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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途_金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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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辆救护车抵达医院,医护人员说着情况。
    “二十层楼上跳下来,男性当场死亡,女伤者还有心跳。”
    “男性,55岁,从五楼跳下来,家属已经到了。”
    周焱等在抢救室外,脸色煞白,不言不语,警方在向母亲询问笔录,眼前的白色让她头昏脑涨,她双腿发僵,突然被人一撞。
    撞她的人直奔抢救室,后面警方拦住他:“李先生!李先生!”
    年轻的警校生扶起摔在地上的周焱,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周焱摇头,扶着他的手站起来,看向那个长得高高大大,绷着肌肉的男人,那男人甩开警察,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她。
    双眼赤红,她仿佛看见一片血色。
    两名医生同时出来,宣告伤者死亡。
    **
    那一天,6月11日,晚上八点二十分,如同潮水来袭的江河上,掌舵人转向了未知的航线,改写了生命。
    第二天,周焱看见一张报纸,买了下来。这张报纸经历两年,变薄发黄,却依旧笔挺。
    风吹开了窗户,雨丝闯了进来,李政走去关窗,望了眼外面。
    码头灯光橙黄,远没天台的照明灯刺眼,空气湿得让人烦躁,江水似乎又上涨了。
    李政想抽烟,一摸口袋,却掏出一沓钱,他扔到书桌上,说:“那姓王的警察倒是好记性。”
    没人回应,他看向周焱,把她一扯。
    那漫长的一天被缩短成了短短一片文字,埋葬在深深的土壤中,在这漆黑的雨夜里,被他们徒手挖了出来。
    穿心而过。
    李政指腹擦了下她的眼睑,嘴唇在她额头贴了贴,用力将她搂紧。
    周焱埋在他颈间,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叫了声:“李政……”
    “我在。”

  ☆、第38章

雨声淅淅沥沥,听得久了,像是催眠曲,心渐渐静下来。本文由  首发
    许久,周焱说:“那晚我妈晕了一回,很快就醒了,就那一次,她之后一直很冷静,也什么都没跟我说,我甚至不知道我爸……的原因。”
    李政抚了下她的头发,问:“为什么存着这么一张报纸?”
    周焱往他肩膀贴了贴,说:“他们说我爸是自杀,我不信,可我妈什么都不告诉我,隔天我看到那份报纸,报纸上说疑似债务问题,我还是不信,可是我妈把房子卖了,不知道还了什么债,没几个礼拜,就带我离开了广阳,一直到前段时间,我们还在赚钱还债……我总是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原因的。”
    而那张报纸,是一种提醒,一种在她疲惫时敲在她头上的那一棍。
    她的声音从他肩膀下传出来,埋着脸,听起来有点闷,所有重量都卸在他身上。
    李政想了想:“你不知道欠了谁的钱?”
    周焱摇头:“不知道,我一直想不通,我们家怎么会欠人钱,我爸只是一所普通中学的老师,平常一直呆学校,休息日才回家,生活很规律。”
    可她还记得,那天早晨父母在客厅里的对话,母亲曾经提到“那笔钱”,那笔钱真实存在。
    李政视线投向书桌上的报纸,说:“今天怎么想到翻出这个?”
    周焱终于把头抬起来,看着他,说:“我想不到任何原因,只有这个,今天这件事,也许跟当年有关。”
    **
    警局。
    王麟生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调看监控,问同事:“那辆车子还没找到?”
    同事说:“正抓紧了。”
    “这么大一辆车,能往哪儿开?”王麟生说,“我今天还查了半天李梅的人际网络,她人际关系也简单,通话记录统共就这么几个。”
    同事问:“你说还能怎么查?那受害者也是一问三不知。”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王麟生搅了搅饭,眉头一蹙,突然暂停了画面。
    同事注意到,问:“怎么了?”
    王麟生看着被监控拍到的正清扫路面的清洁工,橙色的衣服,荧光的横条,即使在这样雨雾蒙蒙的天气里,依旧醒目。
    王麟生迟疑道:“你说,大清早的,空荡荡的马路上,一个这么显眼的清洁工在边上转来转去,车里的人会留意不到?”
    同事一愣:“……也许是只注意受害者了?”
    “她会逃逸,证明也不想被抓吧,既然不想被抓,怎么会不留意周边情况,贸然行事?”
    同事脱口而出:“真不想被抓,不是大晚上的更好下手?这几天又是台风又是雨,晚上撞人更简单吧?”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
    “不对!”王麟生道,“她更像是故意要让人看见!”
    **
    夜深人静。
    周焱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报纸,才重新将它叠好,夹进书本里,转身看向厨房。
    看不见人,只能听见炒菜的声音,油烟味盖过了潮湿的空气,里面的人掌着勺,似乎翻了一下锅,火光隐约可见,锅铲碰撞,热热闹闹。
    她回过身,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书桌那沓钱上。不算厚的一叠,在他口袋里搁了一天,他上午出门去讨工钱,下午才回来,她一直没注意,直到刚才,被他搂着时,她才看见他肩膀后面有块灰,像是在哪里撞的,或者是在哪里跌倒蹭的。
    “出来吃饭。”
    周焱回过神:“哦。”
    两菜一汤,有道鸡肉丁,周焱说:“你今天还买菜了?”
    “随便买了几样,刚好经过菜场。”
    周焱瞟了眼搁在椅子上的塑料袋,里面还装着薯片,她没说什么,低头夹了两粒饭,吃进嘴里,食不知味。
    李政瞟了她一眼,舀了一勺鸡肉丁,倒进她碗里,说:“吃菜。”
    周焱夹了一粒鸡肉丁,机械地嚼了嚼。
    李政看了她一会儿,放下筷子,又舀了两勺鸡肉丁倒她碗里,搅拌着饭菜,说:“要我喂你?”
    “……我真吃不下。”
    “一天没东西,怎么吃不下?”
    “上午吃过了……”
    “你也说了是上午,冬瓜皮能吃饱?”李政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张嘴。”
    周焱偏了下头,“我自己吃吧。”
    李政把勺给她,盯着她吃饭,周焱吃了几口,缓过劲,逼着自己把饭吃完,吃得噎到了,又喝了几口汤,胸口闷得难受,她站了起来,按压着胸口想把饭推下去,按着按着眼睛又红了,她睁大了眼眨了眨,说:“噎得难受。”
    李政一直盯着她,过了会儿,推开椅子起来,把她还拿在手里的勺子抽走,扔到桌上,说:“吃不下不吃了,洗洗早点睡。”
    李政洗碗,周焱在浴室。
    洗完关龙头,还没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李政走过去拍门:“周焱!”
    没人应。
    李政又拍了拍:“周焱,干什么呢?”
    还是没人应。
    李政用力转门把:“开门!听见没有,开门!”
    门开了,周焱还穿着衣服,满头满身都是水,李政二话不说把她推进去,脱了她的衣服,周焱挣扎着:“不要!”
    李政把她拽抱进了浴缸,开了花洒,周焱挣扎的厉害,李政把她屁股一拍,将她按在墙上,说:“不会洗我帮你洗,别动!”
    淋上水,李政挤了点沐浴露,帮她擦头擦身,动作粗鲁,周焱闭上眼,抹了下眼皮上的沐浴露,李政拿下花洒,搂着她的腰,替她冲洗,周焱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
    李政说:“知道我最烦你什么?”
    周焱没说话,眼睛火辣辣的疼。
    李政说:“二十岁的姑娘,被你妈扔了,上了我的船,哭都不知道哭,还成天看书,跟人讲故事,连多余的内裤还得我给你,哭懂不懂?嗯?你他妈也就被我|干的时候才知道哭!”
    周焱甩了他一巴掌:“李政!”
    不敢置信,眼泪淌下来。
    李政舌头顶了下腮帮,看了她几秒,低头舔了下她的脸颊,说:“小妞妞……”
    周焱一愣,泪珠簌簌往下落,李政又舔了下她的脸颊,周焱心口像被人掐了下,嚎啕大哭。
    李政抱着她,坐了下来,怀里的人大哭不止,他想起上回见她哭,还是被他扔进河里好几次逼出来的。
    这回哭得更加厉害,李政一声声“小妞妞”的叫着,等她哭累了,才打开花洒,替她冲洗着身体,自己也随意冲了几下,洗完澡,把她抱回了卧室。
    李政打开空调扇,拿了块毛巾替床上的人擦头发,周焱裹着毯子,踢了踢他,也不说话。
    李政说:“干什么?”
    周焱摇摇头。
    “哭哑巴了?”
    周焱又踢了他一下。
    李政一笑,握住她的脚,揉了几下说:“不好意思了?”
    周焱抽了抽,没抽出来,她把自己裹紧,说:“混蛋。”
    “不叫老混蛋了?”
    “……”周焱继续当哑巴。
    李政收回笑,捋了下她的头发,手掌贴着她的脖颈,渐渐靠近,额头相抵。
    气息如此近。
    周焱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攥着毯子的手缓缓松开,身体往下滑,耳边听到一句:“躺下睡。”
    她一个激灵,半梦半醒,被人扶了下来躺下,过了一会儿,钻进了一个胸膛。
    第二天,周焱被雨声吵醒。
    大雨滂沱,窗户上都是水珠,望出去一片模糊,隐约只能看见码头上那些机器和房屋的轮廓。
    周焱看向身边的人,不由想起那张报纸。
    在身边放了两年,翻看过无数次,两篇报道只隔了一根手指的距离,报道里写的“李某”,她也从未想过那是谁,她甚至从没通读过那篇新闻。
    原来这人竟在她身边。
    周焱亲了亲他的下巴,离得近,能看见细小的胡渣,她又亲了一下,嘴唇跟着一软,她扶住对方的肩膀。
    过了会儿,李政放开她,吮了下她的鼻尖,周焱推了推:“起来了。”
    “这么早?”
    “我要出门。”
    “去哪儿?”
    周焱翻身起来,顺手用毯子裹住自己,李政一下暴露在空气中,小腹下方傲人,周焱一怔,立刻避开眼,说:“我想出去找我妈。”
    李政沉默片刻,问:“去警局?”
    周焱摇头:“我暂时不想跟警察说。”
    是人都有私心,她还心存希望,亦或侥幸。
    李政问:“想去哪里找?你知道你妈去了哪儿?”
    周焱又摇头:“我还要想。我一个人去,你做自己的事吧。”
    她头脑清醒,理智分明,与昨天判若两人,已经恢复如常,像路边杂草一样,即使被他赶走三回,也死不了,活得还好。
    李政看她半晌,捻起她一撮头发,亲了一口,翻身下地,说:“穿衣服,待会儿出门。”
    卫生间关门声响起,周焱才裹着毯子下床,翻出衣服裤子穿上,扎了个松松的马尾走到厨房,听见厕所门里响起一阵轻微喘息声,她愣了一会儿,回过神,烧起开水。
    卫生间里,李政闷哼一声,又坐了一阵,才抽了张纸擦了擦,起身穿上裤子,正准备洗手,视线突然模糊了一下,他扶住了水池。
    
  ☆、第39章

眼前像是挡了一块黑色的磨砂玻璃,李政使劲眨了几下眼,听见外面的人问了声:“你好了没?”
    “等会儿。”李政晃了晃头,拧开水龙头,接了几捧水冲脸,也不擦干,滴着水就去开门。
    周焱站在门口,仰着头说:“怎么脸也不擦?”
    李政甩了下头,水珠飞到了周焱脸上,周焱“呀”了声,躲开一步,李政拍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摁住,推她进去,笑着说:“麻利点儿。”
    周焱抱怨:“哎呀!”
    李政跟进去,挤上自己的牙膏说:“哎呀什么哎呀,一起刷牙?”
    “不要。”周焱撞开他,“你去厨房刷。”
    “嗬……”李政一笑,拿上牙杯出去,不耽误她放水。
    水杯接上水,李政拧了几下眉心,喊:“你有没有眼药水?”
    “没有。你要眼药水?”
    “嗯,没就算了。”李政刷起牙。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门打开,周焱问:“怎么要眼药水?你眼睛不舒服?”
    李政含着牙膏说:“也没什么,刚有点,现在好了。”
    “待会儿去药店买?”
    “不用,刷你的牙。”
    周焱瞥了他一眼,回到水池边刷牙,门没关,厨房里的人刷完直接走了进来,放下牙杯,翻出了一个剃须刀。
    周焱刷完牙,要拿毛巾洗脸,边上的人自觉把她的毛巾递了过来,她顿了下才接走。洗完脸,她正要去挂毛巾,边上的人又把她的毛巾抽走,挂到了架子上,拍了下她的屁股,剃着胡须说:“别做早饭,出去吃。”
    周焱打了下他的手:“我一个人可以的。”
    李政看着镜子,说:“我比你大12,别废话了。”
    周焱在卧室里收拾,李政套上t恤,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先开门出去。
    连续下了四五天雨,河水上涨,码头上停泊着的船只已经开走了一些,耳边全是雨水敲打甲板的声音。
    李政撑着伞,走上甲板,立在花盆前。
    雨势大,盆里泥土湿泞,杂草还好,野花已经被打下了几朵,软趴趴地谢在了泥土上,李政搬起一个花盆,走到屋里放下。周焱刚好背着书包出来,见到地上的花盆,还有他单手搬花盆导致脏了一片的t恤胸口,愣了愣。
    李政说:“什么时候把那东西栽进去的?”
    “……就那天。”
    “哪天?”
    “我走的那天。”周焱脸有点热,走到花盆前,低头看了眼。
    那天栽进去的米分白色小野花,此刻已经消失了。
    李政看了她一眼,踢了踢花盆,“成化肥了,这个盆以后还能开出花来。”
    万物有灵,生生不息……周焱下意识地望向大门外一望无垠的江水。
    李政又撑着伞走上了甲板,刚弯下腰准备搬花盘,拿着伞的手突然一热。
    周焱抽走伞,遮在他头上,眼神一瞥,示意了一下,李政双手抬起花盆,往屋里走,边上多了条小尾巴,头顶的雨伞竖得高高的。
    来回两趟,花盆搬完了,李政洗完手,走到周焱边上,突然拎了下她的书包。
    周焱问:“干嘛?”
    “背个空书包干什么。”
    “装了东西的。”
    李政拉开拉链,往里面看,就一个充电器和手机,夹层里应该塞了钱,他走回去,把塑料袋里的糖果拿了出来,塞进她书包,拉上拉链,拍了拍说:“走。”
    **
    警局。
    王麟生只睡了三四个小时,醒来看了眼时间,他倒了杯水,拨通一个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起,他说:“师父,是我。”
    老警官声音爽朗:“怎么突然给我电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麟生笑道:“您那儿没下雨呢?这几天还有太阳?”
    “你这小子连句玩笑话都接不上,以后怎么升官发财!”
    “还升官发财呢,我这忙的都几天没吃上一顿热乎饭了。”
    “忙什么呢?”
    “我这正有一个事想跟您拿点资料呢。”
    “什么事?”
    “您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您处理过的一起自杀案?”
    “自杀?你这可是为难我了,我每年得处理多少自杀案知不知道?”
    王麟生说:“就那回,同一晚,发生了两起自杀案,一个是对夫妻,一个是个中年教师,我记得是两年前的六月份。”
    “……哦!”电话那头的人恍悟,“你说那回?我记得了,一晚上三个人自杀……怎么了?你手上的案子跟这个有关?”
    王麟生道:“我手上一个案子,嫌疑人是当年那个中年教师的老婆。”
    “什么?!”
    王麟生顿了顿,说:“我这次是想问问您,当年那起自杀案的详细情况,有没有什么内情,案发后,死者妻子是什么反应,跟什么人有过冲突,或者跟什么人有过特别的联系?”
    **
    地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小水坑。
    周焱原本打算坐公交车,李政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周焱想了想,也没拒绝。两人坐在后排,周焱趁着时间,翻找手机里所有的记录,努力回忆家里亲戚的号码。
    家里亲戚少,大部分都在乡下,她父母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她有一个姑姑和两个舅舅,姑姑早年病逝,而母亲那边,跟舅舅们也甚少往来,只在逢年过节走一走。
    李政看她握着手机发呆,问:“在想什么?”
    周焱说:“我妈小时候家里穷,她不到三岁,就被我外公外婆送给别人了,因为就在隔壁村,所以关系也没有断干净,到了十六岁,就又被要了回去。”
    李政静静地听着她说。
    “要回去也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我两个舅舅还要念书,外公外婆让我妈替他们挣学费。我妈一直供到我两个舅舅技校毕业,后来外公外婆又想把她嫁出去拿彩礼,给我两个舅舅娶媳妇。”
    李政问:“你妈没听?”
    “嗯,我妈没听,她去了衢临打工,后来就认识了我爸,到我六岁的时候,我们家又搬到了广阳。”周焱攥着手机,回忆着父母从前告诉她的往事,“我小时候大概一两岁吧,我外公外婆都过世了,那个时候才重新有了联系,两个舅舅对我倒挺好的,但我们也就偶尔往来。”
    李政还没说什么,前面的司机听不下去了,“这种人你还叫外公外婆啊?认他们干什么,你妈也是,是包子也别怪狗惦记,居然还供两个兄弟读书,你外公外婆得多大脸!你们家这都可以上电视了,跟那什么什么寻亲节目多像!”
    李政瞥了眼司机:“师傅,开你的车。”
    “嘿……”司机还想说什么,瞧了眼后视镜,最后嘟囔了句,“算了算了,懒得多说,年纪轻轻思想愚昧!”
    “……”周焱轻声道,“当年丧礼,我舅舅他们也来了,他们会不会知道什么?”
    “你想问他们?”
    “嗯……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号码。”
    李政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没多久挂断,说:“等会儿。”
    “……你问了舅公?”周焱问。
    “不都是亲戚么,让他再问问别的亲戚,总能问到。”
    等出租车停下的时候,舅公还没问来电话号码。
    两人下了车,走进了小旅馆,直接上了二楼,敲开了一间房门。
    “这么快就到了?”吴叔把他们让进来,“我给你们烧水……等会儿,我再让楼下拿两个茶包上来。”
    周焱说:“不忙,吴叔你坐,我还想问你点事情。”
    “好好,你问吧问吧。”
    “我妈来了庆州之后,去过哪些地方?”
    吴叔说:“这些昨天那个警察不已经问过了吗?”
    周焱抿唇:“你没有漏下的吗?或者我妈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没有了啊,这些我昨天都已经说过了。”
    周焱想了想,又问:“我妈在庆州有认识的人吗?”
    “没听她提起啊。”
    周焱翻出一个本子,说:“吴叔,你再仔细想想,把你们下了高速之后,一路经过的地方都帮我写下来,包括你们上了哪里吃饭,我妈在哪里打过什么电话,在哪里休息过,统统都写下来。”
    “这……这有用吗?”
    “……要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办法?
    吴叔绞尽脑汁回忆,把周焱要求的都写了下来,事无巨细,连吃的什么,喝的什么,都尽量一样不落地写了下来,短短几天的经历跃然纸上,周焱低着头,摸着本子,仿佛看见了那些日子从她的指尖走了出来。
    两人从旅馆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一点,李政撑开伞,问:“接下来想去哪儿?”
    周焱四处找了找,拉着李政的手腕,带着他走进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跟外厨房的人说:“
    一碗雪菜肉丝面。”仰头问李政,“你呢?”
    李政说:“两个肉包,一碗葱油拌面,再来一笼生煎。”
    早餐店面积小,两人挤进去,找了个靠近内厨房的位置坐下。
    早饭很快上桌,白瓷碗边上磕了缺口,桌子上还有前一桌客人用过的纸巾。周焱掰开一次性筷子,用筷尾把纸巾扫到地上,搅了搅面,攥着垂下来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李政两三口解决了葱油拌面,又吃起了肉包,说:“再吃点生煎,包子吃不吃?”
    周焱吸溜着面条:“我面都吃不完。”
    果然没吃完,最后还剩下小半碗,李政看她放下筷子,问:“吃完了?”
    “嗯,吃不下了。”
    李政端起她的碗,捞着剩下的面条,狼吞虎咽下了肚,眼神示意生煎。
    周焱顿了下,才夹起一个生煎塞进嘴里,招手结账,掏出钱付了,李政也没在意,把雪菜肉丝面的汤也喝得一干二净。
    抽了几张纸巾离开,刚走上人行道,周焱手机突然响了。
    **
    郊区小道边,一个废弃小作坊边上,数名警察穿着雨衣走来走去。
    王麟生脱下雨衣,坐进了车里,望着前方的那辆白色厢式货车,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车子找到了,没有人。”
    过了会儿,王麟生问:“周焱,你有没有听你父母提到过……”
    **
    “提到过树苗天使基金?”
    周焱一怔,下意识看向李政。
    音量响,人行道上没其他路人,李政听得分明,皱了下眉。
    周焱说:“没,他们没跟我提到过。”她刚想说个“但是”,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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