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晴转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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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果回到寝室后果不其然被围观了。她那一大束花真是招摇又惹眼，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意义不言而喻。
　　白淼淼激动得“嗷嗷嗷”地尖叫，林霖的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就连刚回寝室的卢小青也急忙围了上来。
　　白淼淼：“真的脱单了？？？”
　　姜果抱着花有些害羞，笑眯眯地点头，“是哦，”她点了点花小声说：“他送我的。”
　　白淼淼：“谁谁谁，到底是谁？”
　　卢小青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还能是谁？你个蠢的！”
　　白淼淼一脸懵逼，她看向林霖。
　　不可能！她不相信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下一秒，林霖：“花学长呗。”
　　白淼淼求证似的看向姜果。姜果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白淼淼：“……”
　　真的只有我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猜到的？！
　　这些八卦的女人！！
　　于是，这一晚在“嘲笑白淼淼的笑声”和“追问姜果恋爱细节”的笑闹声中渐渐过去。
　　后来，寝室里除了姜果三人一致决定，让她们的“小妹夫”请客吃饭。
　　姜果不好推拒，小心翼翼地询问花兴伦的意见。
　　花兴伦能有什么意见？！
　　花兴伦敢有什么意见？！
　　于是在周末的时候“小花妹夫”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订了位子，准备热情招待姜果寝室的几位“姐姐”。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一面询问一面警告，全然没了之前对这位冷面学长的畏惧。
　　花兴伦全程超好脾气，问什么答什么，让他往东绝不往西。几个室友也是见好就收。
　　姜果托着小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心里软得不像样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大家的身上，照得每一个人都暖洋洋的。姜果能明显得感受到心里那片阴暗的角落正越来越小，越来越明亮。
　　这边菜刚上齐，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何旭。
　　卢小青好奇：“你怎么来了？”
　　何旭似是责备，但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问：“不是你们寝室的家属聚会吗？怎么不通知我呢？”
　　卢小青脸一红，别开头嘟囔：“你算哪门子的家属？！”
　　何旭笑容不减，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声音透着宠溺：“算你的家属。”
　　众人：“……”
　　哪里来的情话boy哦？？
　　就这样，何旭作为半个家属，未经任何人批准也加入了进来。
　　大家一餐吃得十分开心。要说最开心的要数白淼淼了，学生会的主席和副主席一个是她大姐夫，一个是她小妹夫，四舍五入相当于整个学生会都是她家的，白淼淼觉得距离她飞升指日可待喽！
　　转眼间进入了期末复习阶段，A大的学习气氛很浓，同学们一个个生怕自己被别人落下，都某足了劲儿学习，学校的图书馆永远比肩接踵。
　　可是这几天卢小青总是不在状态，自习的时候总是走神，平时也不像以前那样活泼爱笑了。
　　姜果几人问她怎么回事，卢小青只是说最近复习太累，身体有点吃不消。卢小青的入学成绩非常好，大家都劝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卢小青笑着一人给了一拳头，让她们不要瞎操心，赶快去学习。
　　晚上，寝室三个人都睡了，卢小青摸出书包里的“交换生申请表”。
　　这是上周学院的杨主任给她的。
　　A大今年跟南非的大学合作，大一学生有机会过去交流。虽然南非高校的条件不比欧美，但好在这次是全公费，另外还有生活补助。
　　杨主任是少数几个知道卢小青家庭条件的。
　　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因为故意伤害罪现在还在监狱里。卢小青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她能读A大比一般人付出了几倍的努力。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她不能和其他同学一样读研读博。她要尽快赚钱，而去做交换生对卢小青来说就是最快的、最能提升自身价值的方式。
　　况且，不需要她家里出一分钱。
　　卢小青十分心动，但是说不清为什么，她又舍不下现在的生活。舍不下年迈的外婆，舍不下可爱的室友，可能还有其他什么也是她割舍不下的。
　　这天晚上，卢小青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外婆也是北方人，性格十分豪爽，听说卢小青为了她而纠结要不要去做交换生的事狠狠把她骂了一顿，“我还有胳膊有腿呢，就算我老得动弹不了了，我爬着也不会让自己饿死。你这个死丫头要是不想早早把我气死就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卢小青虽然性格皮，在外面跟各种朋友也混得开，但是在外婆面前永远是个小鸡仔。她被骂得直缩肩膀，最终瑟缩着挂了电话。
　　卢小青知道外婆嘴硬心软，她为自己好，却永远不肯好好说出来。她必须抓紧时间让自己强大起来，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外婆过上好日子。
　　一整晚，卢小青都没睡。她看着A大夜幕低垂，又看着A大万物苏醒。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填好的申请书交到了学院办公室。
　　赴南非交流的学生一共有三个名额，杨主任找了五个学生，其中两人觉得条件艰苦主动放弃了。卢小青在另外三人中成绩靠前，最终被录取。
　　消息传开的时候已经临近期末考试了，寝室里几个人虽然舍不得，但也都为卢小青感到高兴。几个女生还抱着卢小青哭了一鼻子。
　　表现最为激动的要数何旭了，他最近忙着联系实习单位，还是花兴伦给他打电话说了卢小青的事情。
　　何旭十分诧异。事情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卢小青竟然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
　　他一向温和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挂了电话，第一时间赶回学校。


第54章　
　　午休时间，卢小青跟着室友一起往食堂走，没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
　　她摸出一看，是何旭。
　　卢小青微微皱眉，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铃声不停歇地响着，卢小青索性挂断。没过两秒，铃声又响了。
　　另外三人齐齐看过来，白淼淼提醒：“青，你手机响了。”
　　卢小青牵牵嘴角说：“你们先去吃吧，我接个电话。”
　　几人走远，卢小青拿着电话站在教学楼前。那边很快传来何旭的声音：“在哪儿？”
　　卢小青缓缓吐出一口气，“一教楼下。”
　　不到十分钟，何旭就出现在一教前。他沉着脸，微微喘着粗气，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卢小青从他脸上挪开视线，轻声问：“找个地方坐？”
　　何旭没说话，径自带她到一家她很喜欢的甜品店，或许是猜到她还没吃饭，何旭又帮她点了一份甜点和饮料。
　　卢小青心里的烦躁愈发明显，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她深吸一口气问：“你不吃？”
　　何旭：“没胃口。”
　　卢小青：“……”
　　两人都没再开口，陷入一真可怕的沉默。
　　卢小青内心翻江倒海，她知道何旭的来意。交换生的事情她告诉了身边所有走得近的人，唯独没有跟何旭说。
　　她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在她心里，何旭和别人不同。
　　过了好半晌，何旭缓缓开口：“你要去南非？”说完他似乎觉得这问题毫无意义，他放弃似的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卢小青始终低下头，一声不出。
　　何旭叹了一口气问：“什么时候走？”
　　卢小青闻言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
　　她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顿了一下，又说：“考完试，下个星期走。”
　　何旭深深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
　　他靠到椅背上，微垂下眼睛，漆黑的睫毛遮挡住所有情绪：“那我就不送你了，下周我要去实习单位面试。”
　　卢小青抿了抿嘴唇说：“好。”
　　又是一阵沉默。
　　窗外的阳光透过淡淡云层照射过来，地上是一层薄薄的雪。甜品店的门被人推开，门上的风铃发出叮咚响声。
　　卢小青心里憋闷得厉害，她说不清原因，但她知道这跟何旭有关。
　　对面的人望着窗外，眉心微微隆起。
　　卢小青忽然开口：“何旭，望江山那天晚上你什么都没做，所以，你没必要……”
　　“我知道。”何旭打断她，他说：“那天我没醉。”
　　说罢，他站起来朝卢小青温暖地笑了笑，“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联系我。”
　　卢小青似乎没反应过来，她望着那道颀长的身影离开甜品店，心里好像塌了一块。
　　她冲着窗外闭上眼睛，任由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她得去奋斗，然后给外婆好的生活，她不可以有牵绊，不可以停下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一定还是那个又美又飒的卢小青。
　　卢小青走的那天来送她的人不多，适逢考试周不少熟悉的校友都忙着考试，也有考完试急着回家先走了的。
　　姜果她们寝室三个人来送行，外加一个花兴伦。
　　白淼淼鼻子通红，要哭不哭地拉着卢小青的衣角抱怨：“你走了谁罩着我呀！”
　　几人被她的样子逗笑。
　　卢小青嫌弃地拉开她，调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只要记住，这一年多你要是再喝醉了就给她们俩个打电话。”
　　白淼淼一噎，瞬间忘了哭，她凶巴巴叉腰：“我早就戒酒了！！！”
　　几个女生笑成一团。
　　花兴伦叮嘱卢小青：“到了记得跟我们说一声，有空的话常联系。”
　　卢小青笑：“照顾好我们小果子，等我回来验收。”
　　花兴伦保证完成任务，他思忖片刻，提议道：“走之前我帮你们拍一张合影吧？”
　　几人拍手说好。
　　花兴伦掏出手机各个角度帮四个女生拍了几张照。
　　眼看快到时间了，卢小青接过行李，她视线扫过候机厅入口，而后笑盈盈地跟大家挥手道别。
　　**
　　回去的路上花兴伦把那几张照片发给姜果。
　　小姑娘嘟嘟嘴，抱怨他把自己拍的好矮。
　　花兴伦丝毫不恼，他笑：“没事，下次哥哥抱着你拍。”
　　姜果：“……”
　　林霖和白淼淼：“！！！”
　　请爱护动物！
　　姜果把照片发到寝室群里，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点评开来。
　　一旁的花兴伦把微信切到何旭的对话框，把其中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在寝室里呆坐了一上午的何旭看到花兴伦的微信进来，马上坐直了身子。他点开信息回复了两个字：谢了。
　　**
　　考试周很快结束，寒假临近。姜果给谢景尧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兴城。两人似乎很久没有联系过了，谢景尧颇为意外。
　　他早就听说了姜果和花兴伦在一起的事。花兴伦在学校太出名了，不少女生盯着他呢。
　　后来和姜果在一起学校里还传出过很多版本的前情。
　　有说两人是高中同学，在大学里破镜重圆的，也有说花兴伦一直没有女朋友就是在等姜果的。
　　谢景尧不想理会这些传闻，但是无奈这些传闻总像长了翅膀一样往他耳朵里钻。
　　那段时间他烦躁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姜果有了别样的心思。起初他自己不想承认，但他太聪明，根本骗不了自己。后来姜果出事，他们越走越近，谢景尧曾经想过两人最后真的可以走到一起。直到花兴伦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才恍然意识到，他跟姜果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姜果心里从来没有他。
　　谢景尧：“假期我要先跟学院的老师做项目，大概要年前才能回兴城了。”
　　姜果有点惋惜，但也替好朋友高兴，“哇，你都可以做项目了啊，好羡慕哦！”
　　谢景尧苦笑，他顿了一下问：“花兴伦对你好吗？”
　　那边，姜果小小声答：“挺好的，”她想了想不禁纠正道：“特别好。”
　　谢景尧无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他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吗？”
　　姜果抿抿唇：“应该不知道吧，我没跟他说过。”
　　如果不是谢景尧提起来，她都快忘了自己生病的事情了。算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去看过医生了。姜果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已经不再忌讳提起生病的事情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她忽然问谢景尧：“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一个女朋友呀？”
　　谢景尧一愣，随即笑开：“那得多优秀的女生才能配得上我呀？！”
　　果然还是那个又傲又臭屁的谢景尧！姜果简直无语，两人闲聊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
　　快开学的时候姜果查到了期末考试成绩。她的成绩排全系第四，不是最好的，但是也算很优秀了。
　　姜果自己很满意，这是她喜欢的专业，身边有她喜欢的老师和同学。她觉得周身充满了力量，是那种不被束缚的，自由向上的力量。
　　苏娅宁在整个寒假都没提过一句成绩的事情，姜果从她犹豫纠结的眼神中看出她还是关心成绩的，于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她。苏娅宁连声说好，她叮嘱女儿学习固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又笑着打趣她就算成绩不好，以后还可以回来继承家业。
　　姜果对继承家业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她甚至想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要不要让他们再生个弟弟。
　　开学的时候姜果和花兴伦一起回帝都。
　　俞女士心疼儿子，给花兴伦带了整整一个手提袋的零食。两人一个人个行李箱，花兴伦自己背着一个书包，手里还帮姜果拎了一个嫩黄色的小书包。
　　飞机落地后，姜果急吼吼地去卫生间，花兴伦提着大包小包在外面等女朋友。
　　过了好久，小姑娘甩着湿哒哒的手跑出来，她吭吭唧唧地说：“纸巾用完了，快帮我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
　　花兴伦笑她：“洗手间没有纸？”
　　姜果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我不想用那个。”
　　这娇气的小姑娘。
　　花兴伦嗤笑一声，又手忙脚乱帮她翻找书包。他刚拉开拉链，书包就“唰”地一下摊开，里面七七八八的东西掉了一地。
　　“抱歉。”花兴伦忙弯腰去捡。
　　姜果也跟着蹲下，她笑眯眯：“不怪你啦，我的包包拉链有点松了。”她吐了吐舌头，急忙跟着花兴伦一起捡东西。
　　忽然，两人手指同时触到一个药盒。
　　花兴伦刚要捡起，姜果意识到那是什么一把抢了过来。
　　她呼吸急促，抓起药盒一把塞进了书包。
　　花兴伦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查过的，姜果的抗抑郁药。
　　姜果不说话了，低着头径自往前走。那背影瘦弱不堪，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花兴伦叹了口气，他拉上行李箱，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姜果。
　　机场里人来人往，不时有路过的行人朝他们侧目。
　　花兴伦把瘦弱的小姑娘揽在怀里，安抚似的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
　　过了许久，小姑娘从他怀里抬起头。花兴伦看见她一张小脸煞白，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全是茫然和无助。
　　他低声安抚：“过去了，都过去了。”


第55章　
　　姜果恍然抬眸，水濛濛的眼睛无措地看向花兴伦，她声音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问：“你，你都知道了？”
　　花兴伦看着她，唇线绷直，点了点头。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安抚她：“都会好的，我陪着你好不好？”
　　姜果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辨别他话里的真伪。他的眼神炙热而认真，满眼都是疼惜。
　　姜果稍稍安心，她试着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攥着小拳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一样自言自语：“我会好的，”说着，她又看着花兴伦，求证似的问：“我会好的吧？”
　　他重重点头，又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说不定已经好了呢。你现在学习、生活都很正常，上次期末考试全系第四，还交了一个又帅又优秀的男朋友……”
　　姜果忽然瞪大眼。
　　心说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她小脸一鼓，背着自己的小包包哼哧哼哧往前走。
　　身后传来男生带笑的声音：“哦对，现在还学会耍小脾气了。”
　　姜果：“……”
　　不得不说，这天过后姜果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花兴伦知道了她的病情，有一点不介意，那她一定要更积极的生活，主动配合治疗。
　　周末的时候，姜果主动请花兴伦陪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姜果在治疗室呆了接近两个小时，花兴伦坐在休息室，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儿。
　　前台小姐姐地四次过来给他倒水，见男生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他：“同学，你再这样紧张下去估计下次也需要去诊室看看了。”
　　花兴伦失笑。他的确太紧张了。
　　他往诊室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与此同时，诊室门开了，花兴伦冲前台微微颔首，忙上前问姜果情况。
　　之前还满脸笑容的小姑娘此刻愁眉苦脸地摇头。花兴伦心下一凉，他讪笑一下，“没事没事哦，我们配合治疗……”
　　“骗你哒，”小姑娘忽然扬起明媚的笑脸，咯咯咯地笑起来，“医生说我基本痊愈了哦！”
　　花兴伦缓缓吐出一口气，狠狠捏她的小鼻子。
　　姜果好害怕，赶紧跑开。
　　两人出了心理诊所又到医院去检查了视力。结果很是喜人，医生说各项指标都正常，只需要定期体检。
　　姜果笑眯眯地答应，出了医院，她大方地要请男朋友吃午饭。
　　花兴伦挑眉，看她欢天喜地的样子到没拒绝。
　　两人到一家中餐厅，姜果豪气地把菜单给花兴伦，让他随便点。花兴伦点了几个姜果喜欢的小菜。
　　等菜期间，姜果绞着双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花兴伦静静看着她，并没催促。姜果嘴唇翕动，小声问：“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从C大退学？”
　　花兴伦会心一笑，而后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我只知道那段时间你不想学计算机，后面为什么转学就不清楚了。”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姜果因为不喜欢计算机，所以转学去了日本。后来从谢景尧那里听说了姜果的病情，他才发觉自己想错了。小姑娘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才不得已离开的。但他不敢问，怕刺激到她。如今她愿意开口，他自然愿意倾听。
　　姜果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她确实想转专业的。可是开学以后得知转专业的难度非常大，她一度陷入迷茫，失眠、脱发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甚至有些精神恍惚。花兴伦从兴城来看她的那天，姜果已经一连几个晚上没好好睡过觉了。但见到他她是真的开心。两人在楼下聊了一会儿，花兴伦第二天还要进行封闭训练，不得不赶飞机回去。姜果回到寝室后苏敏告诉她她妈妈来过电话。姜果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手机。她给苏娅宁回拨过去，电话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苏娅宁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说姜果成绩不好是因为谈恋爱，太让自己失望了。苏娅宁很激动，说的话也越来越过分，最后还说姜果不自爱、不自重，以后都不想认这个女儿了。
　　那时候的姜果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加上苏娅宁的刺激，她委屈又难过，情绪一下就崩溃了。她扔了电话就冲出了寝室。外面天彻底沉了下来，雷雨交加。她刚出门苏敏就追了出来。她在学校的小路上追到了姜果。她拉住姜果，紧紧把她揽在怀里。姜果隐隐听见苏敏说：“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男生？”她头昏昏沉沉的，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苏敏就要吻过来。姜果吓傻了，用力去推苏敏。她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头也想要炸开一样疼，两人撕扯间姜果不知不觉就晕了过去。后再醒来的时候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活了。
　　后来苏娅宁和姜鹤扬给她办理了退学手续，刚好姜鹤扬要到日本做项目，一家人便移居到那里。一边给姜果治疗眼睛，一边做心理辅导。经过漫长的恢复期，姜果终于有所好转。在姜鹤扬的开导下，她捡起书本开始复习，报考了国内的A大……
　　姜果的陈述很平静，仿佛在讲一个故事。
　　花兴伦听完全程手不住地颤抖。他的小姑娘都经历了什么。那天，如果他能在楼下多等一会儿，她或许就不用经此磨难。
　　他自责又懊悔，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他静静摩挲着姜果的手，静默无言。他想他要用余生的所有时间给她爱给她温暖……
　　大概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一天姜果忽然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是苏敏。
　　她在心里诚意地道歉。并告诉姜果那天是她拿了她的手机给苏娅宁发了姜果和花兴伦在一起的视频。她也已经从C大退学了。姜果离开后她一直处于深深自责中，她不奢望姜果的原谅，只希望她能健康快乐。
　　姜果当然健康快乐。
　　彼时她正在埋头学习呢，这几次考试她已经是全系第一了，但是全系第二那个男生每次都对她的位子虎视眈眈。这就激起了小姑娘的战斗欲，她努努嘴扣上笔记本电脑，抓起笔又奋笔疾书起来。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还要去拥抱光明而美好的未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没有时间向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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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果他们的毕业典礼定在早上十点钟。刚过七点半，手机就开始嗡嗡震动个不停。
　　姜果昨晚通宵赶了一篇新闻稿，这会儿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