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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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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腾微微撇起嘴角； 递给满脸绯红的叶茗一个温柔的眼神； 用嘴型比划：“傻妞。”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两人的暗送秋波被周惜辰尽收眼底，她嗔了嗔鼻子； “没听到妈问你话呢。”
“嗯？”周腾扭头看向白之慧，藏在桌子下的手却紧紧握住叶茗的，笑着问，“妈；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白之慧笑得跟朵花似的，和周父对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妈就是随口说着玩呢，你别往心里去啊，现在还早嘛，不着急不着急。”
“嗯？”周腾蹙了蹙眉，“什么还早？”
“订婚结婚生包子呗，还有什么？”周惜辰拿着叉子在盘子里戳了几下，瓮声瓮气地小声抱怨，“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看你是有了女朋友忘了妹。”
听到结婚和生包子的话，叶茗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乖巧可爱的白之慧喜欢的不得了，时不时和周父低语：“真好啊这姑娘，真乖。”
饭桌上，从头到尾周腾对叶茗都照顾有加，果汁只要过半立马添满，不但给她盘子里夹各种菜，夹龙虾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龙虾壳都剥了。
“不用，不用周腾。”看到周父不好意思地扭头去和白女士低笑，叶茗忙冲周腾摆了摆手，凑近小声说，“你爸妈和妹妹都看着呢。”
“没事。”周腾勾了勾嘴角，“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吃这个，多吃几个。”
“叔叔手艺杠杠的！”叶茗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低头把龙虾肉送进嘴里，一脸满足。
啊！男朋友的爸爸做的，含着男朋友满满爱意的龙虾啊！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周腾！”看到周腾和叶茗凑在一起笑，周惜辰也不知道怎么了，醋性大发，说，“我也要吃龙虾。”
周腾不动声色地把一只新剥好的虾放进叶茗盘子，头也懒得抬，说：“自己夹。”
“够不到！”周惜辰双手交叉在胸前，小公主似的往椅子后一躺，“爸偏心，把龙虾都放你们那边了，我才吃了一个。”
“自己手短，怪爸？”周腾有事没事就喜欢和周惜辰拌两句嘴，嘴上说着，还是把装着龙虾的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腾腾，不用，你让小茗多吃点。”周父拦住盘子，笑着指了指叶茗，“辰辰什么时候都能吃得到，小茗难得来一次，要多吃点。小茗啊，叔叔做的饭怎么样？”
“好吃。”叶茗赶忙直起身子，周腾轻笑一声，抽出餐巾纸帮她擦净嘴角，两人对视一笑，叶茗继续称赞，“真的特别好吃。”
“哈哈那就好。”周父会心地笑了笑，“我还怕你吃不惯呢，喜欢就好。喜欢以后常来。”
“我哪儿什么时候都吃得到啦？”周惜辰努了努嘴，一脸不悦地看向周父，“我周内住校，你又不经常回来，吃一顿你做的饭巨难好不好！”
“瞧瞧，又犯小孩子脾气了。”白之慧温柔地抚了抚周惜辰的脑袋，“看人家叶茗姐姐多懂事，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啊？”
“我才不长大！”周惜辰不屑地撇撇嘴。
“不长大赖家里发霉？”周腾笑着，扭头看白之慧，“妈，上次咱商量把她早早嫁出去，还作数么？”
白之慧摆头笑了笑：“你俩啊，从小到大就掐，没一天安生过。”
周父也无奈地笑着摆了摆头。
“谁跟他掐，我才不稀罕。”周惜辰嗤了一声，起身夹起一只龙虾，居高临下地看向周腾，“给我剥了。”
“没手？”周腾放下筷子，冷淡地抬了抬眉。
“没有。”周惜辰说。
“那别吃了。”周腾语气很冷。
“偏吃！”周惜辰依旧不依不饶。
“唉好了好了啊，你哥女朋友还在呢，辰辰别闹了。”白之慧赶忙去劝周惜辰，“今天怎么回事啊？”
叶茗被夹在中间，气氛很是尴尬，她左瞅右看了一会儿，忙起身去接那只龙虾，笑着说：“来，姐姐给你剥。”
“不要。”周惜辰甩开叶茗的手，也不看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腾，“我就要让他剥。”
“辰辰，坐下。”周父放下筷子，冷着脸说。
“不！”一下子被所有人反对，周惜辰突然就来了情绪，看着无动于衷甚至脸上生出几分愠怒的周腾，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扔下筷子，声音也不知不觉提高好几个分贝，“周腾！我是你妹！让你剥个虾就这么难嘛！”
周惜辰的眼泪来得猝不及防，叶茗愣了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气氛冷了几秒，叶茗听到周腾有些隐忍地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他拉了起来。
“爸妈，你们吃，我和叶茗先回学校了。”周腾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叶茗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心突突直跳，掌心传来他熟悉的体温，她用力地捏了捏以给他安慰。
“吃完再走吧，这才吃了一半呢。”白之慧站了起来，原本开心的聚餐被搞成这样，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你吃饭快，也不问问小茗吃饱了没啊？”
说着她推了推周父，周父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她饿了我带她去吃别的。”周腾的语气又冷又淡，走近周父，在他肩上拍了拍，“考完试我就回来了，这次回来就在家多待阵子吧，多陪陪妈。”
周父看了白之慧一眼，反手在周腾手背上拍了拍：“好儿子，爸知道。”
“周腾！你有本事出了这门就别回来！”周惜辰这会儿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指着周腾冷漠的背影大吼。
“周腾……”叶茗皱着眉捏了捏周腾的手，“我们……”
周腾回头对她摆了摆头，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回头看向满脸婆娑的周惜辰，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惜辰，哥真挺累的。”
不知是周腾过于深沉的双眸还是疲惫的语气，周惜辰感觉自己的的心一下子坍缩了下来，呆呆地望着他那张冷峻的侧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哥会保护你一辈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可哥真得不能纵容你一辈子。”周腾说，“我们血浓于水，这点到死也不会变，可你早晚要长大，不能永远像任性的小女孩一样。你会有自己的生活，哥也会有，哥不可能是你的全部。”
“周腾……”叶茗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从小是独生女，这种融入血骨的兄妹情深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可她却知道让他们的关系变成今天这样子的导。火索是自己。
总之现在的境况她说什么都是错，只能沉默着握紧周腾的手。
“不是全部……”周惜辰嘴唇发颤，默念着周腾的话。
“腾腾，你带小茗先走吧，等放假了再一块回来。”看着周惜辰的模样，白之慧心疼地起身把她抱进怀里。
“嗯。”周腾抿了抿唇，和叶茗对视一眼，扭头说，“那我们走了。”
周腾紧紧地拉着叶茗的手，从别墅区，一直到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整整几公里，他拉着她的手没有一点松开。
“周腾……周腾……”直到叶茗气喘吁吁地在他掌心挠了挠，他才停下来，“你慢点……我我走不动了。”
叶茗的小脸红扑扑的，小巧的鼻头上生出一层薄薄的汗渍，喘气的时候睫毛跟着一颤一颤的，仅是看一眼，周腾的心就软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一把把叶茗抱进怀里。
“怎……怎么了？”叶茗回过神来，眼睛滴溜溜打量一圈，街上不少人已经笑着看了过来，她赶忙把脸埋进周腾胸口，“好多人看呢。”
“随便看吧，我抱自己女朋友，又没抱别人的。”周腾说。
叶茗笑着嗤了一声：“那你还想抱谁啊？”
“没了。”周腾温柔地轻抚叶茗的头发，“就只想抱你。”
“嘿嘿。”叶茗笑了，“这还差不多。”
两人抱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叶茗看周腾还是有些不开心，踮脚在他鼻头上刮了一下，笑着说：“还不高兴呢？”
“没。”周腾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跟你在一块，很高兴。”
“嗯……”叶茗咬了咬唇，“我是说周惜辰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你妹妹她其实特别喜欢你，我能感觉到，她对你是那种崇拜的喜欢。”
“也许吧。”周腾叹了口气，“可我真的累了，从小到大，她的任性，无理取闹，我都在竭尽所能的包容，真的，很累。”
“她一直这样么？”想到什么，叶茗又问，“你之前说你讨厌女生……是不是也是因为她？”
“嗯。”周腾哂笑一声，扭头看向叶茗，“说真的，我以前真的有恐女症，我以为全世界女生都和周惜辰一样。”
“那么夸张啊？”叶茗笑了。
“嗯。”周腾点头，“真的那么夸张。”
“感觉叔叔阿姨也挺惯着她的。”叶茗说。
“我妈没脾气，很温柔，从小舍不得我们受一点委屈。”周腾淡淡地叹了口气，“我们家就是严父慈母的组合，我爸工作常年在外，在家的时间不多，周惜辰是女孩儿，就是能疼就疼，对我就不太一样了。”
“男人间的交流，对吧？”
“对。”周腾笑了笑，揉了把叶茗的头发，“其实以前我还没像现在这样不爱回家，可能是慢慢成熟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开始想有自己的生活。”
“嗯，其实……我好像能理解那么一丢丢……”叶茗用手指比出一个小缝隙，“ 我想应该就是龙应台那首诗写的那样吧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
“或许吧，有的距离和隔阂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它确确实实已经存在了。”周腾说，“其实我喜欢建筑是因为我爸，可这些年他的似乎精力都放在了怎么赚钱上。我妈一直是家庭主妇，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从小到大我的生活起居都是刘妈照顾的。”
“上次我拿了UA的冠军，他们挺高兴，但是我妈却问了我三次那个比赛到底是干什么的。她的世界好像很小，小到我很努力还是进不去，小到她都不知道我每天的忙碌是在忙些什么。”
“至于周惜辰……”周腾笑着叹了口气，“没心没肺的，除了她所喜欢的那些，似乎什么都让她上不了心，我好几个月做的模型，我要参加比赛的素描作品……她都能大大咧咧给我废了。”
叶茗听着，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和周腾在一起这么久，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心里话，她开始还在抱怨他的冷漠和疏离，现在来看，他才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一个。
“没关系。”叶茗抬头冲周腾笑了笑，紧紧抓住他的手，“你还有我啊！男朋友，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
叶茗竖起两个大拇指，踮着脚在周腾眼前晃：“你是这个哦！”
周腾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人，会心地扬起唇角。
是啊，我还有你。
有因为我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而开心一整天的你，有一个真真切切爱我、懂我，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你。
“傻妞。”周腾想着，心底突然一阵温热，抬手轻轻捏了捏叶茗的脸颊，“很荣幸，遇上你。”
“我也是。”叶茗笑了，“而且是三生有幸呢。”
第五十二章 “大年三十晚上，我一定登门拜访”
期末考试结束； 寒假和新年匆匆而来，也就意味着周腾和叶茗即将有一个多月见不着面。
家里人催得紧，叶茗很早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却舍不得走。
和周腾在学校又待了几天； 看着渐渐人去楼空的校园，她这才终于下定决心回家。
周腾也收拾了行李； 两人一道走，原本叶茗只是想让他把自己送到车站，不知怎么，送着送着就到了自家小区门口。
“啊时间怎么过这么快啊。”熟悉的街景从余光中退开，离情别绪又涌上了心头，叶茗鼻尖一酸； 把头靠进周腾胸口； “我要到家了。”
“嗯。”周腾握住她的手； 温柔地揉捻。
“嗯是什么意思啊？”叶茗扬起头，嗔了嗔鼻子； “你是不是早就想回家了？”
“我保证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周腾抚摸叶茗的脸颊； “好不好？”
“才一个。”叶茗揉了揉发酸的鼻头； “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电话最多十分钟。”
“傻妞。”周腾笑了笑； 揉了一把叶茗的头发，“那你没事就给我打电话，行么？”
“你保证会接么？”叶茗问。
“保证。”周腾三指并拢举到耳边，“我保证手机不离身； 随叫随到。”
看着他认真笃定的模样，叶茗心里更难过了，张开手扑进周腾怀里：“不准和别的女生聊天，不准夜不归宿，不准哪天不想我。”
“好。”周腾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笑得一脸温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说了没几句，报站通知响起，紧接着公交停了下来。
“到了。”周腾在叶茗背上拍了拍，“下车了。”
叶茗恋恋不舍地离开周腾的怀里，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眼眶红了一圈，她赶忙抹了抹，生怕再矫情下去今天又回不了家了。
“那我走了。”她吸了吸鼻子，踉踉跄跄起身去拿行李。
周腾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另一手覆在叶茗手上，用力地捏了捏，然后提过她的行李箱。
叶茗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腾已经下了车：“周腾……”
“小姑娘下不下车啊？不下我要关门啦。”司机喊了一嗓子，叶茗赶忙跑下了车，公交很快开走了。
“你怎么也下来了！”叶茗皱着眉看周腾，“你妈不是让你今天必须回去吗？这都几点了！你快回去吧回去吧！”
“没事。”周腾勾唇痞笑一声，伸手揉乱叶茗的头发，“送你到楼下。”
叶茗听得心里一阵感动，但多少有几分歉疚：“本来只是送到车站的，送着送着都送到家门口了。”
周腾拎过两人的行李往小区里走，边走边说：“其实我还想送你到家里头。”
“啊那可真不行！”叶茗赶忙追上去挽过周腾的胳膊，“咱俩的事儿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我妈那边还行，我就担心我爸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没说？”周腾淡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那刚好。”
“哎！”叶茗哭笑不得去拉他，“这么不要脸呀！”
拉拉扯扯间两人已经到了叶茗家楼下，有不少熟人笑着看过来，指指点点的。
叶茗脸颊犯了红，赶忙从周腾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低着头说：“那个，我到了，你回吧。”
周腾往四周瞥了一眼，俯身凑到叶茗面前，勾唇轻笑：“卸磨杀驴啊？”
“呸！”叶茗乐了，“谁杀你了？”
“都到楼下了，不请我上去坐坐？”周腾伸手就要去揉叶茗的头发。
叶茗吓得赶忙跳开，戒备地往周围望了一圈说：“小心我爸妈看到，注意点注意点。”
“哦。”周腾应了一声，凑过去，飞快地在叶茗脸上亲了一下。
“呀！”叶茗赶忙捂住脸，皱着眉左顾右盼，跺着脚嗔怒，“你干嘛呀！这院子大叔大妈消息可灵通了！被我爸妈知道怎么办呀！”
“早晚要知道。”周腾笑着说，“再说我这么好，你还怕叔叔阿姨不答应啊？”
“呸！”叶茗啐了一口，笑骂，“凑不要脸！”
“寒假能出来么？”周腾伸手，飞快地捏了一下叶茗的脸，“如果想见我，打个电话，我就过来找你。”
“真的吗！”叶茗两眼一下子亮了，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唉还是算了，你寒假还要做模型，有空还是多陪陪白阿姨和周惜辰吧。”
“叶茗。”周腾放下行李箱，一把把叶茗带进自己怀里，“放心，我会来看你的。”
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分别在即，叶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紧紧攥住周腾的衣服：“不来是小狗。”
“放心吧。”周腾笑了笑，温柔地抚摸叶茗的头发。
“周腾。”
“嗯？”
“寒假在家要开心点，做模型要注意休息，不要用熬夜，我会监督你的。”叶茗抿了抿唇，继续说，“还有，要和家人好好相处，周惜辰她其实心里很在乎你这个哥哥的，她就是任性了点，你只要对她稍微再多那么一丢丢，一丢丢耐心就好了。”
周腾没想到分别之际她的心里还全是自己的事，心里一阵感动，将叶茗抱得更紧，打诨说：“不行，我怕女朋友会吃醋。”
“拿我当借口！”叶茗哼了一声，“我心大，才不会吃醋。”
“哦，那好。”周腾乐了，“那我把对你一半的耐心分给周惜辰好了。”
“喂！耍赖啊你！”
“骗你的，傻妞。”周腾宠溺地摩挲叶茗的头顶，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我现在怎么对你，以后只会百倍的好。”
“甜言蜜语，才不信。”
“那就让时间说话。”周腾笑了。
滚烫的情话让叶茗脸上一热，意识到两人动作太过暧昧，她赶忙推开周腾，用手抵在两人中间，咳嗽两声道：“这位同学，保……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周腾笑了笑，旋即会意，点了点头，说，“那么叶同学，寒假快乐？”
“咳，寒假快乐。”叶茗挠了挠头发，拎起行李箱，“周同学，我先回家了，你回家一路顺风，到了记得发消息。”
“好。”周腾说，“叶同学，你上楼吧，我看着你上去。”
“不。”叶茗摇头，“周同学，还是你先走，我目送你。”
周腾笑了笑，只好点头：“那好吧。”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这场仅仅几十公里的旅途竟然一共花了四个多小时，回家路上，周腾笑着感慨，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叶茗拎着行李箱上楼，周腾正好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上车了，她笑着说好，正准备掏钥匙开门，防盗门咣当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叶文良双手抱肩，黑着脸站在门口，俞小柔看着叶茗，脸上的神情很是让人捉摸不透。
叶茗顿时心虚了，慌慌张张把手机放进口袋，咽了口唾沫，赶忙笑着扑了上去：“爸妈你们怎么在家啊！啊快让我抱一抱！想死我了！”
“下去下去。”叶文良一脸嫌弃地把叶茗的腿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扭头往客厅走，“你你给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叶茗咬了咬下嘴唇，向俞小柔投去求助的目光，俞小柔避过她的视线，拎起行李箱往屋里去了。
叶茗深深叹了口气，算了，坦然面对吧。
“刚送你回来那男生是谁？”叶文良盯着叶茗，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周……周腾。”叶茗说话的时候两手乖巧地放在腿上，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
“周周腾？”叶文良皱了皱眉，“一个男孩儿起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他就是周腾。”叶茗说，“是您以前高中的学生。”
叶文良原本还在继续吐槽，一听是周腾，赶忙戛然而止：“嗷，是周腾啊……”
“原来那男孩儿就是周腾啊！”俞小柔一听就乐了，“哎哟长得可真是又高又帅啊，跟我家茗茗般配的哟！”
“咳咳！”叶文良一脸嫌弃地给俞小柔使了个眼色，她赶忙闭嘴，乖乖地挽住叶文良的胳膊。
叶茗没忍住笑了出来。
“还笑？”叶文良说，“光天化日和一个随随便便的男孩子在家门口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才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男孩子呢。”叶茗说。
“你！”叶文良被噎得没话，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儿？”
“十二月。”
“这才一个多月呐？”叶文良又皱起了眉，学着他俩刚才在楼下的样子，摇头慨叹，“一个月就这样那样了啊？”
“哎哟你个老古董！人家九零后哪儿跟我们一样啦！”俞小柔拍了拍叶文良的腿，“二十一世纪，讲究的是效率好不好！”
叶茗心里给如此开明的母上大人点了个大大的赞。
“怎么认识的？”叶文良继续审问。
“就……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命运的相逢。”叶茗开始瞎胡扯。
“知道你会的成语多，瞎卖弄什么？”叶文良说，“你们……谁追的谁啊？怎么在一块的？”
“你女儿这么美，当然是——”叶茗本想继续胡扯，迎上叶文良鹰一般的眼神，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说，“唉，当然是你女儿倒追了。”
“倒追？”叶文良听了都快背过气去了。
“哎呀反正两个人都是情投意合，谁追谁不都一样啦！你记不记得周腾还给咱们家茗茗画过肖像呢，他肯定也是暗恋我们家茗茗的啊！”俞小柔一边给叶文良顺气一边给叶茗使眼色。
叶茗恍然大悟，赶忙接话：“啊对对对！周腾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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