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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先生闹离婚-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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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此前从没有这样的体验,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脚底碎石无数,稍微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不怕深渊,她怕纪宁钧是替她挡下一劫的那个。
柏溪脑子里不停闪过那年夏天,闪过他第一次吻她,闪过他问她要不要试试看结婚……再闪过他得知她要离婚时失魂落魄的一张脸。
他还没来得及履行承诺呢,也还没让她彻底回心转意。
他怎么突然就一个人躺进了冰冰冷冷的病房里,柏溪想进去陪他,大家跟他说会打扰医生,柏溪想帮忙签字,又有人嫌她不够资格。
柏溪又哭又笑,觉得这事儿来得太过滑稽。
是纪宁钧跟她开玩笑的吧,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看看她有多在意他。好吧,现在她肝肠寸断了,现在她后悔莫及了。
他是不是也应该笑着从里面出来,说一句“ridiculous”了?
……
柏溪状态实在太差,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再加上眼泪鼻涕堵了鼻子,嘴里像是含着块糖,含含糊糊根本说不清楚。
之前荣锋工作里受过伤,郑慈宜有过一次经验,自认对处理这种事还是挺擅长的。
这边不是长辈就是外人,柏溪在这儿闹腾不合适,她自己也会难受。她给荣锋递去眼色,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柏溪去找了个休息室。
再没有外人,柏溪哭也哭得更没包袱一点,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静谧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声嘶力竭。
郑慈宜看着时间分秒过去,哭到最后柏溪几乎失声,她靠在她肩上的一块湿得彻底,毛衣腻腻黏在皮肤上。
郑慈宜给她第一百次擦完眼泪,柏溪歪着头靠在她怀里,终于没有再要哭的意思了:“现在觉得好点儿了?”
柏溪一双眼睛已经肿起来了,红通通的样子惹人怜爱。
有过刚刚的宣泄,方才轻飘飘悬在半空的柏溪终于有了种两脚落地的感觉,她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说:“好点了。”
郑慈宜按着她肩,又把饭盒给递了回来,说:“吃点吧,手术还不知道要多久,不说别的,你总要留点体力照顾他啊。”
柏溪看着郑慈宜,听她这么说,方才顺从地结果了筷子,眼泪却又忍不住流下来:“慈宜,谢了。”
郑慈宜白她一眼:“大家这么好的朋友,说什么谢不谢的。”
柏溪边吃东西,边把纪宁钧的情况跟他们俩简单说了下。纪宁钧是在去大楼的路上遇见的袭击,他为了赶时间没等助理跟保镖,这才让歹人钻了空子。
那人应该是事先踩过点,又偷偷尾随了纪宁钧的车。
至于他有什么作案动机,是个人恩怨还是有什么诉求,柏溪就一无所知了。幸好那人逃跑路上被截了,警察问询过后会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
荣锋听柏溪说完,立刻抓起自己手机去了外面打电话,回来之后向柏溪解释道:“还是上回他起诉网友埋下的祸根。”
柏溪跟郑慈宜都是一怔,郑慈宜骂道:“真是loser,有过一次教训还不够,还要上赶着往枪杆上撞!”
纪宁钧那次一连起诉了几千名网友,如果多半已经有了处理结果,其中难免有几个不服气又胆子大的想着闹事。
这回闹出事儿的就是其中一个,荣锋那边让人发来他资料,名牌大学大学生,任职学生会,因为各方面优异,已经基本定了保研。
他跟大多数人一样,原本只是一名吃瓜群众,纯粹是为了吸引眼球,刷出自身存在感才故意编造了谣言。
原本抱着法不责众心思的他最后居然被纪宁钧送上了法庭,他不仅被拘留留下了案底,还被判了败诉要做出赔偿。
保研的事情自然打了水漂,现在他成了众人笑柄,学校不敢去,家不敢回,这次的事情是早有预谋。
柏溪听完沉默良久,眼中隐隐冒着火星,向着荣锋道:“你们千万不要放他,这种人渣,我一定要起诉他。”
荣锋盯着她,说:“放心吧,就算你选择和解,针对这种影响恶劣的刑事案件,我们也会提起公诉的。”
柏溪说:“他也许觉得这样就会恐吓到我们吧,那他就错了。我不可能和解的,也要告诉下一个人,谁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我就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柏溪激动得额头青筋直冒,郑慈宜又捏了捏她肩膀:“好了,先别聊这个了。”
柏溪坐不住,再呆了一会儿就去了手术室外面等着。
纪宁钧仍旧在里面抢救,她一直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等着,恨不得自己变小了挤进去,好随时知道他的情况。
所有人都劝她坐会儿养养精神,柏溪都拒绝了。
好像就这么站着,一直看着白色紧闭的大门,紧绷起精神,这颗始终吊着的心才会稍稍好那么一点点。
下半夜,大家都熬不太住,纪宁钧父母就近去了休息室呆着,其他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地坐着,打着瞌睡。
只有柏溪还站着,时间太久,她脚跟跟腿肚子都麻了。
站立完全成了肌肉记忆,她僵硬地来回动着,累得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还是舍不得去椅子上坐着。
医生们推着纪宁钧出来已经是凌晨,手术十分成功,但因为失血过多,纪宁钧还需要在ICU里观察一阵子。
两边哗啦啦站起来不少人,但都自觉让着,让柏溪走在最里面。
柏溪一路追着病床,纪宁钧被子盖得严实,脸上又罩着巨大的呼吸机,她并不太能看清他的脸。
但就是这么糊里糊涂一看,她还是痛得肝肠寸断。
纪宁钧一张脸像是浮肿了,原本英俊如雕刻般的五官一下陌生起来,而他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完全看不到血色。
柏溪眼泪又掉下来,整张脸都被泪水渍得隐隐痛起来。
纪宁钧在ICU里一住就是多天,柏溪几乎每隔一小时,就要向当值的医生护士询问他的实时情况。
头几天他危险期一直没过,大家对她过分的关心总是表现得十分头疼。后面一连数天,他的情况开始好转了,柏溪又觉得大家是在骗她,是让她不要太过担心。
柏溪已经快忘了自己眼睛不肿时候的样子了,这些天她一直以泪洗面。
人前的时候还好一点,只要一回到家里,看到他们睡过的床,一起呆过的厨房……眼泪就像有自我意识般不停地流下来。
唯一的纾解是去市场里买很多食材,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好吃的。
只可惜他现在浑身插满管子,根本没有办法进食。这些东西从早放到晚,怎么端出来的,最后又要怎么倒了去。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吧,之前她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做好吃的,她以为他是无理取闹是撒娇,根本懒得动手。
现在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了,人家又不需要了。
可她还是想做,总想着等他好过来,可以进食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第一口吃到的就是她的杰作。
某天柏溪又要开始一天的繁忙时,郑慈宜给她打来电话,声音低沉地要她来医院一趟,说:“这边有点事儿。”
柏溪当时就被吓得心猛地往下一坠,过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想过很多不好的结果,想过很多不好的事儿,可她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件事对她的巨大冲击力。
郑慈宜说:“宁钧情况稳定了,医生说咱们可以进去看他了,可是有一点——”她舔舔嘴唇,很为难的样子:“他暂时醒不过来。”
“什么叫暂时醒不过来?”柏溪牙根都快咬断了:“你是说他变成……植物人了?”
郑慈宜别过脸,不再说话。
柏溪不断开始重建的心理防线一下子断得彻彻底底,她整个人都无力地坐到地上。
郑慈宜要去拉她,被她一手甩开了,她捂着脸无声哭了好一会儿,才擦擦脸进了病房。
病房里,纪宁钧妈妈跟荣锋他们已经在了,几个助理也在一边垂头站着,整个病房的气氛沉默又紧张。
柏溪有过释放,真正看到纪宁钧的一刻却倏忽轻松了起来。
他的脸不再有那天的浮肿,脸色也好了许多。如果不是被告知他要睡很久,柏溪真的觉得他下一刻就能站起来跟她玩笑。
柏溪脚步很轻地过去,抓着他手,轻轻地挥了一挥。
“你这个人啊,真是的,每次要我注意安全,自己却总是疏于防范,还特别喜欢逞强。”她擦一把脸:“你看你这次栽了吧。”
柏溪一寸寸看过他,像是害怕遗漏般,仔细得前所未有。
“你这个人啊,一直都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说什么天长地久,说什么爱我到九十岁,怎么现在自己躺床上,反倒要我来照顾你了!
“也幸好我傻乎乎的,以前随随便便就被你拐回家,可你又总是不见人影,于是每天的工作就只是等着你。”
她目光忽然坚毅:“这次也不过就是再等一回罢了。可你也不要让我等太久啊,我这个人耐心很不好的,如果你早一点醒过来,我还能跟你复婚,如果你一直都——”
心脏被一根尖锐的细针一下一下刺着,柏溪疼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刚刚被她握住的一只手却倏忽动了下,柏溪一个激灵死死看过去,他手分明越收越紧,她不是错觉,是真的!
再往上看,纪宁钧居然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角度问题,他需要眯眼,还是只是因为嘲讽才故意掀低眼皮。
总之,他确确实实是看着她的!
柏溪一时间整个人都石化了,回头四顾,病房里每个人都憋着笑,特别是纪宁钧妈妈傻白甜,一张脸红得快熟了。
至于郑慈宜,娱乐圈里多年摸爬滚打出的厚脸皮倒还维持着基本的体面。
她只是挠一挠头:“那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是无辜的……你如果真的要怪还是去怪……”
柏溪看了回来,纪宁钧正将另一只手伸过来。
拇指与食指间,夹着的正是上回求婚的那枚钻戒。
他温柔笑着,眉眼如暖春,声音尽管还带着虚弱,口齿却很是清晰地说道:“你说的,早点醒过来,就跟我复婚。”
柏溪一时间又是囧又是气又是郁闷又是高兴,种种矛盾情绪里,最后是方才一番真情换假意的肉麻发言弹幕般重播在眼前。
丢人,太丢人了!
柏溪要往他前胸打过去,挥到半路记起他还病恹恹的,最后只是轻轻落在他锁骨上。
纪宁钧拽着她手放脸上,轻声埋怨着:“别打啊,纪太太,我可是个病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还有长长的番外。七号开始更新吧!
第70章 番外一
柏溪一直担心纪宁钧病情反复,硬是让他在医院多呆了许久。
纪宁钧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从乍暖还寒的初春即将过度到暖意融融的初夏,到处都是一片清新的绿色。
柏溪公寓那边是不能在住了,反正横竖都是分不开了,没必要再故意矫情。
直接搬回两人此前的别墅,地方宽敞有人伺候,柏溪还特地挑了一队医护人员定期来访,把纪宁钧全方位地照顾起来。
纪宁钧好几次都有异议,总觉得这女人不像是爱护老公,是圈养宠物。
他身体强壮,人又年轻,恢复得一直很快。受伤后一周他就开始协助处理公务,在医院的最后半个月,每天都闲得在病房里来回走。
可柏溪能对他这么在意这么好,他是很受用的,于是一直以来,也刻意装作自己很虚弱的样子,无异于对柏溪有了正强化。
这么一想,他就没了底气,任由柏溪把他孩子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当再做一次宝宝好了。
不过装病人的来一大好处就是,他们不仅搬回原先爱巢,近来越发有工作狂态势的柏溪也懂得平衡家庭了。
早上会跟他一起吃早饭,夜里也会准时回来跟他一道用晚餐。
有时候实在太忙错过了饭点,看他一直巴巴等到他回来,她就会很内疚地抱一抱他,连声感叹:“你好可怜啊。”
有过一段日子的适应,纪宁钧完全适应了现在这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美好生活,只是有一点,纪宁钧倒是怎么都没有解决。
柏溪一直以他身体不好为由,拒绝跟他亲密,纪宁钧清汤寡水了一两个月,再憋都快憋出病了,柏溪一扭身丢下一句:“你还没好!”
每每留下纪宁钧独守空房。
纪宁钧跟她软言说过好几次,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完全好了,就是偶尔还会有点体虚头昏,其他所有功能都跟之前一毛一样!
柏溪当时就看着他一阵阴恻恻地笑,说你都体虚了还会头晕,怎么还能做那种事。那个很耗费体力的你知不知道,万一你中途突然倒我身上,那该有多麻烦呢?
纪宁钧无语望天,亮出胳膊肌肉,他怎么可能中途倒下去,他现在好着呢。
可你腹肌都没了啊,柏溪仍旧振振有词,还是趁着恢复的时候好好锻炼吧。就算不会倒下去,要是只有一小会儿,估计你自己心态先崩了。
纪宁钧听得简直要跳起来,这时候言语都是苍白的,只有身体力行才能洗刷这些侮辱。身为男人,失败可以,不能不行!
柏溪那天倒是也没再推让,拿着睡衣说要先去浴室洗个澡再回来。纪宁钧沉迷女‘色放松警惕,手一松,她居然扭着腰跑出卧室,还把客房的门给锁死了。
纪宁钧还能怎么办,大晚上在房间里举铁,咬着牙想好了等下次好好教训她。
时间越久,纪宁钧越发焦躁,终于有天不肯再当那个女王身边的病娇,趁着柏溪还没回来把客房一一锁起来。
柏溪回来的时候被提醒了纪宁钧一直窝在房间里没肯下来吃饭,她扔了包就走上去,以为这家伙又是发了小孩子脾气,怪她今天回家太晚了。
没想到刚一进了房间,房门立刻“哐”的一声在后面关了,她惊愕转身,纪宁钧站在后面一手抓着领带一边看她。
柏溪疑惑着:“看来你精神不错嘛,刚刚在楼下听到他们说你没吃饭,我还以为会看到个饿得奄奄一息的家伙呢。”
纪宁钧淡淡而笑,拎着她就往房间深处走。
柏溪像个待宰羔羊似的被拎着,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根本一头雾水:“你要干嘛啊,走这么急,放我下来先去吃饭啊?”
纪宁钧说:“吃什么饭,先吃你。”
柏溪立刻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你是想……”她拼命向后扭着,说:“你还是个病人呢,别做这些运动量太大的事!”
纪宁钧皱眉:“谁是病人了,就算是病着也能把你给吃了!”
“……”柏溪下一秒被扔到大床上,男人如山般压下来,她立刻赶到什么抵着自己,连忙喊停:“你你你……之前是骗我的?”
纪宁钧根本不回答,三两下扯了自己衣服,去拽她的,说:“你再让我这么素着,我才是真的要生病了!”
“果然是骗我的!”柏溪一拳头狠狠砸到他身上。
“留点力气,一会儿怕你没有体力。”纪宁钧开始对付她身上的衣服。
柏溪一连挡了好几次,怎么都没挡得住,只能大口喘着气求饶道:“别别,你总要让我洗个澡吧!”
柏溪指指自己头上被吓出来的一把汗:“你看你看我都这样了,身上也都是汗,这么脏你都不嫌的吗,先让我洗个澡好不好?”
纪宁钧冷冷看她:“我不嫌。”
“可是!可是我都臭了!”她不遗余力的自黑。
纪宁钧直接将头埋进她鼻子、她手肘,鼻子冰冰凉凉地刺着她娇嫩皮肤,含糊地说着:“我喜欢。”
是变态吧。柏溪无奈看着天花板长吁口气,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
纪宁钧嗅觉比她敏锐,在她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先行把她翻了个个,他按住她背笑了笑,说:“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
柏溪能去洗澡都已经是凌晨了,是哪个挨千刀的说了男人某项功能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弱化。
她小心看了眼至今生龙活虎的纪宁钧,完全感觉不到年纪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
这个人其实是机器人吧,这个人其实是魔鬼吧,为什么她已经明显感觉到疲惫,他却依旧浑身都是力量!
好不容易能关灯睡觉,他偏偏还要拽着她跟她再促膝长谈会儿。
柏溪累得眼皮子耷拉着,满脑子都是爆开的奇丽花朵,每呼吸一次都感受到一次瞌睡虫对自己的召唤。
却还要被他一次又一次拉回来,陪聊,陪说,陪熬夜!
柏溪说话都说得口齿不清:“我真的哈偶那啊……你都不会困吗……我明天还有工作啊,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纪宁钧说:“明天又要一天都看不到你,有些话我不说我觉得难受。”
那要不然……你就先难受着?柏溪微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开始很小声,眼前的花越炸越多,整个脑子都是花园。
“之前你跟我说要复婚的事,还做不做数了?”纪宁钧又晃了下她。
柏溪强行被喊醒,脑子里的花顿时少了一半,睡眼迷蒙地看过去:“……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纪宁钧咄咄逼人。
“哎哟,明天再说。”柏溪要翻身过去。
纪宁钧立刻弹起来,又压了上来,两只手死死按着她肩膀:“已经过了零点了,就是明天了。你现在就说。”
“我要睡觉啊!”柏溪大喊,睡觉被打搅什么的真是烦透了!
纪宁钧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到底复不复婚,你要是不肯复婚,今天就别睡了,我要一直都跟你说话。”
“理你呢。”柏溪自然不是被吓大的:“我真的睡起来,你就是把家拆了我都一样可以睡得很熟很熟!”
“那要是我这样呢?”纪宁钧忽然问。
柏溪吧唧着嘴,懒洋洋地问:“哪样啊?”
纪宁钧这个重得像头牛的臭男人又像是贴烧饼似的翻了上来,威胁十足地狠狠抵着她。柏溪耳边嗡声肆起,脑子里的大好花园立马烟消云散。
柏溪又一次记起了方才被男人高频度折磨的恐惧,立刻认怂地大喊:“算数,算数,我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
“那是什么时候。”纪宁钧拿出谈判的架势,有一点甜头就立马开始谈起了具体的条条框框。
柏溪转着眼睛:“额……等咱们有空怎么样?”
纪宁钧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柏溪捶了他一下:“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口吻特别像是审犯人呢,纪宁钧,我欠你的是不是?”
纪宁钧倒也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先从她身上下来,睡回到自己半边,自言自语般道:“那就找个时间好了。”
柏溪这次终于成功翻身,上下眼皮也来终于来到了该到的位置。
纪宁钧显然还没打算放过她,突然力气很轻地推了下她,小声道:“柏妞,以后还是我来做措施吧,你别再吃避孕药了好不好。”
柏溪睁着眼睛眨了眨。
“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生个小孩儿?”纪宁钧解释:“我不是催你,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都可以,我就是……”
柏溪忍不住屏气,瞪着他说“我就是想有个跟你长得一样的面粉团子”,或是什么“我就是想让我们家多一点欢声笑语”。
纪宁钧:“我就是想多个筹码,好跟你永远黏在一起。”
“……”柏溪,我还是睡吧。
第二天早上,柏溪果然起得晚了,整个人也病殃殃的,随便起来走两步,每一个关节都能发出咔咔的响声。
她的基金会发展日益壮大,现在已经挪了地方,租了整整五层楼来做办公区域。
童杉在又一部新片扑街之后,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演艺事业,跟着柏溪一道隐退,专心在基金会里做起了慈善公益。
早上两人一见面,童杉都看出了柏溪的不对劲,指着她脸道:“好大的黑眼圈。”
柏溪摸了摸脸,腹诽别人有某些生活都是红光满面,换成她,不仅仅是在身体上老了几岁,连容颜都退化了。
童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跟纪宁钧是不是吵架了,复婚的事儿应该是泡汤了吧?”
“……”柏溪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着,你是不是还想取而代之?”
童杉嘿嘿笑着,说:“哪里的话,我就是关心你。”
柏溪哼声:“我俩好着呢。”
童杉的挑一挑眉,估计心里还在犯着嘀咕,柏溪有点儿较劲地想着是不是该秀一秀恩爱什么的好刷一波存在感。
纪宁钧这天下午居然抱着玫瑰来接她了。他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穿得是有板有眼,浓密头发也吹过,还特别精心地弄了个造型。
他是能读心,猜到她心中所想了呢,还是单纯中邪了,不然怎么一下这么骚包?
纪宁钧带她上车的时候还挺神秘,等到车子停在民政局前面,纪宁钧抓着她手就要进去的时候,柏溪才忽然明白了。
柏溪:“你带我来领证?”
第71章 番外二
纪宁钧一脸“不然呢”的样子,说:“快点儿吧,民政局一会儿要关门了。”
柏溪试图甩开他手:“不不,不是这个问题。”
“我已经找人算过了,今天确实是良辰吉日,适合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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