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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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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悠吃完后,又请老板帮忙打包了两份汤包,想了想,给办公室的同事们也都每人带了一份。
林悠悠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来。师部暖气充足,她将给同事们的早点分别放进他们各自的饭盒里,再放在水暖管上温着,然后把其中的两份装到自己饭盒里,跑去师长办公室。
白政绥晨训回来,又看见林悠悠等在自己办公室门前。
手上拎着一个铝制军用饭盒,站在门边,低头看脚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是他,笑容立刻绽放,“早!”
白政绥微微颔首,神情柔和了几分。
林悠悠见只有白政绥一个人,朝他身后看了看,也没见到人,就问:“章绍呢?”
“……”白政绥看了她一眼,才说:“他在食堂,若你找他可以去那里。”
“那他就没有口福喽,我今早去吃了小笼汤包,太好吃了,就给你们也带了两份,快趁热吃!”
林悠悠把盖子打开,把饭盒递到白政绥面前,看见他还穿著作训服,“哦,你要先换衣服吧?那我先放在这里,你一会儿换好衣服再吃。”
林悠悠把盖子重新盖好,帮他放到水暖管上。
手上的镯子不小心碰到了管子,发出两声清脆的叮叮声。
林悠悠转身,看见白政绥正盯着她手腕上的金镯子,她心中微动,抬手问道:“你喜欢这个金镯子?”
白政绥有些奇怪,“我怎么会喜欢?”
“哦,我看你一直看它。”
“时下流行珍珠,很少见到有年轻的姑娘带金子,便多看了两眼,你喜欢?”
林悠悠嗯了一声,转了转手上的镯子,“因为黄金呀,不会被时光氧化。”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在那一个瞬间,白政绥突然觉得眼前的姑娘,应该是他很熟悉很熟悉的人……
“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同时转头,章绍手上拎着两个饭盒站在门口。
林悠悠见章绍来了,便对白政绥笑笑说:“那我就去工作了,记得要吃啊!”
章绍送林悠悠出门,见她走远了,转身便问:“师座,怎么一大早林姑娘在这里?她要您吃什么?”
“她买了早点。”白政绥顿了顿才说:“两份。”
“哦!”章绍听后了然一笑,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又收了回去,“师座您没吃吧?”
“没有。”
“师座,现在尚不确定林姑娘的身份,还是别随便吃她拿来的东西,万一她做了什么手脚呢?小心为上。”章绍一眼就看到水暖管上的饭盒,立刻过去拎起来,“我去扔了?”
白政绥看着那个铝制的军用饭盒,想到林悠悠拎着它乖巧地站在门边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下午下班前,林悠悠主动去送稿件,师长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着。
她轻轻敲了敲,门开了,章绍挡在门口,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稿子交给我就行了。”
林悠悠装作不在意地左右晃了晃,想要看看白政绥。
“师座有事。”
“哦,好,那……就给你吧。”
章绍关上门的时候,通过逐渐变小的缝隙,林悠悠总算见到白政绥。他站在窗边,只穿了一件衬衫,袖子整齐地卷在手肘处,正在认真倾听。
他的对面不知道是谁,被挡住了。
林悠悠有些失望地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准备下班。她想到答应了白政绥要练字,就问李婉,“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字帖吗?”
“要练字?”
“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字,比起你们的,差太远了。”
听她自己提出来了,李婉立刻感兴趣地凑过来问:“是不是昨天师座说你了,所以你要买字帖?”
张岩过来打断她们,“好了,李婉你就别再追问了,悠悠你想练什么样的字体?”
悠悠?李婉撇撇嘴,看见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路了!她扭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没搭理他们。
林悠悠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她就希望能把字写的好一点就行,于是张岩推荐她去学林街。
学林街位于C城西边,因为是国立师范大学的所在地,所以卖笔墨纸砚的店铺有大多聚集在这里,如果想要练硬笔,可以去华盛洋行。
张岩本想要陪她一起去,被婉言拒绝了。
学林街有点远,林悠悠出了师部,学着别人的样子叫了一辆黄包车。
第7章 梁茵茵,是他的未婚妻
师长办公室内,白政绥正在倾听下属的报告,并不知道林悠悠此时来送稿件。
“师座,监听到了异常的电波,就在城中。”
白政绥没有说话,眼睛却盯着他,半晌,才缓缓道:“我记得,好像上周才把整座城都梳理了一遍。”
他的声音不大,下属的背后却冷汗直冒,低着头不敢直视。
“电波是从哪里发出的?”
“国立师范大学附近,具体的方位,还要等到了那里才能监测到。”
“派人去蹲守,这次如果没有抓到人,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待下属走了,白政绥看看时间,准备去换衣服训练,转身便看见桌上翻译组送来的稿件。他下意识地朝门外看了看,没见到人,这时章绍在一旁道:“师座,宏源商社的关年鸣今日在东兴楼设宴,想请您赏光。”
东兴楼是C城最有名的酒楼,即便在战时,食材也非常新鲜,生意丝毫不被影响。
“推了。”
章绍不敢再多说什么,婉言回绝后,赶紧换了衣服和白政绥一起训练去了。
这时的林悠悠,正坐在黄包车上,兴致勃勃地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致,冷风迎面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从师部到学林路,这算是C城最繁华的一条路,美丽华眼镜、熙和照相馆、C城银行、丰和商铺、民生书报社……
琳琅满目的商铺招牌,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林悠悠还看到了宝丽大戏院,上面张贴的海报女明星,穿着打扮就像她在民国剧中看到的人物一般。
黄包车别看是人力拉车,真正跑起来速度还是挺快的,在林悠悠的左顾右盼的中,很快就到了学林路,车资3角。
林悠悠下车后,双手递给车夫3角钱,还很郑重地说了声谢谢,搞得那年轻车夫挠了挠头,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告别车夫,在学林街上走了一小段路,便看到了华盛洋行的招牌。不过此时洋行大门紧闭,林悠悠上前拍了拍门,里面也没有回应,问了隔壁的铺子,才知道已经到了收铺的时间,洋行关门了。
无奈,林悠悠只好又逛了逛其他的,卖笔墨纸砚的书斋,可惜她试了几次,那软绵绵的毛笔,她怎么样也写不好,只能作罢,改天再来洋行买硬笔和字帖。
再往前行了一段路,林悠悠便到了国立师范大学的门前。这便是之后的C城大学,一所综合性的211大学,也是……梁茵茵的母校。
林悠悠在学校门口慢慢停下脚步。
学校的大门紧闭,校门远远没有后来的那样气势磅礴,只有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挂在朱红色木头拱门的右边,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国立师范大学。
这是这个时期C城最好的大学,所以梁茵茵才会在这里读书。
来到这里以后,林悠悠刻意不去想梁茵茵这个人,也刻意不去想,梁茵茵,是他的未婚妻。
毕竟过多纠结于她的这个身份也没用,穆秦说:‘不到生死关头,你不可随意改变历史。那时的人们怎么做没有关系,但切记,你,不能!明白吗?’
她对着师范大学的大门,轻轻点了点头,明白的!我只要把他带回去就好。
林悠悠在学校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去了。这趟没能买到字帖,不过也不算白跑,她发现黄包车算是这个时代很方便的交通工具,价格不贵,速度还挺快的,至少比她走路要快多了,这样她在休息日的时候,就可以去石板桥路看看。
原本林悠悠发现黄包车这么方便之后,想明天下班后就去石板桥路,可后来想到,黄泉路在那里,往生路十有八、九也是在那里,这样看来,还是白天去比较好,晚上阴气太重,她不敢。
此后几天,林悠悠都没能再见到白政绥。她送稿件时,白政绥办公室的门总是关着的,有几次是章绍出来拿的稿件,还有几次办公室里连人都没有,林悠悠只能又把稿件拿回去,等第二天一早章绍来取。
林悠悠都不用向同事们打听,通过每天翻译的广播和报纸,就能知道目前的时局有多紧张,不是这个被暗杀了,就是那里沦陷了,也只有在这C城,还能感受到几分岁月静好,这都是因为白政绥把压力都抗在了肩上,忙的人影都见不着。
见不到白政绥,林悠悠初到这里的新鲜劲也过去了,只能每天上班下班,过起了正常的日子。她后来又去了两次华盛洋行,才把纸笔和字帖买好。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窝在小屋里练字,冻手也不怕。
想到白政绥看到她的一笔好字时的惊讶模样,就有无限的动力。
就这样到了休息日,一大早林悠悠就穿戴整齐,包里装上穆秦给她的罗盘,叫了一辆黄包车,把她拉去了石板桥路。
而此时师长办公室内,下属正在跟白政绥汇报最新的进展。
“师座,电波来源已经查实,是从华盛洋行内传出,也已从洋行内搜出电台,老板也被我抓了。确定是日本人无疑,但中文说的非常好,我审问了他一晚上,他怎么也不肯招究竟在城中有哪些活动。还有我截获几段情报,得知他们在我军内部安插了内鬼,可这家伙就是不肯说是谁。此外,”他声音放低了一些,说:“属下查到,最近两个月,师部的张岩,林悠悠都去过华盛洋行,属下怕打草惊蛇,就没有擅自行动,请师座定夺。”
林悠悠?
白政绥听到这个名字后,眉心微蹙。沉吟半晌,命令道:“你派人悄悄潜入这两人家中,看看能不能搜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是!”
下属接到命令刚转身要走。
“等等!”白政绥揉了揉额角,神情有些疲惫,“林悠悠这边,你先别管了。”
第8章 她有个很喜欢的男人
晚上七时许,天已经全黑了。
C城发电厂前两日恢复正常供电,路灯都亮了,不过很多人家里还是熄了灯。战时通货膨胀的厉害,什么都贵,在电费这里能省则省,如此一家老小的肚子才能填的饱。
林悠悠所租住的这幢大洋楼也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巷口街角的路灯,在努力地绽放它那一点微弱的光芒。
白政绥自路口拐进来,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他身穿黑色短款皮夹克,黑色裤子,半高筒军靴,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到巷口时,他抬手,向上轻轻顶了顶鸭舌帽帽檐,举起手电,一束光自大洋楼的门牌上一闪而过。
粮库巷6号。
就是这里,二楼靠巷口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连一丝晃动的烛光都没有,显示屋内没人。
白政绥知道,此时林悠悠正在石板桥路,他刚好利用这段时间,进去一探究竟。
他几步走进巷子,整个人仿佛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这是一幢老式的大洋房,楼梯都是木质的,经年累月木头都松了,一踩上去吱呀吱呀作响,很容易被邻居发现,楼梯是不能走了。
白政绥四下张望一番,把电筒咬在嘴里,轻轻提气向上一跃,双手就攀住了一楼的窗台,手上一用力就上去了。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楼的窗台上,伸手去够二楼的窗台边沿。
一楼与二楼相隔甚宽,即便白政绥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再加上伸长的手臂,还是差了半块豆腐的距离。
他看看左右脚下的落脚点,再看看手将要落下的位置,提气向上一跃,同时手指用力,牢牢抓住了二楼的窗台边沿。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把全部的力气都放在了手上,卯足了劲,上了二楼窗台。
窗户是紧闭的,白政绥从军靴里取出匕首,伸入门缝中轻轻向上一拨,只听见轻微的咔地一声,窗户打开了。
白政绥翻身入内,又回身把窗户关上,把窗帘拉好。
屋内的格局很简单,一目了然。
他先翻了翻摊在书桌上的纸张。是练字的字帖,按照时间顺序编好了号,已经有厚厚的一沓。他一张一张快速翻了一遍,没有找到有价值的内容,是真的字帖,而且能看出,这字帖的主人每天花了大量的时间在练字,且进步明显。
白政绥小心地,把字帖按照原样放回去,又把书桌摸了一遍,没有发现。
他移步到床边,视线在床上梭巡一遍。被子叠得有些凌乱,枕头也是歪的,白政绥都能想象得到,早上出门时她有多匆忙。
床上没有发现,白政绥蹲下来,就看见床下有一个箱子。
他轻轻把箱子拉出来,打开,一本彩虹色带亮片的软皮笔记本赫然出现在眼前。他翻开第一页——
‘2021年3月13日,多云。
今天工作状态不好,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被导演骂了一顿。(暴风哭泣脸)感觉好对不起许长安,他出于好意帮我,把我介绍给导演,还和他搭戏,可我却演不好,给他丢人了!
配音和表演相差的太大了,我不适应镜头。
2021年3月20日,晴。
我怕不是眼睛有毛病吧?片场的时候,每次无意间回头,都能捕捉到许长安的视线,发现我在看他,他就会匆匆移开。
我估计是自作多情了,许长安怎么会关注我?要是他的那些老婆们知道了,我小命不保!∑( ° △°|||)︴
2021年4月19日,晴。
老妈又来电话催我相亲了,这次她很生气,我是躲不掉了。四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他。这四年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他,而他,这样过了八年……
心疼。
2021年4月23日,雨
相亲居然碰见许长安,好尴尬!他这么红,这样随便上街真的好吗?
今天的相亲男其实挺好的,可我就是不来电啊啊~~~穆秦说我只对非生物感兴趣,根本不是好吗?阿金,你说,我还能再见到他吗?你这样圆圆的,非常圆满的样子,我跟你许个愿行不行?
你让我,再见见他吧!’
白政绥又往后翻了几页,依然没有获取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这看起来应该是林悠悠的日记本,上面记录的都是她平日的生活,而且能看出来,她有个很喜欢的男人。
白政绥突然有些烦躁,他抬手搓了搓额角,微皱着眉头又来回翻了翻,她写的字很奇怪,笔划简单了很多,他大概都认了出来,可是这日期……
2021年?白政绥暗忖,现在明明是民国二十八年,公历1939年。
他又往后翻了翻,看看会不会有别的发现,突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叫白师长不习惯……先取得他的信任……活生生的白政绥……民国二十八年……’
白政绥心又沉了沉,眉间紧蹙。
她的字里行间,似乎与我很相熟的样子?!
他仔细想了想,很确定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她。
为何她要取得我的信任?她想要做什么?
他又往后看了几篇,发现从这篇日记开始,后面的日期都是民国二十八年,记录的是她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写到昨天戛然而止。
往生路,黄泉路是什么意思?
白政绥百思不得其解。
日记本里再找不出有价值的线索,他又把日记本按照原样放好,又翻了翻行李箱的深处,除了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奇怪物品外,其余的,就都是她的衣服。
白政绥把箱子原样盖上,推入床底,站起身正要再看看别处,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那脚步声直接就到了门外,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不好,林悠悠回来了。
白政绥站在屋子中央,此时想要从窗户出去已经不可能,他迅速把窗帘拉开,视线飞速地在屋内梭巡。
屋内布置如此简单,连一件大一点的家具都没有,完全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白政绥身形一闪,躲在床与书桌的夹角处。
他才刚刚贴墙蹲下,林悠悠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额滴亲娘咧,不提攒收藏还好,一提这收藏就仿佛被封印了。
作者也要暴风哭泣了
┭┮﹏┭┮
第9章 而白政绥,在训练场一
林悠悠反手把门关上,包随手放在椅子上,就开始脱衣服。
脱了羽绒服,脱鞋子,脱了鞋子拉上窗帘,就开始脱里面的衣服。
她今天在羽绒服的里面,穿的是一件嫩粉色的灯笼袖兔毛衫,衬得她整个人毛茸茸的格外可爱,可现在在兔毛衫的胸部以下,是一大块的深灰色污渍,衣服的下摆被拉得有点长,垂坠得很,像是毛衫上有水。
“好冷好冷好冷!”
林悠悠被冻得,发出的声音都在哆嗦,她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一边脱,毛衫盖住了她的脸,而苗条,紧致的上身,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白政绥眼前。
白皙,饱满,柔嫩。
包裹在一件奇怪的,灰底粉色圆点的小衣服里。
轰!
脑中瞬间似有无数的炮火升腾,白政绥懵了。
慌乱,紧张。
平生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他呆呆地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立刻闭上眼睛。
可闭上眼睛,那美好的景象就好像印刻在脑海中,更加的清晰了。
他吓了一跳。
慌乱中白政绥又迅速睁开眼睛,却愕然发现——
林悠悠全都……身上……
一览无余。
她匆忙地走过来,那白皙,窈窕的美好兀地靠近。
白政绥的心跳骤然加速。
林悠悠匆匆地从床边拿起浴袍穿上,接着,拿了一个盆,装了洗浴用品,像来时一样,匆匆地又走了。
门关上了。
屋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白政绥依旧蹲在角落里,慢慢抬手,摸上自己的胸前,似乎是想要把那躁动不已的心,再摁回去。
他又在原处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是去洗澡,暂时不会再回来了,这才慢慢站起身,环顾四周,确保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破绽,这才打开窗户,又小心地从来处返回。
白政绥安全落地后,脚下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次,直到把他踩在雪地里的脚印反复覆盖,这才大步离开。
他没有再回头,边走,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粒糖,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糖是一样的糖,可这次白政绥却没有吃出什么味道。
回到师部,白政绥直接去了办公室,准备把刚才在林悠悠住处发现的线索悉数都写下来。
可提起笔写着写着,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都是最后一幕。
笔尖悬在纸上,白政绥左手捏成了拳。
忽然,他感觉到鼻子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他拿手一擦,手指上一抹嫣红。
“该死!”
白政绥起身,拿纸胡乱地擦了擦,进里屋换了作训服,风一样地下楼,去了训练场。
林悠悠洗完澡出来,把衣服放进盆里,实在是没有力气洗了,等明天再说吧。
她擦着头发,拿出日记本,又窝进被子里。
‘石板桥路就只有一条很短的路,外加路的尽头是一座跨河的桥,路不长,桥倒是挺长的,河面很宽,石板桥看上去有点破旧,看的人胆战心惊。
说实话,石板桥路完全没有日后C城市中心繁华商业街的气质。更可悲的是,我没找到黄泉路,也没有找到往生路,罗盘的指针一动不动,穆秦不会给了我一个坏的吧?为了找这两个地方,我还到了河边去看,生怕漏掉一个地方,可就是没有。
河边那么滑,我都那么小心了,还是摔了一跤,身上全都湿了,差点没冻成冰棍。
今天一无所获,还弄了一身湿哒哒,好狼狈,不过真是奇怪,为什么我没找到往生路,连黄泉路都没找到呢?’
林悠悠在黄泉路这三个字下面重重地划了好几笔,然后合上了日记本。虽然她心里有疑惑,但在外面奔波了一整日,又摔了一跤,身上又痛又疲惫,很快就进入梦乡。
而白政绥,在训练场一直跑到脱力。
第二天,白政绥很早就起了。尽管身体依然有些累,但精神已经恢复。他让章绍带领军士们晨训,他则在办公室内,听取汇报。
“张岩和他父母一起住,昨天下班后,他回家吃的饭,饭后又去了茶坊听曲儿,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属下是趁着他出去的时候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他的物品属下都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白政绥陷入沉思,下属就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白政绥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说:“午饭时分,你叫两个人,装作刚刚抓捕到的样子,把洋行老板从外面押解进来,那时候,军政大楼里的人基本上都会去食堂打饭,你特别要注意的是,把那洋行老板,从众人的面前,不经意地押过去,务必要让大家都能看到他。”
下属不是很明白白政绥要他这样做的意思,“师座,为何要这样做?”
白政绥仔细解释道:“师部的内鬼与洋行老板,不管他们两人如何联系,定然有一人是认识对方的,在这个特殊的环境内,让内鬼或是洋行老板,突然看见自己相熟的人,心中定然会起波澜,就看看是内鬼,还是这洋行老板,神色有异。”
“明白!”
午饭时分,军政大楼忽然就热闹起来,师部的行政人员都拎着饭盒,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去食堂打饭。
翻译组办公室内,李婉取饭盒时,帮董丽芳也拿了,邀她一起去食堂。
董丽芳见林悠悠还在低头写着什么,便道:“悠悠,别写了,我们一起走,不然一会儿食堂里好菜都没了。”
“好。”林悠悠放下笔,简单收拾一番,就拎了饭盒跟在董丽芳身边。
张岩见她们都走了,他也赶紧拿了自己的,跟在林悠悠身后。
四人跟着其他同事们一起,刚从军政大楼出来,就看见一辆军用吉普风驰电掣地从师部大门驶了进来,快到军政楼的阶梯前嘎地一声停下来,接着,车上下来一位士兵,只见他下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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