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于世界以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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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佑宁暗骂了一句疯子，不再管他。

　　　　他们是提前过来，去了趟疗养院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合作明天正式开始，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事情。

　　　　关于合作该做的功课他已经提前熟悉好，没什么大问题。

　　　　两个人因为简的事多少有点不愉快，回到酒店就单独行动。

　　　　陈境北从浴室出来，看了一眼手机，淡淡笑了，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他居然会想着是不是错过了她的电话。

　　　　把手机丢回床上，陈境北换了衣服出来。

　　　　他其实不太喜欢西装领带，只是平时工作需要，身上衣服比较随性，让他看起来乖顺了不少。

　　　　第二天的会议还算顺利，还要些细节需要商榷。

　　　　回去的路上陈境北随手打开自己的私人电话，有新消息进来，发信人正是他希望的那一个。

　　　　他嘴角若有若无的浮起一抹笑，点开看了一眼。

　　　　“顺利吗？”

　　　　知她脸皮薄，陈境北自动把这句话当作她对他的关心和想念。

　　　　找到她的号码真要打过去，察觉一抹极强烈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陈境北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机。

　　　　回到酒店，陈境北打了电话过去。

　　　　她今天下班后和陈煜婷见了一面，吹着燥热的风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吃火锅。

　　　　上学的时候就这样，难受，失意的时候似乎只要她们还在一起，能一起吃顿火锅，所以问题都迎刃而解。

　　　　现在也一样，只是一顿火锅慰藉不了她的心，只是因为陪伴她的人是她。

　　　　宋南苡曾经看过一位畅销书的作家曾在微博写道，一群年轻人吃火锅时，一上来就是埋头先吃，而一群中年人在一起，火锅只是陪衬。

　　　　又是六月，毕业纷飞，即使是这样炎热燥热的天气还是要以这样的形式告别。

　　　　两个人低头吃菜，抢走最后一块肉，又烫又辣，惹的两人红了脸和眼。

　　　　锅里白雾袅袅，宋南苡惬意的喝了一口杯子的酒。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陈煜婷撑着头对她傻笑。

　　　　宋南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话，算是默认。

　　　　“你呢，做得到吗？”宋南苡把自己喝剩的酒递到她手里。

　　　　陈煜婷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口，轻轻“嗯”了一声。

　　　　她们都知道做不到，不是为了自欺欺人，是告诫自己。时间是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时有风阴时有雨，争不过朝夕，又留恋着往昔。

　　　　

除却巫山不是云　294。在冷静与热烈之间，她选择了热烈

　　　　她们都不是自怨自艾的那种女人，自然不愿意让自己因为一段感情败得一塌糊涂。

　　　　其实吧，小女孩时候最相信爱情，喜欢一个人更简单一些，因为他的一个小动作，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他抬头投篮时的专注，后来渐渐长大，爱一个人不仅是他的外表，还有内心。

　　　　女孩吧，要不就活的傻一点，要不就精明一点，叫人占不了任何便宜。反倒是她们两这样在感情里不傻也不聪明的女孩最累，做不到装傻，也真的坐不到狠心。

　　　　这样的人也最累，她们的快乐，难受都是装出来的，不是用来骗别人，纯属是骗自己。

　　　　“南南，我觉得自己不是从前的陈煜婷了。”陈煜婷擦了擦嘴边的酒渍，淡淡的说。

　　　　宋南苡点点头，等她继续说下去。

　　　　“从前总觉得自己不一样，打死都不想屈服，原来我和所有都一样，还不是要屈服，不是因为别人屈服，是因为自己。”陈煜婷自嘲的笑笑。

　　　　宋南苡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人生在世总有羁绊，拉扯向前。

　　　　“婷婷，你别这样。”宋南苡有些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陈煜婷破涕为笑，摆了摆手。

　　　　“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不能陪他一起老去，迟暮之年，白发苍苍。”

　　　　她的语气听上去那样平淡，却感受到浓浓的遗憾和悲凉。

　　　　“别这样，比起离开，至少他还安好，还是那个你依旧爱着的纯净的人。”宋南苡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陈煜婷苦笑着摇头，撑着头做好，拿起桌上开封的酒要敬她，“一杯敬过往，一杯敬将来。”

　　　　最后陈煜婷还是喝醉，靠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看了一眼睡着的陈煜婷，小声叹了口气。

　　　　“你们啊，就是折腾，好好照顾她。”老板娘帮着她扶着陈煜婷上了车，慢慢走回店里，收拾干净一地的狼藉。

　　　　陈煜婷靠在她肩膀上，嘟嘟囔囔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宋南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消息进来，不是他的。

　　　　外面万家灯火，她似乎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一盏独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比她想象还要特别，因为她不是一个人，终于有人陪伴。在这个她爱过，逃离过的城市给她一个完完整整属于她的地方。

　　　　在冷静和热烈之间，她选择了热烈。

　　　　把陈煜婷送回家，安顿好她，时间还不算太晚。

　　　　确定她没事，宋南苡拿了包轻轻带上门，不去打扰她独自舔舐伤口。

　　　　陈煜婷的住处离陈境北的公寓不太远，多少心情被感染，心情不够好，干脆走回去。

　　　　路上有消息进来，心里第一感是他，居然有些紧张。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是，是妈妈提醒她快到的生日。

　　　　宋南苡快速回了条消息过去，在手机屏幕快要彻底暗下去之前找到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只用了一秒，她冲动也好，发疯也罢的想听听他的声音，仅此而已。

　　　　忘记了他们两之间隔着时差，隔着大洋，白天黑夜都好，就是想听一听。

　　　　

除却巫山不是云　295。迷迭香

　　　　意识到自己发疯的把电话打过去，正要挂断时那边的人已经接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宋南苡微微抱歉的说，“有没有打扰到你，要不我把电话挂了吧。”

　　　　“没事，你说？”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只是听起来比往常要嘶哑几分。

　　　　“你生病了？”宋南苡皱着眉，下意识的问出来。

　　　　陈境北轻轻“嗯”了一声。

　　　　江佑宁出来透气，正好听到他在打电话，站在远处哼了一声。

　　　　明明几天的工作量，结果这个疯子为了某人的生日，把一周的出差不断压缩，不生病才奇怪。

　　　　当然，有些事当事人是永远不可能知道。

　　　　“注意休息，要吃药。”宋南苡搜刮了所有治疗感冒的方法，把最简单的一种告诉他。

　　　　“嗯，我知道。”陈境北低头看着窗外，轻轻笑了笑。

　　　　又沉默了一会，她有点担心两人之间又这样不了了知，轻声说，“我今天路过一家店，门口种了许多的迷迭香。”她当时好奇的伸手**了一下叶片，手上沾上了香气。

　　　　“你喜欢迷迭香？”沉默听完，陈境北哑着嗓子问。

　　　　宋南苡轻笑着摇头，只是想到它生长在温暖的地方，莫名的有好感。

　　　　“迷迭香有个别称，叫海洋之露，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像聊家常一样，她把自己所见所感的全都告诉他。

　　　　陈境北当然不会想到这么细腻的层面，只觉得这种感觉似乎不错。

　　　　语落，她转进了巷口，从这里绕过去就能到小区公寓。

　　　　送陈煜婷回去的路上，车上一直在放一首歌《认真地老去》，在每个向往的地方，释然一个遗憾，来不及认真地年轻过，就认真的老去。

　　　　态度即生活，那一刻她想要邀请他和她一起，认真地老去，不留遗憾，去往每个向往。

　　　　那么现在，她真诚的向他发出邀请，“陈境北，我们就这样吧，认真生活，我们两个。”

　　　　听上去奇奇怪怪的一段话，她有十足的把握他能懂她的意思。

　　　　“好。”

　　　　他回答了她，认真的，至少她是这样认为，他们彼此都是认真的，宽恕般的回答了彼此。

　　　　宋南苡轻轻笑了笑，在心里说了句谢谢。至于是对谁说，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对他或者是对自己，总该有个对象。

　　　　她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巷子，即使有无尽的黑暗，总有光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她。

　　　　两人又沉默下来，在安静的环境里，她听到他因为感冒生病异常沉重的呼吸声。

　　　　两个人男人从她对面走过，宋南苡微微让了一下，不想两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孩站在她面前。

　　　　“有什么事吗？”宋南苡捂住手机听筒，镇定出声。

　　　　其中一个男孩笑了笑，指了指她的包包，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刀。

　　　　宋南苡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情况不对，看了一眼自己离巷口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也没有太近。

　　　　她乖乖把包里的钱包递过去，男孩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接受到信息，接过钱包把现金全部拿出来，不多，也就两三百块左右。

　　　　

除却巫山不是云　296。匆匆回国

　　　　为首的男孩打量了她两眼，手伸了过去。

　　　　宋南苡躲了一下，手里的手机撞掉在地上，慌乱间，她尖声叫，“你干什么？”

　　　　男孩看她如同惊弓之鸟，把手收了回来，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宋南苡顺着他指的地方摸过去，是条项链，她戴了很多年了，对她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这个不行。”宋南苡沉着脸说。

　　　　没挂断的电话，这边的声音陈境北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提高了一个音，问她怎么了。

　　　　接下来一阵混乱，他无法判断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被人强硬挂断，之后关了机，再也没打通。

　　　　十分钟休息时间过去，陈境北回会议室拿了外套，没做任何解释往外走了。

　　　　江佑宁和几个人面面相觑，他脸色难看极了，极力忍住替他收拾了烂摊子。

　　　　无奈他只是跟过来看看简，他的工作了解的不是太清楚，一群外商明显不满意。

　　　　安抚好所有人，江佑宁站在偌大的会议室里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还不等他问，陈境北已经开口，“我有急事，要回国，合作的事我会找人负责，你帮我向他们解释。”

　　　　“到底什么事，你他妈知道这个案子有多重要，”江佑宁火大的压低声音吼。

　　　　“就这样，我登机了。”陈境北眉头紧锁，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江佑宁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一拳砸在桌子上。

　　　　从会议室出来，他对着拨通的号码那边冷声说，“查查陈境北着急回国去了哪里？”

　　　　实际上宋南苡运气不好，遇上抢劫，伤了点小伤。

　　　　还好有人路过，救了她。

　　　　钱包和手机都被拿走，救她的人看她一身狼狈，主动送她去医院。

　　　　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就属于脖子上伤的重一些。

　　　　抢项链时被细细的链子勒了一下，还有刀划在皮肤上的伤口。

　　　　总算能活动，她想着还是给陈境北打个电话，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能不能借我手机用用？”宋南苡对着今晚救他的男人说。

　　　　男人二话不说，拿出一只黑色的手机递过去。

　　　　宋南苡道了声谢，不假思索的输入一串号码，看着一长串的号码，宋南苡微微楞了一下，原来有些东西早已经深入骨髓，只是她没有发现罢了。

　　　　“怎么了，怕他担心。”男人看她迟迟不动，随口一问。

　　　　宋南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号码拨了出去。

　　　　手机关机，无人响应。

　　　　宋南苡微微有些失落的把手机递了回去。

　　　　她被留在医院，明天需要做个全身检查。

　　　　男人临走前，宋南苡真心实意向他道谢，一定要他留下号码，又是救她，又送她来医院，最后还替她垫付医药费，怎么着她也应该感谢感谢，把钱还给他。

　　　　男人明确表示不用这么客气，宋南苡依旧坚持，最后没办法，男人留了号码给她。

　　　　折腾了一晚，终于安静下来，宋南苡多少有些后怕，要不是有今晚的好心人出现，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除却巫山不是云　297。她的安危

　　　　脖子上有些痛，身上不同程度的带着些轻伤。

　　　　趟着不舒服，她干脆坐了起来。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她是不喜欢来医院，这里给她的记忆始终不好。

　　　　一夜睡的并不好，想着明天还是得麻烦陈煜婷过来一趟，她的东西都被拿走了，连个电话都打不了。

　　　　后天是她生日，还真特别，在生日前挂了彩，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要是处理的不顺利，他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迷迷糊糊睡了又醒折腾了大半夜，总算依稀可见东方微微露白。

　　　　站在窗前，拉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渐渐亮了起来，宋南苡从护士那里借了手机打给陈煜婷，还好她已经醒了，听她说在医院吓了一跳。

　　　　宋南苡没告诉她什么事，只叫她过来一趟。

　　　　电脑那边的陈煜婷忙应了一声，赶了过来。

　　　　看到露在外面的几处伤口，陈煜婷吓坏了。

　　　　“怎么了这是，昨晚还好好的，”陈煜婷几步跑过来，伸手碰了碰她脖子上的伤。

　　　　宋南苡摇头安慰她，“我没事，遇到点小意外。”

　　　　陈煜婷盯着她看了许久，确定她没太夸大其词，微微松了口气。

　　　　有陈煜婷在，时间过的稍微快一点。

　　　　九点多，护士通知她去做检查，宋南苡再一次借手机打电话，依旧关机。把手机递回来，强压住心情，跟着进了房间。

　　　　检查又慢又长，陈煜婷一直在外面等她。

　　　　好不容易结束了最后一项，从病房出来，护士让她下午看结果，如果没事就可以回家了。

　　　　宋南苡一直皱着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道了一声谢，跟着陈煜婷往回走。

　　　　绕过长长的走廊和楼梯，刚从安全通道出来，不远处一个男人往她们这边过来。

　　　　宋南苡呆在原地，忘了动作。

　　　　陈境北皱着眉走过来，无视所有人，眼眸里小小的倒影也是她。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陈境北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眉头紧锁。

　　　　“我没事，一点小伤。”宋南苡哽咽了一下，眼眶微红的抬头看他。

　　　　陈境北眉头结得更紧，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说没事，只是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身上几处明显的伤口依旧不能让人心安。

　　　　“你怎么回来了，工作不是要到周二，你……”

　　　　“没事，”陈境北接过她的话头，云淡风轻的说。把见到她时就想做的动作做了，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陈煜婷偷偷捂嘴笑了笑，默默一个人走了。

　　　　“喂，你怎么……”

　　　　“没事，”陈境北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

　　　　宋南苡在她怀里渐渐弱了下去，渐渐开始心安，从昨晚一颗不安的心在看到他时，在他抱她时终于回归到了原处。

　　　　“你怎么来了？”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软弱和眼泪。

　　　　陈境北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哭闹不安的孩子一般哄她，让她安心。

　　　　她不会知道这十几个小时煎熬的不止她一个，有一个人也感同身受。

　　　　真正冷静下来，他已经在飞机上，公司重要的合作被他丢下，好不容易可以适时给陈境东迎面一击的机会被他轻易放弃，只因为担忧她的安危。

　　　　

除却巫山不是云　298。回应还是隐忍

　　　　十几个小时足够他冷静，也足够他思考。

　　　　是的，即使不想承受，他也真真切切的动了真心。

　　　　十几个小时也同样足够他做出选择，回应还是隐忍。

　　　　显然此刻看来，他选择了回应，回应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感情。

　　　　有些私心，把她当作一根绳子，拉他走出泥沼，真正看看太阳，久违的日光。

　　　　医院人进人出，她却舍不得，离不开这个怀抱，也是时至今日，她肯定了自己的感情，是的，她动了真心，明明劝诫自己多少次，她依旧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如果陈境北是一杯裂酒，她愿意沉醉其中，如果是毒液，她愿意以身试毒，如果这是她的劫，她接受就好。

　　　　陈境北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他有他的做事方式，想知道一定会查到。

　　　　还好，除了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可以出院回家。

　　　　“走吧，带你回家。”陈境北十指紧扣，拉住身边的女人。

　　　　宋南苡听到家字，抬头看了他许久，多美妙的一个字眼，属于她和陈境北的家。

　　　　回到公寓，陈境北强硬的让她上床休息，他也跟着上床，把人轻轻揽在怀里。

　　　　原以为自己睡不着，许是床太舒服，也可能是因为他在身边，宋南苡很快就睡着。

　　　　陈境北看着已经平稳入睡的人，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站在书房的阳台外，陈境北重新给江佑宁打了电话。

　　　　“帮我查一下昨晚南苡发生了什么事，晚上给我结果。”陈境北冷淡的说。

　　　　江佑宁早已经让人查清楚，刚听到那边查来的消息，他真的惊了一下。

　　　　原本以为只是一时喜欢，没想到他来真的，居然为了一通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电话，丢下这么重要的合作案跑回去。

　　　　“你他妈态度能好点吗？我不是你的手下，别给我玩老板威风。”江佑宁忍不下这口气，骂骂咧咧的开口。

　　　　等他骂够，陈境北淡淡的问，“气消了？”

　　　　江佑宁冷哼了一声，气消大半。

　　　　“她吓的不轻，我要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拜托了。”陈境北幽暗的眸子看向远处。

　　　　江佑宁这下是真没什么脾气了，能让陈境北如此紧张，又这样低声下气的人不多，他们朋友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宋南苡。

　　　　“运气不好，遇到几个小混混，我让人处理了，送警察局。”江佑宁简单交代了两句，率先挂了电话。

　　　　不多时，有消息进来，两个黑体的小字，“谢谢！”

　　　　江佑宁楞了楞，随即摇了摇头。

　　　　看来陈境北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看着自己兄弟能够真的幸福他当然高兴，可是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最怕有弱点，最怕被别人看出弱点。

　　　　那群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他们毕竟不同，完全是打心理战，用的是智。

　　　　他担心有一天，这个弱点被放大，对她或是他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这蹚浑水多一个人进来，就多一分束缚。

　　　　很多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越往后，这条路更艰难，况且他的真正目的不是争抢到手。

　　　　

除却巫山不是云　299。一起做饭

　　　　宋南苡醒来后，原以为身边的男人早已经不在，却意外发现他还在。

　　　　这一觉睡的有些久，没拉窗帘的室外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宋南苡轻轻动了一下，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近在咫尺的男人仍然在睡，她不止一次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也是最强烈的一次，感受自己左心的跳动。

　　　　每一声，一种频率都是因为他而起。

　　　　她不会没看到他眼底的猩红，嗓子比昨晚电话里更沙哑几分，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如雨后新芽一般。

　　　　看了他许久，久到陈境北睡醒一觉，睁开眼眸看着她。

　　　　“醒了，”陈境北哑着嗓子问。

　　　　宋南苡垂下眼睛“嗯”了一声。

　　　　陈境北本想吻吻她的眼睛，但想到自己可能还有点小感冒，只能作罢。

　　　　“再休息会，我去给你做些吃的。”陈境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笑着说。

　　　　宋南苡“嗯”了一声，侧靠在松软的枕头上看他穿衣。

　　　　陈境北其实也不会做什么吃的，面条做的一般，其它更加不会。

　　　　他捣鼓了一阵，实在没法下手，正一筹莫展时，宋南苡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外套靠在门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怎么出来了，”陈境北看着她笑也没有不高兴，反倒关心起她来。

　　　　宋南苡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我来吧，给你做排骨。”宋南苡轻笑着开口，解了他的为难。

　　　　“排骨，”陈境北促狭的看着她，眼角带笑。

　　　　宋南苡不理他，暗自红了脸。

　　　　晚饭还是由宋南苡做的，陈境北不放心，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宋南苡看着低头一根一根认真洗菜的陈境北，暗自笑了笑。

　　　　因为陈境北是提前回来，公司那边他重新让人过去，所以今天暂时没什么事。

　　　　他的一行一言全都有人看在眼里，当晚就接到陈望远的电话，毋庸置疑又是发了一通脾气。

　　　　陈境北早已经习惯了爷爷的脾气，满不在乎的听着。

　　　　陈望远的电话刚结束，陈境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即使陈境北不是太想接，还是接了起来。

　　　　“阿北，那边的事已经在处理。”陈境东声音依旧温柔。

　　　　陈境北“嗯”了一声，不太领他的情。

　　　　“阿北，你关心南苡我可以理解，但是下次别这样，你知道那边的合作对公司多重要……”陈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