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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首富绑红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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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经理和服务生们全都愣了。
  这个小姑娘真的,居然,拿到了祁总的名片?
  程梨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坦然地把名片接过来。
  就是一张浅灰色布纹纸卡片,看着很普通。
  又很特别,因为上面只凹凸烫印着两个字——“祁轼”,下面是宛如红色细线绕出来的小得多的一个词——“Bravo”。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头衔,也没有联系方式。
  程梨心想:这个人连名片的样子,都透着股目中无人的劲头。


第3章 
  再抬头时,祁轼已经走了。
  程梨当然知道Bravo,没有人不知道Bravo。
  他们公司来S大开宣讲会时,本校的外校的学生在大礼堂里挤得人山人海,投的简历堆成小山。
  程梨当时也投过简历,可惜并没有下文。
  这个祁总,看样子是Bravo的什么高层。
  程梨顾不上多想,收起名片,急匆匆离开明阁,找到公交车直奔招聘会。
  在人堆里挤了一整天,傍晚时才回到S大的寝室。
  寝室是四人间,这会儿只有陶桃一个人在。
  陶桃在网上是粉丝无数的大触,靠画画就能养活自己,就算大四了也根本不急着找工作。
  只是作息昼夜颠倒,天都擦黑了,才刚睡醒。
  陶桃睡眼惺忪地跪在床上,问程梨:“你这周末还是不回家吗?”
  程梨家就在帝都,程梨却一直住在寝室,不太回去。
  程爸程妈现在租住在一个小小的一室户房子里,如果程梨回家睡,就得现支一张行军床,还得拉个布帘。
  程梨摇摇头:“我爸这两天大夜班,我回去又吵他睡觉。”
  程梨小时候,家境并不是这样的。
  程梨家祖上开的是帝都有名的武馆,以一套程家腿法闻名。
  程梨他爸继承祖业,本来在教人武术,后来认识了个脑子活泛的朋友,一起合伙开公司,做医疗器械代理。
  程梨慢慢长大,程爸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又投资了别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程家住在天价别墅区里,小程梨从小到大,都是上最好的私立学校,每月的零花钱碾压白领的工资。
  程梨的幸福生活过到高三,程爸的合伙人资金出了问题,跑路了。
  不少借款是以程爸的名义担保的,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转瞬从云端拍到泥地里。
  为了还钱,家里什么都没了。
  公司没了,房子,车子,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折价卖了,一家人从别墅搬进了一个又破又旧的一室户,程梨也转学进了普通高中。
  程爸没跑,努力还债,拆东墙补西墙。
  合伙人欠的其中一笔是高利贷,利息高到可怕,利滚利越翻越多,光是利息都还不起,更别说本金。
  天天有人上门要账,楼道里被人泼油漆。
  高考前一天,半夜还有人来踹门,把防盗门踹得哐哐响。
  有一次程爸被逼急了,和放贷公司的人动了手,结果出了意外,一条腿被打断了。
  这件事之后,放贷公司的人和程爸协商,把还钱的数额确定下来。
  还到最后,还欠四百多万。
  自此之后,就过上了按月还债的日子。
  程爸年纪大了,别无所长,腿又废了,程家的功夫等于没了一大半,找到一个仓库保安的工作,常年夜班。程妈也不再去美容院,现在在一家超市理货。
  程梨基础不错,在那种极度混乱的状况下还是考上了S大。
  进大学后,就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一个人打着好几份工,每月还能省出几百交给妈妈还债。
  无论如何,一家人还能好好的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
  “你今天这么早就醒啦?”程梨放下包,问陶桃。
  陶桃顶着睡得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还不是楼下两拨人好像要打起来了,吵得要死。”
  打起来了?
  程梨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猫到窗户边,程梨躲在窗帘后悄悄往楼下看。
  寝室楼下对着一片空地,地上堆着不少蜡烛,心形摆了一半。
  明显有两拨人正在互相推推搡搡,好像在抢地盘。
  “我们先来的,当然应该我们先摆。”
  “程梨根本不喜欢你,你摆了也没用。”
  “她就喜欢你了?你自恋狂吧?”
  程梨:“……”
  陶桃也凑过来,往楼下看:“又是来找你的?今天这两个是谁啊?”
  程梨痛苦:“我一个都不认识。”
  又仔细看看,其中一个男生戴着一付复古圆框眼镜,有点眼熟,也许以前一起上过课?但是根本不记得名字了。
  楼下已经有人围观,声音往上走,议论的声音传到楼上来,还挺清楚。
  “这个程梨是谁啊?三天两头有人过来摆蜡烛表白,人还都不一样,叫她名字跟叫魂一样,烦死了。”
  “就是楼上三零三那个程梨嘛。据说领贫困补助的,家里特别穷。”
  “特别穷,还一堆男的来找她,想都知道是什么人。”
  “听说还有校外的人来追她呢,好像要为了她离婚?”
  “这种人,就应该从寝室赶出去,简直败坏校风。”
  ……
  陶桃受不了了,打开窗子,对楼下怒吼:“你们谁啊?我们程梨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表什么白?”
  两个男生立刻不打架了,一起抬头:“你让她下来!”
  程梨忍不住探出头。
  “我不下来。我警告你们,给你们最后一分钟,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俩人看见程梨露头,更不肯走了,也不互相打架了,轮流叫程梨的名字,比赛一样一递一声,真的很像叫魂。
  围观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程梨二话不说,直接抄起盆接了满满一大盆水,哗啦啦往楼下泼了下去。
  正是大冬天,一盆凉水往下一倒,楼下尖叫骂人声响成一片。
  表白的,围观的,雨露均沾。
  程梨恍若无闻,转身又去接了一盆水,这次端着盆在窗口一出现,下面的噪音戛然而止,所有人四散奔逃。
  瞬间清场。
  陶桃笑呵呵地探头观察楼下的惨状。
  程梨放下水盆,把职装脱下来小心地挂好,又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
  “这是谁的名片?”陶桃关好窗,伸手捞起程梨掏出来的名片,“还挺好看。”
  “今天遇到一个人给我的,说可以给我介绍工作。”
  “Bravo?祁轼?”陶桃念了一遍,突然结巴起来,“不会是那个祁轼吧?”
  “哪个祁轼?”程梨不懂。
  “新晋首富祁轼啊!Bravo的老板,你居然不知道?梨梨你到底是有多孤陋寡闻啊?”
  程梨:“……”
  新晋?首富?不会吧?
  周一一早,程梨又穿上唯一的那身套装,去CBD找到Bravo的总部大楼。
  拿出祁轼给的名片,程梨攥在手里,鼓起勇气走到前台。
  “祁总给了我这张名片,让我今天来找他。”
  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很慌。这样贸贸然就说来找他们Bravo的老板,真的行?
  前台看了一眼名片,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上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下来接程梨。
  是个小男生,看样子大概连二十都没有,模样清秀,一笑两颗小虎牙。
  小男生带着程梨上了电梯直奔顶楼。
  祁轼真的正等在顶楼办公室里。
  第二次见他,震撼力仍然不亚于昨天。
  他坐在窗前,姿态悠闲地靠在转椅里,整个人都被外面的阳光镀上一层光晕。
  祁轼随便扫了一眼程梨,就对带程梨上来的小男生说:“叫人事部的吴经理上来。”
  叫人事部的人来,看来是要面试。
  程梨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打印好的一份简历,走到祁轼的大桌子前。
  “坐。”祁轼指指对面的椅子。
  程梨认真地把手里的简历递给祁轼,才乖乖坐下。
  祁轼犀利的目光一眼就把她从头扫到脚。
  她的打扮和昨天在明阁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身上的套装版型奇怪,该瘦的地方肥,该肥的地方瘦,并不贴合她的身材,垫肩翘着,面料是乱裁的,暗纹完全对不上。
  这衣服不知她是从哪弄来的。
  她的包也是昨天那个。皮面上有三个圆圆的小洞,估计原来那地方钉着个不靠谱的商标,被她撬下来了。
  柔顺的长发一刀齐,一点层次都没有,像是自己动手剪的。
  她的全部底细,祁轼昨天就派人彻底调查过了。
  据说她家以前家境不错。
  就是因为懂,才不能若无其事地让包上挂着奇葩的山寨牌子。
  但是。
  但是就连祁轼都不得不承认,她整个人都透着种美好。
  好像晨曦微明时,枝头一小朵含苞待放的梨花,雪白无暇,沾着几点剔透晶莹的露水。
  她眼神纯净,举止大方,可是任何一个不瞎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全身上下都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女孩新鲜美好,又很缺钱。
  这对很多男人来说,几乎就等同于,这里有便宜可占。
  怪不得会招惹上乔三那种人。
  祁轼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低头随便翻了翻她的简历。
  成绩只能算过得去,各种竞赛活动社会实践一样都没有,也没什么有用的证书。
  这样的简历一点都不亮眼,就算能递到Bravo的人事部,也会被直接送进废纸篓。
  她大学大概都在忙着给家里打工赚钱。
  见祁轼翻着那两页半没什么内容的简历不说话,程梨有点不安,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时,人事部的人上来了。
  祁轼把简历放下,直接对吴经理说:“帮她办一下入职手续。”
  程梨呆了呆。
  这才哪到哪,就要办入职手续了?
  吴经理连忙答应,对老板的要求眉毛都没动一下。
  昨天白白熬夜准备了一晚上,程梨忍不住投诉:“可是不是还没面试吗……”
  “你想怎么面?先用中英文给我自我介绍一遍?”
  祁轼懒洋洋地往椅背上靠了靠,姿态悠闲,声音里带着点不动声色的嘲讽。


第4章 
  “然后我再问你几个‘为什么来我们公司工作’、‘说说自己的优缺点’、‘你的职业规划是什么’这种你昨晚背了好几遍的问题?”
  他猜得好准。
  这三个问题,昨晚程梨上床前还真都背过好几遍,背到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都在面试。
  “那种东西我没兴趣听。”祁轼浑不在意,“去办入职,然后立刻开始干活。”
  程梨有点踌躇。
  Bravo的员工待遇出名的好,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
  而且从此以后,每个月都能拿到固定薪水给家里还债,这件事实在太诱人。
  可是他二话不说,连面试流程都不走,就把人直接招进来,不会又是一朵贴上来的烂桃花吧?
  祁轼看她一脸犹豫,懒得浪费时间,回头问那个带程梨上来的小虎牙助理。
  “展卷,你每月工资是多少?”
  展卷望着天花板,搜肠刮肚地努力想了想:“好像是三万几来着?三万五?三万六?”
  吴经理连忙接口答:“展总助的月薪,扣税再去掉五险一金后,实际到手三万六千九,年终奖另算。”
  祁轼顺手卷起程梨的简历,抽了一记展卷的后脑勺:“这都记不住,长脑子干什么用的?”
  展卷捂住脑袋灿烂一笑,并不在乎。
  祁轼转向程梨:“你的工资和展卷一样,而且可以提前预支。”
  看一眼程梨一脸傻掉的表情,祁轼又补充:“如果你愿意的话,跟我签十年约,就可以预支十年。”
  十……年?真的?不会吧?
  程梨的心突然开始咚咚咚狂跳。
  一个月到手三万六千九,对职场新人高得像做梦。
  签十年,差不多能有四百多万,刚好能把家里剩下的所有欠款还完。
  祁轼直接拉开抽屉拿出支票簿,在脑中速算了一下,三两下签了张支票,推给程梨。
  “我可以先把钱给你,然后再让财务入账。”
  程梨看了一眼支票上祁轼行云流水的字。
  四百四十二万八千整。
  比程梨想象的还多,真的能把家里的债全部还完,还能剩一点。
  “十年约,签不签?”祁轼扣好笔帽,不动声色地看着程梨。
  “签。”程梨答得毫不犹豫。
  她答得那么快,祁轼心中忽然有个怀疑。
  要是那天乔三不是用玫瑰气球搞浪漫表白的那一套,而是直截了当把四百多万拍在她面前,说不定她受不了诱惑,也就从了。
  这种想法不知为什么,让祁轼有点不愉快。
  程梨又仔细研究一遍面前的支票,问祁轼:“能帮我把钱直接转进银行账户吗?”
  包里装着四百多万的支票,也太吓人了。
  祁轼嗯了一声,回头对展卷说:“一会儿带她去财务转账。”
  程梨小声问他,“可是,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工作?是助理吗?”
  祁轼瞥了她一眼:你现在才想起来问?
  祁轼从办公桌后站起来。
  “我带你去看。”
  出了祁轼的办公室,有一座天桥把Bravo两幢肩并肩的双子大厦连起来。
  祁轼人高腿长,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并没有等等程梨的意思,程梨努力地跟着他。
  穿过天桥,就到了双子楼的另一边。
  祁轼刷开门,里面居然是一套大平层的住宅。
  客厅足有别人整个家那么大,宽敞得能踢球,装修稳重大方,清爽开阔,非常男性化。
  难道是他住的地方?
  他不是说要看一下工作吗?把人带到家里来干什么?
  程梨站在入口,不太想往前走。
  他肯出那么多钱,招一个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应届毕业生,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可疑。
  难道他痛快地出了四百多万,买的真的是别的东西?
  “祁……祁总,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来?”
  祁轼才发现她没跟上来,停步回头,发现她还留在门外。
  “来试试你能不能胜任。”
  试试?
  程梨害怕了。
  祁轼看一眼程梨。
  她的小脸更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浅粉的下唇咬着,一双清泉一样的眼睛里全都是纠结,手紧紧攥着肩上背包的带子,一双脚站在门口地毯和外面走廊分界的那条线上,不肯向前挪。
  好像再向前迈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不知为什么,祁轼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点想欺负她的邪念。
  一阵阵往上窜,压都压不住。
  “对。试一试。”祁轼半笑不笑地在门里等着她,口气意味深长,“如果你能让我满意,你就入职。进来。”
  程梨想哭。
  他刚才把四百多万的支票摆在程梨面前。程梨要是没看见,还能抵制住诱惑,一旦见过了,让程梨现在立刻转身就走,实在做不到。
  程梨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也许他不是那个意思呢。
  程梨试探:“那要怎样才能让你满意?”
  祁轼笑了一下。
  “你要我站在门口说这个?别人会听见的。我的要求很特殊,我们到里面去,我一点一点,慢慢教你。”
  色狼无疑。
  程梨转身就跑。
  还没跑两步,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祁轼像逮小鸡一样,轻松地攥住程梨的手腕,不由分说拖进门里,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比那天在明阁乔三拖人进包房的动作利落多了。
  那时乔三连程梨的手腕都抓不住,被程梨一而再再而三地挣开。
  祁轼却一秒钟搞定。
  程梨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头皮一阵阵发炸。
  整个Bravo都是他的地盘,叫也没用,程梨一声不出,抬脚就踹。
  在一个普通成年男性手底下逃跑,对程梨不算太难。可是这个祁轼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对她的又踢又踹毫无反应,单手就把程梨控制得牢牢的。
  程梨一边挣扎一边绝望地想,他上次不是把一个送上门的女孩子骂哭了吗?
  难道送到嘴边的不香,就喜欢强取豪夺?
  祁轼倒是一脸满意,轻松地拖着她穿过客厅,来到里面一个房间门口,腾出一只手把门打开。
  程梨看了一眼,忘了挣扎,有点愣神。
  里面并不是卧室。
  这间屋子没有窗,只开着灯,空间很大,全部打通,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的档案柜,好像一个档案馆。
  最奇怪的是,档案柜里装满了一本本册子。
  一根又一根细细的红线从册子里钻出来,连到其他的册子里。
  红线横七竖八,有近有远,有的绷得很紧,有的松散地垂着,有的互相搅成一团,还有的断了,吊在空中,可怜巴巴。
  屋子里如同闯关游戏里布满红外线的房间,要高手才能钻进钻出。
  这些红线,看起来和那天黏在他身上的那根一样。
  “到了,这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祁轼放开程梨。
  “你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乱拉的红线全部理好。”
  程梨望着满屋子红线。
  所以他不是那个意思?
  祁轼熟门熟路地穿过红线,也不管一路勾到几根,走到里面唯一的一张办公桌前。
  “我会教你怎么理红线。今后你跟着我,最重要的一点——”
  祁轼舒适地在办公桌后坐下,悠然地望着程梨。
  “——就是要记住,好好干活,少像刚才那样胡思乱想。”
  程梨无语:你是有猫病吧?胡思乱想什么的,不都是你误导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祁轼:我误导什么了?你以为我要教什么?来,做个ppt把你的想法给我讲一遍。


第5章 
  不过他出钱,他是老大。
  老板是神经病,比老板是色狼强得多了。
  看在四百万的份上,就算他再神经病十倍,程梨也能忍。
  程梨小心地绕过乱拉的红线,钻进房间里。
  这些红线很细,很红,颤巍巍轻飘飘像蛛丝一样。
  “为什么有这么多线?这是干什么用的?”程梨问。
  祁轼向后一靠,把两条逆天的长腿架在桌子上,才漫不经心地说:“人间的姻缘线。”
  程梨没听清:“人间的什么?”
  “姻缘线。”
  祁轼顺手从肩膀上拽下一根线头,语气中带着不屑。
  “你没听说过?也叫情线、红线。把一男一女连在一起,他们就爱得死去活来,生儿育女那种。”
  程梨默然无语地看着他。
  当首富压力太大,大概比别人更容易精神不正常一点。
  祁轼把手里的那截红线揉了揉,随便丢在桌子上。
  “因为这种东西,就你爱我我爱你,毫无意义,浪费时间,蠢得要死。”
  程梨心想:首富大人,劝你一句,药真的不能停。
  祁轼知道她不信,随手拿起一本桌上的册子:“你过来看。”
  程梨来到桌旁低头看册子。
  册子是老式的布面线装竖排,里面书页古旧泛黄。
  刚打开时,书页上一个字都没有,过了片刻,蝇头小楷的名字和细密如蚁的小字注释缓缓显现出来。
  祁轼伸出手指,从一个名字上拈出一根蛛丝一样的红线,在另一个名字上点点。
  他低声念了句什么,那根红线竟然盘旋了一下,好像在另一个名字上打了个结。
  两个名字同时金光一闪,细细的线如同融化了一样,融进册子的纸页里,变成一道红痕。
  “从此以后这个叫……”祁轼满不在乎地低头看了一眼,“吴近的,就会和这个叫肖雅雅的爱来爱去。不过这根红线很细,维持不了多久。”
  程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书页会冒出字,名字会发光,红线会自动打结消失,简直震撼三观。
  所有这一切非自然的现象好像都说明祁轼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他也装得有点太像了。
  程梨抬起头,伸出手指,摸了摸头上横亘的细细红丝。
  红丝像有生命一样,轻轻一颤。
  祁轼优哉游哉,慢吞吞地说:“你这么碰一下,那根线连着的两个人,今天就要吵一架。”
  程梨被他的话吓得一抖,缩回手不敢再乱动。
  程梨开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要我做什么?”
  祁轼指指屋里拉过来拉过去扭搅在一起的红线。
  “上一任管姻缘的月老总代犯懒,连红线时没把线两头的人并进同一本姻缘簿里,所以线都在册子外拉得乱七八糟。”
  “我要你做的就是,把这些红线全部理顺,连在一起的名字并进同一本姻缘簿,把外面乱拉的红线都收进册子里。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程梨明白他的意思。
  红线又细又乱还打结,他自己不耐烦做这种工作。
  又有点纳闷:“你们Bravo那么多人,随便叫几个人过来弄不就行了?”
  祁轼抱胸靠在椅背上,像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上下打量着程梨。
  “本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这些红线,你是第二个。”
  这些红线,难道别人全都看不见?
  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程梨想了想,指着桌子上那一小团被祁轼乱丢的红线问:“那根线能借我用用吗?”
  祁轼没说话,把线团递给她。
  程梨说,“你等我几分钟。”
  她拿着线跑了。
  祁轼用膝盖想,都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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