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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首富绑红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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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Bravo,聂允初送程梨进到大堂,要了程梨的手机号码:“下次路过的时候,我把书带过来给你。”
程梨笑着答应了。
聂允初望着她的笑脸,心想:这次见她,她的状态比上一次好太多了。
上次在诊所,她虽然也笑着,却像一只绷得很紧随时会受惊的猫,又像是一个孤儿,突然被人遗弃到全是陌生人流的马路上,茫然四顾,大眼睛里全是惊惶。
今天再看,她放松多了,也自信多了。
一定是有人给了她毋庸置疑的安全感。
要么是给了她能体现她价值的工作,要么就是可靠的情感支撑,或者两者兼有。
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聂允初正在走神,眼前多了个人。
祁轼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在用绝对不是善意的眼神盯着聂允初。
祁轼刚刚送客人下楼时,在大堂里老远就看见程梨和聂允初了。
两个人站得很近,正凑在一起互换手机号码,一个明丽,一个倜傥,看起来竟然相当登对,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
祁轼心中突然腾地窜出一股邪火。
祁轼不是轻易会被情绪左右的人,立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指上的红圈。
这条红线像蛇一样,从冬眠的洞穴里爬出来了。
心里烧的邪火,应该是傅海修的独占欲和嫉妒心。
祁轼转开目光,打算去乘电梯。
可是心底酸涩一片,好像里面有一只手,扭绞得人难受。
祁轼忍不住再回头看一眼,刚好看到程梨正抬起头来,对聂允初绽开笑容。
小小的梨涡,像一朵花一样。
祁轼放弃了,不再跟自己较劲,快步向程梨这边走过来。
“聂医生送我回来的,说要借我几本书。”程梨对祁轼解释。
祁轼嗯了一声,对聂允初点点头,打发程梨:“你先上去吧,我有事跟聂医生谈。”
他的口气冷硬阴沉,不是平时淡漠懒散的调调,更像是傅海修说话时的语气。
程梨担心地看他一眼,不过还是跟聂允初挥挥手,乖乖去乘电梯了。
等程梨走了,祁轼单刀直入。
“聂医生,我记得心理医生不能和病人发展恋爱关系,就算国内这方面的规定不严格,至少你也应该遵从这种职业操守。”
其实祁轼不用开口,只看他的表情,聂允初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聂允初微笑:“我刚刚就在对程梨说,我并不算是她严格意义上的心理医生。”
祁轼眯了眯眼睛。
聂允初当初只简单评估了一下,就把程梨介绍给了别人,说不定从开始就存着这种心思。
两个男人直视着彼此,谁都没有避开目光。
几秒后,聂允初突然说:“祁总,程梨现在的状态刚刚开始转好,她需要一个平和放松的环境,你放纵自己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对她的恢复会很不利。”
程梨回到顶楼,犹豫了一下,没有去理红线,而是待在祁轼的办公室里等着他。
等了好久,祁轼才总算是上来了。
“你还好吧?”
程梨有点担心。
他刚刚又像是傅海修附体。
“没事。”
祁轼一进门就在他的位置坐下,揉了揉眉心。
程梨悄悄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语调担心:“下次再也不让你绑这种奇怪的红线了。”
她这句话说得异常亲昵,温柔体贴,和平时大不相同。
祁轼不由自主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攥在两只手的手心里,抬头看她。
祁轼猛然意识到,这个不是程梨。
如同自己受傅海修的影响一样,程梨此时此刻正在受郁星感情的影响。
只不过郁星和程梨年纪差不多,性格又单纯,不像傅海修那么极端,就隐蔽得多了。
她突然变得体贴,细致,做小伏低,予取予求。
程梨任由他握着手,并没有丝毫抽走的意思。
属于傅海修的那部分在心里火烧火燎,刚刚被聂允初挑起来的嫉妒熏蒸着理智,暴力的欲念铺天盖地。
她越是顺从,就越想按住她,欺辱她,掐住她的脖子,看她哭出来的样子。
“坐下。”祁轼哑声说,伸手箍住她的腰。
要是平时,程梨绝不会服从这种话。
可是这次,程梨被他一带,居然真的坐在他身上了,虽然脸颊泛红,却没有丝毫抵抗。
“亲我。”祁轼注视着她,低声给出下一个命令。
程梨只犹豫了片刻,就低下头,覆上他的唇。
她的动作又轻又软,完全不能缓解祁轼心中的烦躁,更像是火上浇油。
祁轼干脆伸手握住她的后脑,把她狠狠压低,按进怀里。
祁轼的每一线理智都知道,这是不对的,这完全就是借着红线占她的便宜。
可是不这样做,祁轼怕自己做出更可怕的事来。
这个吻过于凶狠暴躁,一丝血腥味在舌间蔓延开。
祁轼突然松开她。
“行了。你走吧。”
声音冷冰冰的,全身上下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程梨听话地从他身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问:“祁轼,其实你刚才是很想动手打我对不对?”
原来她都知道。
祁轼心想:天真。我想做的事可比打你疯狂得多了。
祁轼的语气正常了:“嗯。回办公室,把自己锁起来,今天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可是程梨没法不在他面前出现。
因为程梨刚回月老办公室,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昨天祁轼已经把傅海修名字上的红线刮掉,程梨今天再看,发现他的名字上居然又引出一根新的红线来。
那根线孤零零地从册子里垂出来,颤巍巍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程梨急匆匆去找祁轼。
祁轼正在批阅报告,听见她进来,抬头瞥了一眼:“又来找我?没亲够?”
一听就是祁轼自己懒洋洋的嘲讽语气。
程梨松了口气,看来他的那阵暴戾劲已经过去了。
“谁想亲你。有点怪事,你过来看。”
程梨拎着老板的袖子,把他拽到月老办公室,给他看傅海修名字上新冒出来的红线。
祁轼皱皱眉。
“可能是我昨天的红线根刮得不够彻底。要么就是傅海修的执念太重。我去找人问问该怎么处理。”
祁轼边说,边随手拉起傅海修那根新的红线,把它缠在墙角的小木棍上。
断线那样拖着,只怕又和别的线搅在一起,弄出新的麻烦来,尤其是傅海修那样一个人的红线。
也只能先这样。
小木棍上身上又多了一条红线,吊在空中,可怜巴巴。
祁轼走到门口,忽然说:“程梨,你今晚回寝室睡吧?”
程梨答应了。
今晚估计又不好过,两个人还是离得远一点的好,似乎远一点,红线的影响就会小一点。
“我叫司机送你。”祁轼说。
程梨哑然失笑,坚决拒绝:“不用,又不是没有公交车。”
程梨好久没回寝室了,在公交车的暖气中昏昏欲睡。
当初家里出事后,程梨开始学着坐公交。
那时正是暑热的天,没空调的车里全是人身上的汗味,有空调的车里不新鲜的空调味更诡异。
每次下车,都要难受半天,恨不得立刻换衣服洗澡,给自己剥层皮。
后来就越坐越习惯了,有时还能在车上靠着车窗睡一觉。
这些天进出都是坐祁轼的车,今天上了公交车,本来已经忽略的气味又回来了。
可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能这么惯着自己的毛病。
本来公交车可以一路坐到学校门口,程梨有点不舒服,提前一站下了车。
冬夜的空气清新冷冽,感觉好了不少。
程梨沿着马路向前走,今晚路上没什么人,路灯有点黑。
程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轻的脚步声。
有东西猛地捂上程梨的口鼻,一股奇怪的味道。
程梨顺手反掰那人的手指,清晰地听到手指“喀”的一声。
那是个狠人,居然没放手,程梨又给了他肋下一肘,听见一声闷哼。
然后意识就模糊了。
第26章
程梨并没有彻底晕过去,而是迷迷糊糊如同做梦一样,还能看到周围,只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恍惚中被人拖上车,放在后座,带到了什么地方,扔进一个房间。
然后那人就走了。
意识一点点回来,眼前的一切由扭曲逐渐恢复正常。
这是间卧室,家具齐全,不知道是哪。
程梨想去摸手机,忽然发现手腕被人绑在身后,程梨努力弯腰感觉了一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没了。
还好腿是自由的,程梨站起来到门口,用胳膊肘艰难地去压门把手,压不动,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了。
窗也锁着,从窗口向外看,外面是一幢幢别墅,高楼不多,看来像是城郊的别墅区。
门外有人开锁的声音,程梨迅速跑回去,躺在床上假装昏迷。
脚步声走到床边。
“别装了,起来吧。早就该醒了。”
是傅海修的声音。
程梨只好睁开眼睛。
傅海修站在床前,低头看着程梨,脸色阴沉,一只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估计他刚才是去处理他的手了。
“郁星突然要跟我分手,都是你指使的?”傅海修开口。
程梨冷笑一声。
“我指使?像你这种人,正常人都不能跟你一起呆三分钟,郁星忍了你那么长时间,早就该受不了了吧?”
傅海修怔了怔,没有说话。
程梨想起展卷说的,要学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再说你把我抓来,不怕祁轼找你麻烦?”
傅海修眼中露出轻蔑,嗤笑了一声:“我要是把你弄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再说,不过是个靠爬床上位的小助理而已,还真把自己当首富夫人了?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过几天有新鲜的,就忘了。”
傅海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
程梨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原来被他拿走了。
手机没有锁,傅海修翻了翻,找到郁星的号码,拨了过去。
郁星立刻就接了。
傅海修的嘴角扭曲了一下:“不肯接我的电话,接你的倒是挺快。”
对面的郁星听出他的声音:“傅海修?”
傅海修冷笑了一声:“郁星,我正和你那个新朋友在一起。惊不惊喜?”
郁星立刻急了:“程梨,你没事吧?傅海修你有病啊?”
“对,我是有病。”傅海修答,点开外放,把手机递到程梨面前:“跟郁星说句话?”
程梨不出声。
“不肯?”傅海修勾勾唇,“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出声。”
傅海修把手机放到床上,随手扯掉领带,扔在旁边,解开胸前的扣子。
一边用准备享用猎物的目光低头看着程梨,一边慢悠悠说:“郁星,你不肯回来,没关系,有你朋友在这儿,也是一样的。”
郁星的声音都变了,哆嗦个不停:“傅海修,你在哪?……是你家吗?我求求你……放过她,要和你分手都是我不对,我马上就回来……”
傅海修伸出没裹纱布的那只手,钳住程梨的脸颊,一条腿跨上床,俯下身。
他笑了一声:“郁星,你给我好好听着。”
程梨突然开口了,声音清晰镇定,“郁星,不用怕他,你听着。”
与此同时,程梨猛地飞起一脚。
一击而中。
傅海修痛苦地闷哼一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捂住自己弯下腰。
他刚刚的姿势和那天祁轼把程梨压在桌子上时的一样。
天造地设,适合被踹。
程梨按祁轼教的方法,照准关键部位,动作利落,又快又狠,根本躲不开。
程梨不等他站稳,翻身起来,对着他的脸又补了一脚。
扑通一声响,傅海修被结结实实地甩在地上。
不过傅海修毕竟是个男人,还有股子狠劲,很快就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冷笑着来抓程梨。
程梨再来一脚。
手还绑着,动作不方便,他又有提防,这次被他闪开了。
程梨打点精神,跟他缠斗。
还没几下,门就开了。
是祁轼。
祁轼这次来得又很快,程梨简直佩服。
他大概是找不到程梨,定位了手机。
祁轼进门,一眼就看清了程梨和傅海修的状况,远远地站住,并没有走过来。
傅海修看他找来了,心知自己外面守着的人已经都被收拾了,可是看祁轼站在门口并不过来,心里有点奇怪。
但是程梨逼得太紧,顾不上想,只能先应付程梨。
祁轼来了,程梨的心更定了,跟傅海修周旋。
傅海修像是街头混出来的,打法虽然不成章法,但是实战经验丰富,下手又毒又下作,还有股不要命的劲头,一时半会挺难对付。
祁轼看了一片刻,忽然出声:“程梨,不是这么打的,看我。”
他的声音平静从容,可是不知为什么,傅海修却打了个哆嗦。
还没哆嗦完,腰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脚,祁轼用了和程梨几乎一样的动作,又不太一样,狠辣得多了。
傅海修根本避不开,瞬间跪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站不起来。
祁轼随手三两下就扯开了绑在程梨手腕上的绳子。
“你试试。”祁轼好像在耐心教学生。
“好。”程梨点头答应。
傅海修生平没受过这种羞辱,咬咬牙站起来,腰上同样的位置就立刻挨了程梨一脚。
程梨心知肚明:倒不是在祁轼的指点下进步得真那么神速,而是傅海修挨了祁轼一下,战斗力起码打了一半折扣。
祁轼淡淡道:“你看,其实还可以这样。”
又踹了傅海修肋下一脚。
程梨有样学样,也补一脚。
傅海修剧痛钻心,弯着腰站不起来。
“他现在直不起来,这么矮,可以封他眼睛。”祁轼语气淡漠。
傅海修眼前一花,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一头撞在床头柜上。
程梨看见他扶着床头柜往起爬,突然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什么东西来,对准祁轼。
居然是一把枪。
这个人竟然有这种东西。
傅海修握着这把黑色的格罗克,两眼血红,杀气腾腾,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居然卡壳了。
祁轼淡漠地看着他:“卡了?再来。”
程梨着急:你激他他真的会再来。
果然,傅海修又扣了一次扳机。
平时勤加保养、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枪居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傅海修红着眼,紧咬牙关再来一次。
还是无事发生。
祁轼早就走到他面前。
傅海修什么都没看清,手里就已经空了。
枪到了祁轼手里,祁轼用枪口抵住傅海修的太阳穴:“你不行?那该我了。”
祁轼的语调平静,傅海修却听出了沁彻骨髓的寒意,那是杀惯了人的人才会有的声音。
一声枪响。
傅海修脸色灰败,额头全是冷汗,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回过神。
祁轼在开枪的一刹那,稍微偏了一点枪口,子弹打在床头柜上。
傅海修死里逃生,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枪响之后,门开了,一个神情严肃的年轻男生探身进来,叫了声:“祁总?”
祁轼把手里的枪扔给他。
程梨立刻猜到这陌生的年轻人是谁了。
祁轼有两个助理,一个展卷,一个砺锋,砺锋前些天有事不在,今天是第一次见。
祁轼不再理傅海修,伸手拉程梨往外走。
程梨放松多了:“吓死我了,不过我猜你就不会真杀了他。”
祁轼淡淡答:“我是不会。”
傅海修在生死之间兜了一圈,摊在原地不能动,心里十分清楚:刚刚开枪的那一瞬间,看祁轼的眼神,他毫无疑问,真的动了杀他的念头。
上了车,祁轼才说:“一死百了,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也太便宜他了。”
程梨看了看车开的方向:“不送我回寝室吗?”
“还想回寝室?”祁轼看她一眼,“你今晚回Bravo,不放心我的话,我帮你在客卧装锁。”
程梨心想:大概月老办公室特殊,不能找人乱动门锁,今晚暂时住在客卧也是个主意。
祁轼说到做到,一回去就叫人装锁,指挥程梨把被褥搬进客卧睡觉,自己却进了月老办公室。
今天这件事太不对了。
傅海修怎么会突然盯上程梨?
翻开姻缘册,傅海修的注释没有变,姻缘线断后,并没有多出新内容。
祁轼有点焦躁。
听程梨的描述,傅海修当时是真的打算对程梨做点什么。
可是他们两个怎么会搭上关系?
祁轼再看一眼傅海修的名字,目光落到新生出来的那根红线上。
顺着红线,尽头就是那根孤零零悬在无数红线中心的小木棍。
祁轼快步走过去。
小木棍上布满了红线,密密匝匝不分彼此,整个粗了一大圈。
每一根,都是这些年祁轼亲手缠上去的。
祁轼盯了它几秒,俯身把它攥住,去拨它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红线。
红线实在太多,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一头红线稀疏点的地方拨出一条缝,能看到一点里面的样子。
木棍上好像黏着纸。
祁轼想了想这根木棍的来历。
好像是很多年以前,这根小木棍夹在姻缘簿里,祁轼随手把它拿出来,用它缠了红线。
当时上面是不是黏着姻缘簿的纸页,拿的时候有没有把纸页也连带着撕下来,祁轼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撕坏姻缘簿这种小事,祁轼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祁轼一手拨着小木棍上的红线,另一手用弹姻缘簿的手法弹了弹木棍。
贴着木棍的纸上,缓缓现出字迹。
只能从线的缝隙中看到一丁点。
是一个“禾”字的头,右边露出小半个“口”,很明显,是个“程梨”的“程”。
第27章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她的名字。
所以她才被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猛追,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没来由地为她要死要活。
红线都是随便缠在她名字上,并没有真的打结,所以她对那些感情全无回应,只觉得都是困扰。
祁轼定定地望着那根小木棍。
全都是自己害的。
就连她今天遇险,也是自己害的。
昨晚鬼使神差,竟然把傅海修的红线缠在她身上。
祁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傅海修的那根碍眼的红线立刻从小木棍上扯下来。
才伸出手,手又在空中停住了。
红线不能随便乱动,弄不好,就会对连着的程梨有大影响。
程梨以前遇到的奇奇怪怪的变态事那么多,说不定就是因为祁轼三不五时扯过小木棍乱缠一气。
木棍上的红线太多,悬在空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祁轼再也不敢乱碰,小心翼翼地慢慢松开小棍,帮它在空中重新稳住后,才敢凑近了,仔细去研究该怎么解。
可是红线又多又黏,全都贴在一起。
祁轼干脆把椅子拖过来坐下,一点一点慢慢来。
不碰木棍,也不能乱扯红线,只能从线头找起。
缠的时候随手一绕,再要重新找出来就千难万难。
找了好半天,才终于发现一个线头,缠在最外面,粗细看起来和傅海修那根线很像。
祁轼小心地挑起线头,刚要去捏时,门突然开了。
程梨胡乱披着头发,穿着睡衣,开门进来,看到祁轼,明显地愣了愣。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祁轼反应极快,在程梨开门的一瞬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转椅飞速一滑,离开墙角的小木棍,滑到旁边的档案柜前,抄起一本册子。
所以程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在档案柜前入神地看着姻缘簿的祁轼。
“我查点东西。”祁轼语调自然。
“哦。”程梨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看看祁轼,皱皱眉头。
“祁轼,你又弄断了一根线。”程梨指指转椅轮子碾过的地方。
刚刚祁轼动作太快,全没意识到又挂到红线了。
程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算了,你先把它缠到那根小棍上,以后再说吧。”
口气比祁轼还像老板。
祁轼嗯了一声,假装在翻册子,完全不动。
见他不动,程梨没办法,只得向这边走过来:“好,我自己来。”
祁轼听她这么说,早就俯身把断掉的红线捡在手里:“我一会儿就缠。”
火速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进来干什么?”
程梨才突然想起进来的目的:“对,我是进来拿水杯的。”
转身进乾坤珠去了。
一分钟之后,她捧着水杯出来,疑惑地看着祁轼:“你还在?还不睡吗?”
祁轼仍然手中攥着线头:“你先睡,不用管我。”
“好,你可千万记得把断线缠起来,否则又要和别的线打结,不知道又和谁弄出孽缘来。”
祁轼答应了,好不容易等她出去,才把手里的断线团了团,塞进册子里。
虽然这样难免它自己跟自己打结,再理顺就麻烦了,可总好过缠在程梨身上。
当初有一万种办法处理断线,哪怕不管不顾直接扯掉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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