度,恐怕得马上加量吃药,得心理不平衡到极点了。
但她现在并没有。
她生了一个骂人的时候也会站街边掐腰对骂,动手打架不含糊,等到了那种所谓高档的地方,不用高音说话,只微扬着小脑袋瓜,寥寥几句就能把人堵的哑口无言的女儿。
她这个当妈妈的啊,都打心眼里佩服。
瞧刚才给她气的,让她说,她都说不出来,再看看她女儿,真是没白供闺女读书,知识学杂了,什么叫莫斯科没有眼泪啊?这都啥时候看的啊,就没有她女儿不知道的,男男那小嘴巴巴的,也能给她爸说的一愣一愣的。
在苏玉芹沉默的想着这些时,江源达也在琢磨着:怎么跟苏玉芹表态,最好说出那话是能顺毛摩挲的,别哪句话给惹急了,翻脸再不搭理他。
“玉芹,我想跟你再谈……”
苏玉芹电话响了,她没管江源达话还没说完呢,她就接电话了,心里还哼了一声:你不是和我谈完了吗?
“喂……哎呀,是你啊。”苏玉芹冲着电话笑,还捂紧手机说:“我真是没想到你能给我打电话。”
江源达听这语气直拧眉:“谁啊?”
苏玉芹一拧身子,脸冲车门,继续跟来电话的人说:“我有时间,嗯嗯,好,那我们等会儿见,那个咖啡馆我知道,我十分钟就能到。”
“谁?”
“你给我靠边停车。”
“干哈去。”
苏玉芹白了江源达一眼:“你不是听见了吗?喝咖啡。”
“跟谁喝?”
正好红灯亮,车停下来了,苏玉芹没回答,开车门就下去了。
江源达从车窗探身子喊:“你给我回来,听没听见?!”
苏玉芹穿过车流,脚步更快了,她认为,她能接受江源达那句“你给我回来”,但她很讨厌那个男人每次说话时,最后都会带上类似“听没听见”的命令语气。
她就没听见,爱咋咋地。
咖啡馆里,心理医生曲医生早就到了,看见苏玉芹走了进来,他赶紧站起身挥手示意。
“喝点什么玉芹。”
苏玉芹边脱大衣围巾边笑呵呵道:“喝啥都行,就是喝不惯你们常喝的咖啡,苦了吧唧的,真是纳闷你们为啥爱喝。”
曲医生笑着点头,告诉服务员:“给这位女士来杯红枣奶茶。”
然后两个人才开始聊了起来。
曲医生说,他要走了,要和几个国外的同学一起去魔都开诊所,这面的经营不下去,市场不接受,别说精神上压力大,抑郁症之类的患者不受重视了,就是有的人得了重病,很多人的思想观念也讳疾忌医。
所以他不放心,这才找苏玉芹见一面,不是以医生和患者的身份,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苏玉芹已经像他一个朋友似的让他挂念。
苏玉芹听完后,失落的表情溢于言表,靠低头喝热的烫嘴的奶茶来掩饰情绪。
“玉芹,作为朋友,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曲医生,你说。”
“其实人和人相处,在各种关系中,和父母、子女、丈夫、亲人、朋友,哪怕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陌生人,他撞你一下,撞得很疼,就是没说对不起,碰到不讲理的,他还可能会倒打一耙,全都不能想得太细。
否则你会发现,跟任何人相处,里面都掺着退让和委屈。
过日子过的也不是以前,是过以后,以后你是不是相信能过好,会过好。”
苏玉芹瞬间就捂住眼睛,她觉得曲医生就是有魔力,总是能给她说哭。
曲医生看着这样的苏玉芹,心里一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苏玉芹很爱她丈夫,被伤的有多疼,就有多爱。
他眼中的苏玉芹,不是那种对方无论好不好,都会听父母命的性格,然后对付着过日子。
她是那种只为丈夫这个人,就能甘心情愿善待公婆,不图公婆夸奖,就是愿意为丈夫做这些事。
也不是现在很多女性,衡量着各方面标准走近婚姻,她是很纯粹的一眼就相中她丈夫了,从她讲述过去就能有所了解。
她甚至,丈夫比女儿还重要。
怕别人知道这点会瞧不起她,她就隐藏着。
因为大多数的女性都会认为孩子比丈夫重要,会有一种心理是:觉得把丈夫看得特别重,很没出息,天底下又不是就那一个男人了,孩子才是亲生的,至不至于?
到了苏玉芹这,至于。
她眼中的男人,天底下只有一个江源达,换了别人都不是江源达。
曲医生探身子上前,隔着桌子拍了拍苏玉芹的肩膀,开玩笑道:“你看,我就知道我不能多说话,把你说哭了吧?快别哭了,玉芹,再哭下去,我可当你是舍不得我了。”
“你特么谁啊你?!”江源达火冒三丈出现了。
这一嗓子,咖啡厅瞬间安静了,没人说话,全看他,配着他错乱铿锵的步伐,只有悠扬的钢琴曲。
离苏玉芹他们桌不远处,汪静文站起身:“江、江总?”
江源达根本没听见,他哪顾得上这里有没有人认识他,爱认识不认识,被气的头顶都似冒了烟,眼珠子只盯着苏玉芹肩膀上、别的男人的手。
“你给我把那狗爪子拿开!”
第四百五十四章 打乱套了
苏玉芹懵了。
她第一反应是:江源达怎么找来了?他是怎么知道在这里的?
而江源达,此刻是从没有过的心寒,他眼里似带着刀子回望苏玉芹,如果眼神能杀人,恨不得马上就给苏玉芹就地正法。
江源达觉得自己很傻,越气就显得自己越傻到可以。
就凭苏玉芹接电话那句十分钟就到,就凭这一句话的信息,他就能开着车,满周围的绕,一家又一家咖啡厅的找。
可他刚才有多迷茫的寻找,现在心里就有多空落落,他多希望自己没找到,没看到这一幕。
因为亲眼见到了,就会明白了,为什么苏玉芹接电话语气会很温柔,会和平时不同。
为这新男人啊,为这个比他年轻比他精神,瞧上去也比他体面的男人。
这是有新人了,是吧?
所以他只要提复婚,只要往前上一步,只要表现出想碰苏玉芹,那女人就往后撤。
还有,难怪今天穿成这样,红衬衣黑裙子高跟鞋,明明穿不习惯细高跟的人,今天能穿那样的鞋。
那女人今天还喷香水了,他吃饭时,还傻了吧唧自作多情,以为苏玉芹是为他打扮的。
现在想想,就算不为他打扮,哪怕为女儿打扮也行啊。
可是,不是。
现在看起来,他和女儿都得靠边了,他和女儿在苏玉芹心里都狗屁不是了,人家有新人了!
江源达运着气解开大衣扣子,看了眼男人,看了眼苏玉芹,心里想着:跟新人处的挺和谐啊,啊?跟人笑,跟人哭,跟人都能到摸肩膀的程度了,跟人表达七情六欲,下一步,是不是过两天就得……
那还,他好日子结束了,那谁也别想好!
江源达红着眼,一面儿紧盯苏玉芹,对苏玉芹咬牙咧嘴一笑,一面儿速度极快地抓住了曲医生的脖领子,挥胳膊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曲医生被这拳头砸的,一屁股就重新摔在了沙发上。
伴随曲医生摔倒的还有咖啡杯掉在了地上炸裂的声音,咖啡桌被撞的七扭八歪,沙发也往后蹿了蹿,以及江源达扑过去要给人按在沙发上继续揍时,咖啡厅里有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大家震惊又稀奇啊,要知道,见过或者听说的,大多数都是老婆抓情妇又打又骂的,还没亲眼看见过抓出轨老婆的呢。
这时钢琴曲也停了,几个服务员带小跑的奔过来了,经理坐电梯带着两名男服务生下来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苏玉芹还愣神眨眼中就开始了。
等苏玉芹反应过来了,她马上去拽那俩叠在一起的大男人:“你给我松手,他是医生!”
江源达回答的打击面很广,他认为自己的自尊,目前仅剩的就是不能在外面承认老婆给戴绿帽子了,所以他都没回喊道:“打的就是这些着装的,公检法医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江源达,你疯了!”苏玉芹干脆也扑到了江源达的后背上。
这俩人的重量,立即压的曲医生差点喘不上气。
曲医生得一边双手抱头护脸,尽量挡住江源达挥过来的拳头,一边喘不上气断断续续解释道:“我真是医生。”
“啊,原来是找个医生,你这种人利用职务之便,不定占了多少妇女的便宜,我看不着的地方得……”江源达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差点被身后女人的拳头捶吐血了。
苏玉芹一拳接一拳的砸在江源达的后背上:“你他么的疯了是吧?我得了什么病用不用喊出来!用不用?!”
很少骂人的人,忽然来上这么一句,江源达要挥下去的第三拳就顿住了。
那他也没松手,还紧抓着曲医生的衬衣,扭头懵懵地问:“啊?”
苏玉芹没回答她,眼里全是泪,急的。
是江源达身下的曲医生,又咳嗽又颧骨强调道:“我是苏玉芹的医生,不是她找了个医生。”
苏玉芹一把扯住大衣和皮包,看着江源达像五迷三道似的起身了,放心了。
她羞愤难当道:“对不起,曲医生,我再跟你联络。”说完她一边抹着扑簌簌的眼泪,一边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玉芹?玉芹?”江源达慌了:“江男她妈?”
门口远处传来用尽全力的回答:“不许你喊我女儿名字!”
江源达一听这个,更急了,什么也顾不上就要追出去,但咖啡厅经理给拦住了。
还好,善解人意的曲医生,揉着脸给挡了一把,主动对经理说:“一场误会,让他先走。”
还有一个人也站出来了,那就是来咖啡厅相亲的汪静文。
汪静文表情虽有点儿懵,但仍旧利落的走上前,她一手拎着公文包,极快地抽出桌上的边条和碳素笔,弯腰写上电话号码,又从兜里拽出五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赔偿的钱,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联络。”
随后,只看从咖啡厅到门口,呈一个直线般,不停上演后面的人追前面的人。
苏玉芹是站在街上拦出租车,对,是街上,不是街边。
江源达是从里面追出来,看到出租车后屁股冒白烟驶离了,只匆匆记下车牌号就赶紧往自己停车的地点跑。
汪静文拎着公文包是出来追江源达,她跑的呼哧带喘截住要离开的黑捷达,敲车窗说:“江总……”
江源达摆了下手,意思是我没功夫跟你说话。
但汪静文不管那事,她知道自己只要趴在车窗上,江总就不敢开车:“我是要给您通过材料,本来今天也要送您手上,”说完就用大腿顶着车门子开公文包。
女孩儿一面儿拿文件,一面儿嘴不停道:“您可千万慢点开车,没有任何事情和人,比自身安全重要,我刚才给您交完咖啡厅的赔款了,他们有事会跟我联系,另外,如果您前妻找您麻烦到了得去法院派出所之类的地方,您马上给我打电话,您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了……”
江源达摇下车窗,一把抢下材料:“谢了,小汪。”说完,他再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开始了追妻之路。
汪静文的相亲对象也出来了,小伙子看的一愣一愣的,脱口而出问道:“你是不是太敬业了?这种事,正常情况下,不是该装看不着吗?”
曲医生也是在这时从咖啡厅出来了。
系着格围巾的海归心理硕士,站在门口仰头望天,倒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无妄之灾,又揉了揉颧骨笑了,真心希望,他被打能值些。
然而,曲医生万万也不会想到,他这只是开胃小菜,更大的热闹在后面呢。
苏玉芹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捂脸无声地哭,师傅问她去哪,她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心想:
去店里,那个疯子就得找去,跟他都丢不起人。
回家?那能躲开嘛。
她恨自己,都离婚了,为什么要告诉江源达住处,还离得那么近。
又转念一想,是啊,哪有脸哭啊。
苏玉芹赶紧抹干净眼泪,别以为她不知道,房子、店里的货,其实通通都是江源达忙活的。
他给选址,他给选货,他离婚后照样摆弄她的生活,而最可恨的人是自己。
自己装傻,自己放不下,还偷偷知道时心里美呢,都是自己在贪心,自己总是很本事,能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电话响了,很执着的响,苏玉芹让出租车师傅随便开车,满城绕吧,但她只忍了电话铃声四遍后就受不了了。
可是,当电话拿出来的时候发现,确实,前四遍都是那个疯子打的,可这第五遍是教画画的方闻革打来的。
“喂。”
“小苏啊,今天也不来吗?来吧。”
苏玉芹无奈地看窗外:“我……”想了想,算了,到了那见面再说,好好谈谈,把画板先取回来,最好还能把她的学费退了,能退点是点,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可去。
“这样吧,方老师……”
方闻革打岔道:“叫我老方。”
“好,老方,我一会儿就到,正好和你有事要说。”
“那好,我等你。”
然而等待苏玉芹的不仅有方闻革,还有方闻革的前妻马淑芬。
马淑芬一米七四七五的身高,不仅个头高,体积也大,得有一百六七十斤。
苏玉芹到画室时,马淑芬和方闻革已经从屋里吵到门口了,俩人在吵着方闻革找新人的事。
苏玉芹合上出租车门那一刻,第六感就感觉不太妙,至少现在出现不聪明,但等她想反身再上车,已经来不及了,出租车开走了。
马淑芬也是同一时间,凭借着女人的一种直觉,瞬间和街边的苏玉芹对上了眼。
她一巴掌居然能给很高大的方闻革推一边去:“起开!”
方闻革回眸一看:“小苏?”
苏玉芹心里一咯噔,女人的直觉,心想:你别这时候和我说话啊。
果不其然,马淑芬几步就蹿到了道边,她忽然亮起嗓子骂道:“就是你这个婊子吧!”
“你这人怎么张嘴就骂人。”
“装什么傻?我让你敢勾引我丈夫,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今天挠不死你!”说完,马淑芬一马当先,撸了把袖子闷头就冲向了苏玉芹。
这给方闻革吓的,慌乱中差点踩空台阶摔下去。
男人踉跄着挥手喊道:“不是她,你误会了,真不是她!你给我松手,你个疯娘们!”
不护着还好,越护着,马淑芬越是疯狂了起来,尤其是被骂疯娘们。
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
好,让他护着,那她就撕烂眼前这女人。
还有,方闻革,他要是敢护着为这狐狸精出头,哪怕护一根手指头,她就先揍死女人,再杀了方闻革。
这一生,她马淑芬不要的东西,谁敢要,她就剐了谁,再一想到,有人告诉她,方闻革相亲了,要找女人了,按捺不住寂寞了,老黄瓜刷嫩漆还相亲个年轻的,都约会两次了,她觉得自己就能被活活气炸了,甚至有一天死都闭不上眼。
马淑芬两只粗壮的胳膊抡起来,又是撕苏玉芹羊绒大衣的毛领子,又是张牙舞爪预备要挠苏玉芹的脸。
然而就这,马淑芬还觉得自己大概没发挥好,不解气啊,不是这女人是谁,还能是屋里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啊,就是这女人。
马淑芬污言碎语出来了,农村妇女那些最脏的骂人话全出来了:“我让你不要脸,我要先扒光你,给你扔大街上,我让你敢跟我丈夫贱,你不是下面痒痒吗?再给你扔砖厂去,多找几个人祸害你……你个贱娘们,然后再给你高速公路上去!”
马淑芬手上用劲儿,一把薅住苏玉芹的短发,薅的苏玉芹吃疼到连续发出闷哼的声音,方闻革拦在两人中间,他扯脖子冲前妻喊:“你给我撒开,我受够你了,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她是我学生!”
丧失理智的马淑芬一脸恨意回道:“好哇,你俩挺会玩啊,装老师学生,你咋就能这么不正经,还是教授呢,我呸!大家快来看看吶,这里有一对儿不正经的狗男女!”
其实不用马淑芬喊,准备出夜市的人,附近的学生、附近小区的居民,全站下看热闹了,有好心的只会提醒说:“别打人啊,打出事呢。”
而苏玉芹是在这两三分钟内,只能任由人家打,头皮都感觉要被拽掉了,毫无还手之力,主要是还手也打不过啊,要知道马淑芬是啥体格子,她啥体格子,还躲闪中崴了脚,穿细高跟鞋太耽误事。
苏玉芹被吓的气的疼的,手都不好使了,想掏大衣兜里的电话报警,可电话刚一掏出来就被马淑芬一把抢过,咔嚓一声就摔地上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在周围响起。
“你们敢打我老婆?!”
江源达目呲欲裂,杀气腾腾,从来不打女人的老爷们,是以蹿的形式冲向马淑芬,上去一脚就给女人踹倒了。
本来由于江源达这一到,应该形势急转了,但是方闻革看着捂肚子躺在雪地上的前妻,震惊的他,不干了,脑袋一热扯住江源达的大衣,也眼睛红红咬牙切齿反问道:“你敢打她?!”
江源达都没废话,管是谁呢,他现在恨不得十步杀一个,千里不留行,抡起拳头就开揍。
苏玉芹一看江源达被方闻革也回手打呢,她更不干了,这一天算咋回事啊。
女人脱下这只崴脚的高跟鞋,大冬天的一只脚只穿着绿棉线袜子,拎着鞋蹦起来跳,用高跟鞋砸方闻革脑瓜顶骂道:“你敢打我老公?我刨死你,我让你敢打他,刨死你!”
马淑芬捂着肚子起来了,她庞大的身体也参与了进来,揪苏玉芹后脖领子喊道:“你敢刨他,我跟你拼了。”
苏玉芹回眸,再没了刚才任打任骂像打不过的样,她声音凄厉的喊道:“我跟你拼啦!”
第四百四十五章 愁人的父母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是两家,两男两女还长的膀大腰圆的,这搞的出勤的两位民警毫无招架之力。
两名民警扯开双方,还能频频出茬。
一方妇女指着食指骂:“你勾引我丈夫,我揍的就是你。”
另一方妇女回吼道:“你血口喷人,我就是眼瞎了来这学画画,才学了两堂课,今天门还没进呢,你们就动手打人。”
妇女听完解释却油盐不进,咬住了:“你就是为勾引,要不然谁这么大岁数学画画,听说我丈夫离婚了,你就上门耍贱。”
解释是来学画画的妇女,形象狼狈不堪,嘴碴子看起来也没那名妇女厉害,却不甘示弱骂道:“就你丈夫?给我家狗提鞋都不配,我能看上他?倒找我八十万贯我都不干!”
马淑芬掐腰眯眼说:“你说啥都白搭,你就给老娘我等着,你看我找不找人收拾你,我找黑道的归拢你。”
苏玉芹一边揉着手指,刚才打的太用力,也不知是中指还是食指,好像错环了,一边头也没抬回道:“真能吹牛,当着警察面儿,还敢说黑道的,我等着,瞅你要是不能把我咋地的!”
围观的人群,听这个说完,再听那个骂,瞪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有人憋不笑了。
能不笑吗?这听起来多招笑。
有人带头一乐,大家伙的笑声就扩散开了。
可由于他们越起哄着笑,事态越控制不住。
江源达没听到苏玉芹解释还好,一听,真是气煞了。
因为他清楚这是真的,苏玉芹那人从来不撒谎,要是真理亏就不吱声了。
那么,这算咋回事?学费交着,来这是为学画画的,刚上了两堂课,也没招谁惹谁,莫名其妙就能挨顿揍,抓头发就揍,让大道边的人一顿笑话,太窝囊。
民警支着胳膊急了:“嗳?住手!”
江源达是隔着民警,一把将方闻革从巡逻车上拽了下来。
方闻革当时正猫腰预备上车呢,这一拽直接给他薅的踩空了,下巴都磕在车门上了。
随后,马淑芬立即不受控制了,另一名民警也拦不住她,新的一团乱战又开始了,就在警车边对打、对踢、对着揪头发。
又一台巡逻车到了,这回警长出动了。
他让警员先分散附近围观的人群,然后喝令给这两家人分别押在不同的车上,最后将江源达的胳膊,三下五下就扭在身后喝道:“再动手,我马上采取强制措施!”
苏玉芹死死地抱着江源达的腰,对警长又怒又急哭道:“不怪我们,更不怪他,都怨他们,你不许给他戴手铐子!”
“你也给我上车,有地方让你们解释!”
江源达被制住身体那一瞬,他没反抗,但这时他挣扎了,扭头冲警长说道:“我警告你,你给我对她态度好点儿。”
警长寻思,你特么谁啊,还敢警告我这个执法的。
这回手上没留情,对着江源达的后脑勺就是一撇子:“老实点儿!”
警笛响起,留给这条街上是喧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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