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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海里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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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像霍宁这人一样浮夸。”
我听到身后的低语,背脊一僵,昨晚?霍宁被人打伤入院?我干的?没有那么严重吧,我正要转头细问,电影院里的灯光一下子就熄灭了,简安真拉了了一下,冲我摇了摇头,昏暗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色,她很认真的盯着大幕,眼眸里泛着光亮。
我的心又开始鼓噪起来,我有些紧张,有些怕,不知道简安真会对这样一部剧做出什么反应。
抛去霍宁的人品而言,她的导演手法确实独具一格,故事到了她的手下,都有一种别样的优美和晦涩。《蒹葭情事》也延续了这种艰涩的观影感受,蒙太奇、长镜头、倒叙、插叙、各种手法武装起了一个其实并不算复杂的故事。
乔颂饰演的女主角林蒹葭,父母在她童年时期翻天覆地的争吵和惨烈的死亡方式,为她的神经质和病态思维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几度辗转她对收养家庭的哥哥程宁产生了病态的迷恋,这种迷恋让她通过小作坊购买到氰化钾,很果敢的毒杀掉了她的订婚对象,苏安。
因果循环,报应有时。警方兵荒马乱的调查中,乔颂却在接下来的一场意外遭遇硫酸毁容,九死一生的经历让她很快脱离的嫌疑,接受成功的植皮手术,她离开程家,做了一个没心没肺的艺院女学生,轻佻迷离,神经质一般的病态无处可去的徘徊在她的眼底。
她并没有为自己的毁容感到痛苦,她甚至练就了完美的烟姿,她爱上了这种破碎的感觉,苏安那张寂静死亡的面孔,日日夜夜的陪伴在她的梦境里,她认为这是一种救赎,背负着罪责的人,最好的存活方式。
这部戏严格算起来,找不到男主角,艺院里天降一般出现的英俊导师,清俊又寡淡,一场场碰撞让乔颂变得柔软,他们一同交谈,一同吃饭,一同上床,乔颂因为这场不在预料中的爱恋变得愈发妩媚和漂亮,甚至连脚步都开始轻盈起来。
电影演到这里,我偏头看了一眼简安真,她的神色平常的让我揣摩不出任何的东西,我只好再次把视线转回电影,乔颂的角色演的恰如其分,神经质的病态和迷离徘徊在她的一举一动中要命的真实。
而故事最后的结局,没有任何意外的走向晦涩黯然。
温柔而湛蓝的海边,是英俊的导师一手拿着她的精神鉴定书,一手举着自己的警官证,语气轻柔又漠然,“是你杀了苏安。”
乔颂笑着接过她的病症报告书,走向那一片海里,任何的错事恨事,任何的罪孽,已经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了,伴着她的呼吸落地生根,洗不掉,丢不去,恐怕只能等待她死掉的那一刻才能一笔勾销,她不希冀谁来原谅她,她不奢望谁来对她说一句,“我不介意。”
暗流、漩涡,这一片容纳万物的大海终于将她深深的拥抱住,带着她潜行,带着她呼吸,带着她沉沦,而那一纸精神鉴定书得到特写,安静的爬满整个屏幕。
作为一个观影人,林蒹葭可以很客观的评价这部电影,晦涩阴暗,迷离而又神经质,空洞文艺,不知所云。但是作为一个编剧,林蒹葭看着到了结局而暗寂下来的屏幕和滚动播放的演员名单,抒了一口气,一部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电影,演完了她的一生,她想要的一生。
周围的人开始陆续的离场,身旁的安真转头看向我,脸上依旧是一片晦涩不明,就如同刚演完的电影基调,她站起来,挑着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跟着她站起来,试图轻松的挑起话头,“估计又是骂声一片了,连我都觉得没什么特色,不过乔颂的演技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刚站直拉着她的手朝外面走,还没回过什么,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落在我的耳朵边上,接着是一股火辣辣的痛感直接扑打在我右脸颊上,我愕然的抬起头看着我正面的简安真。
她的手保持着上扬的姿态,手指已经大力的蜷在了一起,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林蒹葭,我怎么都想不到,我用我自己就换了你这样一部电影,到底是我他妈的自我作践还是你太没心没肺?你考虑过我吗?你考虑过你周围的人吗?你他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要死要活,你也当其他人跟你一样死掉了?!”
简安真的声音越来越大,放映厅里还站立着几个没有散去的人,我无力的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然而下一秒,简安真就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甩出了过道,一把像钉图钉一样把我钉在墙壁上,她压住我,脑袋一侧,嘴唇就压在了我的唇上。
唇上的触感太过刺激,我瞪大眼睛脑袋里嗡嗡嗡乱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嘴唇上又是一阵刺心的痛,简安真毫不客气。不留余力的啃咬着我的嘴唇。
再分开时,她没有丝毫在意嘴上的血,安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始已经时眼眸里是一片清明,她说,“林蒹葭,你那么糟糕,但是更糟糕的是,我竟然爱上了这么糟糕的你。”
说完她没有任何回头的撞开了围观的人群,消失在了放映厅。
身上的力气随着她的离开一下子散了干净,我顺着墙壁一下子就摊在了地上,有人在低语有人在拍照,也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人在我面前站定。
我吃力的抬了抬眼皮,对方的套头衫和大墨镜遮住了几乎大半的脸,但是我还是精准的认出了她,是乔颂。
她伸出手给我,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一把架着我的咯吱窝把我给扯了起来,她冲我笑一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从容熟稔的语气,“我请你去吃冰淇淋怎么样?”
我迅速回转过神来,扫了一眼人群,却顿住了视线。
三三两两围观的人群外,站着两个怎么都不容被忽视的身姿,是周砚和周青。周砚也接受到了我的目光,对我从容的点了一个头,带着周青也离开了。
我木然的返回座位上,捡了包,跟着全副武装的乔颂出了电影院。
乔颂牵着我的手,七绕八拐的带着我去了一个小铺面的冷饮店,现在天气还不足以支撑人们肆无忌惮的喝冷饮,店铺里冷冷清清,她随手推开冰柜门递给我一个甜筒,带着我去露台最边缘一个与世隔绝的狭小位置。
这个空间狭小到背部紧紧的贴附着墙面,而一双脚可以稳稳当当的抬起来架在护栏上。乔颂舔了一口冰淇淋,安安静静的说,“我还没出道之前,就是在这里打工的,这人生奇幻得不可思议。”
远处是条宽阔的大马路,有三三两两的人站在斑马线的尽头等着人形红绿灯上的小人闪烁跳跃,有人目光迷茫,有人满腹心事,有人目不斜视。我突然就觉得在这个越来越拥挤的城市里,每个人拥有的世界都只是自己能接受认知的一个小部分而已,一旦越过了这个认知,其余的都变成了荒诞。
我也舔了口冰淇淋,有些冷,我汲着牙齿问乔颂,“我有很严重的潜在性抑郁症,我干的所有事情都不能被人理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可怕的,就像那部电影,那就是我。”
“唔,就算是你杀了人,我也理解你,因为我也是林蒹葭嘛。”乔颂有些浪漫的口气,她突然转头问我,“你真的杀了人吗?”
电影里乔颂病态的演绎依旧在我眼前散不开去,此时她正侧头认真的看着我,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我突然就无法对另外一个我说任何的谎言,我笑了笑,“不,我没有杀人,但就跟杀了人差不多。我有一个闺蜜,女孩子的友谊总是很奇怪的,苏安死了,所有人都恨我,我也紧接着被泼了硫酸,是我这个闺蜜,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抓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这场噩梦,我很感谢她,我是个精神上有缺陷的人,所以这种感谢对我来说就是一切,我得去捍卫它。”
“所以…是你的闺蜜杀了苏安,也是她泼了你硫酸。”乔颂有一种独特的聪明和敏感。
“恩,我不是想要包庇这个杀人的女人,只是因为我想捍卫一下这三年相处里她美好的形象,我想证明,杀人的她和保护我的她,是两码事,这种想法日日夜夜的折磨着我,我觉得我该为这段友谊做一些什么,天啊,我病得不轻,乔颂,没有人能理解我。”
“我理解你,你想用你的牺牲来保护你跟你闺蜜这三年里纯粹的友谊不被玷污,你想要证明,所有人居心叵测的接近你的时候,有人曾经对你真的用了心,真诚过。”
我看了看眼马路上被信号灯叫停的川流不息的车辆,侧头舔了一口快化掉的冰淇淋,“谢谢你,乔颂,谢谢你能理解一个神经病的想法。”
☆、第九十一章 字字敲魂,句句戳心
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有暖暖的街灯打在乔颂有些深陷的眼窝上,我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像是汹涌起伏的海面在风声停止后跟着恢复平静。
然后下一秒乔颂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她懒懒的调整坐姿扫了一眼,脚一下子从护栏上抬起来,问我,“霍导昨晚被人打了,你知不知道?”
昨晚…是我在车上像一头困兽一样恨不得杀了她,我看着乔颂震惊的样子,有些不自在,“恩,今天电影院入场的时候听到有观众提了几句。”
乔颂抓着她的手机戳了几下,递给我。
我快速的扫了一下,那些信息却如当头棒喝一样,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把她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指导了多部成功电影的新锐知名女导演,霍宁,在昨晚的《蒹葭情事》首映礼结束后遭人殴打伤残入院。根据医院有关方消息表示,霍宁伤势严峻,除了身上一些常规的伤迹外,后颅伤势严重,而其左眼伤势最为严重,眼球破损导致晶体散流,可能再也无法恢复左眼视力。而据知情人士透露,霍导在昨晚《蒹葭情事》试映没多久就提前退场,为何酿成如此悲剧,警方已经立案进行调查。值得注意的是,霍宁因为后颅伤势仍在昏迷中,无法做出有关回应,此事依然有待考证。
按理说,这样大快人心的消息,我应该会感慨一声报应,但是我却一点都笑不起来,我怔怔的看着这条消讯,心脏在狂乱的挑着,整个身体就像一根崩断了的弦。
霍宁身上这样严重的伤势,绝对不是我昨晚的杰作,即使当时我非常想这样做,但安真的及时出现让我迅速恢复理智,我跟简安真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那会是谁,跟我们一样厌恶着霍宁。
我想起昨晚送我回家给我揉了脚就匆匆离开的安真,心头一跳,赶紧翻出自己的手机给她拨电话,冰冷没有起伏的关机提示音让我心惊肉跳。
不可能是简安真,她那么聪明,不会干傻事。
我在乔颂不解的眼神里跟她告别,拦了车就往简安真的住处赶,没人给我开门,我哆嗦着在门口蹲守了一晚上,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她回来。
我的心有些乱,电话打到没电也没联系上她,我只能敲她隔壁的门,问人要了张纸和笔,留了几句言从安真的门缝里塞进去。
心里乱糟糟的,有些惊惶,回到学校已经错过了上午的理念辩答,我还没进教室,楼口就蹿出两个没有表情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人一手对着我出示了一下他们的证件,“林小姐,我们现在怀疑你跟四年前一起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一起回警局配合调查。”
我闭了闭眼,看来孙芸的动作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蒹葭情事》本来可以算是一部晦涩的文艺片,却因为霍宁之前的潜规则的爆料和如今被殴伤入院的消息,媒体更是乐得追踪,上映之后一时间热闹无比,有好事者火速八出了当年的案子,甚至之前被郑博楠发出去的帖子又再一次被人起底,各种荒诞的截图遍布全网,而作为主角,一夜之间,我,郑卫青,周砚,被扒得一干二净。我当时在首映礼上耸眉一语,“笔写我心,我是生活中的林蒹葭,我也是故事里的林蒹葭”,又牵起了网友们丰富的串联能力。
《蒹葭情事》大火的程度连我都没有预料到,被网友定性为“华丽丽的杀人犯自白书”,至于我的精神疾病,现在分为两派人,认为我是在杀了郑卫青之后才疯掉的,必须死刑,而另一派认为,我是在童年就开始病态,可以考虑缓刑。
孙芸在得到消息后,马上提起了再诉。
对于我的审讯,警方已经做到了尽可能的低调处理,但是依然有无数的网友在关注。
周砚的一张脸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隔着一张审讯室的桌子,他的声音平铺直叙,“林蒹葭,你可曾想到你这自以为是的聪明会演变成今天这个结果?”
“什么结果?虽然过程是热闹了一点,但是结果依然是我想要的。”我屏了一口气,撑住脊梁,“你们刑警队打算什么时候起诉我?”
我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周砚的手底下压着一份早已写好的起诉意见书,就等递交检察院了。
他眼神隐晦不定的看着我,不说话。
“还有任何的疑问吗?我可以从头到尾的再交代一次。”我扯了扯嘴角,在心里组织了无数次的话语很流畅就说出了口。
“郑卫青是我杀的,哦,动机你都应该知道了吧,我爱林远,怎么可能会想要嫁给郑卫青,只有郑卫青死了,我才可以彻底的摆脱这场荒诞的婚姻。”我伸出手把周砚手边的单子拨到我面前,找到“杀人动机”这一项,主动的划了一个勾。
我也没敢看周砚的神色,低着头接着说,“氰化钾是我通过一个化工网站的帖子买到的,至于那个帖子叫什么,都四年了,我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装了氰化钾的瓶子上不是查出了我的指纹了吗?”我利落的在那张单子上继续勾了“物证”这一项。
“至于人证,这一点很抱歉,我那时候一心想要杀郑卫青,怎么可能蠢到让别人看到。”我把单子往周砚面前一推,“这些其实应该早够了。”
周砚顺着椅背往后一仰,直勾勾的看着我,“你难得有这么配合温顺的时候,林蒹葭,你知道包庇隐瞒真正的凶手,要怎么判?我再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
“周砚,无论我像没想清楚,我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没办法回头。”我缩回椅子里,依然不敢看他。
他深深的叹息,话语里面辗转着我读不懂的意味,“你说俞艾听到你的这个回答会怎么想?你如今要保全她,你以这种光荣的姿态解脱了,但是俞艾可没有丝毫的轻松,你背负的东西,现在得转由她来背着,你是在救她还是在害她?你以为你是为了伟大的友谊而奉献,其实你就是在折磨俞艾,你只是用你自己的牺牲来演给自己看,用来安慰自己,你是一个多么好的陪伴者和忠诚者。”
周砚的话句句戳心,让我无力招架,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俞艾还有俞悔,还有她的母亲,她不能失去这一切,而我,孑然一身,还能惨到什么地方去?
“林蒹葭,你如果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的陪伴者和忠诚者,就不应该做出这些糊涂事,还有,你的朋友,简安真,你就不想一下她。”
安真?!
我如梦初醒般跳起来,只觉得脑子里异常的清醒,清醒到周遭所有的一切发出的细微的嗡鸣声都能被我精准的捕捉到,我抓着桌上的奋乃静就想往嘴巴里塞,周砚昂起身子一下子制止住了我,有些发怒,“蒋执早让你别乱吃药!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你自己?!”
“安真怎么样了?”我抓着周砚的手问他。我在被带回警局之前就失去了跟简安真的联络,到底她跟霍宁的伤有没有关系!
“霍宁已经醒了,但是目前她拒绝接受任何的采访和调查,而警察在调看了市体育中心的所有监控,发现首映式那天晚上,你跟简安真的对霍宁进行了殴打,无论霍宁现在身上的伤势如何,你们都逃不了调查,而你的朋友,简安真,现在正在隔壁房间。”
周砚锁住我的眼睛,不容我有一丝的退缩,“林蒹葭,没有人能轻易说你是神经病,也许你有那么一些精神上的缺陷,但是这些都可治疗的,没想到你能让我如此失望,癌症病人都尚且有自救的心理,你却偏偏没有,你没有长心,单靠蒋执单方面的付出,是没有用的,你竟然仗着你精神上的缺陷耀武扬威,张嘴闭嘴的骂自己神经病,你是自卑你是没安全感,你以为你比全世界的人都要惨,是吗?这些你完全可以敞开心的倾诉在我们身上,或者好好的配合蒋执治疗,而不是窝在精神病的象牙塔里逃避现实!你有想过你身边的人的感受吗?你以为你清醒着,其实你就没有不糊涂的时候!”
周砚站起身来,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他的手掌里,包括那瓶奋乃静,“你仗着你的一张精神病鉴定书想要救俞艾,太拙劣了,而你另外的一个好朋友,也要因为你的糊涂、你自以为是的聪明而深陷囹圄,简安真救你,谁去救她?!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请你端正的认识自己,冷冷静静的想清楚,认清眼前的形式,等你想好了,你再来跟我说你的选择!不过,我可以等,简安真不一定能等。”
周砚说完这些话,连眼神都没有给我留一个就转身离开了,整个审讯间又恢复了寂静。这是我跟周砚认识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发这种怒火,说这样戳心的话,字字句句敲凿在我的神经上,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法动弹。
☆、第九十二章 总有一款适合你的女神经病
以为是郑博楠,我随意的起身,“怎么这么快?”等到转身的时候,看到挑眉的周砚,说不吃惊那才怪,我又憋了半天,“你好啊,周…师兄。”
他点了点头,双手插兜,“林蒹葭,怎么没去跟大家一起去吃饭?”
“恩,想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着。”他自然地叫出我全名的时候,我有些惊异,不过说真的,以他性感的声线来发音,我的名字瞬间充满了…美好感。
“没想到你是这样…积极向上的好学生。”
我把手上的猫粮残渣一拍,无所谓的耸耸肩,“事实上,我也没怎么认为,我是积极的好学生。”
“那你为什么跑来学艺术?”
他的话问得太直接,让我愣了神,“唔,一来是觉得学艺术是件很…装逼的事情,二来,打发时间咯,现在就业那么紧张,我暂时不想去凑热闹。”
他皱了皱眉,又松开,好笑的摇了摇头,“实话?”
跟他这种人说话,其实挺没劲的,我只好老实作答,“以前无聊的时候看杂志,看到一个故事,说是李布斯金在意大利的一所教堂里发现神龛前面的地板凹了下去,呈现两道古怪的线条。他花了很久才想通,这那两道古怪线条是数百年来此朝圣的圣徒跪出来的。对此他感到震惊,信仰的力量连石头都可以改变,重塑了一座建筑。”
这样一个故事,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越想越震撼,脑袋一发热,就央着俞艾帮我跑考研手续了。
我轻轻的踢了踢脚边蜷着的猫咪,跟着他它们一起眯了眯眼,声音压得有些低,“为什么学设计,就为这样一个小故事,现在想起来也挺没劲的。”
周砚半晌没说话,我也没觉得尴尬,跟着沉默。
他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接起来应了几声,跟我道歉,“我得先走了,大伙都等着。”
“恩,您走好。”现在用单调的和弦音做电话铃声的人,越来越少了。
周砚像是笑了笑,点点头嘱咐我早点休息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白衬衣在路灯下显得泛黄,视线再往下…翘臀,长腿。。还真是性感的要死啊。
从散会时的见面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像是常年军事化体制下的凌冽逼人的将军,鼻翼窄,骨正且高,侧看直挺的如同他不曾弯曲的背脊。偏巧接受的是标准的绅士教育,身上的除了贵气,就是英气,话不多,却能不咸不淡跟人搭话不冷场,有着合适的笑容角度和人群距离。再加上他搞艺术的学历背景,对女人,得是多大的诱惑。
但是在我跟他握手时,我分明察觉到了,他的手指在抽离我手心的时候,在我掌心逗留了那么一瞬,仅仅是一瞬。
我觉得…其实他也挺危险的。
不过我依旧无所谓,自从窦卫青死后,怀着各种目的接近我的人太多了,更不用说周砚这一个小小的…试探,如果能叫做试探的话。但更多的,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
第八章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他大费周章
后赶过来的郑博楠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哟,我可全都看到了,你下手挺快的啊。”他示意了一下消失在转角的周砚,“说实话,就我男人的眼光来看,这周砚也勉强算个极品,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拿过图书证,“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看来你离家庭妇男又近了一步。”
郑博楠对家务有种变态的热衷,他曾经花了一整个上午来同我炫耀,他是如何把一块陶瓷砖面从酸黄擦到白净,巨大的成就感让他走路都打飘。
不过他显然没懂我含蓄的嘲笑,摸了摸下巴,“你刚杵在这对着人家一个背影怅然若失看了半晌,一看就没存什么好心。”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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