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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之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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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
  C市?
  那不是和B市很近?
  简冰的手顿住了,任由水龙头“哗啦哗啦”放水,那您怎么不告诉爸爸?再不然,我在B市,离得也不远……”
  “告诉他有什么用,”简欣打断道,“你也不要跑来跑去,回学校好好学习。”
  “可……”简冰看着地板上成堆的特产,心里空荡荡的。
  “好了,你姐姐该翻身了,我去忙了。”
  随即电话立刻就挂断了,只余下毫无温度的“嘟嘟”声。
  简冰苦笑着放下手机,在沙发上枯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收拾东西。
  她原本订了后天回去的票,这么一来,等于完全扑空了。去C市的话,不但假期不够,票也订不到。
  看着毫无人气的家,简冰长叹了口气,干脆拎着大包土特产,打车去了舒问涛在冰场附近的家。
  舒问涛走之前请过家政,屋子倒是不乱,就是没人气。
  明明是四口之家,愣是没一个像样的聚集地。
  她简单收拾了下,带着拆分好的土特产,一家一家拜访了当年的老邻居们。
  简冰算不得爱交际的小孩,舒雪出事之前几乎都躲着这些邻居们。
  反倒是简欣,喜欢参加各种社区活动。
  舒雪出事之后,她几乎不再参与任何与舒雪无关的事情,和这些邻居们也愈走愈远。
  邻居们倒很念旧情,上门探望的,劝架的络绎不绝。
  甚至,简冰有时候独自在家,还会有好心阿姨送了午饭晚饭过来,或者干脆拉孩子去自己家吃饭。
  简冰虽然记仇,却也一样记恩。
  每每回到父亲这边,还是经常和这些邻居交往,甚至能耐心地听完年迈阿婆长达半小时的唠叨。
  她敲开每一家,门内的人都惊喜不已,喜笑颜开。
  送完东西,再在楼上的王阿姨家吃过中饭,简冰推开了自家家门。
  舒雪的房间一直留着,摆设装修,连墙上的陈年海报、书桌上放着的书,都几乎没有变过。
  仿佛主人只是出门暂别,要不了多久就会推门而入。
  而如今,昔日的明星偶像已经不再当红,当年的小文具、女生发饰也已经全然过时。
  至于衣柜里那些衣服,躺在病床上生长了七年的舒雪即便醒来,也已经穿不上了。
  简冰用抹布和拂尘一处一处清理,努力让那些积灰的物件焕发出一点生机。
  拉开窗户的时候,牵动了阳台上的风铃,褪色的玻璃铃铛相互撞击,折射着阳光,清脆悦耳。
  她叹了口气,一屁股蹲坐在了地板上。
  等待,总是折磨人的。
  更何况这希望又这样的缥缈,未来又还这样的漫长。
  ***
  简冰最怕这样独自在家的日子,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另一位邻居的晚饭邀约。吃了饭,便领着一大群小朋友到被父亲转让出去的小冰场那滑冰。
  这附近的小孩滑冰几乎都跟她学的,半年没见,纷纷窜高了不少,叽叽喳喳抢着说这半年的见闻。
  这一个说幼儿园的老师给自己连续三个星期小星星,那个说自己期末考了全班前三名……年纪最大的女孩已经上高中了,吭哧半天,压低声音道:“冰冰姐姐,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和陈辞哥哥了,你们真棒!”
  简冰愣住,脸唰的就红了,她几乎摔了全场,这表现可真算不上好。
  女孩却仍是一脸崇拜,“如果是我,肯定早就放弃了。陈辞哥哥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简冰听了沉默半晌,“嗯,他有事,下次……下次吧。”
  女孩听了倒也没太失望,嘟囔道:“好吧,见了也没意思,他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冷冰冰的,像块石头。”
  简冰愣了下,问:“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他每年都回来呀,你不知道?”
  每年?
  简冰呆了呆,女孩接着道,“去年来得比较少,过年前才了一次,还拄着拐杖。”
  拄着拐杖?简冰怔忪地看着她,那开翕的嘴唇里,似乎藏满了未知的秘密。
  因为母亲的关系,她已经很少到这边来了。
  父亲害怕睹物思人,也喜欢在冰场过夜。
  去年冬天的时候,两人难得见面,又大吵了一架。简欣情绪差点崩溃,她为了安抚母亲,几乎整个假期,都没怎么来过这里。
  “去年你们几乎都不在家,我们说了他也不信,每天早晚都来,等了你们快一个星期——一直到大年三十才走的。”女孩说着,比划了下,“喏,他每次来,就在小区的花坛那坐着,一坐就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点点妹子的手榴弹~


第86章 再见再出发(一)
  简冰这一夜; 频频做梦,频频惊醒。
  好不容易熬到四点多; 她再无睡意; 却仍不见东方泛白。
  风里有桂花的香气,有松枝相撞的声响,也有虫鸣与鲜冽的寒气。
  简冰爬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忍住,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楼下花坛看去。
  花坛上当然不会有人,只有黑漆漆的树影和一点斑驳的月光。
  她靠着窗台; 隔着夜色; 仿佛真的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仰着头、哈着气; 踟躇等待。
  原来; 他都记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再是11岁的小孩; 当然明白舒雪的事故; 不能全然怪罪他。
  尤其是练了双人之后; 更明白搭档的意义。
  没有哪个男伴会希望女伴摔跤,更不要说这么严重的事故——
  但凡事总有个因果,人毕竟是他抛出去的,也是和他一起比赛时受伤的。
  更何况,她一直以为,他这7年来对舒雪不闻不问; 凉薄如冰。
  于情于理,都需要责怪他。
  夜风微凉,风铃轻响。
  简冰抹了把脸,掏了手机出来。
  那个熟悉的号码被她翻出来,盯了半晌,她终于还是作罢。
  天色未明,更何况来日方长。
  他们,还有的是沟通的机会。
  许是因了她这一点期许和好奇,回程的路也显得轻快许多。
  她请了太多假,不得不先回去上课,把去c市的行程推到了周末。
  这一天,简冰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才打算出门,已经走到门口的龙思思却猛地回头,诡异地同她使眼色。
  简冰不解,走到她身侧,这才看到楼下小操场对面那站着的人。
  仍旧是树影重重,月光却换做了日光,泼墨一般洒了他一身。
  深深浅浅,像是落在衣服上的小小爪印。
  简冰的心,也便跟着这半明半暗的光影,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简冰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去,不算快也不算慢,但每一步都踏得极稳。
  走出大楼阴影庇护时,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他也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接,有欣喜、有怀恋、有缱绻。
  简冰往前走去,他也迎了上来。
  道旁的银杏叶子落个不停,两人走得近了,又都有些尴尬。
  陈辞上下打量她,道,“你脚踝恢复的不错。”
  简冰“嗯”了一声,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陈辞扯出点笑意,“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虽然才半个月而已。
  “我都好了,”简冰原地走了个来回,“可以恢复训练了。”
  陈辞“嗯”了一声,看了看时间:“一会儿还有课?”
  简冰摇头,他便说了句,“那一起走吧。”
  “午饭想吃什么?”看着校门口花花绿绿的店铺,陈辞也有些茫然。
  简冰迟疑着打量了下自己胖了不少的胳膊,摇头道:“算了,不吃了。”
  陈辞愣了,视线在她脸上、身上转了一圈,点头:“也是,那咱们就去冰场吧?”
  “我还有个事儿,”简冰抿了下嘴唇,看他一眼,“我今天得去趟北极星。”
  陈辞的脸色果然黯了下来,半晌才问:“找单言?”
  “对。”简冰故作轻松道,“我跟他约好了,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晚上咱们一起训练。”
  陈辞站着没动:“我送你过去吧。”
  陈辞一路上都沉默无言,初见时的好心情,似乎全都因为“北极星”这个目的地不见了。
  简冰也不解释,只看着窗玻璃上倒映着的肃然侧脸,恍惚出神。
  到了北极星,老远就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单言。
  见简冰从陈辞的车上下来,单言的脸立刻拉长了:“不至于吧你,带着他来干吗?!”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顽固的狗皮膏药!
  简直要把人往死里逼!
  陈辞看到他,也没高兴到哪儿去,但还是很果断地下了车,寸步不离地跟着简冰。
  ——看到他们俩站一块扎眼,看不到光凭想象的话,就更可怕了。
  单言早在接到简冰短信的时候,就规划了自认为非常合理的“北极星半日游”加商圈小约会,吃饭、打电动、滑冰、看电影全都包揽进去了。
  按阿佳的分析,这一套操作下来,是个女的就得臣服,哭着喊着要当“小单哥哥”的女朋友。
  单言虽然想象不出简冰哭是什么样子的,但也不介意在悲恸的爱情电影之后,为她提供一个可以靠一靠的坚实肩膀。
  可惜,简冰似乎连开始的打算都没有。
  她一走到他跟前,直接就把背包里的那块奖牌给拿了出来。
  “物归原主。”
  单言脸色红了白,白了又青:“你什么意思?”
  简冰见他不接,干脆塞进他手里:“这荣誉是你的,给了我,我也承受不起——我要,就自己努力去拿。”
  “你……”
  单言捧着奖牌,噎了半天,才问:“那当我女朋友的事儿,你考虑好了?”
  “东西都还了,”简冰无奈,“你还问结不结账?”
  单言一张俊脸,登时黑如锅底。
  “别这样,”简冰拍拍他肩膀,“当不成情侣,我们可以当好朋友嘛。等我也拿了奖牌,请你吃饭。”
  说着,转身往回走。
  陈辞站得不太远,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轻快地拉开车门,催着简冰上了车,“砰”的一声把门合上了。
  他才刚回到驾驶座上,单言却又追了过来,不依不饶道:“那上回的事儿呢?”
  简冰眨巴眼睛:“什么事儿?”
  “我答应帮你忙的事!”单言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剜驾驶座的陈辞。
  陈辞只作不见,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看着道边萎靡的花草。
  单言更觉得被藐视了,不等简冰回答,就连珠炮似的说道:“你要实在想不出来,我帮你补课好了。你那鲁卜三周跟屎似的,看着就丢人。”
  简冰撇嘴,正要反驳,陈辞蓦然插嘴道:“我的搭档跳得如何跟你没关系吧?”
  “我高兴,我乐意!”单言跳着脚道,“我就想让自个喜欢的女孩变强变成功!”
  “然后更配得上我?”陈辞的声音冷冷的,说的话却毫不相让。
  单言噎住,为他人作嫁衣裳,说的大约就是他这样吧?!
  就这么一晃神的间隙,陈辞已经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车位。
  单言心里一慌,冲着简冰喊道:“简冰,每周六早上八点,我在这儿等你,不见不散!”
  电影看不成了,逛街逛不成了,一起上冰总是可以的!
  烈女怕缠郎!
  玫瑰刺再多,他也照采不误!
  他还就不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陈辞那个木头人。
  一路上,陈辞欲言又止,待到车子驶上高架,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状似漫不经心道:“他会的,我也都会。”
  简冰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一愣,待反应过来,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她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应的极轻,差点就被引擎声盖过了,陈辞却听到了。
  车子正驶上最高点,长风缱绻,天近流云矮。
  人心和人心,也似这悠悠荡荡的云霞轻风一般,浮沉缠绕,慕思如潮。
  ***
  曲瑶做完陆地训练,就和申恺往冰场走。
  经过舞蹈室,清晰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朝内望去。
  简冰单足落地,先是做了几个原地的旋转,然后是小跳步,紧接着就是个模拟的A跳。
  陈辞在一边压着腿,侧脸看着自家女伴,一脸的宠溺和温柔。
  曲瑶颤抖了两下,小声问申恺道:“你说,小陈哥是不是那个……养成控啊?”
  申恺紧张兮兮的靠近她,更小声问:“怎么说?”
  “你见他这样黏黏糊糊地盯着谁看过?”曲瑶没好气地提醒。
  申恺仔细观察了会,摇头。
  “可是,蓝鲸俱乐部的何成美,不每天都这么看人?”
  “何成美那是色!”曲瑶嘟囔。
  至于陈辞,这么多年了,示好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他们可没见他失过态。
  就是凌霄花一样傲立枝头的容诗卉,他也一样拒之如蛇蝎。
  听了曲瑶的分析,申恺总算开窍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全国大奖赛输那么惨,小陈哥居然也不后悔——我听文教练说,他完全放弃了今年世锦赛和大奖赛的男单名额,一心一意备战全国锦标赛的双人滑。”
  曲瑶叹气,又是忧虑又是不解。
  她有些同情陈辞上一次的失败尝试,却也不愿意看到他们青云直上。
  一对容诗卉路觉就已经够她和申恺苦的了,要再加上陈辞和崛起的新女伴……那他们的世锦赛名额很可能就要飞了!


第87章 再见再出发(二)
  简欣和大女儿去了C市的事儿; 让舒问涛这几天的心一直高悬着。
  去还是不去?
  看着小女儿熟练的订票选座,他又是感慨; 又是无奈——因了舒雪的事; 他们对简冰的照顾,确确实实是有不少疏漏的。
  好在,她不但健康长大,还这样阳光开朗。
  简冰订完了票,见舒问涛还在那纠结,直接把页面亮给他看:“别纠结了,我替你做决定了。”
  订票页面上; 赫然显示着两张邻座连号票。
  舒问涛长叹了口气; 算是妥协了。
  在火车上,简冰的手机响个不停; 不是短信就是电话; 引得舒问涛频频侧头:“怎么啦,学校有事情?”
  “嗯”; 简冰淡定地删掉单言谴责她不遵守约定的短信; 靠着椅子休息——
  她可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单言什么; 短信删得毫无心理负担。
  临下车,她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未接电话和新消息果然又多了一串。
  10条来自“单言”,中间夹着一个“陈辞”,语气温和,问的内容竟然也差不多:
  “在学校; 还是在北极星?”
  简冰略一思忖,回道,“学校安排了义工活动,计综合考评分的,不去不行。”
  消息刚发完,舒问涛蓦地探头过来:“到底跟谁在聊,一会儿蹙眉头一会儿微笑的。”
  简冰赶紧把手机往身后藏,“爸爸!”
  虽然是惊鸿一瞥,舒问涛还是看到了隐约的“辞”字,面色不渝。
  姑娘大了,招蜂引蝶,管不住了!
  C市这次会诊安排在中心医院,来的几乎都是国际上的神经外科专家。
  简欣提前得到消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提前转入中心医院神外科——舒雪的病症具有典型性,加上前世青赛冠军的身份,还真得到了院方的关注。
  舒问涛和简冰赶到时,已经是会诊的第三天。
  和许多人印象中的植物人不同,舒雪其实是会睁眼的。
  如一棵种在医院窗台上的普通绿萝,能自主呼吸,有心跳,就是没有自主意识。
  简欣多年来严格遵照医嘱,每隔2个小时帮女儿翻身,3个小时鼻饲喂饭,不论冬夏每天给女儿擦身,每周给她洗澡……
  躺了7年,舒雪看起来仍旧是干干净净的年轻女孩。
  只是发型朴素,不施粉黛。
  她甚至,还比受伤前胖了好几斤,长高了不少。
  舒问涛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简欣和孟彬远把舒雪扶起来,按摩肌肉,眼眶微潮。
  简冰个子矮,看不到那个高高的窗户,瞥了父亲两眼,直接推开了病房门,招呼道:“妈妈,彬哥。”
  简欣看到她,愣了下,继续帮舒雪按摩小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学习?”
  “我……学习不忙,”简冰凝望着仰靠在枕头上的舒雪,磕绊道,“想、想姐姐了,也想你了,还有彬哥。”
  病床另一边的孟彬远冲她笑了笑,形容有些憔悴,眼睛却较以往明亮了几分。
  见简欣没再说话,简冰回头看了眼门口,犹豫道:“妈妈,爸爸他……”
  简欣的脸色微变,碍着孟彬远在场,没发作,淡淡道:“你早饭吃了没?”
  “吃过了,”简冰又望了门口一眼,“爸爸听说了会诊的事,也挺担心的……”
  “好了,”简欣再一次打断了,“难得见面,不要每次都提他,他人又不在这里。”
  “他……”简冰还要再说,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舒问涛到底没能沉住气,拖着父女俩的行李,直接走了进来。
  室内有了一瞬间的寂静,然后,又归于平静。
  简欣如同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继续给舒雪按摩。
  孟彬远没好意思,轻轻唤了声:“舒伯伯。”
  舒问涛应了一声,走到病床前,看着空睁着眼睛的大女儿,再没能控制住眼泪。
  就像简欣因为忙于照顾舒雪,而不自觉地忽略简冰一样;他也因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一不留神,探望舒雪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因为要见大女儿,必定躲不过妻子,一见妻子,注定要争吵。
  又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怯懦,怕见到她的处境,怕看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夫妻俩都“不正常”。
  一个沉溺悲伤,一个逃避现实。
  而争吵,大约是唯一能够找到的沟通模式了。
  医生们的到来,浇灭了简欣即将点燃的怒火。
  大医生领着一群实习生,一进门就浩浩荡荡地挤占了大半个病房。
  是常规查房,也是教学现场。
  简冰和舒问涛一起沉默地站在一边,听简欣仔细地向医生们介绍舒雪的情况——她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介绍了,甚至还纠正了外籍医生身边助手的错误翻译。
  她不但能把“趋声反应”、“情感反应”之类的中文名词挂在嘴巴,一应的英文专有名词,也都精通熟练。
  医生们也被这样伟大的母爱所感动,听得认真,笔记做得也勤,说到舒雪的具体情况,却没办法违心地给出太大的希望。
  毕竟,她已经躺了7年了。
  ***
  医生们离开后,全部人都有种虚脱了的感觉,就像绷紧了的弓弦突然失去了拉弦的手。
  查房之后,便是舒雪的常规“散步”时间。
  她没有行动能力,一般都是简欣或者孟彬远用轮椅推着她出去。
  哪怕当了7年绿萝,她也并没有错过春花秋月和朝露夕霞。
  舒问涛想要上前帮忙,孟彬远主动退到了一旁,找借口道:“那我就先送冰冰去酒店吧——你们带着行李不方便。”
  说罢,他背过身,和简冰使了个眼色。
  简冰会意,赶紧拎上东西,跟着孟彬远往外走。
  一直出了住院部大楼,她才无不忧虑地抬头:“哎,你说,他们会不会又吵?”
  孟彬远笑笑:“夫妻就是要吵架的。”
  简冰哑然,然后信服。
  孟彬远比舒雪还大上几岁,算是她和陈辞在冰雪分校时的同学。他退役的早,没滑几年就转去当教练员了。
  舒雪和陈辞杀入世青赛称王称霸的时候,他已经是商业俱乐部的年轻教练员了。
  舒雪倒是经常提他,也偶尔来家里拜访过,但也仅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舒雪出事后,来探望的人虽然多,却没有像他这样规律而持久的。
  久到,连简欣,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他也不每天来,但如果需要帮助,总是能想办法抽出空来。
  硬生生靠着时间和毅力,在简冰他们一家人跟前,把自己“舒雪同学”的称谓,刷成了亲昵的“小孟”、“彬哥”。
  “我看到你比赛的直播了,简阿姨不知道这事吧?”上出租的时候,孟彬远突然问。
  简冰瑟缩了下:“你告诉我妈了?”
  “我哪儿敢,”孟彬远道,“我就是和你八卦一下。”
  简冰松了口气。
  孟彬远瞥了她一眼,问:“那舒伯伯,知情的吧?”
  简冰点头。
  孟彬远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
  傍晚的时候,简冰才和孟彬远一起回了医院。
  简欣在病房里呆着,舒问涛脸色憔悴,在门口坐着。
  简冰和孟彬远一进来,就被护士拉到了一边:“小姑娘,你爸爸和你妈妈……哎,吵了一下午,隔壁病人都投诉了。”
  简冰赶紧道歉,护士也是一脸无奈。
  舒问涛见他们过来,尴尬地站起身:“我……”
  简冰安慰道:“妈妈她就是……心疼姐姐。”
  舒问涛苦笑:“我明白。”
  这一下午的相处,彻底绝了简冰想象中的夫妻和睦、齐力面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舒问涛在医院待了2天,就受了妻子两天的冷脸。
  眼看周末结束,简冰要回去上课,他也只得跟着返程。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日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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