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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祈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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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落挪了下位置,双腿曲起来到他旁边,低声说:“你要再陪我一天,就不玩这个游戏。”
韩珉就事论事:“你今天就要报道,下午去已经拖了,不能再拖。”
他那种没人情味的气息又出来,周落撇撇嘴:“那你不能给班主任请假,就说我生病了。”
男人看她:“我不喜欢欺骗。”
周落:“哦……”
她指尖触到他的喉结,满不在意说:“那就玩吧,哥哥?”
行驶的路段堵车,司机师傅喝了口水朝后视镜里看,见到后座上两人亲昵的模样愣了下,女孩转头就看到他,他做贼似的心虚地咽咽口水,尴尬开口:“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神经病。
周落拧眉说:“我脚扭了,我哥哥给我看看呢……”她右眼朝他一眨,说,“是吧,哥哥……”
师傅消化了好会,也没吭声。
“对了,师傅。”
司机应了声。
周落说:“我哥哥是医生,你身体有哪不舒服让他看看?”
没事找事。
韩珉想,周落真的是——还是孩子心性。
她俯身问他:“你以前是什么医生?”
不等他说,周落开口:“哦……骨科啊……骨科好……”
师傅越听越觉得奇怪,连带车内氛围都变得……异样,说不清的。
到达目的地时,他习惯性地往后一仰,看眼提醒下,毕竟有的时候有些乘客会睡着。
后座上,男人在吻女孩。
车停了后,男人还朝他淡淡扫了眼,神情有点不耐,他结束这个吻,打开车门,女孩坐在他身上,大概是有些累,一直趴在他肩头。
男人俯身替她把鞋子穿好,女孩打了哈欠,如梦初醒地低声问了句。
最后,她望了过来,对他说:“师傅,哥哥妹妹这种称呼,有的时候也是一种情|趣。”
两人下车,他握着方向盘干瞪眼。
原来他被那个小姑娘摆了一道。
……
从陇城到弇城,飞机飞了四个小时不到。
周落靠在韩珉身上,侧头,眼睛注视机翼上的云,飘忽得像一阵风,瞬间散了又聚。
飞机上她一直懒懒的,不想说话,越意识到离别时间近,她就越不想理韩珉。男人时不时问她饿不饿,她也不想说话。
她是有私心,也很自私,就想一直待在他身边。
在分离这事上,男人却显得很寡情。
下飞机后回学校,韩珉陪她报完名,周落按校方规定要进班级自修一段时间,班主任会开个班会。
韩珉在校门口等她,周落走进教室正要再坐回自己座位上时,班主任却开口:“上学期有个同学不来学校了,这个班又转来了一个新同学。”
她说:“周落,你就坐在秦岩前面吧。”
秦岩?
这名字有点熟悉。
第22章 二十二
班里男生从学校体育馆搬书过来,女生负责发书,班主任在班级里让男生把几张有损坏的桌椅还到体育馆负责老师处,去领好的过来。
一到开学,男生就是班级的主力。
轮到周落发书时,学习委员抱给她一叠厚重的历史教材,说:“就剩这个没人发。”
说完,她看着学习委员独自从讲台上拿了叠语文书发,语文书轻、薄,她这历史书一本顶她几本。
她本来没多想,上学期和她搭饭的一妹子过来,说:“本来她想坐秦岩前面的,现在被你占了当然不好受。”
周落对这种事无所谓,在桌前一排排发,妹子在旁又说:“我们班里原先坐你后头的……还记得吗?”
“听说他进了什么少管所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就是那种不好的地方。”
“他走了之后班里空了一个位置。不过秦岩转我们班听说是他和班里的两个男生打架,关系处得不太好,说是他抢人家女朋友……”
妹子嗤笑:“秦岩还用得着抢?一班班主任和我们班班主任关系好,所以就被调过来了喽。”
周落发完书,说:“我对秦岩的事情不感兴趣。”
秦岩是他们这届的中心人物,每次八卦总归会扯上他,女孩听周落神情淡淡的,也就失了继续说的兴趣,直白扔了句:“秦岩坐你后面,我也羡慕。”
说来说去,不就和学习委员一个意思。
打扫班级、开班会,林林总总两个小时过了,班主任才放了他们。对于明天即将开始的新学期,几乎没有人期待,住宿生回宿舍打扫休息,走读生回家还能耍会儿。
周落出校门时,一眼就望到韩珉。
结伴的妹子顺着她目光看去,声音都变低了:“他是来接人的吧?”
周落不想多说,连忙告别,她从人群中一一穿过,看到很多家长来接孩子,也有青涩的学生情侣约着去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坐会……很多人,都从她身旁——仿佛汹涌而过。
嘈杂的、安静的……
都比不上他温柔的眼神,永远落在她身上。
女孩站定在他面前,似乎想起什么,弯唇说:“韩先生,我想请求你收留我。”
她跟着他走,继续:“我举目无亲,只有韩先生。”
韩珉蓦地停下。
他们正好走到一处公交站台,刚刚有一班公交走了,载了一波人。
傍晚日头向西,躲在一个孤岛似的的云里,天光暗了下来。
她不明地看他低头扣住她一只手腕,说:“韩先生,要不我们私奔吧。”
韩珉抬头,女孩望着前方一辆又要进站的市公交,说:“人好像看起来有点多,要不挤一下?我们坐这班公交能绕一圈弇城市区。”
他看她食指上的划痕,问:“怎么弄的?”
周落不甚在意地看看,说:“今天发新书,应该是被纸张割到了。”
“……”
他的话周落没听清,她见到公交车往这里来了,拉起韩珉的手就走,她身上有零钱,随手数了下投币。
车上没位置,她拉着他艰难地走到公交后门,那里有些乘客下去了,空出了一小块天地,不多,却足矣。
她倚在后门前的一根扶手上,韩珉则握着最上方的搭手。
公车里晃荡,窗外夜色渐深,红红绿绿的光透入车厢,一道又一道地在他脸上掠过,无论多杂乱的颜色,韩珉眉眼仍然深刻,漆黑清明。
男人神情清冷端正得,教她忍不住勾引他。
她踮脚对他说:“没有人认识我们,韩先生,带我走,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随便哪儿,我跟你。”
闻言,韩珉抿唇笑了笑。
他低头,右手捧着她的脸,说:“小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周落先是懵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反将她一军。
他的手指在她下颌轻轻地划动,周落有点怕痒地躲了躲又凑上去,吻了下他的指腹。
韩珉及时收手。
周落好整以暇:“我也不是什么好女孩。”
男人挑眉。
她倾身,说:“韩先生,我以前特别喜欢上学,因为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我妈妈呢也不太管我,我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放学会有人来接……”
“我有一天就想,如果我是个坏孩子,她可能就会在意我,放学的时候也会来接我,事实呢,证明我错了,但我有点收不回来。”
“我辍学,是因为我继父,他觉得我与其在学校里捣乱,不如趁着年轻多赚钱。我就觉得我也挺无所谓的,赚钱就赚钱咯,反正早点晚点都一样。舅舅对我很好,他说他不会不要我,所以我就想着来找他。”
“最后他也不告而别了,但是……”她顿了下,低声重复:“但是……”
几个字如鲠在喉。
“但是……这个时候,”她笑了下,“你来了。”
她想起深山中的雪夜,男人将她从地狱里拉出来,那一瞬,仿佛也将她从前半生无尽昏暗的泥淖里拉起来。
韩珉对她意味着什么,只有周落自己最明白。
她靠在他身上,仰头看他:“韩先生,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是不是能多陪我会儿?”
过去的那些事,周落已经很释怀了,她最在意的是当下。
韩珉说:“不是在陪你?”
“从你说的,收留你开始到现在,我哪一刻没有在陪你?”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放在她掌心:“陇城危险,我不希望你又涉险。”
周落不说话。
车厢内渐渐空了,扶手晃荡着,阴影落在女孩脸上。
她有点绷不住情绪,眼睛里有东西在打转。
男人伸手抚着她的脸,说:“周落,忍忍。”
“你三年高中,我们分离只是一件平常事,要习惯。”
她咬住唇。
“你说想让我多陪会儿,我知道你这么贪心,不会是一会儿。”
“你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我都要等,一年年等下去,再慢慢地忍,”他的指腹轻轻地勾画女孩的唇瓣,自嘲地笑笑,重复,“慢慢地忍……”
周落定定地望着他:“可我觉得,你好像从来都不在意……”
一些话被男人的吻封住,她认命地咽了下去。
……
韩珉走后,周落才拿着钥匙开门,钥匙甫一插|进去半截,门就被里面人打开了。
女人穿着围裙,右手握把锅铲。
冼嘉笑说:“快进来,晚饭马上就好了。”
周落愣了半天。
“是韩先生。”她解释说,“我回弇城这事孟昀告诉了他,他想托我代为照顾你,我也没地方去、也没工作,就答应了。”
她头发松松垮垮地扎了个马尾,眉眼温和,是个好相处的人。
周落点点头,回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她状态有点放空,呆坐着,满脑子都是韩先生。
周落叹气,捂脸,想,太不争气了。
……
……
这个学期周落决定好好学习。
她这回并非三分钟热度,每天上课认真听讲课后认真做作业消化,几次月考下来成绩还是有小幅度提升的,不是很多,但她很容易满足。
每周六晚上,韩珉会和她通一次电话。
大多数都是她在电话里喋喋不休,说着学校里、课堂上的趣事,有一回周落提起专业志愿的事情,说:“你觉得我比较适合什么专业?”
她心里早就有答案,下一秒就说:“我觉得,护士挺好的。”
韩珉说:“护士太累,会上夜班,如果在急诊室更忙。”
他显然不同意。
周落想想说:“以后你一定还在医院当医生,我要不做个护士守在你身边,那些个年轻小护士还不贴你身上?”
她很肯定地说:“不行,这样不行,我一定要当护士。”
韩珉失笑。
“韩先生。”她问他,“你当初为什么学医,是喜欢?”
韩珉摇头:“不是,学医算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不得不,为什么是不得不?
周落托腮想着,不自禁喃喃:“学医不是很好吗?”
桌上一敲,她浑身一颤随即警觉起来。
英语老师挑着细长的眉,手上教棒指指她桌上的书,说:“课文第三段段落大意是什么?周落同学。”
不管怎么说,先站起来总是对的。
她正要起身,流利的英文从她身后传出。英语老师瞬时笑笑,说:“秦岩说得很好,你不用答了。”
帮她解围?
等英语老师走了,周落稍稍转头,余光瞥见秦岩头低了下去,好像是要睡觉。
那就不是了,估计是刚刚老师过来吵到了她。
放学的时候,周落同往常一样和搭饭的小伙伴去食堂,走了半天发现身上饭卡没带,想起来在课桌肚里,她只好一个人折回。
教室门窗都被关着,她手甫一放在门把上,里头就有声音传出来。
周落怔了下,于是慢慢地移到窗前,矮身,只探出一双眼睛。
教室里,三打一。
被打的是秦岩。
咒骂声断断续续传出:“家里这么有钱……凡哥让我们来……今天先到此为止……”
是勒索。
明目张胆的勒索。
第23章 二十三
班级前门靠近楼梯口,周落悄悄走到门那,抬手敲了敲,放声说:“严老师好,查班级用电设备吗?……老师辛苦了。”
严老师是德育办主任,体育老师,全国散打冠军,专治学校里各种不服管教的男生女生,是在学校逢人提起便闻风丧胆的人物。
说完,她躲到楼梯口静等。
果不其然,后门被打开,她贴着墙看见三个人鼠头鼠脑地溜了,其中两个还是一班的学生。
等人走远了,周落进教室拿饭卡。
秦岩在课桌上伏着,低头,桌上的抽纸被他大把地抓了去。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周落拿了饭卡就要走,结果被身后的男生拉住衣服。
他开口:“能不和别人说吗?”
周落摇头:“我也不想管。”
几团废纸不经意滚到她脚边,她瞧见上面腥红的血,顿时没了胃口,索性坐下问:“你和那些人什么关系?他们打你干嘛?”
她边说,边在课桌肚里找吃的东西。
她记得她上次在学校小店买了包妙芙,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嘴馋吃了。周落爱吃甜食,买零食也常买甜的,韩珉先前就叮嘱她少吃点。
秦岩趴在桌上,清理完鼻腔嘴巴里的血后,说:“先前以为是误会,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找理由打我,”他说话的时候舔到嘴角边的血,伸手用力擦了,继续,“然后……就说调班级,今天又找上来,跟我要钱。”
他哼了声:“一群傻|逼。”
周落顿时觉得有聊了,往后靠了下,低声说:“我还当你这种好学生,不会骂脏话呢。”
秦岩回:“我还当你这样的,也就见死不救了。”
周落不以为意:“我是回来拿饭卡。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也不和老师说?”
她指指班里最上方的一处墙角,说:“监控都开着呢,那两个一班的领个处分回家反省都是轻的。”
“那两个是帮凶,主要是另外的一个,那男的是外校职高的,今天晚上被他混了进来。”
周落疑惑:“职高的?我在门外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什么……什么凡哥?是指使他们的人吗?”
“是许斐凡,你不知道他?”秦岩挑眉望着面前背对着他的女孩,说,“你班里先前走的那位,是去了戒|毒|所,听说他就是许斐凡带的,后来许斐凡经常去玩的‘堇色’也被查,这事你都不知道?”
“我……”周落越听越觉得奇怪,“我也只知道些风声,具体的不太清楚……”
秦岩说:“许斐凡老子倒了,他现在东逃西窜的,缺钱得很,一班那两个原先和我关系就不好,估计在许斐凡面前说了什么,他就指使那几个来勒索我。”
许斐凡没死?
周落问:“你怎么知道许斐凡……那么多事?”
秦岩冷笑:“你以为所谓好学生和坏学生之间的信息真的隔了一个银河系?况且许斐凡在几个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无恶不作’,谁不知道他。”
“况且这种事情……”他默了下,说,“大人的解决方法太温和,我喜欢以牙还牙。”
和秦岩聊的这几句,颠覆了周落对他的印象。
“那他们要是再找你……?”
秦岩翻开作业本:“我就愁他们不来找我,要是再来……”
“把账都搁一起算算。”
周落默默地拆开包装袋,若有所思。
……
果敢老街市。
作为果敢的首府,老街市就像中国平平无奇的一个小乡镇。随处可见的平屋,白色的外砖砌着,这里的房屋最高不过四层,街头两旁的店铺外大都立着块灯箱广告,上面的汉字清清明明地写着经营内容。
是的,汉字。果敢首府老街市到处都是汉字。
街道的尽头,是一座山,山那头是佛光灿灿的金色缅甸。
在来之前,这里刚刚下过雨,水泥地上一滩滩积水,走路要十分小心仔细。
陪同韩珉的莫爷手下对他说:“果敢几乎都是华人,都说汉语,在这里,很多不合法的东西都变成了合法。”
“赌博、性、毒|品,这些都不是问题。果敢百姓最害怕的,是战争。”
在他说这话时,一块巨大、有些破旧的灯箱广告映入眼帘,上面写着医院两个大字,从外面的透明玻璃望进去,医疗设备简陋。
在这里生活的人,甚至没有健康保障。
街头有许多按摩店、发廊、洗浴店,许多灯箱上堂而皇之写着‘一夜|情’三个字。
“韩先生看到的,都是合法的。”
路边随处停着摩托车、自行车,极少极少有能算得上轿车类的机动车。
他带着韩珉来到一处果敢废弃的军工厂中,工厂外有雇佣的果敢人把守,两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在闲话。
“这种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管老缅怎样,我们肯定不服,打就打呗……”
见到他们前来,两人站直不语。
“今天是来带韩医生参观下实验室,过段时间后,韩医生就要在这里长待了,莫爷给的报酬十分丰厚,如果研制出好的提纯方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工厂内部与陈旧的外部完全不同,里面的环境与硬件设施,同国家级实验室一般无二。看来莫爷对此次的研制工作十分上心。
韩珉站在一处实验室前,透过圆形的小窗口,看到里面全副武装、无菌环境下的研究者正在将一个‘可能’慢慢地推入小白鼠的身上。
针管空了,小白鼠在抽搐。
谢弋从一头走廊过来,假心假意地同韩珉打招呼。
“韩医生应该没怎么接触过这样的实验?”
谢弋说:“先前实验室里还有几只猴子,就几天的功夫,全死了。”
“韩医生要是受不了,现在还能退出,我想莫爷会谅解的。”
韩珉视线移开,镜片下的眼睛望着他,说:“我会尽快研读完资料和书籍,以后要与谢教授共事,是韩某的荣幸。”
谢弋只笑笑:“韩医生要想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从工厂出来,天色有些晚了,云从山那头涌着迅速聚集到老街市上空。
原本稀落的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
莫爷手下在旁喃喃:“这是要变天了……”
几分钟后,一声枪响,仿佛是远处的山林那传来的,伴随着大雨,鼓点般、一阵阵地响彻在这落后的果敢首府。
“是老缅军队又来了……”
与此同时,韩珉手机显示来电。
一串陌生的数字,号码归属地是弇城。
枪林弹雨中,他靠在一处房屋后,平静地回拨了过去。
恍惚中,他以为回到了几年前在叙利亚战场的后方,在简陋昏暗的医疗帐篷中替一位受伤严重的战士缝合伤口。
太久了。
久到他都快忘记了战争的残忍。
……
临近期末,周落学习的情绪越发高涨。
有哪个她实在是做不出的题目,她会请教秦岩。秦岩什么都会,离她又近,晚自习时应付窗外查纪律的‘小红帽’也方便很多。
久了,班级里会有风言风语,周落对此毫不在意。
今天晚上晚自习上到第一节课下课时,秦岩独自起身离开。打上课铃时班长还特意问周落秦岩人去哪,她随口说了句在厕所。
等第二节课下课时,周落察觉了不对劲。
她下课时路过一班旁特意扫了眼,上次打秦岩的两男生也不在,她随便问了一班的一个同学,那人说他们今天请假不来晚自习。
秦岩不会这么傻,一打三吧?
这个课间是晚自习大课间,查人数在第一节课和最后一节课会有,也就是说秦岩是算好的,他要多余的时间来做什么事。
周落一直想搞清楚许斐凡是怎么回事,现在……
她仔细回忆了下学校的出入口,除了大门外是全封闭的,晚自习期间查得尤为严,没有老师假条和电话根本出不去。
除非……
她下楼,慢慢走到食堂后的一处围墙——只有这处围墙学校没装电网。
围墙外就是隔壁职中的男生宿舍楼,围墙那种满了冬青,她听到声音时下意识地躲在灌木丛里。
果不其然,有三个黑色身影从墙的另一头翻过来。
两人打着手电,周落视线角度不错,看得清还是一班的两人。
手电晃了三晃,像划了一个数字。
随后一个人从漆黑的食堂里走出来,身影挺拔,眉眼清俊。
是秦岩。
她看着三人迎上去,秦岩从口袋里把一叠红色的钞票给了,另外一个人拿了手电,一人低头数钱,一人检验真假。
过了会儿,那人把手电扔给了一个数钱的。
他上前朝秦岩拳打脚踢了会儿,周落瞧着心惊,奇怪的是,秦岩没有还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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