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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樱花少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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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崇贤一脸茫然,但却依然使劲点头。
  “……哎?”闵会娴觉得校长的话奇怪极了,她一丁点儿都听不懂,只是轻声地说,“像我那么普通……除了一股蛮劲之外,可能就没有多余的特点了。”
  老爷子笑了笑,这是难得的笑容,饱含着老人家所有的慈爱,他将书桌上的驱香草端起来,对闵会娴说:“你知道这种花的特殊之处在哪里吗?”
  少女的头始终没有点过。
  “大家都会以为既然是一种花的话,就至少有花的形态,会有花苞、花蕾、花骨朵,但是它却不一样,它在还没有开花之前,就是一把看起来像葱的草,甚至连它开花的时候,花期都短暂得让人难以置信,但是……”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花香,继续说:“它的芳香是其他各种品种的花都无法遮盖的!其实,不管是人,还是花,哪怕一辈子都默默无闻,但是从他们的整一段人生之路看来,总会有那么几个闪光点,虽然比起长长的人生之路来说,一段路程只是小小的一段标记,但却改变了无数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一天老爷子对闵会娴说了很多,可是就连闵会娴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听懂了校长的话,还是因为自己的体内真的有一股尚未开发的潜力,总之她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学习充满了渴望的同时,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这个单纯的少女害怕自己说出来,别人会嘲笑她。她记得自己曾经是被老师预言上高中的机会等于零,甚至在她初中一年级的测试分数出来之后,老师给过她趁早退学的建议。
  但是,从校长办公室回来之后的半个多月,闵会娴觉得自己就像全身被打了鸡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看到书的第一反应再也不是被瞌睡虫缠身,遇到不懂的问题再也不是抱着马虎的心态放在一边不管,她辞掉了兼职工作,潜心地进入了那个叫做“学习”的海洋,她游啊游,游啊游,第一次感觉到那迸溅的水花——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最认真的做一件事情,并且她的改变就像是蝴蝶效应,影响了一部分周围的朋友,比如说她的死党,更不能落掉的那个人就是伊崇贤。就连她爸爸都察觉到女儿不同于以往的改变。
  他们并不是传说中的烂泥扶不上墙,只是极可能缺少了那么一个给予他们力量的人在他们的背后,相信他们,理解他们。尽管就连老爷子自己都知道,除了传说中的黑马之外,几乎是没有人可能从人才选拔的大浪淘沙中,成为其中的一粒金沙,但至少他看到了贯贫中学一直隐藏着的那种潜在能量。
  他比任何人都欣慰在以闵会娴为实验的这场教学理论战,比预想的要顺利。如同人群中那些看似越无望的人,实际上只要你愿意为之启动他们的智慧之门,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但这世界并不是缺少这种等待的人,而是缺乏这种去发现的人。
  那如果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一切就能够顺利进行吗?假如你那么认为的话,又错了。
  上帝不会偏心到给任何一个人一条平坦的大道,他老人家总是喜欢将宽敞的大道变成崎岖蜿蜒的小山路……甚至,连那条路都将它断除!生活永远不是任人操控的机器,它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在你人生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一颗颗潜在的炸弹,只要你一不小心,掉以轻心,就可能踩中,并且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根本由不得你去选择。
  闵会娴就是在这个完全意识不到一点危机的情况下,命运之神擅自转动罗盘,将她的人生之路转向了另一条她想都没有想过的道路……可是,为此她的父亲却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泥沙飞扬的建筑工地,随地都是没有及时处理的建筑材料,钢筋、水泥、石子散了一地。
  处于午间时间的建筑工地上,飘着一股浓郁的饭香。
  黑瘦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专门早起特制的便当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膝盖上,脸上因为微笑而变得尤其明显的皱纹堆在眉角。每一天的午餐时间似乎都变得格外神圣,咽进嘴里的米饭总带着女儿的爱心。她就连厨艺都远远超过她的母亲,这是让他觉得最欣慰的一件事情。
  这样的午饭应该好好品尝吧!
  可是男人总是最快动筷子的,狼吞虎咽地将饭菜咽下去之后,就快快地投入工作中去,这饭里似乎总藏着无限的力量,快速地渗透到男人的身体里,然后,他就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干什么活都吃得消、拿得下。
  艳阳从头顶上暴晒下来,缺少毅力的人在这样的高温下作业,如果内心没有足够意志力的话,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男人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负责的毛坯楼层,卷起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然后用手摆正了头上的安全帽,背上了一袋水泥朝着上升梯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其他的工友还埋着头吃饭,或者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昨晚的球赛,只有他,总是最卖力的。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上升梯,沉重的脚步距离上升梯也越来越近。
  如果赶完这个活的话,他还能把今天请假的那个工友落下的活儿也给干了,那么,领取工资的时候,今天的收入交了房租之后,多出来的那部分,就足够给会娴买一套适合的精品文具,她已经在文具店门口徘徊了好几个星期,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女儿。
  男人背着那袋水泥走进了上升梯,将水泥往里面一放,按下了要去的楼层。
  上升梯渐渐往上升,远处的景物一点一点进入视线,男人的目光像扫过城市的一道光,他的内心充满了诸多的期盼,最大的那一部分就是在会娴顺利升入高中的时候,能够一分不差地准备完她三年的学费,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她就不用担心,哪一个学期会不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
  正在快要到达指定楼层的时候,上升梯突然间停住了,卡在了半空中,他就像是成了悬在半空中的大鸟笼里的小人儿,双脚一下子酥软得站不住,可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那个姿势。在施工时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十分危险的,他和工地上的工友都知道,如果没有人及时出现的话,急速往下掉的上升梯落在地上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救命啊!”男人用尽平生最大的嗓音朝着下面的人求救。
  可是附近的一处工地上响起的混凝车发出的响声,以及地基的打桩声音,远远地盖过了他的求救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的保持着的姿势逐渐地僵硬,现在可能只要他动一下,升降梯都会由于这种不平稳的摆动而掉下来。
  他仿佛嗅到死亡的味道在一分一秒间朝着他敞开怀抱,随时做好了将他扑入怀里的准备。
  “救命!救命啊!”意志力还是没有打垮他,他依然没有放弃求救,发出了壮烈的号叫声,这声音从他的喉结里冲出来,在空气中凝固成瞬间的憧憬。
  “别动!”下面终于有人在打桩声稍微平息片刻的时候,听到了男人的求救声,一群人拥到上升梯的下面,抬起头往上看,正在大家犹豫着该用什么方法营救的时候,一只滑翔而过的大鸟的双爪在靠近上升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它的顶部。
  双脚离开,展翅而飞!
  抬着头的人们睁大了眼睛,看着上升梯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滑,男人因为抵抗不住这种力量而坐倒在了上升梯的底部……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九米……嘭!
  这绝望的声音穿过男人的耳膜,在最后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女儿握紧双拳,大喊了他一声:爸爸!
  他脸上的表情最后凝固成痛苦的扭曲,如果这是留给会娴的最后一个面部表情,他多希望自己是微笑着的,可是那用身体无法承受的重力像是一把尖锐的长剑,穿通了他的背脊,一直到达他的头部。
  几乎在上升梯落地的同一时间,工友们朝着紧闭着的安全门走过去,有人探进头想看看男人怎么样了的时候,发现他半倒着的身体斜靠在一块铁皮上,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种措手不及的事故往往是让人最难以接受的,悲伤在此刻顿时充满了在场每个人的胸口。
  “快!快打急救电话!”有人及时反应过来,朝着带了电话的人大吼了一声,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滴嘟……滴嘟……医院的急救车在焦急的等待中总算到来。
  接下来就是通知闵会娴。
  在学校就接到爸爸工友通知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而已。来不及与伊崇贤解释,也来不及跟今天进行补习的老师请假,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到底亮了多久呢,就连闵会娴自己都算不清楚,三小时,五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
  “爸爸到底会怎么样……他会……”眼泪噙在少女的眼眶里不断地打转,哭肿的眼睛依然止不住泪水,她只有爸爸了,她不想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失去,可是,在那么关头,闵会娴觉得自己连一点忙都帮不上,除了等,还是等,等待着上帝随时可能砸下来的一个事实,她除了伸手去接,就再也没办法去改变任何东西。
  赶来医院的时候,她没有半点迟疑地在手术单的家属一栏签下了名字,之后只看了爸爸一眼,他就被迅速地推进了手术室。
  一切来得太快,快得她无力去判断自己到底是做梦,还是处于现实状态,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而飘起来之后,她随时会因为那手术室前暗下来的亮灯,而从空中重重地砸在地上。此刻她的头埋在膝盖里,努力做好说服自己去接受可能会让自己最不能够信服的事实。
  闵会娴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这样与时间耗下去,看看到底是自己胜利了,还是命运胜利了。
  在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学习这片海洋里的这段时间,她真的差点相信自己不幸的命运就要开始改变了,在深夜面对着复习资料的时候,她总想着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改变生活了,她能上高中,甚至如同校长说的还侥幸进了全城最好的高中。可是这一切……这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向她宣告了一个事实,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既然是梦,就会有醒来的时候,可是她醒来了,宁愿自己还是那个看上去连中考都无望的绝望少女,也不愿爸爸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爸爸……”闵会娴蒙着哭肿的双眼,眼泪又一次从她的眼角落下来。
  已经记不起自己在同一天里已是第几次忍不住失声恸哭,可是如果连哭都流不出眼泪了,她再也想不到可以发泄的方法。
  假如爸爸也这样离开的话……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与自己有关联的亲情存在了……
  闵会娴用手擦去了眼眶里再一次漫出来的泪水,她发现妈妈这个概念几乎要在她的脑子里彻底地淡化了。从有记忆开始,爸爸就告诉她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那个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哭,还是哭,幼稚园里游园活动的时候,她看到其他的小朋友总有爸爸妈妈牵着手,只有她没有妈妈。
  这种体会她比任何人都要深刻,她已经不敢再去想如果连自己仅有的亲人都离开的话,她的整个世界会变得多么地无望,绝望到如同面临地球灭亡一样。
  嘎吱——
  突然间,闵会娴的头猛地从膝盖里抬了起来,投向了手术室的大门,并不是错觉,手术室的灯暗了,主刀医生摘下口罩,从里面走出来,闵会娴“嗖”的一下站起来,直冲向医生。
  “怎么样了?我爸爸他怎么样了?脱离危险期了吗?”闵会娴急切地看着医生,此刻,她多么希望上帝再眷顾她一次,告诉她,没事,没事,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完全脱离危险。
  但医生原本就没有带有表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人情味,让闵会娴感觉不到一丝希望。
  “病人是脱离了危险期,不过……”医生面露难色,总算有了一些能够让人辨别的情绪。
  “不过怎么样?”
  “经过我们的极力抢救,还是没有办法将他的半身以下的神经全部连接起来,由于从上空下落的速度太快,很多神经在断裂的过程中,已经遭到压强的破坏,无法组接……这样的话,你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从今以后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躺着爸爸的病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的脸苍白得好像一张被漂白剂漂过的白纸,打过麻醉药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人也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爸爸!”闵会娴整个人扑到了爸爸的身上,直到爸爸的一些在场的工友将她拉起来,护士小姐才将病床推进了病房。
  此时闻讯赶来的慧姨将泣不成声的闵会娴拥进了怀里,这个如同母亲般温暖的怀抱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闵会娴的情绪。
  “小娴……你别这样,你爸爸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慧姨用手轻轻地擦去会娴脸上未干的泪痕,心疼地将她再一次搂紧,眼睛还不忘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往里面望了一眼,眼泪也很快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可是坚强如她,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流眼泪,不然会娴会更加感到无力和绝望,此时她最需要的就是拥抱和安抚。
  透过玻璃窗,朦胧的月光照在医院走道上,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无尽的独白,在悲伤的夜晚无限留空。
  这个世界有十几亿人口,然而,纵使有那么多人,又怎么样呢?
  “对于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一个人。”闵会娴无力地垂下肩膀,靠在医院小花园的长椅上,整个人几乎失去力气。月光下,泪水打湿了少女皎洁的面庞。
  不想去学校,闵会娴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爸爸的身边,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爸爸的手,只有感觉到从爸爸的手心传过来的是温暖,她才确信一切都还好,只要松开爸爸的手,周围的世界都会变得让她害怕。
  再加上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有爸爸为她存下来想给她将来交学费的存款,全部都被她从银行里取出来,交了这次手术费的费用。她知道如果自己还要上高中的话,对家里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压,爸爸以后都无法再工作了,她只有早日出来工作,才能养活爸爸和她自己。
  这样的话,读书也根本没有意义了——这毕竟是短期无法收回的投资,这让她绝望极了。
  想起爸爸刚清醒过来的那天,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下半身无法动弹的时候,用手拼命地敲打着自己的双腿,是会娴拼命地抱住他的腿,他才别过脸去,将自己的悲痛藏在巨大的阴影背后。
  闵会娴趴在爸爸的病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爸爸,细心地帮他盖好了被子,望着爸爸仿佛一夜之间发白的双鬓。
  嘎吱——
  正在她走神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一双大脚向她不断地靠近,可她却没有半点察觉到。
  直至一篮子的水果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回过头,才发现了伊崇贤。
  “嘘……”闵会娴领着伊崇贤走出了病房,两个人站在走道的另一侧,直立立地对视着。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是闵会娴先开口说了话。
  “哪有我想知道却打听不到的事情,再说是你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啊!”伊崇贤说得理直气壮。
  闵会娴的脸始终冷漠得没有多余的回应,因为内心感应到伊崇贤今天出现在这里可能饱含着的用意,所以她早就做好了一开始就不给予好脸色的准备。
  伊崇贤一定会叫她回去上学。这个时候,最不想要的就是谁来打动自己坚定不移的心。
  可是伊崇贤的动作打破了她的设想,他把背后的书包扯到胸前,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塞进闵会娴的手里,说:“这个给你!”
  说完之后,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喂!等一下!这是什么啊?!”闵会娴随着伊崇贤跑出去,边跑边翻开手里的笔记本,站在住院部的门口的她,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你干吗把这个给我啊?!”
  跑远了的伊崇贤停下脚步,转过身,往后退,扯着嗓子,说:“这是我帮你做的笔记!这几天的!一点都没有漏掉!小娴!你要加油!”
  说完之后又恢复了刚刚的动作速度,他如同一颗流星,划过了闵会娴的天空。
  “喂……”不管闵会娴怎么叫都已经叫不回他,可她手里的笔记本被风吹开了几页,每一页上都确确实实是伊崇贤的笔迹,只是那些像爬行动物一样的文字真让人费解。
  如果此时闵会娴的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她就会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复杂地交错在一起,而这种情绪是她用三言两语难以概括的。就像伊崇贤对她的好,也不是任何人可以用一两次的接触可以全部囊括的。
  直到闵会娴转身走进了住院部,伊崇贤才从大门口的门缝后面伸出脑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点一点与他远离,眼里的怜爱是他内心最深情的表白。
  伊崇贤对闵会娴确实是好得让人羡慕,为了这个叫做闵会娴的女孩子他能够静下心来听完一整天的课程,只为了帮她记下每堂课的笔记。过去他连课都不上,更不用说什么笔记了。但人真的可以为另一个改变,变到可能连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陌生极了。
  闵会娴一定不会知道,那天她接到医院的通知,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伊崇贤一直追着汽车一路狂奔,可还是被远远地抛在了后头。是后来侥幸看到了十字路口有一辆计程车,才跟着巴士追到了医院,可是看到那么伤心难过的会娴,他远远地看着她,却不能走近。
  如果这是可以宣泄的悲伤,那她一定会主动找你,并且告诉你,你是她难过的时候最想诉说的人。可如果她在难过的时候,只是一味地包裹着自己的伤痛,那你的靠近,对于她来说就可能是一种窥视。
  在一个人悲伤的时候,你知道什么时候该靠近,什么时候该远远地看着,这才是最了解对方心境的理智方式。伊崇贤看过很多恋爱手册,甚至是在网路上求助过许多恋爱达人,才学会了这一招。
  对于闵会娴他的心里抱有最美好的幻想,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改变。默默地守护她,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医院的走道里安静得只有探病者的脚步声,会娴想到了爸爸,拽紧了手里的笔记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她真担心如果自己不在病房的话,镇定针的药效过后,醒来的爸爸会做出什么傻事。
  赶回来的闵会娴,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病房里的声音,双脚凝冻住了,她怔怔地停在门口,神情悲痛。
  病房的门半敞开着,医生的身体挡住了爸爸的视线。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想个办法让我死吧!像我这样的人,如果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就等于是在拖女儿的后腿……我已经没有工作的能力,接下来还有一大笔的治疗费用……这样会拖垮我的女儿的!”
  “唉……”医生退却了几步,没有说话。
  男人的双手紧紧地拉住医生的衣襟,双眼热切地凝望着医生,哀求是他此刻内心的全部写照。
  嘭!闵会娴用力推开了门,她的视线如同一朵飘动的乌云,黑压压地落在男人的头顶。心痛、哀伤交会成无法描述的情绪,在脸上展露出来,闵会娴紧咬着嘴唇,看着爸爸。
  “请好好照顾你的父亲,也别责怪他……现在病人的情绪波动会比较大,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医生走过闵会娴的身边时,善意地轻声提醒着,然后走出了病房。
  只剩下两个人的病房里,就连叹气声都会有微微的回荡声。
  男人低下头,如同虚脱了灵魂的躯体,松垮垮地靠在病床上,目光无神地盯着被子,他似乎想隔着被子望穿自己的双腿,那双已经完全瘫痪到再也无力去承担起家庭重担的双腿。
  眼泪无声无息地从闵会娴的眼睛里溢出来,这段时间以来,她所有的情绪都跟着爸爸的状态走,仿佛眼睛里注满了水,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手上的笔记本应该她紧握着的手掌而扭曲变形,不堪一击。
  “小娴……别让爸爸再拖累你了……”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如同机器人一般说着机械的话。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至亲至爱的爸爸,闵会娴真怀疑自己会因为怒气冲心而甩下一个耳光,但这是她的爸爸,她内心所有的怒气都在瞬间转化为伤痛,听到爸爸说这样的话,她的心痛得更加厉害。
  闵会娴几乎是扑进爸爸的怀里的,窗外灿眼的阳光明晃晃地落在玻璃窗上,被拉紧的窗帘挡住了照进来的光源,两个至亲至爱的人在病房里抱头痛哭。
  “爸爸!请您别再说傻话了,好不好……我只有您了,也只能够孝敬您了……我从来没有妈妈,难道您还想让我失去爸爸吗……”
  一阵风忽地吹来,吹落了挂在窗棂上的毛巾。
  父女的脸上都挂着泪水:“小娴!是爸爸拖累你了啊……”
  空悬在窗棂上的衣架随风拍打着墙壁,啪啪啪,如同孤独无助的悲鸣。
  人在做,天在看。
  生活就是这样将人压迫着前行……每一步、每一步……当你踏出这一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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