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领主-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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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奈菲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这句话让四周的人们望了过来，莎莉、阿卡莎和娜塔都面色复杂的看着罗迪——不是因为他的强硬，而是因为他此刻……那种突然间失魂落魄的神态。
　　奈菲本以为罗迪会继续说什么，可抬起头来却看到他像雕塑一样愣在那里。
　　罗迪微张着嘴巴，目光中有惊讶，有错愕，有歉疚，唯独没有被反驳后的怒意或火气。奈菲看了无端觉得有些慌乱，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罗迪哥哥——”
　　“对不起……”
　　罗迪喃喃地说道，过了几秒，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伸手扶着奈菲从可达鸭背后下来，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抿了抿嘴。随后罗迪转身叫来阿卡莎，叮嘱几句要照顾好奈菲的安全，深吸了口气，转身便向远处走去，同时朝周围下达起了一条条命令——
　　“玫瑰十字的队伍是哪位主教带的？鲁本斯主教让我负责这次行动，让你们的人别追敌人了！”
　　“索德洛尔！伤员统计，能上马的都别躺着，没行动能力的直接用高阶治疗药剂！老子花了这么多钱不是买来让你们负重的！”
　　“牧师都省着点法力，轻伤不用管，让他们自己包扎，你们几个——战地急救没学过么？”
　　罗迪好似瞬间恢复了以往那种冷静到极点的模样，只是话语间带了不少刺。在别人看来这并不意外，毕竟突发事件之下人的情绪糟糕很正常，可熟悉罗迪的人却都知道……这肯定是不正常的。
　　但没有人会真的站出来说什么，奈菲咬着嘴唇不敢说话，阿卡莎拽着她去了队伍后方。莎莉默默拿着水袋过来，小心的用神术治疗着他因为扣弦过快而红肿的手指；娜塔在旁边收拾好短弓和箭袋后，再次跨上针尾沙锥巡查四周。
　　“罗迪男爵，那些异教徒的首领还未被……”
　　“你眼瞎吗？那是兽人！兽人狼骑兵！这种时候追讨几个没屁用的异教徒？你脑子有问题？”
　　被罗迪骂傻的玫瑰十字主教开口便想反驳，可看了看四周被罗迪射死的兽人，他还是明智的决定保持沉默。
　　挨骂就挨骂，形势比人强。
　　此时战场还颇有些混乱。“蝮蛇十字”的队伍已经溃逃四散，已经来不及去追杀。塞纳子爵的私兵伤亡惨重，只剩一些战俘被押送在队伍后方。
　　“玫瑰十字”部队总共还有103人，其中71名步兵，32名骑兵。莎莉这边算上两位大骑士是35名骑兵，罗迪和索德洛尔这边是47名蛮族步兵，32名龙枪骑士，算下来一共128步兵，99名骑兵。其余的都是伤员。
　　异教徒和私兵溃逃留下了不少战马，这些马匹被收拢起来后用于运输伤员，队伍倒也并未受到多少拖累。不过摆在眼前的问题却很明了：罗迪不知道这个森林里还有多少兽人，所以此时必须立刻做出随时应战的准备。
　　“队伍都整理好，各自有队长负责，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听那些废话——兽人袭击了我们的王国，所以现在这已经是国战！”
　　在各个队伍重新按建制排好后，罗迪代表莎莉公爵出面成为“总指挥官”。而他的发言也是言简意赅的：“各位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对付兽人，在森林里发现就在森林里杀死，在水沟里发现就按到水沟里淹死，听明白了么？”
　　“明白！”
　　龙枪骑兵们整齐的回答，而另外几支队伍似乎没有这种答话习惯，稀稀拉拉的回应了几句。
　　罗迪也不指望其他士兵能如臂指使，干脆让大部分圣战军担任了后勤任务，搬运伤员并处于队伍的后方，“龙枪骑兵”在前方开路，留提图斯和惠灵顿骑士的部队在中军，作为预备队使用。
　　“索德洛尔，那家伙没找到？”
　　之前塞纳逃跑时被兽人抓住，可此时收拾战场时却没了踪影，显然这位索德洛尔的仇人趁乱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
　　“找不到，也不用去找。”
　　索德洛尔摇摇头，缓缓呼气：“对付兽人最要紧，至于他……我迟早会找上去的。”
　　虽然都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但现在兽人出现，索德洛尔不得不强忍着放下了仇恨，转而去面对威胁王国的存在。
　　罗迪也是呼了口气，两人平静的表情下都隐藏着某些说不出的情绪。不过战争临头，他们也没工夫感叹什么，在简单休整后便迅速带队离开了这片战场。
　　而就在大部队离开这里十分钟后，一处土坡下方的狭窄地洞内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臂。
　　“该死的……该死的……”
　　这似乎是某种动物的洞穴，里面有股子说不出的恶臭味道，塞纳子爵费劲爬出之后直接趴在地上吐了半天，显然是在洞里忍受到了极限。
　　不过心中的愤恨让他忽略了肉体上的痛楚，塞纳爬起身来，原本华丽的铠甲此时满是各种腐烂的泥土和粪便，但他却根本不在乎，只是紧咬牙关，低头在战场上摸索起来。


第484章　屠杀
　　罗迪没兴趣给敌人收尸，所以战场上留下了那些狼骑兵的尸体。残肢断臂铺满地的场景让塞纳差点又吐出来，但他却靠着意志强行忍住——不但如此，他还在硬着头皮拾起一柄钝刀，开始用力将这些兽人的脑袋砍下。
　　咬牙剁掉四个脑袋之后，塞纳扔掉刀，忍住恶心用绳子将这些头颅串起，随即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小心翼翼的准备离开森林。
　　可塞纳越走越觉得屈辱，起初是一步一步的快走，后来他干脆小跑起来，只想着尽快离开森林后好去实现心中的计划——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他发誓要让对方偿还！
　　不过没走多远，他却极“巧”的碰到了安如子爵的队伍。
　　看到对方不太自然的表情，塞纳自然清楚此刻的相遇不是什么巧合，但他也懒得追寻对方做了什么，只是把手中那些兽人头颅一扬，道：“安如子爵，我的队伍遭到了兽人的围攻，千辛万苦总算杀了出来，但现在林子里太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安如一路上幸运的没有遇到兽人，他来这里完全是想看看罗迪死了没有，但眼见塞纳狼狈的形象和他手中的兽人头颅，这位子爵顿时意识到出了大事，赶忙让塞纳简单擦了把脸后骑上了马：“塞纳子爵不亏是米尔诺家族的继承人，这身手……”
　　这种时候塞纳没兴趣听对方吹捧，摆手道：“这些先不要说了，咱们还是尽快返回城里，我的卫队连带着法师全都搭进去了，咱们这点人可真不够兽人瞧的——见了鬼了，这里怎么会有兽人的？！”
　　他语句错乱的咒骂着兽人，如此神态到让安如子爵安下心来。两人很快沉默下来，各怀鬼胎的朝着森林外返去……
　　……
　　而在达文西森林外，原本属于贵族们休憩的营地此刻已然满地血腥。
　　原本齐整的围栏歪歪斜斜的折断在地，每位贵族留备的战马尽数被分成了一块块碎肉，此时正被数十头座狼分食着。
　　为贵族们准备的红酒与水果被端到了戈达尔督军的面前，这位强壮的兽人在压塌三把木椅后干脆选择坐在木桩上休息。他血迹斑斑的战斧斜放在身旁，半裸的肌肉上满是汗水。
　　“呸！”
　　端起酒杯刚喝了一口，这位督军大人便直接将这些葡萄酒吐在了地上，咒骂道：“这些人类在搞什么，酸掉的水还当成宝贝么？”
　　鲜红的酒液旁是十多具贵族仆役的尸体，戈达尔对冲天的血腥味道满不在乎，他拿起几个酸果扔进嘴里咀嚼几口，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这处营地内的人类已然遭遇了惨无人道的屠杀，其中并非没有“幸存者”，不过这些“幸存者”的境遇或许还不如直接死去：七八位贵族少女或少妇……此时正在被戈达尔的近卫队士兵轮番强暴。
　　她们的嗓子早已嘶哑，可这种时候却没有谁会怜悯。人类在兽人眼中甚至可以当做食物，而这些“玩物”显然没资格讨价还价。
　　数小时前还在和凯瑟琳聊天的“闺蜜”们此时双眼翻白，甚至有人已经在不间断的冲击下渐渐没了声息，可是在她们身体上驰骋的兽人却完全不在乎身下的人是死是活，只顾大力发泄着憋闷许久的欲火……
　　这就是发生在异族之间的战争，残酷，残忍，没有任何其余的东西。
　　戈达尔对此兴趣不大，在吃了不少水果之后，他却是微微皱眉的望着眼前的来人，“噗”的吐出一截子果皮，问道：“到了现在，你们还对我抱有怀疑？”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帮陛下确认一些事情而已。”
　　站在戈达尔身前的黑袍兽人躬身致歉，“如有冒犯，还望督军大人恕罪。”
　　他的身份并不难猜，那股子透着死亡的气息即便是戈达尔都辨认的一清二楚，而他口中的“陛下”，自然是“奥古斯丁”无疑。
　　这场突如其来的屠杀不存在任何巧合，它的所有步骤像精准的时钟一样按着奥古斯丁陛下的计划实行着，戈达尔知道自己只是对方手中的一把“屠刀”，但他并不在乎被利用——只要这次突袭圆满结束，自己便会带着无数贵族的铠甲和人头一路返回草原。
　　而有了这些功绩，索隆的地位定然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牢靠……
　　兽人的风格就是简单粗暴，你利用我可以，给我一定的利益就行。没有亡灵在背后将贵族们聚在这里，自己何处去拿这天大的功勋？
　　话虽如此，但看到眼前的黑袍兽人，戈达尔心中还是很不舒服。他缓缓起身：“你还需要确认什么？这些人类贵族不堪一击，我随手杀掉的家伙都在那边了，你需要去清点一下么？”
　　铁塔般的督军指了指远处一摞堆成小山的人头，这里面可不是什么私兵仆役，尽数都是卡伦王国有名有姓的贵族。
　　他们在昨日的晚宴上还谈笑风生，如今却只剩头颅被堆在草地上。
　　“啧啧，戈达尔督军果然神勇。”
　　黑袍兽人也不客气，迈步绕着这些人头看了看，口中念念有词：“哦，这不是博拉奇伯爵么，他可是最怕死的家伙呢，想不到这会还是没逃过一劫……”
　　“帕尼尼男爵？堂堂帕卡罗城城主也被杀了，真是有意思。”
　　这其中不少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大领主，可从今天开始，他们却在往国内彻底除名。
　　“陛下会记得您今天所做的一切的，以后定然会有更多物资支援送到您手中……”
　　他好似真的只是来确认这些人头似的，微微躬身行礼后便缓缓退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一旁正在大肆享乐的兽人们正在白花花的身体上大力冲刺，然而之前的惨叫与求饶声此刻却再无踪影，戈达尔扫了一眼，嗤笑一声“脆弱的人类”，转身迈步走向了自己的座狼：
　　“尽快补充体力，我们可不是来这里看风景的！日落前我要看到所有人在这里集合，然后拿下那座城池——”
　　“是！督军大人！”
　　可是应答声刚过，几名狼骑兵便从森林边缘冲出，带来的消息让戈达尔眯起了眼睛……
　　“有人类队伍杀死了我们的勇士，萨格、达尔塔和穆戈尔的队伍全军覆没！”
　　“呵……人类之中，也有敢于反抗的家伙么？”
　　戈达尔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多少神色变化——如果人类只是被一边倒的屠杀，那对于好战的他来说实在太无聊了，所以他当即抄起战斧，跃上座狼道；“吹响号角，聚集附近的队伍，随我碾碎他们！”


第485章　听天由命
　　“快！快点！”
　　同一时刻，塞纳与安如子爵正脸色苍白的拼命踢着马腹，朝着森林外奔跑着。
　　他们的队伍因树木阻碍而拖得稀稀拉拉，根本不成阵型，可此时没有人顾的上所谓的“仪仗”，因为他们身后正有二十多名狼骑兵在疯狂追逐！
　　虽然一路小心翼翼没有发出动静，但兽人的搜索网实在太大，当一只狼骑兵小队发现他们后，二话不说立刻开始了追赶……
　　虽然塞纳吹嘘自己杀了一堆兽人，可他那里真的敢去面对面与兽人战斗？见此情景立刻大喊“撤退”调转马头，如此作为立刻让私兵队伍不战自溃。而安如子爵根本不会打仗，此时也只能咬牙跟着一起逃，但他们马术普遍不精，眼睁睁看着落在后面的私兵被兽人一个个追上砍死，心中已然绝望至极……
　　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逃不了一死。
　　可就在此时，号角声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下一刻，后方追随的兽人狼骑兵竟是立刻放弃了他们，转身便朝着号角响起的地方狂奔而去。
　　“怎么回事……”
　　大口喘息的安如子爵不住回头，三四秒钟后才终于确认自己脱离了险境。可是马匹的速度刚降下来，旁边的塞纳却用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战马屁股上——
　　“啪！”
　　猛然前冲的战马差点把安茹丢在地上，他不明所以的望了过去，却见塞纳低吼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马上走！快回城！只有回城才是安全的！”
　　安如也不是傻子，立刻跟上了始终未停的塞纳，两人带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很快冲出了森林，沿着一条小路绕向帕卡罗城——而回望着身后好似地狱般的森林，安如子爵本想问一句“其他人怎么办”，可看到塞纳根本不回头的模样，这话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对于那些曾经把酒言欢的贵族们，安茹此时此刻根本就不会想着什么“患难与共”——只有自己活命才真的有用，其他那些都是扯淡！
　　听天由命吧，反正我是没能力救你们了。
　　安如子爵如是想到。
　　而在森林之中，“听天由命”的凯瑟琳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躲在树洞里可不意味着万事大吉，因为“猎区”就这么大，六百多兽人狼骑兵分散开来，很快便能把这片区域搜个七七八八，这也造成很多时候狼骑兵们巡视区域发生重叠——对于凯瑟琳而言，这种“重叠”便导致她总能听到不远处的有座狼来回穿越的脚步声，甚至还能听到兽人们开心的欢呼……
　　这些声音时远时近，让凯瑟琳大气都不敢喘，几十分钟内她被各种蚊虫叮了无数次，可平时娇生惯养的她却都硬生生咬牙挺了下来——绝境可以让人崩溃，却同样能让人变得坚强。
　　但凯瑟琳却觉得……自己的“坚强”，来的太晚了些。
　　同行的五名私兵早在之前的战斗中四散奔逃，到现在也不知能有几人幸存。凯瑟琳心乱如麻，脑袋里根本不知道该去思考什么，而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次让她屏住了呼吸。
　　一支十人左右的狼骑兵队伍就在她面前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即开始休整。
　　凯瑟琳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她把身体尽量缩向了并不深的树洞，试图掩盖住自己的身体，然而一头嗅觉敏锐的座狼却忽然扭头望向了她，随即迈着步子靠近过来……
　　巨大的狼头令人望而生畏，不断滴下的唾液和低沉的吼声更是让凯瑟琳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旁边的狼骑兵发现了异样，顿时过来查看，而没有任何意外的……凯瑟琳被对方看了个一清二楚。
　　高大的兽人先是一惊，随后伸手便扯住凯瑟琳从树洞中拎了出来——当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时，四周的兽人们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嗷嗷叫着围了上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然可以预见，凯瑟琳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被粗暴的按在了地上，可就在这群兽人商量着谁先“享用”而争吵时，耳朵被迫贴着地面的凯瑟琳却忽然听到了一片沉闷的马蹄声。
　　下一刻，她看到那些兽人立刻翻身跃上座狼，大声叫喊着便朝远处冲了过去。而在一片厮杀声过后，两名狼骑兵却是满面惊恐的从凯瑟琳身旁飞速跑过……
　　“这是……”
　　凯瑟琳忍着摔伤的疼痛站起身，迈步向前走了几十米。当她终于看到那一队身穿轻甲、挥剑砍杀兽人的士兵时，这位劫后余生的贵族少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瘫坐在了地上。
　　所有紧绷的情绪放松后，身体也好似随之没了力气。她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些士兵有条不紊的处理战场——他们处决了座狼和受伤的兽人，随机迅速整合并派出一支支侦察小队向各个方向探去。
　　当发现凯瑟琳的存在后，立刻有人过来将她搀扶进了队伍，耳边能听到“还活着”、“没有受伤”、“无需治疗”、“无需药剂”之类的话语，不多时便有人将一个水袋塞进了她的手中。
　　凯瑟琳动作僵硬的拔掉塞子，冰冷的水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目光看向四周，她这才发现竟有不少“熟人”——
　　“柯里曼男爵？尼尔顿男爵？”
　　对方的状态和凯瑟琳差不多，都是浑身尘土狼狈至极，听到有人喊名字，他们回过头，先是惊喜，随后却叹息一声：“凯瑟琳？你运气还好……还好……比你父亲要好。”
　　这一句话，顿时让凯瑟琳定在了原地。
　　“怎么……我父亲他——”
　　“被狼骑兵杀了，不光是他，大部分人都是……如果不是这支队伍救下我们，恐怕所有人都会死在这群家伙的手下……”
　　凯瑟琳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已经经历了人生数次大起大落，她觉得胸口闷的难受，可此时却顾不上悲伤，只是在努力呼吸几次后，出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是在干什么？跟着队伍走么？”
　　“不知道，莎莉公爵让我们不要碍事，她说……剩下的交给那些士兵就行了。”
　　“莎莉公爵？”
　　凯瑟琳回过头，望着眼前这支阵列分明的部队——她很快她便看到了一身白衣、手持法杖跟随前行的公爵。
　　在听闻父亲的死讯之后，凯瑟琳已经成为了伯顿领主唯一的主事人，所以她暗自下定决心：哪怕家族之前对这位公爵是反对态度，从现在开始，她也要彻底扭转！
　　不过很快凯瑟琳便发现……莎莉公爵，似乎并不是这支队伍发号施令的领导者。


第486章　盛世多圣母，乱世出枭雄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收缴我的马匹！”
　　就在这时，队伍中却突然爆发了争吵声。凯瑟琳扭头望去，发现三名满脸跋扈的子爵男爵正和索德洛尔争执着。
　　“他们在干什么？”
　　凯瑟琳十分疑惑的问道。
　　“那几个家伙并没有遭到袭击，恐怕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身上都是血污的柯里曼男爵摇摇头：“这支队伍正在努力搜救森林中其他贵族的队伍，但有些人还没有见到兽人便被收拢进来，他们……或许认为自己能够应付一切吧。”
　　这回答让凯瑟琳恍然大悟——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在真正面对冰冷的刀锋之前，贵族们对兽人是没有任何恐惧的，所以此时这群家伙的“反弹”也在意料之中。
　　可越是如此，凯瑟琳越能清楚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幼稚，她望着那几个叫嚷不停的家伙，低声骂道：“一群蠢货……”
　　罗迪的队伍一路过来已经救下了二十二名贵族，他们有的是幸存者，如凯瑟琳般整支队伍只剩下一两人活着。有的则是整支队伍并未遭袭，所以为了扩充侦查队伍而征用马匹时，自然而然的遇到了阻力。
　　那些遭遇过兽人攻击的，在亲眼目睹罗迪几次带队冲杀后都老老实实的把所有资源拱手奉上，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些私兵当真就是累赘。而那些铠甲光鲜、耀武扬威的贵族却一致认为莎莉公爵实在小题大做，一个个都不愿意配合——见此情况，索德洛尔也不废话，直接挥手冲着几个“刺头”道：“不愿意给的就不给，但骑马的必须接受命令执行任务，听懂了没有？”
　　“凭什么！？我也是王国领主，你哪来的资格命令我？”
　　大腹便便、满脸络腮胡子的胡安子爵高声质疑：“你们强行把我拽入队伍就算了，现在还要我的马和部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那个帕尔领男爵吧？去年冬天你可是没少赚啊，原本偷偷摸摸的干就算了，现在竟然明目张胆的来抢么？”
　　索德洛尔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自己好心救助的人竟然会是这种货色，但他终归心软，不愿看到这些王国贵族被兽人屠戮，强忍怒火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森林很危险，言尽于此，你自己带着队伍跟上我们就行了。”
　　“谁会信你的鬼话！”
　　胡安子爵毫不客气的指着索德洛尔道。可话刚说完，罗迪的声音便突兀的从旁边传来：
　　“爱信信，不信滚。”
　　骑在“火车王”身上的他浑身带着股煞气，令这几位贵族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但罗迪没理他们，他先是冲索德洛尔打了个手势，让后者继续带队组织搜救，随后目光转冷，望着几位抗议的贵族道：“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想滚蛋就马上滚，我不需要猪队友。”
　　“你——”
　　闹事的三位贵族想说什么，却看到罗迪旁边的士兵们已经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贵族最重颜面。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冷哼一声，带着六十多名私兵便脱离了这支人数已经超过四百的大部队，很快消失在了森林中。
　　凯瑟琳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过相比罗迪这种毫不留情