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只害怕我爱你-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招牌菜是两例福禄海参,汤汁莹润腴滑,以沫看着那条黑糊糊的海参,却有些没胃口。
  
  大学四年,她的口味被食堂养得很重很糙,就喜欢吃酸的辣的。于是,她无视满桌养身菜,就着一道菜里零星可见的辣椒,静静吃着饭。
  
  饭桌对面,辜徐行依旧是坐姿挺直、温文尔雅的大少爷派头,好在他们曾经在一张桌子上吃过好几年饭,所以此刻的无话可说倒也不显尴尬。
  
  以沫碗里的饭扒到一半的时候,辜徐行忽然停了箸,将她的那盏海参推到她面前:“趁热先把这个喝了。”
  
  以沫瞄着那只海参,微微蹙眉,张口准备拒绝。
  
  “不要挑食。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还只顾着口味。”
  
  他教训起她的语气数十年如一日的熟稔,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去年在聿城时,是怎么被她气黑脸的。
  
  以沫强忍着恶心,舀起那条海参,低头闭着眼睛咬了一大口,快速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
  
  她自欺欺人地以为他看不见这些小动作,准备一口把另外半截吞掉时,明察秋毫的他不悦地叩了下桌子:“细嚼慢咽!”
  
  以沫只好一点点嚼着那条怪异生物,她不知道这个细嚼慢咽的度是什么,只好嚼到他发话“把汤喝了”时,才敢下咽。
  
  监督着她把汤喝完,他才满意地轻轻颔首。
  
        
第十八章(3)
  饭吃完后,辜徐行并不急着走,抬手端起杯子,抿了口柠檬水:“最近,一切都还好吗?”
  
  以沫小心翼翼地说:“都还好,新公司的待遇不错,同事和蔼可亲。”
  
  此话一出,以沫开始暗暗佩服自己撒谎不眨眼的功力。
  
  辜徐行淡淡问:“你和江宁都老大不小了,定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定了十月。”
  
  “也好。”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以沫自己却意识到了不对,无论如何,结婚这么大的事,她居然都没有通知他和辜振捷,未免有些绝情。
  
  沉默了良久,辜徐行意味深长地说:“以前,我总是觉得你不懂事,喜欢拿哥哥的身份压制你,管束你,现在看来未免有点关心则乱,以致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以后,你想做什么都由你,只要你幸福,我都会为你高兴。”
  
  以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五味杂陈,她觉得他的某种执念断了——他再也不要管她了!虽然之前彼此四年未见,再见时也闹得很不愉快,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放任自己不管。这种感觉让她很惶恐,一种立刻就要坠入万丈深渊的惶恐。
  
  她收紧手,强笑着说:“辜伯伯和徐阿姨还好吗?”
  
  “爸爸一切都好,只是常常会念叨你,想你回去看看他。妈妈……”
  
  提到徐曼,辜徐行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有些无奈地说:“除了三天两头打电话催我结婚,其余的也都还好。”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他大三那年,徐曼就开始催他结婚生子,见陶陶没了希望,便三天两头给他安排相亲,什么官二代、军三代,京城里待嫁的名媛闺秀,前仆后继地往他面前送。当年他去美国创业,也是为图个耳根子清净。如今,年逾二十七的他还是孑然一身,气得徐曼都不想理他。
  以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出口:“你和陶陶……”
  
  这时,辜徐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抱歉地接起电话。
  
  也只有在这时,她才敢放任自己的目光好好看看他。她不无遗憾的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视线,朝他会心一笑。
  
  电话好像是在谈一个深夜应酬,辜徐行见推脱不掉,只好表示晚点再去。接完电话,徐行便招来侍应生买单,带着以沫出了门。
  
  等到将她送到小区时,已是深夜十一点,以沫正准备道谢下车,就见江宁的车从后面超了上来。到了嘴边的话都压了去,她定定朝那边看去,片刻后,盛装打扮的美莎从副驾驶室下来,朝江宁飞了一个吻,然后摇曳生姿地往楼上去了。
  
  直到目送江宁的车走远,以沫才和辜徐行道了别,快步朝楼洞里走去。
  
  *
  
  周一一上班,以沫就向人事递了辞呈。
  
  人事部门收了她的辞呈,但是要求她按合约要求,再上一个月班,直到新的行政助理到岗。
  
  除了她的顶头上司以外,没人知道她已经辞职,所以同事待她的态度还是老样子,什么跑腿的杂事儿都往她身上压。她也没有因为即将离职而消极怠工,默默在工作之余,帮她们分担打印、冲咖啡、叫外卖的杂事。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以沫的MSN上接到了十几个外卖通知,无一例外,全是三笑的便当。公司所在的大楼位于交通干线节点,附近根本没有像样的餐馆,只能叫最近的三笑外卖。三笑的便当固然便宜,但是吃在嘴里,基本上只能当做“我好歹吃过饭”的自我安慰。
  
  以沫刚挂掉订餐电话,一个从卫生间回来的女同事立刻就横眉问道:“你怎么问都不问我就先订餐了?我还没订呢!”
  
  以沫和气地说:“你想吃什么,我再补一个单。”
  
  那同事似乎心情不佳,恼火地说:“说得容易!补的单起码要比刚才那个单晚十分钟送到,凭什么我干看着你们吃啊?你天天订餐,难道不知道写个单子,核对下人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所以才故意撇开我的!”
  
  以沫邻座的selina有些看不下去,笑着回了一句:“catherine只是友情帮我们订餐,有时候忙起来是会有疏忽的,要不我那份儿先给你吃。”
  
  那个女同事拧着眉问:“你点的什么?”
  
  “卤肉饭。”
  
  “可我原本要点的是青椒牛柳啊。”
  
  这时,以沫的座机响了起来,以沫一边补了句“我的青椒牛柳让你先吃”,一边接起了电话,却是前台有人找。
  
  等以沫到了前台,发现找她的竟是二楼餐厅的外送人员。
  
  这栋大楼里有内部餐厅,但不对外开放,只负责给各大公司的高层提供免费午餐。
  
  以沫一头雾水地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外送人员核对了下她的工作牌,将一个多层保温盒递给她:“上面吩咐每天中午都给您送一份午餐。”
  
  “上面?”以沫愣了下,“是谁吩咐的?”
  
  “是正泰集团的总裁秘书打电话要求的。”
  
  以沫瞟了眼那个保温盒,果然印着正泰集团的LOGO和编号。
  
  以沫心里有了数:“请问,正泰集团的老板是姓辜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
  
  以沫咬了咬唇:“我已经订餐了,这个我不能收,你回去跟他们说退订吧。”
  
  外送人员一脸为难:“我只负责送餐、取餐盒,不负责订单的事情。”
  
  见以沫还在犹豫,他又补了一句:“这是我们的制度,送餐单上有您的名字,以后就会天天送。其实,我们送一百份饭出去,收回来时,有八十多份都是没动过的。所以……”
  
  以沫点了点头,接过他的饭盒:“我明白了。”
  
  *
  
  回办公室后,以沫一层层打开保温盒,标准的三菜一汤,莹白香软的米饭上还撒了一把黑芝麻,虽只是家常饮食,却看得见心思和功夫。
  
  selina闻到香味,马上凑了过来:“你哪里叫的外卖?还有鸡汤!”
  
  以沫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selina已眼尖地发现了保温盒上的LOGO:“你吃的是总裁套餐啊!”
  
  这一下,全办公室的人都朝她这边张望过来,纷纷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还是正泰集团的总裁餐!”selina推了下眼镜说,“你不会是那边的卧底吧?哈哈。”
  
  以沫有些紧张:“我……不是!”
  
  “你还当真了,他们是做房产开发的,我们是做自动软件的,完全不搭界。”
  
  “正泰那边怎么会给你送餐啊?”selina有些忍不住八卦。
  
  以沫无从解释,只好三缄其口。
  
  selina见她不答,自己找了个别的话题岔了开去。有条职场规则叫,千万不要得罪你身边的女同事,说不定哪天她就是你的老板娘。无论在职场上发现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都不可有好奇心,存在即是合理,好奇杀死猫。
  
  以沫一向是个务实的人,吃完那套午餐后,她字斟句酌给辜徐行发了条短信,让他取消自己的套餐。末了,她搜索了下正泰集团的背景,当她发现连这栋大楼都是正泰集团开发的之后,更加速了离开此地的决心。
  
  那条短信,辜徐行一直没回,总裁套餐照例雷打不动地往她那里送。她见抗拒无门,也懒得矫情,直接笑纳了。
  
        
第十九章(1)
  七夕那天,江宁带以沫去吃米其林三星。
  
  烛光下,被总裁套餐滋养了十几天的以沫显得格外动人。
  
  她一向情调欠缺,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浪漫打动,格外专注地吃着东西。江宁隔着烛光含笑看她。紧接着,以沫就跟言情电影女主角似的,从蛋糕里吃出了求婚戒指。
  
  她还在愣神,已有演奏者拉着小提琴出现在背后了。
  
  虽然场景烂俗,但是身临其境,以沫还是不免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天以后,结婚的事情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他俩都是孤寡之人,不想呼朋引伴,铺张浪费,打算简单办个婚礼,然后找个惬意的国家旅行度蜜月。江宁一边找人装修新房,一边紧锣密鼓地寻找适合他们蜜月旅行的目的地。
  
  见所有事情都被江宁包揽了下来,以沫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美莎倒比她还积极,不是拉着她做婚前塑形训练,就是帮她在淘宝淘各种婚纱礼服。
  
  到了买婚纱这一步,以沫脑子里才切实有了“结婚”的概念。她在淘宝搜了下婚纱,觉得每件婚纱都好看,一天下来,她往购物车里塞了几十件不同款式的婚纱,临到敲定付钱的时候,她又觉得哪件都不对。她只得再去挑,再挑之下,她忽然发现那些婚纱全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怔怔望着满屏幕的婚纱,生出了些有关婚纱和婚姻的感慨:很多时候,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能格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连挑了三天,以沫果断放弃淘宝,她翻出压箱底的救急金,重金请了师傅为自己量身定做结婚礼服。
  
  知道这件事后,美莎像第一天认识以沫那样说:“真没想到,你那么随波逐流的人,大是大非上可一点不含糊!”
  
  *
  
  周五这天,以沫和美莎做完塑形训练出来,见时间还早,耐不住寂寞的美莎提议去三里屯泡吧。
  
  以沫长这么大从未泡过吧,说不好奇就有点太虚伪了,她有点蠢蠢欲动。美莎见她态度松动,立马软磨硬泡上了:“以沫,姐姐,亲姐姐,一起去吧!你难道放心让我一个人去?”
  
  以沫想了想,说:“那坐一会儿就回去,不喝酒。”
  
  美莎满脸堆笑:“没问题。”
  
  到了三里Village购物中心,俩人顿时被眼前的火树银花震住了。看着过往穿行的型男索女,以沫有些露怯,她觉得自己像是误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美莎站在橙色大厅前的喷泉边儿上,使劲吸了吸鼻子,就像闻到了什么让她心神迷醉的味道。她扑闪着眼睛说:“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啊!”
  
  望着周边各色潮店,两人一时都忘了泡吧的初衷,目不暇接地沿街逛了起来。
  
  等两人误打误撞走到酒吧街时,已经十点多了。以沫站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海里,下意识地抓紧了美莎的手,她不适应眼前这么强烈的热闹,僵立着不愿往前走。
  
  身边,不断有路过的人朝她俩投去异样的目光,还有人□裸地盯着美莎的长腿看,末了,兴奋地朝她吹口哨。
  
  “美莎,我们回去吧。”以沫不自在地说。
  
  美莎的兴致刚被撩起来,哪里肯回去,忙敷衍道:“好不容易来一趟,起码还是要坐一坐,感受下吧?”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带着以沫往一家地中海风格的酒吧里走去,结果刚进门,里面正在搞比基尼party,各个穿得无比清凉。两人识趣地退了出来,又换了另一家,结果刚进门,以沫差点没被惊天动地的乐声震得哮喘复发。美莎也意识到尺度大了些,讪讪带她去了另几家,无一不是喧嚣吵闹,充满性暗示的。
  
  等到两人把整条马路压完,终于发现了一个门脸古朴文艺的地下酒吧。美莎觉得有戏,拖着以沫往地下走去。
  
  进了门,气氛果然清净了许多,一个女子乐队深情地哼着一首爵士,星星点点的灯影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年轻女子。
  
  她们神色怪异地瞟了眼以沫和美莎,眼神里透着清高傲慢。
  
  这个酒吧倒是很贴近以沫的想象,面对美莎征求意见的目光,她点头默许了。
  
  两人在角落里选了个桌子坐下,点了饮料,零食,认真听起歌来。
  
  坐了一会儿,以沫敏感地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四处都透着股暗昧颓艳劲儿,那些女孩不但高傲,而且散发着一种排斥她俩的气场。尤其是对桌,有个化着小烟熏的女孩,一直拿审视挑剔的目光看她,还有人不断回头瞟美莎。
  
  两首歌听下来,美莎也发现不对了,和以沫不同,她反倒觉得这里的女孩都在嫉妒她漂亮,索性更加搔首弄姿,卖弄起风情来。
  
  两人讨论了会儿以沫婚礼的事情,渐渐的,美莎有点坐不住了:她来酒吧,自然是为了展示风情,俘获男人的,可是等了半天,一个男人都没出现,她不禁有种锦衣夜行的失落。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朝以沫压低声音说:“以沫,咱走。”
  
  以沫懵懵懂懂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快?
  
  “哎呀,让你走就赶快走。”美莎不耐烦地抓起包包,作势要走。
  
  “等我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进了洗手间,以沫觉得更加不对了,这家酒吧的洗手间装修得倒跟会客室似的,沙发上,好些女孩子态度亲密地挤在一起说话,见她进来,都拿古怪的眼神瞄她。那感觉,就像她是一个误闯吸血古堡的小羔羊。
  
  她低着头匆匆进了洗手间,将门牢牢扣上。
  
  至此,她终于意识到这里原来是一家女同性恋酒吧。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隔间里,有些心慌意乱。隔壁传来两个女孩的说话声,暧昧的笑声。以沫硬着头皮解决完内急,推门而出。与此同时,隔壁的门打开了,一个短发女孩嬉笑着把另外一个长发女孩推倒在墙上,两人毫不避忌地挡在路中间接吻。
  
  以沫窘得直冒汗,进退无据地往她们那边看去,一眼之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机械地吐出两个字:“陶陶……”
  
  那个短发女孩闻声回头,顿时愣在了原地。
  
  以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看见的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第十九章(2)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知道了。”
  
  桌子前,陶陶表情无奈地转着一个玻璃杯,先前那个长发女孩依偎在她怀里,充满敌意地盯着以沫。
  
  以沫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久别重逢,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
  
  美莎看着明艳不可方物,却做男孩子打扮的陶陶,一脸震撼。
  
  造物竟是如此弄人,给了陶陶最完美的女性躯壳,却给了她一颗男人的心。
  
  以沫连喝了几口绿茶,这才定下神来,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拉拉的?”
  
  “高一。一个女孩来追我,我居然不反感,出于好奇,我就和她交往了起来。后来我渐渐真的喜欢上了她。”陶陶不知所谓地笑了笑,“我妈为了分开我们,才把我带去聿城的。”
  
  她知道以沫感情上一时无法接受,自说自话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那时候,我妈老骂我,我也觉得自己是有病的。我自问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男孩呢?会不会因为周边的男孩都太脏,太不优秀呢?所以我决定找个最优秀的男孩试试,后来就找上小辜了。
  
  “小辜很优秀,对我也很好,可我就是没办法对他有爱情的感觉。我知道完了,我的性向是改不了了。”陶陶将身体重重往沙发上一靠,望着天花板,呓语般说,“说起来,小辜真的是我命里的贵人。他知道我是拉拉后,并没有歧视我,一直帮我保守秘密,关键时刻还出来帮我挡桃花……记得那个王兴华不?他当年差点没把我缠死,都带兵来学校拦我了,要不是小辜的玫瑰花冰激凌,我怕是躲不过那一劫了……”
  
  像有什么猝然在以沫心里重重地砺了一下,她神情僵滞地“嗯”了一声。
  
  陶陶絮絮说道:“有年我和家里人闹翻,被扫地出门,要不是他收留我、开导我,我差点就去跟一个女孩同居了,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吸毒……你说悬不悬?”
  
  恍然间,以沫耳边又响起了那年凌晨的短信铃声,那么刺耳,拖着长久不散的啸鸣。
  
  *
  
  陶陶后来说了些什么,美莎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耳边反复回响的只有三个字:错、错、错……
  
  就像有千百个人忽然从她荒芜的内心世界里冒了出来,他们有的站在街角,有的站在路灯下,有的站在花圃边,有的站在窗户边,全都用嘲讽的眼神冷睨她,此起彼伏地对她念着:错、错、错……
  
  那些声音越来越响,在她周身织成一张大网,将她紧紧束着,她被那声音吵得头疼欲裂,她想大声喝断那些声音,可是任凭她怎么张口,都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觉得自己像沉在一片深海里,不停地沉啊沉,她张着嘴呐喊,却像游鱼那样吐出可笑的泡泡。
  
  在这森冷的水域里,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要因此窒息。她绝望极了,又不甘极了,拼了命地挥动四肢挣扎,想要往上浮。
  
  就在她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白光吞没了整个世界。
  
  她大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
  
  “做噩梦了?”
  
  身侧,捧着剧本在看的美莎淡淡地问了一句。
  
  以沫她大口喘息了几下,面色惨白地坐直身体,点了点头。
  
  “那家店派人把你的婚纱送来了。我叫不醒你,帮你签了。”美莎指了指左侧墙壁,“去试试吧。”
  
  她的语气很冷淡,整个人也透着奇怪的安静。
  
  以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件银色缎面束身婚纱静静挂在墙上,长长的拖尾扫在地上,就像一个被钉在墙上的女人。
  
  以沫脚步虚浮地取下婚纱,抱着它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她抬手飞快拭去眼角那一点点濡湿冰冷。
  
  她费了很大周折将婚纱穿上,知名设计师悉心的裁剪将她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自语:“实在是错得太多了。”
  
  *
  进了初伏,北京的天气一下酷热起来,连日高温炙烤下,地面温度到了可以烤熟鸡蛋的地步。
  
  以沫体质阴寒,吹不得空调,美莎平实都依着她不开空调,入伏后,她也顾不上以沫体寒了,通宵通宵地吹空调。
  
  连着三晚上吹下来,以沫不出意外地得了重感冒,怎么吃药都不见好。因为受了凉,以沫的旧病也跟着犯了,小腹和腰疼得十分厉害。
  
  见她病得厉害,美莎有些自责,又是帮她做精油按摩,又是帮她刮痧,却是事倍功半。
  
  这天早晨,她俩一起出门上班,刚走到地铁站门口,以沫忽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地蹲下身去。
  
  美莎见她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忙蹲着问:“以沫,你怎么了?”
  
  以沫紧紧拧着眉,虚弱地说了句什么。
  
  美莎凑近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打电话给江宁,让他送你去医院。”
  
  以沫忽然紧张了起来,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不行!”美莎有些来火,“你怎么那么拧巴?你都疼成这样了,肯定不是小问题,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难不成你还要捂着肚子去挂号啊?”
  
  美莎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以沫死死拽着她的手,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