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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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林林捏了捏手指，在进办公大楼之前，我是准备翘班的被……安酩拉走了。并且在路上碰到了汪泉。
　　原来是这样。
　　原来之前我是跟安酩在一起。
　　因为郝海凉的出现过度惊喜，而一下子淡忘掉了的压抑情绪瞬间就涌了回来。就像一块吸满水的海绵死死地压在了心上，林林有些喘不过起来。

　　“纪念品。”
　　面前突然站定了一个人，林林愣愣的抬头，郝海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递给她了一个奶白色的小袋子。

☆、算不过喜欢你

　　林林呆呆的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小袋子；一动不动。
　　郝海凉伸出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整个空间都被空气填满了，动一下都觉得很困难。林林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向了郝海凉。
　　为什么？
　　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要对我好；把我留在身边；像少年一样捉弄我，像兄长一样袒护我？为什么他总是要给我一种“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这样的错觉？
　　为什么他总是让我移不开目光？
　　我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不可以喜欢上他的。
　　我们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无论从年龄、性格、生活状态、生活范围；还是从思想、价值观来看；我们都没有任何一点能够联系得上的。
　　但是……

　　“怎么了；林林？”
　　低沉的声音迟疑着响了起来。
　　林林整个人重重的打了个寒噤，迟疑的望上了郝海凉的眼睛。
　　郝海凉歪了歪脑袋：“空调温度太低了？”
　　察觉到林林的颤抖，郝海凉以为她是冷着了；转过身去拿起空调遥控器；“滴滴”的把温度调高了几度。
　　林林看着郝海凉的侧脸，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她眯起眼睛，郝海凉转过了身子，目光直直的对上了林林的眼睛。
　　总觉得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林林开始仔细的端详起面前的男人。他的眼里有什么呢？他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那双深如墨色的眼睛，坦坦荡荡的望着我，总觉得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仔细看，又仿佛里面有万种神态。柔情的、认真的、严肃的、调侃的、关怀的、冷漠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双眼睛里面。
　　“林林？”
　　——不管是讲什么内容的话，也永远是这般低沉的声音。
　　“盯着我干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顶多也只是微微皱眉而已。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甚至是可以把我推到崩溃边境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不是也只是微微皱眉的程度呢？
　　“喂！”
　　——毕竟，他比我经历过的事情多太多了。总觉得，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郝海凉忍不住伸出手，拍上了面前这个发愣女孩的肩。
　　——但是，怎么办，我还是被他深深地吸引了。
　　“喂，林林，你……”

　　“凉大哥。”
　　一动不动盯着郝海凉的林林突然慢慢的抬起了手，握住了郝海凉刚刚搭上林林肩膀的手臂。
　　手指慢慢收紧，郝海凉的衬衣被攥出了几道明显的印迹。
　　衬衣的主人依旧微微地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望着林林。
　　——就连穿着也跟同龄的男孩子不一样呢，不是柔软的棉质T恤，而是有了一定硬度跟质感的衬衣。不过这是当然的吧，毕竟都已经是社会人了。而我却还只是个学生而已……
　　林林咬住了嘴唇。
　　“嘿，安酩没有我想象的帅嘛。”
　　郝海凉说着，抬起了被林林抓住的手臂，反手拉住了她的手。大大的手掌温热，紧紧地捏住林林的手指。
　　林林睁大了眼睛，看到了郝海凉微微脸红的整个过程。
　　他是在安慰我吗？
　　他现在露出的这种窘迫的表情，我可以理解成他有些不好意思吗？
　　不不，不行，这是我这个年龄层的男生才会有的想法。凉大哥的话，一定在想不一样的事情，什么呢？会是什么呢？我好想知道凉大哥的思考回路。
　　我好想离他更近一点。

　　“本来以为会是更帅一点的男孩子呢。”
　　郝海凉见林林依旧不说话，突然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这姑娘究竟是怎么了？
　　郝海凉开始有些束手无策，握住林林的手心也开始冒出汗星。
　　这么在意那个男孩吗？
　　郝海凉皱紧了眉头。心中的焦躁一点一点的放大，就快压过理智了。
　　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乱了分寸了。

　　“当……当然帅不过凉大哥了。”
　　“诶？”
　　“不过他帅不帅、好不好、怎么样，或是什么别的，已经跟我没有太大关系了啊。”
　　郝海凉直直的站着。
　　“凉……凉大哥，”说吧，说出来吧，就算是扑火，也想说出来：“我喜欢你。”
　　明明是深深吸气、鼓足了勇气才说出的话，但是真正说出来以后，却发现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翻来覆去的也就只是四个字而已，并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声势浩大，那么具有分量。
　　所以，对于凉大哥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吧。
　　林林偷偷地抬起了刚刚偏到一边的眼神，望向了郝海凉的脸颊。不敢看眼睛，说什么都不敢望向他的眼睛。
　　很紧张。
　　因为还是有期待吧。虽然林林并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
　　感觉到捏住自己手指的力量突然变小了，林林的心脏重重的顿了一下，郝海凉松开了林林的手。他把纪念品的小袋子递到林林手上，转过身走回了办公桌前。
　　光是直线传播的，所以林林看不到郝海凉的表情。
　　果然是……失败了吧。
　　林林轻轻地叹了口气，竟然莫名的涌起一种轻松感，空气感觉也没有刚才那么粘稠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林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明明在不久前还哭哭啼啼的跟你倾诉过安酩的事情，明明那个时候还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的，明明还曾经想着只要他一分手我就鼓足勇气去告白的。”
　　“结果，没想到仅仅数日，我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着安酩的我’了。同样是告白的举动，对象却完全不一样了。表示我的心境也完全不一样了吧。喜欢的人的心情，也完完全全的发生了改变。”
　　“你一定会觉得我是被你的阅历、你的成熟、你比我多出来的那些年岁所吸引的吧，你一定觉得我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也一定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事。但是，我只想说，也许我是比你小很多、幼稚很多，可是自己的心意我还是很清楚的。不管我喜欢的是你的什么，总之，我喜欢的那些东西加起来，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你；就是一个叫‘郝海凉’的人。这样就能确定了吧，我只想把这个心情传达给你而已。”
　　“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我不会像喜欢安酩那样守在一边傻傻的等，我会尽量像大人一样，不缠着你、不总是找你、不要求你有什么回应。”
　　不管怎么样，反正最重要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干脆把其他想说的话趁着这个机会全部说出来好了。林林抱着这样的想法，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而郝海凉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盯着不知道的什么地方，面无表情。
　　林林眯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声音带着笑意说：“一定很快就能放弃了。”
　　像说给自己听一样。
　　一直到这里，郝海凉脸上的表情才稍稍有了些变化。
　　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狠狠地盯向了林林。

　　“为什么？”
　　郝海凉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了林林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林林突然觉得郝海凉的周身围绕起了重度的低气压。很可怕的那种。
　　林林再次打了寒噤。
　　“什……什么？”
　　“为什么‘一定很快就能放弃了’？为什么要放弃？嗯？为什么不会像喜欢那个男生一样喜欢我？”郝海凉伸出手抢过了林林手上的礼品袋，“嘶——”的打开它，拉过林林的手，倒出了什么东西在林林手上。
　　被郝海凉一气呵成的问话跟一气呵成的动作吓到，林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应付的范围。
　　所以她盯着手心里充满民族气息的小小的雕花戒指，脑子里有什么“啪”的断掉了。

☆、算不过嫁给我

　　“林林；你喜欢我吧？”
　　郝海凉盯着林林的眼睛，慢慢的蹲在了她的面前。
　　“我……”
　　林林盯着手掌上的小小戒指，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是不是有什么就要发生了。
　　还是有什么已经发生了。
　　郝海凉眯起眼睛，表情依旧很严肃。他一把拉起了林林的手；拿过戒指戴在了她右手的中指上。
　　“手上戴多了戒指不好看；只有一枚最好。”
　　郝海凉说着，握住了林林的右手；轻轻的放在了唇边。
　　“那么；我到时候就用别的戒指去换这一枚。”
　　指尖被柔软的嘴唇触碰到；林林整个人身体重重一颤。
　　“戴在别的指头上。”
　　郝海凉突然勾起了嘴角，给人一种闪闪发光的错觉。
　　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满满的漫出来了，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让人忍耐不住笑容。
　　林林抿紧了嘴唇。

　　还有一刻钟到十七点半。
　　林林坐在沙发上整理着郝海凉开会带回来的资料；郝海凉则紧紧地皱着眉头帮几个下属处理着烂摊子。
　　郝海凉不在的这几天里，代理人员签了几个单子，其中竟然有两个都被对方下了套，导致公司差点要高价买进一批材料。还好郝海凉回来及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要不然对豪兴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郝海凉一页页的翻着合同，下意识的揉了揉发胀的眼睛。
　　刚一回来就赶来公司上班果然还是有点吃不消吗？眼睛都开始有些发花了。不过还好我及时赶了回来，要不然这次的损失可大了。郝海凉想着，突然猛的睁大眼睛愣住了。
　　手还在机械的翻着合同，眼睛也在自动的监察着其中的漏洞，身体受着惯性的作用还在不停不停地工作着。但是郝海凉的大脑却突然停滞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帮助豪兴挽回损失？
　　明明是竞争对手，我明明是商业间谍，目的明明就是为了整垮豪兴。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竟然开始帮助豪兴了？
　　郝海凉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出差前，老大在电话中说的“要把握机会”，难道就是这个？
　　郝海凉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难道这次的合同疏忽是刻意而为的？
　　难道上面还安插了别的人在豪兴？
　　郝海凉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一种淡淡的不归属感从心底涌了出来。
　　然而片刻，他又重重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在豪兴安排人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而且要是后来还有人进来我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
　　那么，郝海凉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恢复了手上的动作。
　　只可能是豪兴的试探了吧。
　　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吗？还是只是常规性的试探？
　　郝海凉有些拿不准。但是不管怎样，这次的侦查应该算是躲过去了。他叹了口气，反过来开始为自己莫名其妙帮助豪兴的反常举动感到庆幸。
　　而对自己内心发生变化理由的探索，也被郝海凉不自觉的压进了心底。
　　抬眼看看林林，她正仔仔细细的整理着文件。
　　郝海凉忍住了一个呵欠，微微的笑了笑。

　　啊，他看向我了。
　　林林脸上突然一片发热。烫得不得了了吧，一定。
　　她不敢抬眼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却是怎么样都集中不了精力，只希望郝海凉不要发现自己脸红的事情。
　　怎么办啊？
　　怎么搞的啊？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林林在心中疯狂的咆哮着，想试着整理出刚刚发生一切事情的起因、经过及结果，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她怎么都理解不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梦吧？一定是。
　　林林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梦想成真”，但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
　　凉大哥，也喜欢我吗？
　　喜欢吧，要不然之前为什么吻我，今天又为什么送我戒指，还说那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让人听了心痒痒的话呢？
　　但是，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要是他喜欢我的话，要是凉大哥喜欢我的话，那我们，那我们不就成了两情相悦了吗？那我们，那我们不就能在一起了吗？
　　林林一下子僵住了，心里开始默默地咀嚼着这三个字。
　　在一起。
　　在一起啊，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手心突然有些出汗。
　　着这样吗？刚刚发生的事情是这样吗？是指我能跟凉大哥在一起了吗？我终于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心脏甚至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怎、怎么会。
　　明明是这么难的事情呢，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的。
　　林林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偷偷地望向了郝海凉。他正埋头修改着合同，脸上的表情很从容，周身散发着一种吸引人的成熟气场。
　　过于完美，容易让人产生看一眼都是亵渎的错觉。
　　林林移开了目光。
　　这么优秀的男人呢。我们会在一起吗？
　　之前喜欢安酩的时候，明明觉得“在一起”这三个字所形成的意义，对自己是多么遥不可及。每次都觉得近了，马上就可以了，终于快达到了。但是每次，它又走向更远的地方，离自己越来越远，渐行渐远。
　　所以，这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彼岸吧。

　　“喂。”
　　好听的男声从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林林的意识还没有被拉回来，木讷的抬起头望向了郝海凉。
　　“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哟。”郝海凉朝林林努了努嘴。
　　林林怔了怔，回过了神。
　　郝海凉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有些无奈地表情：“怎么了你？”
　　林林望着郝海凉卷起一边袖子的衬衣，微微的张了张嘴：“凉大哥，你喜欢我吗？”
　　郝海凉脸上无奈地戏谑表情消失了，变得有些微妙，让林林一时间猜测不出来郝海凉接下来的话。
　　然而，郝海凉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林，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动不动的盯着林林的眼睛。
　　林林觉得有些发憷想移开目光，但是想得到答案的心却驱使她与郝海凉对视，让她难以移开目光。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很久。
　　办公室里面很安静。隔着隔音效果极强的门跟墙壁，林林甚至都开始能听到外面同事们收拾东西下班的声音。她眯了眯眼睛，凉大哥的目光太深，让人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确实有什么在闪动着。
　　林林咽了一口唾沫。

　　“林林，”郝海凉终于发出了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怠：“你真是傻透了。”
　　“诶？”
　　组成的语句太出乎意料，以至于林林露出了滑稽的表情。

　　“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把你调到我身？”
　　“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吻你？”
　　“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送你戒指？”
　　“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向你求婚？”
　　“还有，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接受你每天带来的甜点？”

　　“喂，最后一个单纯是因为你喜欢吃甜食吧！”
　　被最后一点噎到，听着前面的话语脸越来越红的林林，一下子忍不住吐了槽。
　　而终于通过一个吐槽拉回些快被烧着的深知后，林林歪了歪脑袋，把郝海凉的话细细的揣摩了一遍。
　　“你什么时候跟我求婚了？”
　　提出了这么一个像在卖萌似的问题。

　　“原来你没听清楚啊，”托着下巴坐在办公桌前的郝海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走到了林林跟前，一把拉起了愣在沙发上的她：“那我就再说清楚点好了。”
　　郝海凉说着，一下子吻上了身体僵硬的林林。林林睁大了眼睛，象征性的推了一下，没推开。她的身体渐渐地软下去，呼吸开始有些困难。
　　最后，郝海凉心满意足的放开了软成一滩泥的林林，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林林，嫁给我吧。”

☆、44算不过想挽留

　　当郝海凉拉着林林的手走出豪兴大楼的时候；全公司的人都已经快走光了。
　　站在大门口，郝海凉帮林林贴了贴额上有些松的小胶带，然后要她在门口等自己开车过来。
　　林林冲他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背。
　　看着郝海凉的背影；林林抿紧了嘴；有什么东西压过了喜悦，从各个方向的缝隙里朝她涌过来。我要跟凉大哥在一起；我要努力能够站在凉大哥身边。
　　林林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紧了。
　　“木木；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今天加班吗？”
　　有什么人从大楼的一侧走向了林林。
　　林林的心脏突然猛地收紧，转过身望了过去。
　　笑得温柔美好的安酩冲她招了招手，一脸无害的走到她的面前；还穿着上午的那身衣服。软软的棉质布料；阳光清凉的肥皂香味，让林林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不久前还在其中生存着的同龄人圈子中。

　　“是……啊。”林林的表情有些尴尬，说起话来隐藏不住的支吾着。
　　他没有看到吗？刚才我跟凉大哥一起的身影。
　　“真是辛苦啊。好了，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毕竟你额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呢。”安酩说着，手臂自然地搭上了林林的肩膀。
　　林林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僵，轻轻推开了安酩。
　　安酩有些吃惊的后退了一步。
　　“有、有点热。”林林解释道。
　　安酩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那好吧，我们就这样走吧。”
　　“可……”
　　林林很想叫住已经转过身去的安酩，但是那一瞬间她看到安酩背后大片大片因为出汗而黏在身上的T恤，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酩在这里站了很久吗？
　　“怎么了？”见林林没有跟上来，安酩回过了头。
　　“没、没事。”
　　林林跟上安酩，走在了他的右边。

　　安酩笑得很安宁。
　　有车从他们的身前开过，安酩把林林拉到了自己身后。

　　天气很热很热，毕竟在这个火炉般的城市，闷热的夏天还远远没有过去。但是，林林却突然全身发凉。
　　因为这辆小轿车开过去的一瞬间，林林透过开了半截的窗户，分明看到里面坐着的是面无表情的郝海凉。这么热的天还开着窗户，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故意的。
　　郝海凉直直的看着前方，像是没有看到林林他们一样，开着车走了。
　　林林顿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出一步路。
　　被看到了吗？看到什么了？看到了然后呢？凉大哥他生气了吗？
　　“怎么了林林？”
　　安酩望一眼身侧定住的林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那辆车转过弯消失的背影。他歪着头皱了皱眉，伸过手捏了捏林林的肩膀。
　　“没、没事，”林林僵了僵，迈开了脚步：“走吧，我们。”
　　安酩微微一笑，年轻美好的气息一下子荡了出来，让路过的女孩子回头看了好几眼。他点点头，伸出手想要接过林林手上的提包。
　　林林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缩了缩手臂：“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就行。”
　　安酩依旧笑着，顺着脸颊流下的汗让人看了心疼。
　　“你老是这样，不用这么客气的，男孩就该帮女孩子拿东西的。”
　　他这么说着，一下子伸长手臂，拿过了林林的提包。
　　林林有些出了神，木讷的跟在了安酩的身后。
　　是啊，这就是安酩。有绅士风度，有英俊外貌，有和煦笑容，还有很强的能力；每一点都足以让一票女孩子心动。但同时，每一点又都足以让女孩子心碎。
　　对谁都有绅士风度，对谁都有和煦笑容，对谁都友好，对谁都暧昧。好像没有谁对他来说是特殊的，情人跟朋友，在王子般的安酩这里，没有一点点差别。以为他喜欢你、在乎你，而其实，对他来说，任何人都只是随便的一个谁而已。
　　这是林林这些年来慢慢领悟出来的。
　　多残忍，有多自私呢。
　　她抿了抿嘴唇，苦笑出了声。

　　“怎么了？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笑得这么开心？”听到了林林的声音，走得稍快一些的安酩停下脚步，回过头望了一眼林林。
　　林林看着他年轻俊美的脸颊，深深吸了口气。
　　“是啊，突然想到好玩的事了呢。”
　　该跟他告白了吧，这些年岁中所有的一切。
　　“刚才凉大哥突然说要跟我结婚呢。”
　　安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听到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就发现我已经完全放弃了，曾经发誓要喜欢一辈子的你呢。”
　　林林笑起来，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不可以！”安酩上前了一步，握着林林提包的手指慢慢捏紧。他皱着好看的眉头盯着她，死死地望着她的眼睛，却突然一下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林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拍了拍安酩的背。
　　“走啦走啦，出这么多汗还在这儿站着，快回家吧。我妈还等着我吃饭呢。”
　　安酩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嘴唇微微的发着抖。额尖的汗滑到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