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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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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停在一条水泥路口;入目的是荒凉的居民房,一层平房两层小楼三层小楼中间还夹杂着瓦房等,没有规律的左一栋右一间,之所以荒凉,是因为大多数都是没有人住,闲置在那里,有几栋小楼连窗户都没有装,红色的瓦暴露在空气中,任由风吹雨打。
    偶尔路上走过几个行人,驶过几辆炫着当前流行的歌曲,显得这里静谧而又暗藏危险。
    宋居州与易扬先是在道路两旁边分头寻找,半个小时后汇合,一无所获,宋居州从未如此被动与惶恐不安过,一刻停不住,转过头拉开车门。
    这时,“哧”的一声,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两人面前,甄辛急急忙忙地从车中走出来说:“往回走。”说完快步向回走。
    宋居州与易扬立时跟上,跨过一条小沟渠,踩过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甄辛突然停住脚步,宋居州与易扬绕过甄辛径直向前走,在越来越靠近几间残破的瓦房时。
    “蒋山!”在两人身后的甄辛大喊一声。
    喊声刚落,噼里啪啦一阵响声后,宋居州与易扬尚未见到人,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远。
    宋居州在噼里啪啦响声之时,准确地找到发声的一间房子,一脚踹开两扇木门,哐当一声木门倒在地上。
    宋居州、易扬、甄辛走进房间,三人同时停下步子,望着并不明亮的房间内的一个角落。
    严郁裸着上半身背对他们,跪在地上,双手被绑着支在地上,背部是血淋淋的背部,由颈部处开始,不断地惨着血往下滴,混和蓝色和黑色的墨水,像是一幅被践踏了的雪中寒梅图,晕染在背部。
    “严郁。”这时甄辛发出虚无缥缈般的声音。
    听到声响,严郁缓缓直起背部,带动整个背部再一次大面积渗出鲜血,红色、蓝色、黑色弥漫在她的背部,像是一只巨大丑陋的盅虫趴俯在她的光裸的背上舍不得离开并肆意吸噬一样。
    严郁微微侧首,额头细密的汗珠积累,承载不了水滴的重量,由额头顺着脸颊脸颊到下巴,一滴一滴往下落,严郁只是用余光看门口几人,并未开口。
    宋居州边脱外衣边上前,蹲到跟前时,却不知将衣服如何罩在她满身是伤的身体上,最终由前方把她赤。裸的上身裹住,将她抱起时,手臂压着她的伤口,她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宋居州面无表情地抱着严郁走出这间房子,手上的血黏嗒嗒的,由指缝向下滴,鲜红鲜红的像在宋居州的心上刨出一道口子一般,向外不住涌动,战栗。
    “居州,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受了点伤。”严郁望着宋居州,虚弱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到。
    宋居州想紧抱她,却不敢用力,手在拿力又在发抖,将脸凑到她汗湿的额头上,一滴眼泪滴在她的发间,像是有东西哽在喉头,几次发声都没成功,这次嘴唇又动了动,微弱的声音:“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严郁小声说完后,脱力地闭上眼睛,将脸贴到宋居州的胸膛,安安静静地躺在宋居州的怀中。
    春寒料峭,宋居州上身穿着黑色的短袖,外套裹在怀中人的身上,走在暮色中,说不上来的心酸与悲伤。
    “严郁。”
    “嗯。”
    他轻轻地喊,她轻轻地回。
    “居州。”
    “我在。”
    她轻轻地喊,他稳稳地回。
    宋居州抱着严郁走到车前时,易扬才反应过来,抹一把眼睛,赶紧上前将门拉开,照料着宋居州将严郁抱进车中,自己急步转到驾驶座将车子驶走。
    甄辛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缓缓地蹲下。身。
    严郁……蒋山……
    甄辛捂着脸由隐忍的小声啜泣,声音一点点变大,放下手,面对着前方,眼中的一切都模糊的,树,房子,土地,天空,统统都是模糊的,心头发狠的疼,她开始对着在房后疾驰的晚霞嚎啕大哭。
    荒凉的郊外,甄辛的哭声尤其清晰,与之伴奏的是偶尔的鸟叫与虫鸣。
    几处房后,茂密的竹林里一个人影快速逃蹿,心里有得意还有不甘。得意的是终于伤到宋居州的心肝了,不甘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宋居州的女人。
    ***
    宋居州抱着严郁冲进医院,医生看到严郁的背部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曾有一段年少无知的时光曾经会那么几年,会觉得纹身是一件很酷很骚包的事情,就像现在有一些人为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去卖肾一样,让人匪夷所思。那时,总有一些人爱用刀或者针沾上墨水,在胳膊上手腕上点两个圆点,失恋的、热恋、爱到骨髓着都爱在身体上刻上对方的名字,浇上墨水。这样,不去医院洗掉,一辈子都刻在身上。
    严郁就是这样被蒋山在背部刻上半朵盛开的罂粟花,一直开到颈部处。或许,他想刻一朵的,只是没来得及。
    医生给严郁局部麻醉,开始清理伤口。
    宋居州站在门口静待着,易扬也站在一旁,望向宋居州,他不知道宋居州在想什么,却感到可怕,这种可怕随着病房门关的时间越长越可怕,像是在筹划一个摧毁的计划。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这股可怕的气息突骤然消失。
    宋居州一步跨到医生面前。
    医生摸掉额头的汗说:“伤口已经清理完毕,但是病人开始发高烧,正在打点滴快速退烧。另外大小伤口众多,很容易感染,所以日常生活要多加注意,其他方面暂无问题。不过,麻醉过后,会很疼。”
    宋居州认真听着,低声说谢谢。
    宋居州推门进去时,严郁侧首将脸贴在床面上,趴着,在药物作用下已经熟睡。
    宋居州轻轻地走上前,坐到她跟前,静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手面上注射针,看她脖子上延伸出来的伤口,看她烧的通红的脸,……这个时候她才皱着眉头,显出很疼的样子。
    宋居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将一触上,她全身一抖。宋居州赶紧收回手。
    他和她说过的话,一句也没有实现。
    易扬进来时,看着宋居州低着头坐在严郁床前,病房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尽管宋居州稳如泰山地坐着,但他似乎看到了宋居州身体的颤抖。
    易扬站在门口,站一会儿后说:“宋先生,有两名警察找你。”
    宋居州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严郁对易扬说:“嗯,那麻烦你帮我看着她,我去一趟警局,去去就回。”
    “好,你放心。”易扬说。他心里对严郁出事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他闹着要来和她吃饭,让她一个人去买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宋居州去过一趟警察局后,立刻回到医院,严郁还未醒。
    这时时友也过来,宋居州将病房门关上,两人坐在长廊上,时友才刚掏出一根烟。
    宋居州说:“这里不能抽烟。”
    时友讪讪地将烟又按回烟盒,开口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找到蒋山。”宋居州说。
    “然后呢?”
    宋居州意味深长地望向时友。
    时友想一会儿说:“有一个人,祁安。”
    宋居州沉默一会儿,开口说:“等严郁情况稳定后,我会亲自将蒋山抓出来。”
    蒋山像是属老鼠一样,不管外面怎么乱怎么布网抓捕他,他总是能在阴暗之处窥的一清二楚,而后多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自严郁事情之后,他突然销声匿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严郁在医院待三天后,被宋居州接回去。
    宋居州一边给她洗澡一边说:“这几天你要做什么都和我说。”
    严郁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赤。身。裸。体地面对宋居州,伸手欲遮住自己,说:“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宋居州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
    于是,严郁缓缓放下手。
    洗好后给她穿上衣服,扶在她将扶到事先多铺一层被子的床上,回身到浴室,将严郁换下的衣服洗干净,端着洗衣盆,将衣服晾在阳台。严郁一直望着宋居州,这几天他默不作声地为她打理好一切,洗澡洗衣服做饭换被单拖地等等。不管她怎么说,总没办法让他对她的事情释怀。
    这时,宋居州的手机响了。
    宋居州将严郁的最后一件衣服挂上衣架,接听。
    彼端一人说:“在本市一个县城火车站,发现疑似蒋山的人,刚才看到发过来的图片,确实是蒋山,看来他想跑了。”
    “县城只有一个火车站吗?在哪里?”宋居州问。
    那边说完后,宋居州挂上电话,走到一直望着自己的严郁跟前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去去就回。”宋居州捧着严郁的脸,深情地吻住,而后放开。
    “我在家等你。”严郁说。
    宋居州从椅子上拽起外套,匆匆走出门,蹬蹬下楼声后,周围安静下来。
    严郁心神不宁地背挺得直直地坐在床上,这时有人敲门。
    “谁啊?”严郁问,缓缓地自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见~~~~~~~~

      第94章 明天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K县城火车站是个很小的火车站;七八十年代时,曾是多地的铁路交通中转站;近些年来别的地区不断发展;它倒是很奇怪地渐渐没落,年复一年仍保留着当初设施单调的样子。每天只有一列火车在中午12点在此停靠5分钟载着需要乘坐的旅客,然后再轰隆隆开向前方。
    检票员同志懒懒散散地站在第一道检票口;握着手机大着嗓门喊:“饭不会煮吗?抓四把米;把水倒在电饭锅里,手心贴在米上,水漫过手面就可以煮出来的饭就不会硬。”越喊越生气:“米当然要淘一遍!你个孬子哟!你吃香蕉连皮吃吗?!”在检票员同志抱着手机教彼端的人煮饭时,检查入口已经涌入不少人。
    挂上电话;检票员同志明显烦躁极了;看也不看乘客手中的票,连连摆手,粗声说:“进进进,赶紧进去。”
    就这样不管是有票的还是没票的,反正是都进去了。
    破旧狭小的候车室,排排木质小椅上相隔不到一米,总会缺一块木头露几颗钉子,即便如此,每个小椅子上也都坐满人,有抱着孩子一手端着泡面当午饭吃的,有低头玩手机的,有瞎掰吹牛的,有嗑着瓜子的,还有对着镜子化妆的……每个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这时一个调皮的小孩子啃一口青苹果,酸的皱着小脸立马将青苹果扔掉,砸在对面戴着帽子用帽檐遮鼻子以上的男人的腿上,男人的裤腿立刻被砸湿一小片,濡湿之处带着些许果肉。
    孩子妈赶紧搂着小孩子向这人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道歉过后,发现男人动也不动,想着可能睡着了。
    同一时刻不同地点,严郁给两名警察倒好水后,因为背部原因只能僵硬上半身,坐在床上,两名警察从严郁的脖子上也看出问题,于是长话短说,说完后对严郁说了句打扰了,便离开。
    严郁愣坐一会儿,起身走到桌前,从包包里掏出卡包,在里层找出那张久不使用的银行卡,1个亿。
    严郁倏地站起身来,带动背部有微微的扯痛,她稍稍弓身缓解疼痛之时,想起宋居州刚刚在阳台接到电话时说的地址,X县城火车站。
    X县火车站的候车室开始播报列车到站开始检票的讯息,候车室内立时像是沸腾的一锅粥,前赴后继地挤向检票口,人挨人人挤人,仿佛晚一步就上不了火车一样。
    宋居州与时友踩着点终于赶到候车室。放眼望去,拎着蛇皮袋的,背着背包的,已经过了检票口快速向月台小跑的……到处都是人。
    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逡巡。
    突然一小孩子被挤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宋居州与时友的目光才刚被吸引过去时,小孩子旁边的一个人影将身子一提,直接从栏杆处越过。
    “蒋山!”宋居州时友喊出声的同时已随后越过栏杆,追向蒋山。
    戴着帽子的蒋山拼了命地向前跑,跑过月台,跑向这列火车,每个车厢的车门口都挤满人,到底是上车的还是下车的也分不清,总之就是挤,蒋山没有傻到跟在后面挤,等着宋居州和时友来抓他,而是顺着火车从1车厢跑到尾,宋居州与时友一前一后追。
    在宋居州跑过一节车厢时,一个捧着肚子的孕妇突然出现,时友在奔跑的惯性下没能完全避开,肩膀擦到孕妇,孕妇向后一仰仰到几个人身上,幸好人多,孕妇并无摔倒,时友松一口气的同时,扶着孕妇问有没有事。
    孕妇破口大骂:“作死啊!长不长眼睛,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时友被骂的一声不吭,再转过头时,看不到蒋山,也看不到宋居州。
    蒋山奔跑着喘着粗气绕过火车一圈后,掐着点儿,在一个将要关上的车厢门口一跃而上,宋居州眼看着又让蒋山跑了之时,蒋山突然被从里面轰出来,一个挑着两个鼓囊囊蛇皮袋子的老大爷,硬把蒋山挤出来,喷着鼻子说:“下车喔!下车喔!光顾着你们自己上车,挤着我老头子不让我老头子下车喔!”
    蒋山被老大爷急吼吼地轰下车,便知自己再也上不了这列火车了,只能想办法逃。
    跑,他跑不到宋居州。打,他也打不过宋居州。硬拼的结果就是他被宋居州成功抓进牢里,不能这样,此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的同时,他已经将老大爷推倒,两个鼓囊囊的蛇皮袋,一个在地上,一个堵在车门口,老大爷卡在火车与站台口的缝隙内,搂着扁担大骂:“你个狗日的王八羔子!眼睛长腚上去了!”
    蒋山并不理会,顺着铁轨急跑,宋居州同乘务员一把将老大爷捞起来,旋即再追。今天他一定要抓住蒋山。
    蒋山跨过一道铁轨又一道铁轨,宋居州跟着跨过一道道铁轨。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唯一的一列火车终于哐叮哐叮地驶出这个小站,转眼不见。蒋山的计划被打破,咬着牙跑到外转护栏时,停住脚步。
    他没想到这个护栏外是水泥地,如果他跳下来,不断腿就是少胳膊,同时他可以确定的是就凭他对严郁做的事,宋居州一定会跟着跳下去将他抓住。短暂的迟疑后,蒋山再顺着铁轨向前跑,总有一处护栏下面是水,可以让他逃。
    才刚跑两步,被宋居州一把拽住衣领,一个大力,将他甩在地上,他滚了一个骨碌,爬起来再跑,再次被宋居州迎面一拳抡的趴在地上,帽子被打掉,头发像狂草一样被风吹的来回晃动。
    “宋居州!我X你妈的!”蒋山抹一下带血的嘴角,抓一把石子往宋居州脸上砸,砸过爬起来再跑。宋居州偏头避过石子,拦腰一脚将蒋山蹬歪在火车轨道上。
    “我操。你妈的!”蒋山脸被铁轨磨掉一块皮,再骂。
    “你可以尽量骂,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拳脚硬。”宋居州一把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捞起来。
    这时,沉稳拖长的呜呜声响起,预示着火车要来了,蒋山突然哈哈大笑伴随着火车的哐叮哐叮的撞击轨道的声音,连大地都是颤动的,他望着宋居州问:“你女人背上的花朵漂亮吗?”
    宋居州心头一痛。
    蒋山猛地搂住宋居州,脚一绊将宋居州按倒在一个铁轨上,在同宋居州翻斗过程中,嘴上不停地说:“严郁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尤其是胸部,那么圆那么挺,不知道你的手感和我的手感是不是相同的,软极了,滑溜溜的。”
    躺在铁轨上的宋居州额上的青筋暴出,“你他妈的给我滚!”一拳挥向蒋山,蒋山顺势倒在铁轨外,一点也没有挨打时的愤怒,轻轻松松地望着宋居州。
    宋居州一转头,轰隆隆的火车像一头巨大的怪物加速马力地向这边驶来。
    这一刻,严郁平静的眼神一闪而过,“我在家等你,我在家等你,我在家等你……”
    蒋山缓缓地扬起嘴角望着宋居州,人总有弱点,世界总有让其失去理智丧失防备的的一个点,“严郁”二字真好使,就在蒋山得意之时,只觉胸口猛地一痛,时友拽起宋居州的同时,宋居州一脚踹上蒋山的胸口,这一脚踹的蒋山趴在石子上,缓不过劲儿。
    火车“呼”的一声呼啸中从三人身边驶过,带动的空气将三人的衣服猛力地扯向一边,哐哐当当一阵后。四周再次阒静。
    “没事吧?”时友问宋居州。
    “没事,谢谢。”宋居州说着将蒋山拽起来,拖着向出站口走。
    蒋山双手背在身后,被宋居州握住,押着走,他说:“宋居州,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见到你吗?多讨厌你知道吗?”
    宋居州不吱声。
    “你以为你不吱声你就高尚了吗?你就这副德行,从小就这德行,表面不说话,心里什么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装!你为什么要跑回宋家,你在外面当你的邹舟不好吗?大街上那么多男人,你妈是多贱非找个有妇之夫的宋建勇不可,当了小三,又生下你这个私生子!啊!”蒋山痛呼一声,被宋居州从后面踹的跪在地上。
    才将蒋山踢跪下,宋居州又将蒋山拽起来,继续推着他向前走。
    蒋山嘴上再不干净,他再次将蒋山踢跪在地。
    最后蒋山喘着气说:“我特别想你们全部都死光,真的,想着你们都死光了,我妈的死就没那么吓人,也没那么凄惨了。不是你们她根本不会死。”
    宋居州不想成为说教者去试图纠正蒋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说也没用,任由蒋山不停地说,只要他嘴上一不干净,就得挨打。
    三人正出站时,甄辛从出站口进来,后面跟着四五名警察。
    甄辛先他们一步跑到蒋山跟前,蒋山红着眼问:“是你带他们来的?”
    甄辛不说话。
    “是你带他们来的!”蒋山手背在后面冲着甄辛吼。
    甄辛红着眼眶说:“蒋山,不要再错了,不管你在里面待多久,我都会在外面等着你。”
    “放屁!”蒋山的口水几乎喷到甄辛的脸上。
    趁着宋居州将他交给警察之时,一个猛地转身,向后一退,身子往下一蹲,拉起裤褪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
    “不怕死的上前一步试试看!”蒋山握着枪指着在场的所有人,缓缓地站起身来:“老子崩一个看看!”
    几人精神一震,站在原地,高度警惕地盯着蒋山。
    甄辛上前一步,“蒋山……”
    “你给住嘴!”蒋山大吼。
    宋居州缓缓挪步,几名警察屏息凝神找时机。
    离蒋山最近的甄辛同样回以大吼:“你伤害的人还不够多吗?为了你上吊的妈妈,你要多少人陪葬才甘心,你的妈妈是妈妈,别人的妈妈就不是妈妈吗?!你要让蒋海知道他的爸爸是个杀人犯,像你一样满心仇恨,过着和你一样躲躲藏藏见不得人的生活吗?!”说着哭出声来:“蒋山,我爱你,放手吧,这次,我会在外面等着你,哪怕我老的走不动路了,我也会看到你出来才会让自己闭上眼睛,蒋山,不要再错了……”
    “够了!”蒋山情绪异常激动,眼眶开始泛红。
    在几名警察向蒋山缓缓挪动之时,蒋山骤然反应过来,他杀了那么多人肯定活不了,他重新稳住被甄辛摇动的心,在警察扑向自己之时,蒋山提高声音:“不许动!”将枪指向几名警察。警察立时停步。
    “不相信我的枪是真的,震不住你闪是吧?我先崩一个给你看看。”说着便将枪指向宋居州,“嘭”的一声巨响。
    本该将枪口再次转向警察的蒋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甄辛……
    甄辛的身子一点点向下瘫,宋居州与时友赶紧上前扶住,时友急急地从衣服中掏出手机打急救中心。
    甄辛拽着宋居州的衣袖说:“对不起严郁,对不起。”
    “啪嗒”一声,手枪落在地上,几名警察轻松将蒋山制住,蒋山愣愣地望着背对着他的甄辛,他看到她的血一*往外涌。
    “甄辛。”他轻轻地喊。
    甄辛缓缓地转头看他。
    女人之于男人,有时候就像空气,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一些小事,没人时时在意。谁也不会天天在意透明似无的空气,把她时时挂在心上,当真哪天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这口空气,才发现没了她,根本不能活。
    这一刻,蒋山才明白这个道理,他拼尽全力,顿足后悔地向甄辛靠近,嘶吼着“甄辛!甄辛!”也挣脱不了几个警察桎梏。
    “甄辛!”这个自大二就开始跟着他,跟了他七年的女人。在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只有这个女人对他不离不弃,这个真心待他的女人,这个为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女人,这个他躲躲藏藏在窑洞在大棚在任何一个黑暗旮旯里想念的女人。
    此时拜自己所赐躺在血泊中。
    “甄辛!甄辛!”他喊着她,想抱一抱她,他已经很久没有真心实意地和她说一句爱了,他在四个警察架着双臂和双肩的同时,拼命嘶喊,奋力挣扎着向甄辛,“甄辛!甄辛!”
    最终还是没到挣到甄辛面前,被架上了警车。
    救护车很快来到,时友跟着抬着甄辛的担架上了救护车。
    宋居州站在原地,又两名警察迎面走来,将手铐铐在宋居州的手腕上,这次不是走一趟。
    严郁赶到县城火车站时,并不宽阔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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