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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首富绑红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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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说完,就看见程梨来了。
  石茜半笑不笑地冷哼一声,上下扫了程梨一眼:“你居然来了?来得还挺快。你妈不擦,你来替她擦?”
  周围全是人,她这是吃准了程梨不敢在大庭广众对她动手。
  程梨没去看程妈,对石茜的话恍若无闻,直接走到石茜面前,伸手去拉石茜的胳膊。
  一边诚恳地说:“我妈撞到你的饮料了?衣服都脏了?让我看看……”
  石茜挣开她的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话还没说完,围观的人就看到石茜一甩胳膊,程梨直接就摔出去了,撞在货架上,哗啦啦撒了一地小零食。
  石茜愣了愣:明明不想让她抓胳膊,甩了一下手,她怎么就飞了呢?
  程梨倒在地上,委屈得眼泪汪汪:“你怎么打人呢?”
  石茜态度嚣张,用钱压人,围观的人早就看她不顺眼,现在她居然动手打人了,全都议论纷纷。
  程梨抹了把眼泪:“你欺负我妈?还动手打我?”
  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向石茜扑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程梨看上去是乱打一气,其实手下有数,拳打脚踢,专挑又疼又不容易留伤的地方,绝不动她的头脸。
  石茜开始时还会反抗,拼命去抓程梨,后来就被揍得只能抱着肚子蜷在地上。
  周围人拼命拉架,程梨又打又踹出够了气,才“被”围观群众拉开,披头散发哭哭啼啼,看起来比石茜还惨。
  闹成这样,早就有人报警了。
  警察叔叔来得很快,看见是两个年轻女生打架,知道不是什么大事,让几个人都跟着去做笔录。
  程妈抱着程梨,心疼得不行,忽然鼓起勇气吼石茜。
  “你身上的裙子和鞋多少钱我都知道!裙子是CHLOE的副线,特别便宜!鞋是PRADA的副线,过时的老款芭蕾舞鞋,经常打五折!”
  程梨一个没撑住,噗地笑出来,赶紧用头发挡住脸。
  一群人全部被带走做笔录。
  处理的是个警察小姐姐。
  石茜闹着要去医院,又要叫律师来,因为态度嚣张,中气挺足,反而被扣下来了,先做好笔录再说。
  两个人虽然说法不一样,但是监控和围观群众都证明,确实是石茜先动的手。
  石茜说自己浑身上下哪都疼,看起来却没什么不正常。
  程梨就不同了,手背和脸颊都被指甲抓得见血。
  这种普通纠纷,也没什么严重后果,一般都是和解。
  谁伤得轻,谁先动手,谁就赔得多一点。
  明显是石茜先动的手,程梨又伤得更重,但是夹杂着弄脏衣服和鞋的事,警察的意思是,两边谁也不赔谁,就算完了。
  这种和解方案等于让石茜白挨了一顿揍,吃了个闷亏,石茜当然不肯。
  石茜说的后援团火速杀到现场。
  一个秃顶发福的男人和一个大概不到二十岁的时髦打扮的年轻人赶过来,是她爸和她弟弟,还真带着个律师。
  她家的事程梨全都清楚。
  那个弟弟和石茜同父异母,是他爸早年在外面的小三生的,被石茜他爸宝贝得不行。小三因为生了这个唯一的男孩,还转了正。
  石茜爸妈离婚后,她就跟着爸爸过,跟继母和弟弟住在一起。
  家里人来了,石茜的底气又回来了。
  他爸一来,听石茜说了下事情经过,看都不看程梨她们一眼,第一件事就是坐下打电话。
  也不知道在给谁打,开口就是什么:
  “老赵啊,东区警队你熟不熟啊,我有件事想找人帮忙……”
  “老王啊?李局你认识吗?对对对,我在这边遇到点麻烦……”
  警察姐姐也放弃了,把笔扔下,对石茜说:“多大点事,就这么不依不饶的?你知道我们每天有多少正事要处理?你不愿意和解,就只能去法院起诉。”
  石茜冷笑一声:“起诉就起诉,我告死她们!”
  “敢欺负我姐?我爸用一根小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石茜的弟弟也跟着吓唬人,搂着他姐,一脸心疼。
  还挺护着你这个“姐”。程梨对他做了个鬼脸。
  鬼脸还没做完,一抬头,就看到了祁轼。
  他来得可真快。
  估计他的脑子还在被手上系的那根红线蛊惑,所以才能到得这么及时。
  祁轼带着展卷,身边还有个穿警服的中年人陪着。
  警察姐姐看见中年人,立刻站起来了:“局长,我们做了笔录,正在调解。”指指石茜他们,“他们不肯和解,要起诉。”
  中年人点点头,介绍祁轼:“这是……嗯……家属。”
  祁轼今天中午看见程梨接到电话就匆匆走了,知道她家肯定有事,好不容易一点点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一进门,就看见程梨和妈妈坐在警局角落里。
  程梨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着,脸上显而易见一道血痕。
  看起来可怜巴巴,好像一只在外面打架打输了的猫。
  祁轼没理别人,快步走到自家小猫面前。
  “受伤了?”
  “嗯,她打我,你看我的手和脸。”程梨举着手背上的抓痕给祁轼看,一副可怜样。
  雪白的肌肤上血珠都凝结了,让人心疼,祁轼紧紧地蹙蹙眉。
  看他拧起眉心,好像真的在担心,程梨忽然对他眨眨眼,说:“其实伤得最严重的是腰。”
  警察姐姐立刻问:“你腰怎么了?”
  程梨转了个方向,把衣服掀起来一点,给警察姐姐看。
  腰上露出好大一块淤青,看起来伤得挺重。
  程梨义正言辞地指着石茜控诉:“这是她推我的时候在货架上撞的!”
  祁轼:“……”
  谎撒得这么流畅,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除了腰,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祁轼低声问。
  程梨对他摇摇头:“其他就没有了。”
  她清亮的眼中带着恶作剧的笑意,头发乱蓬蓬的,好像心情还挺不错。
  祁轼哭笑不得。
  石茜忍不住插话:“我根本就没推她!”
  “推没推的,监控说话。”警察姐姐冷漠地看她一眼。
  “爸,我也要去医院验伤,她一直打我肚子,疼死我了,我就不信我身上没伤!”石茜急了,去拉她爸的袖子。
  她爸的心思却不在她身上,一直盯着祁轼,这时忽然出声:“祁总?”
  祁轼眼睛都没转过去,随便嗯了一声。
  石茜她爸指着程梨结巴:“这位是您的,您的……”
  祁轼没回答,态度冷淡:“你们要起诉?把起诉状副本和传票直接送Bravo法务部。”
  说完伸手去拉程梨。
  石茜她爸已经一巴掌呼在石茜脑袋上:“怎么那么不懂事呢?跟同学吵架没轻没重?”
  又转向祁轼:“我听说她们俩认识,是中学同学,因为一点小误会吵起来了,小孩子嘛,脾气急。程小姐脸上的伤没事吧?我认识一个美容科的医生……”
  “不用。”祁轼已经把程梨拉起来了,问穿警服的中年人,“笔录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当然。”中年人向外做了个让路的姿势。
  石茜被他爸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彻底打蒙,完全搞不清状况。
  晕了好几秒,才突然明白过来。
  爸爸叫的这个“祁总”,难道真的是Bravo的祁轼?
  上次同学聚会时程梨装模作样地跟祁轼打电话,居然是真的?
  他爸倒是上前几步,凑到祁轼和程梨面前:“祁总,今天都是误会,您别往心里去,程小姐,我替茜茜给你赔个不是。”
  程梨对他眨眨眼:“没关系,小事。”
  又压低声音,“不过你女儿和你儿子近亲通奸,可是大事,我觉得你还是得管管。”
  石茜他爸被这句话砸得懵在当场,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儿子女儿。
  他身后几步远坐着石茜和石茜她弟,两个人都听见程梨的话了,两张脸霎时一起变得惨白一片,却谁都没有出声。
  石茜眼中全是惊恐,看着程梨,好像大白天看到了鬼。
  这么隐秘的事,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程梨没再理他们,拉上妈妈,和祁轼一起出门。
  姻缘簿系统里写的明明白白,上次程梨随手搜了一下石茜的名字,早就看到了。
  敢特意找上门欺负程妈,真以为只挨顿揍就算完了?
  两人先送程妈回家。
  程梨等程妈下车,才鼓起勇气问祁轼:“我把石茜的秘密随便说出来,这算是泄露天机吗?”
  祁轼淡淡答:“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程梨放心了,对他灿烂一笑。
  小酒窝旁边显见得一道见血的抓痕。
  祁轼皱眉:“怎么就伤到脸了?”
  祁轼上次见过她对付乔三,知道她身手不算差。
  “我故意让她抓的,脸上,手上,这种地方被抓一下最好了,又不重,又显眼。”程梨还挺高兴。
  祁轼沉默了一下。
  “下次遇到这种事就找我,怎么想出来的,要自己直接动手。”
  程梨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小手指上的红圈。
  他会说这种话,是因为被这根红线弄昏了头,等明天线没了,估计就不这么想了。
  就听见祁轼接着说:“我的助理,别人想欺负就欺负?”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也是,惹他的助理,就是不给他面子。
  坐在前座的展卷也笑嘻嘻说:“程梨啊,狐假虎威你得学起来,我们的脸就是祁总的脸,哪能随便就让人抓了?”
  展卷也这么说。程梨觉得自己刚刚有点想太多。
  祁轼冷漠接口:“程梨的脸归我还差不多,你的那张脸就算了,我不太想要。”
  “不够格吗?不好看吗?”展卷摸摸脸。
  祁轼直接把程梨带到他的医生那里,做了一遍全身检查,抓伤和腰上的淤青伤得都浅,问题不大。
  医生说,腰伤过几天应该就好了,没有大碍,倒是脸上要小心处理,避免留疤。
  回到Bravo顶楼祁轼的办公室,没别人了,祁轼才又把程梨拎过来,仔细看她的脸。
  程梨的脸上涂了药,更像一只小花猫。
  “一个女孩子,随便跟人动手打架,也不怕破相。”
  他捏着程梨的下巴,低头查看程梨受伤的脸颊。
  两人离得太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程梨突然想起上午两人那个滚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吻,脸蓦地红了。
  祁轼看见她的脸上突然飞起红晕,立刻明白她在想什么。
  凝视了一会儿,祁轼忽然低下来。
  他还偏了偏头,把高挺的鼻梁和程梨的错开,完全是一个打算再接吻的姿势。
  又来?
  这一次可是在他的办公室。
  他这是打算把上午在乾坤珠里做的那件事接上吗?
  程梨总算是明白男人下半身指挥上半身是什么意思了。
  程梨一边推他一边向后躲,一瞥眼,看到了自己的小手指。
  “停停停停停!祁轼,你看!”
  “看什么?”祁轼问,声音有点哑。
  “线!”程梨把那根小手指头高高地竖到两人中间,“线没有了!”


第20章 
  程梨的手指上一片洁白,原本箍着的红圈不见了。
  祁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根露水姻缘线确实消失了。
  程梨喜孜孜:“果然就像你说的,这种线几个小时就没了!”
  程梨仰头望着祁轼,用关心病人的口吻亲切地问,“祁轼,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清醒多了?”
  祁轼看着她没有出声,仍然保持着一手捏着程梨的下巴,另一手攥住她胳膊的姿势。
  过了半天,祁轼才回答:“是清醒多了。”
  程梨才刚松一口气,就看到祁轼的俊脸突然靠近。
  他的薄唇重重地压住程梨的唇瓣。
  停了好几秒,还抿了一下,才松开程梨。
  程梨被他的动作吓到,缓过神来后,怒了。
  “都没有线了你还!你还!你居然还!!”
  祁轼早就转身走回他的位置,悠闲地坐下,打开桌上的文件,神情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这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喝酒还有后劲上头,哪能说停就停?”
  “再说,”祁轼把文件翻了一页,“你现在就不想再亲我一次么?”
  再亲他一次?
  真的,
  再亲一次,
  吗?
  程梨望着他漂亮的侧颜发呆。
  祁轼从文件上抬头,瞥她一眼:“看我干什么?还真想亲?线都没了,脑子还不清醒?还不赶紧去干活?”
  程梨:“……”
  亲不亲的,不都是你说的吗?
  程梨在心里骂他:老板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啊。
  抓起自己的包出门。
  就听见祁轼在身后幽幽补充:“你腰还没好,累了就进乾坤珠里躺一会儿,养工伤,不算你偷懒。”
  声音中仿佛还带着点笑意。
  这之后风平浪静,石茜那边当然没有传票送过来。
  倒是没两天,程梨就在高中同学群里看到了石茜的消息。
  有人在群里问:
  【@Eliza茜,听说你搬到你妈那边住啦?】
  【你妈那边有地方给你住吗?】
  【要不要开个搬家派对庆祝一下?】
  石茜一直都没有回复。
  程梨明白,这是她和她弟的事闹出来,石茜他爸要儿子不要女儿,把她扫地出门了。
  据说石茜的亲妈和她爸离婚后,一直靠工资和赡养费活着,过得很一般。
  风水轮流转,她也要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正常生活了。不过她爸看起来还算疼她,大概也不会让她太受委屈。
  程梨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可是转天中午和祁轼出去吃饭时,Bravo门口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挡住祁轼和程梨的路。
  程梨认了认,才意识到这个西装皱巴巴一脸灰败的秃顶男人是石茜他爸。
  “祁总,我来预约他们一直说您没空,您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程小姐,看在和茜茜是同学一场的份上,您能不能……”
  祁轼根本不理他,带着程梨快步出门上车,早就有保安过来把他带走了。
  “出什么事了?”车开了,程梨才问。
  “他今年投的楼盘项目严重违规,快建好了不能卖,资金链断了。”
  祁轼说得很客观,很简洁,好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程梨明白了:那天跟石茜说“把钱留着你爸破产时用”,居然变成真的。
  想起自己家里的事,程梨难免稍微有点兔死狐悲,小声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做到这个地步……”
  祁轼打断她:“我帮我的人出头,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程梨有点无语:“‘你的人’,那不就是我吗?”
  祁轼盯了她几秒,忽然微微一笑,好像心情还挺愉快:“脑子比以前清楚多了,奖励你吃日料。”
  程梨:???
  什么就脑子清醒?什么就奖励吃日料?
  老板心,海底针。
  祁轼带程梨去了一家新开的日料店。
  店面不大,并没有包间,特地做出种热热闹闹的市井风情。位置不好订,不过帝都还没有祁轼订不到的座位。
  天气冷,两个人点了和牛火锅。
  程梨才涮了一片肉,正琢磨着要不要把第一片进献给老板,就听见隔壁桌一个女孩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好像带着哭音。
  矮墙把两边分开,隔壁也是一对男女。
  他们坐下来时程梨就看见了,男的衣冠楚楚,一身西装一看就是手工定制,一丝不苟,脸上线条冷峻凌厉。
  女孩截然相反,年纪不大,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睛圆圆的,扎了个半丸子头。
  男的语调冷漠,正在说:“我上次不是说过了?两边的头发要放下来。”
  女孩小小声:“今天穿大毛领的衣服,头发和衣服打架,我就束起来了。”
  男的冷着脸不置可否,女孩小兔子一样胆怯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站起来。
  “那我去洗手间重新梳一下。”
  男的没说话,好像没听见。
  女孩去了好一阵都没回来,男的自顾自吃东西,完全不理,好像他根本就是自己来吃饭的。
  程梨忍不住站起来,对祁轼说:“我去去就来。”
  祁轼点点头,没说什么,程梨的手机却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你还真喜欢管闲事】
  程梨边往洗手间走边回他:【这男的太讨厌了,祁总,让他天凉王破吧】
  【我是神经病吗动不动就让人天凉王破?不过我倒是真知道这人是谁。】
  【谁?】
  【好像是海恒股份的傅海修】
  傅海修?
  程梨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琢磨。
  这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
  程梨突然想起来了。
  最近那几个特别难解的红线结里,其中有一个结,连的就是这个名字。
  程梨当时仔细读了里面的注释。
  这个傅海修白手起家,一穷二白时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女孩家境比他好得多,高中毕业后就出国了。
  傅海修发迹之后,偶然间遇到一个女孩,长得和他的白月光有几分神似,就用了点手段,把她弄到身边。
  这女孩年纪小得多了,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却只不过被他当成替身而已。
  程梨努力想了想:女孩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郁星?
  这么被傅海修欺负,十有□□就是她了。
  为什么让她把头发放下来,不放下来,就不像“她”了?
  这个渣以为他在拍狗血言情剧吗?
  有病啊。
  手机忽然震了,是祁轼。
  【程梨,你被马桶冲走了?要我去下水道里捞你吗?】
  他才被马桶冲走了呢。
  程梨回他:【我想起他们是谁了,他们的红线结特别难解,我正想找个人试试栓真人的红线。我去要个联系方式。】
  程梨推开洗手间的门。
  一进洗手间,就看到那个郁星站在镜子前,头发已经放下来了,眼圈却像小兔兔一样,红红的。
  一颗一颗的泪珠往下滚,滚下来她就抬手赶紧抹掉,刚抹掉就有新的掉下来,手忙脚乱,怎么都停不住。
  看见有人进来,她偏偏头,用放下来的头发挡住脸,假装在洗手。
  人生不过百年,地球上男人起码三十五亿,又不是只有一个傅海修。
  这是何苦。
  程梨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往她面前一递。
  郁星连忙道谢,接过纸巾,泪珠噼里啪啦掉得更快了。
  程梨望着镜子里的郁星,清清喉咙:“姑娘,我看你印堂发暗,眉毛杂乱,是最近感情不太顺吧?”
  郁星这下不哭了,无语地望着程梨。
  无语得很有道理,就连程梨自己都觉得这两句话像江湖骗子说的。
  废话,感情顺会站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抹眼泪么?
  程梨舔舔嘴唇,瞬间变身,改成吉普赛神婆风:“我从镜子里看你的眼睛,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程梨盯着她的眼睛,声音神秘兮兮:“一个女人,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
  郁星试探着问:“……我妈?”
  程梨:“……”
  太不上道了。
  程梨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撂底牌:“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你的爱人心中藏着的,那个他最爱的人。”
  “她看起来好像离得很远,远在万里之外,”程梨压低声音,“实际上,却随,时,随,地,都在你们两个之间。”
  这次效果挺好。
  郁星愣怔地望着程梨,说不出话来。
  程梨瞥她一眼,掏出手机。
  “吉普赛算命转运两百一次头回八折不准不要钱,要不要加个微信啊姐妹?”
  郁星的联系方式就这么轻松到手了。
  程梨回到座位时,看见红白相间纹理漂亮的和牛片还是完美的雀尾开屏型,祁轼并没有动,在等着她。
  “要到联系方式了?”祁轼问。
  程梨比了个“嘘”,做贼一样看看隔壁,才点点头。
  隔壁的郁星一顿饭的功夫都在陪着小心,傅海修的神色总算看起来缓和了一点。
  他们比程梨他俩快,很快就吃完结账。
  站起来穿大衣时,郁星试试探探地挽上傅海修的胳膊,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傅海修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躲,冷淡地看了郁星一眼,目光就在她脸上停住不动。
  不知道在她脸上看见了什么,傅海修忽然伸手扳住郁星的下巴,低头吻住郁星,好几秒才分开。
  公共场合,他倒是毫不避讳。
  等他放开时,郁星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了。
  郁星的眼睛闪闪发光,满脸幸福地挽上傅海修的胳膊,跟着他走了。
  程梨望着他们,忽然想起那天被祁轼压住亲的情景。
  “羡慕?”祁轼突然问。
  “哪有。”
  程梨脸红,立刻埋头吃东西。
  “那你脸红什么?”祁轼不放过她。
  “我在想——”
  绝对不能说那天和他滚在一起的事。
  程梨搜肠刮肚,口不则言,冒出一句更不合适的话:“——我在想,不知道那个傅海修的技巧有多好,能让那女孩那么高兴。”
  祁轼无语了半天,才说:“技巧好,说不定是在谁那里练出来的。”
  又幽幽地问,“再说,我的不好?”


第21章 
  这是一道送命题。
  说他好,会不会又被他理解成觊觎他的美色?毕竟他重复过一万遍,做这个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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