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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不过一棵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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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清时搂着霍初雪,她听见他低沉缓慢的声音,娓娓道来:“从你知道真相那刻我就一直试图和你好好谈谈,可你总是那么抗拒,甚至不惜逃到梵于。很多想法我都没有机会告诉你。”
  “最初那会儿我和你一样无助焦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面对苏缈,更不敢面对你。我的震慑程度不亚于你,很愧疚,也很担心你。想得越多就越是彷徨迷茫,不知所措。那段期间我备受煎熬,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本杂志上偶然间看到周将的一首小诗。”
  “《沙漠》?”她福临心至反问。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这走了一遭,
  奇迹般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并循着记忆读出来。
  “就是这首诗。”贺清时细细地告诉她:“读到这首诗,我几乎是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一切都放下了,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我跑去找你,想和你好好谈谈。可惜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青陵。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跑去医院找你,乔小姐告诉我的。你竟然那么狠心,不跟我道别就走了。”
  听到这里,霍初雪沉默了。离开青陵是一瞬的决定,买了票就离开了,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方茹接到她在火车上的电话时,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低低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只能离开。”
  “你走以后,我就等你。我想总有你会想通,然后回来。可我等啊等,一直等了三年,你都没回来。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这么干等下去,所以我从A大离职,来了梵于,打算把你抓回去。”
  “小雪,这段感情我问心无愧。我和你在一起时,早就放下苏缈,摆脱执念,没有愧疚,更没有三心二意,全心全意地爱你。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你,然后和你在一起。”
  “前半生我的世界只有苏缈,后半生我的世界只有你。”


第59章 第58棵树
  天光大亮; 阳光越过窗帘; 明晃晃地投在地板上,一室明亮。
  霍初雪蜷缩了下脚指头,醒了。
  咋一醒来,脑袋有些晕。
  她坐在床上沉淀了好一会儿。
  放纵过度的后果就是全身酸疼; 绵软无力,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拔掉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瞟了一眼屏幕; 已经十二点过后了。还好轮休; 不然早就误事了。
  昨晚经过一场交心的谈话,两人又纵情做了一次。比第一次还要销魂蚀骨,足够让人刻骨铭心。
  四十岁的老男人体力不减当年,精力旺盛,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次睡过去再醒来就已经中午了。
  肚子咕噜咕噜唱空城计; 饿得厉害。
  跳下床; 拉开窗帘,满城素白。皑皑白雪,阳光分外明媚。
  大晴天,天朗气清。这么好的天气,一觉睡到大中午; 简直不能更惬意了。
  踩着拖鞋走出房间,闻到了阵阵馨香。厨房里翻炒声不断,滋滋作响。
  她倚靠厨房门,静静地看着贺清时炒菜。
  贺清时围着围裙; 动作娴熟。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龙虾香。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霍然转身,冲她柔和一笑,“快去洗漱,马上就开饭了。”
  “你没上班啊?”
  “今天周六,你忘了?”
  霍初雪:“……”
  忙得团团转,她确实忘了。难怪贺清时有时间在家里烧饭。
  这个场景她其实并不陌生。过去贺清时也为她下过厨。可熟悉的场景时隔三年再现,一时间她竟然很想哭。
  情绪涌上心头,来得突然。心里骤然很空,很感动,就想落泪。女人是感性的生物,任何一点细枝末节都能触碰到她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她踏进去,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宽阔硬实的脊背上,没由来觉得安心。
  执念纠缠了她那么久,突然放下,豁然开朗,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
  贺清时不禁失笑,“小雪,你这样我不好炒菜。”
  “让我抱五分钟。”她低低地说。
  “好。”他索性关了火,转了个身,将她揽进怀里。
  双眸剪水,漆黑灵动,蒙着大雾。
  他一念心动,喉咙一紧,捧起她脸,唇贴上去。
  “唔……”霍初雪偏头避开,“没刷牙……”
  他咧嘴一笑,嗓音低迷,“不怕,我不嫌弃你。”
  霍初雪:“……”
  他细细地吻她,很温柔,眼睛明亮,蓄着一团火焰。
  原地亲了一会儿,他不太满足,拖住她臀,抱她坐上厨台。
  这个姿势更便于他干坏事。手悄悄探进衣摆……
  男人指尖微凉,还沾了些凉水。划过她皮肤,惹得她全身颤栗。
  也就这样温存了一小会儿,贺清时松开她。拉下她衣摆,“去洗漱吧。”
  霍初雪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脸颊通红。
  简单的三菜一汤,都是一些家常菜。贺清时的手艺是真练出来了,几个菜味道都很不错。尤其是那道焗油虾,深得霍初雪的喜爱。
  霍初雪:“微微呢?”
  “不知道。”贺清时耸耸肩,“我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家了。”
  她赶紧去拿手机。微信里傅凉微给她发了条消息。
  傅凉微:「给你们腾场地,我回父母家了。」
  霍初雪:“……”
  “微微回她父母家了。”
  贺清时点点头,“小雪,你搬到我那里去吧,你这里我不方便。”
  霍初雪想想也是。毕竟和傅凉微住在一起,很不方便。
  “行,我明天收拾一下就搬过去。”
  她难得这么好说话。贺清时颇有些意外。这也代表她确实是放下了。
  贺清时在梓树花苑租了套两室一厅,都是精装修,拎包入住即可。霍初雪却是一次都没去过。
  吃过晚饭,贺清时就拖着她去他家参观。
  说是参观其实就是变相地换场地温存。
  霍初雪发现贺清时现在特别粘人,一刻都不想放开她。而且比过去简单粗暴多了,一言不合就亲她,把她往床上带。
  不过倒也没做什么,只是腻歪在一起。
  为此贺教授的解释是:空虚寂寞了太久,如今都要一起补回来。
  ***
  霍初雪和同事调了个班搬家。贺清时早早就到家里帮她。
  搬去贺清时家,傅凉微喜闻乐见。
  她住了两年,各种东西一大堆。贺清时找了搬家公司过来。
  收拾行李,霍初雪意外地在衣柜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文件袋。这只文件袋她过去从来没有注意过。
  她有些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找来撑衣竿挑出来。打开,里面装了厚厚的一沓纸,各种复印件。其中还有一本房产证。
  她轻轻掀开扉页,户主一栏霍然写着贺清时的名字。
  原来她住的这套房子并不是傅凉微的,而是贺清时的。
  一时间所有的细节都串起来了。之前有隐隐有预感,如今看到这本房产证倒也不会太过意外。
  到梵于第一年,她一直都是租房子住。她跟房东签了一年合同,到时间后想续签。可房东却把房子给卖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在网上重新找房子。
  看了很多都不满意。最后看到傅凉微挂在网上的招聘信息,求合租。本来也不想跟人合租,可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联系傅凉微看房。没想到两姑娘一见如故,特别合拍。一住就是两年。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贺清时安排的,他和傅凉微一早就认识。
  其实她一早就开始怀疑傅凉微了。他们重逢那日,在停车场碰到傅凉微,贺清时特意感谢她。她当时就留了心眼。
  后面她敏锐地注意到好友每次都能未卜先知,知道贺清时会什么时候出现。而且话里话外全部都在替他说好话。
  她和贺清时分开三年,他从未问过她这三年的情况,因为他对她的情况非常熟悉。
  她大胆地猜想,圣诞节前段时间她重感冒,他其实一早就已经知道了。直奔公寓,直接带她去了医院。
  这个男人在她身后默默地替她安排了一切。不可为不用心。
  原来这几年她一直都活在他的庇护之下。而他隐藏得好,她竟然一无所知。
  之前她就有所警觉,觉得贺清时和傅凉微这两人是认识的。可没有证据,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如今这本房产证很好地验证了她的猜想。
  看到这本房产证,一时间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
  梵于的房价比不得青陵,可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少说也得八。九十万。可这人说买就买了。
  他了解贺清时,这件事他是打算一直瞒着她的。最起码短期内他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的。
  “小雪,你收拾好了吗?”贺清时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霍初雪赶紧把房产证塞进文件袋,随便往抽屉里一放。
  她朗声回答:“差不多了。”
  ——
  东西虽多,找了搬家公司,两人倒也省心。
  东西全部搬到贺清时家,他便开始替她收拾起来。一样一样分门别类,一一摆放整齐。
  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却没有同居过。这无疑是一大实质性的进展。两人都有些兴奋。尤其是贺清时。
  忙前忙后,兴奋地像个孩子。
  所有的摆设都按照霍初雪的喜好来。
  收拾完她的行李。
  衣柜里两人的衣服挂在一起,他的西装旁是她的大衣。
  看着它们,贺清时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得偿所愿,是人都会很开心。
  贺清时对霍初雪说:“等你休息咱们去趟宜家,再添置一些东西。”
  霍初雪环顾一圈,“该有的都有了,差不多了。”
  贺教授的目光落在卧室的那张床上,笑得暧。昧,“床得换一张,这张太小了,影响我发挥。”
  霍初雪:“……”
  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心里感动,当天晚上霍初雪格外热情。从客厅沙发开始,卫生间,最后辗转到卧室。她就像是一只勾人魂魄的妖精紧紧缠着贺清时。
  而他在她的热情“款待”之下,更是卖力,不断耕耘。动作有多粗重,吻就有多温柔。汗水从他额角滑落,砸在她脸上,滚烫发热,她只觉得圆满。
  贺清时说的是实话,床太小,腾不开手脚,他很受限制。最是难舍难分之际,他不愿受制于床,索性舍弃了床,转移战场,直接在地板上。
  地板上铺了毛毯,一点都不冷。而且宽敞,任何姿势都信手拈来。
  夜幕沉沉,外头的灯火璀璨夺目。
  灯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溢进来,窥见这一室旖旎。
  撞击沉重,贺清时的声音越发嘶哑,被撞碎,变得模糊。拼凑整齐合成一句简单的话——
  “我爱你。”


第60章 尾声
  同居的生活简单而不失温馨。一转眼就到了年底。农历新年逼近; 霍广源和谢明柔一天一个电话催霍初雪回去过年。
  她已经整整三年没回家了; 这次自然是要回去的。
  这次回青陵的目的很明确,领证结婚。两人的年纪都到了,再也没理由继续拖着了。
  霍初雪有些时候会觉得奇怪,执念纠缠她三年; 她和贺清时分开这么多个日夜。为什么他来梵于不过两个月,她就成功说服自己放下了?
  其实就是某个瞬间就想通了,豁然顿悟; 很快就放下了。人的执念源自偏执; 放下始于幡然醒悟。不论是执念的产生还是放下几乎都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有些人放下的瞬间前期需要漫长的铺垫。
  2月4日除夕,两人打算提前半个月回去,在年前把证领了。至于婚礼可以延后,放在五一,十一举办都可以。
  回去之前霍初雪和谢明柔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妈妈; 我这次要带个人回去。”
  谢明柔似乎并不意外; 淡然一笑,说:“带回来吧,你爸爸不会再反对了。你嫁给谁都不重要,我和你爸爸只希望你能幸福。”
  这三年不仅磨平了霍初雪的棱角,也让霍广源夫妇想通了很多。既然除了贺清时; 没人能够入得了女儿的眼。与其让女儿这样孤独终老,倒不如放手由着她去折腾。做父母的无非就是希望女儿幸福。
  霍初雪喉咙一紧,胸腔堵得厉害,哽咽道:“谢谢妈妈。”
  谢明柔:“傻孩子; 早点回家!”
  ——
  回去那天,傅凉微去机场送两人。
  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时间尚早。三人在机场的星巴克坐了坐。
  傅凉微以为霍初雪一直被瞒在鼓里,打算偷偷和她坦白。趁着贺清时去洗手间的空挡,她主动对霍初雪说:“小雪,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如今时机成熟了,我必须要跟你说。”
  霍初雪心里跟明镜一样敞亮,她很清楚傅凉微要告诉自己什么。不过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见她低头呡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气定神闲地问:“什么事啊?”
  傅凉微探身小声地说:“其实贺清时是我表哥,他外婆和我外婆是亲姐妹。咱们一直住的这套房子也是他买的。这两年是他让我看着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霍初雪的反应。谁知这人无比淡定,脸上不见任何惊讶的神色。
  心理素质这么好,这么淡定啊?
  霍初雪微微垂着脑袋,长发自然掉落,有几缕擦过脸颊,痒痒的。
  她搅着杯子里浓郁的咖啡,醇香扑鼻。静静地听完,方缓缓抬头,“微微,我已经知道了。”
  傅凉微:“……”
  “什么?!”傅凉微惊叫出声,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
  “就在我搬家那天,我无意中翻出了房产证。”
  傅凉微:“……”
  “好啊霍初雪!你早就知道了还装作不知情,害我每天都在愧疚,瞒了你这么久。”傅凉微嗷嗷大叫,愤懑不平。
  “我就是要看看你和贺清时谁会主动告诉我。”
  傅凉微:“……”
  “肯定是我,我表哥那个闷葫芦,哪怕私下为你做得再多,他也不会告诉你的。”
  “还有什么?”
  “多了去了,你自己慢慢去感受吧。”终于把想说的说出来了,傅凉微如释重负,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看着霍初雪,轻声细语,“贺清时的前妻我很多年前见过一面,是个很温婉贤淑的女人。第一次见到你,我觉得你并不适合他。”
  她弯唇轻笑,“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吗?”
  霍初雪微微抬眸,“难道不是看房那天?”
  “当然不是!”傅凉微猛地摇头,慢悠悠吐出话来:“小晴天满月那天,我见过你。”
  霍初雪:“……”
  “怎么可能!”霍初雪不敢相信,“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都是陌生的客人,你哪里都能认得全。”
  “我当时并没有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啊,可你们看彼此的眼神都不单纯。”
  霍初雪:“……”
  “所以,兰姨前不久来梵于参加婚礼是……”电光石火之间她想到了这茬。
  傅凉微:“没错,是我堂姐结婚。”
  难怪兰姨来梵于那几天她一直见不到傅凉微。一切都有了解释。
  傅凉微慵懒地坐着,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手机后盖,有些许发热。
  她娓娓道来,姿态无比放松,“我当时见到你,你很年轻,很漂亮,张扬热烈,甚至有些闹腾。而我表哥他喜静,低调,古板生硬,可以说非常无趣。你们一点都不合适。后面经过接触我才发现,你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因为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哪种人?”
  “枷锁太重,不能随心所欲。可一旦认定一个人,就绝不回头,甘愿付出,哪怕看不到结果。”傅凉微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微笑,“无论如何,你要幸福!”
  ***
  三年没回来,一走出机场,满城肃杀凛冽的妖风直逼而来。
  天阴郁得厉害,乌云压顶。远处高楼大厦化作一帧漂浮不定的剪影,微微浮现在城市上方。
  云层一动,似乎整座城市都会跟着漂移。
  一切依旧那么熟悉,全然没有陌生感,一直都是记忆里的模样。
  两人最先去见了霍广源和谢明柔。
  见到贺清时,霍大厨不见得多热络,倒也没有冷眼相待,故意刁难。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晚饭,温馨自然。
  一切都很顺利,霍广源和谢明柔不做任何反对。
  领证的日子没刻意挑,找了个工作日,民政局有人给盖章就行。
  两人对于这些都比较随意,不讲究迷信,非得挑个黄道吉日。
  当天领证的人并不多,流程也快,一下子就拿到了红本本。
  走出民政局,天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如柳絮飞扬。
  这是青陵2019年的第一场雪。
  初雪,最是惹人兴奋。
  霍初雪伸手去接,那些小东西落入她手心,一下子就化作晶莹的雪水,寻觅不见。
  两人相视一笑。
  贺清时撑开伞,将她揽入怀里,“走吧贺太太,带你去个地方。”
  霍初雪紧挨着他,好奇道:“去哪儿?”
  他神秘一笑,抿嘴说:“一个好地方。”
  霍初雪:“……”
  ——
  霍初雪心里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贺清时口中的“好地方”究竟是哪里。
  只见车子七拐八拐出了市区,上了高架,最终进入了堰山区。
  车道上车流越来越稀疏,两侧空荡荡的的行道树徐徐略过。
  原来贺清时口中的“好地方”便是他在堰山的别墅。
  家里长时间没住人,早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空气里尘土味儿和潮味儿明显非常。
  置身其中,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曾经在这栋房子里,他们有过最炙热的温存,有过温馨和甜蜜,也有过歇斯底里的对峙。
  如今看到屋子里熟悉的陈设,她不由觉得恍惚。
  纵然岁月无情,它带走了很多东西,悄无声息。可有些人,兜兜转转一圈,依旧会回到原地。
  贺清时的后院已经没了那些花花草草,光秃秃的,冷清空荡。寒风蛮横地从两人之间穿过,吹乱头发,衣角簌簌浮动。
  没人照顾,他去梵于之前就已经把那些花花草草给处理掉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萧条荒芜的院子。
  后院的正中央远远立着一棵不知名的树木。那树枝干很细,都没有她手腕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佝偻着身体。
  枝丫光。裸,零星的一两片枯黄的叶子迎着寒风,瑟缩发抖。
  霍初雪慢慢走近,拈起那叶片看了看,发现竟然是枇杷树。
  这棵枇杷树比贺清时岑岭别墅的那棵要小很多,很明显不是同一棵。
  “这是?”霍初雪看着它,几乎一瞬就猜到了。顿时只觉得无比震撼。
  当时闹得那么凶,她砸了那盆枇杷幼苗。一地狼藉,它们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满目疮痍。
  三年过去,它们竟然活了!
  傅凉微一点都没说错,这个男人背着她,在她身后默默做了很多事情。有些他会亲口告诉他,而有些他却打算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贺清时站在他身侧,身姿挺拔,“你猜得没错,是那盆枇杷幼苗。你把它们摔了,我捡回它们,种下。三棵只存活了一棵泽。”
  他低沉的嗓音被寒冬送进她耳中,清晰异常,“我这半生,前十年守着一棵枇杷树,浑浑噩噩,不可终日。后三年守着另一棵枇杷树,满怀期待和希望。早春于我而言不过就是一棵树而已泽。”
  岑岭别墅的那棵枇杷树,早在三年前当地政府开发规划就已经被砍了。那是贺清时的前十年。伴随着隆隆的伐木声,挫骨扬灰,化为尘泥,终究只能成为过去。
  而当他遇到霍初雪,枯木逢春,她在他心里又长出了另一棵枇杷树。这是贺清时的后半生,哪怕历经风雪,饱受严寒。早春一到,它依旧可以破芽抽绿,满树青葱泽。
  “是宿命,终要相遇,也甘愿付出。这便是早春的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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