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数学与体育老师的友谊长久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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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希望你能把你这种把工作当做生活的态度与大家讲讲，下月的教师大会，你作为新老师代表上台发言，与大家分享分享你的入职感言吧。”
　　连翘一听，露出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呆坐了足足十秒，而后才跳起来，摇头摆手地抗拒着，“不不不不……我不行！！”
　　校长笑眯眯地招手让她坐下。
　　连翘自知失礼，弯腰说了一声对不起，又坐了下来，双膝并拢，两只小手压在大腿上，非常乖巧地坐在那，一双湿润的眸子晶晶亮地望着校长，声音柔软，语气可怜，“校长，我高考语文才70分……”
　　校长面上笑容不减，依然和蔼可亲，“没事的，连老师，你已经大学毕业了，高考语文那都是过去式了，你要相信自己是有长进的……”
　　不！她没有！一点长进都没有！连翘又是一阵疯狂摇头摆手。
　　校长依然挂着风轻云淡的笑，且认真地为她科普，“人的大脑到30岁左右才完全停止发育，所以你一定是有长进的……”
　　连翘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不，不不……我怕，校长，我我我……我怯场！”
　　校长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她安慰道：“我知道你第一次上台肯定会紧张，也没什么经验，不过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年轻人嘛，更要多多挑战困难才行。”
　　她并不是因为没参加过才害怕，而是因为曾经丢过人，有了心理阴影，现在光是想想就紧张地手脚发冷，手心冒汗。
　　“不行，我的真的不行，校长您别为难我了！”连翘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
　　校长见她是真的害怕，又说道：“我让一位老师带带你怎么样？”
　　当然，如果连翘仍旧拒绝，她也尊重她，但连翘听到这话却沉默了，校长一见有戏，又劝了两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找最好最有经验的老师带带你，你不用太紧张，尽力而为就好，也别担心被人笑话，没有人会笑话一个努力的孩子。”
　　连翘本来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这会儿动摇得更厉害了。
　　刚刚听到要上台发言几个字，她就本能地抗拒起来，而现在稍稍冷静了点，她恢复了点思考能力。
　　被校长钦点，在教师大会上作为代表演讲啊，一听就很光荣很骄傲的一件事呢，她有点心动。
　　连翘的家境很好，被很多人羡慕，可没人知道她的苦恼。
　　她什么不缺，唯独缺了人生目标。
　　她既不像妈妈一样喜欢赛车，并为之而奋斗，也不像爸爸一样，为支持妈妈的事业而拼命赚钱，哪怕是她两位哥哥，一位想当资本家，一位想当科学家，大家都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可她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更不知道要追求什么，撇开家世的光环，她一无是处，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当初她要来S市的时候，遭到全家的反对，爸爸问她为什么，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总不能实话实说她只是单纯想和男朋友在一起吧？
　　父女二人沉默了片刻，连胜忽然问道，“谈恋爱了？”
　　连翘吓了一大跳，慌乱的神色全都落入了连胜的眼里，她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谁知道连胜没有动怒，指了指沙发，让她坐下，心平气和地问道：“能说说是怎样的一个男生吗？”
　　连翘怂，不敢坐，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支支吾吾道，“比我大四岁……A大金融系研究生……在……在S市工作。”
　　“家境呢？”
　　“一，一般吧，父母四五线城市工薪阶层。”
　　连翘已经做好被嫌弃的准备，没想到她爸又不按常理出牌，在长久沉默之后，竟然松了口，“行吧。”
　　连翘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爸你不反对吗？”
　　“反对什么？我反对，你就不会做了？”连胜站起身，笑道，“我觉得挺好的，谈恋爱也是一种学习，学习怎么与人交往，怎么正确认识自己与别人。”
　　他更是一语道破了连翘的迷茫，“去外地闯一闯也好，或许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连翘大为感动，把小脑袋点得很小鸡啄米似的，“谢谢爸！爸你真好，你是世上最爱我的男人！”
　　连胜眯着眼，摸着她脑瓜说道：“但我最爱的女人不是你，是你妈，跪安吧。”
　　“……好，好的QAQ”
　　连翘一直说家里两个哥哥都特别人精，但真正最厉害的还是爸爸。
　　虽然他平时忙于工作，但每每找她谈话都能一针见血，爸爸那双眼睛就好像能看到她心底一样，她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心思能瞒过他。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她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了S市，而现在小心脏扑通扑通得，又害怕又兴奋。
　　她无比清楚此刻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一件让大家刮目相看，让爸妈感到骄傲的事。
　　而此时就有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摆在眼前啊！
　　校长不仅给了她表现的机会，还特意找人带她，如果她真能做好，就可以在哥哥面前炫耀好久。
　　连翘考虑了几分钟后，攥着拳头，重新抬头看校长，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好，我参加。”
　　校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好！年轻人就要像你这样才有朝气，那么就让方丞带你。”
　　“方丞？！”连翘刚刚豁出去的模样瞬间土崩瓦解了，下意识拒绝道，“为什么是他？”
　　刚喊完，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可喊都喊出来了……
　　好在校长没介意，仍旧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们有过不愉快，但已经知道是误会了，就该多交流交流，增进下感情，连老师，你觉得呢？”
　　他们也没少交流啊，只是到目前为止的交流都不愉快，刚刚那家伙还拿饮料罐丢她！
　　连翘皱眉道：“不能换个老师吗？”
　　校长说道：“方老师开过几百人的公开课，也在很多世界权威的学术论坛上做过发言，他在这方面比学校任何一位老师都有经验。”
　　几百人的公开课？
　　世界权威的学术论坛？
　　连翘不由对比了下自己大学的高数老师……
　　好像也没这么厉害啊！
　　连翘很快就被校长绕进去了，想得是校领导把方丞当宝贝似的，让他来指导自己，说明了校长对她的重视，这是校长的一片好意，她不能辜负。
　　校长拍着她的肩，给她喝了一口神仙水，“你放心，方老师是个识大体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推荐你发言呢，在几位新老师中，他是最看好你的，刚刚在我这还夸了你不少好话呢，他这人啊，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虽然言辞激烈了点，但那是他要求比较高。”
　　校长这神仙水的效果有点猛，一口下去，连翘的思路就被校长牵着走了，她回想起那些老师说的话，虽然都说自己被方丞压迫得苦不堪言，但对他本人的学术水平与教学能力还是佩服的。
　　所以，方丞早就看出了她在这方面有天赋，所以大公无私地推荐她了吗？
　　难道她真的有天赋？
　　连翘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没想明白，校长就转开了话题，“哦对了，连老师，你住处找好了吗？最近开学，房子不好找吧？”
　　其实学校是有教师公寓的，但优先安排编制内的老师，还没等到连翘就已经满了，所以校长多此一问。
　　怎么突然就从演讲跳到了住房？
　　连翘有点跟不上校长的思路，但还是回答了，“没有。”
　　她已经嘱咐中介有好房子给她电话了，但学校附近的确没有了，她在考虑更远点的地方。
　　校长：“我这边正好有个认识的人要出租房子，在橡树湾小区，三年前建成的，距离这里两站地铁，价格好说，你要不要看看？”
　　连翘的眼睛亮了起来，“啊，那真是太好了。”
　　这真是雪中送炭，她也不矫情了，校长给她留房东的电话。
　　连翘道了几声谢谢，就高高兴兴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
　　连翘刚走，校长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吴先生，你女儿分班的事已经解决了。”
　　“啊，真是太谢谢校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真是帮了我大忙。”
　　“客气了，一点小事，你女儿自己就很优秀啦，对了，你那房子还没租出去吧，我这正好有一位新老师没找到租房，你能不能……”
　　“这个没问题，没问题！校长你放心，只要老师觉得房子合适，我就租了，一定比市场价便宜。”
　　“那真是谢谢你了，吴先生。”
　　“是我谢谢你啊。”
　　……
　　二人笑谈着说了些客套话就结束了通话，校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
　　还沉浸在校长美言中的连翘回到办公室，就被方丞给打醒了。
　　“什么，要我指导你演讲？”
　　方丞惊了，随即露出不爽的表情，将排课表甩到连翘脸上。
　　“我一周六天，34节课，外加两个晚自习，此外还要给奥数班上公开课，给组长做课题研究，其他时间都在出卷子……”
　　他还没说完，教导主任忽然如鬼魅般闪现，拍了下他的肩，“方老师，听说校长给你指派任务了，你要开始带新老师啦？”
　　带个屁啊。
　　方丞气势十足地瞪了他一眼。
　　转念又想，他妈怎么这么大嘴巴就告诉教导主任了？
　　教导主任知道的话，等于整个办公室都知道了。
　　到时候这小矮子没表现好，那不是丢他的脸吗？
　　本来是想看连翘出丑，现在却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亲妈不按常理出牌，把他坑了。
　　方丞突然感到非常烦躁，“先把演讲稿写好，我有时间了找你。”
　　说完，他就夹着教材，两条长腿迈开步子，几步就走远了。
　　连翘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神来一转折，让她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目送那方丞远去，“好……好的，谢谢方老师，您老人家慢走。”
　　作者有话要说：　　方丞：谁老人家了？！！！！
　　作者：你都三十高龄了，还不老吗？


第8章　
　　连翘走进办公室时，那些老师的目光又暗暗打量了她两眼。
　　见她眉眼弯弯，唇角微翘，一点都不像是被校长训过的，真是奇了。
　　很快，大家就从教导主任那知道了真相，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位新老师各种作死之后，不仅活下来，还活得非常好，简直匪夷所思，她一定是有什么后台吧！不得了不得了，不敢惹不敢惹！
　　在连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些老师不约而同地把她划进了与方丞一类，不可招惹的对象之中。
　　几位与连翘关系不错的老师走过来道贺：“连老师，喜事啊！”
　　连翘正在和淘宝客服商量代写的内容，忽然有人走过来，她急忙起身用身体挡住电脑屏幕，笑道：“谢谢，谢谢啦……”
　　等人走后，这种差点被抓包的行迹让她心虚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她在教师大会上演讲的稿子是找人代写的，好像，好像会很丢人吧？
　　连翘静默了几秒后，关掉了淘宝页面，百度搜“演讲稿怎么写”，开始认真构思起来。
　　五分钟后，她咬着笔帽，有点抓狂地挠了挠头发。
　　不行，对她来说还是太困难了，完全无从下手。
　　连翘瘫在座椅上，还是决定先解决租房吧。
　　她拨了校长留给她的那位房东电话。
　　因为校长早就打过招呼，房东很是客气，二人很快就约好了今天看房。
　　不过今天第八节有课，连翘只能放学后去看房。
　　她与陈淑雯整理完体育器材后离开学校，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听到有人在叫她。
　　一转头，就看到了薛栾。
　　连翘很是惊喜，上前亲热地挽住他胳膊，“你还真来了？”
　　下午连翘和他说晚上去看房，他不放心，就赶紧推掉了加班来陪她。
　　陈淑雯笑道：“这是你男朋友？长得真俊啊。”
　　连翘嗯了一声，给二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薛栾的目光一直在连翘身上，直到连翘为他介绍同事时，他才礼貌地与对方笑着点点头。
　　陈淑雯嘶了一声，“不过我瞧着你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连翘：“嗯？”
　　陈淑雯眼睛一亮，“对，我前两天在《金融时报》上看到一篇新秀采访，是你吧！”
　　薛栾微微诧异，“您还看这个？”
　　陈淑雯乐呵道：“可巧了，我先生也是这一行的。”
　　她拍了拍连翘的肩，“连老师，你男朋友相当优秀呢，这么年轻就上了金融界的权威杂志，超级潜力股啊。”
　　明明夸得是薛栾，连翘却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露出骄傲脸。
　　虽然她自己是个学渣，但受两位学霸哥哥的影响，所以她从小就仰慕读书好的男生。
　　她拍着薛栾胸膛，“你上杂志都不告诉我，给我看看啊，我要收藏起来。”
　　薛栾握住她的小手，“之前不是给你看过照片吗？还是你帮我选的西装和领带。”
　　连翘恍然道：“原来就是这个采访啊！”
　　陈淑雯乐呵呵地点了头，“行吧，不打扰你们了，我走啦。”
　　连翘与她告别后，就坐上薛栾的车，到了橡树湾小区。
　　这是一个三年前建成的高档小区，不论小区内的设施条件，还是地段都比之前好太多了。
　　而校长介绍的房子，精装修两室两厅，连翘很满意，准备签合同了，薛栾却拉住了她，“你这就准备签了？”
　　连翘：“我觉得很好啊，没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觉得呢？”
　　薛栾被噎了下，“你没问价格。”
　　这种小区，这种房子，月租怎么也要七八千起，肯定比连翘的工资高，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都不知道市场行情，还好他来了，不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签了合同，到时候肯定被月租吓傻了。
　　连翘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这被薛栾提醒，她才恍然大悟地问了一句，“吴先生，请问多少钱一个月呀？”
　　“5000。”
　　连翘哦了一声，她对价格一向不太敏感，不知道什么叫贵什么叫便宜，但也发现这套房子比之前租的房子条件好太多，却只贵了500块钱，她不由在心里腹诽着，哼哼，方丞果然是奸商。
　　薛栾没说话了，虽然连翘说是校长介绍来的，但他也没想到房东这么给面子，这个价格相当便宜了。
　　吴先生笑道：“我和校长是熟人了，她介绍来的，应该多多关照，而且租给连老师这样的老师，我也很放心。”
　　连翘打包票地回应：“吴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帮您保养好的，我很爱干净的。”
　　吴先生乐了，接下来签合同，交两个月房租，不过因为今天很晚了，所以连翘第二天才搬家。
　　***
　　租房解决了，演讲稿还没解决，方丞也迟迟不来找她。
　　连翘教学任务少，这些天都在办公室里写演讲稿，顺便盯着方丞。
　　方丞的确是忙，不是去上课，就是写教案改作业批卷子出卷子，中间还穿插着学生跑来提问。
　　他们办公室里几位高三基础学科的老师都是这种状态。
　　唯一不同的是，方丞可以一心两用，甚至三用……
　　连翘时常看到他一边改卷子，一边给学生解惑。
　　之前有一回路过，她就听到方丞略感无奈地对学生说：“这种题目我心算就可以了……”
　　她还听到学生说找老师解题的效率比问同学快多了，简直是人形计算机。
　　连翘暗暗感慨，这种牛逼哄哄的感觉，都快赶上她二哥了。
　　可他只是个高中数学老师，而她哥可是Z大物理系的博士呢。
　　她想她是疯了，居然拿这家伙和她哥哥比，开什么玩笑，她哥可是上天入地最优秀的学霸嗯哼！
　　连翘等了两天，稿子终于磨洋工写完了，她趁着方丞独自批作业的时候，她走过去问了一句，“我演讲稿写好了，什么时候可以教教我？”
　　方丞眼皮都没抬，“等我有空。”
　　连翘瘪了下嘴，安静地走开了。
　　晚上，她与大学同学聚会，吃饭、唱歌，嗨到了晚上11点才回家。
　　连翘正在【关爱少女成长协会】群里与两位哥哥汇报日常，电梯门打开时，她低头打着字，往前迈出一步，突然在黑暗中撞到个东西，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楼道灯亮了，她才发现是个人。
　　妈呀吓死了，哪里来的人！
　　连翘一看是个男人。
　　这裤子，这衬衣，这大长腿和细腰，这这这……这熟悉的脸！！！
　　四目相对，双方都有一瞬的惊愕。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二人异口同声问出，连翘目光一移，见方丞的手按在对门的指纹门锁上，这一次反应倒是很快，“你住这？”
　　方丞转过身，正面对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不是还有一个月才演讲吗，你着什么急，我都说有空会找你，大晚上跑来做什么？”
　　连翘被这话惊到，“现在都11点了，我为什么要这个时间跑来找你啊？”
　　她说这话时，方丞仍旧绷着一本正经的脸，然而修长的五指暗戳戳地按在门把手上。
　　喂喂喂，这什么动作啊！把她当什么了！她没有想进去啊，不用露出这样一幅她想破门而入的样子啊！
　　连翘被对方的脑回路带偏了，完全忘记要辩驳自己是对门租客的事情，只在回忆之前她跪地道歉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戒备的目光看她。
　　当时她脑子一片混乱，没读懂什么意思，现在似乎明白了。
　　所以因为初次见面揍了他，他就一直把她当女流氓了吗？o（╥﹏╥）o
　　果然听到方丞冷冷清清的声音，反问的理所当然，“我怎么知道？你都敢叫我妈‘妈’，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连翘差点吐血身亡。
　　没有，她真的没有……她不是……啊……
　　等等……
　　“什么你妈我妈？”
　　此时，他家的门打开了。
　　“丞丞你回来啦。”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随后又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到了门口。
　　连翘惊讶地脱口而出，“妈……！”
　　作者有话要说：　　翘翘童鞋，你这妈也叫的太顺溜了吧？
　　方丞：这是我妈！白痴！
　　N个月后……
　　方丞：嗯，这是你妈。


第9章　
　　连翘脱口而出一个妈字后，又手忙脚乱地改了口，“不对不对！”
　　太过慌乱，以至于她像个小学生似的站了个立正，“校长好！”
　　校长咯咯笑了起来，“连老师，你搬过来啦。”
　　校长的笑让连翘没那么窘迫。
　　她认真瞧了校长一眼，第一次看到穿衣休闲的校长，一身暗绿的棉麻居家服，让她少了职业正装的干练，多了几分亲和力，笑容和蔼得就像邻家阿姨。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方丞家里呢？
　　连翘感觉脑细胞快不够用了。
　　方丞只花了3秒钟就分析清楚状况，“对门的房子租给她了？”
　　校长笑眯眯道：“连老师还没解决住房，正好咱们邻居要租房，我就把她介绍过来了。”
　　怎么不见你给张老师、李老师介绍，就给连老师介绍啊，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唬弄谁呢？
　　方丞懒得拆穿她，面无表情地弯下腰脱鞋进屋。
　　连翘迟钝了许久，好不容易从方丞是邻居的事实中清醒过来，又陷入了校长与方丞迷之关系中。
　　她望着方丞出挑的背影，回味着他刚刚的话，呆呆傻傻地问了一句，“校长……是你妈？”
　　知道了还要明知故问一句让人看笑话，果然是又呆又蠢，方丞不知道该说啥，但本着有问必答的职业素养，他还是很认真地解答疑惑，“对，亲妈。”
　　语毕，果然见连翘的脸迅速涨红，就像一只熟透的虾。
　　他有点不忍直视，想着她大概会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松鼠迅速逃进对面那扇门里，却不想在他妈一句要不要吃桂花圆子羹时，呆滞的目光又灵活了起来，然后雪白的牙齿轻咬着红润的下唇，露出一副很想吃，但又不太好意思的纠结模样，让人哭笑不得，方丞很想提醒她一句，他妈只是客气话，就你个笨蛋当真。
　　当然，她这么想吃，他妈自然也不会拒绝她，最多把他那碗给她吃了而已，所以他进屋后，直径走到自己卧室去了。
　　连翘第一次进他们家，这套房子是三室两厅，户型更大，充满了文化气息。
　　书架非常多，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利用的空间。
　　不仅玄关的鞋架上、电视机的四面、沙发旁……
　　每一个书架上都被塞满了书籍，还摆放着一些结构模型。
　　她扫过玄关上几层书架，都是一些学术期刊。
　　校长留意到她的目光，笑道：“看不懂吧？看不懂很正常，都是他们父子的书，我也看不懂。”
　　连翘：“方老师的爸爸是做科研的吗？”
　　校长咦了一声，没料到她猜到了。
　　连翘：“这期刊是中科院出版的，我哥就在中科院做科研，家里也有几本。”
　　校长：“难怪你知道。”
　　她笑着夸赞了她哥几句，随后把桂花圆子羹从锅里端出，“来来，趁热吃。”
　　她又叫方丞一声。
　　此时他已经换了家居服，头发有些散乱，眼镜还没戴上，在手里捏着。
　　平日里他戴着眼镜，连翘只觉得他的目光深沉，很冷很有气势，而现在那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翘，眸子黑亮，目光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