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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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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直到此时此刻,李文森想起她与乔伊“deal”的整个过程,仍然想以头抢地。
  和乔伊完拼智商?
  那一刻她脑子是进了多少白开水,才敢如此谜一般的自信。
  李文森坐在地毯上,平静地裁开一页霉烂的纸页,心理飞快地转着对策,想找到能把这个“Deal”延期或取消。
  然而毫无办法。
  嘿,这可是乔伊,想不出办法,难道今天真的要把她祖上的窗户纸都给捅开?
  “祖父辈不至于,顶多涉及到你的父辈。”
  乔伊写下最后一个注脚,头也不抬,就准确地猜中了她此刻所有的心理活动:
  “我感兴趣的只有你,与你相隔太远的亲戚,如果不是出于你个人的特别要求,我并无意做过于全面的了解。”
  “……”
  李文森拿起手里的古籍挡在自己面前:
  “我说过,不许读我的心思。”
  “哦,这对我太难了。”
  乔伊淡淡地抽出她手里的书:
  “毕竟我七年来研究最多的就是你的心思,无法不对它精通……这是什么?”
  他翻了两页李文森修补了一上午的古籍:
  “《死灵之书》?”
  “嗯。”
  李文森把地毯上的小刀和碎屑笼在一起,冷静道:
  “我英文不好,在曹云山那里看到相似的日耳曼语序时,才意识到这是一本把我卖了也赔不起的世界级文物。”
  乔伊这本《死灵之书》,哥特字母印刷的对开本,扉页是拉丁文,里面的具体内容是德文版。在欧洲语言分支系统里,德文和英文属于日耳曼语的分支,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属于拉丁文系统。
  李文森法文学的比英文好,才会说自己不精通英文,因为这是两个语言系统。
  ……
  “我拿它垫麻将桌桌角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阻止,我还以为查理十字街上二三十欧一本的旧书。”
  她把书拿回来:
  “还好没有损毁得太严重,否则我只好去黑市卖肾赔偿了,这本书应该是你从西班牙国家图书馆借来的吧。”
  “原先是借来的。”
  ……原先?
  李文森敏锐地捉住关键词:
  “现在呢?”
  “现在不是。”
  乔极快地看完她的《帕洛玛尔》,习惯性地在书背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我已经买下来了,在你把它拿去垫桌脚之后。”
  “……”
  李文森盯着手里的复古的手写体拉丁文扉页,咽了一口口水: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这种小事我记的不是很清楚。”
  乔伊漫不经心地合上书:
  “不超过一百万吧,怎么了?”
  “……人民币?”
  “英镑。”
  “……”
  乔伊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查看她修复了一天的成果,勉强地评价道:
  “修复得还算专业。”
  “谢谢。”
  “但比起这本书之前的模样,我宁愿你没有修复过它,比起这么崭新完整的样子,我更喜欢它原先备受摧残的容颜。”
  “……那么抱歉我让它变好看了,但你能否把你购买这本书籍的具体价格告诉我?”
  英镑兑人民币汇率最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往上涨,李文森略微估算了一下她可能要支付的价格,咬了咬牙,还是说:
  “等一下Paypal打还给你。”
  “你还得起?”
  “嗯。”
  一千多万,不过是多吃五十年的泡面罢了,付还是付得起的。
  “不必。”
  乔伊不知为什么对她装书的动作格外感兴趣,一直呆在她身边没走,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手:
  “你大概忘了,书是我主动拿给你垫桌脚的。”
  “……”
  “你当时穿着白色的蕾丝裙子,围着卡其色的麻布围裙,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抹布,到处找能垫桌脚的东西。最后你可怜兮兮地坐在阁楼一地灰尘上,还眼巴巴地看着我,神情像极一只饿了三天的流浪猫。”
  乔伊顿了顿:
  “以至于我没办法不去完成你的心愿。”
  李文森:“……”
  谁眼巴巴地盯着他?
  她当时只是在思索如何把乔伊从那扇废弃的屏风前挪走,她好把那扇屏风清出去。
  “那你也不能用世界文化遗产给我垫桌脚啊。”
  “为什么不能?这是我的财产。”
  乔伊微微偏过头。
  他漆黑的碎发就在她耳朵边上,微沉的声线,仿若在她大脑深处响起,轻易地拨动她每一根神经——
  “而我的财产,你可以随意处置。”
  “……”
  隔着一层磨砂一般的薄膜,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黑色书皮的右下角,有人用烙铁烫下的金色字体,已经被磨损得不成样子,正是《死灵之书》的作者,阿拉伯诗人阿卜杜…阿尔…亚斯拉德的话——
  那永久的存在不会死去。
  但在怪异的永恒中,连死亡也会死去。
  ……曹云山用蘸水笔写在他那本《死灵之书》扉页上的,也是这句话。
  两句话应当是一模一样的。
  但不知为什么,李文森总觉两者之间有一些细微的差异,其中几个单词似乎被替换了。
  只是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一点不同。
  乔伊那句淡淡的“我的财产你可以随意处置”,像浪涛翻涌起海底的沉船似的,在她深不见底的意识之海里炸响。
  一些陌生的片段,飞快地从她眼前掠过。
  深夜,白窗帘,紫丁香。
  她坐在一扇黑色的窗户上,裙摆长长地垂落下来,是浓稠黑夜里一抹桔梗的颜色。
  身后精致的雕花木门,被人轻轻地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声响。
  而她恍若未觉,只是仰着头,怔怔地望着天上的繁星。
  一双修长的手臂,从她身后环住她。
  “我听见你点蜡烛的声响,就知道你又在梦中独自来到了阁楼。”
  乔伊把她的长发拨到一边,凝视着她的侧脸:
  “你在想什么?”
  “……”
  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天上一抹浅淡的微云,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乔伊却像对她的沉默习以为常。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紧握的手指,把那截快烧到她自己的白蜡烛从她手里取出来。
  “这是个坏习惯,文森特,很坏很坏的坏习惯。”
  他把蜡烛掐灭在一边的窗框上,握住她的手指,淡淡地说:
  “你总是想要损坏我最重要的东西,却忘了,私人财物神圣不可侵犯。”
  ……
  这绝不是她昨天梦里的内容。
  昨天晚上匪夷所思的梦境她还没敢理顺,今天脑海里又多出了陌生的片段……这些似真非真的暧昧,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梦境的遗留?
  如果这些真的是她潜意识产生的梦,事情就大发了。
  但如果,这些都不是梦……
  就让她直接从七楼跳下去吧。
  ……
  李文森坐在地上,慢慢地捡起散落的小刀,大脑却在飞快地旋转着。
  那条桔梗色的裙子是她在摩洛哥买的,早在来中国之前,就被她一并寄给了非洲一家垂死贫民收容所。
  而那扇黑色的窗子如此眼熟,分明是她和乔伊在剑桥的小公寓。
  综合这两项,这个场景如果真的发生过,那么发生的时间,应当在……
  “下午五点四十三分。”
  乔伊低低的声线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像平静的湖面上落下一片落叶似的,瞬间就让她清醒了过来。
  李文森蓦地转过头,正好对上乔伊灰绿色的双眸。
  中国与犹太的混血赋予他精致的相貌。那双别致的眼眸,苍白的绿色里带着一抹鸽子灰,就像十九世纪灰白照片里的香舍丽舍大街,是一种陈旧的透彻。
  “你又发呆了,文森特。”
  眼眸的主人仍保持着俯身的姿势:
  “我距离你不过十公分,你却足足走了四分钟的神……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我是在隔着一段真空与你说话一样。”
  乔伊微微垂下头。
  他离她那样近。
  近得,她可以看见他瞳仁里的墨色水纹。
  他的声音又那样轻,唇间的气流拂过她的脖颈和长发,不像是在与她交谈,倒像是在……
  亲吻。
  “这种严重的忽视行为已经发生过多次,以至于我不得不向你提出抗议,抗议……”
  “抱歉。”
  李文森站起来,从他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中狼狈脱身:
  “我去放个书。”
  ……
  乔伊看着她镇定的背影,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直到李文森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下的速冻层时,才淡淡地提醒道:
  “你拿错了。”
  李文森:“……”
  乔伊走到她身后。
  他拿着那本《死灵之书》,修长的手臂从她蝴蝶一般的叠纱衣袖下穿过,虚虚地笼着她的腰。
  微微俯身的姿态那样亲昵,宛如拥抱。
  ……
  李文森僵硬地站在他怀里。
  他与冰箱之间隔着一个她,慢慢地拉开冰箱下层的抽屉,下巴点在她的肩膀上,一触即离,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蜻蜓点水般掠过。
  “刚才我就想提醒你,你手里拿的一直是修复纸。”
  他轻声说:
  “但显而易见,你今天不大想理我。”
  “……”
  他身上清淡又馥郁的香气蔓延开来。
  山间的清风从窗口灌入,漫山的雪松在风里起伏,而云朵层层地铺叠在山谷之上,是一抹山吹茶的颜色。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山岗。
  ……
  那些梦境又来了。
  黯淡的天光里,修长的手臂从她身后伸来,轻轻揽住她的腰,把她从危险的床铺边缘拖到他的怀里,像搂小猫似地搂紧。
  每个夜晚,每个夜晚。
  就像夜晚从来不曾过去一样。
  ……
  李文森按住太阳穴。
  下一秒,她敏捷地一弯腰,从乔伊手臂下钻了出来,宽大的袖口拂过一边镶嵌珍珠的透明玻璃花瓶。
  花瓶滚落在地毯上,骨碌碌地滚进了茶几底,几支细长的兰花从花瓶里洒出来。
  “我等下要出去一下。”
  她镇定地捡起地上的兰花,却顺手插。进一边的高脚杯:
  “我要约放射科的人给我做一个磁共振……我大脑的某一部分可能发生了病变,最近一直在出现一些很可怕的幻觉。”
  “可太阳已经要下山了。”
  乔伊望向窗外:
  “你答应了我今天陪我做游戏的,不能食言。”
  ……哦,还有这一茬。
  她原本还打算想一想对策,但是被乔伊只是靠她近了一点,说话声音低了一点,她的思路就成了浆糊。
  别说对策,连这件事都忘得彻底。
  “但我觉得客厅不是一个好地方。”
  李文森脑子飞快地旋转着:
  “我们在客厅里的谈话视频会被伽俐雷上传到它的云端,说不定沈城哪天就调出来看了,要么我们迟一点约一个咖啡馆?”
  去咖啡店是李文森的老套路。
  附近的咖啡馆到处都是她的中国校友,光打招呼就能打一天,在那里,她能找到一百个理由回避他的问题。
  “不用那么麻烦。”
  乔伊轻描淡写地说:
  “如果你担心它的眼睛太明亮,我三分钟就可以把它弄瞎。”
  “……”
  一直在一旁勤勤恳恳擦桌子的伽俐雷当场憋住了眼泪。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办法,也可以把场所换到公寓里任何一个你喜欢的角落。”
  乔伊轻快地说:
  “你昏迷的两天,我不仅把冷气管覆盖到了我们公寓所有地方,还在四十八个角落里备好了坐垫、红酒、咖啡和你喜欢的零食。别说阁楼,就算你想去屋顶聊,我也能奉陪。”
  ……
  麦芽糖色的夕阳透过薄纱似的亚麻窗帘,乔伊的影子斜长地投落在她脚边,像一抹未干透的水渍。
  李文森慢慢地收回拿包的手:
  “你是不是早就预备好了今天这一出?”
  “当然。”
  “我有没有后路?”
  “没有。”
  乔伊坐在钢琴边,毫不遮掩他的愉悦:
  “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文森特,尤其是对你。”
  ……
  十分钟后。
  两人对坐在阁楼木质棋盘的两侧,李文森凝视着高脚杯里伶仃的几支兰花,好一会儿,才微笑道:
  “还等什么呢,我们开始吧。”
  她把一支黑色签字笔放在西洋棋黑白色的棋盘边。
  棋盘格子是她用蘸水笔在木头上画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他们上次未竟的棋局,乔伊的骑士站在她的皇后边,仅用一个步卒和一架王车,就将死了她所有的军队。
  李文森的手指忍不住敲了敲棋盘的边缘。
  这个男人聪明到令人害怕。
  她即便再与他一起生活十七年,也未必能猜准他每一个举动的目的。她的挣扎就像孙悟空和如来的斗法,除了给他增加游戏的情。趣,根本没有意义。
  “你不用紧张。”
  乔伊双手放在棋盘上,十指交叉:
  “我不会问过于尖锐的问题,也不会太过涉及你的个人**。”
  “比如?”
  “比如一个你欠了我七年的自我介绍。”
  乔伊抬起眼,别致的灰绿色眸子里落下夕阳的颜色:
  “文森特,你叫什么名字?”
  ……
  远处松林的声音,浪潮一样袭来。
  李文森坐在木色画框一般的窗户底下,慢慢拂去棋盘上散落的灰尘。
  好一会儿,才微笑道:
  “这算是什么问题?”
  “我认识你七年却不知道你叫什么,这确实算不得什么问题。”
  “李文森。”
  李文森抖了抖衣袖:
  “我叫李文森,李树的李,文字的文,森林的森,我的证件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有哪里不明白的可以去问维基百科或新华大字典……”
  “我是说你曾经的名字。”
  “啊,你说这个。”
  李文森打了一个响指,走到一旁随意堆叠的旧书堆边,目光在一本本残缺的书籍上上逡巡着:
  “我上次是不是漏了一本笔记本在这儿?我曾经的名字太多了,现在一时回忆不起。但以前我在这本笔记本上罗列过,可以直接翻给你看。”
  乔伊看着她在一堆比她人还高的故纸堆里挑挑拣拣,漆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她时而俯身翻找,又时而踮起脚尖去够她够不到的书籍。
  就是不正面他的问题。
  乔伊垂下眼眸。
  他慢慢地拾起棋盘上一枚黑色的皇后,忽然轻声喊道:
  “安——”
  “……”
  李文森倏然转过头。
  “——娜…卡列宁那。你那本笔记本在那本俄罗斯家庭喜剧《安娜…卡列宁那》上方五公分处。”
  李文森开玩笑一般在玉石黑皇后眼睛处画了一副眼镜,看上去有些滑稽,乔伊用橡皮擦一点一点抹去,平静地说:
  “你反应很大,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
  李文森慢慢坐下来。
  这是警告。
  俄罗斯小说《安娜…卡列宁那》里,安娜是一个不诚实的角色,她背着她的丈夫爱上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为爱情所蛊惑,最后穿着黑色天鹅绒长裙,跳下铁轨自尽而死。
  他在用她的名字警告她,不要对他撒谎。
  ……
  他坐在窗子的对面,身后是他上个月绘制的罗马古城复原图油画,完全的写实派,但技法极其精湛,拿出去就可以获奖,却只是在搁在他们逼仄的小阁楼上停灰。
  李文森久久盯着画布的一角。
  “嗯,没错,我骗了你。”
  良久,她忽然笑了:
  “我曾经的名字的确不叫李文森,我的朋友们偶尔叫我Ann,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很好。”
  乔伊低下头:
  “出生日期?”
  “一九九四年四月十七日。”
  一九九四年四月……
  也正是刘正文命运发生转折的时候。
  一九九四年四月十七日李文森出生,一九九四年四月三十日刘正文辞去中法核子交流组组长职位,并于次月带领地质组十人赴昆仑进行为期十年的地质考察,十年后独自回归。
  所有人都死在了那次昆仑山考察中。
  除了他。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乔伊抬起头:
  “这么说来,我们之前为你庆祝的五月份的生日,都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日子?”
  “生日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日子。”
  李文森伏在桌子上:
  “碳、氮、氧、氢,人身体里的元素和尘土没有任何区别,我们就是尘土,一粒尘土的诞生,有什么好庆祝的?”
  “这点恕我不能苟同。”
  乔伊淡淡地说:
  “一粒尘土对于广袤宇宙确实没什么作用,但却能完全改变另一粒尘土的人生轨迹……你的姓氏?”
  “不知道。”
  “你的生父是谁?”
  “不知道。”
  “你生母是谁?”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法国?”
  “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细节乔伊。”
  李文森趴在手臂上:
  “我原本被转移到了一个地下实验室,我睡着了,醒来就在巴黎一个天桥洞下,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和星空。”
  “那家实验室的地点你是否知晓?”
  “有些眉目。”
  她回忆了一下:
  “应该是香港一家精神病院的实验室,因为我隔壁的病房,经常有人用粤语嚎叫。”
  “然后你遇见了你的养父?”
  “不,我一个月后才遇见他。”
  李文森语气里听不出一点颓丧,叙述那段颠沛流离挣扎求生的岁月,就像叙述一顿平凡的早餐:
  “在那之前,我一直换着桥洞住,和那群和蔼可亲的流浪汉们一起找吃的。”
  ……怪不得她这么喜欢睡桥洞。
  巴黎的地盘竞争非常激烈,那群身材魁梧的流浪汉可称不上是“和蔼可亲”。
  乔伊沉默了一下:
  “当时你只有十二岁?”
  “你算不来数?”
  李文森的语气谈不上好:
  “抱歉,乔伊,不过你的提问时间暂时结束了,接下来是我的提问时间……这个问题我想问你一天了。”
  薄暮的颜色像一片落叶似的,落她的眼睛里。
  她望着他,平静的语气下藏着微不可见的紧绷:
  “乔伊,你是否做过,春。梦?”
  作者有话要说:  学院 的 论文 被 抽查 ,全 学院 都 炸了,在 外地 工作 的 都被 召唤 回来 改 论文 。
  熬夜 熬成 汪汪汪。
  这种情况 下真的 真的 不敢 写重头戏 。
  差水表 的 缓一 缓 ,再 给 我 一 首 歌 的 时 间 。?
  还有,李文森要 怎么 回应 ,才能 被你们 少 查点 水表 ?我 麻将 都 愁得 不会 打 了 。orz

☆、第94章 

  夕阳已完全落下。
  层层叠叠的云铺染在半山腰处,白窗纱、山吹茶,暗黄色阳光像浓稠的麦芽糖,一点点顺着木质的窗框流淌下来,又顺着她的手腕蜿蜒而过。
  乔伊的手指轻轻抚过棋盘侧边两行手写的小字,鲶鱼墨水的黑色,随意勾画的笔调,那是他们刚住进时,李文森随手记下的博尔赫斯小句——
  我周游了你的疆域。
  却未曾见过你。
  ……
  这句话写下的时间久了,字体的边缘已有磨损的痕迹,又被他重新用墨水补上。
  如今,两行墨水重叠在一起,宛若天成,毫无间隙。
  乔伊的手指在句子的末尾,停住了。
  哦……春。梦。
  “这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显而易见你的目的之一是想用这个话题吓住我,让我放弃之后的试探,就像酒桌上的醉客们企图用第一杯烈酒吓住他的对手一样。你第二个目的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大概是你被梦里出现我这件事吓到了。今天早上你从醒来开始就一直在躲着我,你刷牙刷了半个小时,吃早餐时也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只要一靠近你,你就像受惊的猫一样竖起全身的毛……紧接着你干脆把下午茶搬进了盥洗室,如果不是我撬锁,你或许会在盥洗室里呆上一整天。”
  乔伊手边一杯清水,在夕阳掩映下波光粼粼。
  他抬起头,轻声说:
  “那么,你希望听到我说有,还是没有?”
  ……有,还是,没有?
  “啪嗒”一声,李文森的衣袖拂过棋盘,桌上的铅笔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有没有都和我没有关系。”
  她飞快地捡起笔:
  “一个游戏罢了,而且我没有梦见你……”
  “不,你梦见了我。”
  乔伊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指间的皇后:
  “我吻了你?”
  “……”
  “如何吻?”
  “……”
  “我个人倾向于从唇角吻起,这样即使动作激烈也不会显得太具攻击性,可以掩饰很多东西。”
  他勾了勾唇角:
  “不过我很好奇在你的梦里我是怎么做的。从我今天试探你得到的反应分析,我猜我是先从背后抱住了你,然后拉开了你的肩带——很可能就是你身上这条裙子。然后你的长裙滑落下来,我从侧面吻住了你的……”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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