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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知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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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盘磁带。”
  程野说完之后就停了下来,两人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点上。
  许瞳一下就冲进书房里,在杂乱的一堆书籍中翻找着过去所有的带子。
  父亲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生长在信息化程度很低的年代,哪怕单位后面普及了电脑,他都保留着纸质书写材料的习惯。
  他没用过U盘,不怎么通电脑,连带着唯一一个智能手机都是许瞳手把手教他用的。以他的习惯,如果要保留一些东西很可能是纸质的,而对于他而言最大的信息化,就是磁带。
  许瞳记得家里有很多磁带,整整齐齐地被收在书房里。可这会全部翻尽,却是一盘也没有留下来。
  “他们拿走了?”发现这一点后,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带着动作也变得急躁:“他们是不是已经拿走了?!”
  “往好的地方想一下,瞳瞳。”
  程野按着她的手。
  “你懂你父亲的习惯,那些设计陷害的人肯定也清楚。所以磁带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放过?试试想别的?或许是你家里不会出现,也可能是你父亲肯定不会碰的东西。”
  家里不会有,他不会碰的东西……
  书信肯定不是。
  还有什么呢?
  父亲不会碰的就是电脑一类的东西。
  家里确实没有电脑,许瞳小时候接触都是学校里的微机课……但这个范围也太大了。
  从进门到现在,整整3个小时,他们已经把每个房间的东西都挨着搜了一遍。
  毫无所获。
  许瞳有些疲惫地靠在墙边,程野在外边洗了手,看见对面有个老太太在门口烧木柴取暖。
  男人走过去说了几句,而后指向这边,老人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进屋又出来。
  没过多久,男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水回来,蹲着地给她:“先喝点水。”
  许瞳才发现自己的嘴皮都快干裂了。她麻木地伸手,男人后缩:“烫,等等。”
  程野一点点地吹着,细心地旋转碗边。夕阳将整个房间贯穿,如同燃烧的烈火,将他的头发和睫毛镀上金黄的碎光。
  岁月在此刻温柔下来。
  上帝给她关上了门,却开启了一扇窗。
  许瞳把手覆在他的手上:“我爱你。”
  男人的动作停在了那里,隔了会把碗凑到她的唇边,声音低低的:“真巧,我也是。”
  把碗还给那位老人时程野不忘打听几句:“您在这住了多久了?”
  “三年了吧,孩子给租的房子。”
  “这三年来有人去过那里么?”
  老人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继而摇头:“一直没人去,空着呢。”
  “不过我记得有一晚上阵仗很大,那屋里像是有动静,不过也没出来看,毕竟是别人的房子。”
  “大概是什么时候?”
  “有一两年了,六月间的事,那晚上热得很,我有印象。”
  程野谢过老人,回去对还在收拾东西的许瞳说了这件事。
  “一两年?”
  两年前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那时候自己大三吧?学业很重,她还在兼职打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是个夏天,很热。”
  夏天?
  许瞳回忆了片刻,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那个夏天,我大学宿舍的东西被偷了。”
  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绝非偶然。老家被翻是在那一段时间,宿舍被偷也是在那段时间,而对方究竟要找什么?他们怎么知道父亲留下东西了的?
  程野深吸一口气:“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听的那盘磁带,之前已经被人听过了。”
  而前面接触过的人呢?
  傅振之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但他那里或许有线索。
  程野忙去走廊打电话,而傅叔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在反复好几次的情况下程野放下电话,等了片刻依旧没看见回拨。
  遇到这种情况,程野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估计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大事件。
  约莫三分钟后,傅振之回了过来,开口却是:“瞳瞳和你在一起吗?”
  程野顿了顿,回头看向依旧在整理东西的许瞳,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在,我们在李庄……你那里出事了?”
  “出事了。”
  傅振之声音是罕见的沉重:“我们摸到一黑枪库房,今天凌晨发生了交火,一名警察同志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程野捏紧栏杆:“为什么不让她知道,难道……是瞳瞳认识的人?”
  “没错,牺牲的同志叫刘川,他们一个队的老同志。”
  程野对刘川有,那个大咧咧的光头,带着一道疤,面凶心善。
  前阵子还在医院门口冲他比手势开玩笑,“以后收拾你”。
  程野站在走廊上,扬起下巴闭上眼睛。
  “这件事还没有完,暂时先别告诉她。刘川的追悼会明天进行,这两天你带着她在李庄多呆,这起案子有点复杂……你们去李庄做什么?”
  程野压低声音:“在许瞳的老家,她父亲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那盘磁带,谁接手过?”
  “磁带?”傅振之思考片刻:“那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作为证据贴了封条,我自己出面确实不太好,就托人……磁带有问题?”
  “有,它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傅振之很快冷静:“我托的那个人叫刘赟,一个很信得过的老交道了,应该不会出什么茬子。你等下,我去问。”
  差不多等了10分钟,傅振之气急败坏:“刘赟没问题,霍旭文有问题!那盘磁带霍旭文碰过,当初还想以思念老友的名义带出去,好在我中途提起后刘赟直接眼快地拒绝了!”
  “霍旭文?”程野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
  “霍廷琛的父亲。”
  许瞳喊了20多年的霍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走的是川哥。

☆、只有他知道(5)
  程野仿佛看见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悬在许瞳的背后; 张牙舞爪地想要吞噬她。
  他深吸一口气; 上去按着她的手,默默帮着把杂乱的屋收拾整齐; 而后打扫卫生。
  一切做完差不多晚上9点多。外套早就脱下,黑色T恤贴在身上,随着动作迎合肌肉曲张的线条。
  家里早就停气停电; 做事全靠门外那盏廊灯的微光。程野打开电表看了眼,打开手电扫到不远处的电线杆子; 拆了主线跑去偷电。
  许瞳没来得及拉住他,没隔几秒整栋楼的电灭了,暖气供应的声音停了下来。
  “怎么停电了?”
  “对啊; 刚才还好好的。”
  有几个人推开房门看情况,许瞳缩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电线杆上的影子提心吊胆。
  大约又等了几分钟; 伴随着一阵灯亮的闪烁; 嗡嗡的声音顿起,许瞳屋里的灯也亮了。
  男人一身汗地回来; 擦了把额头:“好久没做这个,手生。家里是电热水器?”
  许瞳摇头:“烧气的。”
  电可以偷; 气却没办法。
  程野二话不说去隔壁借了一个热水壶; 烧了两壶后怂恿许瞳先去洗澡。
  热水消除了身上大多的疲惫;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白雾缭绕间墙上那只带着大蝴蝶节的米妮正对着自己的眼。
  许瞳对着它,手里的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米妮的?
  想到这了她匆忙裹上浴巾; 踮起脚去摸那个浮雕似的米妮。先摸再敲,脸颊贴上去,却听见一阵空响。
  许瞳愣了下,发现自己的手指开始抖了。她跳起来用力撕,尝试了好几次,终于被她用力地撕了下来。
  同时伴随一阵轻微的啪嗒声,有金属掉在了地上。
  细长均匀的手指试了好几次,才把那东西捡起来。许瞳拿在面前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砰。
  程野正在沙发上看许瞳小时候的作文本,听见声响后利落翻身而起:“什么情——”
  “况”字尚未出口,紧绷的神经啪地一下断了。
  沙发前的许瞳只裹着薄浴巾,均匀的长腿一览无余,白皙鼓胀的胸口竟然很有料……
  她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小跑到他面前举起米妮背后的U盘,几缕湿发黏在锁骨上。
  水珠顺着呼吸的起伏,滑过半抹高地,没入浴巾中。
  许瞳声音是激动的喑哑:“我找到了。”
  程野这才把眼珠子强行转过去:“找到什么?”
  那抹银色一晃而过。
  男人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把人裹住,而后才接过那东西:“也不怕冷。”
  “快看看里边。”
  程野把笔记本翻出来,单手勾起她的衣服:“先穿好……”
  话音未落,手上一轻,女人快速拿过衣服躲进了厕所里,一阵声响后出来,前后绝对不超过30秒。
  “我看看。”
  笔记本落在她手里,程野挨着坐下。两人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在点开文件夹之后都很安静。
  U盘里有一段视频,开始一直对着一个半掩的门,似乎拍摄者没有动过。
  声音放出来的瞬间,许瞳的双眼睁大,脸色在屏幕光前白的像鬼一样。
  ——“这件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风险向来和收益是不对等的,有人拿命都换不来的这些钱,你却是一句话的事。”
  ——“老许那里怎么办?”
  ——“不通变数,断人财路,许国邦就是死路一条。”
  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再度响起。
  ——“我们也只是拿钱,害人就算了。”
  ——“你在许国邦手下干了十几年了,讨到甜头了吗?工作上处处被他压一头,还战战兢兢束手束脚。”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对方见有戏,趁着前者动摇继续。
  ——“脏的是我们的手,与你无关,许国邦就当我们送你的一道大礼。”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吧?”那道声音慢慢响起:“好,我等着。”
  里边有动静的瞬间镜头晃动到了门后。透过那一道缝,两个人的脸一晃而过。沙发发出往后滑动的刺耳吱呀声,许瞳猛地站起来,手握成拳,用力到没有知觉。
  其实在第一次听到声音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那个人是谁。只是许瞳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她喊了那么多年的霍叔啊!甚至在父亲走后,也是他帮着打理后事,更把自己接到家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她甚至一度他当做父亲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就觉得极度犯恶。酸水从胃里不断外涌,那种认贼作父的荒谬感一旦滋生,如同滑腻的蛇缠绕在身上。
  许瞳猛地冲到厕所里,胃里一阵翻腾,把下午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恶心得无以复加。
  程野在外边看得难受,见她满眼通红地冲出来,一幅要去找人拼命的冲动。
  “许瞳!”
  她却像是没听见,啪地推开门。
  程野跟着:“你想做什么?找到霍旭文?然后呢?!告诉她你知道一切,等他消灭了证据再把你解决了?!”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许瞳的头上。
  是啊,她能去做什么?
  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许瞳停在了夜色中,慢慢地蹲下,抱着胳膊抓头发,却哭不出来了。
  程野意识到之前的话说得重,可也没办法不吼。刚才她那样子完全就像是发狂的小野兽,双眼通红丧失理智,活脱脱是想去拼命的。
  “你认识霍旭文,恰好我认识和他说话的人。”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声音沙哑:“谁?”
  “温作恒。”
  原来他早就在中国活跃。原来那么多年,温作新的武器,还有一些去向不明的钱,都在温作恒的手里。
  两兄弟一个发毒。品财,一个发枪械财,钱在国外由温作恒办项目洗出,堪称完美搭配。
  温作恒是程野一直想要网到的一个人物,他却直接导致了许瞳父亲的死亡。
  霍旭文是许瞳这会想要复仇的对象,他却和程野的目标有经济往来。
  原来冥冥之中,许瞳和他有这么深的羁绊。
  “瞳瞳。”
  程野看着不远处的路灯,脑海里渐渐起了一个主意。
  “我们来演一出戏。”
  许瞳顿了顿:“什么戏?”
  “能一箭双雕的好戏。”
  戏名,就叫离间计。
  程野需要几天时间来筹备,而刘川牺牲的消息是压不住的。就在第二天,许瞳在买菜的路上经过一家卖家店的铺面,一排电视机都在播放城郊枪战的消息。
  而后就是刘川的追悼会。
  电视前围了不少人,连带着推销员都忘了推销自己的产品。大伙都在看,主持人说了很多话,每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的。
  “呀,谁的番茄?滚了一地!”
  在有人喊出这句话后,不少人低头看自己的脚边。除了西红柿,玉米和排骨也掉了。
  “谁的菜?!”
  没有人回应。
  而角落里站着一个纤细高挑的女人,给人印象很深的不是她干净精致的外貌,而是她的表情。
  那种震惊之后的悲伤,眼睛发红,无声流泪的表情。
  东西似乎是她掉的,旁边的老太太试探着晃她的手:“闺女,你的东西掉了。”
  “闺女,你的菜掉了。”
  那个女人像是如梦初醒,蹲下机械地捡西红柿,连带着别人丢的烟头也捡了进去。好几个人出声提醒,她震了一下,忽然丢了东西转身就跑。
  “哎,肉和菜都不要了?”
  人已经跑远了。
  人群中有人补了句:“看她那样子,牺牲的警察会不会是她亲戚啊?”
  一句话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成理解和同情。
  “多可惜的人啊,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许瞳的眼前全是模糊的,她跳上出粗车:“去S市。”
  司机都愣住了:“哪儿?”
  “S市,殡仪馆。”
  男人的手一抖,车子停在路边苦笑:“美女,这单边就4小时,别说我回程反空还要4小时……成本太高。要我送你去客运站坐大巴吧。”
  “包车,开到S市,多少钱?”
  见她很执着,而且目标是殡仪馆,很可能是家里走了人了。出租司机叹了口气:“我也不收你高价,800块,含油费过路过桥费。”
  许瞳从包里摸出一千:“麻烦快点。”
  “家里出事了?”
  高速行驶的车上有些枯燥,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神情悲痛的女人,忍不住想劝一下。
  可说了之后对方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叹了口气,尽快加快速度。
  冲到目的地只花了3个小时的时间。
  人已经散得差不多,许瞳从门口直接冲到了最里边,刘哥的妻子在里边收拾东西,队里的人一个也没离开。
  两侧全是花圈。
  英烈,走好的字眼刺目得厉害。
  许瞳出现的时候引发了不小的震动,蒋姐抬头看了眼,神情是悲痛后的麻木。
  她拉着孩子的手:“你是许瞳吧,我听……我男人说过你。”
  小孩子很乖地喊了声:“姐姐。”
  许瞳蹲下,摸着他的头:“喊阿姨,我是你父亲的同事。”
  “阿姨。”
  “我能见见他么?”
  蒋姐点点头:“在后边,我带你去。”
  走过白色的布帘,一眼就看见刘川躺在一片白色的鲜花中,神情安详。
  似乎这一刻,是他表情最不凶的时候。
  “阿姨,他们说我爸爸是被枪打死的。枪打人痛不痛啊?我怕爸爸痛。”
  蒋姐转过头,咬着手腕哭了。
  许瞳蹲下抱着小孩:“我爸爸也走了。”
  “你爸爸去哪了?”
  “去了和你爸爸一样的地方。没有痛苦,没有仇恨,每天都很快乐,那个地方叫天堂。”
  “我能去看他吗?”
  “他会一直看着你。”
  许瞳在刘川身边认真地鞠躬三次,起来后将包里的那张黑卡放在蒋姐手里。
  那张母亲每个月都会打两万过来,而这几年来她从未用过的卡。
  “不,我不能要。你们都不容易,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刘川在的话,也是这句话。”
  “嫂子,你没有工作身体又不好,鑫鑫读书还会花很多钱。刘哥买房办的贷款现在也……要钱,这是我的小小心意,密码在背面,你收着吧。”
  蒋丽哭着抱住许瞳,仿佛隐忍很久后的爆发:“怎么偏偏是他啊——!!”
  按常理今晚要守夜,到中午队里一个人都没走。大家对许瞳的回来都没有多话,邢峰拍拍她的肩膀,眼睛有点肿:“你没事吧?”
  “没事。”
  霍廷琛看过来,许瞳脸色一沉,直接转过身去。
  男人顿了顿,低头和这边的工作人员定事情。
  短短几个小时,丧乐队在吹拉弹唱,热闹中的伤心人却比比皆是。而在这个地方,你才会感悟到生命有多脆弱。一会就有新的车进来,带来新的伤心人,还有新的丧乐队。
  起,跪,哭。
  许瞳坐得脚都快麻木,却见江源拿着电话示意她。
  “我的?”
  “有人找不到你,很着急。”
  许瞳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有那么多个未接来电和消息。
  程野的声音没见多生气,反而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之前联系不上有些急。”
  许瞳说了自己的地方,男人顿了顿:“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程野面色严肃地打开一个新的白色信封。
  一张张的照片露了出来。
  看人打糍粑的许瞳,碰杨柳的许瞳,望着红房子的许瞳。
  男人猛地把照片揉作一团,而后舍不得地打开,抽出杨柳下的那一张看了又看,而后夹在笔记本里压平。
  但……
  他们到李庄的事,温作恒已经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被文绑架的感觉。
  现在剧情的走向并不是老落主观想的,而是整个剧情世界发展到这一步的产物。
  我更像是一个文字的转述者,转述那个平行空间的事。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感觉很神奇。
  不能及时回复评论很抱歉,不过肯定会挨着补上的!明儿54活动+银河护卫队2,晚上可能更新不成啦~

☆、只有他知道(6)
  许瞳知道霍廷琛对那件事一无所知; 却依旧没办法调理好心态与他接触。
  在一次两次的反常躲避后; 霍廷琛察觉她的异常,眉眼沉沉地坐在灵堂边沉默不语。
  本来就悲痛的气氛; 莫名增添了几分压抑。
  霍廷琛看着许瞳守在嫂子身边,看着她帮忙带孩子,看着她和邢峰简短地交流; 甚至和江源都轻言几句。而视线从未往这边看,哪怕是一眼。仿佛避他如同蛇蝎。
  男人下意识皱眉; 忽然起身走到许瞳面前,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许瞳想收手,却发现挣扎几次都无果:“做什么?”
  “谈谈。”
  她张了张嘴; 见整个房间的人都看向这里,低头:“放开吧,我跟你出去。”
  霍廷琛径直走向门外; 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 在门关上的瞬间烦躁转身:“我最近冒犯过你?”
  许瞳垂眼,摇头:“没有。”
  “你讨厌我?”
  她顿了顿; 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口:“……没有。”
  霍廷琛靠着雪白的墙:“瞳瞳,为什么在一个队; 我反而看不透你了?”
  “你在想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现在一点也不清楚。”
  许瞳别过脸去。
  可她知道。
  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在发现那一个视频开始; 心已经定了下来。
  可能怎么说呢?你的父亲害了我的父亲,毁了她的家庭。而她想给父亲正名,意味着会揭开霍旭文的所作所为。
  她也会“害”了霍廷琛的父亲,毁了他的家庭。甚至对他的事业和未来,都会造成影响。
  想到这里,许瞳的眼眶慢慢红了。那些过去默默跟在他身后的记忆全部浮了上来,矛盾感越来越强烈。
  霍廷琛何尝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好,你不想说,我以后都不会再问。”
  见许瞳倔强地别过脸,甚至都不看自己一眼,霍廷琛自嘲地笑了下,摸遍身上的包也没找到烟盒。
  再一抬头,禁止吸烟的标志让他没来由的烦躁。
  “对不起。”
  霍廷琛听见许瞳极低的一句话,以为听错了。许瞳在道歉?
  她为什么道歉?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室内,队里其余的两个人都察觉出某种讯息。大概……头儿和小眼睛闹掰了。
  为什么闹掰的源头在程野跨进来的瞬间被定论。
  男人走到许瞳面前先低语了几句,而后躬身进去,对着刘川的遗体鞠躬三次。退出来后,和许瞳动作很一致地拿出一张卡。
  “谢谢你,我真不能收。许瞳之前已经帮我解决了燃眉之急。”
  身后事的办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虽然单位帮助解决了一半,依旧让贷款买房的家庭捉襟见肘,好在许瞳给的卡解决了问题。
  蒋丽只是划卡使用了大概1万块左右,并不知道里边真实数目究竟有多少。她一笔笔都手写下来,想等这段最困难的日子过了后把钱全部还清。
  “那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意,还请收着,孩子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刘川是个好人,他的家属理应被很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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