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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白富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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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松柏报上了自己的名:“我是贺老二。”
  看他主动报上名讳的份上,这个男人脸上的生疏才少了一些。他收了烟勉勉强强地说:“张哥今天不在,出去‘钓水’了。现在这里归我管; 啥事跟我说也一样。”
  一口水就是一张大团结,钓水就是挣钱的意思。
  男人轻蔑地说:“凭你也想来这里讨生计?”
  他打量了一下贺松柏的身板,高度有余,健壮不足,看模样瘦巴巴的恐怕禁受不住活计。
  他顺手把手里的大砍刀塞到贺松柏的手里,“我们这里啥人都不缺,就缺个劈猪的。看见没有,这还剩五头没劈成的猪,你把它们分好,骨归骨肉归肉。”
  男人借机抻了抻腰,筋骨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我已经劈了四只,累了。你要干干,干不了就走人,咱这里不要多余的人。”
  贺松柏利索地说:“当然干。”
  他顿了顿,虚心地问:“怎么个‘骨归骨肉归肉’,你劈了一头给我照着学学?”
  男人示范了一遍,劈完一整只猪,黏腻脏污的刀递到贺松柏手上,“劈吧,我过去那边歇会。”
  宰猪是个辛苦活,宰了放完血后得两个人合力拖着猪下水烫毛,剥落干净猪毛再下大刀劈,刀子落下结实的骨头分离,两百多斤的猪分成两扇,猪头归猪头,蹄归蹄,中间的两扇排骨和肉慢慢分。
  工序不复杂,但是非常吃力。一个壮实有劲儿的男人也受不住每天宰那么多猪,得出大力气,又苦又累,容易积劳成疾,落下一身的病。
  剩下的五头烫好的猪,赫然地摆在贺松柏的面前,他穿上了胶质的围衣,穿上了长筒雨鞋,弯下腰来使劲儿地劈起猪。一头两百多斤,他一个人又搬又翻,刀落下碎骨头四溅,即便穿了防护衣,猪血也溅到了他身上,一双手沾满了污渍几乎辨认不出它原本的模样。
  铁柱在旁边看得五味杂陈,心中复杂极了。
  他也帮着贺松柏干活,给他翻猪,给他托着按着。
  一段时间后,贺松柏才把猪都劈完。整个人已经宛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了,额头的汗不住地流下,衣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
  铁柱小声地说:“这个活太累了,太累了。”
  这句话被那男人听见了,他笑了:“老子当年欠了两千的饥荒,来这边干了三年,啥都有了。”
  “嫌累趁早走,活确实累人。”男人说。
  他看见贺松柏把猪都劈好了,是个踏实能吃苦的,脸上也有了难得的和颜悦色。
  梁铁柱不禁地看了一眼,宰猪的何师傅脱下胶质围裙,里边没穿上衣,裸着的胸膛上两块结实的胸肌颤了颤,他块头又肥又壮,相比之下贺松柏简直跟瘦鸡似的。
  这令铁柱很难想象他柏哥呆在这里能讨不讨得了饭吃。
  “累死累活挣这点钱,有命享吗?”他更更小声地劝贺松柏。
  贺松柏脱下了衣服拧干了汗,擦了擦身体,浑不在意地说:“我要每天三十斤猪肉的货,不要猪下水猪蹄猪头。”
  “口气挺大的。”
  男人哼笑道。
  “你明天早上三点半来,每天劈完四头猪,货就给你。”
  “成。”贺松柏毫不犹豫地应下。
  梁铁柱真想把人捆走,暴打一顿。
  真是坐火箭了!
  ……
  赵兰香下午的时候,才看见贺松柏回来。
  她就像妻子一样,出门去迎接他,手里拿着蒲扇,要给他扇风。
  不过她刚凑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男人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血迹。虽然被他刻意地用清水洗干净了,但衣服上仍有洗不掉的印子。
  她惊恐极了,连忙探摸着他的身体。
  她又气又愁地说:“你又打架了?”
  “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能打架吗?”
  贺松柏无奈地制止住对象扯开他衣服的动作,解释道:“这是猪血。不是我的。”
  “我没事的。”他抬起手来,把一串用竹篾串起来的猪肉递给了女人。
  “猪肉猪肠猪肚,你看着拿去做点吃的吧。”
  赵兰香接了过来,沉沉的足有五斤重,这种三伏天哪里吃得完这么多肉噢。不过听完男人的话,她甜蜜蜜地笑了。
  “我家柏哥真有出息!”
  “这么多猪肉……能吃一星期了。你今天都去干什么了?”她接过猪肉,狐疑地问。
  买个猪肉总不至于沾了那么多猪血吧,还好穿的不是白衣服,要不然青天白日挂着一团团的血渍,该得多吓人。
  贺松柏含糊地说:“猪肉是去宰猪场买的,便宜,一整天都有肉卖,门市的肉早就卖光了。”
  说着他掏出了卖芸豆糕的钱,混着一叠粮票交给了对象。
  赵兰香惊讶地数出了二十五块两毛,净算下来,一斤得一块两毛多啊。这么高的价钱她自己是不敢想的。估计轮到她自个儿去卖,又是六七毛的价钱。
  她说:“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别在这晒太阳了。”
  贺松柏点了点头,他确实也累了。
  赶了一天的路,又劈了五只猪,明天还得两点多起床,他现在就要马上洗澡睡下了。
  贺松柏找了一身深色的换洗衣服,到井边提了两桶水,就着凉水很快地洗完澡了,浑身清爽干净地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夕阳的光辉撒进了他的窗子,窗边那枚破瓶子里装着清新的小雏菊,是对象新采的,此刻正含着露珠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贺松柏闻着这股花香,满足又疲惫地沉入了梦乡。
  赵兰香回柴房把猪肉放好后,回来看了看贺松柏,透过窗子她看见了闷头沉睡的男人,那轻微的呼声里泄露了他的劳累。
  他只有在秋收那几天干活干得猛了,睡觉才会打呼噜。开沟渠那种强度的劳动从来都是睡得安安稳稳的。赵兰香听着他的呼吸声,不禁心疼了。连她买了辆自行车这样的大事,也没舍得把他叫醒。
  虽然她知道,他看见了牛棚里的自行车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
  赵兰香回了柴房,把今天买的芒果切了,用勺子捣成芒果酱,她用这些芒果酱做成了芒果卷。为了保存时间更长,她把芒果卷下了油锅炸,炸得香脆。给贺松柏做的芒果卷里她特意加了牛乳,这些牛乳是她路过大队的时候顺便买的,有可能还是贺大姐亲手挤下来的,她常给自己照顾的牛挤奶。
  不过她没有资格喝牛奶,因为这牛是属于大队的,私自喝就是侵吞集体财产的。要喝奶得自己掏腰包买,索性也不贵,一毛钱可以装上一大瓶。她买了一毛,一半煮沸给阿婆喝,剩下的用来做奶油芒果卷。
  她炸完了芒果卷,剩下的炸不好的边角料她统统都装了起来,用布袋装上了生石灰作为干燥剂,装到了一个铁盒子里。
  她提着这个盒子去找了蒋丽,蒋丽闻到了淡淡的芒果香,忍不住问:“啥,那么香?”
  赵兰香不客气地说:“别想了,没你的份,这是给你哥的。”
  蒋丽把信拿出来,给她过目:“这样写成了吧?”
  赵兰香迅速地看了一眼。
  “哥哥:展信佳。这边的芒果熟了,我花了点钱给你买了一点芒果特产吃。”
  赵兰香说:“这样写不行,给我改。”
  蒋丽忍不住无语了,“要改你改,这样写我觉得很成。”
  赵兰香抓过笔迅速地写下了一行话。
  “哥哥:展信佳,这边的芒果熟了,我花了钱给你买了一点芒果特产吃,很好吃,请你吃完务必给我回信,要是好吃,我会考虑考虑再寄你一点,很便宜。另外:钱花光了,请求哥哥给予生活补贴。”
  蒋丽看完这封信后,太阳穴忍不住抽抽地疼。
  “啧……模仿得倒是挺像的。”
  蒋丽写信啥风格,拆了很多次她的信、代她哥给“物资补贴”的赵兰香门清得很。
  闭着眼都能仿出真假难辨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柏哥:以后请叫我宰猪哥


第039章 
  人家做的灌汤包,现在还在她的桌子上散发着香气。
  蒋丽放出了话; 没脸食言; 她只好拿起钢笔照着誊了一遍; 赵兰香又皱了皱眉:“不行; 太工整了,一看就很不对劲。你平时怎么写写信现在就怎么写。”
  蒋丽有点受不了了; 差点想摔笔不干了。
  她嘴馋地看了赵兰香手里的铁盒; 说:“给我吃一点; 我就写。”
  赵兰香拇指敲了敲桌子,不客气地道:“让你写你就写,难道灌汤包没吃饱吗?”
  “写!”
  蒋丽觉得今天的赵兰香凶巴巴的; 一点都不讲道理。
  “想吃。”
  赵兰香说:“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蒋丽硬着头皮又写了一遍“潦草”体的家书。
  这个赵兰香可真奇怪,还不准她跟他哥说这芒果特产是她亲手做的。
  赵兰香满意地收好了信,折进信封里。这才肯从铁盒子里掏出一块给蒋丽吃。
  虽然只是炸坏了的边角料; 但是酥酥焦焦的裹着层芒果的芬芳; 超级好吃,蒋丽嘎吱嘎吱地咬掉了一块; 甜得她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这哪是特产; 这明明比国营饭店的特制点心还好吃。
  难怪赵兰香要在末尾添一句钱花光了; 买了这么贵的点心; 钱包能不缩水么。还添了一句很便宜; 真是把她的想法都摸得透透的了,她买东西从来都不会说贵的,反正她哥知道她总缺钱花。
  她又咬了一口把剩下的一点点芒果卷吃了个精光; 甜食带来的愉悦,令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舌头舔着芒果卷的碎沫沫儿,淡淡的奶香味弥漫在嘴里。
  “好好吃啊,这个怎么做的,怎么能做得那么好吃,炸焦了也这么好吃。”
  赵兰香淡淡地说:“你学不会的。得了我回去了,下次他回信记得拿给我过目。”
  蒋丽撇开头应下了。
  她眼馋地看着赵兰香把盒子用胶带封起来,封得严严实实的。她忍不住说:“我又不会偷吃,你弄得那么严实防贼吗?”
  赵兰香其实是怕芒果味浸透到信纸上,真是她想的那样,估计蒋建军连信都不想拆开看。
  她咳嗽了一声,从盒子里又取出了两块给她:“明天就把去寄了,知道了吗?”
  蒋丽咬着芒果卷嗯嗯地忙不迭地应下。
  ……
  赵兰香晚上的时候做了几样小炒菜,红烧肥肠、爆炒猪肺、粉肠肉片汤,虽然简单,但是对于所有人来说已经是比除夕夜吃得还要丰厚了。贺大姐有些受宠若惊,赵兰香只是笑而不语。估计让大姐知道,这全都是她弟弟挣回来的,估计还会更惊讶吧。
  晚上大伙一块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贺松柏还没起床。
  大姐去叫了他,他才慢吞吞地刷牙洗脸,来到桌前吃饭。
  他一口气能吃上两大碗的饭,拌着肥肠的菜汁搅着米饭,米粒油乎乎的香喷喷,贺松柏吃起来胃口特别好,感觉胃好像是无底洞一样。
  要不是赵兰香阻止了他,他还会继续吃第三碗。
  “晚上不能吃那么多饭的。”
  赵兰香在有人的时候,都尽量不跟贺松柏交流的。她看着他胃口大开非常高兴,她就喜欢看他吃得香喷喷地跟猪仔似的,最好顿顿都吃得饱饱的,半年之后变得又高又强壮。老男人就是磨坏了底子,之后再怎么补也补不胖了。别人中年危机,发福啤酒肚。他依旧精瘦精瘦的,儒雅英俊,看样子很健康。
  其实是外强中干而已。
  等他吃完晚饭后,她要把今天做的芒果卷都拿给他当做平时的零嘴儿吃。
  贺松柏闻言,不着痕迹又“冷淡”地嗯了一声。
  贺大姐放下饭碗,打手势:“明天要跟我去给牛接生吗?”
  贺松柏说:“几时接生?”
  贺大姐说:“还不知道。”
  贺松柏笑了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不行,我明天去县里玩,约了兄弟呢。你叫上德叔吧,他有经验。”
  贺大姐想捶他几下,她忿忿地瞪了弟弟一眼。
  “行,你去玩吧。”
  贺松柏吃完晚饭后,去阿婆的房间里同她聊了几句,顺便喂她吃饭。
  他掏出了金豆子还给阿婆,“这颗是阿公的遗物吧,都不跟我说,我差点都卖掉了。阿公今晚要托梦给我骂我不孝了。”
  阿婆把饭碗抢了过来不要他喂,忿忿地说:“活生生的孙子都管不着了,哪里还管得住他的遗物?”
  贺松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子,手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里边的颗粒沙沙地响了起来:“这是钙片,听说吃了能让你的手脚少疼一些,来吃一颗。”
  他把药瓶拧开,一粒白花花的药躺在他的手心。
  阿婆看着孙子摊开手的掌心,白色的颗粒下那粗糙的掌心又糙又红,还磨破了皮儿。
  她干瘦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他手心的纹路,半晌才说:“辛苦吗?”
  “阿婆没用,要是当初让你妈把你留在国外,你就不用跟着我们吃这种苦了。”
  她哽咽了一下,“你姐好歹还能享了几年小姐的富贵,你打小生下来就是吃苦的。我的乖柏哥儿……”
  贺松柏最讨厌老祖母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了,他把药塞进她嘴里,“吃吧,我是拼了这条命也没法让你过大富大贵的生活了,但是能让你吃饱的就让你吃饱,你的心态不对,要调整调整。”
  “总是沉湎过去,一辈子都不得安乐。”
  阿婆亲了亲孙子糙糙的手掌,含泪带笑地说:“我也朝前看的,盼着给柏哥带孩子哩!阿婆还是有盼头的!”
  “我会教他像教你一样,教他国文,教他画画,教他算术。阿婆虽然是个累赘,又老又笨重,但是脑子还灵光着!”
  “但是柏哥儿你要快点啊,阿婆太老了……”
  阿婆苍老的声音里透出一抹无奈,她仰起脖子灌了一口汤,就着吞下了那颗钙片。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很激动,难得地勤快,又更了一章!
  我要粗长粗长粗长评,好咩~


第040章 
  贺松柏喂完祖母药以后,还给她捶背揉腿; 让她僵硬萎缩的肌肉舒展舒展。
  到最后阿婆的脸上已经完全是笑眯眯了; 她跟乖孙说:“你心里别过意不去哩。”
  她满是沟壑的脸涌上了一抹偷笑; “咱们家还有一点金子; 你要是有用,就拿去换钱吧。这种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趁早花了落得干净; 这笔钱本来想跟你攒下当媳妇本的; 你的年纪算算也该到了; 叶姐儿的事还没个着落……”
  她叹了口气,捏了捏手里的金豆子,塞到了贺松柏的手上。
  “单车买回来了吗?”
  贺松柏摇头; 却不提钱还不够的事。
  “没有货,得排队。”
  他说着把祖母背了起来,移到外面透气看夜色。
  贺大吃完晚饭后立刻过来接弟弟的手了; 她给阿婆把屎把尿; 烧水给她洗澡,再给她梳梳头发; 捯饬得干干净净的。
  贺松柏看了一下天色; 天刚黑没多久; 他不知道时间; 但也知道自己得立刻睡了; 不然明天起不来。
  他又洗了个澡,很快地回了房间酣然大睡了起来。
  赵兰香慢条斯理地吃完晚饭,把柴房新炸的奶油芒果卷装好; 拿到贺松柏的屋里,无奈地发现他又睡下去了。
  她揪了揪男人的耳朵。
  他的耳朵长得很好,耳廓宽厚,耳垂有肉,看起来特别有福相。不过不知怎么的,她下乡后看见的尽是他吃苦可怜的样子。
  揪耳朵都没有叫醒他,赵兰香把一枚芒果卷塞到他嘴巴里,戳了戳他的胸膛。
  贺松柏咳嗽了一声清醒了过来,用手捏住身上那只作乱的手。
  他噎了一下,三口两口地把芒果卷吞入腹中,目色暗沉油亮,仿佛能滴下水似的。
  男人眸色一片可怕的宁静,压低的声音有无法掩饰沙哑:“男人的身体不能随便摸,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赵兰香又喂了他一只,笑眯眯地道:“哪里危险了?”
  贺松柏真是对她这样毫无防备又大胆纯真的模样气急,如果换在平时他一定会很无奈的,此刻他浑身发热,气急之下把人抓住了摁在了床上 。
  手劲很大又很粗暴地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肌肤。
  没有说话。
  万籁俱寂,窗外偶尔传来水塘里咕咕的蛙叫声。
  然而心跳声更剧烈,剧烈地几乎要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赵兰香圈住了男人劲瘦的腰,“好了,不要生气了。”
  “我想叫你起来看一样东西。”
  她蹙起了眉,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贺松柏眼瞳一片黑亮发沉,他说:“我现在有个很恶劣很卑鄙很下。流的想法,你不要总把我想得那么好。”
  “总是这样——”
  他气急败坏的声音里泄露出了一丝的无奈。
  “引诱我。”
  男人喘着浓重的粗气,那紊乱又粗重的呼吸声简直无法掩饰,他狼狈地把头撇过一边。
  赵兰香摸着他短板寸的硬硬的头发,从男人滚烫的身下爬了出来。
  “对不起。”
  “穿上衣服起来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贺松柏深吸了几口大气,翻起身来摸了一件上衣,利落地穿了起来。
  赵兰香提着灯盏,带着男人来到了牛棚。
  她把微弱的煤油灯放在了自行车后座上,照亮了牛棚里这个“新来的”大家伙。
  黑亮气派的大横杠二八式“凤凰”牌自行车,浑身上下被人仔细地擦得纤尘不染,黑色的油漆油光滑亮,锃亮崭新的金属泛着白光,车把上夹着一捧淡紫色牵牛花。
  仿佛一个骄傲的将军,昂首抬头地等待检阅。
  贺松柏看见自行车的那一刻,心窝烫极了,犹如炽热的岩浆在喷发。
  他克制住情绪,上前摸了摸它。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过她能弄到一辆自行车,但贺松柏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赵兰香弯起了眉,双目宛如揉进了星星似的,深情又亮灿,她笑眯眯地说:“当然是送给你的意思了。”
  “骑着这辆车,愿你顺顺利利,岁岁平安。”
  贺松柏听着女人的祝福,心又烫又暖,很想把她搂紧怀里用力地亲。
  实际上他的手脚也不由自主地这么做了,他狠狠地亲了口她的头发。
  “妈。的,老子怎么这么稀罕你。”
  赵兰香捏了捏他腰侧的肉,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她才低声说:“多赚钱、少打架,闷声发大财,两年后攒够聘礼大胆地来我家。”
  “到时候不会再有人嫌弃你的地主成分了。”
  贺松柏闻言,既激动又不敢置信。
  他没有应她,但是他却在心里大声地回应了她这热烈的请求。
  他摸了摸她的脸蛋,又嫩又滑,吹弹可破,她从来没吃过苦头、没挨过清贫的日子。他要更努力,更更努力,才有资格真正地拥有她。
  贺松柏又抱了一会她才松手,他说:“回去睡觉吧。”
  星星渐渐地暗淡,一闪一闪,月亮颜色越来越红,看着时间不早了。
  “女孩子太晚睡对身体不好。”
  赵兰香想了想,把自己腕间的手表拨了下来,戴在他手上。
  “你现在外出做生意,没有表不懂得时间,很不方便。我在家啥事也不干,不是很用得上它。”
  贺松柏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精致的表,浪琴牌的,他不懂得它的价钱但却知道它很贵。
  他把表拨了回去,坚持道:“不用,你做饭得靠它掐时间。”
  赵兰香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傻,手艺熟练的做个饭怎么可能还得看表,我不会掀开瞅一眼吗?”
  “暂时借给你,等你有钱了,给我买块更好的。”
  贺松柏没有再推拒了,他珍而重之地把表扣在他的左手腕上。
  ……
  两点,看了很多眼手表,心情澎湃有些难以抑制的贺松柏终于起床了。
  他迅速地洗漱完就骑车出发了。
  他骑着的还是从县城里的朋友那借来的车子,他打算干完活后把顺便去把车子还了,因为是第一天出活,他走得又快又急,只怕错过了约定的时间。
  铁柱三点爬起来的,想着好歹帮他柏哥搭把手,老早地骑着大金鹿赶了过去。
  没想到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看见一个令他惊讶的人。
  赵兰香捏着车头,问:“他起那么早,来这里是干什么?”
  她睡眠一贯浅,听到一点动静就能起来。
  昨夜她一直惦记着要早起给贺松柏做顿早饭,让他吃完了再去做生意,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早就出发了!
  赵兰香连洗漱都来不及,赶紧骑了车跟了上去。她没有跟得很近,远远地落在后边。
  因为昨夜恰好下了雨,山道上泥土松软,她是举着手电筒照着车轮印子一条条地判断着摸过来的。根据人的身高、体重来判断辙痕的深浅,这是她那个后来当了警察的弟弟亲手教的。
  铁柱没有说话,震惊得无法言说。
  “柏哥居然没发现你。”
  “他太不小心了!”
  赵兰香抿了抿唇,没说话。
  铁柱看着她那一脸“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只好把她领了上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顺子,让他把“贺松柏的婆娘”带上山。
  让她看看柏哥有多辛苦,指不定还能劝地住他改行。
  赵兰香爬了很久的山路,才走到一间农房。推开门,尖锐的猪嚎声几乎都要把耳朵震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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