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向晚-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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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段话，我毫不犹豫地拽着殷瑞丽转身就走，不想再跟陆筠晏继续这样毫无意义地彼此伤害下去，我乔依画现在是落魄，也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来帮我，我离过婚，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所以在他开玩笑说包养我的时候我才会无所谓地答应他，可如今不同，我既然心里已经有了陆筠晏，那我宁可失去他，也不想顶着别人的光环心安理得地来享受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苦笑，对于自己这个下意识冒出来的念头觉得很可笑，我喜欢陆筠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好像我就是要深究也究不出来个所以然，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
　　我和殷瑞丽沿着冰冷的街道一直走，我只是想离陆筠晏远一点，我才好清醒地去理一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没有跟上来，也没有叫住我，直到迎面来了一辆空的出租车，我和殷瑞丽上了车，我才从后视镜里看见陆筠晏还站在他的车前，眺望着我们的方向，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尊不可亵渎的雕像。
　　殷瑞丽挡住我的视线，“既然已经选择了，还回头看什么？往前走吧。”
　　浓浓的失落让我感觉自己的心都空了好大一块，我看着殷瑞丽，“表姐，你那样对夏天宇，不会后悔吗？”
　　我没有看错的话，殷瑞丽的眼神分明先是一暗，然后才变得冷漠，“我是为了他好，我做不到爱他，就不想阻碍他。”殷瑞丽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来与我对视，继而反问我，“那么你呢？你今天这又是闹哪样？”
　　“他既然不爱我，又何苦温柔地让我越陷越深呢？一个方秋远已经够了。”我缓缓说着，便转头看着窗外，黑色的夜幕让人既是畏惧，又觉得心安，我不禁想起被周梦玥弄坏门锁那天晚上，陆筠晏也是在这样的深夜里站在楼下，举着双臂让我往他怀里跳，我跳了，然后才发现这怀抱本不属于我，可要命的是，我不想再离开了。
　　和殷瑞丽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各怀心事地洗漱过便各自去睡了。一直到第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铃声大作的手机给吵醒了。
　　刺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我胡乱摸索着找到我的手机，放在耳边，“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扰人清梦？”

☆、077　包养我的定金

　　竟然一觉睡到下午了！我连忙穿好衣服，先去把殷瑞丽叫了醒来，免不了被有起床气的殷瑞丽一顿臭骂。我一边躲着她扔过来的枕头，一边说，“我要去医院了，你也别睡了，自己起来弄饭吃。”
　　殷瑞丽迷迷糊糊地问我，“你去医院干嘛？”
　　“拆石膏，我要告别瘸腿，从此就是一个身体健康的良民了。”
　　“错！”殷瑞丽像尸体一样弹了起来，“你还有一只手是废的，哈哈哈。”戳完我的伤口她又直挺挺躺了下去。没声了，估计是又睡过去了。呆岁在技。
　　看着是叫不起来了，我也就放弃了，叮嘱了她几声就自己走了，到了医院找到夏天宇，夏天宇经过了昨晚的事，没精打采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憔悴，跟平时那个帅气的他相差甚远，而陆筠晏也已经在他办公室里等着我了。见到他我就想起昨晚上的矛盾，尴尬地不敢看他。可是陆筠晏却跟没事人似的，过来拉着我的手，“等下拆完了，我带你去吃饭，是不是刚起来还没吃饭？”
　　陆筠晏的话让我一惊，我好像是洗过脸出来的，难道是我没洗干净？“这么明显？”
　　陆筠晏看着我的样子笑了，“没有，我猜的。好了，我们去外面吧，让别人看见该说天宇走后门了。”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办公室，我坐在走廊上等他，陆筠晏去挂号，挂完回来后就坐在我旁边，我局促地不敢看他。低着头绞手指玩，陆筠晏大手伸过来，握着我的手，我才骤然发现，这以后他牵我的手就是家常便饭，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倒是我，也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真是很可耻的感觉啊，我连忙抽了出来，“陆筠晏，你别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我低着头看不到陆筠晏的表情，但他似乎是笑了，“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陆筠晏这样的反应让我很不爽，明明昨晚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可他现在却又这样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感觉就像我用力挥出去的拳头打在了空气里，“我生什么气，就算生气了，你又管我这个矫情的人干什么？”
　　陆筠晏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嘴角轻轻上扬，“我说你们女人也真是的，心里这样想，嘴上偏偏要那样讲，让男人自己去猜，猜不对你们又不高兴，觉得男人不够了解你们，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啊。”
　　我横眉瞪眼，“你是不是又拿我跟杜晗比了？我昨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喜欢你分不清我和她。”
　　我气势汹汹，陆筠晏笑意绵绵，他伸手按住我的眉眼，柔声道，“小画，我分得清，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他，我陆筠晏不是那种头脑不清楚的混人，你相信我，我有我自己的考虑，之前会叫杜晗的名字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境，只是我敢保证，杜晗对我真的已经是过去了，我现在的心意，表现得还不够清楚明显吗？”
　　他这样温柔谦逊地同我解释，我又不好意思继续对他冷脸了，虽然他这番解释就跟没说似的，但我这心里确实是好受了许多，“你说真的？”
　　陆筠晏正待要回答的时候护士叫我的号了，陆筠晏便扶着我往诊室走去，里面的夏天宇就跟被雷劈中了似的傻呆呆的，一语不发地给我拆了石膏，我轻轻蹦了两下，夏天宇嘱咐道，“刚开始多注意点，运动能免则免，不舒服就回来检查下，哦，还有你的手要及时换药，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拿个疤痕贴，免得手上留疤。”
　　我认真地听着，一一记下，夏天宇写了单子，看也不看我们，只对护士招了招手，“下一个吧。”
　　我看了眼夏天宇，我是真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也是真的希望他能感动殷瑞丽，然后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的，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心里惋惜，就安慰道，“夏医生，其实……”
　　夏天宇抬手打断我，“小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到这一步我也看清了，很多事不是你有心就可以的，不管她做什么选择，我都没半个不字，好了小画，你回去吧，我还有病人在等着。”
　　陆筠晏过来扶着我往外走，出了诊室，我遗憾地叹口气，“你听到夏天宇的话了吧？其实他还不想放弃表姐的。”
　　陆筠晏点点头，“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拿药，记得别乱走。”
　　陆筠晏刚走，我就看见走廊尽头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遮遮掩掩地往二楼的妇科走去，看身形像极了周梦玥。想也不想我就偷偷跟了上去，周梦玥警惕性还挺高，边走边往后望，还故意拐来拐去的，让我一番好找，到最后竟然还跟丢了。我不死心地转着找了几圈，终是没找到，我无奈地下楼，陆筠晏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我顿时怒了，“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我挺委屈地回答，“我刚才看见周梦玥，所以就跟上去了，没想到还给跟丢了。”
　　陆筠晏朝着我下来的方向看了看，“看错了吧，走吧，吃大餐去。”
　　我狐疑地摇摇头，“不应该啊，难道是跟踪被发现了？”
　　陆筠晏拍拍我的肩膀，一脸同情地说道，“按照你的智商，就不要做跟踪这种你能力之外的事了，你驾驭不来的。”
　　在这之前还对陆筠晏有的芥蒂，就因为这么一句玩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感觉这才像是我和陆筠晏的正常相处状态，我暗骂自己一声果然还是贱，屁颠屁颠地又追了上去，陆筠晏放慢脚步等着我，替我理了理跑乱了的碎发，“才好就不知道消停了，慢些。”
　　陆筠晏带我吃饭，把菜单递给我，霸气地说，“随便点。”
　　我叹道，“有钱就是任性啊，对了陆筠晏，上次我卡里面的一万块钱，是你打的吧？”其实那天以后我就怀疑了，要是那个傻瓜打错了，怎么可能连个反应都没有？毕竟一万块也不算少了。
　　当然，我也不确定是陆筠晏打的，所以也就是试探着问一问，陆筠晏轻咳一声，“什么一万块？”
　　从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中我就确定是他了，尽管他似乎并不打算承认。我笑了笑，调侃道，“还不承认，我还以为是你要包养我的定金呢。”
　　陆筠晏瞬间改口，“要不，我再补一点？”

☆、078　杨律师的疑问

　　和陆筠晏吃完饭，就接到了殷瑞丽的电话，她在那边河东狮吼。“乔依画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死哪儿去了，我要饿晕过去了，你管还是不管？”
　　我翻着白眼，“合着我走之前喊你起床那会的记忆直接被你自己给剪了是吧？”
　　殷瑞丽顿了一顿，半信半疑，“你叫我了？”
　　“废话，我说表姐，你不会是才起来吧？”这会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别说这殷瑞丽还真能睡。上辈子是猪投的胎吧？
　　殷瑞丽在那边嘟囔了几句就挂了，我收了手机，陆筠晏戏谑地看着我，“要不是我叫你，你还不是也跟着睡到现在？怎么还好意思嘲笑人家？”
　　我心虚地瞪他，“你不叫我也起得来，我可以把这些打包带回去给表姐吃吗？”
　　陆筠晏很是无语地看着我。从他的表情里完全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的意思，我跟着说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一点剩菜都不给。”
　　“殷小姐喜欢吃什么。重新要一份就行了，你在看什么？”陆筠晏说到这里发现我的目光正关注地望着他的身后，就顺着转过了身去，门口进来的两个人，不正是周梦玥和昨晚在KTV被殷瑞丽误认为是苏哲的林恨吗？他们两个竟然是认识的？看来刚才我在医院看到的人就是周梦玥没错！我连忙低下头，顺带着把扯着陆筠晏的头发把他的头也给拽了过来，拿菜单挡住。
　　陆筠晏会意，小声道，“松点。”
　　我连忙松手。陆筠晏揉着头皮一脸痛苦的模样，“一个女人下手这么重。”
　　我尴尬地道了歉，目光继续搜寻着林恨和周梦玥二人，他们坐在角落里，两人都背对着我，距离并不远，我甚至能清楚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我屏息凝听。他们二人坐下来之后先是各自点了菜，这才进入了正题。是林恨先开的口，“玥玥，你最近和方秋远怎么样了？”
　　周梦玥明显不屑一顾的口吻，“他就是个墙头草，还唯利是图得很，前段时间差点还叫乔依画那个贱。人给勾引了去，不过后来乔依画主动跟他撕破脸，他倒是坚定了些立场，林恨，我们要这个废物真的有用吗？”
　　林恨紧接着说道，“当然有用，总之你稳住他就好了，以后总会用得到。”
　　“可是我和他的照片已经在公司网上公布出来了，大家都在嚼舌根，舆论走向对我们很不利啊。”周梦玥急着辩驳道。
　　然后又是林恨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个时候跟他翻脸，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和方秋远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圆回来。听说亚安的陆筠晏在四处收购乔氏的股份，我昨晚见过他了，是乔依画那边的。”
　　周梦玥先是冷哼了一声，“乔依画那个小骚蹄子，怎么那么会勾引男人，以前也没发现她有这本事。”
　　“你也别光顾着嫉妒，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对了，你听过苏哲这个人吗？他们好像都把我当成苏哲了。”林恨这么一问，我才确认他真的不是苏哲，之前还怀疑他假装自己不是苏哲是别有用心，看来我猜对了别有用心，却没猜到他竟然真的不是苏哲。他不是苏哲，其实我还有些庆幸的，起码他是冲着我来的，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伤害殷瑞丽了。
　　周梦玥回答完全没听过苏哲这个名字，然后他们又说了些有的没的，都是没什么重点的，我听了一会没听出什么所以然来，有些失望，和陆筠晏一起走出餐厅，我一拍脑门才想到忘了给殷瑞丽带饭了，顿时埋怨道，“都是他们的错，害得我忘了正事。”
　　陆筠晏含笑摸了摸我的脑袋，“小画，其实你傻得挺可爱的。”
　　这个时候我觉得他肯定不是在夸我，警惕地问道，“你啥意思？”
　　“人家一进门就发现你了，你还听得不亦乐乎，我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你。”陆筠晏的脸上，　分明都是讽刺的表情！
　　而他说的话，让我也愣了楞。不可置信地反问道，“真的？他们发现我了？怎么发现的？你确定？”
　　陆筠晏点点头，“要不说你傻得可爱呢，你没发现他们是故意坐在你旁边的吗？而且你不知道小人都很小心么？又怎么会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曝光自己的秘密？刚才他们的对话，至少有一半是假的，至于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我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陆筠晏的分析，我先是觉得太有道理了，然后才发现我果然是很蠢，顿时又羞又气地转身就走，陆筠晏忙不迭跟上来，“你走慢点，小心腿。”
　　在路边寻到了陆筠晏的车，我才停下来，转过头来，颓然地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陆筠晏给我拉开车门，让我坐了上去他才上来，一边给自己系安全带一边摇头，“不，有我在，你不用那么聪明。”
　　“你还是嫌弃我蠢！”我气结地吼道，陆筠晏这不还是变相地讽刺我么？虽然这话倒更像是情侣间爱意满满的情话。
　　陆筠晏侧过头来看我，郑重地说道，“我发誓我要是嫌弃你蠢，我就五雷……”
　　我也戏谑地盯着他，“继续啊，你怎么不发了？来，我替你说，就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是吧？”
　　陆筠晏苦着一张脸，“乔依画你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是应该赶紧捂住我的嘴巴温柔地制止我吗？果然最毒妇人心。”
　　陆筠晏说着发动了车子，我懒得再跟他贫，就叫他放首歌听，没想到竟然是我最喜欢听的《you　are　not　alone》，我打趣道，“呦，陆先生，你爱好这么跟我一致，我可不可以怀疑你这是早就调查过我然后处处投其所好啊？”
　　“如果这样回答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的话，那你就当事实就是这样好了。”陆筠晏很勉强地说道。
　　他这不是找茬就是故意气我，我瞪他，“再理你我就是猪。”
　　陆筠晏送我回了家，我看了他一眼，正要道谢时想起了我刚才在车上说的那句话，于是冷着脸色直接开车门下车，陆筠晏在后面喊，我视若无睹地进了楼道。等电梯的空隙陆筠晏跟了进来，我连“干嘛”两个字都直接省了，直接上眼神质问。
　　“看在我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是不是可以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了？”电梯门开了，可陆筠晏拽着我的胳膊，死活不让我进去。
　　我甩啊甩的没甩掉，索性靠着墙站着，双手抱在胸前，眨巴着眼睛瞪着他，但就是不说话，谁让我刚才话已经说出去了呢？所以就算没气了也不能开口。
　　正和陆筠晏僵持着的时候，殷瑞丽从另一个电梯中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两个眼里有闪过一丝丝惊讶，可能是觉得昨晚我说得那么笃定，今天又鬼混到一块儿去了，不过很快她就是调侃一笑，“怎么的，二位这是上演十八相送啊？”
　　我白她一眼，过去扯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殷瑞丽看了眼腕表，“杨律师约我，马上到时间了，正好，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我连忙点头，“上次告别会上的事情，我一直都挺想问问杨律师是怎么回事呢，今天可巧了，咱一起吧。”
　　殷瑞丽“嗯”了一声，继而转头看陆筠晏，用眼神问我那这位该怎么处理，我瞥了眼陆筠晏，“让他自生自灭去。”
　　殷瑞丽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见怪不怪的丈母娘看小两口闹别扭一样，看得我浑身都不自在了，嗔她一眼，“还不走？”呆序介才。
　　这个时候陆筠晏又黏上来了，还厚脸皮地叫殷瑞丽表姐，我和殷瑞丽同时愣了，陆筠晏应景地一把把我拉进怀里，“表姐，不瞒你说，小画现在已经是我的情妇了。”
　　我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胳膊肘子，陆筠晏很有先见之明地躲开了，站在我两步开外，一脸得意，表情就像在说“没打到没打到”，我气得直咬牙，倒是表姐竟然笑了，“小画，没想到你竟然也跟着小年轻们玩潮流，还学会给人家当情妇了？要我说，陆筠晏比那些糟老头子强多了，你就知足吧。”
　　陆筠晏冲她竖了竖拇指，“表姐说的对。”
　　“对个屁，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心肝解决清楚了再来跟我讨论这个深奥的问题吧。”我没好气地对陆筠晏说道，话音一落，看着陆筠晏坏笑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竟然跳到了自己挖的坑里面。
　　陆筠晏贱笑着与殷瑞丽走在一起，“表姐，我送你们过去。”
　　看着殷瑞丽上了陆筠晏的车，我是想赌气也不行了，只好也坐了上去。陆筠晏嘚瑟着看了我一眼，车子向前驶去。一路上，我跟殷瑞丽这个已经叛变组织的队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倒是他们两个相谈甚欢，聊着聊着聊到了固西新区的那个项目，陆筠晏是合作方，殷瑞丽主管策划部，两人正好也有很多要交流的想法，我在一边假装不屑，实则竖着耳朵认真听，他们两个的讨论，比我在公司里对着一份文件看上一个早晨要有用得多。
　　我们去时杨律师已经到了，他还是跟我上两次所见一模一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色的西装，深红色的领带，端坐在位子上喝着咖啡，见我们来了便礼貌地站起身，伸出手来。我对杨律师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他在告别会上跟周梦玥有些渊源，但毕竟，他最后还是说出了真相，所以，我第一个与他握了手，“杨律师您好，我是乔依画。”
　　互相问过好以后，杨律师直言不讳地问我们陆筠晏要不要避讳一下，　我摇摇头，“他是我们的伙伴，杨律师，您说吧。”
　　“关于上次在告别会上没有遵守保密的约定，我表示十分惭愧，愿意接受你们对我的追究或者起诉。”杨律师有板有眼的开场白让我们皆是一愣，虽然他人挺呆板，但还是很正直的，这样的人最好对付，也最不好对付。
　　我摇摇头，“杨律师言重了，我们相信您有您自己的原因，不知道您这次找我表姐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我来，是想请殷小姐撤回在警局那里的案子，把作为证据的继承书要回来，我曾答应过乔先生，会替他好好保管这份继承书，这之间我去过几次警局，警方却始终不肯将原件还给我，说已经立了案，这些都是最直接的证据。”杨律师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觉得呢，如果警局能查出什么来，就不用拖到现在了，我怀疑是有人在刻意阻挠案件的进度，这样下去对你们是不利的。”
　　闻言，殷瑞丽对我点了点头，“小画，其实我也在怀疑，警局说不定有周梦玥的人，否则，就算是现场烧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天一点进展都没有啊，我当时并没想这么多，杨律师这么一说，我是觉得有些道理。”
　　“杨律师，我想问一下，那天你为什么会出席告别会吗？还有周……哦，乔梦玥手里那份遗嘱又是怎么回事？”我是同意他们的观点的，但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这个。
　　杨律师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是乔梦玥小姐说只要我在告别会上向大家展示这两份遗嘱，她就能找出真正害乔老先生的凶手，我当时急着帮乔老先生完成遗产的交接，所以没想那么多，她后来让我说第二份遗嘱是我们事务所见证乔老先生写下的，我是一个律师，当然不会陪她撒谎，因为此事对你们造成的困扰，我表示很抱歉。”
　　我摇摇头，“杨律师客气了，您最后没有说假话，已经帮我们很大忙了，对了杨律师，那份假遗嘱你看过了吗，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他是假的证据？”
　　杨律师点点头，“我请专家对比过了，乔梦玥小姐的那一份遗嘱，是乔老先生先签了字再印上内容的。”

☆、0天79　明天我就辞职

　　杨律师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给我们思考和消化的时间，我和殷瑞丽都先是一愣。然后才都有了反应，异口同声地问杨律师，“你确定？”
　　杨律师当然是点了点头，“所以，我并不信任警局的力量，他们要是真查得出来，不可能拖到现在还毫无头绪，乔先生遇害一事绝对有蹊跷，一般手段肯定是查不出来的，你们觉得呢？”
　　殷瑞丽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没错，我催过好几次了，那边的答复都是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我总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查案的想法。”
　　杨律师没再说话了，我和殷瑞丽面面相觑，一时间实在是有些震惊，倒是陆筠晏。他在一旁挺淡定地边喝水边抽烟。感受到来自我的眼神询问，他无辜地抬起头，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那就撤销呗，随便打点一下，留两份假的放警局，让周梦玥以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觉得呢？”
　　我看了看殷瑞丽，她点了点头，“可行。”
　　杨律师得了我们会把遗嘱还给他的承诺以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