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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王朝-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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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务再繁忙,也不能误了吃饭。”美芙洛娃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几人眼中的诧异神色,“各位,可以在饭后再商议吗?”“我太太是整个国家中唯一敢挑战我权威的人,”丹西笑起来,“大家还是遵从的好。”狄龙和李维都礼貌地鞠礼离去。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丹西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军议密室,以后记住不要随便乱闯,”丹西沉下脸,“这不是女人来的地方。”“哼,根据协议,用餐时间,什么地方都归我管。”小美抚摸着丈夫的脸庞道:“你这一向,心情似乎一直都很抑郁。”“陆地和海面,连打败仗,心情怎么能好?!”丹西叹气道。“上帝会保佑他的信徒的。”美芙洛娃安慰道:“想点愉快的事吧!我今天中午做了你最喜欢的油煎牛排。”“哦!又是牛排。”丹西故意撇撇嘴,“可我今天偏偏想吃清蒸鱼。”“别来这一套了,你才不会喜欢清蒸鱼呢!”女人娇嗔道:“好了,好了,再给加点佐料,吃饭的时候,我会在你耳边说些甜言蜜语。”“唉!真拿你没办法。”丹西无奈地摇着头,跟着妻子走向餐桌……自从沙漠帝国本土援军抵达后,本来一片大好的形势被扭转了过来。无论敌后还是海面战场,神圣同盟连战连败,别亚一方的偶尔小胜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而且正面战场也打不开局面,弄得丹西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只能在妻子温柔的劝慰下勉强咽些酒菜。不过,他的痛苦远没有结束。漆黑的夜晚,星月无光,大雨倾盆。潮汐也在此时涌起,加上天上的雨水,水位开始大幅上涨。香浓城东侧沿海十几米高的城墙,有一半浸泡在了海水中。当然,两盟半岛的工程建筑技术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建筑工人将濒海地面的沙层移走,夯土加实地基,外竖预制挡板,缝隙填以当地特有的灰泥粘土,形成一道防洪堤。在这道堤坝上,再用青砖加砌,筑成现今的城墙。为保护堤坝和城墙,市民们每年还要进行修缮补救,防止溃烂决堤,故而其状态保持得颇为不错,完全可以抵挡住洪汛潮汐等各种复杂水情。温润的海浪拍击着堤坝与城墙,呼吸清新的海风,聆听潮起潮落,观赏濒海美景,本是香浓城的一大旅游景观,是市民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可在目前这种战云密布的情况下,海滨一带却成了香浓城防御的心腹大患。亚农守城很有经验,并未被易卜拉辛的示伪行动所迷惑。为防敌方舰队突袭港口,亚农把投石机和弩炮等远程武器主要布置于“U”字型港口两侧,以陆制海,形成夹击火力。其他各处的沿海城墙,派有弓弩和甲士部队防御。在城墙下的常水位处,亚农设下很多阻击大木和大铁叉架,阻止舰船通行和靠近墙头。为防敌人趁夜登陆,自陆地进攻城市,亚农在不靠海的三面城墙处,也有不少守军防御。应该说,亚农布置的这个城防体系,符合兵法常规,而且相当严密,如若易卜拉辛硬攻,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这一回,中部大陆的守城名将却将见识到一种全新的,来自异教大陆的独特攻城战法。而易卜拉辛筹算已久,对作战时机进行过精心选择,此刻,天公作美,目前的气候与水位,也非常适合这种战法的施展。“目前水位还在上涨,帆舰可以近城二十米左右!涨潮还将持续约两个小时,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进攻!”亲自带小艇出外测量水深的考夫利,像一只落汤鸡,带着遍身水珠,闯进易卜拉辛的指挥舱。“嗯。”已穿戴齐整的易卜拉辛,罩上雨披,抄起战刀,“派出传令小艇,传谕所有战舰,即刻出发,拿下香浓城!”濒海城头上,守军战士们披着蓑衣斗笠,用帆布罩住灯笼,在那里站岗放哨,在那里远望聆听。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能见度很低,风雨又盖住了其他声音,再加上易卜拉辛禁止点燃航灯,命令熟悉海战的帝国水兵们悄悄驾船靠近,守军除了黑幕和雨帘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风声和雨点外,什么也听不着。普通战士的警惕性,显然也没有指挥官那么高。“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哩?”“没有吧!难道是海妖,抑或海怪?”“别吓我,你仔细听听,好像有动静。该不是异教徒来了吧?”“异教徒?别疑神疑鬼的,他们昨天就走了,找北边弟兄们的麻烦去喽!”“哈哈……”值夜的哨兵们尚未笑完,就转变为齐声的惊叫!数十上百艘大若岛屿,状如巨兽的三桅帆舰,划开夜幕,冲破雨帘,出现在了城墙旁边!亚农在港口处布下重重陷阱,可易卜拉辛却偏不让他遂愿。帝国舰队避开港口,而向两侧的濒海城墙发起进攻。舰队去而复返,加上黑夜和大雨的掩护,保证了攻击的突然性。暴升的水位,令阻木和铁叉架都失去了阻敌作用。当然,由于三桅帆舰非常巨大,吃水太深,仍不可直抵城下,离城墙还有一定距离。不过,这却难不倒早有准备的易卜拉辛。一般情况下,自水面攻城,主要是通过架设浮桥、悬梯或者空中吊桥,建立从甲板到城头的通道,然后冲上去肉搏。这种战法损耗兵力较大,且连通设施易于遭到守军的破坏,故而从水上攻城一般只能作为地面攻城的辅助手段,目的是增多攻击点,而不会成为主攻方向。然而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从三桅战舰上伸出的不是连通悬桥,而是一根又一根长长的横杆,高高悬于城墙之上,这是易卜拉辛特地为破城准备的利器──拍砸吊锤。这种大吊锤仿自汲水桔槔,巧用杠杆原理,立柱竖装于船头,一条长长的横杆与之成直角,以轴轳和缆索固定,横杆的一端装有一块巨大而沉重的坠石。靠近城墙时,松动轴轳,重达数百斤的坠石便依靠势能轰然砸落!扯起,砸落,扯起,砸落,循环往复。上百艘巨舰临城,仿佛雨夜中从海底浮起的一群地狱巨兽!两百多架吊锤,仿佛恶魔伸出一支支又粗又长的巨臂!每条骼膊上都系着一个大锤子,不停地来回拍砸!“轰!”“轰!!”“轰!!!”城墙堤坝,哗啦啦地崩塌!堞垛、箭塔、城楼,各种坚固的城防设施,竟然都应声而碎!“别亚送来急报,形势殊不乐观,”丹西将密信递给帕巴特道:“马赫迪小贼颇有一套办法,敌后战场相当棘手。”帕巴特对军事并不在行,但涉及到内政问题,丹西却必须诚心请教。“两盟半岛不同于中央郡,我们与沙漠帝国同属外来势力,民众并无抵御外侮、抗击侵略的天然倾向。说白了,有很多人确实就是有奶就是娘,谁给的好处多,谁手里的刀子狠,他们就顺服谁。”帕巴特沉吟道:“我们能给他们更多的利益,但马赫迪却能带来更大的威胁,而且他做出了有限的让步,并未突破军民关系的底线。如此一来,我们就有些不大好办了。”“这我知道,”丹西点头,“我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句俗话说得好,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想必领主也应该听过。”帕巴特捋须一笑,“为什么这样?除了老鼠给大家带来危害和损失之外,恐怕更在于老鼠的体型微小,很容易打吧?”“试想,如果过街的是一只疯狗,只怕喊打的人就不多了。而如果是一头过街的老虎呢?我看,不仅没人喊打,大家还会一哄而散,逃之夭夭。咱猛虎军团,有时候也得抖出点老虎的威风才行哩!”“您的意思我明白,适当的恐怖政策还是需要的。我们也要两手并用,对于那些首鼠两端者,须施以雷霆手段,让那些家伙明白,本次战争,非友即敌,没有任何中间路线可走!”丹西点头道:“但我担心其后遗症,所以才要向您来请教。”“暴力最强者具有最终决定权,自古皆然,概莫能外。打赢仗才是硬道理,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帕巴特解释道:“当然,不可一味滥杀,要把对象限定在狭窄的范围内,但下手一定要狠,须有足够的震慑力。这是一场全方位的抗衡,得罪异教徒,会遭到无情的屠戮;反对我们,下场会更加悲惨。风险相同的情况下,人们就会选择收益更高的项目了。敌人既然裹胁大批伪军参战,我们也必须增多一些手段,不能仅仅是激励骨干分子起来斗争。”“这局棋既然已经下成这样,那就照着新规矩一起玩吧!”帕巴特脸上也露出了杀气,“势利而精于算计的商业民族,容易忘恩负义,却也不难忘掉仇恨,只要我们把战后残局收拾好,血腥味再浓,也有可能在短期内冲刷洗净。”“那我可能需要拜讬您在战后坐镇半岛了。”丹西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血老那伙蓝衣派杀手,您怎么看?”“这种刺客组织,都是些阴谋集团,跟他们合作,就像在身边养了一条蛇,一定要小心对付。”帕巴特道:“他们随时可以背叛任何人,但其行事仍有规则可循,那就是,他们绝不可能背叛自己……”“报告!”“什么事?!”这段时间,霍夫曼简直成了噩耗的使者,每次紧急传递来的,都是不利的战报,弄得丹西那么坚强的神经都有点过敏了。“香浓城失守!”果然,又是一场败绩……硕大的浴缸升起一根水柱,高近屋梁,就如鲸鱼在大海里吐气一般。丹西湿漉漉的脑袋钻出水面,呼哧呼哧地喘息一阵后,又一头浸入了大浴缸中。局面的日益复杂化,令丹西也生出千头万绪,无法下手,掣肘太多,动弹不得之感。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静静沉思,非常重要。丹西做事看似不循常理,时有突破性创意,实则这些问题,都是建立在周全思虑,谨严推算的基础之上。梳理线索,打通难题,最后编织成一个庞大、细密而又独具匠心的计划,其难度比之微雕技术亦不遑多让。丹西喜欢屏住呼吸,在水下静思,因为这样不仅可以练功,而且心神一片清明,可以排除一切杂念。故而与很多喜好鸳鸯浴、鲜花浴、乳奶浴的君主不同,丹西是一个人悄然沉浸,在水里憋上半小时左右,然后鲸鱼喷水般换一道气,如是循环往复,每天琢磨一两个问题,直到把思路打通为止。今晚,丹西想把整个两盟半岛这盘棋整理出一个明晰的计划。不过,连换三道气,依然未能达到效果。在两盟半岛上对峙的双方,分为敌后战场、我后战场和以圣杰西为中心的陆地正面主战场。敌我交织缠结,进进退退,来回周旋,耗尽心力,虽有第一阶段的胜利,却并不足以让人满意。何况,要是把两盟半岛放在整个大棋局中考虑,又会牵扯出更多考虑因素,行棋布子,更需慎之又慎。最让人心焦的是,主战场敌人拥兵自守,无法形成决战,敌后、我后两个次要战场上,传来的却是一连串的失利。敌后战场上,马赫迪连下古土、飞梭两城,开始杀向义军最后一个据点──井盐市。半岛民军形势不妙,人心动荡,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处于危急险恶的困境中。别亚骑队虽小有成果,却根本无法改变战局。海面战场上,遭到考夫利假降暗算,威塞克的长船舰队损失了七成战船,不仅无法从正面抵御帝国水军,因实力大损,连侧后骚扰都难以做到了,不得不向洛瓦港方向逃窜。更有甚者,易卜拉辛依靠巨舰和大吊锤砸破城墙,水淹守军,尽管亚农将军率领将士们逐街逐屋地拚死抵抗,但香浓城仍在一夜之内被攻陷。威塞克战败后,敌方水师可以肆意妄为。庞大的舰队加上这种可怕的吊锤,足以把神圣同盟的每一个沿海城市都砸成瓦砾场!当然,舰载吊锤并不可怕,因为任何武器都不可能是无敌的。不过,敌人这次是有备而来,帝国水军不仅人多势众,而且骁勇善战。香浓城一失,半岛东侧的濒海大道就被截断。敌人除了继续沿岸夺占一个个濒海城市外,还可以顺着商路深入内陆,威胁本军主力部队的补给线。虽然神圣同盟在沿海地区留下了相当多的守备部队,但失去制海权后,海岸线漫长,腹地广阔,敌方舰队可以随时集结兵力打击本方之任何一点,后方守军将应接不暇,防不胜防。每一个次要战场也许都不能完全改变形势,但两个战场加在一起,其份量却重得惊人,甚至足以扭转战局。继续这么败下去,只要艾哈迈德不出大错,守得住正面防线,能牵制住神圣同盟主力,丹西和狄龙将无力回天!“必须想个办法出来。”丹西喃喃地念叨着,第四次潜入大浴缸中,闭目静思。如果要对丹西行刺,这种时候恐怕是最佳时机。此刻,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复杂的内外关系问题上,心无外物,内息完全收束回敛,仿佛一只冬眠的动物,除了思维活动,其他一切活动,包括呼吸在内都差不多停止了。但在精神世界里,思虑却是活泼跃动,泉涌奔流。丹西恍若回复为一个天真的孩童,扑在地上做着拼盘游戏。成百上千个影响因素,宛如一块块大小各异、形状不同的碎片儿,杂乱摊在平坦的大地上。丹西将这块推前,将那片移后,把这个因素摆在某个位置,把那个因素搁在另一处地方,不断尝试,不断探索,试图将这些无序杂陈的碎片拼合成一个严丝缝合的整体,一幅形状独特的完美图案。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候,当丹西全神贯注于这种游戏,沉醉在静寂、复杂、精密而充满挑战趣味的世界时,平坦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像水波一样荡漾,当然,已完成一小半的拼图也被一下破坏掉,费了很多心神做出的努力,付之东流。当丹西一个鲸鱼喷水,恼怒地探出头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曼妙身影。“一个澡洗了整个晚上的时间,”小美俯身在浴缸边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干啥呢!原来在练习造人工喷泉。”看着老婆诱人的身躯,丹西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女人抱入浴缸,激起一阵水浪。蓦然,丹西定住了。酥胸、藕臂、玉腿,似乎都没有诱惑力了……丹西望着晃荡不定的水面,呆呆地出神…… 
第八章
            第三十集 第八章  “马赫迪的部队两日后就将抵达井盐市。”邓肯介绍道:“别亚将军来信,无法在进军途中阻击拦截,只能另想办法。”“城内情况如何?”“民众情绪处于两个极端,有人趁着死神尚未莅临前纵情狂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人一直保持沉寂,默默等待战事来临。不过,除了极少数潜伏下来的内奸外,愿意留下来守城的,都是铁了心跟我们一起作战的坚定分子。”“古土、飞梭,已经两城连续败绩,这井盐市可不能再失守了,”老将奎尔慨叹道:“若不然,我们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流寇了……”“报告!”正商议间,一名传令兵急匆匆闯入指挥所。“什么事?”奎尔抬起头道。“猛虎军团特使,卡琳尔女士求见!”“快!快快有……”奎尔的话音未落,一袭红艳艳劲装的狼女已经直闯了进来。“夫人。”“嫂子。”奎尔和邓肯鞠躬行礼。“都别来什么假客套了,大狗熊在哪儿?!”寻夫心切的卡琳尔顾不得什么礼仪,焦急地打断两人的话道。怡翠院,井盐市最大的一家妓馆。信奉圣火教的沙漠帝国进入两盟半岛之后,立马关闭了绝大多数娱乐场所、青楼妓院这些伤风败俗之地,但管辖权一回到猛虎自治领手里,所有这些行业又死灰复燃,重新营业。主张管天管地也不要管人家命根子事的丹西,在这个问题上素来开放。有需求就会有供给,这种交易是无法杜绝的,消灭了明面上的公妓,只会导致暗娼盛行,不仅问题更加严重,而且国家也无法分享这项高附加值产业所带来的税收好处。故而,只要你照章缴纳花捐,不干违法勾当,自治领政府对此就不加阻挠。果然是繁荣娼盛,闭门歇业一年多的怡翠院重新开张,立刻招来大批狂蜂浪蝶,即便是在这种兵荒马乱、朝不保夕的时候,生意同样很兴隆,开张的头几天,欲进门一亲芳泽居然还要排老长的队。月上梢头,浅饮低酌,轻歌曼舞。此刻,正是风月场所经营赚钱的黄金时段。“大头蛙在哪里?”怡翠楼对面的一间黑屋子里,凯鲁揪着一个盐帮帮众的衣领,闷声问道。“七,七,欧,不,不,”那个帮众被凯鲁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大头蛙、钻地龙,都,都在小狐仙屋里。”大头蛙是原井盐市最大黑帮──盐帮的七当家,钻地龙则是另一股黑势力──土镐会的分舵舵主,都属于在猛虎军团铲除井盐市豪商阶层和黑道势力的行动中侥幸逃脱的小头目。凯鲁这次原本专对着大头蛙而来,没想到顺带还能逮住钻地龙,自然觉得不虚此行。“咱们走!”凯鲁一把将这个帮众扔至墙角,带着二十几名精壮汉子走出小屋,直朝对面那座灯红酒绿的妓馆走去。这些都是从民间义勇军中挑选出来的棒小伙,跟随凯鲁从事锄奸行动。本次铲奸除恶,把黑帮残余势力连根拔掉,一切都照江湖规矩行事,故而大家都未穿军服,一色的平民着装。“竹篱雅舍?这座吗?”凯鲁压低声音。龟奴战战兢兢地点头。小狐仙是怡翠楼屈指可数的王牌红姑,是妓院日进斗金的摇钱树,故而在内院有一座单独厢院。凯鲁无声无息地一摆手,二十几名随从猫腰潜进,悄悄占据各处要点,将竹篱雅舍团团围住,不让里头的人有任何脱逃机会。右臂仍然受伤未愈,凯鲁只有用左手执斧,真打起来,只能发挥出平常的六七成功力。不过,对付大头蛙、钻地龙这等江湖鼠辈,他自信满满。“蓬!”也不敲门,战斧一挥,精致的雕花房门就被劈裂!衣冠不整,几近半裸的妖娆小狐仙惊声尖叫。长有一对鱼泡眼的大头蛙、身瘦如竿的钻地龙,也惊惶失措。不过,屋里还有一人,全身黑袍,端坐在竹椅上,冷眼而对,没半点慌张之色。他的拇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在红烛照耀下,发出黄灿灿的光晕。“我道是谁?原来大名鼎鼎的凯鲁将军,竟然也看上了这小狐仙,争风呷醋,以致急得要破门而入!”“哈哈,金指环祭司,休伦老儿禁绝淫乐,”凯鲁卓立豪笑,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样子,“却不曾想他的门徒高足,却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一路货色,都喜欢这调调儿!”“凯鲁将军深夜造访妓院,又如此猴急,”金指环祭司油然道:“想必是欲火焚身,情难自禁了。要不要我给你开剂解药尝尝?”“你那两个师弟,银指环、铜指环都已枭首就戮,你要不识时务,下场也是一样,”凯鲁举起战斧,“当然,你要是就此跪地投降,弃邪归正,我也可以饶你不死,还包管让你夜夜笙歌,晚晚欢合。”“凯鲁将军好大的气量!如此,我们就拿此女比试比试,哥俩同乐一夜如何?”正说话,金指环祭司抄起小狐仙的小蛮腰,挥袖间,红牌妓女似一颗炮弹飞向凯鲁!“小心有毒!”凯鲁怒声暴喝,提斧而上!魔教中人,功夫确实是阴诡毒辣,行事更不可以常理揣度,娇滴滴的名妓美姬,竟被金指环祭司狠心变成一颗毒弹,而且还是子母霰弹!他手上运劲,红牌妓女竟被活活分解成几块,血肉横溅,直朝凯鲁飞来!战斧似水磨风车般卷动,凭空掀起一道气劲涡流,将带有剧毒的脓血碎肉尽数拦截下来!与此同时,凯鲁侧身急进,劈向屋内。“轰!”又是一声爆响,闺房里的一张梳妆台被金指环祭司推出!气劲对撞,梳妆台化作漫天木屑,迎面激射而来!劲气、血雨、肉块加上木屑,在喷溅狂飙,恍如炎炎沙漠里飞沙走石,整个空间都似乎灼热沸腾起来!凯鲁也没有想到,金指环祭司的武功有如此厉害,重伤未愈的他,此刻亦不敢正面擢其锋芒。身在半空的他,一脚虚踢,就像马戏团里的大狗熊表演杂耍一般,凌空倒翻一个跟头,堪堪避过劫难。好一阵子,这股人造沙尘暴方才停歇下来。待到凯鲁双脚落地,挥袖拂开尘屑,带领一众随从杀进竹篱雅舍时,房内原有的三人却不见了踪影!“古怪!”凯鲁一头雾水。三个大活人就像变戏法般蒸发了,既没有看到他们夺命突围,房内也再见不到他们的身影。“给我搜!”大家开始翻箱倒柜,搜寻每一寸地方。凯鲁更亲自上阵,钻到床下去察探有无秘道机关。“该死的大狗熊!”“嗷!”就在凯鲁左摸右探的时候,屁股上突然挨了狠狠一脚,“啊哟哟!哪个混蛋……嗷!”凯鲁捂着曾被史吞拿用刀刺伤的屁股蹦起来,脑门又恰好撞到床沿上!眼前出现了一朵充满野性美的草原之花,暴跳如雷的凯鲁立刻蔫巴下来,后半截骂人的粗话也被生生地咽回肚子里。“喝,咱们的大英雄!我还以为你是在前线浴血奋战,谁晓得你竟然跑到妓女的床底下公干!”真是祸不单行,臀部和脑门接连遭打的凯鲁,脸上又挨了狠狠一个耳光!邓肯和奎尔只能强忍着,闷在肚子内偷笑。“喏!这就是我今晚来找的妓女,你满意了吧?!”凯鲁恼火地指着地上被大卸八块,血肉模糊的小狐仙尸首。“嫂子,您错怪大哥了。”由于年轻而经验不足,扛不住卡琳尔威吓而供出了凯鲁去向,心中有愧的邓肯,忙出来打圆场,“大哥可不是寻花问柳的花心大萝卜,他是来这擒捕内奸贼人。”“夫人刚才太过急躁,不等我们说完就急马赶来。”奎尔也陪着笑脸道:“这只是一场误会,现在应该冰释烟消了。”卡琳尔脸色已经平和了许多,但仍噘着嘴不吭声。“找到了!”这边厢正尴尬时,那一头传来了士兵们兴奋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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