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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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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笔怎样的交易……而作为交换,在此之后,我的财产,时间,自由和生命都归你所有,你可以随意支配。”
  “如果我想取走你的性命呢?”
  “我既然许下承诺,你就不必担心法律问题。”
  “真慷慨。”
  素白色的墙壁上倒映着一株月季的影子。
  细长的花枝她的侧脸纠缠在一起,而她下巴搁在手肘,漆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山峦与繁星。
  “可是我不想回答。“
  李文森背靠在窗框上,转头望向窗外空茫的夜色,指尖细长的女烟已经烧完了三分之一:
  “我不想回答,乔伊,言语太过累赘,难以辨别真假,与其互相说服,我们不如干脆点,打个赌。”
  “赌什么?”
  “时间。”
  李文森伸出左手,宽大的白色蕾丝衣袖松松地滑至手肘。
  她的皮肤薄到即使灯光昏暗,也能看到那白皙皮肤下青色的脉络。而轻纱一般的月光自天幕笼下,她修长的一截手腕陈在黛青的山峦前,比月光更苍白。
  手腕是全身上下皮肤最薄的地方之一。
  相对的,也是最容易疼的地方。
  ……
  “我听说无论是佛教还是基督教,都有用火灼烧皮肤的传统,他们以痛和鲜血来证明虔诚和勇气比语言干脆利落得多。”
  李文森举起手里细长的女士香烟,慢慢把那一小段明明灭灭的火光凑近手腕处。
  “既然现代人的方式不能让我们解决问题,我们就用古人的办法。”
  她细长的眼眸弯起,在漫天的星河下熠熠生辉:
  “如果我能坚持到这支香烟烧完,不移动,不撤手,不喊疼……乔伊,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
  乔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你会烧到血管。”
  “我知道。”
  “如果血管被烧断,你会死。”
  “我知道。”
  “我不会阻止你。”
  “我从不指望。”
  “李文森。”
  乔伊垂下眼帘。
  他长长的睫毛遮住灰绿色的双眼,也遮住他平静的眼湖下,那仿佛雪水初融般汹涌而起的浪潮:
  “我要的只不过是你的信任,你明知道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足以使我妥协,却宁愿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也不愿和我说真话?”
  “因为我没有撒谎。”
  小小的火星接触到皮肤,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她脸色那样平静,皮肉烧焦的气味却已经在满屋鲜花和露水的气息中弥漫开来。
  璀璨的星光落在她的眸子里。
  而她仰起头,没有痛觉似的微微地笑了起来。
  “嘿,乔伊。”
  她轻声说:
  “你猜,我和时间,谁会赢?”
  ……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有水珠从她的发梢上落下,在寂静的空间里,嘀嗒,嘀嗒。
  乔伊抱着手臂,斜靠着书架,无动于衷地看着细细的血水从她手腕处渗出来,又迅速被烟头上的火光烧至沸腾。
  这是极其折磨人的灼烧方式,女士香烟的火光太小,按得太用力就会因为缺少空气熄灭,离得太远又没有灼烧效果,需要非常强大的毅力和耐力,才能让手指平衡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明明是短短的一瞬,他却已经分辨不了过了多久。那只细细的烟头灼烧的仿佛不是她的手腕,而是他的心脏。她把他放在她的焰火上烤,直至他皮肉绽开,血水模糊。
  或许一秒钟过去,或许一分钟过去,或许漫长的一生也已经过去。
  乔伊忽然直起身。
  他大步朝她走去,直接用手指掐灭那根香烟,而他另一只手已经穿过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从窗台上拉起来,拉到自己面前。
  “你赢了。”
  他心脏上有一个空洞,带着她的印记,呼呼地灌进风。
  乔伊灰绿色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倒影,轻声重复了一遍:
  “你赢了,李文森。”
  ……
  李文森背贴着冰凉的墙壁,脚尖踮在地面上,白色的叠纱长裙堆雪一般叠在她的脚踝处,摇摇晃晃,无法落地。
  她慢慢勾起唇角:
  “我赢了什么?”
  “我。”
  话音未落,他手蓦地一松。
  李文森猝不及防,从他指尖滑落,重重摔在冷冰冰的灰砖地面上。
  长发从她面颊前垂落,遮住了她的脸。
  月亮那么凉,那么凉。
  再冷一点,就要把人冻伤。
  ……
  “疼吗?”
  乔伊在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把她散落的长发撩到耳后:
  “如果疼,就记住这种感觉。我发现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李文森,你是我的私有财产,如果你控制不住要伤害自己,不如告诉我,让我来毁灭你。”
  “……”
  李文森手肘撑在地上,想坐起来,却因为刚才摔重了,手腕发麻,怎么都用不上力。
  “你在斯蒂芬喽磁共振室里放的那叠复印的《词源学》暴露了你。那台老式打印机使用时间太久,字母P的上半部分和A的右下角有不明显的磨损痕迹,而你放在木箱里那叠打印纸从一百六十页之后才显露出这个特征……显而易见的破绽。”
  乔伊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伤疤。
  他忍住把她直接抱起来包扎擦药的欲。望,语气里带着淡漠:
  “但你放心,既然你连这样一点点信任都不愿给我,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线索,我也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
  李文森坐在地上。
  乔伊又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伤疤: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
  “如果你有,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
  “如果你实在不想谈下午的事,也没有关系。”
  他冷冰冰地说:
  “鉴于现在你身份不同,我允许你和我聊一些别的话题,或者使唤我做一些谈不上有技术含量的小事,比如让我去拿一瓶伤口消毒液,因为你的手腕看上去有点拉低我的审美标准……”
  他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因为李文森纤细的手指已经握住他的领口,用力向下一拉——
  她吻住了他。
  ……
  月亮那么凉,那么凉。
  山谷间有风吹来,漫山的雪松像浪潮一样朝一个方向涌去。
  白色的窗帘被风高高地吹起,漫天的星光来自亿万光年外古老的恒星,伸手可摘,铺天盖地。
  李文森长长的裙摆,在她身后扬起。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地停下这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
  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
  “I win,I queen,and……you belong to me。”
  ……
  乔伊望着她的漆黑的眼睛。
  这一刻,他只觉得,风是不存在的。
  而漫天的星光也化为了虚无,一片一片割裂从天空中凋落下来。
  ……
  “And you?”他问。
  李文森闭上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了:
  “Me too,may——”
  她最后哪句“或许”还没来得及说完,乔伊已经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一边的胡桃木钢琴上,俯身吻住她冰凉的唇。
  ——那样馥郁的、馥郁的深吻。
  钢琴上放着的几本珍贵的十。六世纪手抄本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她的唇齿间带着清晨山茶花沾染露水的香气。
  他的手指慢慢滑进她的十指间,与她紧密地交握在一起。。
  琴键的乐音被惊扰,毫无章法地叮咚作响,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乔伊只用了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所有挣扎全部扣住,而他领口冷冰冰的灰色水晶纽扣擦过她的下巴,和她的长发紧紧地纠缠。
  他搂她搂得太紧了。
  “乔伊。”
  李文森好不容易从他的亲吻里脱出身来,一句“等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唇又被他紧紧吻住。
  ……
  他从未这样吻过她。
  他吻她从来都是克制的浅尝辄止,深怕重一点就会把吓跑。这样深得仿佛要把对方吞入口中的亲吻,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隐秘梦境。
  ……
  李文森蜷缩在她怀里,身体柔软得像一只猫,他刚把她打开,她又会勾住他。
  她衣裙上的叠纱一根一根落在地上,肩膀上的肩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露出里面一段精致的锁骨。
  她的皮肤在月光下隐约带着一种苍白的底色,像骨瓷茶杯的手柄,模模糊糊带着重影。
  ——她是山茶花味的糖。
  乔伊慢慢握住她的无名指。
  得不到她,得不到她,一直得不到她。
  那样的焦灼和干渴,若没有爱,只能以亲吻作补偿。
  ……
  李文森仰起头,在乔伊窒息一般的亲吻里睁开眼,就看见,伽俐雷正浮在半空,望他们如望尘埃,冷冰冰的电子眼中,带着某种无动于衷的怜悯。
  ——怜悯。
  又是怜悯。
  她曲起左手的手指,回握住乔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冷冷地对伽俐雷做了一个口型
  ——Zero。
  下一秒,伽俐雷红色的显示灯就像黑夜里一点炭火一般,无声地熄灭。
  ……
  乔伊的手忽然盖住她的双眼,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说:
  “不要分心,文森特。”
  他精致的袖口往上延伸,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腕。
  而这只手,正慢慢拉开她的裙带,曲起她的双腿。
  长长的裙摆从她腿上无声地滑落,她的脚踝被他握在手里,如同月光。
  “我正在进行万物历史中,一个最古老、最古老的仪式,但在此之前,需要得到你的首肯。”
  夜色与白纱交错,栅格一般的灯光在她宽大的衣袖上一阵一阵的流转。她漆黑的长发铺展在他的手指下,水一般流淌。
  乔伊用了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向下,向下,进入她被海水浸没的深处。他寻找她的秘密,就像寻找一个梦境的源头。
  “你愿意吗,文森特?”
  ……
  李文森向后仰起脖颈。
  亚麻窗帘她身后高高地扬起,她四面八方的墙壁都融化,恍然间,她仿佛已经不在这个小小的书房式客厅里,而是置身旷野,四面八方的潮水都向她涌来。
  “把你交给我,让我占据你,从身体到灵魂都合二为一,直至死亡使我们分离……”
  而在漫山的风声中,他贴着她的唇角,轻声说:
  “这样,你愿意吗?”
  ……
  眼前星空低垂,那样盛大的景象,一颗一颗的恒星明亮得要从山巅上坠落下来。
  他的唇还在她的唇上无休无止地辗转,李文森望着层层倒立的山峦,只觉得自己成了他波涛中的一叶扁舟,他只需要用一根手指,就能让她不由自主、浮浮沉沉。
  宽大的蕾丝领口滑至她的手肘,李文森闭上眼睛,身体无处凭依,只能伸手竭力抱紧他,抵抗身体里陌生而庞大的情绪。
  “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无效。”
  “那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她裙摆上的丝线与他的袖口钩在一起,紧紧地、紧紧地缠住他,宛如某种无声的邀请。
  李文森张开双臂,抱住他。
  山外天高海阔。
  那一瞬间,漫山的山茶花都在枯朽的枝条上盛放开来,一朵一朵,美得如同幻觉。
  而幻觉里,她轻轻吻在他的耳畔,低声说: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呢,乔伊。”
  ……
  夜色像没有尽头的长路。
  远处山川河流如同画布,她沉在他的波涛里,大海一下一下地拍击着礁石和岩洞,恍然间她的灵魂已经从他怀里消失,汇进远处隐隐约约的潮音里。
  ……
  嗨,乔伊,你知道吗。
  世界的本质是秘密。
  我不知道你是谁,看不清你的脸,摸不透你的眼神,找不到你的灵魂……我们是这样年轻、无知又愚蠢。
  却因无知而相爱。
  又因无知,而要经历漫长的别离。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上本夏洛克和文森全垒打前忘了让他们两个洗澡这个惨痛教训够。
  这一本,宝宝就知道乔伊要用到手指。
  所以我想尽办法,迂回地让乔伊洗!了!个!手!
  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宝宝聪明不聪明!宝宝可爱不可爱!宝宝贴心不贴心!你们要不要表扬我!

☆、第112章 hapter 112

  清晨五点半。
  青绿色花枝上沾染着露水,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咔哒”一声,越过了中线。
  淡淡的天光从薄薄的亚麻窗帘里透出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有从山岗那头显露……万物尚在沉睡,四周静谧得不可思议。
  时间却仍在斗转星移,昼夜不休。
  李文森在满屋山茶花的清香中猫一样眯了眯眼,正习惯性地想卷起身上的被子滚进某个安全干燥的沙发底或者床底时,忽然发现今天的被子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样。
  今天的被子,好像……有点重?
  ——哦。
  这可能是因为她的军队今天刚登陆诺曼底,被子在海水里泡过的缘故。
  她伸出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摸索到一块手感超好的布料,就把它拖上来抱在怀里。
  顺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
  她一向喜欢睡在墙角的位置,把自己熟练地卷成球后,又熟练地朝面前的墙壁拱了拱,把自己更深地埋了进去。
  但今天的墙壁,好像……有点软?
  ——哦。
  这可能是因为她的上校贴心地在她的战壕里铺了沙袋……真是个贴心的boy,毕竟诺曼底公国的地质环境不是花岗岩就是页岩,太硬不适合睡觉。
  然而,就在她成功寻找到一个舒服又安全的位置,打算继续睡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她怀里的被子忽然动了一下,慢慢地环在她的腰上。
  李文森:“……”
  今天的被子,不仅重,还会动?
  李文森再困,也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清晨的露水还未消退,在窗外橙黄色路灯下流光溢彩,如同碎钻。
  李文森在他的怀抱里慢慢睁开眼。
  素白色床单,素白色衬衫。
  冰冷的黑色玛瑙石纽扣贴在她的面颊上,而乔伊的手臂被她枕在身下,,把她整个人紧密地环住,精致得不可思议的睫毛,正静静垂落在距离她不足两公分的地方。
  ——哦漏。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深水般沉溺的触觉,窒息般混乱的纠缠。
  昨晚混乱的痕迹,并着身体酸疼的记忆,潮水一样涌进她的大脑……氧气剥离,五感湮灭,那种濒临窒息的毁灭感,死亡一样漫长。
  ……
  李文森盯着乔伊搂在她腰间的手臂。
  这是七年来第一次,她醒得比乔伊早。
  这个男人,他漂亮的眼睛永远如同碎钻,皮肤永远白皙得没有一点瑕疵,就算连续三四天不睡觉也能毫无异样地坐在餐桌边和她一起用早餐,漫长的一生里大概从未出现过“黑眼圈”三个字。
  不像她。
  除了头疼得像被一整列火车碾压了一遍外,她全身上下的骨头也仿佛被人放在酸里泡过,完全不想动。
  乔伊手臂搂得很紧,像从被子下爬出来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她只能伸出手,慢慢地把他的手臂移开,又慢慢掀开被子,试图不动声色地从乔伊身上爬过去……务必让自己在乔伊醒来之前离开这个危险的案发现场。
  然而这个案发现场的床足足有四米宽。
  不仅如此,上面静静沉睡着一位红外线探测器一般敏锐的美少年。
  真是高难度动作。
  李文森顺手拿起床边一件穿过的衬衫披在身上。
  一条腿,又一条腿,李文森小心地绕过乔伊的手指,眼看还差一米你就能登陆地面……
  只是……世界上总是有个只是。
  还没等她双脚落地,身后一双修长的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回到了自己怀里。
  好不容易爬到床边,又一秒钟坐升降机回到原位的李文森:
  “……”
  “你醒了。”
  乔伊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慢慢收紧手臂。
  他黑色的碎发落在她的后颈,低低的声音,就像晨风拂过清凉的湖面似的,拂过她的耳侧:
  “你要去哪儿?”
  “……”
  李文森躺在乔伊怀里,盯着面前雪白的墙壁,镇定地想,冷静点,李文森,乔伊的声音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像小野大辅,你已经听了七年,真的没必要手软脚软地躺在这里不能动弹。
  “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她裙摆上的系带还没有完全系好,眼看这么一拉扯又有要松开的迹象,李文森立刻握住他的手。
  “你先放开我。”
  “不要。”
  他柔软的黑发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的发尾,语气里还带着一点惺忪的睡意,性感的无可救药:
  “鉴于你撒谎前科太多,我不相信你的承诺。”
  “……”
  “按你以往的行为模式,一旦你躲进洗手间,就会十个小时不出来,或者干脆从洗手间的窗户爬出去溜走,直到你理清思绪并想出下一步挽救计划为止。”
  他淡淡地收紧手臂:
  “我拒绝冒险。”
  “……”
  很好,很好,计划还没有成型就湮灭在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里。
  男朋友智商爆表真是不要太好。
  李文森把长发从他手里扯出来,放轻了语气,诱哄一般地说:
  “我用曹云山的性别发誓我真的、真的马上就回来,绝对不跑,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
  乔伊纹丝不动地搂着她:
  “不好。”
  “……”
  ……
  不知为什么,起床这个小动作;在这个清晨变成了比概率论和数理统计更艰难的事情。
  她的新晋男友展现出了他性格中令人难以置信的一面,幼稚指数突破天际。李文森足足和他耗了十五分钟,先是讲道理,紧接着是不讲道理,最后不得不抛出了亲自做早餐的杀招,费劲口舌才让他勉强相信她不会突然变成一股青烟从厨房里消失。
  而在这之后,她又花了整整十分钟向他反复保证她绝对不会跳窗溜走,乔伊这才极不情愿地放开她,让她找到一件完整的衣服穿上。
  卧室的门被她轻轻关上,发出“咔哒”一声清响。
  乔伊在薄薄的天光里睁开双眼。
  完全的清醒,彻底的清明……方才他搂着李文森时呢喃般的睡意,就像清晨笼着花朵的梦境,随着露水而来,随着露水消失。
  又或者,从来没有出现过。
  ……
  为了不打扰她的睡眠,他放在枕头下的手机被调成静音,屏幕亮度被调成最暗,此刻正低调地闪烁着,从昨天晚上三点四十七分开始,没有一刻停止。
  他那位可敬的教父干出来的好事。
  乔伊从枕头下把手机拿出来,愉悦地盯着已经快爆炸的收件箱,生平第一次觉得,在“木乃伊新鲜包邮”、“古墓藏品现货待售”这样的通知短信外,偶尔收收几条无伤大雅的寒暄短信,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
  他推开门,猫一样寂静无声。
  客厅乱得像遭遇了外星人的入侵,书架上的珍贵书籍横七竖八地放着,伽利略的手稿印着湿漉漉的茶水痕迹,正凄凉地躺在地上,封面上还有两个可怜兮兮的灰脚印。
  其他物件也不能幸免——他的天文望远镜,他的显微探测器,他公元前三万年奥瑞纳西岩画的首次拓印本,还有他们平时手写的杂乱笔记都零零散散地铺在地上,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收拾。
  乔伊在那些价值连城的摆件边停下脚步。
  他想起昨天晚上李文森被他抱到餐桌上时,她宽大的衣袖如何从她手肘上滑落,她修长的手臂是如何轻轻扫过桌面,而这些水晶餐具、花器和陶瓷,又是如何一件一件从桌上跌落,在寂静的夜里摔成晶莹的碎片……
  乔伊垂下眼眸,微微勾起唇角。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连续不断地提示着有信息进来。乔伊蹲下身,把李文森的笔记本和书一件一件地从一地狼藉中挑拣出来,抚平折角,这才放回书架。
  “您忘了整理自己的书。”
  伽俐雷阴郁地蹲在墙角:
  “恕伽俐雷直言,那才是真正贵重的东西,光伽俐雷的好朋友伽利略先生的手稿就抵得上一群人一辈子的生计,只要您授权伽俐雷动文件,伽俐雷就能立刻帮您整理好。”
  “不必。”
  乔伊伸手取下书架上一本《梵高绘画符号研究》:
  “如果她喜欢看着些东西摆在地上,那就让它们摆在地上,她不吩咐你收拾,你就不要动。”
  “您真是一位慷慨的情人。”
  伽俐雷的声音更阴郁了:
  “但夫人却不是,伽俐雷刚刚不过小小地询问了一下夫人是否要准备二次蜜月的机票和行李……夫人却直接叫伽俐雷闭嘴,小气到连即将到来的长假都不打算和您一起度过。”
  “……”想象出来了。
  乔伊没有再说话。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完全从山岗上升起,山谷间笼着薄雾。
  书架边一格一格的药格上镶嵌着精致的彩绘玻璃,他把大部头画册放到一边,伸手从空了的隔层深处取出一个小小的墨绿色丝绒盒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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