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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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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说,特洛伊的帕里斯王子为了得到海伦,不得不与希腊军队交战,哈鲁斯随王为了得到他的皇后用半个王国作为聘礼,相对而言,你有点便宜过头。”
  “……”
  李文森摸了摸鼻子:
  “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你应该和我多要一点东西。”
  他瞥了她一眼:
  “或者我列一张清单给你?”
  “……以后再说。”
  地下室黑索索的墙面上沾染着不知名的灰色痕迹,就像当初修建的木匠调错了漆盒。
  李文森手里执着一盏老式黄铜应急灯,正是乔伊带进来的那盏。
  “我们定的婚期是四月,还早着呢,而且别忘了你的婚约是附加了条件的,乔伊,一星期之内你要帮我找到真相,现在距离我们约定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
  “——一个小时。”
  “是一小时零十五分钟。”
  乔伊顿了顿:
  “有个突发情况,我花了一点时间解决。”
  “真稀奇。”
  李文森凉凉地说:
  “你还有需要'解决’的情况?”
  “当然有。”
  他慢慢地走在石阶上:
  “不过我刚才的沉默,确实是因为你的话让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话?”
  “你说我骨子里藏着法国大革命气质?”
  “嗯,嚣张到让人想先砍头后鞭尸。”
  “……这个先不谈。”
  乔伊放慢了步调:
  “文森特,你知不知道你的好朋友曹云山有法国血统?”
  ……
  黄铜灯盏是昏暗长廊随着他的步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前方不远处还有一盏灯,那是地下室的入口,暗淡的光线与门缝里撒落的天光混到一处,在这种老旧的氛围下慢慢静止。
  “我不知道。”
  李文森用小指勾住灯把手,不一会儿又换成无名指,随后把头埋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我只是觉得很喜感。”
  她说:
  “乔伊,就曹云山那只弱鸡,身上一点肌肉都没有,五官……五官是有点像西方人,但很多中国人眼窝也很深,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有法国血统?”
  “每个人的血统都都比他们自己想象的复杂,祖源分析测出三种不同的血统是很正常的事。”
  这倒是实话。
  祖源分析是基因测序的一部分,从两年前引进基因检测仪后,所里的博士和研究生们像打了鸡血一样,挨个测了个遍。虽然结论未必靠谱,但不少人因此颠覆了自己半辈子的信念——比如安德森一直自认是耶稣生物学上的直系后代,但不幸测出了韩国人和日本人的双重基因;化学组组长叶邱知发现自己的父系居然是通古斯族群;据说生物组还有一个神奇的福建人,祖籍四代都住在集美学村,却在自己的血统里发现了至少十一国血统……包括美洲土著。
  当然,祖源分析也会告诉你,东亚人和美洲土著是同源的。
  ……
  “血统未必体现在长相上,还有饮食、习惯和人脸偏好。”
  乔伊推开最后一扇门:
  “你有没有发现,虽然曹云山自称是中国北京人的,饮食习惯却过于西方化?”
  李文森想起了曹云山嘴里边叼着香肠边打字的样子。
  他们大一就认识,他喝红酒,几乎不吃炒菜,早餐是纯热狗和热可可奶,就算偶尔和她出去约饭,也顶多去吃海鲜大排档。
  “可他在国外呆了□□年呢,习惯西餐也不奇怪吧。”
  李文森耸耸肩:
  “我知道曹云山嫌疑很大,但你光凭曹云山喜欢西餐就断定他有法国血统就有点武断了……咦,为什么是法国血统?”
  “因为这不是我猜出来的,是基因测序结果。”
  他淡淡地说,却刻意加快了语速:
  “我本来打算测定胡尼胡夫残留的碱基序列来确定他的身份,但我当时有点分神,不巧拿错了头发样本,就顺手提取了他的DNA,结果不巧发现这是曹云山的头发,更不巧还顺便发现他的基因库里有近百分之五与法国人匹配……我猜他或许是在我之前用了生物实验室。”
  ……哦,百分之五
  这已经是很高的比例。
  这就意味着,曹云山直系祖父母中,必定有一个,是法国人或法国混血。
  然而李文森的关注点却不在曹云山的基因上——基因里有多国血统很普遍,这并不是大问题。
  “不小心?顺便?”
  她皱起眉,敏锐地在乔伊的话里找到了关键词。
  “这是多顺手才能从法老的棺材里拿到曹云山的头发?他们连发色都不一样好吗?”
  她一下从乔伊怀里坐起来:
  “你这个骗子,你胆敢私自调查曹云山?”
  乔伊:“……”
  很好,小猫炸毛了。
  就算他只学过一年中文,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胆敢”这两个字,在这里的画风有多清奇。
  “……你先坐好。”
  他试图把她拉到一个安全一点的位置:
  “谈不上私自调查,这只是意……”
  “谁信这是意外?如果我记得不错,几天前你才刚刚告诉我你决不会私自调查曹云山吧,因为你怕你会忍不住把他变成凶手,结果今天连他曾祖父的碱基对序列都出来了,真是玩得一手好牌。”
  在她答应乔伊重新考虑他们关系的那个晚上,乔伊曾和她说——
  “如果一次谋杀就能把这个你最亲密的男性友人从你脑海里完全剔除,那么即便他不是凶手,我怕我也会忍不住把他变成凶手。”
  而在之前,他也曾多次表明,他对曹云山的事一无所知。
  所以……
  李文森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个骗子。”
  乔伊:“……”
  如果他们不是这个姿势,李文森冷冰冰的脸其实是很有看点的,但偏偏她现在正坐在乔伊的手臂上,还拽着他的衣领,宽大的蕾丝裙摆让她看上去更为娇小,如果不看乔伊年轻的脸……父女的既视感不要太强。
  “你先别激动。”
  乔伊抬起头,把她因为乱动而乱糟糟的长发笼到一边,丝毫没管被她扯皱的昂贵衬衫:
  “如果我真的刻意查过曹云山的基因,相信我,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我甚至可以以疾病监测为名,让所有员工都去做一次基因测序……在明明有一千个更好借口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用这个拙劣的借口敷衍你?”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把活人的头发和木乃伊的头发弄混……嘿,他可是乔伊,怎么可能编出这么蠢的理由?
  然而——
  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不过是一个电光火石的间隙,不过是千万秒中极其偶然的一秒,她就那样恰好在乔伊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回避。
  ……等等。
  乔伊在撒谎?
  不对,问题是……乔伊撒谎居然被她发现了?
  ……
  “放我下来,乔伊。”
  李文森视线难以置信地锁在他脸上,震惊地、慢慢地拍拍了拍他的手:
  “我要和你聊一聊人生。”
  “不行,地上太凉了,你还光着脚。”
  乔伊握住她乱动的手:
  “这次真的是意外。”
  “我不信。”
  李文森眯起细长的眼眸:
  “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很简单。”
  她掰过他的脸:
  “看着我的眼睛,我们走个小小的测谎程序。”
  乔伊:“……”
  ……
  测谎师辨别谎言最重要的三个标准。
  逻辑、神情,和眼睛。
  ……
  西路公寓五号的地下室,半个世纪未见天日,快要被灰尘掩埋,李文森的双脚刚沾到冰凉的地面,立刻沾上一层薄灰。
  然而她毫不在意,站在阴暗的地下室,却如同站在法庭的辩论场上一般冷静、睿智、调理清晰。
  “知道流程?”
  “当然。”
  “那我开始了。”
  李文森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微微一笑:
  “你在生物实验室里捡到了曹云山的头发?”
  “是。”
  “你对他做了基因测序?”
  “是。”
  “检测版本?“
  “中等详细的祖源报告,涉及Y染色体和线粒体DNA近2000个位点。”
  “你刚才说,曹云山或许在你之前进过生物分子研究室?”
  “是。”
  “你没看见他进研究室?”
  “是。”
  “你相信他有法国血统?”
  “是。”
  毫无预兆地,李文森话风忽然一转: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解剖人体?”
  “十八年前。”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二零零九年一月三十一日下午七点零一分。”
  “你曾发表医学论文?”
  “额外兴趣。”
  “罗切斯特教授是你在丹麦的同事?”
  “短暂接触。”
  “你喜欢白色?”
  “没有偏好。”
  “你如何得知你捡到的是曹云山的头发?”
  “我看到了他留下的论文,墨迹未干。”
  “就凭这一点?”
  “当然不止。”
  他抱起手臂:
  “我查了那天的实验室申请单,生物实验室每天都要清理和消毒,而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记录。”
  “所以你百分之一百确定?”
  “是。”
  “那么问题来了,乔伊。”
  她向后退了一步,恰好站在地道顶端的白炽灯下,冷冷的灯光落在她的皮肤、睫毛和眼睛里,反而带来一种近似于温暖的错觉。
  “你刚才说,曹云山在你之前‘或许’进入过生物分子实验室,既然你百分百确定,为什么要用这个词?”
  “用词习惯。”
  乔伊平静地说:
  “我喜欢这个词。”
  “撒谎。”
  李文森笑了:
  “一般人在撒谎的时候会刻意避开概念模糊的词语,用肯定语气来加强对方的信任感,但你太聪明了,所以你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用了一个‘或许’来混淆我的判断力。”
  她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清楚地说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刻意调查过曹云山?”
  ……
  地下室里太安静了。
  半个世纪以来不见天日,时间仿佛和空气一起停滞,一扇一扇的房门,船舱一般无穷无尽,连走廊尽头的微光也静止。
  ……
  许久。
  “没错,文森特。”
  乔伊抬起头,望着她灯光下苍白的面容:
  “你说的没错,我调查过他。”
  李文森:“!”
  她居然真的看出了乔伊在撒谎!这绝壁不是真的!她要发微博!她要应聘FBI!
  “但我没有撒谎,我只是企图隐瞒。”
  然而乔伊紧接着说:
  “我调查他的时间远在我们协议之前,不算会越,而至于基因检测……我确实把他的头发和法老的头发弄混了,这是我的疏忽。”
  “你觉得我会相信?”
  “你会。”
  乔伊笑了:
  “因为你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不信。”
  ……
  李文森站在冰凉的地面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直到他脸上每一丝肌肉的动向都被她分析殆尽,直到他眼睛了每一次光芒的跃动都被她收进眼底,直到她确信
  ——他这次真的没有撒谎。
  至少在她的专业范围内,她没有看出他撒谎。
  成功看破乔伊一次的李文森信心大涨,基本肯定自己的判断无误。
  但她很快收拾好情绪,冷静地问道:
  “你说你很久以前就调查过他,具体是什么时候?”
  “七年前。”
  ……卧槽。
  这还真是“很久以前”。
  李文森顿了顿,好一会儿才接着问;拍:
  “为什么?”
  “因为他做过的一些事,他说过的一些话,和他编造的一些故事。”
  乔伊朝前走了一步。
  他的手指那样精细,他的五官毫无瑕疵,他的身形那样修长。
  昏黄的光线均匀地在他的白衬衫上铺染开来,他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上,身后是狭长而幽深的甬道,斑驳的墙壁,和生长青苔的门廊。
  ……
  “从哈佛到剑桥,我总是会在各种各样的角落里,听到一个有关‘剑桥的克里奥佩特拉’的流言。”
  头顶上的白炽灯,终于承受不住起起伏伏的电压,“啪嗒”一声,熄灭了。
  李文森脚边的老式铜灯盏静静地立在地上,而乔伊微微俯着身,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愉悦。
  就像……他一直在等着这揭发真相的一刻。
  然而李文森并没有看出这一点。
  她此刻所能见到的一切,不过是他想让她看到的画面——就像她方才发现的一切谎言,都只不过,是他纵容她发现的谎言。
  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以一种迁就而无奈的姿态,轻声说:
  “但我猜,克里奥佩特拉小姐本人并不知道,这个流言的始作俑者,正是她最好的朋友,曹云山。”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月前真是胡乱埋下了好多萝卜坑,什么西布莉的诗,什么曹云山的鞋,什么神奇的“muller”,还有鬼晓得是出来干嘛的顾远声……
  三个月前想的是:线索这种东西,胡扯就对了。
  ……然后三个月以后,我疯掉了。
  ……
  以前说梳理剧情,梳着梳着就会跑去看剧,然而这次是真的!正气脸。

☆、第117章 hapter 117

  “我忘了。”
  ……
  已经记不清是一个月前,两个月前,还是半辈子前。
  那时,她刚刚结束西布莉案件的测谎工作,和乔伊走在春末的山谷小径上,两人就她“克里奥佩特拉”的流言,发生了一段毫无营养的对话——
  “我恰好撞见了流言的散播者,又恰好在附近一家咖啡厅里有现成的电脑,更恰好的是警察局就在我对面……”
  “于是?”
  “于是我就顺手调出了始作俑者的个人档案并立了个案,提醒他收敛一点。”
  “‘他’是谁?”
  “我忘了。”
  “乔伊,你从不忘记事情。”
  “这要分情况,无聊的小事向来不会在我的脑海里停留太久,重要的人另当别论,而你只是一个连礼物都不愿为我买的室友。”
  “所以?”
  “所以,如果你海马体还好的话,我三秒钟前刚告诉你——”
  乔伊抬起头:
  “我忘了。”
  ……
  夜像海水那样深。
  客厅的灯光亮至午夜,窗户开着。远处山峦重叠,星空笼在云里,仿佛若有光。
  李文森坐在餐桌边,手边放着厚厚的一叠文件,而桌面上的爱普森便携打印机还在接连不断的吐着打印纸。
  挂在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指针“咔哒”一声指向了凌晨三点。
  她放下笔揉了揉眼睛,对坐在她对面的乔伊说:
  “要不要我帮你做杯咖啡?”
  “不必。”
  乔伊专注地望着眼前比李文森更厚的文件山,头也不抬地说:
  “咖啡不能刺激我的大脑,请给我来一罐糖。”
  “……”
  以乔伊的嗜甜程度,活到现在还没有蛀牙发胖真是一个奇迹。
  “拿铁?”
  “哦。”
  乔伊扔了一页打印纸:
  “晚上喝这种愚蠢的意大利饮料会拉低我的智商。”
  “……那卡布奇诺?”
  “这更愚蠢了。”
  他转了转手里的笔,仍旧没有抬头:
  “卡布奇诺之所以叫卡布奇诺就是因为卡布奇诺的层次感很像十五世纪圣方济教会修士的帽子,我既不赞同他们的教义又不赞同他们的审美,为什么要喝他们的咖啡?”
  “……”
  李文森按住太阳穴:
  “那就摩卡。”
  “恕我直言,这个名字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转笔的动作实在精巧得可怕。
  李文森被钢笔帽上的钻石晃了晃眼,还没恢复,就听乔伊平静地说:
  “摩卡咖啡的名字来源于一个叫摩卡的港口,你要是知道摩卡港口那些洗手间的卫生程度,这辈子估摸着都不会再想喝摩卡咖啡。很多人认为摩卡是咖啡里历史最悠久的一种,但这是一个可怕的谬误,因为就我所知……”
  “乔伊。”
  “嗯?”
  “你别喝了。”
  “……”
  ……
  李文森最终还是答应给他调一款蜂蜜酒——不放酒的那种。
  窗外的月亮模模糊糊的,像被一层薄的看不见的云挡住了光。乔伊坐在深灰色的木制靠背椅上,面前电脑里的文件赫然是李文森从十七楼坠落的那晚,卡隆咖啡馆B座所有有住房登记和消费记录的客人资料。
  五百多页大小,不算多,但卡隆咖啡厅的电脑系统出奇的复杂,比国际银行结算系统的安控还要严格,使用四套密钥,每半个小时变一次,要找到正确的密码难度极大,即便他之前已经入侵过,再想进去也多少要花一点时间。
  伽俐雷之前一直粘在天花板上,李文森一站起来,它立刻从吊灯下像蜘蛛一样垂吊下来,难以置信地小声说:
  “卧槽,您居然真的再求婚成功了!太阳从南边出来了吗!”
  乔伊:“……”
  “这绝壁不是真的!”
  伽俐雷在他身边飞来飞去:
  “伽俐雷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您追了夫人七年,连影子都没追到,居然在短短几天里完成了从告白、全垒打到求婚的全过程……夫人到底是哪边大脑得了脑偏瘫,才会答应您?”
  乔伊:“……”
  这点确实有些奇怪。
  李文森并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这点从她在极度的孤立无援中,也从未想过使用他的资源就可见一斑。
  但她从一开始坚定地拒绝,到不久前主动吻住他献身,再到答应他求婚,不过是一个夏天不到的时间。
  真是——
  “太奇怪了。”
  伽俐雷按住乔伊面前的打印纸,语气严肃:
  “夫人一定在下很大一盘棋。”
  乔伊:“……”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乔伊翻过一页书,轻声说:
  “她一直在下很大一盘棋……但她会答应我求婚的原因,也当然是因为她爱我。”
  ……
  伽俐雷面无表情地笑了:“呵呵。”
  乔伊:“……”
  伽俐雷:“您又不是夫人,您怎么知道她爱您?”
  乔伊:“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她爱我?”
  伽俐雷不甘示弱:“您也不是伽俐雷,您怎么知道伽俐雷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她爱不爱您?”
  “哦。”
  乔伊嘲讽地笑了:
  “你短暂的一生里只爱过墙角那台报废的洗衣机,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
  一人一机都明显意识到自己的智商有所下降。
  于是一阵静默。
  伽俐雷有好一会儿都没有接话。
  乔伊重新把视线聚集在面前的纸业上,半晌,才听到伽俐雷咳了一声,已经恢复了本世纪最伟大电脑系统的风度。
  “要么伽俐雷和您打个赌吧。”
  它飘到他身边,电子眼静静地盯着他:
  “伽俐雷赌一百个伽俐雷,您结不成婚。”
  乔伊:“……”
  他凝视着面前的纸页,丝毫没有把伽俐雷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说:
  “我凭什么要和一台电脑打赌?”
  “凭伽俐雷知道真相。”
  伽俐雷飘到他对面李文森的位置上,一改之前奉承讨好的态度,在李文森看不到的地方,小幅度地点了点桌上的的文件:
  “此刻桌上这些材料,您早在夫人从十七楼掉下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看完了。”
  乔伊笑了:“哦?”
  “……当然,这不足以成为威胁您的砝码。”
  伽俐雷立刻聪明地改口:
  “但伽俐雷听到您和夫人在地下室里的对话了,先利用人类的情感盲点,用沉默挑起夫人的愧疚,为您接下来要说的话作铺垫,再故意卖出破绽,让夫人发现您之前调查过曹云山的事,‘被迫’说出七年前夫人流言的真相……不得不说,真是高明的举动。”
  ……
  乔伊似乎全然不介意伽俐雷爆的料,仍旧平静地看着电脑页面,偶尔用钢笔在moleskine笔记本上写下需要重点梳理的地方:
  “是么?”
  “……您不怕夫人知道?”
  “不怕。”
  乔伊头也不抬:
  “因为她不会知道。”
  “……”
  这才是赤。裸。裸的威胁。
  伽俐雷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但还是不愿放弃,继续勇敢地继续谈判道:
  “您对真相的了解,绝不像您向夫人说的那样一无所知。这些举动一可以减轻夫人对您瞒了她七年的不快,二可以让夫人误认为您撒谎的本领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高明,以增加她的信任……这是伽俐雷想出来的两点,但伽俐雷确信,您一箭射中的鸟儿,会比伽俐雷能想到的多得多。”
  ……
  乔伊又翻过一页纸,p。
  “伽俐雷摸不清楚您的想法,伽俐雷只知道……”
  它飘到乔伊耳边,学着李文森的语调,轻声说
  “您这次真是玩得一手好牌。”
  “这话说的真有意思。”
  乔伊这次终于给了一点反应。
  他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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