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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浮欢烬-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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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宣泄所有不甘、愤怒的绝望嘶吼。
  凄惨,凄厉。
  “不!薇薇……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尹非惊恐极了,只是没来得及说出任何一句重要的话,电话就被被逼得没了理智的茜薇挂断了。
  再拨过去,茜薇已经关机,而慕惟珺,一直拒接她的电话。
  不安被人拿了放大镜,顷刻间被放得很大。
  阴谋。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她被当枪使没关系,只是茜薇,她不能再有事。
  尹非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有车缓缓从倚溪别墅驶了出来,开车的人是李黎。
  欧迟接到消息,也顾不得进行到一半的远程会诊,推开椅子扭头就冲去了停车场。
  茜薇自从知道避孕药的事情后,一直不接欧迟的电话。而欧迟这边科里给他安排了多场手术,意在让他忙得无暇顾及其他。
  不用想都知道,这又是谁在暗中使的诡计。
  所以他只得让人悄悄关注茜薇的动静。
  李黎是慕惟珺最信得过的人。虽偶有吊儿郎当,却因行伍出身,正直不阿,却也言听计从。对慕惟珺。
  他开车,那车上坐着的人必是茜薇无疑。
  都这个时候了,深陷泥潭,慕惟珺却还是把身边得力的人安排在茜薇身边。可以想见,对茜薇,他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寡情。
  慕惟珺碰上苏茜薇,再冷硬的心都会化作一汪水。只是现在这一汪水被横亘在俩人间的命运之手彻底倾覆。假象让他们都迷蒙了双眼,看不到层层云雾背后对方心底最真实热烈的爱。
  起先李黎开着车一直在闹市区漫无目的地绕,似乎是茜薇不知道要往哪儿去。
  后来欧迟终于猜到茜薇的目的地。嘉图地产二十周年庆,今天嘉图大厦有一场酒会,活动下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
  慕惟珺早在半个月前就表明了他会参加。
  方才茜薇应该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嘉图大厦。
  去了,似乎就到了该跟慕惟珺撕破脸的时候。邱汀俞在会场是一定的,记者媒体也会在。
  而今,慕惟珺身陷囹圄,慕天国际已在幕后推手的蓄意下呈现倾颓之势。听说今早慕惟珺拒绝了景和集团再一次伸出的援手。
  置之死地而后生。对他的这一举动,积极的评论派给出如此看法。
  兴许慕惟珺确有此意。
  但欧迟知道,不止于此。
  慕惟珺是否能洞察天机他不知道,但倘若这一切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拥有这般高深的谋略,这样的对手让人不寒而栗。
  因早已表明会参加嘉图地产二十周年庆,所以对于慕惟珺今日明显有几分投诚之嫌的动向,反倒没人去诟病。
  欧展图想来也没多想,在他眼中,除了利益也只有利益。
  慕惟珺手中握有烟水湾H地块的开发权,若能借此机会获得最大受益的共同发展,化敌为友,岂不是双赢。
  再说了,邱汀俞怀了慕惟珺的孩子。于慕惟珺来说,这个错误,只能是任由欧展图拿捏的七寸。
  所以现在,因为慕惟珺处于绝对的下风,又因为邱汀俞怀孕,他跟苏茜薇闹翻,苏惜若放大招让正处在发展势头的慕天一朝跌落谷底。
  苏惜若跟慕惟珺反目成仇,成就了欧展图拉拢慕惟珺的绝佳契机。有了慕惟珺,他还怕死而复生的苏惜若不成?
  欧展图早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拿住了慕惟珺便是稳赢。
  路况开始变得不好,欧迟烦躁地捶了下方向盘。
  他不知道自己赶过去有没有意义,能挽救什么?
  拥堵中的等待,让他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茜薇一下车迎面就碰上了许久不见的祁梦。
  “不要告诉我,你是来砸场的。”她的声音极阴冷,满眼的防备,低声威胁道:“我没让你开口前,最好当自己是死人!”
  茜薇被她快速拉到没人看得见的僻静处。
  从谷越口中听到苏茜薇要来之后,她就坐不住了。
  茜薇一脸的坚毅,不理会她的话。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决绝。
  下了多大决心才敢来面对……
  “不要以为就只有你受了委屈!”她冷冷睨了茜薇一眼,尽最大的限度来表现着她对茜薇的仇视。
  “祁小姐……”李黎出声,抬手比了比示意自己要带茜薇离开。
  老板说了,太太想去哪儿都可以。只不过他得跟着。
  最后一句是李黎自己加的,慕惟珺虽然没说,但他知道,老板心里一定就是这样想的。
  “别拿慕惟珺来压我!”祁梦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外边守着去。”
  祁梦的冷嘲热讽,其实不叫劝。所以茜薇最后到底还是去了会场。
  嘉宾通道上铺了长长的红毯,甫一入场她就看见了慕惟珺,他们分据红毯的两端,中间隔着的是纷繁喧闹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无比喧嚣。
  茜薇呆呆地立着,一群衣香鬓影间,她厚厚的黑呢绒大衣格格不入极了。像是要去参加葬礼的人,开错了门进错了场。
  她想起了以前,陪慕惟珺出席过各式各样的宴会,也曾光鲜靓丽,笑靥如花。
  慕惟珺不知道,她那时候是真的快乐过。哪怕只有一会儿,只要不是被他藏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便能在他身边眼波婉转,温语呢喃。
  慕惟珺起先没看见茜薇,后来邱汀俞出场,款款移动着轻盈的脚步向他走来。随之而来的是万众瞩目,狂闪的镁光灯中娱记们手握话筒朝他靠拢。
  兴许是茜薇身上的一身黑太过刺目,所以他才在望见了不远处被人们撞得控制不好平衡,接连几次后退之后摔在地上的茜薇。
  她戴着墨镜,他看不清她的脸,不知有没有摔疼?想再确认,视线却被蜂拥而来的娱记们挡了去。
  透过墨镜望出去,世界都被蒙上了低沉黯哑的悲伤。地上的红毯,颜色诡异得让人心惊。
  茜薇愣愣低着头,视线拒绝往那双璧人在的方向看。一会儿后她才恢复了力气慢慢站起来往外走,跌跌撞撞的,却走得很快。
  那么多人急着去探听她丈夫的八卦,身为妻子的她,无能为力到只能任由人群挤倒在地。
  她摔倒在地。那么狼狈不堪,却只为成全他们的圆满。
  在快走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热热闹闹,满是欢声笑语的会场。也看了看她摔在那儿的,凄凉凄清的地方。
  李黎被眼尖的记者绊住,没能及时脱身,焦急又懊恼。他该在刚刚来的路上就跟太太说的,关于邱汀俞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茜薇独自乘了电梯,愣神间快合上的电梯门被一只急急忙忙伸进来的手挡开。
  电梯门复而又大开,电梯外站着手插裤兜的水泱衍。
  “慕太太,别来无恙。”他走了进来,语气并未像先前几次刻意制造的偶遇般夸张,淡淡的,唇边却挂着一抹狡猾的笑。
  茜薇没理他,浑身却已警觉地竖起了刺。
  这个时候,他又这样子突然出现,绝对不怀好意。
  他看了啧啧叹了两声,道:“慕太太也太不给面子,何必一见到我就这样一副浑身带刺的模样。”嘴上是这么说,他脸上的笑却在一点点放大,“我来,不过是为了告诉慕太太一些……你该知道的真相。”
  所谓阴谋得逞,不过也就如此。
  出了电梯茜薇突然就没了方向,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阆苑街充满怀旧气息的古旧街道,此刻在她眼里成了岁月变迁风侵雨蚀过后的满目疮痍。
  低矮石头墙上累累成串、热闹成片的炮仗花,清风朗日下袅袅娜娜的样子,早已不复见。
  历经花季雨季、秋霜冬雪,花残叶落枝枯,石头墙上早就没了旺盛的生命气息。倒是稀稀拉拉残余的枯枝遮不住那一墙的衰败残破,目之所及之处,尽是一派倾颓之势。
  可不论花枝如何枯朽,来年又是一季枝繁叶茂,*无限花如锦。
  不像人生,仅此一次的旅程,短暂如斯,不是说四季更迭之后还能再逢一春。
  茜薇电话打不通。汀俞说茜薇是来过嘉图大厦,不过又离开了。
  漫无目的,欧迟不知道上哪去找她,只能开着车在街上乱逛。
  后来终于在阆苑街的蛋糕店看到了她的身影。远远的,隔着车窗和玻璃橱窗,朦朦胧胧,他还是发现了茜薇。
  她看起来失魂落魄。
  他将车在路边停好。捷豹被邱汀俞开去保养了,今天他开的是她的车,车身被漆染成诡异的暗荧光绿的mini。
  邱汀俞见着他的时候让他开欧展图的车,说她的车一会儿她自己要用,欧迟没说话,冷冷看了一眼不远处没事人一样跟人聊天的慕惟珺,转身离开会场。
  店里只有茜薇一个客人,今日的咖啡,香气中似乎凝了太多苦,更显得这不大却安静的空间,空寂无比。
  “茜薇……”
  门廊上风铃叮当作响。欧迟又叫了一声,却直到走近了茜薇也没任何反应。
  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动作很轻,尽量避免发出过大的响动。
  她面前摆了一杯热气升腾的红茶,甜点配的是巧克力玛德琳。
  玛德琳蛋糕——珍贵回忆的代名词。她一口都没动。
  只稳稳坐着,墨镜被丢在桌角,她挨着窗台,侧身望着窗外。静止般一动不动的视线,像是凝在了某一处,凝神在观察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入了眼。
  循着她的视线望出去,看到的是与这边街面的热闹繁盛相去甚远的街对面,倾颓的石头墙,花木枯朽。
  那里曾是这座悠久的城保存得较为完好的古老风貌,也曾引过不少人驻足。
  当然,只在花成串成锦的季节。
  而今已是红颜已老君恩薄。
  茜薇几乎是面无表情的,欧迟却在她眉眼间看到了凄然之色。
  比起歉然愧疚,他心里更多的是不安。
  极度恐慌下的不安,让他为寻茜薇拼命追赶而来,却在终于找到她的这一刻,突然胆怯。所有的勇气似乎在这一路的追悔莫及、担惊受怕里被吞尽,让他没有脸、不敢面对她,成了自己都看不起的懦弱之徒。
  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悲伤之色,如同风止浪歇后一派沉寂的汪洋大海,波澜不再。可并不是说狂风席卷浪潮翻滚过后,海面上就不会再有波涛。
  隐在深处的暗潮汹涌,才更有力量——那如汪洋大海般满潮汹涌的悲伤,有着毁灭性的摧毁式的力量。
  深水静流最是沉重。
  服务生过来问欧迟需要点什么。
  茜薇终于转过脸来,目光却有几分游离。仿佛欧迟是她许久不见已然生疏了的朋友,需要辨认好半天才能将他记起。
  “你来了。正好我有些事要问问你。”
  她开口,顷刻恢复了正常。只是这般镇定,跟尹非口中那个情绪接近崩溃的女人,判若两人。
  “好。”
  欧迟点了点头。对他茜薇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倒让压下所有羞愧内疚,厚着脸皮找来的他愈发羞愧。
  就算尹非再怎么威胁逼迫,最后做出选择的是他。
  他给她开避孕药!
  该死的鬼迷心窍。
  出了这么多事情后,他把慕惟珺恨到极点,骂他心太狠,不是男人。却在想明白所有因果后猛然惊觉,他才是懦弱的那一个,他甚至比慕惟珺还要心狠自私。
  怕茜薇知道欧展图所做的种种,所以任由尹非控制摆布。
  他根本不配得到茜薇这样的和颜悦色!
  热牛奶端上来,他让服务生撤走了茜薇跟前的红茶,然后将奶香扑鼻的牛奶放到她面前。
  她脸色白得吓人,已是虚弱至极,应该起来后就没吃过东西。
  “你先喝。”
  茜薇皱了皱眉,有些抗拒。
  “喝完了才有力气听我说,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不!你先告诉我,水泱衍为什么这么恨我父亲?”
  在电梯里水泱衍主动说出,昨天曝光她的身份,制造轩然大波让慕天股票几要跌到涨停板,明是送给慕惟珺的惊喜,但更是他筹谋许久后送给尹浩然的一份大礼。
  尹非虽没做过什么,但事实是她曾经选择跟他水泱衍合作。
  他就是要借尹非之手击垮慕惟珺,让尹浩然在乎至极的家人反目成仇,互相残杀。
  “哪怕他已经死了,这个仇我也要报!”
  这是水泱衍的原话,咬牙切齿。
  欧迟便将本与尹浩然无多大关系的水泽浩,也就是水冰钰父亲之死跟茜薇讲了讲。
  在她怀疑尹浩然入狱并死于狱中,是被水泱衍设计陷害时,急忙打断她的猜测,并说明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在背后操控。
  甚至连慕惟珺将尹浩然送进监狱,都是被欧展图利用。
  听到这,茜薇一直紧绷的脸上,表情终于有所舒缓。一直压在心头的顽石似乎轻了不少,她松了一口气,也没再皱着眉。
  至少,她跟慕惟珺之间不是坏到再无转圜的余地。想到这,她的手轻轻覆上小腹。
  这是他们的孩子,小小的需要无限关爱呵护的生命,她怎能狠得下心?
  哪怕他说不要,即便邱汀俞也怀了他的孩子,甚至他欣然接受了她对他跟邱汀俞的孩子的祝福。
  让她放弃这个宛若天使般降临的小生命,她做不到!
  除非她死了!
  茜薇翻出手机来,给慕惟珺发消息说有事要谈。约的在微晕见面,说会等到他来,不然此生不复相见。
  欧迟坚持要送她过去。送到之后却又说不放心茜薇一个人,他要等到慕惟珺来了才走。
  每每茜薇要让他先行离开,他总要搬出自己犯的错误来。说不求得谅解,只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心里少点罪恶感。
  从两点等到四点,店里的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拨,慕惟珺却始终没出现。
  等待似乎变得无穷尽起来,可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里,茜薇的耐心已耗了个尽。
  突然悲从中来。
  她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此生不复相见。
  他果真就如此恨她!
  他到底还是不相信她!不信她对所有的事都毫不知情。
  此刻,他那句“恭喜慕太太终于选好了阵营”阴冷得格外清晰。
  看着她如一朵霜打的花朵般渐渐衰败下去的脸,欧迟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做这一切伤天害理之事,早已忘了何为道德廉耻的人,是他的父亲和妹妹。而他自己,是加剧茜薇跟慕惟珺感情恶化的暴徒。
  现实如此不堪,说多错多,他有何立场来给安慰?
  一不小心,宽慰不成,最后倒成了为自己的罪责开脱。
  消逝的时间里,他也变得焦躁不安。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单铭。茜薇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后,所有人都改成了发信息。
  季尔勋、夏锦暖、纪景琛、顾里、金昊楠、杜拾翠,甚至冯贞贞、卓羽、卢敏珍、石以俊、于寅颂……
  他们间的交情或深或浅,每一个人的消息都是那么诚然恳切。
  身边的人都在关心她,唯独慕惟珺,唯有将所有错误归都结到她身上的慕惟珺。
  半个小时以后,茜薇等来了不速之客。
  恰好她发消息过去的时候,邱汀俞偷看了慕惟珺的手机,所以慕惟珺自然来不了了。
  看原本胜券在握的女儿一脸的忧虑,欧展图也开始有些心急,方才慕惟珺并未明确回应他关于烟水湾H地块合作开发的提议。
  急急忙忙赶来,却听跟着的人说欧迟一直跟茜薇在一起。
  不孝子!
  欧展图在窗外观望了许久,终于等到欧迟被他安排的人叫了出去。
  “尹嬿笙!”
  这一声,阴寒无比,如同来自地狱深处,可欧展图的脸比他的声音还要阴沉。
  这与展现在大众面前的大慈善家慈眉善目的面貌相差太远。
  茜薇与他几无接触,一时便觉人前人后判若两人的欧展图让她心惊。
  来者不善!
  等不来慕惟珺,反倒是他出现。此刻他最该呆的地方是嘉图大厦的会场才对。
  欧迟的定义里,他父亲便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这说明什么?这能说明什么!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欧展图,茜薇贴在小腹上的手突然不可抑制地抖起来。
  她突然想起那个被人用胶带封住嘴,用黑布条蒙了眼睛的阴冷潮湿的雨夜,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恐惧。身子在水里渐渐下沉,随着寒冷的加剧,那恐惧便只剩了深重的绝望。
  如同黑暗一般无穷尽的绝望,眼看就要将她吞噬。
  她突然就记起来,那个跳入水中,臂膀有着无限力量的少年。
  尘封的记忆被翻出来,她想起了最后晕过去前刻入脑海的少年的眉眼。星眉朗目,清俊的五官。那时他也被刺骨的冷水冻得脸色苍白,可嘴角凝着的却是无比的坚毅。
  原来这么早。在她的生命里,欧迟出现得竟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他是无数次的绝望困顿中救她于水火的骑士。
  ——离开他跟我走吧,海角天涯总有一方净土沉淀所有伤痛。
  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依稀记得欧迟说这话时语气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这后面他还有未说出口的话,但出于对她的爱情的尊重,他一直没说出口。
  想到这茜薇拿起桌上的水泼向了欧展图。
  欧迟一定是被他支开了。不过他才刚离开一会儿,她要告诉他,避孕药的事,无需自责内疚。过去的岁月,一直是她亏欠他太多。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欧展图在她身边放火,而他在救火。
  为护她周全,他放弃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
  跑出来之前她看到了欧迟放在桌上的手机跟车钥匙,便一把抓了过来。
  似乎情况越危急人就越能发挥无限本能,在欧展图追到她之前,她已经钻进了欧迟停在路边的车里。
  欧展图看到这,唇边突然浮起一抹笑,掉头也钻进了后面的车里。
  茜薇因为过于紧张,加上许久未开车,好半天才发动了车子,上了路却又开得七歪八扭。
  所以只顾着开车,一时忘了欧展图的存在。等发现欧展图跟在后面的时候,她已经想不起自己这是要往哪开去。
  路是新修的,宽敞平坦,只是这一路的人迹荒芜让人有点后怕。
  而后头是一直追赶着,如狼似虎的欧展图,除了往前开,她别无选择。
  慌乱之下她选错了道,渐渐的车子开始有些颠簸,她抬头看了看路牌,提示这里是开往雁回的盘山公路。不过因为是老路,弃用许久,一路上并无什么人。
  往前去全是弯弯绕绕的山道,面前的坡有点陡,猛然间脑海里闪现的是母亲的车祸现场,也是这样的陡坡弯道,也是欧展图在后面追赶。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欧迟也在他的车上。
  那时年少的欧迟虽猜到父亲的意图,却阻止不了他。
  然后便有了那开成片的红艳艳的血,满地满地都是,活在梦里埋在心里,似乎历经怎样的风吹雨残,都冲不走。
  茜薇心慌拿起手机欲打电话,拨的是慕惟珺的号码,只是还没来得及听到那端传来的声响,屏幕就彻底暗了下去。
  她还以为,又将会听到他的冷嘲热讽,却没想最后连被他嘲讽的机会都没有了。
  山风是骤然猛烈起来的,车窗外,枯瘦的树干眼看就要被连根拔起。
  她没有了退路。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在心间,茜薇的面孔惨白得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天,透着浓浓阴郁。
  蜿蜒盘旋的山路上渐渐起了雾,轻飘飘的,一团一团漂浮着,却任由山风怎么吹都吹不散。
  她拍了拍脸,然后一下子被指尖的冰冷惊醒,雾早已散去,眼前模糊不清,是因了眼里迟迟不敢落下的泪。
  泪终究还是要滚落下来的。就像她跟慕惟珺之间的这段过往,由他开始,终归也要他说了结束才结束。
  手很凉,但她还是忍不住又贴上了小腹,那里的小生命,让她有一丝心安。隔着衣物传递过来的丝丝暖意,驱散了指尖些许寒凉。
  后头的马达声渐行渐近,她忽地闭上眼猛踩油门将车速提至最快。
  拼了命地逃离,躲避紧追不舍的车子,逃开找不到出路的这一场盛世浮欢。
  突然,一阵剧烈的咔嚓声传入耳,岩壁上,一颗大树不堪风力拦腰折断砸下来堵了前去的路。像是重击之下被绝望吞噬的人,轰然倒地。
  车速太快她躲避不及,方向盘急转间车子撞上路边护栏。护栏外是悬崖峭壁,崖下惊涛拍起巨浪。
  猛烈撞击后mini的半个车头已悬在崖边。她吓得满身冷汗,哆嗦着钻出车外。消瘦的身子抖抖索索地,狂风中残破衰败的枯叶般,眼看就要坠跌在现实深渊里。
  不远处停下来的火红车身像是一团火烧进心里,狂风嘶吼中依旧透露车上之人焦躁不安情绪的马达声戛然而止,车门打开,因为一路追赶而凝聚了一身暴戾之气的欧展图快速走了出来,步步逼近。
  “尹嬿笙,我的要求不难。”他顿了顿,尖嘴猴腮的面相,斑白鬓发像是横生的刺,格外扎眼。“离开慕惟珺!”
  语气已经凌厉起来,像是为接下来的狠绝做铺垫。
  “否则,我不会心慈手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身后的悬崖。
  “慕惟珺已掌握你所有罪证,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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