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有余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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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和程梅西交流，感觉很欣慰：“西西，你可算能跟妈妈说话了，虽然还说不出来，但是妈妈知道你没有变成傻子或是哑巴，我就放心了，你别着急，医生说了，只要我们好好配合，你很快就能够完全恢复。”
　　　　程梅西放心地眨了下眼睛，程妈妈把苹果泥喂进程梅西的嘴里：“你这傻孩子，有事儿也不跟爸爸妈妈说，你辞职了也瞒着我们，陆子铭有小叁了你也不跟我们说，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担心，你看看你自己都气成这样了，有了事儿不跟爸爸妈妈说，让我们帮你给我出主意，你还能依靠谁，你这孩子啊，就是个性太强太独立了！”
　　　　听了妈妈的话，程梅西睁大眼睛，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一大颗眼泪在眼眶里旋转，终于顺着眼角流下了脸颊，妈妈放下苹果伸手去抹，接着不断线的泪珠却一颗又一颗地滑落，妈妈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便埋怨自己：“唉，都怪我这张嘴啊，哪壶不开提哪壶，梅西，妈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妈妈就是心疼你，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妈妈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程梅西眼皮不停地眨，眼泪便如决堤一般难以阻挡。
　　　　妈妈无奈地放下苹果和勺子，起身拧了一个热毛巾，细细地给程梅西擦干净脸：“你这丫头，你要是回了重庆能跟妈妈说说心里话，把你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都说出来，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啊，哭哭也好，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心里就敞亮了！”
　　　　在妈妈细心的抚慰下，程梅西终于慢慢止住了泪，安静地躺在床上，吃着妈妈喂的苹果泥，仿佛回到了儿时，只要有妈妈在身边，世界就是安稳而可靠的。
　　　　病房门响，程妈妈转头一看，是方医生进来了，便高兴地跟方医生说：“梅西现在能发出“嗯，嗯！”的声音了，我跟她说什么，她会用眼睛来和我交流了！”
　　　　方医生听了程妈妈的话，快步走到程梅西床前：“你好，我是你的医生方之远，你还认识我吗？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程梅西有些腼腆地看着方医生，轻轻地发出“嗯，嗯！”的声音，轻轻地眨了下眼皮。
　　　　方医生高兴地对程妈妈说：“这是一个好的迹象，说明病人有非常强烈的自主意识了，她能发出这种声音，就代表她一部分的语言神经在恢复，你要及时地启发的鼓励她！”
　　　　“启发和鼓励她？我该怎么做呢？”程妈妈有些困惑。
　　　　“她现在就是缺乏语言和行动的主动意识，简单地说，你所要做的就是要引导她发音和说话，其实就像她小时候你教她说话一样去做！”方医生耐心地打比方。

　　☆、084再度童年

“像她小时候一样，教她说话？那到底该怎么做？”程妈妈还有些不解。
　　　　“是的，教她说话，她现在已经有了说话的意愿，但是却说不出来，也就是说，她是有要表达的意图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她有语言的能力，却无法调动和组织语言，缺乏意愿和语言之间的桥梁，不知道如同来使用语言，你所要做的，就是启发和引导她的这种意愿，先可以让从她跟着你发音开始。”方医生耐心地讲解。
　　　　“哦，就是我发一个音，教她跟着念出来对吗？”程妈妈有些明白了。
　　　　“对，但和教孩子说话又有不同，教孩子说话是教他们发音的方法，教梅西就不同了，她知道发音的方法，现在却不会正确运用，所以营造合适的语言环境很重要，最直接的方式是，你教她说一些简单的单音节词，让她跟着念，等能说出单音节词以后，再逐步的开始教一些拟声词，双音节词，慢慢地再循序渐进地教她一些简单的句子。”方医生进一步说明。
　　　　程妈妈的理解更加深入：“我知道了，就像回到她呀呀学语那个时候一样，我不管干什么，都跟她念叨念叨，鼓励她跟着我一起说。”
　　　　方医生赞许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急于求成，一定要看她的意愿，如果她累了或是情绪对立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一定要在她放松和舒适的情况下练习，否则可能适得其反。”
　　　　“知道了，现在知道梅西已经在渐渐好起来，我的心情就好多了，我不会着急的，我会耐心地陪着她慢慢好起来，大不了就当重新又养育了她一次嘛！”程妈妈信心百倍。
　　　　“嗯，你们是这么爱孩子的父母，有你们的陪伴，梅西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方医生转头专注地看着程梅西。
　　　　“方医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程妈妈见方医生神情专注，略等了半响后才开口。
　　　　“您说，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在所不辞。”方医生郑重承诺。
　　　　“梅西已经恢复意识的事情，不要让她老公陆子铭知道，看现在的情形，她们俩肯定不可能好聚好散了，我想保守这个消息，这样可能对梅西以后更好些。”程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姨，我明白你们的难处，她老公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您的担忧不无道理，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另外，你们千万不要让他和那个小叁再到梅西的病房来，以免梅西受到刺激，病情再出现反复，那时候可就麻烦了，有可能再也恢复不了了。”方医生一边承诺一边又给程妈妈打防疫针。。”程妈妈
　　　　程妈妈看着方医生点头：“您放心吧，事情的轻重我还是知道的，我现在就死死守在梅西病房里，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梅西了。”
　　　　“那行，您好好照顾梅西，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您吧，这样梅西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联系，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方医生把自己号码报给程妈妈后，拿起病历夹走出了病房。
　　　　程妈妈目送方医生出了病房，回过头拿起程梅西的手，双目凝视着程梅西：“梅西啊，这方医生真是个好人啊，人又长得帅，对人又关心，唉，你为什么就没找到这么好的男人啊！”
　　　　程梅西的眼睛盯着程妈妈，在程妈妈提到方医生的时候，眼里分明划过了一丝娇羞。
　　　　程梅西的反应没有逃过程妈妈的眼睛：“你不会认识方医生吧？难道你喜欢他，还是他喜欢你？对了，他说过你以前还来看过他的急诊的，是不是那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程梅西眼里的亮光瞬间就黯淡了，程妈妈嘴里“呸呸呸”地吐着晦气，懊恼不已：“瞧瞧我这张把不住门的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梅西啊，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是妈不小心啊！”
　　　　看到妈妈紧张的样子，梅西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用眼神告诉妈妈自己没事儿，妈妈看梅西的脸色渐渐缓和，才放下心来。
　　　　“你是程梅西，你从小我叫你西西，跟着妈妈说‘西西’。”程妈妈开始按照方医生的吩咐教程梅西发音。
　　　　程梅西努力地跟着妈妈念，然而发出来的音依然是“嗯，嗯”，程妈妈心下一沉，但想到方医生说得要耐心地教，便又耐下性子来教：“我是程梅西的妈妈，妈妈。”
　　　　程梅西的脸都憋得通红，却还是只能发出“啊，啊”的音，但总算能发出两个音了，程妈妈还是很高兴。
　　　　母女俩就像回到了三十年前，程梅西呀呀学语的时候，那时，程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字一个词一句话地教着程梅西，然而此时的心情和那时却是完全两样了，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却又要从头开始学习说话，不管如何宽慰自己，程妈妈都难以摆脱伤感的情绪。
　　　　但是毕竟又要比之前完全不说不动好了许多，程妈妈内心里依然万分感激，对于当妈的来说，女儿能够恢复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如今看到程梅西在一点一点好起来，程妈妈还是无比欣慰。
　　　　丙个人正在努力地练习，护士扶着程爸爸推门进来，原本无精打采的程爸爸见程妈妈正在教程梅西说话，完全忘记了自己也还是一个病人，立马来了精神：“梅西能说话了？”
　　　　程妈妈嗔怪地看着程爸爸：“一见到女儿精神立马来了，你别激动，先坐下休息会儿，这下头不晕了吧？”
　　　　程爸爸摆脱掉护士的搀扶，直接冲到程梅西床边：“你别管我，快跟我说说梅西的情况。”
　　　　护士把吊瓶挂到吊瓶架上，转而给程妈妈办交待：“方医生说就让老先生在这里打针，您一块儿就照看了，您有事儿就按铃叫我，我马上就过来。”
　　　　程妈妈还没回答，程爸爸迫不及待地打断护士的话：“我好着呢，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护士摇摇头，走出了病房。
　　　　护士一出门，程爸爸便朝程妈妈发动了连珠炮：“梅西怎么样了？能说话了吗？能不能动了？”
　　　　程妈妈程爸爸急切的样子，便不忍心再卖关子了：“梅西还不能说话，但是能发出声音了，你听，爸爸，爸爸！”
　　　　程梅西配合地张口，尽管非常努力，却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程爸爸听到程梅西的这声呼唤，却不亚于程梅西七个月时唤出的第一声爸爸，尽管还不如当年的那一声清晰，但对于程爸爸来说，却意义非凡，因为这意味着，他最心爱的女儿已经在恢复健康的路上了。
　　　　程爸爸用右手抱着程梅西，用还插着针管的左手抱着程妈妈，程妈妈有些害羞欲挣脱，程爸爸十分感慨地长叹：“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在一起了！”
　　　　程爸爸的话让程妈妈百感交集，三人虽然一直在一起，然而面对几乎人事不知的程梅西，满心只有悲伤和愤怒，只有此时此刻，程梅西的的好转才让他们体会到了一家人再次团聚的喜悦。
　　　　程爸爸紧紧抱住程梅西母子，嘴里念叨着：“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梅西了，谁要是敢伤害我的宝贝女儿，我就跟他拼命！”
　　　　“好了好了，我们不提不高兴的事，只要我们一家三口人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程妈妈双手环抱着程爸爸和程梅西，三人紧紧抱成了一团，再也不惧怕外界的任何风雨。
　　　　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程妈妈从程爸爸怀中挣脱：“对了，我已经跟方医生说了梅西的情况，也请他不要告诉陆子铭梅西的情况，我怕陆子铭知道梅西恢复意识了，再出什么花样！”
　　　　程爸爸点头赞同：“你考虑得周到，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梅西，再也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刺激和伤害了。”
　　　　三人正在享受温馨的团聚时光，方医生进来了，程爸爸连忙松开抱着程梅西和程妈妈的手，看着这一家人的快乐甜蜜，几天来一直面色冷峻的方医生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着程爸爸笑了：“叔叔，这下血压降下来了吧？”
　　　　程爸爸不好意思地笑：“降下来了，只要我女儿好了，我就好了。”
　　　　“对，你们这个想法是对的，只要人健康了，其他的问题都是小问题，我过来主要是提醒下你们，她现在正在恢复，你们要尽可能地减少对她的刺激，不该见的人就别让她见到。”方医生意有所指。
　　　　程爸爸和程妈妈心领神会：“知道了，我们俩刚才也正在商量，绝对要保护好梅西，再也不让她受任何的刺激了！”
　　　　“行，你们商量好了我就放心了，还有，叔叔，考虑到梅西这儿还需要人照顾，你的血压也降下来了，我就没安排你住院。但是你自己要随时注意，降压药是不是这两天没按时吃？”方医生细细交待。
　　　　“是，这两天一忙就忘记吃降压药了，以后我会按照吃的。”程爸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称是。

　　☆、085两面三刀

走出留观2病房，方医生脸上的笑意还在嘴边盘旋，抬头看见留观3病房里的陆子铭，方医生的笑容凝固了，他略作停留，便推门进了病房，陆子铭的额头上已经包扎好了，正坐在谷书雪旁边削水果。
　　　　方医生对陆子铭完全没有好印象，陆子铭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的这种行为让他十分不齿，然而作为医生，原配和小叁都是他的病人，他自然不能有所偏颇，方医生皱了皱眉头，板着脸问谷书雪：“你还好吧？肚子还疼不疼？”
　　　　“好多了，只是偶尔还有点隐隐作痛。”谷书雪轻声回答。
　　　　“肚子有点疼是正常的，你要注意休息，现在虽然胎儿是正常的，如果不小心还是有可以会流产的，不要掉以轻心。”方医生虽面色冷峻，但毕竟医者仁心，对谷书雪还是很关怀。
　　　　方医生转而面向陆子铭：“你要好好照顾她，尽量不要让她下床，吃喝拉撒尽量都在床上解决。”
　　　　陆子铭急忙表态：“方医生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很放心，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方医生的话里绵里藏针。
　　　　陆子铭假装没有理解方医生话里的深意，只是连连点头不再开口。
　　　　方医生临出门前再次提醒：“我知道你们现在情况复杂，随时有可能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孕妇的身体很虚弱，略有闪失孩子就可能保不住，你要及时观察，有事就及时告诉护士。”
　　　　陆子铭头如捣蒜：“方医生，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观察的。”
　　　　方医生点点头，大步走出病房，又看了一眼留观2病房，不易察觉地轻叹了一口气。
　　　　陆子铭征求谷书雪的意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让我妈过来照顾你吧？”
　　　　谷书雪有些顾虑：“你妈过来了，会不会又和程梅西的父母闹起来，医生刚不是说了吗？我的身体不能受刺激吗？”
　　　　“现在你又不能下床，但是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啊，我妈过来了我给她做工作，让她别冲动，保住孩子要紧，她会忍住的。”陆子铭苦苦劝说。
　　　　“那好吧，你一定要跟她说好啊！”谷书雪再三嘱咐。
　　　　陆子铭拨通电话：“妈，是我啊，子铭，博松到了没？”
　　　　“他到了一会儿了，现在正在我们这儿呢，正商量让你妹妹明天就过t市来呢！”陆母的声音里透出点儿不耐烦。
　　　　“哦，现在情况有点儿变化，就是谷书雪今天摔了一跤，有点儿先兆流产，需要住院保胎！”陆子铭委婉地说明情况。
　　　　电话那头的陆母立马就不淡定了：“你说什么，跟你说好好照顾小雪，你是怎么照顾的，现在居然快流产了，你都快四十的人了，你到底想不想要儿子了？！”
　　　　“谁说我不想要孩子了，不是出了点特殊情况嘛，我打电话的意思是明天你跟子卿一块儿来，能帮忙照顾下梅西和小雪。”陆子铭壮起胆子开口。
　　　　“我是造了什么孽，你这找了两个女人，两个都在医院躺着，真不知道是哪辈子做了啥冤孽事？”陆母嘴里不停报怨。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我现在头都大了，你就说你来不来吧！”陆子铭有些不耐烦。
　　　　“当然要来，我又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是看在我的宝贝孙子的面子上！
　　　　陆子铭挂断电话，转向谷书雪：“我妈明天过来照顾你。”
　　　　“你妈是不是不想过来啊，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谷书雪嘟着小嘴，委屈地眼睛都红了。
　　　　“她怎么不喜欢你，她一口一个小雪地叫你，恨不能把你捧在她手心里呢，再说了，她不喜欢我，难道还能不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啊？！”陆子铭宠溺地揉了揉谷书雪的头发。
　　　　陆子铭把苹果削了皮，又切成大拇指大的小块喂进谷书雪的嘴里，谷书雪调皮地转过嘴去，陆子铭的苹果喂不进去，陆子铭急了：“跟你说了要多吃点儿水果，孩子的皮肤才好，你怎么不吃啊？”
　　　　“我要你喂！”谷书雪脸面对着墙，不肯转过头吃陆子铭喂的苹果。
　　　　“这不是正在喂吗？还要怎么喂？”陆子铭觉得谷书雪在无理取闹，声音便有些不耐烦。
　　　　“我要你用嘴喂我！”谷书雪撒娇。
　　　　陆子铭皱着眉头：“用嘴喂，那你脏啊！”
　　　　“人家不怕你脏，连那个都吞下去了，还怕你的口水啊！”谷书雪故意提起之前的事情。
　　　　陆子铭摇摇头：“真是个小*，生病了还想着这些事，真没羞。”
　　　　话虽如此，陆子铭却依言把苹果放进自己嘴里，再俯下身把嘴对准了谷书雪的嘴，用舌头把苹果喂进谷书雪的嘴里，两唇接触的瞬间，谷书雪疯狂地吸着陆子铭的舌头，陆子铭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便投入地享受了。
　　　　情动之际，陆子铭脸红心跳，伸手握住谷书雪的柔软，谷书雪嗯咛有声，陆子铭突然一激灵，想起方医生的叮嘱，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谷书雪正在劲头上，陆子铭猛地停止，便有些不悦：“怎么突然停了，继续啊！”
　　　　“医生说了，你不能再受到刺激，害怕影响孩子！”陆子铭强忍着心里的狂热。
　　　　“我不能激动，你可以吧？”谷书雪向陆子铭眨了下右眼。
　　　　“什么意思？”陆子铭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谷书雪一把握住了要害，当即没有控制住“啊”了一声。
　　　　谷书雪平躺在床上，貌似正在闭目养神，手却在不停地缠绕游走，陆子铭坐在床边，身体僵直如同木偶一般，谷书雪哧哧地笑：“你紧张什么啊，还怕我把你怎么着啊！”
　　　　正在这时，护士推门进来，谷书雪和陆子铭一动也不敢动，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幸好护士并未走近，只在门口告知一会儿来给谷书雪让胎心监测仪便离开了。
　　　　护士一出门，陆子铭身体便瘫软了，谷书雪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胆子还挺小的嘛，这一下就给吓成这样了！”
　　　　“你胆子实在太大了，我自愧不如，跟你们年轻人没法儿比！”陆子铭伸手擦脸上的汗。
　　　　谷书雪如同玩玩具一般摆弄陆子铭，没两下陆子铭便缴费投降了。
　　　　收拾停当，谷书雪可怜巴巴地看着陆子铭：“老公，我饿了，我要吃饭！”
　　　　“想吃什么？”再次被谷书雪给伺弄得舒服无比的陆子铭百依百顺。
　　　　“吃螃蟹。”谷书雪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想吃的东西。
　　　　“祖宗哎，这正月初一我到哪儿去给你找螃蟹啊，再说了，你怀孕了也不能吃螃蟹啊，吃了对孩子不好的。”陆子铭耐心劝说。
　　　　“人家不管嘛，人家就想吃螃蟹。”谷书雪根本不听陆子铭的话。
　　　　“乖啊，不叫螃蟹，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了，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好不好？”陆子铭恨不能跪下给谷书雪说好话。
　　　　谷书雪终于答应陆子铭不吃螃蟹，陆子铭松了一口气：“那你想想吃点儿什么？”
　　　　“吃清蒸鱼吧，你不是说多吃鱼对孩子好嘛。”谷书雪假意对陆子铭言听计从。
　　　　陆子铭十分受用，立马起身往出走：“真乖，我去给你买。”
　　　　陆子铭出了病房门便推开留观2病房的门，询问里面的程妈妈：“你们和梅西晚餐吃什么，我去买。”
　　　　程妈妈冷言冷语：“不劳你费心，你把你的小叁照顾好就行了，我和他爸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梅西的。”

　　☆、086末路婚姻

陆子铭原本只是碍于面子，既然都已撕破脸面，他也不想再做表面文章，因为不用再装龟孙子心下倒是彻底放松了，走出留观2病房时，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偏巧，遇到了正走过来的方医生，看到陆子铭，方医生皱了下眉，陆子铭迅速收住脸上的笑，冲方医生点了下头，便与之错身而过。
　　　　遇到方医生多多少少影响了陆子铭的好心情，对于他而言，目前的情况已经是最坏的程度，就如从悬崖上往下掉，还没掉下来和正在半空中时是最为痛苦的，而今就已经落到了悬崖底部，再坏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陆子铭是找了小叁，而且还怀了孩子，原本想瞒着程梅西，但没瞒住，原本不想让岳父岳母知道，但现在也知道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闹也闹了，该说的话该做的事都已经七七八八，最后一步，无非是离婚而已，旧的婚姻于他已如敝履，弃之而唯恐不及，离婚之后他可以和谷书雪名正言顺地结婚，而且顺理成章拥有自己的孩子，在这场婚姻大战中，他是完全的赢家，所谓道德的谴责，既不伤筋动骨，影响也不过一时半会儿而已。
　　　　道德是什么？不过是统治者所制造出来的工具而已。道德除了禁锢人性，别无他用，而一个人的道德界限首先要支持的是自己的行为体系，会根据自己的行为而发生偏移的，客观来讲，从前陆子铭的心里也不是没有道德界限的，但后来和谷书雪一步步逾越了道德的底线，他的道德界限也便随之扩大。
　　　　而方医生的存在，却总是时时处处提醒陆子铭，他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家伙，不管陆子铭说什么，他似乎都洞若观火了如指掌，陆子铭也确实有软肋在方医生手中，自然只能在他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走出医院，陆子铭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到对面有个川菜馆，陆子铭想起无辣不欢的程梅西，心里却顿时一沉。
　　　　夫妻是什么，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骤然生活在了一起，所有之前的了解和爱恋似乎都在走入婚姻的一瞬间归零了，从此要彼此妥协和退让，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步形成两人之间的结构，而这结构从此成为两人婚姻的真正基石，结构一旦形成便很难再改变，之后的所有努力和经营，都难以撼动和改变婚姻的结构。
　　　　陆子铭和程梅西最初相遇时，陆子铭是如同一个拯救天使一般的存在，陪同程梅西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