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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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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惟宁握住女儿的手指,蹭过他掌心的茧子,带着粗糙的温暖,“我还当你对修画没有一点兴趣,连这两句都记住啦?”
  “我可从来没有不感兴趣呀。”陶禧撩起耳边的发丝,坏笑着转向丁馥丽。
  后者没好气地翻翻眼睛。
  起初丁珀跟着陶惟宁学修画,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那时他一腔十七、八岁的热血,却天天打糨磨刀,耐心快要磨秃了。
  而四岁多的陶禧对形状各异的修画工具抱有极大的好奇心,整天跟在丁珀身后转来转去。
  于是丁珀悄悄让陶禧帮他接水扫地,捣弄浆糊。
  结果被丁馥丽撞见,陶禧开心舔着满手的浆糊。
  她把弟弟和丈夫狠狠训了一顿,从那后死活不让陶禧靠近工作室。
  提及往事,陶惟宁忍俊不禁地说:“所以小夜真的很不错,我当年叫他磨刀刮纸、研墨勾线,眉头从不皱一下。他啊,骨子里有韧劲。”
  丁馥丽眉毛一竖,“有韧劲?有韧劲的孩子都考上清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曾经在外面混过。”
  “做那些出格的举动,不过是想引人关注。他们家的事我知道一点。”陶惟宁记起江浸夜初来陶家时,乖戾孤冷的模样,叹一口气,“他早就把自己打碎了,要靠他自己粘起来,谁也帮不了。修画是修行,人生也是修行,每一步皆为道场。”
  *
  丁馥丽刚热好牛奶,陶禧就迫不及待接走,说着“我去拿给小夜叔叔”头也不回地往外。
  她狐疑地嘀咕:他们两个,是不是比过去更要好了?
  小心推门,陶禧偷偷探进一个头。
  工作室照例只点了一盏灯,映亮江浸夜瘦削侧脸,偶尔偏过去,掩在阴影里,传来持续敲击键盘的声音。
  但他很快感应到陶禧,长臂一伸,食指朝她勾了勾。
  我怎么又暴露了?
  陶禧微怔。
  江浸夜转过身来,撩起眼皮看她。
  因为是低头的姿势,他眼睛隐在发梢后面,翘起嘴角,有种坏却迷人的吸引力。
  见她没动静,他跨出一条腿,带一点捉弄笑意拍了拍大。腿,“过来。”
  陶禧一下就失去了少女的矜持,合上门,放下牛奶,欢天喜地坐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每次都猜到是我?”
  “不用猜。”江浸夜鼻尖轻轻蹭过她颈间细腻的皮肤,用力吸了口气,“我闻到了,桃子的香味。” 
  “一定是我的沐浴露!”陶禧语气活泼,眼睛弯成月牙,两条细腿晃了晃,视线落向案台上的笔记本电脑,“这是什么?”
  “上次我是不是告诉你,古画修复的步骤主要是洗、揭、补、全?”
  “嗯,你说你现在还处于第一步,洗画。”
  传统方法中,清洗前会用胶矾水刷洗画心正面,用来加固色彩,可这样画面易形成白光。
  江浸夜尝试单用胶液,不加矾。
  他耐心调配胶的比例,试着给胶液加温,对于掉色严重的部分用蒸汽来熏。
  胶液成功地溶入绢的纤维与颜色中。
  陶惟宁叫江浸夜记下详细过程,说这能为日后业内的重彩画修复,提供可靠的参考数据。
  “很厉害嘛,江小夜。”
  江浸夜不出声地笑一阵,说:“我其他方面也很厉害,你想不想试试?”
  等陶禧明白是哪方面的厉害,羞愤地攥起拳头,被他的手掌完整包裹。
  猝不及防撞进他黑若点漆的眼睛,无声地堆积什么。
  “桃桃。”他把脸埋向她的锁骨,声音滞涩,如孩童柔软恳求,“和我一起搬出去,好不好?”
  “好。”
  江浸夜愕然抬头,双眼空洞好像没听清楚。
  事先料不准陶禧的反应,他还为此备妥一堆说辞,没想到她几乎不经考虑。
  “反正我本来也打算搬出去。”她唇角扬笑。
  从她毫不畏怯的眼中看出粉身碎骨的决心,江浸夜感到羞愧。
  这么干净的一张纸,让他没办法正视,在过去的梦里,如何揉皱又涂污。
  甚至有点想投降,劝她打消念头,可张嘴发出的气流声依旧是确认:“真的想好了?”
  反倒逗笑了陶禧:“……真的,真的,真的想好了。”
  少女的嗓音宛若天籁,他生出溺毙之人获得拯救的庆幸。
  同时也深深扼住了他的咽喉。
  *
  江浸夜临睡接到陈放的电话,他得知北里发生的事情,语气沉重得轻轻一敲能掉下两斤灰,
  “有事别闷在心里,下周末给你安排上我那温泉度假村泡汤,排遣排遣,正好你没去过。”
  江浸夜因为陶禧答应他搬家,心情十分畅快,扬着声调应道:“行啊!”
  陈放顿了顿,说:“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儿啊!去就去呗!”
  关上灯的房间,只有窗外漏进依稀的光线。
  江浸夜脸隐于黑暗之中,出神地望向某处,仿佛亲睹一只孔雀步进他的鸟笼。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对啦~来和你们请个假,明天停更一天。
我缓一缓,把后续剧情捋顺。后天(7月12日星期三)起,继续约日更。
爱你们~

  ☆、23。(小修)

  已是出梅后第五个高温日。
  容澜嫌热; 午休步行至咖啡店那一段三百米的路,有了跋山涉水的意义。
  转而用茶水间的咖啡机来煮; 喝着也不那么寡淡了。
  陶禧站她旁边吃苹果; 说起上午收到的群发邮件,“上回说出去玩; 就是指这个周末?”
  “嗯; 周六一大早去,周日晚上回来。”容澜捧着杯子; 忽然笑了,“我还没泡过温泉呢; 据说是森林温泉; 有点小期待。”
  咀嚼的动作慢下来; 陶禧歪头问:“度假村?”
  “对。”
  森林温泉度假村?
  陶禧隐约记起,陈放家里也开森林温泉度假村。
  “周六早晨能起来吗?要不要我接你?”
  一转身,对上林知吾的视线; 他半敛着双眼含笑看她。
  陶禧错愕地愣住,苹果咬下一块迟迟没有动静。
  还以为上次告诉他有喜欢的人; 就能退出家庭的误扰,彼此回到简单的师兄妹关系。
  又或者,是她想太多?
  还是容澜先反应; “林工,你和陶禧不住在一个方向吧?”
  “我可以开车。”
  “可是公司订了大巴啊。”她说着,拽过陶禧的胳膊,“我已经跟陶禧约好了; 我帮她占位子。你想约,下次早点哦。”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足够积累好感了。容澜一番话,斩断了这种可能。
  “那你记得提前给她打电话,把她叫起来好像不太容易。”林知吾知趣地笑笑,没有任何不悦,从冰箱拿一块巧克力就走了。
  他还挺沉得住气。容澜嘀咕。
  咬苹果的咯嚓咯嚓声重新响起,陶禧问:“你不是不喜欢小夜叔叔吗?”
  而对林知吾,似乎也没什么好脸色。
  “那是因为有对比了。”容澜一气灌下半杯咖啡,义正言辞地说,“相较而言,我投你们家小夜叔叔一票。”
  陶禧弯着眼睛笑起来。
  *
  这一周,江浸夜白天在陶家小院修复画作,下了班去拍卖公司听秦严汇报工作进度。
  筹备多日的画展也终于要迎来开幕。
  请柬、广告和媒体通稿全部发出去了,收到的反馈还不赖。
  再与秦严确认一遍酒会的流程,敲定下周开幕的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半。
  江浸夜累到不想开车,便步行回到那套将将购入的住宅。
  一进屋,接到陶禧的电话:“江小夜,你怎么还没回来?”
  “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啊?”
  她话里毫不掩饰的失落,蜿蜒爬过江浸夜的心脏,纾解他的疲惫,忍不住换上缠绵语调:“才一个晚上,那么舍不得我?”
  “因为我们公司明天要集体出游,算起来就三天了。”
  江浸夜半蹲在冰箱前,看着上下排列齐整的啤酒罐,想起明天陈放也约了他。
  便问:“你们去哪儿?”
  “暝山森林温泉度假村。”陶禧懒洋洋地拖着调子,“我查了下,还是陈叔叔家的,不知道好不好玩。”
  到底是二十岁的心性,注意力迅速从“讨厌,江浸夜不回家”转移到“度假村好不好玩”。
  江浸夜也不恼,抽出两罐啤酒,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还没去过。”
  “那我先去探路,要是好玩,我们就一起去。”
  “好。”
  “你今晚住哪?”
  “新房。”他缓慢地说,带一点柔和鼻音,“你马上要住进来的地方。”
  视觉上还很新鲜,还不记得每间房的具体位置。
  窗户拉开一线,漏进高层的风啸声,仿佛被压扁后发出的呜咽。
  江浸夜曲起一条腿坐在灰色地毯上,背靠沙发喝啤酒。手机随着通话时间延长而发热,透过皮肤传来踏实的安心感。
  陶禧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小时,挂线时依依不舍,“三天哦!”
  江浸夜扯着嘴角笑,声音却镇定:“嗯。”
  陶禧一愣,以为他没听懂似地把句子补充完整:“……你三天都见不到我哦!”
  江浸夜拿开手机,那曾经落满无数少女心的肩膀抖了抖,又移近,哀叹:“唉,看来只能这样了。”
  陶禧气鼓鼓地挂了线。
  无非想听他说动人的话,像是“我每天都会想你”或者“我会偷偷去看你”。
  可转瞬又觉得,那样就不是他了。
  心结一解开,担心他在意她刚才耍的脾气,陶禧立马没原则地发去一条“别生气,晚安”。
  江浸夜喝空两罐啤酒,正望着挑高的天花板上那盏螺旋状水晶吊灯出神,手机震动着传来消息,他低头看一眼,又笑。
  不知道明天看见他,陶禧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
  “占地约30公顷,遍布大大小小的露天温泉泡池。你看那一片,那是森林公园。早晨来个绕山跑,冲个热水澡,晚上再泡泡汤,呼吸全天候的新鲜空气,人生享受啊。”
  陈放穿一件中式长衫,抬手遥遥一指,哆嗦两下。
  已近正午,山里气温仍旧不高。
  一侧的坡道上连缀着络绎不绝的游客,不少全家出动,爸爸肩膀骑着小朋友,妈妈手里再牵一个,另一手挽着老人。
  江浸夜身穿烟灰色古巴领短衫,棕色的休闲亚麻长裤,双手插在裤兜里,笔挺地站着。
  他视线掠过如海浪般随风摇曳的树冠,沿山势落向远处的停车场。
  不知道在那些小似积木的车列中,哪一辆把陶禧载来。
  他招呼陈放:“帮我查一下,吉芯公司的人现在在哪。”
  去往烧烤场时,陈放带江浸夜抄了条森林公园的近道。四周皆是茫茫林海,曲折石阶两旁的树木应势而布,疏密有致。
  两人拾级而下,陈放腆着肚子走在前面,呼呼喘着粗气,不时回头说:“明、明明是你追姑娘,怎么搞得,我比你还费力?”
  “是啊,我也纳闷,明明是下山,你费个什么力。”
  “下山……我脚,脚也得挪啊!”
  “还劝我健身?”江浸夜摇头,“放啊,你平时也多运动运动,自我管理很重要,当心人邱檬嫌弃你。”
  陈放不服气地甩他一个白眼,“我、我们,夫妻感情好着呢。”
  江浸夜被他逗得直乐。
  后来踏上平直的步行道,陈放才喘匀了气,问:“你家里的事打算怎么办?”
  “凉拌。”
  并非敷衍。
  江浸夜回屿安一个多星期,北里没有一点动静,连渠鸥都没打过电话。
  渠鸥虽然爱他,但在她心里,江震寰才是第一位。
  老虎须子捋不顺,她肯定顾不上儿子。
  陈放叹气:“姓田那家呢?不找你算账?”
  “江震寰会摆平。”想起那晚随口把田馨莲叫成穿心莲,她瞬间垮掉的脸色,江浸夜轻笑,“反正他们看了一场好戏,不算亏。”
  *
  人声渐起,前方就是环形烧烤场。
  江浸夜走近了四下扫视,一片忙碌景象中,并未发现陶禧。
  直到骤然掀起的喧哗从身侧一堵石墙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夹在一群粗犷男声中分外清晰:
  “小陶,我上星期天看到你和林知吾一起吃饭了,挨得好近啊!”
  “不是……”
  “听说你们还以师兄妹互称,感情好复古哦!”
  “我们……”
  “我本科也是屿大的,都没听你叫过我师兄。”
  “因为……”
  “那是人家小两口的爱称,笨蛋!”
  “哪有……”
  江浸夜疾步走去。
  陶禧一身素净的白色圆领T恤和牛仔裤,坐在石凳上帮同事递蔬菜,身边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和她开八卦玩笑。
  她面露不悦,无奈只有一张嘴,争辩不能。
  林知吾端来调匀的烧烤酱,同样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当即引来阵阵起伏的“哦哟情侣装”、“已经这么高调了”。
  他从容地放下烧烤酱,拉过一张塑胶椅,笑着问:“你们说什么那么热闹?”
  有人接腔:“正在说你和陶禧是小两口!”
  陶禧赶紧用眼神向他发出求救信号,希望能像上次那样化险为夷。
  然而林知吾稍事沉吟,扶着镜框笑了一下,说:“某种程度上是这样,毕竟我们两边父母都见过了。”
  陶禧瞠目结舌,甚至忘了反驳。
  陈放站在石墙边,听得心惊肉跳,双手抱住江浸夜的胳膊,想安慰他这些不过是场面话。
  抬头去看,他吓了一跳,又隐忍着笑意,把他拽离烧烤场。
  一边拽,陈放一边感叹:“我真是,从没见过你这么精彩的表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来为自己喊个冤T T
容澜的脑子比较清楚,婚外情同样是我的雷点,有和你们想的一样的,也有不一样的,我一定会对他俩给出合理解释与处理。
等他们答案揭晓的那天,给你们每人发个红包。

  ☆、24。

  
  林知吾这一番话; 像遥控器的暂停键,瞬间掐断先前隆隆的聒噪声; 连动作神情都定格。
  几个人面面相觑; 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真是小两口?”
  林知吾直起身,手里的刷子还蘸着酱料。
  迎向一片震惊的目光; 他淡然点头。
  “不是不是不是!师兄; 快点说清楚啊!”才回过神的陶禧焦急地连摆双手,忙不迭否认。
  林知吾回头冲她递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眼风; 笑中似有暗语。
  没有风。
  溽热的空气中,充溢着扑鼻的炭烧味。
  肉串在烤架上冒着滋滋的油花; 夹有孜然的辛香勾出肚子里的馋虫。
  锡箔纸摆放码好的扇贝; 垫入蒜末粉丝和红椒碎; 再撒上一把葱花,肥软的柱身烤出诱人的汤汁。
  到处是热气腾腾的声浪笑面。
  刚才围拢来的观众捧着烤串四散开,不知所踪。
  炉边只剩林知吾和陶禧。
  他给藕片逐一翻面; 不紧不慢地说:“似是而非的东西,最能勾起人的兴趣; 比如暧昧和流言。你承认了,捅破他们的想象,反而觉得没意思。”
  “可是!”陶禧捏了捏拳头; 话到嘴边,又犹豫起来,“可是……”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你有喜欢的人了。”林知吾一边刷酱,悠然开口,“所以你刚才打算照实说吗?他们本来就好奇我们两个,现在再加入第三个人,恐怕等到明天,全公司都知道了。我保证你会烦死。”
  听他这么分析,陶禧眉间的忧色褪去一些。
  “唉,讨厌。怎么你们男的那么八卦。”她沮丧地弯腰,肘弯支着膝盖,双手捧起脸,“师兄没有喜欢的人吗?就你知道我的,一点都不公平。”
  林知吾举目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峦,缓缓地说:“有过一个。”
  “谁呀?什么样的?”
  他低眸,眼角闪过笑意,“除非你先说。”
  “嘁。”小气,不说就不说。
  陶禧就此打住,伸手去拿一串烤藕片。
  谁知刚提起,表面的油滴滑落。
  林知吾看见了,但他来不及提醒,甚至来不及推开,眼疾手快地握住陶禧的手。
  几乎同时,烤架下“嘭”地蹿起一簇火焰,迸出几粒火星,焰舌燎了一把林知吾的指节。
  “嘶。”他抽回手指,按住吸气。
  陶禧慌了神,头凑过去,“师兄,你的手……要不要看医生?”
  林知吾眉头紧拧,还没说话,抬头看见在旁边站了不知多久的容澜。
  她冷着脸说:“去水龙头下冲一冲,再到便利店买个烫伤膏,小事而已。”
  语气缓和如平静的水面,湍流潜在河底。
  林知吾听出她话里的不善,无所谓地起身,对陶禧说:“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
  容澜陪蔡姐去跟度假村确认这两天的行程,姗姗来迟。
  陶禧递给她一罐刚买的冰可乐,把烤架上的蔬菜逐一翻面,困惑地问:“你对林师兄,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单纯的不喜欢。”
  “……好吧。”陶禧打住,毕竟谁也不是人见人爱。
  罐身凝结的细小水珠一滴滴滑下,容澜仰头灌下几口,痛快地“啊”了一声。
  察觉到陶禧的郁闷,她解释:“因为林知吾让我感觉可怕。”
  陶禧糊涂了,“可怕?”
  “我刚才明显是针对他,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不可怕吗?”容澜笑着用指腹抹去罐身上,尚未滑下的水珠,冰凉湿润的触感,“你们家江浸夜,脾气是臭了点,人也刻薄。但是会生气,会高兴,让你觉得他很真实。林知吾好像没有情绪的出口,永远温柔,永远体贴……”
  她说着,双眼放出烁烁光彩,“我看的美剧里,很多高智商的连环杀人犯就这副德行。”
  陶禧:“……”
  越说越没谱。
  但既然提到江浸夜,陶禧认为有必要为他帮腔,“小夜叔叔也非常温柔体贴呀。”
  “那只是对你,不具备普遍性。”容澜一口气喝完,将罐子准确投入前方的垃圾桶,“所以我才说,他比较真实嘛。”
  *
  餐后,陶禧和容澜往森林公园方向缓慢步行。
  度假村项目繁多,不仅有温泉和森林公园,还有娱乐中心、SPA、健身中心和儿童游乐区。
  如引流的沟渠,那些来时熙熙攘攘的人影,在此时的坡道上,只剩寥寥。
  天空大片的云层堆积,风依旧缺席,头顶繁茂的枝叶静止。
  两个人没走多久出了一身汗,容澜用手不停扇风,对陶禧说:“现在多出点汗,等下正好泡泡。”
  绕过前方一株巨大的榕树就是森林公园入口,陶禧惊叹于无数垂落的须状气根,仿佛贵妇人披肩的流苏。容澜拉住她的小臂,兴奋地说:“听到没,前面好像很多人,我们去看看。”
  豁然敞亮的视野里,一堵十米高的户外岩壁安稳伫立。
  陶禧一眼看到江浸夜。
  岩壁分布颜色各异、形状不一的支点。他穿无袖黑T和迷彩短裤,绑住护具,脚蹬橡胶攀岩鞋。上身后仰,下身贴近岩壁,两手紧扣支点上的浅槽,择取上攀路线。
  他速度快,偶尔停下活动手指,擦些镁粉避免打滑。
  底下聚集围拢的人群,齐齐仰头看他,此起彼伏的“好帅哦”、“臂力真强”轻叹持续翻涌。
  “攀岩是对多种能力的综合考察,体力只是其中一项。而且相较于臂力,对腰。腹力量的要求更高。”角落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教练看向江浸夜,面露赞赏,“平时的下。肢力量训练不要忽视,你们听清楚没有?”
  站他面前的七八个中学生,怯怯点头。
  他们大概来自某个青少年户外运动俱乐部,同样绑着护具,还戴上头盔,仰视蜥蜴一般灵活上攀,迅速爬过半程的江浸夜。
  “教练,他这样的,我们什么时候能做到?”
  教练眯起眼睛,手指搓着下巴喃喃自语:“他肯定受过专业训练。”
  随即又摆出凶脸,训斥:“你们再不好好练,永远都做不到!”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落进陶禧和容澜耳朵里。
  陶禧紧盯江浸夜,神情变幻,唯恐他一个不小心掉下,又诧异他敏捷的身手,暗忖难怪上回他轻易就抱起自己。
  “他怎么连这个都会……”容澜不服气地撇撇嘴。
  “他以前不好好读书,什么都玩过。”陶禧仰头,绽开甜蜜笑容,“还玩得挺像样。”
  “陶禧?”
  林知吾陪同事来户外攀岩场,意外遇到陶禧。
  “师兄!”她眉梢还挂着笑意,温婉可人的模样落在林知吾眼中,他怔了怔。
  记起他手指的烫伤,陶禧急忙问:“你的手不要紧吧?”
  林知吾略一迟疑,手伸到她眼底,“我也不知道这个叫不叫要紧,你看看?”
  创面涂过烫伤膏,没用无菌纱布包扎,看起来无大碍。
  陶禧低头细瞧,旁边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原来是江浸夜爬到岩顶后,轻松速降落地。
  他一边解开护具,一边接过陈放递去的毛巾擦汗。不少人好奇问他攀岩心得,还有女生拿手机偷偷拍他正脸。
  然而江浸夜抬起头,面色一刹黯了下来。
  像蛇或者蜥蜴,某种冷血爬行动物的眼睛,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陶禧和林知吾。
  *
  林知吾也看到了江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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