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笑倾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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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九朵！
　　董家声送她的玫瑰花盆由九十九朵玫瑰组成。
　　九十九朵玫瑰的花语是——长相守！
　　
　　他送自己玫瑰花盆时就有不一样的心思了吗？
　　陶悠悠想起寒冷的初春夜晚董家声在自己家屋角孤孑孑站着的身影。
　　
　　社会环境是悲观的，她不敢接受他这份执着的完美，她无法承载，她怕自己一脚踩进去后，却因怯懦而辜负了他。
　　外面的世界很精采，他迟早会忘了青葱岁月中萌芽的情感。
　　也不用多久，现在，他已经活得多姿多彩了。
　　
　　陶悠悠轻叹了口气，不去想工作的夜晚似乎分外的孤独，摩挲着手机很久后，她按下了郑耀阳的电话。
　　“你好！陶老师。”郑耀阳喊，声音沉暗清冷。
　　“我……”陶悠悠不知说什么好。
　　郑耀阳也没催她，隔着听筒，彼此清浅的呼吸清晰可闻。
　　
　　怔神了许久，陶悠悠憋出一句：“五一长假，你有什么计划吗？”
　　“假期我都是到云山里过的。”郑耀阳低声说。
　　
　　云山里面想必有他和他老师的难忘记忆。
　　想起郑耀阳长眠地底下的心上人，陶悠悠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们的感情发生在云山，她丧命也是在云山。”郑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远远传来，带着铁血浇铸的悲哀和苍茫。
　　“你后悔吗？”陶悠悠艰难地启口。
　　
　　后悔吗？十年了，郑耀阳无数次自问，如果当年不表白，如果不苦苦追逼，老师就不会接受他，就不会被开除出教师队伍，就不会在后来被逼上绝路。
　　那时，他单纯地认为，自己那么爱她，足够了。
　　
　　郑耀阳久久没有开口，悲凄灼疼了心窝，陶悠悠默默地挂了电话。
　　
　　“我的天，悠悠，你在和谁通电话？一小时零八分。”陶悠悠刚挂上电话，麦柔音的电话就拔了进来。
　　陶悠悠恹恹地嗯了一声，心情沉重，没心思和她磨牙。
　　“我是不是影响你那啥了？”麦柔音问，声音抑扬顿挫。
　　“什么那啥？”陶悠悠不解。
　　“语音ML啊！”麦柔音一副你就装吧的口气。
　　
　　什么嘛！陶悠悠给她逗乐了，一晚上的郁闷一扫而空，笑得东歪西倒不停捶床板。
　　
　　“难道不是？”麦柔音失望地问道。
　　“不是。”陶悠悠极正式极严肃地汇报，“我刚才在跟客户通电话，青阳联动总经理郑耀阳。”
　　
　　“哦，害我白兴奋一场，以为你在和你的小富豪或是齐局长那啥呢。”
　　
　　她思想开放就觉得每个人都和她一样，陶悠悠不便说，说了对于眼下尚单身的麦柔音是在戳痛处。
　　陶悠悠转换了话题，问道：“打了那么久电话找我有事吗？”
　　“五一没人陪，寂寞如雪，想问你能不能百忙中拔冗陪陪你闺蜜我。”麦柔音说。
　　
　　同病相怜，逮到一个人陪自己了，陶悠悠爽快地应下，又问道：“七天假这么长，怎么不回老家？”
　　“不回。”说到回老家，麦柔音一肚子气。
　　她现在每次回老家父母都不停逼婚，逼她相亲，媒人介绍的男人又都硬件太差。
　　
　　“我好歹是个美人儿，有房有车，虽然二十七岁了，但也不算老，他们怎么总把我当残次品恨不能贴钱送出去。”麦柔音埋怨道。
　　“还是我爸妈好，从来不催我。”陶悠悠感慨，话说完了猛觉失言，她爸妈可没她没有男朋友的觉悟，他们早把董家声当女婿了。
　　想到董家声上次陪自己回家的表现，陶悠悠刚晴朗的心情又转多云。
　　
　　麦柔音也不高兴了，大声说：“你别拿你和我比，你现在是吃着锅里望着碗里，两个绝版好男人围着你转，你爸妈有什么好愁的。”
　　
　　“齐局长没表达过有那啥意思，董家声上次和我说过，他看开了。”陶悠悠无力地说。
　　“你就装智障吧。”麦柔音毫不客气地说：“齐局长什么想法我不知道，董家声绝对没放下你，你自己想想，他宁愿吃不饱穿不暖捱穷受苦也不接受他爸的钱，可为了你，为了让你爸妈接受他追求你，他低下他高傲的头跟他爸伸手要钱，这份感情，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吗？”
　　
　　陶悠悠嘴唇蠕动，想拿董家声那天的说话做依据，可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饱汉不知饿汉饥。”麦柔音在电话那头叹气，说：“你如果真对董家声没想法，那我就去追求他了。”
　　陶悠悠说不出话。
　　麦柔音霎地挂了电话。
　　
　　柔音生自己的气了吗？陶悠悠有些忐忑，想拔回去，又不知说什么好。
　　
　　这天晚上陶悠悠又做噩梦了，和在青阳齐中天家中做的梦大同小异，她在水里扑腾挣扎想捞住什么。
　　
　　陶悠悠惊醒过来时，窗外暗沉，大地沉陷在黎明前的黑暗和静谧中。
　　
　　倒了一杯咖啡来到窗前坐下，陶悠悠有些茫然，这个梦太真切了，真切得她觉得那不是梦。
　　她似乎看到，她要抓的是一个掩映在水墨画卷里的美好女人，女人一袭白色连衣裙，眼里是浓浓的满树繁花被人为摧毁的春意凋零的哀伤。
　　
　　陶悠悠在窗前坐到东方红霞初现才倒回床上睡觉。
　　
　　“快下来，我在小区外的路边等你。”麦柔音电话打进来时，陶悠悠才从晕沉沉中醒来。
　　听着她无心无肺开朗飞扬的声音，陶悠悠松了口气。
　　她没生自己的气，真好！
　　
　　飞快地洗了个战斗澡，陶悠悠抓起背包往楼下冲。
　　
　　“怎么不化妆？”麦柔音皱眉看陶悠悠，随即又松开，“不化妆也好，皮肤不受损，我一直化妆的，一没上妆，猛打眼跟女鬼似的，不像你，天然去雕琢，清水出芙蓉。”
　　“我挺喜欢化妆的，就是不会。”陶悠悠哀怨不已，她很喜欢麦柔音上妆后天姿国色的模样。
　　麦柔音点火挂档开动车子了，百忙中瞥了陶悠悠一眼说：“不会还不简单，学呗，我教你。”
　　
　　陶悠悠高兴地叫好，喊完又塌了脸，说：“还是不要了，齐局长说我化了妆恶心死人了。”
　　“那是你妆没上好。”麦柔音笑道。
　　“我知道自己化妆手残，花了三百块找的美容院。”陶悠悠不服。
　　“美容院化的妆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啊，是不是妆太浓了？”麦柔音诧异。
　　陶悠悠回想齐中天的恶劣态度，愤愤不平说：“不浓，粉很淡，清爽自然，只是眼影明显些。”
　　“估计你的齐局长有些变…态，喜好与众不同。”麦柔音非常有经验的下了总结。
　　
　　的确，想到齐中天电脑桌面那双与自己神似的小手，陶悠悠一阵恶寒，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
　　
　　“如果齐局长和小富豪两个人你都不喜欢，今天可以留意一下。”麦柔音窃笑。
　　“咱们要去哪里？”
　　不会是相亲俱乐部吧？
　　
　　“一个富豪大腕出没的地方，会员卡一张二十万，真他娘的贵。”麦柔音得意地说。
　　
　　她跟蔡荣分手许久了，最近也没听说傍上哪个大款，想必是花钱自己办的，陶悠悠问：“花那么多钱办这么个卡有意思吗？”
　　“我没那么多存款，有那么多钱咱也不能自己办。”麦柔音拧开音响，一面随着乐曲扭动身体，一面乐呵呵说：“乔公子送的。”
　　
　　她和乔荗山约会了？陶悠悠想起那晚陪在乔荗山身边的邱慧琳，再想想乔荗山的名声，胸口有些发堵，劝道：“他名声那么臭，你可别把自己赔进去。”
　　“放心好了，这种靠老子的二世祖玩玩可以，不能动真格，我心里有数。”麦柔音若无其事道。
　　不生气，也没把陶悠悠的话放在心上。
　　？

☆、乱如麻

？　　
　　麦柔音带陶悠悠来的地方在G市郊外的独秀峰山腰下，离市区很远，不过，对于有车一族来说不算什么，一路都是高架桥，比在市区行走少了堵车和等待红绿灯之苦，更加方便。
　　
　　紫玉山庄，极是优美的江南古典园林建筑别墅区，一栋栋青砖红瓦清灵婉转的房子依山傍水而立，空气湿润，清新的大自然林木花草的味道泌人心脾。
　　
　　“真是好地方。”陶悠悠赞道，又疑惑：“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对外营业的场所，这一栋栋的别墅，是住宅区啊。”
　　
　　“没错，是高级住宅区，不过，富豪们也得吃饭玩乐不是吗？这个会所就是针对这里的住户的，当然，也有慕名而来的。”麦柔音沾沾自喜道：“咱们今天就借乔公子的光过过顶级富豪的生活。”
　　“吃一餐得多少钱？”陶悠悠忧心忡忡问。
　　“少说也得一两万。”麦柔音耸耸肩，“钱少了吃不出品位而且掉身价。”
　　看陶悠悠一脸惶恐，她笑着道：“乔公子送的那个卡是可以签单的，他说了，费用包在他身上，尽管签单就是。”
　　
　　真是败家子，陶悠悠不想占这样的便宜，不过，麦柔音兴致很高，她不便扫兴。
　　
　　车子进了气派典雅的欧式大门后来到一栋别墅前，别墅大门两侧停了七八辆车，法拉利、保时捷都有，麦柔音的帕萨特在一众豪华车里像山鸡钻进凤凰窝。
　　
　　麦柔音显然也有同感，方才还斗志昂扬，瞬间就蔫了。
　　
　　“咱们不进去了，你也说了，你和乔公子只是玩玩，咱们不占他这个便宜。”陶悠悠乘机在麦柔音耳边敲退堂鼓。
　　麦柔音犹豫，就在这时，后面开来一辆加长林肯。
　　
　　车主离得三四米停了下来，倒是没按喇叭，不过，右侧后座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女人高声骂道：“好狗不挡道，快点闪开。”
　　
　　她们的车子停在路当中，的确挡路了，可眼下，避让就成了好狗，麦柔音气得静坐不动。
　　陶悠悠正想劝她，嘶嘶风声，女人挥动手臂，一只红色高跟鞋朝她们的车飞过来。
　　女人手劲不小，一声脆响，帕萨特的后挡风玻璃碎了，蛛网似的裂纹蜿蜒。
　　
　　这辆车是麦柔音的心肝宝贝亲密爱人，麦柔音气坏了，拔了车钥匙下车冲过去理论，陶悠悠急忙下车帮忙。
　　
　　“对不起，小女无礼了。”林肯车副座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向麦柔音道歉，一面厉声喝道：“安琪，下车，向这位小姐道歉。”
　　
　　安琪！麦柔音和陶悠悠同时愣住，麦柔音看陶悠悠，陶悠悠看中年男人，年会时虽然是远远看着，也还能认出来，暗叫了一声苦，扯扯麦柔音，喊道：“乔董，您好。”
　　
　　“你们是正泰的职员？”乔斯亮有些意外。
　　“是的。”麦柔音笑道，这么好的结识上层的机会她却不敢自报姓名，急匆匆说：“对不起乔董，对不起乔小姐，我是新手，刚才一着急就开不动了，我这就把车开走。”
　　
　　“慢着。”左侧后座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中年女人，乌黑的复古发髻，精致的浮雕似的五官，举手投足间，尊贵优雅的韵味淋漓尽致展露。
　　
　　“乔太您好。”麦柔音和陶悠悠齐声喊，心中暗暗发咻，乔太的护短是出了名的，乔安琪开车撞齐中天，她还埋怨齐中天认为是齐中天的不是，这……不会不止要不了赔偿，还得反过来赔偿乔安琪吧？
　　“安琪扔鞋子砸了你们的车是她的不是，不过……”乔太慢条斯理顿住，上下左右打量陶悠悠和麦柔音。
　　“是我没有尽快把车开走造成的。”麦柔音陪笑道。
　　乔太唔了一声，对麦柔音的回答很满意，从皮包里拿出一扎粉红票子递给麦柔音：“拿去修车吧。”
　　“谢谢乔太。”麦柔音谄媚道。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麦柔音和陶悠悠想转身开车让路，乔太却不让她们走。
　　不想说也得说了，两人硬着头皮说：“通讯销售部的。”
　　“原来你们是齐中天的手下，你们是哪里人？”乔太未及说什么，乔安琪下车了。
　　“我们都是青阳的。”麦柔音和陶悠悠齐声道。
　　“这么骚，原来是青阳狐狸精，说，哪个是勾引齐中天的骚狐狸？”乔安琪忿忿问。
　　
　　这么问话会有人承认才怪。
　　这女人长得很漂亮，IQ却太差劲了。麦柔音在心中嗤笑。
　　齐中天真可怜，给这样的傻缺喜欢上。陶悠悠暗暗摇头。
　　
　　“青阳女人就是狐狸精吗？”乔斯亮冷冷问，面沉如水。
　　“当然，不然，怎么会死了十年还让爸你念念不忘呢。”乔安琪没有胆怯，高扬起头和乔斯亮对伺。
　　“安琪，不准胡说八道。”乔太厉声喝。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他没有对那个狐狸精念念不忘吗？要是没有，怎么你嫁给他十年了还不肯带着你回青阳祭祖？”乔安琪大声嚎啕起来。
　　
　　陶悠悠和麦柔音对视了一眼，快速遁逃。
　　
　　饭是吃不成了，两人回了市区后也没心情下馆子，把帕萨特送修后一起来到麦柔音家。
　　进门后麦柔音踢掉高跟鞋，大声叫道：“天啊，全省富豪榜上有名的乔斯亮的太太和女儿竟然是这么个样，太出人意料了。”
　　“乔太还算正常。”陶悠悠公正地评论。
　　“最不正常的就是她，她要是没在乔安琪面前那样抱怨过，乔安琪说得出来吗？”麦柔音啧啧连声，说：“乔荗山脑子不正常，把到处撒钱当有面子，我以为够二缺的了，没想到乔安琪更短路，他们兄妹俩花的是乔斯亮赚的钱，竟然一点眼色没有，当着外人的面那样子给乔斯亮没脸。”　
　　
　　“我觉得，这么不正常的一家子，你还是离远点好，把卡还给乔荗山。”陶悠悠劝道。
　　“还给他倒不用，特特地送回去给他，他反而会记恨上了，以后我不赴他的约就是。”麦柔音说。
　　
　　两人慨叹了一回，麦柔音去卫生间卸妆保养肌肤，陶悠悠下厨做饭。
　　
　　麦柔音冰箱里很多食材，陶悠悠节俭，估摸着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只做了一荤一素一汤。
　　
　　“你的厨艺十年如一日，一点进步都没有，煮的真难吃，哪个男人吃得下你做的饭菜，对你就是真爱了。”麦柔音苛刻地点评。
　　
　　董家声吃得就挺香。
　　不对，和董家声一起吃饭或是她妈做，或是在公司食堂，要不就是他做的。
　　齐中天倒是吃过她做的饭菜，挑挑拣拣刻薄毒舌比麦柔音说的还难听。
　　陶悠悠无言以对，闷闷地埋头扒饭。
　　
　　吃过饭两人也不出门了，横躺到麦柔音卧室柔软的大床上享受空调带来的清凉，有一搭没一搭说闲话。
　　
　　“董家声去跑业务了不得空，齐局长怎么没约你？”麦柔音用脚踢了踢陶悠悠。
　　“他约了战友去打野战。”陶悠悠闷闷说，想起董家声带着姚洁一起出差的，情绪更加低落，憋了半晌说了出来。
　　
　　“啊？孤男寡女的，姚洁可没你那么傻呆，就算董家声对她没意思，可保不准她耍什么酒后乱性的花招。”麦柔音大叫，急吼吼坐起来拖陶悠悠，“别睡了，咱们马上赶过去。”
　　
　　这么盯着有什么意思？再说，她有什么立场干涉董家声的私生活？
　　陶悠悠不想去，禁不住麦柔音下死力拽她。
　　
　　汽修厂动作很快，后挡风玻璃换好了，麦柔音再不迟疑，导航仪定位了青石镇即刻上路。
　　
　　“真要去？”陶悠悠摸手机，想给董家声打电话告诉他。
　　“别打。”麦柔音按住她，“咱们搞突然袭击，看看他有没有对你不忠。”
　　
　　G市到青石镇七十多公里，两人傍晚六点时到了青石镇，麦柔音指示陶悠悠打董家声手机。
　　“别说咱们来了，只问他在哪里。”
　　
　　“在青石镇的一家农家乐饭店吃饭。”董家声声音笑意满满，温柔地问道：“老师，你现在在东门家里吗？
　　“我没回青阳。”低沉温柔的声音听得人心头一荡。
　　“你还在G市？那我晚上回去，明天带你过来玩。”董家声马上说。
　　
　　他好像和姚洁没发生什么，陶悠悠有些后悔这么匆匆赶来，捂住听筒对麦柔音说：“咱们回去吧。”
　　
　　捂了听筒也没捂住声音，董家声在那边听见了，刹那间心跳蹦出胸膛，周围喧闹的一切都听不到了。
　　咱们回去吧？就是说，她来了，就在青石镇！
　　董家声举着手机冲出饭店，朝G市方向前来进去青石镇的那条道路狂奔。
　　
　　“柔音，调头，咱们走吧。”麦柔音纹风不动，陶悠悠尴尬不已推她。
　　“来都来了，没理由半途而废。”麦柔音说了一半顿住，酸溜溜说：“恐怕回不了了，你看谁来了。”
　　远处一人飞奔而来，先是一个黑点，后来是一个人形，越来越清晰，顷刻间到了她们车前。
　　
　　“老师，我没在做梦吧？”董家声粗喘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陶悠悠。
　　
　　他的目光传递着炎炎夏日也及不上的温度，起伏的胸膛里蹦跳出来的心跳擂鼓似的，毁灭性的冲击猝然而至攫住陶悠悠的思绪。
　　不可欲制地被他的兴奋感染了，陶悠悠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老师。”董家声颤抖着拉住她的手。
　　
　　他的手汗津津的，握住了再不肯撒开。
　　
　　“麦姐，谢谢你了。”他拉着她，俯下头从车窗对麦柔音笑，“姚洁和刘超在前面红绿灯右拐弯后前行五百米路东的农家乐小院，我和我老师就不去了。”
　　
　　刘超是刚招聘进正泰的他的助理，原来他不是和姚洁孤男寡女上路的，陶悠悠有些欣喜有些羞愧。
　　董家声拉着她跑了起来，往街道一侧的民房巷子里钻。
　　“上哪？”陶悠悠有些结巴。
　　董家声没说话，陶悠悠很快就知道他要上哪了，他拉着她钻过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巷子，巷子的后面是农田，在一处甘蔗地前，他停了脚步，转头看她，眼睛璨若星辰。
　　
　　他要做什么？陶悠悠瑟索了一下，颤声说：“董家声，咱们回去吧。”
　　“一会再回去。”董家声拉着陶悠悠钻进甘蔗沟。
　　他伸张着手臂护着她，甘蔗叶的边棱在他英俊的布满汗水的脸颊划拉出几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汗水往伤口渗，冲出浅淡的红，陶悠悠低呼了一声，忍不住就伸手去帮他擦汗，低声问道：“疼吗？”
　　“不疼。”董家声摇头，松了陶悠悠的手去揽她的肩膀，俯下头贴着她的耳朵喃喃喊道：“老师……”
　　
　　他的呼吸灼热如火，掌心的热度从薄薄的衣料渗到陶悠悠的肌肤上。
　　陶悠悠怔呆呆跌进不可捉摸的世界里，面前的男人情热如沸不能自已，蓬蓬的溶岩似的热力几乎要将她烧焦。
　　“董家声。”她惊骇地无力地叫。
　　“老师。”董家声握着她的肩膀，紧紧地死死地掐着，颤声道：“老师，你追过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有感觉……”
　　他没有说下去，猛地将陶悠悠按进怀里紧紧抱住，抱得很紧。
　　某个不可言说的火热部位抵住她。
　　陶悠悠又惊又羞，急得泪水都出来了，低喊道：“董家声，你别胡来，快放开我。“
　　
　　“不放。”他罕见的固执，力气很大，陶悠悠撼动不了他分毫。
　　
　　“老师，你别扭，别扭！”他叫，痛苦地抓着陶悠悠，哑声说：“老师，你别怕，我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跟你……你别扭，你再扭下去我真的忍不住了。”？

☆、百炼钢

？　　
　　陶悠悠被他野兽一样的凶光吓着了，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湿润，绝望而茫然地看他。
　　
　　董家声没再动，只是那样用满是欲…念的目光看着她，良久，暮色沉暗时，他的喘息平定了下来，默默地起身，又弯腰拽起陶悠悠。
　　
　　死里逃生，陶悠悠哇一声哭了，一行哭一行低头整理裙子。
　　“对不起老师，刚才吓着你了。”董家声内疚不已，伸手帮她拭泪，陶悠悠一闪躲开了，怒道：“别碰我，说什么爱我，也只是……”
　　只是兽…欲，是个女人就可以帮他抒解的男人本能，这话难以启口，陶悠悠狠咬住嘴唇。
　　
　　她没说出来，董家声也感觉到了，心头千万把刀在绞，想分辩，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方挤出一句话来：“老师，我想要的只有你，我也从没想过和别的女人怎么样，更加不会像对你这样对待别的女人。”
　　慌慌张张的，无措一如往昔在校园时。
　　
　　气昏头了，他哪是那种男人，陶悠悠怒气顿消，扑哧一声笑了，手肘顶了他一下，嗔道：“一身的泥，你说怎么办好？”
　　
　　见她不生气云过天晴，董家声心花怒放。
　　“外面有很多家庭旅馆，咱们找一家先洗干净。”
　　“换洗衣服呢？我和柔音走的匆忙，没带衣服。”陶悠悠扁嘴。
　　“我去给你买。”董家声应得很快，乐滋滋看自己沾满泥土的裤子，一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刚才跟陶悠悠在甘蔗地里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那啥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