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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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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埋了很多暗线了,比如,文里,夏洛克问过艾琳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艾琳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
以上,谢谢大家。
☆、第30章
……
现在情况非常清楚,形势也十分明朗。
事情明明白白地摊在眼前,没有丝毫疑问——他的室友李文森兴致勃勃地跑去看电影,结果,蠢到把自己看没了。
乔伊一个急转弯,一辆悍马差点被他的车尾扫进绿化带,车主人靠边停下车,打开车窗,朝他飞驰而去的车尾巴竖了一个大拇指。
能把一辆撑死六十万的小车开成喷气式飞机。
这个开车的简直有前途。
……
什么样的电影院,能躲在卫星定位之外?
除非地下。
只有地下。
他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联系不上李文森,他直接用沈城的指纹和密码登上了他的账号,一分钟之内拿到了曹云山的一切资料。
这个把她带没了的男人。
至于沈城的指纹从哪里来?
这就是他不辞辛苦去沈城的车库盗车的原因——车里面,到处都是沈城的指纹,随便拿一卷胶带就能弄到。
而至于密码……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方格游戏,SC,加沈城名字拼音首字母,按竖排顺序填在一个2乘3的方格里,对应1~6个数字,再把方格倒过来,将字母重新按顺序排列,此时数字的顺序就是密码。
里没有学密码学的人,这就导致他们只能用最基础的密码转换方式填写密码。
……真是太落后了。
如果有人想要从内部毁灭,简直是分秒之间的事。
……
乔伊迅速把手机屏幕上的资料页截图下来,传到了一个奇怪的,只有零和一组合的号码上。
“已经整整九年,没有人用这个号码呼过我了,也已经整整九年,没人敢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醒我了,你不知道老人家是很需要睡眠的吗?”
两秒钟后,余翰暴躁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年轻人,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会用生命告诉你,什么叫鱼死网破……”
他话还没又说完,乔伊已经打断他:
“我需要你启用一下卫星,查一个行动电话的地址。”
“我已经不是你的手下了,乔伊!”
“IP我已经发给你了,目标可能在移动,一分钟内我要结果。”
“我已经不是你的手下!你听见了吗,我现在的等级比你高得多,你不能这么大半夜的把一个可怜的老人从梦乡里拉出来……”
“……”
乔伊看了看手表:
“你还有三十秒。”
“……”
三十秒后:
“找到了,目标正从弯嘴道出来,只检测到一个信号。”
弯嘴道联通一个十字路口,是一个荒凉的所在。
自从十年前新的高速公路做起来以后,那种老公路已经很少有人使用了。
曹云山……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把李文森带到这种地方看电影?
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出来?
……
乔伊飞快地计算了一下李文森坐车和看电影花的时间:
“十五分钟前他在哪条路上?”
余翰:“半山柏道。”
乔伊把卫星地图拉到最详细的界面,然后发了一个坐标过去:
“查查一下这个经纬度方圆百米能看电影的地方。”
他说的不是电影院。
因为这种地方,不可能有电影院。
“你真天真。”
余翰打了一个哈欠:
“这条路上除了一栋孤伶伶的楼,就只剩下了坟场,简直是猛鬼街,自带恐怖电影效果。近十年至少有四起没侦破的命案,我怀疑作案地点就在这一带……怎么可能有看电影的地方?”
他感叹了一句:
“你简直在用生命看电影啊。”
乔伊:“……”
他扔开手机,又是一个急转弯。车轮挤压着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路灯昏暗的光线一阵一阵,风一样地掠过他混血的精致的眉眼,那双灰绿色宝石一般的眼睛,此刻像晴朗的天空染上乌云,正蓄积风暴。
他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
同一时刻。
李文森抱着手臂蹲在角落,睫毛上落满冰霜,肌肉已经开始僵硬。
他们才在冰库里呆十分钟。
她天天都需要解剖肌肉。
所以她很清楚,她现在身体的血液已经流得非常慢,顶多再撑一个小时,她就会失去意识,身体彻底僵化,然后心脏停止跳动,成为一个冰雕。
她说能活三个小时,那是人在零下二十度生存的平均时间。
不是她。
长年累月压抑的情绪,早已经腐蚀了她的身体。
陈世安蹲在她面前,用手搓了搓她的脸:
“你看上去很不好……你在发抖呢。”
“难道我应该看上去很好?”
“你的手指都僵掉了,你要不要站起来活动一下?说不定能暖和一点。”
“误区。”
李文森冷静地说:
“在温度远低于机体的情况下,运动会加快热量丧失,死得更快。”
“……”
陈世安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
他蹲在她面前,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脸。
脸上仍是微笑的表情,看不出一点濒临绝境的狼狈:
“那么,我的温度能不能温暖到你?”
“你在干什么?”
李文森抬起头:
“你想死吗?把衣服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抱着你呀。”
他笑眯眯地张开手臂:
“小小姐,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拥抱,拯救我?”
“……”
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像多裹一件大衣,热量丧失更慢,的确能比一个人呆着活得时间长。
李文森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僵硬的手指因为人体的温度,终于有了一点回暖。
“其实你可以把手放进我的衣服里,那样更暖和。”
陈世安席地坐下,也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裹在一件大衣里: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等我身体的温度再下降一度,我会这么干的。”
李文森抱紧他,四周悄然无声:
“你说,那些卖冰淇淋的人,卖爆米花的人,卖票的人,还在不在这栋楼里?”
陈世安用下巴安抚了一下她的头顶:
“你说呢?”
“我猜他们不在了。”
黑暗里,她安静地看着前方:
“刚才,我把耳朵贴在墙上了一会儿。”
“……”
陈世安立刻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
果然,她的左耳已经有一圈轻微的血痕。脸上也有。
那是皮肤和金属墙壁沾到一起,她强行撕开留下的痕迹。
“你太胡来了。”
他摩挲着她受伤的侧脸,声音里难得没有一点笑意,比冰库里的温度更冷:
“这是零下二十摄氏度,文森,如果你的脸和墙冻到一起,就只能用刀分开了……你都不在乎自己的脸吗?”
“我既不靠美貌谋生,也无需美貌为我加分……我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脸?”
她毫不留情地拍开他心疼地摩挲她脸颊的手:
“我不贴着墙听,怎么确定这栋楼,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声音在固体里的传播效率,比在空气中的传播效率大得多。
我们把耳朵放在桌子上,就能听见很多,我们平时听不见的声音。
但是,她把耳朵贴着墙的时候,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连老鼠细细嗦嗦的声音都没听到。
这栋楼,已经空无一人。
……
从电影散场到现在,前后不过十五分钟。
可是,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员,都已经走光了。
……
“你说,他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你说呢?”
“我觉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身体的温度已经下降得越来越快:
“这里根本不是一个电影放映厅,我不知道我的同事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那么你呢?”
一片寂静里,李文森淡淡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
陈世安又把她抱紧了一点,笑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丢人呢,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可以,毕竟你和我胡扯了一下午,不回答总比胡扯好。”
李文森说:
“但是,如果我们死在这里,这就是你人生中最后一句真话。”
对血的恐惧,一般来自于对死亡和疼痛的恐惧。
现在,他们就要冻死在这个狭小的逼仄空间。
但身边的男人仍然镇定自若地谈笑风生。
……这样的他。
大概此生唯一不知道怎么书写的,就是恐惧了。
“哎呀,被发现了呢。”
陈世安额头靠在她肩膀上,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我听到那位男同事约你去看电影,本来想在我们聊天的时候试探出地点,但是被你打断了。”
他抬起头,弯弯的眼睛看着她:
“我只好躲在车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再尾随你们一路来到这里……很丢人,对吧?”
他脸上可一点看不出丢人的样子。
“那票呢?”
他是如何让自己手里票的顺序在她之前?
“有人顺手把票扔在垃圾袋里。”
他笑眯眯地说:
“我只是借用一下。”
“为什么要做这些?”
李文森靠着他的肩膀,嘴里呼出的气体,在他大衣上结了一层冰霜:
“难道你喜欢我?”
“看来我要反省一下自己。”
他笑了笑:
“小小姐,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确实很明显。”
李文森语气里带着一丝漠然:
“只是太过于明显的事,和突如其来的事,往往都别有居心……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猜的?”
“想啊。”
陈世安的身体也逐渐冷下来。
但他脸上的笑容,就像他不是呆在零下二十度的地方,而是坐在温暖的咖啡馆里喝咖啡一样:
“你的小脑子里装了什么,我都想知道。”
“我在猜想,这间放映厅,这些冰库……”
甚至是,曹云山这个人。
李文森没有理会他无处不在的**,只是慢慢地说:
“都是你的。”
☆、第31章
陈世安脸上的笑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淡下来。
他眸子漆黑,慢慢地,染上一种温柔又狠戾的颜色。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你原本没有打算告诉我,你也是剑桥的吧,但是你忽然就说了,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什么校友,什么偶遇……世上哪有这么多罗曼史?
李文森慢慢勾起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
“回想起来,正是我对这些冰库产生好奇的时候。”
“就凭这一点?”
“当然不止。”
她呼吸的声音很轻,话也越说越慢:
“电影散场以后你至少看了四次手表,放映厅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在十五分钟里全部消失,而当我们走出大门时,你特别强调,一定要让我站在原地等你……你在害怕我回到这栋大楼。”
……为什么?
为了节省能量,她声音放得很低,近乎耳语:
“你在害怕什么?这里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吗?”
“不怎么相信。”
“因为你是测谎大师?”
“比我厉害的人很多,说不定我眼前就有一位。”
他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装作不认识她……
但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小怀疑论者。”
陈世安刮了刮她的脸,手指冰凉。
狠戾的神色消失了,他更紧地搂住她,像搂住自己唯一的珍宝:
“按你的思路,我是在知晓这里要发生什么危险事情的情况下,还跟随你一起回来了呢……这算不算同生共死?”
“……”
抱歉,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死法。
“说起来,我很喜欢这种死法呢。”
陈世安笑眯眯地说:
“我们两个相互拥抱着,冰冻而死,很像在把自己做成标本,是不是?”
“你喜欢做标本?”
“还好。”
陈世安的手臂已经冷得像冰块一样,毕竟他的大衣大半盖在她身上:
“有些东西,再喜欢也无法得到,像蝴蝶,星空,和风,只能做成标本才能拥有。”
“星空和风?”
李文森心不在焉地说:
“这两样怎么做成标本?”
“想做就能做。”
陈世安笑了:
“什么时候,你去我家,就能知道了。”
“……”
李文森没有回答。
她忽然把手从陈世安怀里抽出来,贴在地上。
陈世安捂住她的手,防止她冻伤:“你觉得你的手不够新鲜,要再冻一冻吗?”
“不是。”
她甩开他的手,整个身子都钻出他的怀抱,趴在地上,再次把手贴在刺骨的地下,随即又贴在墙面上: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
陈世安把她拖回来,重新搂住,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把她暖回来:
“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我只感觉到你的脑子要被冻坏了,壁虎小姐。”
可她感觉到了。
那是……极其微小的震动。
在物理爆破实验里,气体膨胀到无法膨胀的地步,这个时候,如果把手贴在爆破罐上,也能感觉到类似的震动。
细微,难辨,模糊不清。
那是爆破罐在巨大的气压下,连自身结构都无法支撑时,发出的哀鸣。
……
同一时刻。
乔伊开着沈城的车,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飙在空旷的马路上。
没有人会怀疑,如果此刻,在这辆商务车两侧安上翅膀,它就能起飞了。
半山柏道方圆千米之内,唯一一栋建筑已经露出了它的全貌。
漆黑,冷峻,森严。
以及,与周围荒凉的景色,毫不相符的华丽。
李文森是脑子里进了多少黄油,才会跑来这种地方看电影?
又或者说……
她是有多相信,那个叫曹云山的男人?
……
车子飞快地掠过周围的景色。
路灯、树木、指示牌,就像快进无数倍的电影一样额,流转过他的车窗。
她的手机仍是没有信号。
她……还在地下。
然而,就在他短短一个小时里,第一百零一次低头搜索她的信号时。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忽然在他耳边炸响。
他抬起头,漂亮的灰绿色眸子,倏地睁大。
就像是,看见了自己此生最恐惧的景象——
那栋楼。
那栋,还装着他的李文森的黑色大楼。
正在他眼前,轰然倒塌。
……
世界上什么都有灰烬,除了水。
如果水有灰烬,会是什么?
……
李文森被陈世安紧紧地护在怀里,冰库的顶端,长年累月的冰块在巨大的震动下,一块接一块地剥落下来,冰雹一样砸在他们头上。
混乱中,李文森伸出手,捂住陈世安的耳朵。
这种程度爆炸声,会把人的鼓膜震裂。
她的头被陈世安护着,耳朵藏在他的手臂里,挡去了很多冲击。
而他,几乎像是一个□□的蛋糕,正暴露在巨大的次声波,和尖锐的冰块下。
……不知是生是死。
时间在混乱中变得模糊,或许过了几分钟,或许过了几个小时,爆炸终于停了下来。
她在陈世安怀里睁开眼:
“停了?”
陈世安仍紧紧抱着她,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
“大概。”
“还有没有下一波?”
“都说不是我干的了,小小姐。”
陈世安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怎么会知道?”
“……”
李文森挣扎了一下:
“你能不能先放手?”
他这才松开手。
他看上去状况还好,黑色的头发里都是碎冰,脸上只是被冰划出了两道细小的血痕,不擦药也不会留疤。
反倒是被他死死护在怀里的李文森看上去比较惨。
虽然她脸上没有伤痕,但她伸出来护住陈世安的左手,被尖锐的冰锋划出一道极长极深的伤口,从手腕一直划到小指的戒指,差点把她的小指头切下来。
血刚一流出来,就在她手背上结成了冰,看上去非常可怖。
但奇迹一般的,她小指上的戒指替她挡住了这样锋利的冰块,自身却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明明,只是一块简陋的玻璃。
……
李文森看都没去看手上的疤,第一个爬起来,趴在地上,慢慢挪到门边,检查冰库的门有没有被爆炸震开。
她穿的是呢子长裙,腿部只穿一条不厚的裤袜,现在肌肉全部僵硬,就像死亡过久地尸体一样,已经没办法用力。
她有些费力地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转——
门仍然没有开。
冷气也仍然供应着……
直至,夺走他们所有的温度。
……
陈世安的状况比她好很多,毕竟身体基础在那里。
此刻,他一下子把李文森拖回来,抱在怀里,万年不变的笑容,已经完全从他脸上消失。
“你都感觉不到痛吗?”
他拿起她受伤的左手:
“你再把手直接放在地上试试看,你如果不想再要这双手,不如告诉我,我来把它们做成标本……”
肌肉在过度低温下,会坏死。
到时,只能截肢。
“冷冻相当于麻醉,我的确感觉不到。”
李文森全身上下只有脑子没有冻僵,此刻正飞快地旋转着:
“爆炸发生的位置在地面以上,地下室才没有受到很大的波及,这就意味着,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也可能……永远呆在这里。
“我好像更说不清楚了呢。如果我真的知道爆炸的具体方位,那么,我把你拉进这个冰库,以及之前的一切,都能解释的合情合理了。”
如果他是幕后黑手,他就会清楚,哪里是安全的。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她手上已经结冰的伤痕,笑了一下:
“但如果,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一点相信我?”
“不信。”
李文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还没帅气到,能让我丧失判断力的地步。”
“……”
他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伸手握住她的左手,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即便已经面临死亡的绝境。
“这么深的伤疤,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消失,这算不算是为我留下的痕迹?”
毕竟这道伤疤,是她为他护住耳朵时,留下的。
“不算。”
李文森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这是我高尚人品留下的痕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
他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冰天雪地里,笑眯眯地看向她:
“你真不可爱。”
“向来如此。”
“不过,我看着这道伤疤,想到它永不会消退,居然觉得开心多过心疼。”
他说:
“这是不是有一点变态?”
“你在离死亡只有几十分钟的时候,关心的居然是一条伤口会不会留疤,这件事更变态。”
李文森蜷缩在他怀里,盯着墙壁上浮起的铁皮,好一会儿,她忽然又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一会儿。”
“不放,你的手再冻下去,就要截肢了。”
陈世安反而搂紧她:
“你又要做什么?”
“自救。”
“你告诉我怎么做,你乖乖呆在这里。”
“你还有力气吗?”
“还有一点。”
“那你带我到那边去。”
她指的是,搬重物留下整齐划痕的地方。
陈世安扶着她,慢慢移了过去: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
李文森被陈世安半抱在怀里,用大衣紧紧地裹着。
她隔着大衣跪在冰层上,像平时她隔着显微镜观察血液标本那样,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地上每一条痕迹。
陈世安没有催她。
他半抱着她,从后面看着她专注寻找东西的侧脸,眼神幽深。
五分钟后,李文森僵硬着手指,指尖上沾着一些,粉尘一般大小的,亮晶晶的金属粒。
金属粒粘在雪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陈世安凑近她的手:“这是什么?”
“我们自救的依据。”
李文森勾了勾嘴角:
“铀…238。”
“……”
陈世安“啪”得一声,把李文森指尖上那抹金属灰拍落。
李文森:“……”
“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活着?”
陈世安微微笑起来,眼神极冷:
“这种放射性物质也敢直接拿在手上?”
铀…238也可以叫贫。铀,核。燃料制作过程中的副产物。
“我没有直接拿在手上,隔了一层冰。”
李文森也没有介意:
“这个房间的墙壁是多层结构,我们能接触到的是一层钢,里面还有一层铅。”
铅是阻隔放射性物质污染的最好的材料之一。
所有东西都能阻隔放射性物质污染,但有强度之分。放射性物质发出的阿尔法射线会改变物质结构,但铅性质极其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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