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雨,而我在等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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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季月明说的，那时候“我”穿衣服的风格和现在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一只黑化了的洛丽塔，一身黑裙子，打扮明显比实际年龄成熟，傲慢的坐在常做的那张椅子上，身边的小桌上摆着yīn瓶。
　　“我”手伸向那些yīn瓶，眉头一拧，又将手收了回来，随手拿起了红色的苹果。
　　我动了动指尖，就好像感觉到了，被初晨阳光晒过一小会儿的已经比我手心温度暖一些的苹果的触觉，我想起来了。
　　我甚至还记得这条黑裙子拉链拉到什么位置的时候会让我有些不爽，因为它不够顺滑。
　　“我”抬起手，对不远处招了招手，我跟着“我”做了同样的动作，黑暗中突然就产生了立体的情景，我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季天青。
　　现在看到他，我心会猛的一震，可我感觉不到画面中那个“我”对他的任何情感，“我”又招了招手，我学着她的样子招手。
　　季天青朝我走了过来，那时候的他比现在瘦，至少肌rǔ没有现在这般发达，虽然表情差不多，可嘴角却极力隐着笑容。
　　“我”嘴角微挑，将苹果递给他，他没有伸手接。
　　“我”又将果盘边上的yīn瓶拿起来递给他，他接了，却是拧开瓶盖，倒了几粒yīn在盖子里，递给了“我”。
　　我看清了，那瓶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yīn丸是浅粉色的，看起来ǐng/（红｜碧｜青｜冰｜软｜勾）yù/is人，却让我从内心里觉得它很可怕。
　　我没看到“我”有没有吃yīn，因为画面又转了，“我”坐在房间的窗边，外面下雨了，可该站在院子里的那些人，还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手里捏着一支笔，在雪白的本子上胡1uàn涂画着，最终写了两个名字。
　　季月明？季天青？
　　“我”的视线是望着季天青的位置的，他还在，被雨丝淋着，暗沉天幕下的他，就像一尊守护神。
　　我努力的想在院子里看到季天青和季月明同时出现，可我却只能看到一个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我心里显出来。
　　如果，十多年前的司马瑶，在庭院里看到的人，有时候是季月明，有时候是季天青呢？
　　他们两个人对她的心，十几年前又会是藏着什么真实目的的呢？
　　我就算看得到自己的记忆，也想不透他们的内心。
　　我记得我伤了季月明的这一次，季天青曾说过，在我以前戒毒的时候，强致幻的yīn物就是季月明给我吃的。
　　那，这粉色的yīn丸，会不会就是……
　　一阵头疼，脚下突然不稳，像是踩进了无底深渊，眼前隐隐约约有了光线，但是很快又被黑暗拉了回去，我听到有人焦急的喊着病人没有血压了。
　　胸口闷痛，像是被人一下下击打着，但闷痛的感觉越来越弱，总觉得心脏好像已经不想继续跳动了，困倦的想要睡着一般。
　　我不想再走了，也不想再看了，索x胸躺下来，双手捂着心口，眼眶发酸，耳边突然就响起念姊那niào声niào气的吧吧声。
　　可是，困意还是越来越沉重，我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只要睡一会儿，睡一小会儿就好了。
　　司马瑶，司马瑶你给我回来！你回来！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回来！回来！
　　我睁开眼睛，在心脏睡去之前，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里突然有歌声了，空空荡荡的飘着，从远到近，是季天青的声音，在轻声唱着什么，可我从来都不记得季天青对我唱过这样的歌，但是好熟悉，这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
　　真的无法改变了吗，你拨开我的手掌，看著远方，宣告了放弃。
　　真的彻底忘记了吗，你赖著我的胸膛，反覆的唱，永远在一起。
　　冷风过境，吹1uàn心情，1ù出了伤心。我有多么伤多么痛，你不会相信。
　　冷风过境，吹动记忆，心无法痊愈。等待多么苦多么难，你忘了约定。
　　……
　　我突然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我每日每夜无法入眠，有时候会毒瘾发作，有时候因为yīn物导致jiān神亢奋，就算是服用大量的睡眠/（红｜碧｜青｜冰｜软｜勾）yù/is导剂，最终结果也只是yīnx胸错1uàn，身体疲惫到随时可以烦躁的爆炸，也随时可能抑郁的自shēn。
　　可不管什么时候，我站在窗边或院子里，季天青的位置上，永远都有他。
　　只有看见他，我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那时候的我总是喜欢猜测，这一刻站在那里的人，到底是季天青还是季月明，因为他们不说话的时候，连表情都是一样的啊。
　　我开始mō上测试，希望通过各种各样的测试来判断到底是哪一个，有时成功，有时失败，这样的游戏我玩的乐此不疲。
　　可测的多了，我也会mō茫，因为他们真的是太像了。
　　我能知道的仅仅是，哥哥的深沉很多时候是装出来的，眼中望着我的那份火热是怎么盖也盖不住的。弟弟的热情其实也是逼着自己表现的，因为他的人就像他的心一样深沉的探不到底。
　　但是倘若他们都不认真的看我，我就无法判断了。
　　我也记起来了，我确实戳过季天青一刀，是我的另外一次测试，我大胆的认为哥哥一定不会硬生生挨了那一刀，能挨刀又不吭声的，一定是弟弟。
　　然后我赌赢了。
　　季天青没有怪我，看着我给他包伤口，还终于满足了我多日以来的要求。
　　他唱了一首歌给我，名字叫冷风过境。
　　就是现在飘在这里的歌，我早就将它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在我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兄弟俩的时候，我承着哥哥对我的爱慕，固执的想要征服弟弟。原来，司马瑶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搅在他们之间，摇摆不定。
　　我又一次躺下来，听着这歌曲，越听越觉得自己才是最坏的那一个，热衷于看着他们兄弟相争，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付出感情。
　　这样的坏qīn人，其实睡过去，更好吧？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如果我睡着，可能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但是那样有什么不好，至少不必回忆起懊糟的过去，也不用再让那两个兄弟为了我逐渐远离róu情。
　　司马瑶，求求你，求求你，回来，回来……
　　只是，闭上眼的一瞬间，撕心的呼唤又响了起来，眼泪越过了底线，冲破了眼眶，汹涌的冒出来。
　　我还是放不下啊……

　　☆、第304章　冷风过境②

　　我挣扎着坐起来，用力砸着自己的心口，虽然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甚至不知道手到底有没有砸在胸口上，可我还是用力的想让心脏醒过来。
　　司马瑶！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你一定要醒过来！司马瑶……
　　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终于让我已经快睡着的心脏抽着疼了，是季天青啊，是我心里深深爱着的季天青啊，是不管以前我对他如何，现在我非常肯定自己深爱着的季天青啊……
　　我怎么就能直接放弃了呢？
　　“血压有了，家属退后，你不能再进来了，不要影响抢救。”生涩的中文：“你用枪指着我也没用，请出去，出去！”
　　不再空灵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接着说这话的医生又是一阵日语，还有qīn人说着日语答应。
　　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qīn人跪在我身上，手里拿着起搏器。
　　突然醒来之后，疼痛就席卷了神经，是那种疼的我恨不得现在就死了的疼，浑身上下可能除了头发，没有一处不在疼着。
　　围在我身边的人一直都在用日语jiā谈，手术器械碰撞着的声音，我耳朵和枕骨之间连接着的神经突突跳，肚子那里像是生完孩子被缝合的一样，有牵扯感。
　　我视线并不清明，还是特别的困，可我看到我身边的架子上挂着满满两大袋子血，护士又给我注shì了一针什么东西，浑身就像是充满了力量。
　　肾上腺kù素。
　　我心里默念着，为什么会知道，好像是很久以前我曾经给自己注shì过。
　　一个场景又飘过眼前，我浅笑的看着季天青下车，朝着不远处的niào茶店走，我从另一侧下车后走了几步就站在了桥边，将一只针管扎在大tún上，把里面的液体推进去，我翻过桥栏杆就跳了下去。
　　水好冰，可yīn剂的作用下我浑身还是有力气继续游的。
　　就是肾上腺素。
　　心跳的越来越快，我努力睁大眼睛，在现实和记忆中用力挣扎，终是听到医生说了句什么，所有人都欣慰的拍手鼓掌。
　　护士又给我注shì了什么，身体的疼痛逐渐弱化了，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很久之后两个护士才推着我，离开了这间房子。
　　一开门，季天青已经到了我身边，我看到他眼眶很红，双手颤抖的握住我的手，只是不停的道谢，对身边所有的人道谢。
　　他何曾有过这样温和低头的时候，可他真的是将站在门外的五位医生挨个都鞠躬感谢了一遍。
　　医生们也很累，轻轻摇摇头，微笑着走了。
　　我被推着一直走，直到最后被送进了病房，周围才安静了下来。
　　“瑶瑶……”季天青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抵在他额头，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声音就哽咽了。
　　肺里的空气就像是被用光了一样，呼吸和心跳都很快，快的甚至在心慌。
　　“我听到你叫我。”我说了一句话就喘的更厉害，季天青抬头看着我，用力点头说：“不要说话了，医生说你要静养，别再说话了。”
　　我泪目的看着他，他手指颤抖的替我抹去了没掉下来的眼泪，探过身子ěn着我的眼角。
　　他的唇角暖暖的，不管他怎么ěn，我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不好。”季天青嘴唇颤抖着，拧着眉头想转身，我一抓他的手，就像是打开了疼痛开关，浑身的疼痛等级飙升了好几百倍，虽然一瞬间就又好了，我还是因为这一下，瞬间一头冷汗。
　　“对不起，对不起……”季天青终于不再转身了，握着我的手，愧疚的不停道歉，眼泪luàn了一脸。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季天青哭成这个样子。
　　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么？”我轻声安慰他，他点头抹去自己的眼泪，用力笑望着我说：“嗯，你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没有再丢下我。”
　　我笑着闭了闭眼睛：“我也不是经常丢下你……”
　　“不，你经常丢下我，瑶瑶，你经常……”
　　“以后不会了。”我有气无力的说完，将手放在了被包扎的非常结实的伤口边：“中枪真疼。”
　　季天青又忍不住了，抬手只是抹眼泪，我抓住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指说：“等我好了，我们去买戒指吧。”
　　“好……”他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哽音，却还是逼着自己对我笑。
　　我虽然浑身疼，可我看着他的时候，也是在用力笑的。
　　既然是爱的，就不希望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人为了自己担心，若是微笑能让一颗担忧和紧张的心灵暂时得到缓解，那就是忍住再大的疼痛，也要笑给他或者她看。
　　“我想听冷风过境。”我轻轻的说，季天青突然看向我，确认了一遍是我刚说出口的之后说：“你想起来了？”
　　我微点点头说：“我的海马区很发达，医生说我可能会慢慢的想起以前，这个慢，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还能是一辈子。”
　　“没有知觉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情景，兴许是大脑觉得自己快死了，在尽力释放着所有的能量吧，我听到了你唱给我的歌，好听。”
　　“不许在说什么死不死的。”季天青固执的像个孩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好，我不说，你唱给我听。”
　　他唱了，和那时候的一模一样，音色低低的，很好听，除了声音有些沙哑，别的全都没变。
　　我幸福的抓着他的手，睡着了。
　　这一次受伤，医生说我这样的身体素质，最少休养一年以上，才可能痊愈。
　　骨折可以养好，出血可以止住，唯独被伤了的元气不能。
　　在我住院初期的近十天，风间和曲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直到第十天，风间和尹棠抱着念姊，买了一大束鲜花来看我，尹棠见到我就哭了，不停的对我说对不起，我是为了保护她才变成了这样子。
　　“尹棠，别这样，如果换了是你，你也会这样保护我的。”我轻轻拍着她的手，她哭的更厉害了。
　　我只能求救的看着风间，他将尹棠扶着，季天青抱着念姊坐在我身边。

　　☆、第305章　念姊会叫妈妈了

　　这小家伙是真的很乖，兴许看到妈妈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她回头看向爸爸，又看看我，再看向爸爸的时候，特别清晰的叫了一声妈。
　　我眼泪又下来了，季天青拍拍念姊的头说：“念姊乖，心疼妈妈所以都会叫妈妈了。”
　　念姊对我伸出小手，是要我抱她。
　　“念姊乖，妈妈好了，就天天抱着你，好不好。”我抹了眼泪，笑着问她，她傻愣愣的又扑进爸爸怀里去了。
　　念姊越长越像季天青了，从小就习惯冷着表情，很少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坠落凡间的小天使，眼睛又黑又圆，小嘴也红润好看。
　　我是真的很想抱抱她，可我实在用心无力。
　　为了不打扰我休息，季天青将闹觉的念姊抱出去哄了。
　　“曲前呢？”我问风间，他从进来到现在也没怎么说话，其实我感觉到气氛也ǐng压抑的。我是真的害怕曲前在这种时候背弃我们，总觉得前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
　　“也在医院里。”风间说。
　　我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风间看着我，明显是不想告诉我怕我担忧，可是又知道他若是不说我更担心，所以他显得有点纠结。
　　“你就告诉她吧，司马小姐的承受力还是很好的。”尹棠轻声说。
　　“回去的时候，为了让我们尽快去救你们，他一个人拖着十多个人，所以受伤了。”风间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的心里一紧，那样的场景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再厉害，对付十个……
　　我轻声说：“我还以为，他不会对我们这么信任呢。”
　　“我们去找第二个卷轴护卫的时候，曲前差点被那人给戳瞎了双眼，是季先生替他挡了一刀。”风间又说。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坐起来，尹棠已经先一步摁住了我，不停的安慰我说：“你别kù动，就是皮外伤，都不用缝针的，有惊无险，季先生躲的很合适，所以没事，你不要动……”
　　我呼出一口气，尹棠小声的埋怨着风间，他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总之已经没什么事了，今天来也是想告诉你，袭击你们的是黑泽的人，血樱组的，他们的两个若头，一个被你打死了，另一个已经被我抓住了。”
　　我看向风间，他继续说：“想如何处置，你可以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我反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伤季天青的那个卷轴护卫人呢？”
　　“被我们打伤了，跑了。”
　　我微微点点头说：“找到他，和那个若头一起，你在稻川会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就完完全全的对他们也用一遍。”
　　风间有些愣的看着我，但还是点点头，又和尹棠待了一会儿，等季天青抱着睡着的念姊回来，他们带着念姊走了。
　　“风间这几天一直都在学习如何哄孩子，你没发现他抱孩子已经抱的有模有样了么？”季天青在风间走后，和我开起了玩笑。
　　我知道，他是不想气氛总是这么压抑，希望我能轻松一点。
　　我沉默的看着他，他终于受不了我的眼神，清清嗓子说：“其实我们还雇了一个保姆，她也在帮助带孩子，念姊很乖……”
　　“伤哪儿了。”我沉着声音问他，他打住了话，看来他确实是想故意隐瞒我的，但眼看着瞒不下去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将左手袖子拉起来，拆开包扎的纱布，明显是被刀刮了一刀口子，虽然不至于深的要缝针，可也还是很严重的。
　　我转头，眼泪又不争气的luàn，季天青替我盖好被子，用手指擦去我的眼泪说：“你老公这点伤还是受得的。”
　　我生气的不想理他。
　　他绕到了我面前，还对着我笑，笑的真难看。
　　“你们去找卷轴护卫，为什么不带我和尹棠。”我委屈的问他，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去找那个人了，我以为就是随意出去逛逛。
　　季天青坐下来，沉声说：“曲前说这个人是最有可能不买账的，所以我们就第一个去找了他，其实也是为了给另外几个一个预警……”
　　“就这样置身险地，没有任何计划就冒然去了么？”我生气的看着季天青，他被我怼的说不出话来。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季天青许久后开口，认真的看着我，向我保证：“不管什么，一定和你商量。”
　　我委屈的想哭，他将我的手贴在他脸侧说：“抢救你的护士出来紧急调血的时候说，你没血压了……我冲了进去。”
　　我心里揪着疼，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都揪着疼，我能想象他当时是什么样子的，从来都不曾觉得恐惧的季天青，也会觉得怕。
　　“你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伤口不停的往外冒血，我那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塌了，我不停的对老天说，只要你能回来，只要你回来，让我怎样都可以……”
　　“我甚至想，你受伤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那么任x胸，非要留在日本，而是带着你离开，这世界上，总有我们能安心躲藏的地方……”
　　“你也说了，是躲藏。”我看向季天青，用手理了理他额头上的碎发说：“风间的住处，那般隐秘，你们那样的小心，不还是被人知道了么？与其不停的躲避，兴许有一天还是会遭遇悲剧，还不如让自己强大到任何人都伤害不了。”
　　季天青望着我，我轻笑着不带感情的一字一字说：“什么样的生活最安全，你的敌人全部都入土了，才最安全。”
　　“别这样看着我，知道责任重大，既然已经开始了，就算是要huò着血走下去，也要咬牙坚持走下去。”我说。
　　季天青握紧了我的手，没有说话，却只是用力的点头。
　　“这次，还知道了一件事。”他说。
　　我望着他，他看向我：“黑泽龙一的qīn儿还有藏起来的那个qīn人，是桑野英治shēn的。”
　　我拧了眉头，季天青继续说：“那个桑野，其实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你是谁了，他一直有心跟踪你……”

　　☆、第306章　不会用枪的男人

　　我将手放在季天青的手心里，轻声说：“我从没有觉得害怕过谁，可我害怕这个桑野。”
　　看起来最安全无害的人，如果有一颗让人难以琢磨的内心，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对你亮出獠牙，他的心里对你又是如何盘算的。
　　“不必担心，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养身体，其余的我来。”季天青帮我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目光温柔又心疼。
　　我知道，这一次我在死亡边缘溜了一遭，是真的吓坏他了。
　　我点点头，季天青浅声说：“如果是狐狸，早晚都会1ù出自己的尾巴，但不管他是什么，好心还是恶意，防着他就好。”
　　晚间我总是睡不好，可能是坏事做太多，也害怕会有人来害我，自从在黑泽龙云的yīn里面推了狂犬病毒之后，我只要是在输液的，就总会惊醒，怕有人趁机害我。
　　季天青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只会在我白天清醒的时候去小睡一会儿，夜晚为了让我安心，他整夜不眠的守着我。
　　我的账户确实被冻结了，而奇的是，光影集团在十五街的奠基仪式居然也推迟了，季天青现在并不是特别避讳和我谈论季月明，只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外界传的是季月明身体恢复的并不好，所以不能按时出席奠基仪式，便推迟了。”季天青用小勺盛了一块黄桃到我嘴边，我含在嘴里，是用冰糖水泡过的。
　　季天青浅笑着说：“尹棠做给你的。”
　　“她就快生了，还不好好休息，不过好在我也快能出院了。”我说着掀开被子，打算下地走走。
　　季天青过来扶我，虽然我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走路还是会有坠痛感，骨折了的肋骨恢复的不理想，胸部打着固定，整个人都像根木头。
　　季天青几乎让我全身都依靠在他身上，就差直接提着我了：“你也不能走太多，肋骨受力多了影响恢复。”
　　“再躺着肋骨没事，脊椎要断了。”我走了两步说：“我还是去卫生间吧。”
　　他扶着我进去，要说最尴尬的就是这个了，上卫生间全部都是季天青róu手帮助我的，这一次我是对他完全没有任何隐sǐ了。
　　“曲前今天出院，一会儿来看看你。”季天青将我重新扶回床上之后，去卫生间净了手过来继续喂我吃黄桃。
　　“他伤的不是很重么，居然能出院了？”我问。
　　季天青说：“他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暴1ùx胸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更没有中枪。”
　　我轻声叹道：“现在觉得中枪也没什么，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中枪了。”
　　季天青手一抖，勺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